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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0 21:36:44


  「福晉吉祥。」泠水一臉茫然的站在福晉面前。她是在廚房工作的,平時和福晉根本碰不到面,而福晉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單獨召見她。

  福晉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然後轉頭對一個體型高胖,狀似猥瑣,一看就知道絕非善類的中年人說:「葛大,你覺得如何?」

  什麼叫覺得如何?泠水極度不安的看向那名喚葛大的男子,葛大那雙鼠眼毫無忌憚的在她身上轉啊轉的,看得她全身寒毛直豎,一陣惡心湧上心頭。

  「福晉,這是真的嗎?這丫頭真的要免費讓給我啊?」葛大見泠水長得白凈清秀,真是滿意極了。

  「只要你幫她找戶清白的人家,得到的報酬全歸你,我是不會收你一毛錢的。」

  「福晉,這是怎麼回事啊?」泠水猜到福晉要將她賣給葛大,她又驚又怕又怒。

  福晉仍是面無表情。「泠水,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裕王府的人了,你跟著葛大走,他會幫你找個好人家。」

  「嘿嘿,乖乖的跟我走吧!」葛大垂涎的笑著,毛茸茸的大手伸向泠水。

  「不要──」泠水避開葛大,沖到福晉前面。「福晉,你為什麼要把我賣給別人,我做錯了什麼?」她抓著福晉的衣袖問。

  「放肆!」福晉反手打泠水一個耳光,泠水被打倒在地。「我說怎麼著就怎麼著,你這個奴才還敢有意見?葛大,你還不快帶她走?」

  「是……是。」葛大拿出預備好的繩子用力按住嬌小的泠水,沒有花太多力氣就把泠水的雙手雙腳綁牢了。

  「不要!救命啊!救命啊!」被捆綁的過程中,泠水一直奮力的呼救。

  「你還是省省力氣吧!」福晉冷冷的說。「*一大早就出門?我辦事,你的好兄弟車濤是跟著他一起去的,現在已經無人能救你了。」

  泠水全身一涼,所有的力氣彷佛在一瞬間被抽光。原來福晉早就計劃好要趕她離開裕王府。

  「啊──」葛大粗魯的扛起泠水,她拚命扭動掙脫、拚命叫著:「福晉,為什麼?為什麼?」

  「你還問我為什麼?」福晉恨恨地瞪著泠水。「你不守本分、膽大妄?,竟敢勾引我的*,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

  「我沒有,福晉,你冤枉我了……」

  「廢話少說!葛大,你還不走?」

  「是。」

  「等一等!」就在葛大欲離開時,有個人奔了進來。

  「如意姑娘,快救我!」泠水就像見到救星似的,拚命叫道。

  如意焦灼的看泠水一眼,急忙的走到福音面前。「額娘……」

  「如意,你有規矩沒有?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福晉對葛大使個眼色,葛大立刻會意地走向門口。

  「等等。」如意又急又快的聲音威力十足,葛大竟然停下來了。

  「如意,你太放肆了!」福晉生氣了。

  如意曲膝下跪,?泠水求情:「額娘,我不知道泠水做錯了什麼事,但請你饒了她,爺要是知道你這麼做,一定會很傷心。」

  「如意姑娘……」泠水看到如意?自己下跪,感動得熱淚盈眶。

  「哼,你憑什麼教我怎麼做?」福晉本來就對如意沒什麼好感,要不是煬洹兒先斬後奏,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如意這種不清不白的女人進她裕王府的門,有了如意這個前車之鑒,她絕對不允許同樣的錯誤再發生一次。

  「葛大,你還杵在那兒干什麼?」福晉大喝。

  葛大縮了縮脖子,扛著泠水準備離去。

  「不可以!」

  如意不要命的撲上去,葛大用力一甩,如意就這麼摔在地上。

  「如意姑娘,你不要管我,保重……」泠水哀淒的叫聲漸漸微弱直至聽不見。

  如意爬起來就要追出去,這時福音說話了:「如意,你最好少管閑事,否則連你都自身難保。」

  如意渾身一震,不敢輕舉妄動。她在剎那間明白,光靠自己是救不了泠水的,一切只有等爺回來再說了。

  ***

  福晉高估了自己,她以為如意經她這麼一嚇就不敢再造次。她萬萬沒想到如意背著她在王府外等煬洹歸來,一等就是兩個時辰。

  煬洹一下馬,如意就沖了過去。

  「如意,你在外面做什麼?」

  跟著煬洹一起回來的車濤也跳下馬,他對如意的行?也感到奇怪。

  「爺,你聽我說……」如意用最快的速度告訴他們事情發生的經過。

  「會有這種事?」又驚又怒的煬洹仍然保持冷靜,他要他們兩個在外面等他,自己則飛奔到福晉的住所。

  「啊,*兒,你回來了,事情辦妥了嗎?」

  直視母親慈祥的笑臉,煬洹單刀直入問道:「額娘,你要葛大把泠水帶到哪裡去?」

  「你……」福晉咬牙咒?:「如意這個賤人,竟然對我陽奉陰違!」

  「額娘,如意是我的人,我不許任何人傷害她,就算是我親生的母親也沒有權利動她一根寒毛。」

  「你……」福晉氣得無法言語,她不能相信最鐘愛的兒子會對自己說出這等絕情的話來。

  「如意是,泠水也是。額娘,泠水她到哪裡去了?」煬洹恭敬的語氣中含有更多的逼迫。

  這個不孝子!福晉把頭一偏,冰寒著臉不說話。

  煬洹旋過身,準備離去。

  「等一下,你要去哪裡?」福晉氣急敗壞的喊。

  煬洹沒有回頭,「我要去找泠水,找不著她,我不會回來。」

  「怎麼……」福晉捂著嘴不敢相信。「你竟為了一個奴婢……」

  煬洹轉過身面對她,「在你眼中她只是個奴婢,但對我而言她比任何人都重要,我不能失去她。」

  短短幾句話,煬洹說得好自然、好順暢,彷佛他在心中已經將這些話練習過十遍、百遍了。

  福晉聽完後,臉一白、腳一軟,站不穩地跌坐到椅子上。「那個叫葛大的好象住在北明村……」她認輸了。

  「謝謝額娘。」煬洹謝過福晉後,立刻出了王府,車濤和如意正在外頭等著他。

  「額娘說了,泠水可能被帶往離這兒大概有十多裡的北明村。」

  「貝勒爺,那我們快點去吧!」

  「我一個人去就夠了。」煬洹命令車濤:「你留下來保護如意,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我怕額娘會對她不利。」

  如意急急的說:「爺,我不要緊的,讓車濤去,這樣我比較放心。」

  「不行,車濤要代我保護你。」煬洹現在對車濤是半分敵意都沒有,因為他已經清楚的知道車濤和泠水之間是清白的。他之所以信任車濤,是看在他對如意也挺照顧的份上,就像他照顧泠水一樣,所以把如意交給車濤他十分放心。

  「我現在已經失去泠水,我不想再失去你。」煬洹深深地看著如意。

  如意捕捉到車濤熱切的目光,她不敢正視的把臉垂下。「爺,你一定要救泠水回來。」

  「貝勒爺,小心?上。」

  目送煬洹離去後,車濤低聲對如意說:「如意姑娘,我們進去吧!」

  「嗯……」

  如意猶豫著,老實說,對福晉她還是有幾分顧忌的。

  「不要怕,我就在你身邊。」車濤溫暖的話語好比一陣春風吹向她。

  「我知道你會保護我。」如意緊緊注視著車濤。「告訴我,你是代替爺,還是……」

  「你說呢?」一向拙於言詞的車濤這時口齒忽然變得伶俐了。「我想保護自己喜歡的人,可以嗎?」

  「當然可以。」如意對他展開燦爛的笑容。

  ***

  葛大強行帶走泠水出了王府後,就將她扔到馬車後座,還在她嘴裡塞了塊布,讓她不能出聲。泠水只知道馬車好象走了好久好久,搖得她頭昏腦脹,在疲憊與飢餓交迫之下,漸漸的,她不省人事了。

  當她再度睜開眼睛,赫然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簡陋骯臟的房間,嘴裡的布被拿掉了,可是她的雙手雙腳還是被綁著。她現在躺在硬邦邦的床上,而綁架她來此的葛大則蹺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喝酒啃雞腿。

  「嘿嘿,你醒啦?」

  泠水見到葛大那張油嘴,胃不禁一陣翻騰,她強忍住惡心的感覺,大聲的問葛大:「你究竟要把我賣到哪裡去?」

  「嘿嘿,你說呢?」葛大邊啃著雞腿邊說:「既然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我當然是哪裡錢多就把你送到哪裡去。看你模樣長得還真不錯,如果可以的話,送你到妓院也不錯……」

  妓院?泠水全身一陣寒冷。要她去妓院,她寧可死!

  「葛大,我求求你!」已走投無路的泠水只能求葛大了。「你聽我說,你應該知道福晉的兒子煬洹貝勒吧?你把我送到他那裡去,我保證他一定會給你滿意的報酬。」

  「哈哈哈!」葛大聽了泠水的話居然大笑起來,「我干嘛自討苦吃,福晉是什麼樣的人,我得罪得起嗎?再說那個煬洹貝勒,他很有名呀,出了名的冷酷冷血,我要是真的把你送去他那兒,誰敢保證他不會賞給我一刀!」

  「不會的、不會的……」看葛大手拿著酒壺走向自己,泠水死命的扭動身體往裡面擠。

  「來嘛──」葛大輕而易舉便拉她出來,舉起酒壺就往她嘴裡倒。「你一定很渴了,來,喝點酒,嘿嘿……」

  「不……」泠水被迫張開嘴,酒灌得她衣服都濕了。

  「嘿嘿,你比酒還要可口啊!」葛大張大嘴舔著她脖子上的酒。

  「別碰我!」泠水奮力閃躲,大顆大顆的淚珠奪眶而出。

  「你的皮膚真滑膩啊……」葛大緊緊接住她,充滿臭味的嘴壓住她的嘴。

  「嗚……」泠水快吐了,她的唇讓葛大的臭嘴霸占住不放,胸前的蓓蕾也在他毛茸茸的大手掌控中,此時此刻,她能做的只有流淚。

  貝勒爺,貝勒爺你快來救我啊!她在心裡呼喊著。現在的她能想到的,只有煬洹一個人。

  突地,身上的重量消失了,上頭傳來一陣大喝:「該死的東西!」

  一瞬間,泠水以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又或者是上天垂憐,她竟看到煬洹一臉關切的瞅著自己,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能見到煬洹這樣的表情。

  「泠水……」煬洹二話不說就解去泠水身上的繩子,而葛大早已連滾帶爬的逃之夭夭了。

  「泠水,你還好吧?」他好擔心泠水是否受到傷害。

  就好象在做夢一樣,泠水眼睛濕潤的看著煬洹。雖然見到他的人,聽到他的聲音,但是她仍有不真實的感覺,她需要更多的東西來證實煬洹是真實存在的。於是,她擁抱了他,用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

  ***

  因為已經是深夜,煬洹考慮到泠水的身體和精神狀況,所以他就在北明村找了家客棧,休息一夜後準備明天再回王府。

  進入客棧後,泠水第一件事就是要求洗澡,她無法忍受自己身上被葛大碰過的味道。

  坐在熱騰騰的浴桶裡,泠水拚命洗刷著身體。她只要一想到那時的情形,她就覺得好惡心,也覺得自己好骯臟。

  「泠水。」

  「啊!」

  她差點從水裡跳出來,她以為煬洹要進來了,下意識把手護在胸前。

  「我向店主借了幾件干凈的衣服,你將就著點穿吧!」只見一只手伸進來把衣物放在地上。

  「謝……謝謝。」泠水松了口氣。煬洹表現出來的體貼真教人不習慣。

  溫度剛好的熱水洗去一身的緊張和疲憊,泠水只覺通體舒暢,整個人都放輕松了。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太舒服,她一直到現在還有置身在夢中的感覺。

  在她最危險的時候,空白的腦子裡想的只有煬洹一個人,而煬洹居然也真的來救她了。奇怪,他不是已經不管她、不在乎她了嗎?他這麼做是不是表示,她這個奴婢在他心中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份量?

  奇怪,她在想些什麼呀!泠水輕拍發熱的臉頰對自己說:「泠水呀泠水,貝勒爺之所以救你一命,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就不要想入非非了。」

  想到這裡,泠水不禁要反問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麼,期待煬洹的眼光再次投注在自己身上?不,那肯定不是她所期待的,那種行?只不過證明她是煬洹的東西,帶給她的痛苦絕對大於肉體忠實反映出來的歡愉,這不是她想要的呀!

  泠水,你還想要什麼呢?你已經失去這個資格和權利了不是嗎?

  自暴自棄的結束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泠水穿上衣褲,走出屏風。

  「貝勒爺……」她看到煬洹就坐在椅子上,一改平日的神氣跋扈,俊美得令人不敢逼視的臉上盈滿了關切之情。

  「肚子餓了吧?我叫他們做了幾樣菜,趁熱吃吧!」

  泠水把視線轉向飯桌,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可惜她毫無食欲。

  「貝勒爺,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吃不下……」

  「你過來。」煬洹突然說。

  「嗯。」泠水模糊地應了一聲,身體卻沒有移動分毫。在一個時辰前,她因為太過激動,一度緊抱著前來搭救的煬洹不放,恢復冷靜後的她覺得很難?情,現在則是很尷尬,不知要怎麼面對煬洹才好。

  「過來呀!」

  禁不起煬洹一再地催促,泠水慢吞吞的走過去。「啊……」

  才一靠近煬洹,整個人就被他拉坐在大腿上,他強壯的手臂環住她的腰。

  「老老實實告訴我。」他英挺的眉宇之間有股強烈的殺氣。「那個混帳東西,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在那個時候,煬洹看到葛大整個人壓在泠水身上,這就已經足夠判葛大死罪了。要是再讓他知道葛大對泠水還做了更過分的事,他肯定、絕對要教葛大生不如死。

  「他……」在煬洹的懷中好溫暖,但是泠水還是不能克制身體的顫抖,回想起那恐怖的一幕,讓她奮力掙脫煬洹大叫:「你不要碰我,我很骯臟……」

  她想逃開煬洹,煬洹卻不容她逃脫。他將她頻頻顫抖的身體收在兩臂間,咬著牙說:「那家夥欺負你了,是不是?」

  泠水拚命搖頭。她這一搖,連帶的把眼中的淚水也搖了下來。

  「泠水?」

  「他碰了我,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泠水閉上眼睛,痛苦的說:「他……他吻了我,還碰了我的胸……」

  「我非殺了他不可!」他額上青筋暴露。

  泠水是我的!她的身體只有我能碰!煬洹心裡想著,一面緊緊將她摟在懷中。

  「貝勒爺,不要……」泠水微弱的抵抗。

  「沒關係的。」煬洹勾起她的下巴,發亮的眼眸看進她眼底深處。「我會把他在你身上留下的痕?,全部清除干凈。」他低下頭,深深地吻住她。

  先以舌尖輕舔她略嫌緊張的薄唇,再溫柔的探舌進去,找到她欲拒還迎的舌,深深交纏吸吮。

  「嗯……」泠水情不自禁地發出甜蜜的呻吟,僵直的身體逐漸放松。

  「泠水,你好可愛。」煬洹輕柔的抱泠水上床,先脫去她的衣服,再脫掉自己的。

  望著橫陳在床上的光裸玉體,他的男性象征立刻火熱的昂揚而立。

  見他遲遲不動作,她疑惑的抬起眼,卻接收到他盈滿欲火的目光,令她害羞地以手遮住雙眼。「貝勒爺,別這麼看人家……」

  他笑了,帶著邪佞與詭譎地抬起她一邊的腿輕舔內側細嫩的玉膚,一邊抬起眼看她的反應。

  「呃……」只見她倒抽口氣,眼睛由指縫中偷?他,在望見他邪惡的盯住她時復又將手合得緊緊的。

  羞死人了,他竟然在看她!

  見到她如此羞澀可人,他索性又抬起她另一邊的腿舔舐、親吻,滿意的感覺她的輕顫……「嗯……」泠水閉緊眼睛任煬洹的大手探索自己身體每一個部位。她對煬洹能這麼輕易挑起自己身體的快感感到驚訝,不過最令她驚訝的是,自己居然不討厭他的觸摸。以前的她還會抗拒,現在的她非但不抗拒,還主動配合他弓起自己的身體。

  「乖孩子,你很想要我吧?」煬洹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唇來到她臉側輕舔她的耳廓說道。

  「不……」泠水臉紅似火,她害臊的想夾緊大腿。

  「你是想要這個嗎?」煬洹不許她逃避,靈活的手指強行深入被他架高的雙腿之中,那已全然濕潤的穴口。

  「嗯……嗯……」泠水緊咬著唇,承受下體一進一出的沖擊。

  「你的身體比你的嘴要誠實多了。」煬洹抽出手指,換上再也按捺不住的激昂,用力挺進。

  「啊──」泠水渾身一陣戰栗,煬洹的行?一如往常粗暴猛烈,但不能否認的,她的身體超乎她想象的渴望這份感覺啊!

  「泠水……泠水……」煬洹緊壓著她,一面叫著她的名字,一面將自己所有的熱情都貫注在她體內。

  「啊……」

  泠水在失去意識前,似乎聽見煬洹滿足慵懶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泠水,只有你可以滿足我!」

  ***

  「嗯……」

  待泠水悠悠轉醒,只見抱著她的煬洹正輕柔地摸著她的頭。

  「貝、貝勒爺?」她紅著臉想離開,卻被他抱得更緊。

  「你睡得好甜,我捨不得叫醒你。」煬洹點點她的鼻頭,臉上的笑容比窗外的朝陽還要溫暖。「是不是做了什麼好夢?」

  泠水沒有說話,她只是用清澈、沒有一絲混濁的黑眸靜靜地注視著煬洹。

  剛才,她的確做了個夢。她夢到好幾年前的煬洹和自己一起窩在書房的情形,那真是個美好的夢,夢中的兩人沒有芥蒂、沒有沖突,彼此間的距離雖然遙遠卻不陌生,不像現在,她明明就躺在煬洹的懷中,可偏偏她就是走不進他的心裡,她不知道高深莫測的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強占了她的身體的人是他;對她棄之不理的是他;救她一命的是他;說只有你可以滿足我的人,居然也是他!她不懂,他到底要什麼?她已經是他的東西了,他還要從她身上獲得什麼?她從頭到腳都是他的了,除了──她的心。

  難不成……貝勒爺他要的就是……她迷惘的看著眼前這張充滿男人味的容顏,這麼俊美、這麼完美,像這樣一個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都不是問題,就算他不開口,也會有很多女人願意奉獻出全部的自己。可是,為什麼會是她?一個無名小卒的她,一個在各方面條件都比不上如意的她,為什麼是她,為什麼呢?

  「怎為了?這樣子看我!」煬洹微笑地搔著泠水的下巴。

  「為什麼要對我好?如果你真的非要我不可,為什麼還要傷害我、欺負我?如果你不是真心的,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溫柔?」

  擁著泠水,此刻的煬洹是滿足的。對於這失而復得的她,他勢必更加珍惜、呵護。以前他所不敢承認、拒絕去承認的事,現在他終於肯正視它了。他是不可以沒有泠水的,他是需要她的。

  六年了,這份長達六年的感情復雜、矛盾,就算自恃聰明、冷靜的他,也遲遲未能理出頭緒來。他逃避過、抗拒過,現在他決定忠於自己的感覺,勇於承認──他是愛泠水的。

  「泠水,我不能失去你。」煬洹在泠水耳畔說出這句連自己也不敢相信是出自自己口中的動人情話。

  「呃?」泠水剎那間呆掉了,她完全不能理解煬洹的用意。在她聽來,這不是一句情話,反倒像是一句玩笑話。

  沒想到令她吃驚的還在後頭,煬洹居然用前所未有的深情凝視著她說:「泠水,做我的妻子吧!」

  「不──」在無比的驚愕中,她逃出煬洹的擁抱,赤著腳、衣衫不整的跳下床,一面後退一面驚叫:「貝勒爺,你別拿我尋開心了。」

  見泠水一副驚慌失措、手忙腳亂的模樣,煬洹的好心情很快便煙消雲散。

  「誰拿你尋開心了?你看我這個樣子是拿你尋開心嗎?」這怎麼不教人生氣?他的一片真心居然被人當成玩笑看!

  已現怒容的煬洹讓泠水的心又是一陣狂跳。

  難道不是嗎?可是看貝勒爺這表情,好象是她想錯了……可這根本就不可能,她怎麼可能做貝勒爺的妻子?

  「泠水──」煬洹不耐煩的低吼,他也下床了。

  「貝勒爺……」看著煬洹一步一步逼近,瑟縮到墻角的泠水已沒有退路,她顫著聲音問:「貝勒爺,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話?」

  煬洹定定的看著她,「怎麼,我不能對你說這些話嗎?」

  「不……」就在煬洹抓住泠水閃躲不及的臂膀時,泠水叫了出來:「我不要做你的妻子!」

  煬洹駭人的眼神直看進她的眼底。「該死的,你說什麼?」他發出怒吼,不斷搖著她的身體。

  煬洹這猛力的一搖,幾乎要把她全身的骨頭都給搖散。他的力道、他的表情在在都告訴她,他有多生氣。

  但即使如此,她還是不顧一切喊了出來:「我不要做你的妻子,死也不要!」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9-3-20 21:37:11


  烈陽當空,湛藍的天空散布著幾片白雲,屬於初夏的午後即使偶有幾陣微風吹過,也是酷熱難耐。

  在花園的涼亭內,煬洹和他的小妾如意正在對奕,唯一一個伺候兩人的僕人──泠水,正賣力的揮動一把大蒲扇替兩人煽風。

  「熱死人了,你沒吃飯啊?認真一點煽。」煬洹頭也不?的說。

  「是。」泠水快速地抹去臉上的汗,忍著手臂的酸痛用力地煽,她重復這個動作已經快一個時辰了。

  如意同情地看泠水一眼,然後陪著笑臉對煬洹道:「爺,我瞧泠水也累了,就讓她休息一會兒吧!」

  「該你了。」煬洹的視線自始至終都在桌面的棋子上。

  唉!如意無奈的暗嘆著氣,她實在是愛莫能助啊!

  「啊──」可能是手太酸了,泠水一時收不住手,脫手飛出的蒲扇掉至桌子上,把大半的棋子給掃下桌面。

  「你做什麼?」煬洹猛然站起,怒斥道:「看你笨手笨腳的,你是存心要惹我生氣嗎?」

  泠水蒼白著臉,靜靜的看著他。「反正不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會滿意。」

  「你……你說什麼?」煬洹那對漂亮的眼睛彷佛要噴出火似的。

  「難道不是嗎?」

  「泠水,不要說了!」如意怕泠水口無遮攔,她急忙走到泠水身邊拉著她的衣袖勸她:「快向爺認錯,快呀!」

  泠水感激的看如意一眼,她知道如意是?她好,可是……「貝勒爺,我有說錯嗎?」煬洹犀利的目光她不是不怕,但她還是想把郁積在胸口多日的話一吐?

  快。「既然你這麼討厭我,為什麼還把我留在你身邊指使、刁難,你何苦要和我這麼一個小人物過不去?」

  「住口!」煬洹怒吼一聲,右手高高的舉起。

  「啊?」見煬洹突然出手,泠水下意識向後退去。

  「爺,不要啊!」如意在千鈞一發之際跪下抱住煬洹的大腿哀求。

  如意的哀求聲似乎發揮了作用,煬洹的臉色依舊鐵青,但他停在半空中的手並沒有揮向泠水。

  「哼!」他放下手,低沈的吼道:「給我滾!」

  「泠水!」看泠水似還未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如意急急喚她。

  「啊……」

  泠水猛然回神,沒有向煬洹告退就倉促的跑走了。

  ***

  泠水一直跑到假山後面,才停下來喘口氣。

  她直到現在才真正感到害怕,不過她不後悔對煬洹說了那些話,她再不說的話,她相信自己就要崩潰了。

  好不容易從葛大的魔掌逃出來,苦命的她又陷入另一個困境。從北明村回來後,煬*叫她不用管廚房的事,重新當他的貼身丫環全天伺候他,就像以前那樣。

  不,應該是完全不一樣才對,工作的性質雖和以前一樣,他的態度卻變了。以前的煬洹已傲慢到很難讓人親近,現在的煬洹卻變本加厲到「生人匆近」的地步。

  他處處刁難她、挑剔她,把她批評得一無是處,他沒有傷害她的身體,卻變相的用言語折磨她,這種精神上的折磨比折磨她的身體更教她感到痛苦。

  泠水真的覺得自己要崩潰了,煬洹的喜怒無常令人難以理解,那一夜他的深情、他的溫柔、他說過的話,為什麼過了一夜就面目全非?難不成是……很明顯的,一定是她激怒他才會造成今天這種情況。泠水突然想起自己會激怒煬洹的真正原因,一定是那夜她拒絕煬洹的求婚,就是從那一夜開始的。

  可是,那不是一句玩笑話嗎?泠水到現在還是堅信這一點,於情於理,那位高高在上一直將她視?自己所有物、高貴得不可一世的貝勒爺是絕對不可能也沒有這個必要娶她?妻的。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容不得她不承認──她或許真的是誤會煬洹了。

  如果這真是個誤會,是不是就表示煬洹是真的要娶她?妻,他不是開玩笑的?

  「不!絕對不可能!」

  「什麼東西不可能啊?」

  「煬洹少爺……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找我那位好堂兄的,路經此地看到你,於是就過來了。」

  泠水微笑的點點頭,「這樣啊……」對於煬洹特地來找自己談話,她並不覺得意外。

  以前煬洹還沒去西藏時,煬洹甚少到裕王府走動,但煬洹去了西藏以後,他到裕王府的次數反而增加了,一個月見到煬洹一面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每一次他來兩人都會閑聊一會兒,就像現在這樣。

  同樣都是王爺的兒子,沒有被皇上賜予爵位的煬洹比煬洹要平易近人多了。煬洹的脾氣好不說,待人溫文有禮,雖然主僕有別,不過他的和善對泠水來說就像朋友一樣。如果說她對車濤的感覺是兄妹之情,那煬洹對她而言就像老朋友一樣的親切。

  「咦,怎麼回事,你哭過了?」煬洹指著她濕濕的眼角問道。

  「沒有啊!」泠水連忙揉揉在不知不覺中積淚的眼眶。

  「嗯,讓我猜猜看……」煬洹摸著下巴,故作沈思的說。「是不是煬洹又欺負你啦?」

  「才、才沒有呢!」泠水低下頭掩飾自己發熱的臉頰。

  「唉──」長嘆一聲後,煬洹露出苦笑,「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對他情有獨鐘啊!」

  「煬洹少爺,你說笑了,我才沒有呢!」

  「煬洹真讓人羨慕啊!」

  煬洹少爺在說什麼?

  「你還不知道嗎?對了,你不知道是應該的,因為你的眼睛通常只看著煬洹一個人,你怎麼會知道在我的眼中也只有你一個啊!」

  煬洹的雙手輕輕地按著泠水僵硬的肩膀,溫柔地道:「如果不是喜歡你,這裕王府對我來說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煬洹少爺,請你別再逗我了。」泠水虛弱的笑著,「我會忘了你剛才說的話的,請你以後……」

  「泠水,你要我怎麼說才肯相信我?」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假,煬洹的大手包住泠水的小手。

  泠水嚇了一跳,急急的要將手收回去。

  「泠水,求求你聽我說。」煬洹緊握著她的手不放。「我喜歡你,在我們都還未成年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

  「煬洹少爺,我只是個下人……」泠水扭動著身體要掙脫他,沒想到煬洹索性一把拉她入懷。

  「煬洹少爺……」她尖聲細叫。

  「我喜歡你呀,泠水。」煬洹溫暖的手捧住她的臉,溫柔的眼神顯得那麼真誠。「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太突然,可是我怕再不說就來不及,我不在乎你下人的身份,我也知道你對煬洹的感情,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在乎。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我會讓你知道我和煬洹不同,我一定會比他更珍惜、疼愛你。」

  「煬洹少爺……」此時的泠水早就忘了掙扎,煬洹說的每一個字都帶給她莫大的震撼和沖擊。她從來不知道,在煬洹溫柔的目光下隱藏的是這樣的一份感情;然而這份感情並沒有?她帶來喜悅,現在的她覺得好混亂、好茫然。

  「說得太好了,真教人聲淚俱下、痛哭流涕呀!」

  「貝勒爺……」循著聲音望去,泠水驚見神出鬼沒的煬洹就站在一棵大樹底下,宛如驚弓之鳥的她倉皇的掙脫煬洹纏在她身上的手。

  煬洹的臉色凝重得讓人看了害怕,他那魄力十足的眼神先是狠狠投給煬洹一瞥,再飄到泠水臉上。

  「泠水,過來!」

  「是。」泠水怯怯的應著。她有些疲軟的身體一移動,在她身邊的煬洹立刻拉回她。

  「泠水,你不用過去。」煬洹平靜的看著煬洹,「煬洹,我有話告訴你。」

  「你捉著我的人不放,還說有話告訴我?」煬洹橫眉豎目地低吼道。

  「我就是要跟你談泠水的事。」相對於煬洹怒火中燒的模樣,煬洹神色自若的樣子顯得冷靜多了。

  「我沒什麼話好跟你說的!」煬洹先發制人,像風一般奔上去拉住泠水掉頭就走。

  「慢著──」煬洹縱身一跳,擋在他們兩人面前。「煬洹,請你成全我和泠水。」煬洹大聲的說。

  「哈哈哈……」煬洹大笑了起來,他輕蔑地看向一臉真誠的煬洹,「你要我成全你們?我的好堂弟,你大概什麼都不知道吧?」他用力地摟住泠水的肩膀,「你想要的泠水,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還有每一根頭發,都是屬於我煬洹貝勒的,現在你告訴我,你還想要她嗎?」

  煬洹露骨的話讓泠水紅了臉,更覺得羞恥得無地自容。她低下頭躲避煬洹投射過來的視線。他一定看不起我了!

  「我當然要泠水,我不會因為這樣就看她不起。」煬洹這番語出驚人的話像是要消除泠水的疑慮似的,直說進她心坎裡了。

  無以復加的認真語氣和表情,令泠水激動不已的看著煬洹。雖然現在的她還不能了解煬洹對她的感情,不過他真的讓她覺得好感動。長久以來,她一直是煬洹的東西,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何重要性,可是現在對她而言不熟悉的煬洹卻讓她感受到這一點。

  「哼!」煬洹驀地抓緊泠水的手臂,強迫她回過神來。在確定泠水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身上後,他冷聲道:「你那些動人的情話回家去說,這裡不歡迎你!」

  發現煬洹竟文風不動,一直在他胸口燃燒的憤怒之火這下子燒得更熾烈了。

  「混帳,你要我『請』你出去嗎?」煬洹一面低吼,一面往煬洹的肩頭推去。

  「貝勒爺,不要……」泠水急叫。

  「不干你的事,給我閃到一邊去!」煬洹嫌泠水礙事,將她推開。

  見到泠水被推倒在地,脾氣一向溫和的煬洹終於也忍不住發火了。「煬洹,你太過分了,就只會欺負泠水!」

  煬洹推他一把,他還給他一拳。

  「這是我的家務事,輪不到你來插手。」煬洹豈能讓煬洹在他的地盤上撒野,頓時出手毫不留情,和煬洹拳腳相向了起來。

  「貝勒爺……煬洹少爺……」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泠水心驚的看著打成一團的兩人,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這時,上次襲擊她的兩個蒙面黑衣人乘隙接近他們。

  「泠水小心──」驚覺性高的煬洹察覺有異,趕緊飛身一縱,一把將不明所以的泠水擁入懷中。

  微一分神,左手臂教蒙面人一劍刺中。

  「貝勒爺!」泠水尖叫地看著煬洹被血染紅的左臂。

  「可惡!」煬洹忍痛很快地回手;當蒙面人手中的劍再刺過來時,有人出手幫了他──是煬洹。

  「大膽的刺客,讓你們瞧瞧本少爺的厲害!」煬洹手中無劍,腰上卻系有一條軟鞭。他勢如猛虎地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將軟鞭揮向蒙面人。

  「走!」蒙面人眼見在煬洹身上討不了便宜,和煬洹交手十余招後就匆匆翻墻而去。

  「哪裡走!」煬洹立刻想追上前去。

  「算了,不用追了!」煬洹出聲阻止。他看得出來這兩個蒙面人並不想要他的命,充其量只是來騷擾他罷了。至於蒙面人這麼做的理由何在,他現在沒多余的心思去想。

  「貝勒爺,你的手……」泠水此刻仍被煬洹抱在懷中,看著鮮血不斷地滲出來,一股痛苦的感覺狠狠攫住了她的心。

  「不用你管。」煬洹輕輕地推開她,冷聲的說。

  煬洹的冷淡讓泠水心痛得雙目垂淚。「貝勒爺……」貝勒爺的傷口很疼吧!為什麼他不讓她碰呢?

  煬洹用右手按住傷口,面無表情的走向煬洹。「就當我欠你一次,這份恩情我一定會還的。」

  清楚的把話說完,煬洹就離開了,臨走時連一個眼光都不肯施捨給泠水。

  ***

  已是夜半時分,泠水單薄的身影執意的守在煬洹的房門外。

  在這個時間,裕王府好不容易才恢復平日的寧靜。大夫走之後,福晉在知道煬洹的傷不會危及生命後也安心的回去休息,現在煬洹的身邊只剩下照顧他的如意,還有一直待在外面不敢進去心裡一直擔心煬洹

  的泠水。

  不知道等了多少個時辰,泠水站得腿都麻了。到底煬洹的傷勢如何,他現在還好嗎?她真的好想進去看看他,可是她又怕煬洹會生氣,所以才一直守在外面不肯離去。

  當她無奈的對著天上月亮長籲短嘆時,她聽到門開?的聲音,原來是如意出來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還在這裡。」如意微笑的說。

  「如意姑娘……」泠水一見到如意就奔過去。「貝勒爺他怎麼樣了?」她焦急的問。

  「你不用太擔心,他的傷不礙事,只要小心照顧、好好養傷,不用十天半個月就可以痊愈了。」

  「這樣啊……」雖然如意要她不用太擔心,可是她還是擔心呀!「那貝勒爺現在……」

  「他已經睡了,你要不要進去陪他,他不會知道的。」說完,不等泠水多說,如意便匆匆推她進去。

  「爺就交給你照顧羅!」如意小聲的說完後,就把門輕輕帶上。

  「貝勒爺……」泠水輕聲地走向床鋪,就如如意所說的,煬洹果真睡著了。她坐在椅子上,伸手探探他的額頭。

  還好,不是很燙。

  她弄濕手絹,輕輕擦拭他臉上的汗。不管她看過多少次,每一次的煬洹都是那麼英俊,這張俊美的臉真是教人百看不厭啊!

  貝勒爺又救了她一次,現在她已經不願去猜測煬洹救她的動機為何,她只想確認自己對煬洹的感情。

  今天,當煬洹和煬洹為了她打成一團時,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煬洹身上,完全忘了剛剛才向她表白的煬洹。當煬洹被蒙面人所傷時,說她嚇得魂不附體也不?過,當時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是不可以沒有煬洹

  的。

  現在,她好不容易才明白煬洹在自己心中所占的份量。從以前到現在,不管煬洹對她的態度如何,他早已操控了她的心和意志,他的喜怒哀樂就是她的喜怒哀樂。原來,這就是愛,早在不知不覺中,她已愛他愛到不可自拔了。

  也許,這份愛情是強迫、被動的,不是她自己可以選擇的,可是她就是愛上了他。就因為愛他,在他去西藏的三年她始終牽掛著他的安危,在他回來後因為沒有要自己再伺候他而感到難過;如果不是愛他,她就不會因為他加諸在自己身上沒有愛的性行為何感到痛苦和旁徨。

  如果不是愛他,她就不會因他刻意的冷落而無所適從。也許,她自己早就發覺到這個事實,只是她拒絕去承認,也不敢承認,因為她只是個事事必須聽從他人的下人啊!

  她沒有資格愛他,煬洹也口口聲聲說她是他的東西,說愛,對他們倆來說,著實顯得多余,畢竟不管她愛不愛他,她都已經屬於他了。

  熟睡中的煬洹完全沒了平日的霸氣驕傲,他像個純真的小孩、一個需要被人疼愛呵護的小孩。泠水忍不住摸著他發熱的雙唇,心中充滿柔情和疼惜,情不自禁地俯身將唇輕壓在他的唇上,輕柔地吻著。

  她的唾液沾濕他干澀的唇瓣,這是她第一次用愛他的心來吻他,一種醉人的酥麻感貫穿她的全身,原來接吻是一件這麼令人心醉神迷的事,她現在才知道。

  「泠水……」煬洹呼喊著她的名字。「我需要你……」

  他的手握住她的,不讓她起身。

  泠水輕哄道:「我在這裡,不會離開。」

  「再親吻我,讓我感受你的存在。」

  什……??羞死人了,原來他知道她親吻他?!

  原本她害羞得想掉頭離去,可見他露出乞求的眼神,心軟的她俯下頭再次碰了碰他的唇。

  「不……夠……要更多……」

  泠水羞赧的將唇移至他赤裸的胸膛上,學著他的動作輕含住突起的小點。

  「嗯……」煬洹忍不住發出呻吟聲,他拉住她的手壓在他的胸膛上,示意她撫摸他。

  她生澀地移動手指,輕捏住另一邊的突起緩緩揉捏,唇則緩緩下移輕吻他古銅色的肌膚。

  「脫掉褻褲!」他突然說。

  雖然疑惑,她還是乖乖照作。

  「脫掉我的褲子,坐到我身上來,乖。」

  她一聽,紅雲立刻染上雙頰,但還是順從的脫去他的褲子,移身至他上頭。

  「坐下。」煬洹眼裡盈滿了欲望。「我無法動手,只得有勞你了。」

  她才剛坐下,立刻感覺到他的硬挺順勢進入她體內,她微仰起頭逸出一聲:「嗯……」

  「泠水,慢慢移動你的身體。」煬洹的額頭已布滿汗珠。

  她緩緩移動身子,陣陣快感隨之而來,她無助地嬌吟,身子卻愈動愈快……這一夜,在她的帶領下,煬洹得到前所未有的歡愉……直到一切歸於平靜,泠水握住煬洹微熱的手,把臉輕靠在他的胸膛,合上眼睛露出滿足的微笑。

  ***

  當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進屋內,煬洹緩緩張開眼睛,自睡夢中清醒。

  「我不是在做夢吧?」

  他懷疑自己是否還沒清醒,否則怎麼會看見泠水那張熟悉的小臉就在自己胸前,而她的手也握著他的手。

  這是怎麼一回事?隱隱作痛的腦袋拚命回想。對了,他是因為親眼目睹煬洹和泠水躲在假山後面卿卿我我,他一怒之下就和煬洹打了起來,然後蒙面人就出現,接著他受傷,而泠水她……「哼!」想到該死的煬洹,他的火氣又上來了。就在他想推開泠水時,泠水握著他不放的小手突然握得更緊了,嫣紅的小嘴微微蠕動著,然後微微的笑了,彷佛正做個好美的夢般,看起來一臉幸福的模樣,教人不忍打斷她的美夢。

  看到如此的泠水,煬洹心中剛湧上來的怒氣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溫柔的撫摸泠水散在他身上的秀發,帶著微笑輕聲的問:「泠水,你的夢中可有我?」

  看到泠水嘴角的笑意更深,已經得到答案的他發出會心的微笑。

  接下來的幾天,泠水就和如意輪流照顧煬洹。

  由原先的抗拒到後來的欣然接受,才短短一夜的時間,煬洹對她的態度居然會有這麼大的轉變,這教泠水和如意都猜不透。不過如意倒是樂觀其成,因為最起碼煬洹不再擺高姿態,那麼他和泠水的感情在撲朔迷離中總算能見著一點點曙光了。

  那麼泠水又怎麼想呢?這些天來,煬洹不排斥她待在他身邊,其實這樣她就很高興,覺得好象又回到三年前的那種感覺。

  事實上,這段時間她和煬洹幾乎都是沈默相對的,兩人之間鮮少出現對話,但她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到煬洹注視自己的眼光不同了。那是一種好溫柔的眼光,溫柔得彷佛可以指出水似的,而他們之間的氣氛似乎也變得不同。沒有緊張、沒有對立、沒有敵意,這可以說是有始以來,在煬洹身邊第一次感受不到他給她的壓力,甚至還給她一種平易近人的錯覺。

  這天晚上,又輪到她照顧煬洹,快到三更時分,躺在床上還未入睡的煬洹忽然開口說道:「泠水,你回房去睡吧!」

  「那怎麼成?我要留下來照顧貝勒爺。」

  「行了,我又不是病人,手臂的傷差不多全好了。」煬洹動動他的左手證明自己所言不假。

  「我在這裡也可以睡啊!」其實泠水也知道煬洹說的都是真的,但是她仍想留在他身邊。

  「我知道你可以在這裡睡,可是在這裡你都睡不好不是嗎?」煬洹心疼的看著泠水清瘦的小臉。「聽我的話,好好回去睡個飽,養足精神明天再來,嗯?」

  好溫柔的眼神、好溫柔的口氣,泠水癡癡地看著煬洹,心中盈滿他給予她的柔情。

  走在灑滿柔和月光的小路上,泠水就像置身在夢中一樣,一種不真實卻又讓人感到幸福的感覺籠罩著她。

  路經一棵大樹下時,她突然聽見大樹後傳來****的奇怪聲音,她好奇的繞到樹後想一探究竟,沒想到……彷佛有一記重拳打在她頭上,她有一剎那的暈眩。天哪,她居然看到如意和車濤,他們……他們擁抱在一起,熱烈地吻著對方!

  「啊──」她完全控制不住地驚呼出聲。

  「泠水──」如意和車濤在驚嚇中連忙分開,兩人的神情驚愕不已、狼狽不堪。

  「你們……」泠水太震撼了,她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們,頓時說不出話來。

  「泠水,我們……」

  如意正要解釋時,車濤當機立斷的說:「我們換個地方說話,泠水,就去你房裡吧!」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9-3-20 21:37:41


  泠水上了門閂,確定不會有人來打擾後,才轉身面對在這個時間絕對不可能在一起的兩人。

  「如意姑娘,濤哥,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泠水開始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

  如意和車濤互看一眼,兩人的臉色非常沈重。

  「泠水,這件事真不知該怎麼跟你說才好,總之,我們在不自覺的情況下被對方吸引了……」車濤開口。

  「都是我不好!」如意淚眼汪汪的瞅著車濤,「都是我誘惑他的……」

  「如意,你怎麼這麼說呢?」車濤抓著如意的手腕,急切地喊著:「難道說你後悔了嗎?」

  「我沒有,真的沒有!」如意瘋狂的搖著頭,她撲進車濤懷裡,緊緊抱住他。「我沒有後悔愛上你!

  能愛著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可是我不想害你呀……」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車濤溫柔的凝視著如意,「如意,我愛你!」

  「車濤……」如意在他的懷抱裡流下感動的眼淚。

  泠水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好驚訝也好感動,她無法形容自己目前的心情。

  這兩個人都是她的好朋友,看到他們深愛著彼此,她由衷的替他們感到高興,可是,這是不可以的!

  如意是煬洹的妾,於情於理,這兩個人是絕對不可以在一起的。

  「如意姑娘,貝勒爺他……」她擔心的看向如意。

  「泠水,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如意苦笑的說。「你一定認為我背叛了爺,關於這一點我不否認,因為我的確背叛了他,可是……」如意來到泠水面前,「相信我,泠水。在貝勒爺心中,自始至終他愛的只有一個人,那個人不是我,而是你呀!」

  「我?」

  如意點點頭。「沒錯,就是你。而且我跟爺的關係完全不像你想的那樣,爺對我的感情不是愛情,我對他也不是。」

  「不會吧?」單純的泠水難以理解如意話中的意思,她從來不知道男女之間的感情可以這麼復雜,就像她始終不解煬洹對自己的感情一樣。

  「反正,就是這麼一回事。」車濤對如意說:「我想我們的事遲早會教人給發現,趁還沒有東窗事發之前,我們遠走高飛吧!」

  如意驚叫:「你瘋啦!爺他不會放過我們的。」

  「怎麼會?你不是說貝勒爺愛的是泠水嗎?」

  「這和爺愛不愛我沒有關係!」如意焦灼的喊:「你不懂爺,在他心中我是他的人、他的東西,除非他不要我,否則我不可以背叛他的。」

  「如意姑娘說得對。」泠水完全認同如意的說法。姑且不論煬洹對如意是怎樣的一份感情,只要是背叛這項罪名,對煬洹來說就足以判如意死罪了。

  「再說,爺他仍握有兵權,只要他一聲令下就有成千上萬的人?他效命,你說我們還能逃到哪裡去?

  只怕我們還未出洛陽就讓人給捉了回來。」

  「我不管!」車濤神情激動的吼道。「能逃多遠就逃多遠,如果不試試看怎麼知道行不行!」

  他一把抓住如意。「如意,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只有離開裕王府、離開洛陽,我們才有幸福可言。」

  如意掙扎的說:「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我們是半點勝算也沒有啊……」

  「也許還有一個辦法……」泠水沈吟的說。

  「啊?」如意和車濤不約而同朝泠水看去,當他們聽了泠水提出的方法後,兩人臉上都出現希望的光彩。

  「這的確不失?一個好法子,不過……」如意不安的搖搖頭。「不,還是不行,這麼一來泠水你就危險了。」

  「如意說得沒錯,泠水,你肯?我們這麼做我們真的很感激你,但是我們不能因為自己的幸福而讓你陷入危機!」

  泠水微笑的說:「濤哥、如意,你們根本不用擔心我。如意不是說過,只有我才是貝勒爺的最愛嗎?」

  「我是這麼說過,但是你別忘了,你幫助我們,不也等於背叛了爺?」

  「但至少我還留在他身邊。」泠水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我說你們就盡管放一百二十個心,我想貝勒爺他肯定會生氣的,頂多打我一頓,總不至於把我殺了。」

  「可是……」

  「別再可是了!」泠水一手抓著如意的手,一手握住車濤的手,然後將兩人的手互疊在一起。「你們一直很幫我,就讓我幫你們這一次吧!」泠水真摯的看著兩人,「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好嗎?」

  「泠水……」車濤和如意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

  一輛由四匹駿馬拉乘的馬車,快速地奔馳在塵土飛揚的小徑上。

  寬大舒適的車廂內坐著一男一女,男的高大俊美,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非凡的氣勢,女的嬌小縴瘦,清澈的大眼透露著些許不安。

  「泠水。」煬洹輕叫了一聲。

  精神有些恍惚的泠水一下子反應不過來,「是,貝勒爺……」

  「過了這個山頭,就可以抵達碧螺村了。」

  「是嗎?」

  就快回到故鄉,泠水的精神立刻振奮起來。自從十二歲離開碧螺村之後,她就不曾回去過,算一算也有六年的時間沒有見過父親和大哥了。

  「泠水,你為什麼會突然想回碧螺村?」

  「貝勒爺,我一直好想回去看看我爹和大哥,最近這個念頭特別強烈,所以才斗膽請求貝勒爺完成我的心願。」

  是的,這就是泠水讓車濤和如意遠走高飛的辦法。她想過了,除非煬洹人不在洛陽,否則如意他們要逃走簡直難如登天。所以她利用煬洹陪自己回碧螺村的機會,讓如意和車濤逃走。拼著自己的安危不管,這無疑是個萬無一失的萬全之策啊!

  只是……泠水心虛的看著這十多天以來一直和自己「和平」相處的煬洹,她之所以會感到不安就是?

  了他。他待她這樣好,舟車勞頓的陪她一起回家,但是她卻背叛他,背叛他對她的信任。她很難想象那一刻的到來──當煬洹發現她和如意一起背叛他的時候,他會有多震怒、多心痛啊!

  「怎為了,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咦?」當煬洹的手指腹碰到自己的臉,泠水這才知道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落淚。她呆呆的看著煬洹溫柔地凝視著自己,她更心虛、更慚愧了。

  貝勒爺,求求你不要對我這麼溫柔,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的。泠水在心中無力的吶喊。

  「怎為了,這樣看我?」泠水濕潤的大眼睛看起來好無辜,好惹人憐愛,煬洹必須強迫自己壓下想擁抱她的欲望,好不容易他和泠水之間的關係好轉不少,他不希望破壞它。

  「沒有……」

  泠水因心虛而低垂的臉教煬洹輕抬起來,低沈渾厚的嗓音說著:「老實說,我覺得很意外,你居然會邀我同行。」

  「我……」泠水回避著煬洹的目光,她可以感覺到他的眼神專注又熱切。

  泠水的心虛看在煬洹眼裡變成害羞,一向唯我獨尊的他怎麼可能想到屬於自己的東西──泠水也會有背叛自己的一天呢?

  他深深的看著雙頰飛紅的泠水,「雖然覺得意外,不過我還是覺得很高興,因為這是第一次,你願意讓自己依賴我。」

  「貝勒爺……」泠水動容的看著煬洹。

  迷蒙醉人的雙眼、微?的朱唇、染紅的雙頰……他管不了這是行進中的馬車,低頭便吻住她的唇。

  「貝……貝勒爺?」泠水直覺想將他推開,這裡可是馬車上,車夫就在外頭,他……趁她張嘴的當口,他的靈舌乘隙探入她口中吮吻她的蜜汁,直到兩人喘不過氣來。

  扶著虛軟的泠水,他在她耳邊低喃:「我要你,現在……」手探入她衣襟內揉捏飽漲豐盈的椒乳。

  「可……現在在馬車上……」泠水已語不成句,全身無力。

  「我是王,誰敢管我?誰要是偷看,我就挖了他眼珠子!」

  他將她的褻褲及自個兒的褲子褪下,抬起她的臀,再猛地壓下,讓他的昂揚準確地推入她的緊窒之中。

  為了怕她逸出呻吟,他將手指探入她口中讓她咬住,下身已開始律動起來,另一只手則扶住她的縴腰,讓他更深入她的女性核心。

  隨著馬車的震動,再加上煬洹強勢的挺送,泠水承受不住地咬緊他的手指,直至兩人到達顛峰……***

  從馬車上,泠水遠遠的就看到站在家門口的父親,她迫不及待地跳下馬車,快步奔向久違的父親。

  「爹,我回來了,我回來了!」緊緊抱著比記憶中更加蒼老的父親,泠水激動得又哭又叫。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泠父摟著泠水的肩膀,笑中帶淚的說:「爹好久沒有看到小泠水,你長大了,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爹差點就認不出你來了!」

  父女二人相擁了好一會兒,直到煬洹走近他們才分開。

  「爹,見到你身體健康,我就放心了。對了,大哥呢?」

  「他有事出去了。」

  泠父望向佇立在一旁的煬洹,「想必閣下就是煬洹貝勒了。」

  「在下正是。」煬洹微微頷首。

  泠父立刻上前一步欲行禮,煬洹連忙說道:「不用客套,這裡不是王府。」

  「好,貝勒爺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泠水在泠父耳邊輕聲問道:「爹呀,怎麼知道他就是貝勒爺?」這趟歸鄉之旅是在倉促中決定的,她根本來不及寫信告訴父親,為何父親一見到煬洹就知道他的身份?

  「什麼,原來你不知道啊!大約在十天前,貝勒爺就派人到碧螺村來告訴我,說你們要回來,本來我還不太相信呢!貝勒爺身份尊貴,怎麼可能到我們這窮鄉僻壤來,沒想到貝勒爺真的來了,呵呵呵……」

  「貝勒爺?」泠水沒想到煬洹會這麼做,她怔怔的看著他。

  煬洹回她一個沈穩的微笑。

  「對了,貝勒爺還送了好多東西來,吃的、用的、穿的,滿滿地擺了一整個房間,東西多得差點放不下!」泠父由衷的對煬洹說:「貝勒爺,你這樣子待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才好。」看來煬洹貝勒很照顧泠水,讓泠父覺得很放心,也不再自責當年把泠水賣給裕王府了。

  「哪裡,泠水工作一直很認真努力,這些東西都是她應得的,你就安心收下吧!」

  「是、是、是!」泠父笑嘻嘻的看向發呆的泠水,「泠水呀,爹看貝勒爺這麼寵你,真的是太開心了!貝勒爺,裡面請,我先去泡茶,泠水,你招呼一下貝勒爺。」

  泠父說完就進屋裡泡茶去了。還在發呆的泠水茫然的看著煬洹,她知道自己必須說些什麼,但是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貝勒爺……謝謝你。」在心中琢磨了老半天,她才開口說出一句話。

  煬洹淡淡一笑。「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你根本不需要謝我。」

  應該做的?泠水猶疑著,只見煬洹的大手伸到她面前。

  「我們進去吧!別讓你爹等太久。」

  「是。」

  泠水的手伸向他,一股溫暖的感覺在她的心中蔓延開來。

  ***

  泠水和煬洹就這樣在泠家住了三天。

  泠水在這短短的三天,過著無比幸福的日子。如果可以的話,她想永遠留下來,和爹爹、大哥還有煬洹就這樣生活下去,這種平凡的幸福正是她夢寐以求的啊!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因為煬洹還是裕王府的貝勒,她還是裕王府的奴婢,這些都不會改變的。第四天,依依不捨拜別摯愛的家人,泠水隨著煬洹踏上歸途。在馬車即將駛出碧螺村,經過一處小山坡時,泠水要求上去小山坡走一走,煬洹答應了她,於是兩人一起爬上小山坡。

  小山坡上到處長滿了野花野草,有紅的、白的、黃的、粉紅的、綠的,教人看得眼花繚亂、美不勝收。微風一吹,濃郁香甜的花香陣陣撲鼻而來。藍天、白雲、綠草、紅花,這大自然的美景,看得煬洹心曠神怡,心裡一片清明。

  一切都好美、好美,包括在草地上奔跑跳躍的泠水。

  粉嫩的雙頰、銀鈴般悅耳的笑聲……煬洹貪婪的將這樣的泠水盡收眼底。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永遠留住泠水的笑容。他希望每天都能看到泠水的笑容,只屬於他一個人的笑容。

  無意中瞄到煬洹著迷的看著自己,泠水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下腳步,微喘著氣。

  「我、我好象有點失態了……因為我小時候常常到這裡來玩,回到這裡,就好象回到那個時候一樣,好懷念哦!」

  「在你的記憶裡,沒我存在的記憶才令你感到懷念,是不是?」煬洹烏黑的眼瞳流露出一絲悲哀,泠水深刻的感受到了。

  「不……不是的,貝勒爺……」泠水一時之間亂了分寸,她不明白煬洹究竟要問她什麼。

  「泠水,到我這裡來。」煬洹對她伸出手。

  泠水遲疑了一下,慢慢走到他身邊。

  煬洹輕輕地擁住她。「你讓我抱你,是因為我是貝勒,還是因為我是煬洹?」

  「貝勒爺,我聽不懂……」

  「我要你回答我,在你眼中的我,是煬洹貝勒爺還是煬洹?」

  「貝勒爺,這有什麼分別嗎?你就是你啊!」

  「對,我就是我,對我自己來說是沒有分別的,可是你呢?」煬洹放開泠水,不帶一絲嘲諷的眼睛直看進她眼底。

  「我是煬洹還是貝勒,對你而言,還是有分別的不是嗎?」

  把視線從泠水臉上收回,煬洹看向遠方,幽幽的嘆一口氣,「我知道自己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常常使我傷害周遭的人而不自覺,甚至傷害到我自己也不自覺。當然,也傷害了你……」

  「貝勒爺……」泠水感覺意外、驚喜,他是不是在說出藏在內心的話?他竟然願意說給她聽?她不是在做夢吧?

  「也許是我根深蒂固的認為你是我的東西,所以我從未正視對你的這份感情,直到車濤出現讓我嘗到不曾嘗過的滋味,那就是嫉妒,嫉妒就像惡魔盤據在我心上。」

  他看著泠水,苦澀的笑說:「也許在你心中,我就和惡魔沒什麼兩樣。我這個惡魔不顧你的意志強占你的身體,而該死的是我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嫉妒。日子一天天過去,我也愈來愈明了對你的感情,雖然我不肯承認,但我的確是愛上你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泠水瘦小的身軀一陣戰栗,沒有任何字眼可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其實這對我來說,是個嚴重的打擊。」一反平日的心高氣傲,煬洹注視泠水的臉看起來有些落寞。

  「我不能相信,怎麼會是我愛上你,應該是你來愛我才對,就像那些女人一樣。」

  「當我察覺到自己的心情之後,驕傲的我不肯面對現實。於是我開始逃避,不再碰你、不再看你,離你遠遠的。我放不下身段告訴你我愛你,我要等你先來告訴我……」

  煬洹說著、說著就笑了。「我很愚蠢,對吧?你可以盡量嘲笑我,我不會在意的。」

  泠水飛快的搖著頭,她怎麼會嘲笑他,她也可以體會他對她那種想愛又不敢愛的心情。

  如同煬洹所說的,他太驕傲了。天之驕子的他一直是女人矚目的焦點,從來就只有別人乞求他的愛情,不需要他付出感情。從以前到現在,大概也只有她一個人這樣的不解風情。

  煬洹對她所做的一切,她固執的自以為是主僕之間的感情,完全沒有聯想到愛情上面。

  「現在,我終於說出真心話了。」煬洹扶著泠水的肩膀,期待的問:「泠水,你的真心話呢?」

  「我……」泠水咬著嘴唇,猶豫著。

  「泠水,我愛你!」煬洹用前所未有的溫柔將泠水圈在懷中。對心愛的人主動說出我愛你三個字,對他而言無疑是項不可思議的瘋狂舉動。此刻他不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煬洹貝勒,現在的他只是個全心全意愛著泠水的男人。

  聽著煬洹的愛語,倚在煬洹溫暖可靠的胸膛,這份真實的感覺沖擊著泠水的心,所有的不安和*徨在這一刻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對煬洹長久以來的愛戀。她愛這個抱緊著自己的男人,愛了好久……好久!

  「我愛你,只愛你一個人。」她發自內心的吶喊著。

  「泠水……」煬洹忘情的吻著她的臉,他終於等到她的真心話了。

  微仰著臉,泠水眼睛濕潤的說:「貝勒爺,我也是直到最近才弄懂自己的心情,我不曉得愛一個人原來就是這麼一回事,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愛上你了,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我不配呀!我們身份相差懸殊,我這個下人怎麼高攀得起呢?」

  「這就是你拒絕我求婚的原因?」

  泠水痛苦的點點頭。

  「泠水,你跟我來。」煬洹帶她走到一處斜坡上,他高高站在她前面,這麼一來兩人身高的差距更大了。

  「你看,一直以來我們的關係都是如此,我高你低。不過現在……」他走下來和泠水站在相同的高度。

  「從這一刻開始,我們的地位是平等的,沒有誰高誰低。」

  「貝勒爺……」

  「叫我煬洹。在你面前我是煬洹,不是煬洹貝勒,而你也不是奴婢泠水,明白嗎?」

  泠水好感動,她淚眼迷蒙的點著頭,「我知道了,煬洹。」她主動投向他的懷抱。

  「噢,泠水。」煬洹摸著她的頭,喊著:「我不是在做夢吧,我真的得到你的心了嗎?」

  「我也好象在做夢一樣。」她緊緊靠在他身上。

  「讓我們來證明這不是一場夢吧!」他飢渴的唇用力地覆在她誘人的紅唇上。

  「泠水,我愛你。」

  煬洹不厭其煩的一再重復這句話。他溫柔地在泠水細白的脖子上灑下無數的輕吻,手也沒閑著地愛撫她白皙渾圓的雙峰、她的縴腰,還有她輕顫的大腿內側。

  煬洹的手所到之處,都讓泠水喘息不止,她現在才知道,原來被心愛的人觸摸是一件這麼舒服的事,她渴望更多更多的愛,她弓起身體,熱烈地吻著他的唇。

  煬洹立刻響應了她。兩人追逐著彼此的舌頭,想給對方多一點的愛。

  「泠水,我的泠水……」煬洹輕柔的吸吻、舔著她顫抖的蓓蕾,直到它們更加尖挺腫脹。

  「啊……啊……」泠水難耐的扭動似火在燒的身體,眼睛也在快感的侵蝕之下變得濕潤。

  當煬洹的手觸碰她敏感的小核時,她忍不住叫了出來。

  「啊──」

  「你已經準備好要我了嗎?」壞心眼的煬洹強忍著自己的欲望,修長的手指一抽一送的。

  「不知道……」泠水感覺到身體彷佛要爆炸般。

  「乖孩子,說你要我。」煬洹舔著她的耳朵說。

  「煬洹,我要你……」她喘氣的扶住他的腰,將他用力地壓向自己。已經不需要再?裝自己,泠水連表現出來的動作也變得坦白直接。

  煬洹露出滿意的笑容,「泠水,你真可愛。」

  他濕潤的唇沿著她的耳廓緩緩下移,經過香肩,抬起她的藕臂輕舔手臂內側,再滑下移至縴腰……他突然將她翻轉過身讓她伏在地上,放肆的唇、手一路移至她白滑的豐臀;手掌輕輕摩挲,雙唇卻狂野地親吻那裡柔嫩的肌膚……泠水不斷仰起頭,逸出一聲聲誘人呻吟:「啊……」

  他的唇又不滿足地往下移,吻著她白皙的大腿內側,再滑至小腿肚感受那裡的光滑觸感。

  猛地,他拉開她雙腿、提高雙臀,用力貫穿了她。「啊,煬洹、煬洹……」她的下部通過一陣又一陣的火熱和戰栗,直到失去意識前,她一直喚著煬洹的名字。

  ***

  「嗯……」泠水慢慢撐開慵懶的眼皮,發現自己就躺在煬洹身上。

  「你醒啦?」煬洹一手抱著她,另一手玩著她垂在肩上的長發。

  「貝勒爺……」

  泠水面紅耳赤的想起身,畢竟她還是不習慣赤裸著身子和另一個赤裸的身體重疊在一起。

  但煬洹卻不準,他捉住她的手腕,重新將她納入自己懷中。

  「怎麼又叫我貝勒爺了?剛才你不是還很熱情的喊著我的名字嗎?」

  「我……」泠水羞得滿臉通紅。煬洹的話讓她想起剛才的自己有多大膽、多不害臊。

  煬洹笑著撫摸泠水滑嫩的大腿。「你的腿夾好緊,一直到完事,它們還緊緊夾著我的腰不放。」「討厭!」泠水快羞死了!她掄起粉拳朝煬洹健壯的胸膛進攻,只見煬洹笑嘻嘻的把唇湊上來,吸著她的嘴,直到她發出甜蜜的呻吟聲。

  「沒想到我們也會有打打鬧鬧的一天,真好!」煬洹的嘴還捨不得離開泠水微熱的臉。

  是啊!泠水的眼中盈滿柔情深深地看著煬洹。

  煬洹執起她的手,「現在你不會再逃避我的感情了吧?」

  泠水搖搖頭。「不會了!」既然煬洹不再逃避,那她也不需要逃避了。

  「那麼,答應做我的妻子。」

  「這……」

  煬洹愛憐的撥弄泠水額前的瀏海,「我不是說過了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是平等的。我不再是你的貝勒爺,而你也不再是我的東西,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煬洹的女人,你聽清楚了嗎?」

  泠水臉上的表情是歡喜,也是哀愁。你是我的女人這句愛的告白是她做夢也不敢奢想的一句話!

  「真教人難以置信。」泠水低聲說:「我相信你說的每一個字,相信你是真心愛我的,可是,為什麼是我?我是如此的平凡……」

  煬洹輕輕捧起她的臉,語氣堅決地道:「是平凡、是下人,這些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我只知道我愛你。」

  煬洹攬泠水入懷,給她一個如花瓣般輕柔的吻。

  泠水心滿意足的依偎在他的胸前,心中再無半點疑慮。

  「至於額娘那兒,你不用擔心,由我跟她說去。」煬洹親吻著她的臉,邊吻邊說:「阿瑪和額娘一定不贊成我娶你,這是意料中的事,不過你不用擔心也不用煩惱,一切都交給我。只要我堅持,誰都阻擾不了我們。對了,還有如意……」

  「如意姑娘?」泠水大夢初醒的從煬洹的臂彎中驚跳起來,她太沈迷於幸福中,以致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泠水,你怎為了?瞧你嚇的……」煬洹奇怪她的臉為什麼一下子就變得慘白,而且還一臉害怕的樣子。

  泠水搖著頭,低下頭去避開煬洹的視線。她沒有臉看他,他是如此深愛著自己,可是她卻背叛了他、背叛了他的愛。

  「你是怕如意會欺負你嗎?」煬洹誤以為泠水是因為如意而害怕。不過這也不能怪他想錯,任他再聰明也想不到泠水會害怕的真正原因。

  「放心,如意不是這樣的人,再說,你們不是一直都處得很好?」

  泠水抬起頭,心中的愧疚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煬洹,你愛如意姑娘嗎?」她想從他口中得知他對如意的感情。

  煬洹笑笑說:「怎為了?你吃如意的醋,嗯?」

  「不是的。」泠水急切的說:「我希望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如意姑娘。」

  見到泠水一副急於想要知道答案的模樣,煬洹也不好再逗她,他摸著下巴,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怎麼說?」

  「我對如意和對你的感情完全不同。我很清楚的知道,只有你是我真心愛的人,我的愛情全給了你,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你也喜歡如意姑娘,不是嗎?」

  「我是喜歡她,但那不是愛情。」煬洹看著她,沈吟的說:「嚴格說來,那是一種很復雜的感情,像朋友、也像親人,要說是兄妹也可以……或許我跟她之間還比較像姊弟,因為她會對我訓話,哈哈……」

  「是嗎?」望著煬洹的笑容,泠水覺得自己好象可以松口氣了。如意是對的,煬洹是喜歡她,但這份喜歡並沒有摻雜愛情的成份。也就是說,如意的離去也許不會帶給煬*太大的打擊。

  「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吧?」煬洹摸著她的下巴問。

  「嗯。」泠水試探的再問:「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如意姑娘找到一個真心愛她的人,那你會不會成全他們?」

  「這是不可能的!」煬洹斷然的說。「如意絕對不會愛上除了我之外的人。」

  「所以我說如果啊!」泠水緊張的看著煬洹。「你會不會成全如意姑娘和那個人?」

  煬洹靜靜的看著她,沈聲的說:「我會殺了如意,還有那個人。」

  「啊?」泠水駭然。

  「如意是我的人,我絕對不允許她背叛我!」煬洹剛毅的黑眸直視著泠水,「還有你。泠水,你若背叛了我,我一樣會把你殺掉。」

  泠水整個人呆住,她怔怔的看著煬洹,任由寒意爬滿整個背脊。

  「瞧你嚇的……」煬洹覺得好笑,溫柔的挽泠水入懷,摸著她的耳朵說:「泠水是乖孩子,你永遠不會背叛我的,對不對?」

  在煬洹懷中的泠水猛然打了個冷顫;不過煬洹並沒有發現,他溫柔的親吻著泠水慘白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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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0 21:38:18


  一整天,泠水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昨晚她幾乎沒睡,腦子裡直想著煬洹和煬洹。想煬洹,是她到敬王府後每日必做的功課,至於煬洹,她無法不想那個陌生又可怕的他。

  她感到不安,隱隱約約感覺到好象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好象煬洹會傷害自己,煬*也會傷害……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難道就因為煬洹開了一個惡劣的玩笑,她就不再信任他了?

  就因為這樣,她一夜未合眼。可能是沒睡的關係,今天她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再加上怕見到煬洹,所以她就一直待在房裡,連早膳午膳都在房裡吃。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煬洹卻自己跑來找她。

  「走,泠水,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兩人來到馬廄,泠水被動的跟煬洹共乘一匹馬,騎了約半個時辰,他們來到一處人煙罕至的荒郊野外。

  這時已過黃昏,昏暗的天色將這片荒地襯托得更加荒涼、淒冷。

  這個地方就是好玩的地方嗎?泠水惴惴不安的想。

  「就是這裡。」煬洹強拉躊躇的泠水進入一間外表簡陋破舊的小木屋。

  「這……」

  小木屋裡空蕩蕩的,除了散落在地上的繩子外,什麼都沒有。

  「煬洹少爺……」泠水回頭一看,煬洹不知何時臉上又出現令人悚然的微笑。「不要!」

  她轉身想逃,但這小小的空間能讓她逃到哪裡去?煬洹冷笑著,不費吹灰之力就捉住了她。

  他將泠水的雙手反剪在背後,用繩子綁牢,然後再把她綁在柱子上。

  「放開我,你為什麼要綁我?」泠水又急又怕的大叫。

  煬洹似乎很欣賞泠水掙扎的樣子,他笑得好樂。「當然是為了對付一個人羅!」

  「你是說煬洹?」

  煬洹稱贊的看她一眼,「答對了,沒想到你還不笨。」

  「為什麼要對付煬洹?」

  「因為我看他不順眼,一直想找機會整整他。他那個人向來沒什麼弱點,而你,泠水,就是他的弱點。」煬洹猥褻的眼光上下打量著泠水,「嘿嘿,想不到像你這種貨色竟會讓煬洹愛得發狂,我那集千萬寵愛於一身的堂哥眼光還真不是普通的差!」

  泠水恨恨的瞪著他,「你愛怎麼羞辱我就怎麼羞辱我,我不在乎。但是你別想傷害煬洹,否則我就算死了做鬼也不饒你!」

  「想不到你們還真是鶼鰈情深啊!」煬洹樂不可支的笑著,「在你身上下了這麼多功夫,看來還是值得的。」

  「原來你……」泠水不可思議的看著完全變成另一個人的煬洹。「你對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向煬洹

  報復?」

  「報復?那倒還不至於,我只是想給他一點苦頭嘗嘗,誰教他要得罪我。」

  「煬洹什麼時候得罪你了?」泠水知道他們兩人一向處不來,這對堂兄弟感情不好是事實,但如果煬洹對煬洹的冷淡就讓煬洹記恨,那煬洹未免也太小心眼了!

  「哼,我和煬洹之間的帳要算清楚還真不容易。」

  這時,外面突然響起的馬蹄聲讓煬洹笑開了嘴。「泠姑娘,你的心上人來救你了!」

  煬洹話剛說完,煬洹就像一陣旋風沖進來。「泠水?!」他驚見泠水脖子上架著一把長劍,驟然止步。

  「煬洹,快走,他要對付你呀!」泠水叫道。

  「煬洹,你要對付的人是我,快放了泠水!」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敢用命令的口氣跟我說話?」煬洹昂起下巴,皮笑肉不笑的說:「要我放了她可以,你跪下來給本少爺磕三個響頭再說。」

  「你……」煬洹咬牙切齒的瞪著煬洹。

  「怎麼,你煬洹貝勒的尊嚴想用泠水的命來換嗎?」

  煬洹看看泠水,然後腿一彎,直挺挺的跪了下來。

  泠水震驚的張大雙眼,驚呼:「煬洹……」她不敢相信,煬洹居然為了她下跪,那個比任何人都要驕傲狂妄的煬洹。泠水眼中湧上感動的淚水。

  用力磕三個響頭之後,煬洹沈聲的對煬洹說:「現在你可以放了泠水了吧!」

  「哈哈哈……」煬洹大笑,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煬洹啊煬洹,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煬洹,你到底放不放泠水?」

  「不放!我還沒有折磨夠你!」煬洹森冷的說:「我等了十幾年才等到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你說我會這麼容易就放棄嗎?」

  「你到底在說什麼?」煬洹可以感覺出煬洹對自己好象有很深的恨意,他不記得自己有做過任何傷害煬洹的事呀!

  「好,就讓我來告訴你吧!這件事只有三個人知道,我阿瑪、你阿瑪,還有我。煬*,我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

  「什麼?!」煬洹和泠水都叫了出來。

  煬洹似乎很欣賞他們驚訝的反應,他繼續往下說:「很驚訝吧!在我七歲時,無意間偷聽到兩位阿瑪的談話才得知此祕密,相信我,當時我驚訝的程度絕對超過兩位。原來,我是裕親王和裕王府裡一位婢女偷情生下的小孩,我那身份卑微的母親在生下我之後就被你額娘趕走,而你那無情無義的阿瑪因為你額娘的從中作梗,沒有辦法扶養我,就把我送給沒有子嗣的敬王爺,就這樣,本來是兄弟的我們成了堂兄弟。」

  煬洹頓了一下,淩厲的目光惡狠狠地瞪著煬洹,「我們明明是兄弟,為什麼際遇有如天壤之別?你阿瑪是親王,我阿瑪卻只是郡王;你有親娘,我的親娘卻被你的親娘逼走了;你是貝勒,我卻什麼都不是!你永遠都是那麼優秀,所有人眼中都只能看得到你,卻從來不曾注意到我的存在。

  為什麼?為什麼你、永遠都可以在我前面?這太不公平了!就因為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就因為我比你晚出生,我就必須忍受這些不公平嗎?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哪!」

  看著幾近瘋狂的煬洹,煬洹心中百味雜陳。煬洹的不平、怨天尤人,透過控訴,他一一感受到了。眼前這個一向被自己忽視、被自己討厭的堂弟原來是他的親弟弟,回想起過去的種種,他忍不住嘆著氣。

  「你嘆什麼氣?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煬洹怒聲地道。

  煬洹看著煬洹,他覺得自己好象是第一次認真的看著煬洹。「我什麼都不知道,阿瑪從來沒有跟我提過這些。」

  「你以為你說這種話就可以消除我對你的怨恨了嗎?」

  「我想,那兩個三番兩次偷襲我的蒙面人也是你指使的吧?」

  「不錯,就是我。就算他們殺不了你,只要讓你的生活受到干擾,我也高興。」

  「你就這麼恨我?」

  「如果沒有你,我的人生就會完全不同,你所有的一切都將歸我所有。我會是裕親王唯一的兒子,我會擁有更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你怎麼可以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煬洹頭上?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這件事,他是無辜的!」泠水忍不住?煬洹抱不平。

  「賤人,給我閉嘴!」煬洹高舉著手,眼看就要從泠水臉上打下去,但煬洹的怒吼聲令他硬生生的收回手。

  「煬桓,你敢動泠水一根頭發,我發誓絕對要讓你死無全屍!」

  「哦,那我倒要試試看。」說完,煬洹開始動手撕裂泠水身上的衣服。

  「煬洹──」閃著銀光的長劍阻止煬洹要沖上前的舉動,他沒有把握能在煬洹的長劍下把泠水救出來而不傷到她。

  「煬洹──」煬洹雙目欲裂。

  「你就乖乖待在一旁觀賞!」隨著衣帛的撕裂聲,泠水雪白的胸房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不要──」泠水哭叫。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煬洹的大手就要往泠水的胸口襲去,煬洹的後面突然發出一聲巨響,他愕然回頭一看──見鬼了,他背後何時出現一個高壯的男子站在那兒,更駭人的是那個人一臉凶相的向他奔過來。

  「你……」

  他還來不及反應,煬洹已趁此大好良機以利落的手法制住他拿劍的右手,啪的一聲,威脅泠水的長劍應聲而落。

  「哎呀!」右手腕彷佛要斷了一樣,還來不及喊痛,煬洹一記鐵拳就迎面而來。

  煬洹狼狽地閃過,勉強避開煬洹的攻勢,卻躲不掉另一個人的。

  「車濤,他交給你了!」

  「是,貝勒爺。」

  趁著車濤和煬洹纏斗的時候,煬洹迅速解去泠水身上的繩子,再脫下外衣包住她的前胸。「泠水,你有沒有受傷?」

  泠水搖著頭,身體簌簌發抖。

  煬洹的心揪緊了,他緊緊地抱住這個極需要溫暖的身體。「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在如此溫柔的胸膛裡,泠水慢慢的不再顫抖,她抬起頭輕聲說:「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你為了我,被煬洹少爺羞辱……」

  「我無所謂!」煬洹那雙深邃的黑眸彷佛有穩定人心的力量,神奇的溫暖她的人、她的心。「只要你平安無事,我怎麼樣都無所謂。」

  他們深深看著對方,此時再也不需要任何言語,只因他們的心是如此契合。

  即使深深陶醉在這份幸福的感覺裡,煬洹的心思還是有一些些放在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煬洹身上。

  此時煬洹已處下風,車濤高頭大馬的身子將他逼到墻角,正掄起拳頭……「車濤,慢著,別傷他!」煬洹大聲說道。

  「是。」車濤收起拳頭,用手背打在煬洹肩上,敲暈了他。

  泠水有些吃驚的看著煬洹松了口氣的樣子。

  「貝勒爺……」車濤面有慚色的走到他們面前。

  車濤怎麼會在這裡?泠水這才發覺到車濤的存在,她抓住車濤的手,著急的喊:「濤哥,你怎麼回來了?如意姑娘呢?」

  「泠水,我在這兒。」

  泠水吃驚的轉過頭去,站在門口的就是如意。

  「如意姑娘──」泠水緊張萬分的偷偷朝煬洹看去。果然,煬洹的臉又變得冷冰冰了。

  如意微笑的對泠水說:「我知道你很驚訝。沒錯,本來我們已經出了洛陽,找到一處算是安全的地方在那兒住下來。我知道我們不該回來,可是我們終究還是不放心你呀!」

  「所以我們還是決定回來。」車濤接著說。「除非讓我們親眼見到你平安無事,否則我們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過得不快活。」

  「沒想到我們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如意怯怯的看了沈默的煬洹一眼,「我們是在三天前偷偷回洛陽的,後來打聽到你在敬王府,因為守備太過森嚴,無法得知你好不好。就在今天,看到煬洹帶你來這兒,我們就一路跟蹤你們。本來車濤想馬上救你出來,剛好爺在這個時候來了,我們不敢輕舉妄動,直到剛才情況危急,車濤才不得不冒險一試。」

  泠水看著如意和車濤,又感動又焦急的說:「你們是救了我,可是你們自己呢?」她怕煬洹會對他們不利啊!

  「我們沒想那麼多!」車濤露出苦笑。「教我見死不救,我做不到!」

  「濤哥……」泠水咬著下唇,想哭又想叫。

  如意對著煬洹跪下,充滿歉意的說:「爺,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麼都不能彌補我的罪。我不再逃避,你想怎麼處置我就怎麼處置我,我絕對不敢有怨言。」

  「貝勒爺,還有我。」車濤在如意身旁跪下。「我知道自己罪該萬死、罪不可赦,但是我們是真心相愛,我們都不能失去對方。請你答應我們,不管是死罪還是活罪,我們都要在一起。」

  「是的!生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請爺成全我們。」如意拜倒在地。

  泠水看得熱淚盈眶,她哀求的看向始終不發一語的煬洹,「煬洹……」

  煬洹靜靜的注視著跪在地上的兩人,嚴肅的面容讓人看了害怕。

  煬洹沒有想過要原諒這兩人,直到現在,他還在生他們的氣。一個是不忠的侍衛,一個是紅杏出墻的小妾,他們嚴重傷害了他的自尊,他沒有理由原諒這對奸夫淫婦的!

  但是……他屏氣凝神的看著他們,這兩個人真的是罪不可赦嗎?看起來他們確實是真心相愛,泠水跟我和他們又有什麼分別?如果今天換作是我和泠水,大概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吧!

  當煬洹這麼想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自己對如意和車濤的恨意好象不再那麼強烈。在他們身上,彷佛依稀可見自己和泠水的影子。現在的他們,在他眼中已不是奸夫淫婦,是一對情投意合的有情人。他可以殺了一對奸夫淫婦,可是他沒有辦法殺了一對有情人啊!

  「你們走吧!」煬洹低低的說。

  面對三人質疑的目光,煬洹以著沒有抑揚頓挫的聲音說道:「我叫你們走,還有什麼疑問嗎?」

  三人這才有了真實感。泠水一把抱住煬洹,欣喜若狂地道:「煬洹,你真好!你太好了!」

  如意喜極而泣的趴在地上,「謝謝爺的不殺之恩!」

  煬洹眨眨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濕潤的眼睛,故意冷聲地道:「我放你們走,並不是表示我原諒你們了。」

  「是的,爺。即使如此,如意還是很感謝爺。」

  「車濤永生不敢忘貝勒爺的恩惠!」車濤也說。「泠水,後會有期了!」

  就在如意他們即將步出小木屋時,煬洹忽然冒出一句話:「等一下。」

  「啊?」其它三人都嚇了一跳,生怕煬洹反悔。

  煬洹冷眼瞪著車濤,「要是讓我知道你對不起如意,你就給我走著瞧!」

  「屬下知道了。」車濤恭敬的把話說完後看向如意,兩人臉上滿是笑容。

  依依不捨的送走兩人後,泠水雀躍的對煬洹說:「煬洹,你真偉大,我以你?榮!」

  「我才沒有你說的那麼偉大。」煬洹一臉的不屑。「我只是懶得再理那兩人的事。」他用力一拉,泠水就跌進他的懷裡。「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其它的東西我都可以不要。」

  「煬洹……」泠水任由他抱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覺在心中油然而生。

  兩人相擁片刻,煬洹握著泠水的手,「走吧,我們回去。」

  他走了兩步,卻發現泠水紋風不動。「泠水,怎麼不走?」

  泠水清澄的大眼定定看著他,「我不想回去,因為我怕哪一天你一生氣,又不要我了!」

  「我……」

  難得一見煬洹困窘的表情,泠水告訴自己絕不能笑,要是笑出來的話,煬洹就會認為她原諒他了。她才不要這麼簡單就放過他呢!他害她流了多少眼淚啊!

  「對不起。」煬洹認真的道歉。「我想那時我是氣瘋了,因為對象是你,換作是別人,我才懶得跟他們生氣。」

  「我真的很抱歉。說是要懲罰你,沒想到卻懲罰了我自己,那幾天我度日如年、食不下咽,你放心,我不會再那樣對你了,那種痛苦的感覺我永遠都不想嘗試了。」

  「那你為什麼不到敬王府來接我?」泠水覺得委屈,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她哽咽的說:「你就放心把我丟在那裡啊?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煬洹少爺會對我做出什麼事嗎?」

  「擔心,我當然擔心,可是我……可惡!」

  煬洹扶著她的肩,摸著她淚濕的臉,「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可恨!為什麼我那些沒用的自尊、驕傲就是不能丟掉呢?」他搖搖頭,「就因為我不肯先低頭,就因為我要維持驕傲,差點害了你……」

  「煬洹……」

  「我發誓再也不會讓這種情形發生了。」他捧起泠水的臉,溫柔的凝視著她,「在你面前,我不需要自尊、驕傲,不需要那些貝勒爺該有的東西,我要的東西只有一個,那就是你!」

  泠水深深的看著他,「結果我還是你的東西。」

  「不,你是我的女人,唯一的女人,一生中最愛的女人!」說完,他低下頭深深地吻住她。

  借由炙熱的唇舌,煬洹釋放出累積多日的愛欲,泠水也一樣。她踮起腳尖緊緊攀著他,粉紅色的舌頭大膽的迎上他的攻勢。

  煬洹發出既滿足又懊惱的嘆息聲。只是親吻還不夠,他想要她的全部。

  「泠水,我們回去吧!」他輕舔她脖子細嫩的肌膚挑逗道。

  「嗯。」泠水這時想起被遺忘的煬洹,他還不省人事呢!「他……」雖然煬洹差點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來,但是看在他和煬洹是親兄弟的份上,還有他對煬洹的不滿其實也有教人同情的地方,她不禁要?他擔心,不知道煬洹會怎麼處置他!

  煬洹面無表情的說:「就把他丟在這裡,等我回王府再通知敬王爺,要他自己來把兒子帶回去好好管教、管教!」

  「咦?」泠水不解的看著煬洹,這不像他的作風啊!煬洹一向是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的人,怎麼這次……煬洹一眼就看穿泠水心中所想,他裝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說:「如果這小子傷害了你,我鐵定要他加倍奉還。現在看在你平安無事的份上,我也懶得跟他計較了。哼,跟這種人斗氣,太不值得了!」泠水挽住他的手臂,巧笑嫣然的說:「我知道,因為──他是你的弟弟對不對?」

  「哼!」

  煬洹打死也不承認的模樣太可愛了,泠水笑著一把抱住他。

  她好開心,煬洹真的變了,今天發生的這兩件事讓她發覺煬洹的心變得柔軟了。當然,他還是那個有尊嚴、比誰都要來得驕傲的煬洹貝勒,和以前不同的是,現在她深愛的煬洹貝勒有顆柔軟的心,他已經學會去尊重他人的感覺,學會如何去體諒別人。

  「你在笑什麼?回家了啦!」煬洹以為泠水在嘲笑自己,竟然難得的飛紅了臉。

  「等一下嘛!」看到這樣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泠水愛不釋手、捨不得放開他。「煬洹,人家好想再聽你說那一句話哦。」她撒嬌的要求。

  「哪一句?」

  泠水嬌嗔道:「就是『你是我的女人』嘛!」煬洹這個遲鈍的傻瓜,他不會知道這句話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原來是這一句啊!」泠水太小看煬洹了,她不知道煬洹的內心是經過多少掙扎才有這句話的誕生,這句話對他們兩人可說意義非凡。

  「要我說幾千、幾萬遍都行。」他寫滿愛意的雙眼直視她澄澈真摯的黑眸。

  「泠水,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

  泠水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輕抬起臉;煬洹立刻俯下頭親吻這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女人。

  屋外的明月靜靜的照著這片有情大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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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0 21:39:40

淩熙-雲姬(絕代寵姬之三)

生眼睛沒見過這麼邪魅又死纏爛打的登徒子!
頭一回有人上窯間不找姑娘,反而調戲她這老鴇
她可是貴為千金之軀
別有目的才為享譽京城的老鴇兒白雲夫人
他照子也不放亮點!
氣得她命人剝光他衣服丟進豬圈以示警告
偏這冤家還真是路窄。她恢復真面目水中嬉遊
不僅遭他輕薄
還偷掠她的初吻,惹得她怒火狂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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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0 21:40:02

楔子

  海龍王,掌理海中各仙神的主宰,深海底的水晶宮便是龍王的龍宮。  

  這天,適逢龍王壽辰,水晶宮內賓客雲集、各界仙神齊來祝賀。身為太子的龍桀自  然是各界小仙神爭相討好的物件。因為,他是最有可能繼任龍位的人。  

  海戀,龍桀的太子妃,生得沈魚落雁、閉月羞花,是龍桀最寵愛的寵姬。由於討厭  酒宴上無聊的應酬,早早便回到寢宮休息。  

  正當她倍覺無聊之際,一名靈巧的丫環麗兒匆匆跑入房內,上氣不接下氣地喊著:  “太子妃……不好了……”  

  海戀蛾眉微蹙:“我好好的坐在這裡,何來不好?”  

  麗兒輕撫胸口-順了順氣。“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是太子他……”  

  “太子他怎為了?”  

  “適才有人獻了個美女給太子。”  

  海戀聞言,心頭一凜,頓時醋意橫生。“那太子他有何反應?”  

  “奴婢見太子眉開眼笑,便立刻跑來同太子妃說。”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遣走麗兒後,海戀只覺得心中酸意愈來愈濃……結束了宴會,滿身醉意的龍桀回到  寢宮,一見愛妃已經就寢,便放輕腳步挨近床畔,細細打量這張讓他百看不厭的嬌艷容  顏。  

  龍桀愛戀地吻上她的嫣唇,細吻更點點落在她雪白的頸項……“你不要碰我!”假  寐的海戀猛地將他推開。  

  “怎為了?你是在氣晚宴的事嗎?”他以為她在氣一整晚都沒人陪她。  

  “你還敢提?”她怒目相視:“你以為我會不當一回事,默默接受嗎?”  

  “這事沒那麼嚴重吧?”海兒平時不是這麼不講理的啊,今兒個怎會為這等小事發  這麼大的火?於是他擺出笑臉,吻上她的粉頰討好的哄她,“別氣了。你可知你提早離  席,我一整個晚上便一直掛念著你?”  

  “你不要用那張親過別人的臭嘴來碰我!”再度,她又拒絕他。  

  龍桀不由得一愣,“你在胡說些什麼?”  

  “今晚不是有人獻了個女妾給你?”  

  龍桀想了想後點點頭,“是有這麼回事。但那也沒什麼呀!那些小仙常會這麼做。  ”  

  “你竟然敢說沒什麼?”海戀不可思議地瞪著他,“你收下那名女子了?”  

  “我總不好拒絕人家一番好意。”他是收下了那名女子,不過已將她遣往後宮當母  後的侍婢。這應該沒什麼吧?  

  “人家送你就收,你分明就無視我的存在!”  

  “別無理取鬧!這和我們之間的感情根本扯不上關係。”  

  “我無理取鬧?”原以為他會向她忏悔,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凶!一怒之下,她憤而  脫口:“好,你有了新寵就想和我撇清關係,那我成全你們!”她委屈的說完便逕自往  宮外奔去。  

  待龍桀回過神,海戀早已奔至宮門外,他連忙緊追而至,大喊:“海兒,這麼晚了  ,你要上哪兒?”  

  “干卿底事?你盡管去抱你的愛妾就好了!”她酸澀的說完,一甩衣袖,便往娘家  瑤池飛去。
水晶宮
  “什麼!?你把我的兒媳婦氣跑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來自龍宮的主人──海龍王。  

  站在殿上的龍王太子龍桀一點也不怕他的殺人目光,依舊安詳自在。  

  “本王命你速速將海戀接回宮,不得有誤!”  

  然,龍桀卻態度倨傲,充耳不聞。  

  “你倒是給我說話啊!真是氣死我了……”這麼好的兒媳婦就這樣給氣跑,偏他這  個呆兒子竟沒有想把她接回來的意思!  

  “她要走就讓她走嘛!”枉費他平日對她呵寵備至,如今只為了一個晚上沒陪她就  耍脾氣、鬧離家?  

  哼!  

  見龍桀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海龍王更是氣上加氣、重拍龍椅,“天天!我給你三  天的時間!三天後你的登基大典上海戀要出席,否則你就別想繼位!”語畢,龍王狂怒  離去。  

  開玩笑!登基大典時,眾仙神都會前來祝賀,如果讓祝融那老家夥恥笑,那他的面  子要往哪兒擺?  

  望著暴怒離去的父王,龍桀縱使萬般不願,也得前往瑤池接人去……

      ***  

  瑤池彩雲仙子看著怒氣沖沖的海戀,心裡不免?她感到不平。只是她印象中的龍桀  貌俊英挺,雖說貴?太子之尊理應妻妾成群,但他在娶了海戀之後,一直對海戀呵愛至  深,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才是。然而事實擺在眼前,看來男人的風流本性,縱使是心高  氣傲的龍桀也不能免除。  

  “你當真不再回龍宮?”彩雲試探地問。  

  海戀負氣地嘟著嘴,“那還用說?他接受別人贈獻的美人,就表示他對我有二心。  我還留在他身邊作啥?”  

  “那,你有何打算?”  

  “我也不知道。”最氣人的是:桀竟然沒有來追她!恨哪……“你那麼愛他,當真  就這樣放棄不會可惜嗎?”  

  “我不管啦,我就是不準他納妾!”桀的妃子只能有她一個!倏地,她腦中靈光一  閃,一臉期待地對彩雲道:“彩雲,我知道你平日鬼點子最多,幫我想個法子氣氣他,  好不好?”  

  身為好姊妹,彩雲自然義不容辭。“方法倒是有一個,只怕你狠不下心。”  

  “不會,我保證。”  

  “我知道過些時候轉生娘娘和其他十一名仙子要下凡投胎,屆時你可以將元神附在  其中一人身上,由我去向他透露消息。若是他當真愛你,應當可以找得到你,若是不然  ……”  

  “若是不然,就表示我和他緣分已盡。”海戀賭氣地說。  

  才說完,便見一名仙子領著龍桀往這兒走來。  

  “海兒,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多心急?”他牽起她的手,溫柔地看著她。“我問過  麗兒了。你是不是為了獻妾的事在鬧脾氣?”  

  “哼!”  

  “你真傻,還沒搞清楚狀況就亂生氣!其實那名女子我是收下來了,不過我已將她  派去服侍母後。”  

  剛從麗兒那裡知道這件事時,真讓龍桀有些啼笑皆非:原來他們兩個一直“溝通不  良”。  

  聞言,海戀雙眸不禁露出喜悅之色。“你是說你不喜歡她?”  

  “當然,沒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來,快跟我回去吧!”  

  先前的憤怒早已自海戀的心中散去,她的喜悅由她粉頰上的笑靨可見一斑。  

  “海兒,你可是水晶宮最受寵的寵姬哪!尤其是父王還要我在三天後的登基大典前  接你回宮,否則就不讓我繼位。你看,大家多寵你呀!”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大概就是指正在回龍宮途中的兩人。  

  原本滿心歡喜的海戀,因龍桀的一席話,一顆心瞬間跌落谷底。  

  “你是因為要繼位才趕來接我的?”原來桀並非出自真心來接她……“母後說要告  知你一些?後之道,要我盡早接你回去。”佳人在懷的龍桀壓根兒沒聽出海戀語氣中的  不對勁,仍沈浸在尋回心上人的愉快氛圍裡。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才不希罕當什麼龍後!”  

  海戀憤怒地掙脫龍桀的懷抱,頭也不回地再度飛往娘家瑤池。  

  徒留一臉茫然,還反應不過來的龍王太子一人回宮……

      ***  

  彩雲仙子一走進房,便見海戀從椅子上起身,手上拿著一張紙。  

  “我聽其他姊妹說你和太子恩愛幸福地回水晶宮了,怎麼又回來啦?”  

  思及龍桀對她的態度,海戀又忍不住怒火狂燃地向彩雲訴說方才發生的事情,兩眼  早已氣得發紅。  

  “那你……”  

  “桀既然如此無情,我也毋需再顧慮其他!”她心一橫,?眼看向彩雲,“我要休  了他!”  

  彩雲驚愕地瞪大眼,不敢相信海戀會說出這種話來。“你在胡說些什麼?”她心裡  突地昇起一股不安。  

  海戀毅然地道:“你替我將這封休夫狀交給他,告訴他:我永遠不要再見到他!”  

  語畢,她便化作一陣輕煙,消失蹤影。

      ***  

  看著手上的休夫狀,龍桀只覺得欲哭無淚。他沒想到自己的口拙,竟讓海戀如此誤  會而狠心?棄他,甚至丟下這紙休夫狀。  

  不成!他絕不能讓他的海兒就這樣離開。方才彩雲說海兒已私自下凡,打算讓自己  的元神附在十二名投胎轉世的仙子身上。想要海兒回來,他必須親自下凡,從十二名轉  世的女子身上找出海兒的元神。  

  據彩雲所言,附於凡間女子身上的元神將隱去仙氣,他的尋妻之路想必波折橫生。  此外,最重要的是:他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海兒,我的寵姬,等我,我來了……

      ***   

     “轉生娘娘,恭喜你了。”一個美絕出塵  的女人悠然的走進“轉生殿”大廳。  

  癱坐在椅子上的轉生瞄了來人一眼,“織夢娘娘,我今天沒心情跟你下棋。”她一  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該有的活力也都消失無蹤。  

  “聽說你也得到人間走一遭。”柔柔的語氣讓人聽不出是好意或是壞意。  

  “是呀!今天午時前得去投胎。”唉!一向幫別人投胎的她竟然也要自個兒去投胎,真是歹命呀!  

  “那你有打算要到哪個時代去嗎?”以她對轉生的了解,便捷的二十世紀是她最喜歡的,菜色豐富多變的中國菜是她的最愛,而她也酷愛自由,台灣那座小島可能會是她最想去的地方。  

  “有呀!二十世紀的台灣。”想都不必多想,轉生最喜歡那座小島了。  

  果然。“那你是不是該準備一下?”現在離午時就只剩三刻鐘而已。  

  嗯,時間是不早了,她就……“幻靈呢?她現在在做什麼?”轉生突然這麼問,她有點擔心織夢娘娘的女兒──幻靈仙子會突然跑出來搗亂。  
  “靈兒跟君臨……他們夫妻跑去找織女了,說要陪她解悶。”說到她那個女婿,真不知該如何叫他?  

  以前他還沒下凡時稱他君臨哥哥,現在成了她女兒的丈夫,她到底要叫他什麼比較好?  

  在織女那裡!轉生籲了口氣,“還好。”恐怖的幻靈沒空過來是最好的。  

  “你慢慢準備吧!我走了。”織夢柔柔的微笑,轉身離開。  

  轉生不放心的看織夢走遠,有點怕她會故意對她報復,畢竟她曾把她女兒給……她走遠就好,她必須趕緊投胎去,免得等會兒織夢或幻靈過來整她。

      ***  

  這時子生正要將轉生的元神給送到她指定的地點去……“嗨!子生。”幻靈高興的打招呼,她左右各站了一個人,一個是去而復返的織夢娘娘,另一個則是她親愛的老公  君臨殿下。  

  子生一張小臉隨即垮了下來,轉生娘娘要慘了……“子生參見君臨殿下、織夢娘娘、幻靈仙子。”娘娘,子生對不起您!  

  幻靈拍拍子生的肩膀,一副安慰的模樣。“子生,你也別看到我們就這麼擔心害怕,我們又不會吃了你。”  

  子生還是苦著一張小臉,“您們……”  

  幻靈熟稔的環住子生的肩,將她手上的元神交給君臨,“是這樣的,我們剛剛得到最新消息,轉生娘娘如果投胎到二十世紀,將無姻緣,會孤寂的過一生;而且經濟蕭條,失業率又很高,她投胎到那兒肯定會很可憐的。唉!就不知轉生娘娘會不會後悔?畢  竟比那兒好的時代也不少。”  

  幻靈看出子生的猶豫,手朝“轉生池”揮了下,是一個身穿黃袍的帝王,他身邊坐了個如花美眷,兩人恩愛的談論著他們未出世的孩子。  

  “喏!這個時代就挺好的,出生?公主,嫁的當然也屬人中之龍,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錦衣玉袍,還有疼愛她的父母。”  

  她這麼說,子生更猶豫了,她想讓她主子到最好的地方、受到最好的待遇,可是主子的交代……幻靈從丈夫手中接過轉生娘娘的元神,“就這麼決定了吧!”二話不說,她立刻將轉生娘娘的元神給丟下去,“好了,改天我們再來看看。”她一手勾著一個,就這麼高高興興的離開。  

  “這麼做好嗎?”君臨有點擔心,要是轉生以後回來,不找她算帳才怪。  

  “好像有點過分。”織夢也覺得不太妥當,轉生在那個不自由的年代裡一定會抓狂的。  

  “不會!不會,我還會幫轉生娘娘做些好事的。”她當然知道轉生娘娘會有多不自由,她當初對她不過分,她當然也不會對她過分。  

  “你想做什麼?”君臨了解她,知道她又想做些奇怪的事。  

  幻靈但笑不語。

      ***  

  大內皇宮裡,皇帝正舒服的躺在床上,不知為何,他突然醒了過來,在他的房裡站著一個美絕出塵的姑娘。  

  “你是誰?”  

  “我叫幻靈,是天上的仙子。”幻靈柔柔的對他笑了下,“等一下,你會有一個女兒出生,她跟我一樣,是天界人;她很特別,會幫你很多事,希望你好好待她。”說完笑一笑就消失了。  

  “等等,你……”他想留住她,可惜她不再出現。  

  皇帝突然驚醒,“是夢!?”他的女兒是……“皇上!皇上……”一名太監慌慌張  張的跑了進來。  

  “什麼事?”他漫不經心地問,整個心思還在剛剛那似夢似真的境界裡。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謹娘娘生了個小公主。”  

  皇帝突地抬起頭,小公主……難道剛剛的事是真的!?

     ***  

  某日的天界。  

  “什麼?她不是公主嗎?怎麼變老鴇了?”幻靈毫無形象的聲音從“觀生台”傳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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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0 21:40:36


  京城第一、全國最大的妓女院──“雲苑苑”。樓房共有十二座,房間廳堂多達百余間,花園池塘更有六座,中庭多達數十座。  

  而姑娘更是高達五十人以上,不管你要小家碧玉型、窈窕才女型,或者淫娃蕩婦型,可謂應有盡有;  

  傭人廚師更有百余人,還有賣藝不賣身的,看得你心癢難耐,卻也無可奈何。  

  其中九座樓房屬營業用,一座?姑娘們的房間,一座?傭人專房,另一座?主人私有宅院;除整理打掃的奴才外,一律不得進入,宅院的主人當然就是這裡的老板──白雲夫人。  

  傳言白雲夫人跟當今聖上交情匪淺,更有人說白雲夫人是聖上在外的紅粉知己;不管傳言如何,白雲夫人有著雄厚的後盾是事實。  

  雲苑苑歡迎所有喜好女色的客人,只要有錢,管你王公貴族、江湖好漢、邪魔歪道,一律迎接大駕。  

  大廳上,一個尊貴的老婦正熱絡的同一肥胖老爺聊天。  

  “我說夫人,盈盈姑娘就給了本官吧!本官定不虧待盈盈姑娘的,跟著我總比待在這兒賣藝好吧!”  

  福大人苦口婆心的勸著老鴇白雲夫人。  

  白雲夫人疼姑娘們是有名的,她是寧可得罪客人也不願委屈自家姑娘,在她旗下的姑娘們個個莫不對她死心塌地、奉若神明,只要她開個口,姑娘們沒有不答應的。現在  他只要說服她,還怕盈盈姑娘拒絕嗎?  

  福大人搭計程車如意算盤她豈會看不出來?“福大人,您也是知道的,盈盈在我這兒是賣藝不賣身,她的事情得由她自個兒作主,要不要跟您,還是讓她自己作決定吧!”白雲夫人笑瞇瞇的將責任推卸掉,她才不想理這種天天上演的戲碼呢!  

  “夫人。”一名年約十七歲的姑娘走過來輕喚。  

  “福大人,真是對不住,您請先上樓休息,我還有事先失陪了。”白雲夫人喚人招呼他。  

  “您忙。”福大人看圍過來的姑娘,當然樂得讓她離開。  

  白雲夫人任靜兒拉到一旁,“什麼事?”  

  “人家那個來了。”靜兒臉紅的說出口,還小心的看著四周,生怕被人聽到似的。  

  “哪個?”  

  “哎呀!就是那個嘛!”她更不好意思了。  

  “嗯?”不說清楚她怎麼知道呀!  

  “人家這次來得比較早,所以想先……”靜兒不好意思的直沖著白雲夫人笑,大家都是女人,相信她會了解。  

  白雲夫人想了下,“你爹來收錢了?”這個月確實來得早了點。  

  靜兒一聽差點昏倒,“不是啦!人家是月事來了,想請假啦!”不小心說得太大聲,身邊的人都聽到了,她的臉更紅了。  

  “你又不賣身,有什麼關係?”白雲夫人很不解,可還是準了她。“你去休息吧!記得寫假條。”人那麼多,要她一個一個記住誰請假也挺頭疼的。  

  “謝謝夫人。”靜兒很高興的離開。  

  白雲夫人看了直搖頭,“身子壯得像頭牛的人也要請假。”  

  “夫人。”又有人在叫她,一轉身,她立刻笑容堆滿面的迎上去,“是張公子呀!好久不見了,瞧您春風滿面的,是不是最近有什麼好事呀?”  

  “也沒什麼,對了,這位是上官公子,張某的恩人。”張知昇有禮的?她介紹。  

  又一個色狼上門,可這只狼長得還真不是普通的英俊,渾身散發的貴氣更是不容忽視,看來她得好好保護她這兒的姑娘們,免得被這禍水給偷了心。  

  就在她打量上官睿易的時候,他同時也在打量她。  

  果然是全國最大、最豪華的妓院,連老鴇都跟一般的不一樣,一看就感覺得出她的尊貴氣質,像個貴婦人般,可是又覺得哪裡怪怪的……“原來是上官公子。”她不喜歡他看她的模樣,好像在懷疑什麼般。“兩位公子可有指定姑娘?還是讓夫人我安排?”  若她沒記錯,這張公子也是喜歡盈盈的。  

  “不知盈盈姑娘是否方便見客?”張知昇也算來了不少回,知道眼前這位白雲夫人得罪不得,若得罪了她,這裡的姑娘們便會對你愛理不理的,就算發脾氣也沒用,這裡的保鏢可比皇宮大內高手,若不想出糗,還是別亂說話的好。  

  “盈盈嘛……請兩位公子先上樓坐坐,我會差人請盈盈過去,至於去不去得成,夫人我可不敢保證,畢竟我給了她選擇客人的權利,現下也不好強迫她。”正常來說,她這種行事作風會令人厭惡,畢竟花錢的是大爺嘛!可她就是這樣,誰知竟令人嘖嘖稱奇,錢客絡繹不絕,連她自己都感到意外,更別提她的幕後金主了;他更是意外加不信,可是他收錢收得很快樂。  

  “在下倒很想與夫人聊聊,不知夫人可否賞臉?”上官睿易朝她拱手,露出他無往不利的迷人笑臉。  

  “公子還是請先上樓吧!等會兒若有空,定會上去叨擾公子的,到時別嫌夫人礙眼就好。”白雲夫人掩嘴輕笑,將他們送上了樓,“蜜兒、冬兒、小蝶、小如,好好伺候  兩位公子。”  

  “是,夫人。”四個甜美的女孩兒各拉著他們的一只臂膊,將他們拱上了樓。  

  呼!累死人了!她需要休息一下。  

  “金嬤嬤、錢嬤嬤。”  

  “夫人,您累了嗎?”金嬤嬤、錢嬤嬤可真是隨傳隨到,她們是備用的老鴇。  

  “是呀!這裡交給你們了。”她必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還得送錢回去呢!  

  “夫人,您慢走。”

       ***  

  回到自己別苑的白雲夫人立時卸下臉上厚厚的妝,出現在鏡中的是個容顏美麗的少女。  

  “小姐,你要先沐浴再休息嗎?”蓉兒體貼的幫她按摩肩膀。  

  “嗯,我好累。”每天端著同一個笑容,她都快僵掉了,“我要去度個假,不然我會英年早逝。”  

  “要去哪兒呢?”蓉兒扶著她走進浴室。  

  “江蘇好了,那兒風景不錯。”這裡有金嬤嬤、錢嬤嬤看著,相信不會有問題才是  。  

  “我會交代好一切,這次是否仍只有咱們三人?”蓉兒看到芯兒走了進來。  

  “嗯。”將自己沈進浴池裡,她累得不想多說話。  

  蓉兒仍舊動手幫她按摩肩膀。  

  “我去準備些東西,小姐想吃些什麼?”芯兒柔柔的問。  

  “隨便。”唔!好舒服……蓉兒跟芯兒相視而笑,她們主子就是這樣,現在她真的累了,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會這麼柔順。

  **  *  

  皇宮內院裡,一個身著黃袍的年輕男子正嚴謹的批閱桌上成堆的卷宗。  

  “平祥公主到。”  

  批閱卷宗的年輕男子抬起頭來,微笑的等著她。  

  “奴才參見平祥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奴婢參見平祥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監、宮女們跪成一地,迎接平祥公主的到來。  

  兩名婢女攙扶著臉色不好的平祥公主走進來,看她一副隨時會昏倒般,縴弱得令人心疼。  

  “平祥見過皇兄。”平祥公主輕柔的行個禮,身旁的婢女也依禮的見過皇上。  

  “你們都退下吧!朕要跟公主好好聊聊。”皇上揮退所有人,只留下平祥跟她身邊的兩位婢女。待所有人都退出去後,平祥公主立刻站好,縴細柔弱的形象頓時瓦解。她  走到皇上身邊,從懷裡掏出一疊的銀票,“這個月又破記錄了,你能分到的凈利是三千  萬兩。”  

  “咱們白雲夫人的交際手腕真是越來越高明了。”皇上將銀票放到一邊,疼愛的看著她。  

  “當白雲夫人也很累的。”為了配合自己說的話,她立刻癱到躺椅上。  

  “怎麼?你不是很喜歡這工作嗎?才半年而已就厭倦了?”當初是她自己堅持要開妓院的,盡管他有多不贊同,最後還是順了她。  

  “我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你。”只要幾杯黃湯下肚,要什麼情報都套得出來,還可以借此知道各大臣的忠誠度,多棒的工作呀!“那個福大人你最好注意一下,他最近的錢財多了不少。”竟然有鉅資可贖她的盈盈,這點確實有點奇怪。  

  “嗯。”她這工作確實很方便。“怎為了?真那麼累嗎?”看她這樣,好像快死了般。  

  “你當皇帝累不累?”她反問他,順手接過婢女奉上的香茗輕啜了口。  

  “處理朝政當然會累。”他還常忙到三更半夜呢!  

  “我至少得老個二十歲當白雲夫人,要管理那麼多的人跟事,還要應付上門的客人,遇到較可疑的還得跟他們周旋打關係套話;在宮裡還要當病懨懨的平祥公主,這兩種都不是我的本性。你認為誰比較累?”她又反問他,意思很明顯。  

  “想休假?”說了那麼多,無非就是想恢復本性玩個幾日。  

  “當然,三日後我們就出發到江蘇玩玩。”她已經決定好了,就算雲苑苑倒了也不管。  

  “多久回來?”看她這樣,他也不好反對,但沒有她幫忙注意那些大臣,實在有點危險。  

  “一個月吧!你放心,我有那麼多的姑娘,情報不會少的啦!”他的擔心她非常明白,因為她真的幫了他不少忙。“頂多少一點點罷了。”沒有她去坐鎮,情報可能會少  了些。  

  “只有你們三個嗎?”以前她出門也都只帶兩個婢女,他不禁有些擔心。  

  “皇上請放心,屬下會好好照顧公主,不會讓公主發生什麼意外的。”蓉見微笑地道,芯兒也在一旁點頭。  

  “你們的身手朕很放心,可是……”他不放心的是他這個愛玩的妹妹呀!  

  “身為一國之君,講話吞吞吐吐的不好喔!”  

  不必看也知道,會吐他槽的也只有他這個寶貝妹妹。“祈兒,朕擔心的就是你,你這丫頭最會惹麻煩,麻煩見著了你都會自動閃得遠遠的,可你還是會去招惹它。”已逝的父王說祈兒是天上的仙子轉世,最好凡事順著她。順著她是沒錯,不過他不免懷疑,  她是不是惹禍精轉世的?  

  “好啦!反正我就是麻煩嘛!但我這個麻煩不是幫了你不少忙嗎?也不必太感激我,反正你是我親兄嘛!”祈兒自大的樣子連跟在她身邊好幾年的兩位婢女都忍不住搖頭  嘆息。  

  “真拿你沒辦法。”皇上寵愛的摸摸她的頭,她就是這麼特別,教人對她又愛又恨的。

      ***  

  “白雲夫人。”  

  祈兒聞聲轉頭,是前日才來光顧的上官睿易,臉上的職業笑容立即浮現,盡管她不喜歡他看自己的樣子,但工作歸工作,管他是否對她這個“現在”年長他十幾歲的老鴇  有興趣。  

  “原來是上官公子,張公子呢?沒跟你一起來呀!”看看也只有他一個。  

  “張兄沒空,在下一個人不能過來看看夫人嗎?”  

  祈兒掩嘴輕笑,“上官公子愛說笑,你是來看我們盈盈的吧,”油嘴滑舌,這只狼肯定有目的。  

  “不,在下是專程來看夫人的。”上官睿易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眼裡有著一抹邪魅的氣質。  

  奇怪!這人到底要做什麼?該不會是看透她的易容吧?祈兒心中一凜。  

  “夫人的容貌……”他伸手就要碰,立刻被她巧妙的避開。  

  “蜜兒、可人,好好伺候上官公子。”祈兒仍是那臉職業笑容。  

  上官睿易不動的看著她,她雖然在笑,可眼裡卻有著不悅,這點他看得很清楚;而且,這位白雲夫人有點奇怪,聲音好似刻意壓低般,就連臉上的妝也厚得看不清她真正的肌膚。  

  “夫人,在下只想跟你‘單獨’聊聊。”他的話說得很白。  

  “這……”這人到底要做什麼?“真是對不住,我還得招呼客人呢!上官公子就讓蜜兒跟可人服侍好了,還是你想要別的姑娘呢?”  

  “上官公子,讓蜜兒、可人陪您不好嗎?”蜜兒撒嬌的摟著他的臂膀。  

  “是呀!”可人也抱住他的另一只手臂,“公子可是嫌棄咱們姐妹嗎?”  

  看她們很乖的纏住上官睿易,祈兒悄悄的轉身就要走,卻被眼尖的他給叫住,她很不甘願的轉身,還是那一臉的職業笑容。  

  “上官公子可是想要盈盈?”她這裡的姑娘就屬盈盈最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並不賣身,可身價卻是最高的,見過她的人莫不?她深深的著迷。  

  “不,在下剛剛說得很清楚,在下只想跟夫人單獨聊聊。”他揮開兩邊的姑娘,朝祈兒走近一步。他進,她當然退了。  

  “上官公子愛說笑,白雲人老珠黃的,哪裡比得上年輕的姑娘們,還是讓她們陪你解解悶吧!”使個眼色,蜜兒跟可人馬上又纏上他。  

  白雲夫人雖看起來像個貴婦人,又全身散發著尊貴的氣質,可因傳言她是皇上的人,至今還沒有人敢對她有絲毫無禮的舉動。這上官睿易還真是沒打聽清楚,以他剛剛對  她的無禮,她就能讓皇兄砍了他的項上人頭。  

  “夫人,在下是想同你談談盈盈姑娘的事。”他又揮開身旁的姑娘,瞪了她們一眼,明顯地表示他的不耐。  

  被瞪的姑娘很無辜的看著祈兒,她們不敢再攀上他,他的冷眼很恐怖。  

  “你們去招呼別的客人。”好無奈,又是為了盈盈,她這裡的姑娘有很多也不錯呀!怎麼就有這麼多人願意碰釘子呢!  

  “上官公子也想贖盈盈?”八成是,幾乎每個男人都喜歡盈盈。  

  “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他不想在這裡討論盈盈姑娘的事。  

  祈兒了解的點頭,大廳裡的人實在太多了。“公子這邊請。”反正也要不了多久,她就再說服他放棄吧!唉!這個月已經不知是第幾個?盈盈是幫她賺進了不少銀兩,可  也浪費她不少的口水。

       ***  

  “盈盈賣藝不賣身,我無法?她作主什麼,上官公子若想要盈盈,可直接找她談去。”只怕他是見不到人。  

  “這在下相當清楚。”要見盈盈姑娘一面就得捧著大把的銀票上門,然而還未必能見到她,他們上次來算好運,盈盈姑娘肯見他們。  

  “那就好說了,等上官公子擄獲盈盈的芳心,讓她願意跟你走,我們雲苑苑也不會強留下她。”只怕是難哦!盈盈滿心的情意、愛戀全給了那男人,現在留在這裡的只是  她美麗的軀殼罷了,除了那個搶了她心的男人,誰都無法將她帶走。  

  “那麼夫人呢?”上官睿易微笑的看著她。  

  “嗯?我怎為了?”他是認為她會強要盈盈留下來嗎?拜托,她又不是那種勢力的人,盈盈跟她就像姐妹一樣,只要她能幸福,她少賺些又何妨。  

  “夫人不想找個可以依靠終生的人嗎?”  

  他的話一出口,祈兒剛喝進嘴裡的茶全噴了出來,正中目標,那些茶水都噴在他的臉上。  

  “你說什麼?”她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什麼?還是他說錯了?  

  上官睿易沒動手擦拭臉上的茶水,只是充滿暗示性的喚她:“夫人。”  

  “啊?喔!對不起。”看他一臉的茶水,她不好意思的用手絹幫他擦干凈,“真是對不住,我剛剛好像聽錯了什麼,所以才會不小心將茶水給……”她尷尬的笑笑。  

  “夫人的手真美。”上官睿易一把抓住她來不及收回的小手,不顧她的掙扎,仔細看著她縴細的手。  

  “沒做過什麼粗活兒,又保養得當,當然就不錯了;可還是比不上年輕的姑娘們。”這色狼該不會連她這老太婆也想調戲吧!他是外地來的嗎?還是從沒聽過傳聞?  

  “夫人的手比年輕女孩兒還漂亮細白,怎麼看都不像是位老婦人。”他的懷疑更深了。  

  祈兒急遽的收回手,“公子可能太久沒親近姑娘,讓夫人安排幾個……”她話還未說完,人便被上官睿易給拉進懷中,“上官公子,你這是做什麼?”可惡的大色狼!竟  敢輕薄她!  

  “夫人應該知道在下想做什麼。”他故意靠在她耳邊曖昧地呵著溫熱的氣。  

  好歹她也是妓院的老板,看多了也知道他這暗示是什麼意思。  

  “上官公子,請你自重。”她貴?公主,怎能讓他如此調戲?此事若傳了出去,她還要不要做人?  

  “在妓院裡還需自重?”他猜得果然沒錯,這不是她的真面目,在她掙扎的時候,領口隱約開了些,他眼尖的看到她的假面皮接縫處。  

  “公子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叫了。”她一面威脅著他,可是心裡又怕死了,萬一讓別人知道,她的名節不就毀了嗎?  

  “與我溫存一夜,我立刻放了你。”他要拆穿她的?裝,他打死不信他那個皇帝好友會有個這麼老的紅粉知己。  

  “無恥!”要不是被他抱得死緊動不了,她肯定會賞他一記鍋貼。從小誰不是將她  捧在手心小心呵護的,這男人竟然這麼調戲她!  

  “夫人,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上你們這兒難不成是來對弈談天的?”貪婪的嗅著她身上傳來的馨香,他不自覺地更加摟緊她嬌柔的身子。  

  “你的物件不是我。”祈兒更奮力掙扎,拚死也要離開他的懷抱。  

  “這不成問題,妓院裡的女人都一樣。”  

  “才不一樣,你放開我!”可惡!她怎麼都甩不開他?  

  “哪裡不一樣了?”奇怪,他怎麼好像越來越認真,尤其是她這麼奮力的掙扎,他  竟然對她起了反應。  

  “當然不一樣,妓院的女人分成三種:一種是專門伺候你們男人的姑娘;另一種是下人,不可調戲的;最後一種更不能輕薄調戲,就是老板;而我剛好是這兒的老板,你絕對不能對我有任何的不規矩,否則你以後都別想再進來這兒。”他再不放開她,她會  讓他死得很難看。  

  “夫人這可是在威脅我?”他對妓院裡的女人沒興趣,就連那美若天仙的盈盈姑娘也一樣,可他現在卻很想要她,她柔軟的身子一直在敲碎他的理智。  

  “公子再不放開我,就不只是威脅了。”她知道男人的要害在哪兒,要讓他絕子絕  孫絕不是難事,只要她用力點……“若不放……”  

  祈兒話未竟,上官睿易突然昏了過去,將她整個人給壓在地上,在他身後處,站著一臉怒容的蓉兒。  

  “蓉兒,救命……”她快被壓死了!  

  蓉兒厭惡的將上官睿易拉開,小心的扶起主子。  

  “小姐,這人渣沒對你怎樣吧?”她遠遠的就看到他在欺負她家主子,二話不說,偷偷到他後面打昏他。  

  “把他脫光衣服丟到京城最大的豬圈,而且別再讓他進來這兒。”祈兒憤恨的踢了他一腳,轉身走了幾步,又走回來補上幾腳洩恨。  

  “是。”見主子這樣,蓉兒終於露出笑容,看樣子她並沒有受到什麼過分的侮辱。  

  “我先回去了,順便再叫人揍他幾拳,讓他無臉見人。”這種大色狼干脆死了算了!祈兒故意從他身上踏過去,往她的私人別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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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0 21:41:17


  祈兒一行三人優閑的在京城大街上吃東西。  

  喜好美食的祈兒高興的看著小販將東西端過來,熱騰騰的肚羹看起來美味極了!  

  “小姐,我們在大街上吃東西不好吧!”芯兒擔心的看著四周,一直有不少人在注  意著她們。  

  “芯兒,我現在是少爺。”真是的,叫她小姐,那她干嘛還要換上這身男裝!  

  “好東西有時往往都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蓉兒了解的回答芯兒剛剛的話,這問題  她早就問過主子了,而這就是她的回答。  

  “還是蓉兒較了解我。”祈兒笑瞇瞇的點頭,引來不少注目。  

  能當公主,她父母的基因當然是上上之選,而她也承襲了她母親的美貌,出落得嬌  俏動人;換上男裝的她更有著她父王的英氣,十足的俊美,若男似女的神祕氣質讓她更  加的吸引人。  

  蓉兒跟芯兒長得也不賴,一身不凡的武功讓她們扮起男人也絲毫不遜色。如此三個  俊美的男子毫無形象的當街吃東西,自然引來不少的關注。  

  祈兒對這種注目已經免疫,經常做這種事,也已經習慣了,所謂習慣成自然,若沒  人看著,她還可能會覺得怪怪的。  

  祈兒高興的低頭要吃東西,卻被人不小心撞到……“少爺!”蓉兒跟芯兒驚呼,趕  緊扶起她,幫她將臉上的肚羹擦拭干凈。  

  “咳……咳……好難受……”臉上都黏黏的。祈兒苦著一張俏臉,看起來讓人好心  疼。  

  “對不起,在下……”  

  有個聲音從祈兒身後傳來,她沒轉頭,倒是蓉兒跟芯兒都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  

  芯兒迅速的弄了一條干凈的濕巾,仔細的幫她擦干凈。  

  “這位公子,並不是道歉就能了事的。”蓉兒很凶很凶的瞪著罪魁禍首。  

  祈兒跟芯兒對看一眼,不知她為何火氣這麼大?祈兒轉身看那害她滿臉肚羹的男子  ……竟然是他!上官睿易!難怪蓉兒這麼生氣,她現在比她更氣!  

  “沒錯,你這走路不帶眼睛出門的拙夫。”他怎麼沒被豬踩死?果然是禍害遺千年  !  

  “這位……公子,那你說,在下該如何陪罪才能了事?”上官睿易一眼就看出面前  這三位是女扮男裝,此刻在大街上,他也不好拆穿她們。只是……這姑娘長得真美,可  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種美女他應是見過一次就忘不了的呀!  

  祈兒笑了,“很簡單。”既然他都有心要陪罪,她也不好太為難他,小小的懲罰就  好。  

  被她開心的笑容迷住,他想也不想的就答應,看她年紀輕輕的,應當不會多加為難  他。多少的名門閨秀迷戀他,他對自己這身皮囊很有自信,只要她別要他以身相許就行  ,若真這般,他會很為難的,他一點也不想定下來,不過……他滿喜歡看她的笑容。  

  祈兒使個眼色給芯兒,她了解的點頭去拿主子要的東西。“真的很簡單,你別動就  行了。”祈兒笑容可掬的接過芯兒拿過來的肚羹。  

  “你要讓我吃這個?”上官睿易皺眉看著她。  

  祈兒將一大堆的醬油、辣椒、調味料加進去,攪拌了幾下。  

  “我喂你如何?”她笑容滿面的舀一匙要喂他,暗使了個眼色,蓉兒跟芯兒立刻架  住他,不讓他逃離。  

  大丈夫能屈能伸,吃些奇怪的東西算什麼。“麻煩公子速度快點,在下會相當感激  。”不過她手上那一大碗的肚羹還真恐怖,看了就惡心,圍觀的人已經有人發出嘔吐的  聲音,聽得他更想吐。  

  “沒問題,在下會很快的。”她將一大匙恐怖的肚羹粗暴的塞進他嘴裡,四周的嘔  吐聲更多了。  

  嘔……真恐怖的味道,他快吐了……“公子,嘴巴別閉那麼緊,在下很不好喂的。  ”祈兒露出邪惡的笑容,又塞了一大口的肚羹到他嘴裡。  

  上官睿易立刻吞進肚裡,盡量別將那東西留在口中,他會更想吐。  

  看他馬上吞進去,他才一開口,祈兒馬上將整碗的肚羹潑上他的俊臉,蓉兒跟芯兒  知道她要做什麼,在她潑過來的時候立刻避開。  

  上官睿易狼狽的將臉上的肚羹撥掉,又一碗潑上他的臉。  

  “這碗是利息,千萬記得,以後得帶眼睛出門,在下可不敢保證別人也同我們這般  好說話。”  

  祈兒愉悅的聲音傳進他耳裡倍覺刺耳,圍觀的人則對他投以同情的眼光。  

  放完話,她們丟給賣肚羹的小販一錠銀子立刻走人,繼續往她們的目的地出發。  

  發生這件插曲,祈兒的心情更好了,蓉兒也不差,只有芯兒仍搞不太清楚,為什麼  她們倆要這麼對那名男子?  

  上官睿易將臉上的肚羹撥盡,看著她們離去的背景,一把火在心中醞釀。君子報仇  三年不晚,她們運氣好就別再讓他遇上,否則後果可不是她們所能承受的!尤其是她,  那個看起來讓人心疼的小姑娘……

  ***  

  “終於到了。”  

  祈兒一行人站在“飛瀑山莊”前面,雖迷了些路,還是讓她們給找到。  

  “走吧!”祈兒轉身就走,可並不是走到山莊的大門口,而是沿著圍墻一直走。  

  “小姐,我們不進去嗎?”芯兒不解的跟著她走。  

  “大門雖然關著,但我們敲門應該會有人來開門的呀。”蓉兒也很不解她的用意,  但還是跟著她。  

  “我們不從大門進去。”祈兒笑瞇瞇的指著後門,“我們突襲進去,試試看他們的  警戒心如何?”她從懷中取出三條面巾,各遞給她們一人一條。  

  蓉兒跟芯兒無奈的對看一眼,慢吞吞的將臉蒙住。  

  “走吧!”  

  祈兒興奮的就要往裡面沖,馬上被後面那兩位心不甘、情不願的婢女給拉住。  

  “我們先走。”她們同聲說道,這點她們很堅持,萬一她受傷了怎麼辦?她們就算  是死一百次也無法跟聖上交代。  

  “好。”這點她沒意見,她會一點點武功,可也只有那麼一點點而已,想跟她們比  也比不上。  

  三個人悄悄的想開門,發現門是鎖著的,蓉兒立刻翻墻進去,開門讓她們倆進來。  走了幾步,祈兒又走回去將門鎖好。  

  “若讓別人進來就不好了。”她們是這兒的主人較沒關係。  

  兩個人翻了翻白眼,將她護在身後,悄悄的往裡面移動,沒多久……十幾名護衛跟  她們展開了大戰,蓉兒跟芯兒的身手真是了得,但這些護衛也不是當假的,功夫也是上  選。  

  祈兒驚險地閃過揮過來的劍,“啊!小心點!”若傷了她,她那皇帝老兄鐵定氣死  ,就算他們有十條命都不夠賠。  

  “小姐!”蓉兒跟芯兒原本邊打還要邊保護她已經很吃力,經她這一叫,立刻心驚  的用身體護住她。  

  沒多久,三人被團團的圍住。  

  “你們是誰?為何擅闖飛瀑山莊?”一個中年男子嚴肅的看著她們,雖然她們身著  男裝,但以他的閱曆,豈會看不出她們真正的性別,只是……好像有哪裡怪怪的。  

  “據說飛瀑山莊裡有著無數的金銀珠寶,我們三個不過就是想分一杯羹。”祈兒壓  低聲音,饒富興味的看著那中年人,“既然你們不想分給我們,我們這就離開,不會再  來打擾你們,告辭。”她拉著護住她的兩人,就要離開。  

  “站住,這裡豈容得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她們未免太看不起他了吧!  

  “不然你想怎樣?”呵呵呵!等會兒他若知道她是誰,不知會有什麼反應?她好期  待喔!  

  幾把劍頓時指著她們。  

  祈兒好奇的要伸手摸那些劍,還沒摸到立刻被蓉兒抓了回來。“小姐!”她萬一受  傷了怎麼辦?“我只想摸摸看那劍利不利罷了。”跟了她這麼久,怎麼還這麼大驚小怪  的!  

  其他人有點傻眼,這人在說什麼蠢話?有人會拿鈍劍嗎?  

  “喂!各位大俠,若傷了我們可是會送命的喔!”祈兒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一雙  美眸在那些劍上流轉了下,才看向那名中年男子。  

  “哼!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們是誰!”  

  他話才說完,立刻有人伸手要扯掉她們的面巾。  

  祈兒先他們一步的自己扯下面巾,“不就是這模樣嗎?”  

  “公……小姐!”中年男子驚得差點跪下。  

  護衛們面面相覷,有幾個認出她們。“小姐!”幾個新來的則一臉茫然,但還是將  劍收了。  

  “嘿!楊總管,好久不見,想不到你還記得我。”祈兒高興的往大廳走去。  

  “若記不住小姐,也就甭進來了。”楊總管嘆了口氣,這平祥公主也真是愛玩,若  他認不出她,憑擅闖山莊的罪名,她就準備蹲牢房了。  

  “這不是進來了嗎?”  

  “是呀!也還真轟轟烈烈。”一個不小心,他的項上人頭就這麼被她玩完了。“小  姐怎麼不事先派人通知一聲,小的也好將山莊給整理好。”  

  “先通知你的話,我還能制造驚喜嗎?而且為了我們三個就要再大肆整理一番太麻  煩了。”雖然貴?千金之軀,但她從不注重那些小事,反正干凈舒適就好,若將地板擦  得亮晶晶的,她反而會滑倒。  

  “屬下年紀已不小,無法承受太多小姐的驚喜,麻煩小姐以後少給些。”最好都別  再制造驚喜。“我會考慮你的建議。”說歸說,她可不會這麼乖,沒人可玩的時候就得  找他了;若讓他太閑,日子過得太安逸,可是很容易癡呆的。  

  看出她們的勞累,楊總管立刻吩咐下人將她們的房間打掃好,還命人準備些吃的東  西。  

  這裡有這麼多高手保護公主,蓉兒跟芯兒立刻放下警戒的心,累得癱在椅子上,反  是祈兒很體貼的幫她們倒茶。  

  “真是辛苦你們了。”這一路她們倆一直保持警戒的保護她,莫怪乎她們會這麼累  。  

  “還好。”雖然她是公主,卻一點架子也沒有,她們也都把她當妹妹看待,對她自  是疼愛得不得了,只是有時候她真的很折磨人。  

  “你們這個月的薪水會相當優渥的。”雖然她並不知道她們的薪水有多少,但她都  有要皇兄給她們加銀子。  

  蓉兒跟芯兒對看一眼,她經常這麼說,所以她們的薪水早就很可觀了,比起一般當  差的,她們可多了人家好幾倍,而且也沒有再加銀子的必要,為了她,她們甘願勞心勞  力。  

  “明、後兩天讓你們放個小假,不必陪我了,好好休息吧!”她自己也要休息。  

  “這怎麼行?萬一你發生什麼事怎麼辦?”蓉兒跟芯兒馬上反彈,她們太了解主子  了,她不可能乖上兩天的。  

  “當然行,我這幾天都不會走出山莊,不出山莊哪裡會有危險,你們放心休息吧!  ”  

  山莊這麼大,後山又有瀑布,她光是去那裡玩就可以玩上一整天。  

  “可是……”她們還是覺得不妥。  

  “安啦!就這麼決定,這幾天看你們要做什麼都好,就是別跟著我。”嗯,明天可  以去瀑布遊泳,太好了!她最喜歡那裡。

      ***  

  大清早,祈兒獨自一人走到後山,看著三尺高的飛瀑傾潟而下,她心情格外的輕松  自在。  

  她哼著小曲兒,優閑的輕解羅衫,裡頭是兩件式特制的絲綢衣,能將她的重點部位  給遮掩住不致穿幫。雖已命令人不得到這兒來打擾她,但要她在戶外全身赤裸的玩水,  她可無法玩得盡興,就算是被飛過的鳥兒看到,她也會覺得怪怪的。  

  慢慢的踏進水裡,她感到無比的涼快,還有魚兒在她腳邊遊來遊去的……她整個人  往瀑布走去,讓那噴灑下來的水沖刷著自己,再追著魚兒,她玩得高興極了……上官睿輑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聽到了愉悅的笑聲,好奇的過來一瞧,不禁看得有些癡了。  

  沐浴在陽光下的她宛如水中仙子般,那頭烏黑亮麗的秀發披散在她潔白如瓷的背部  ,極?性感而吸引人,凝脂般的肌膚閃閃發光,宛若精靈;而那玲瓏有致的身軀、絕美  的臉蛋,在在引誘著他……祈兒玩得高興極了,尤其讓傾潟而下的瀑布打在身上,比讓  蓉兒按摩還舒服。  

  突地,一個陰影籠罩住她,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她心驚的轉身,赫然發現,她身後  站了個男子,他不知何時下水欺近自己的。由於他背對著光,她看不清他的長相,只知  道他很高大,卻也帶著危險的氣息。  

  她害怕的往旁邊移動,兩手不安的遮住過於暴露的身子。“你是誰?怎麼在這兒?  這裡是不準任何人進來的。”她指責地問,可聲音有點顫抖,洩露她的害怕。在這裡誰  都救不了她,除非他自動離開。  

  上官睿易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總覺得她挺眼熟的,好像在哪兒見過……“我們是不  是見過?”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就要碰她的臉。  

  “你別過來……”祈兒害怕的直往後退,腳下一個踉蹌,她立刻往後仰倒進水裡…  …“小心!”上官睿易趕忙接住她縴細嬌小的身子,順勢將她帶到自己懷中。  

  手上柔嫩的觸感令他心底一震,濕透的絲綢緊貼住她的雪肌玉膚,讓他忘情的輕撫  著。  

  祈兒害怕的在他懷中掙扎著,“你……你放開……”蓉兒、芯兒,救命呀!她心裡  不斷吶喊著,眼中蓄滿淚水,隨時有滴落下來的可能。  

  “你叫什麼名字?”上官睿易溫柔地問,仍是將她摟在懷中。他喜歡她,想將她占  ?己有。  

  “你……不要碰我……”忍無可忍,她哭了出來,她好怕他對她怎樣。  

  “噓,別哭,我不會傷害你的,別怕。”他將她摟得更緊,想要她的念頭更加強烈  ,她的肌膚是如此的雪白細滑,他多想在這裡就要了她……他俯首埋入她縴細高雅的頸  子,溫熱的氣息不斷的噴在她頸項上,緩緩沿著優美的頸線下移,誘得她一顫一抖的。  

  “真的?”祈兒抬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雖然她剛剛一直在哭,但仍聽到他的耳語  ,他不該靠她這麼近的,還將她抱在懷中,而且不停騷擾著她。  

  “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他只想要她。  

  “那你放開我。”只要他離她遠遠的,她才相信他不會傷害她,現在都這樣對她毛  手毛腳的,她打死都不相信他不會傷害她。在她眼裡,男人都是野獸,都只是用下半身  思考的動物;當了半年的白雲夫人後,這一點她更加的確定。  

  上官睿易非但沒有放開她,還將她摟得更緊。“告訴我你的名字。”他低頭無比輕  柔的吻著她雪玉般的凝脂玉膚,高張的欲望在下腹熊熊燃燒。  

  祈兒全身僵硬,她不必看也知道抵住她小腹的是什麼。這下她更害怕了!  

  “噓,別哭,告訴我你的名字。”他輕吻她的臉,將她的淚水吻盡吮干。  

  他這舉動讓她眼淚掉得更凶,救命呀!蓉兒、芯兒、皇兄……上官睿易見她哭個不  停,干脆直接吻上那張一直引誘著他的櫻唇。  

  祈兒咬緊牙關,眼淚仍掉個不停。  

  他睜眼看了她一下,一雙手開始不規矩地撫著她的身子。  

  “住……”  

  她這一張口,正好順了他的意,溫熱霸道的靈舌立即滑進去與她的糾纏逗弄……他  的大掌探入那誘惑他已久的濕透的衣襟內,大膽的罩上她的豐乳,拇指和食指抓住頂端  的蓓蕾揉捏著,感受它在他掌下一悸一悸的伏動,繼而慢慢的挺立。  

  祈兒不置信的倒抽口氣,眼淚倏地收了起來,她驚愕地對上他灼熱的目光,他眼中  滿含的欲望令她渾身燥熱。  

  他狂肆的吻著她,吻得既深切又粗魯,舌頭不停在她口中探索,像是要尋得什麼似  的著急,而且不斷將自己的愛慕透過汲取她的甜蜜傳給了她。  

  被吻得暈頭轉向,一時間忘了要掙扎,她只覺得他的手仿佛帶有魔力般,在她身上  制造一股讓人銷魂的魅力,引發她血液的逆流,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不自禁地緊攀住  他,嘴巴略微張大地吸納他的入侵,仿佛欲從他嘴裡獲得更大的呼吸。  

  感覺到她的改變,上官睿易的大掌更加肆虐、逼弄著她的乳蕾,一手則沿著她的腹  部,向下探向她的褻褲。  

  他再也忍受不了激狂的情潮,他的手扯開她濕透的絲綢,未著肚兜的一片雪膚玉肌  映入眼簾,?胸前那一片美麗贊嘆,他的唇本能的遊移至她柔嫩的乳房上,被那細滑如  凝脂的觸覺惹得心神俱醉。  

  一道火熱的欲望焚燒她的理智,幾乎快受不了他邪惡的手指在她身上制造那一波異  樣的感覺,她不由得嬌喘連連,不能自己。  

  “你好美……”說著,他的唇又印上她的唇,手指鉆進褻褲裡,在她的神祕地帶逗  惹著。  

  這時,仿佛一道鐳射閃過祈兒的腦海裡──不要,她不要這樣!不假思索的,她用  力的咬了下去……上官睿易一把推開她,目露凶光的瞪著被他推倒在水裡的可人兒,他  的嘴角微微的沁出血絲。祈兒嗆了幾口水,還來不及反應,她的人又被他給拉進懷中。  

  為什麼他不讓她淹死算了?她寧願死也不願被他侮辱!  

  “咳……放開……咳……放開我……”她死命的掙扎,眼淚仍不停的滾落。  

  “別動!”他緊緊抱住她,她再這麼掙扎會傷到自己的。  

  “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只要他放了她,她可以原諒他對她的無禮輕薄,不  會要皇兄砍他腦袋的。  

  “好,別哭……”瞧她哭得這麼傷心難過,他的心好似被人用力揍了一拳似的痛苦  ,高張的欲望也漸漸被她的淚澆熄,雙手自動的?她拉好敞開的衣襟,免得自己又忍受  不了……霎時,她忘了哭,愣愣的看著他,“你願意放了我?”她是不是聽錯了?  

  “告訴我你的名字,我立刻放了你。”他溫柔的輕撫她細致的臉蛋,努力將火焚般  的欲望強壓下去。  

  他的心從不?誰停泊,但眼前的她卻牽引出他心底深處的柔情,他想跟她在一起,  想永遠伴著她、呵護她,心裡那空缺的位子也因她而圓滿……“我……”她要怎麼說?  說實話還是謊話比較好?  

  “祈兒?”他突然開口,把玩著她胸前的玉佩。  

  嗄?她怎麼忘了她身上的玉佩?那是她父王在她出生時親自?她戴上的,上面寫著  “吉祥如意”四個字,還有她的名字。  

  “是……”祈兒硬著頭皮點頭,現在說不是可能也不行了。  

  “姓什麼?祈兒。”他又追問,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姓……雲……”那是她母後的姓。  

  “飛瀑山莊的小姐?”  

  他問那麼多干什麼?“是。”只要他現在放過她,要她說什麼都沒問題。  

  他溫柔的親吻她,“祈兒,我叫上官睿易。”她未來的夫君。他在心中補道。  

  祈兒愣住了,上官睿易!那個調戲她的大色狼!  

  “再見了,我的祈兒。”他輕輕放開她,往岸上走去。  

  他們會再見面的,而且是很快。  

  祈兒愣愣的目送他離開,突然覺得寒冷異常。  

  她不想再見到他,絕對不想!

       ***  

  祈兒主僕一行三人身著男裝,搭乘著畫舫遊河。  

  她將那日在飛瀑道上官睿易輕薄的事告訴蓉兒跟芯兒,她們氣得差點跑去殺了他,  對他簡直厭惡到了極點,芯兒直到這時才知道她上次被上官睿易調戲的事。而根據她們  討論的結果,上官睿易壓根兒沒認出她就是在京城整他的白雲夫人,不然不會這麼簡單  的放過她。  

  ?避免又遭他毒手,蓉兒跟芯兒決定寸步不離的守著主子,同時要楊總管加強戒備  ,尤其是主子住的別苑,晚上至少得有六人守在門外;而她們的房間也跟主子相通,讓  她們隨時可以保護到她,她們才放心。  

  “少爺,魚烤好了。”隨她們上船的小翠恭敬的站在她們身後輕喚。  

  祈兒交代過,她若身著男裝就得喊她少爺,整個山莊的人都知道他們的主子愛玩,  他們也很配合她,也都對這個人見人愛的主子又愛又恨;只要她不整到他們,他們可是  很喜愛她的。  

  “嗯。”她們走到烤魚處坐下,一邊吃東西,一邊欣賞河濱風光。  

  “今兒個是什麼日子,怎麼街上都張燈結彩的?”祈兒好奇地問,看今天比往常還  熱鬧,肯定是有什麼節日。  

  “今天是七夕,相傳是牛郎跟織女一年一次的會面。”小翠微笑的解說道。  

  她們三人對看了下,都不知道今天是七夕。  

  “那有什麼節目可玩嗎?”祈兒高興的笑著,這種日子一定有節目,而她們也一定  會去插一腳湊熱鬧。  

  “今晚街上有燈會,觀音廟前也有請戲班子演牛郎織女的故事。”小翠據實以告,  到時人一定很多,不知道要不要多派些人手保護小姐?  

  “呵呵呵!決定了,我們今晚夜遊。”祈兒高興的宣布,她要逛遍每一條有燈籠的  街道。  

  蓉兒跟芯兒對看一眼,“請楊總管多派兩位武功較好的跟著好了。”到時人一定很  多,以她們對主子的了解,還是多加些人手比較好。  

  “不必了,人這麼多別叫來一起擠,我有你們就夠了呀!”多兩個人看著她,她怎  能玩得盡興呢?  

  “若又遇到那姓上官的呢?”蓉兒這一說,祈兒臉色立刻黯沈下來。“多派些人跟  著,萬一跟丟了也有較多的人找你不是嗎?”這主子的鉆功一流,連她們都有跟丟的經  驗。  

  祈兒想了下,嗯,在這麼多人的街上,如果跟她們走散,又不幸遇到那姓上官的無  賴,她不是死定了嗎?  

  “派兩個應該夠吧!”有四個人看著她,要走散也不太容易。  

  “只要你別再……”蓉兒話還沒說完,人就跌了下去。  

  “怎麼回事?是撞到了什麼嗎?”祈兒從地上爬起,看著船頭。  

  原來是另一艘畫舫撞上她們的,而那艘畫舫的前頭站了個英挺的男人……上官睿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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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0 21:42:23


  “怎麼又遇到那登徒子?”祈兒厭惡的哼了聲,當成沒看到他般又坐回位子上。  

  “少爺,需要我們去教訓他嗎?”芯兒不屑的瞪著上官睿易,巴不得立刻將他碎屍  萬段。  

  “不必,當成不認識他就好。”若自動找他算帳,不就洩了底嗎?飛瀑下的事她可  不想再來一次。  

  “少爺,對方的畫舫好像撞壞了,他們要求上咱們的畫舫,是否要讓他們上船呢?  ”船夫恭敬的詢問,沒有祈兒的命令,他不敢隨意作主,就算會出人命也一樣。  

  “讓他們淹死算了。”要她跟那該死的登徒子共乘一舫?她才不要!  

  “公子的心腸真狠,竟然見死不救。”不等她同意,上官睿易立刻跳了過來,嘲弄  的笑看著祈兒。祈兒冷冷的瞄了他一眼,哼!自己的畫舫爛還敢撞他們!  

  看他身後的那艘畫舫有些下沈,祈兒淡淡的開口:“阿福,讓那些人過來吧!咱們  先送他們回岸上。  

  至於這位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她又瞄了眼上官睿易,很明顯的是在說他,“  把他丟下水。”她的命令一出口,立刻有人架起他,就要往河裡丟……上官睿易輕松的  撥開他們的手,瞬間來到祈兒身邊。  

  蓉兒跟芯兒一驚,心裡明白他的武功肯定在她們之上,馬上將祈兒護在身後,在畫  舫上的護衛也都站在她們身邊,一副保護的姿態。  

  看著她們三人,上官睿易馬上認出是潑他肚羹的那三人,可是……“祈兒?”他不  甚肯定的看著她,她長得跟祈兒簡直同一個模樣,可那神韻氣勢又不同。  

  “祈兒?”祈兒故意不解的重復一遍,繼而疑惑的看著他,“你認識祈兒?”看樣  子他根本無法確定她是不是祈兒,當時她嚇都嚇死了,怎麼可能同現在這般充滿了自信  。她就裝成是祈兒的兄姐,好好的教訓他。  

  “你不是祈兒?”上官睿易懷疑的看著她,無法再前進一步,她身邊圍住的人太多  了,看樣子她的地位不低,不然怎麼有錢請得起這麼多護衛?  

  “你是誰?怎麼認識祈兒?”呵呵呵!演戲她最會了,若不整倒他,她就跟他姓!  

  看樣子她真的不是他所認識的祈兒,祈兒的嬌俏柔美跟眼前這位大大的不同,那麼  她跟祈兒應該是姐妹。“我跟祈兒……”一想到可人的祈兒,他不自覺的露出溫柔的笑  容。  

  三個女人很有默契的冷哼了聲,“講話慢吞吞的,把他丟下去!”祈兒朝身邊的人  命令,看他那呆樣會使她又想到那天的事,她從不哭的,可這殺千刀的登徒子竟然害她  一直哭,還一直羞辱她!他死一百次都不夠!  

  上官睿易擋掉所有要丟他下水的人,“你跟祈兒是什麼關係?”他直直的看著被一  堆人護住的祈兒。  

  “哼!你憑什麼問我?你跟祈兒又是什麼關係?”他若敢將那日的事說出來,她會  馬上割了他舌頭。  

  上官睿易看這麼多人,他也不好說出他對祈兒做過什麼事,那有損她的名節。  

  “憑我是祈兒未來的夫婿,我有權利過問她所有的事情。”他堅定的看著她。  

  他這話一出口,所有護衛都愣住了,他是他們未來的姑爺?  

  “笑話,我怎麼不知道祈兒有個未婚夫?”這人未免太自大了吧,他決定就算了嗎  ?也得問問看她同不同意吧!但答案絕對是肯定的,肯定不答應。  

  “你是祈兒的什眾人?”他跟她有仇,但也應該是他對她報復才是,怎麼她看到他  反而像是跟他有深仇大恨般。他害她的臉吃肚羹,可她也已回報他了不是嗎?若非看她  應該是祈兒的姐妹份上,他才不可能給她好臉色。  

  “一個絕對有權利管她的人。”世上沒有人比她還更有這個權利了。  

  “你是祈兒的姐姐或妹……”上官睿易話還沒說完,一個網子突地罩上他,“你這  是什麼意思?”他寒著臉瞪向祈兒,被人網住了,他有再好的身手也用不上。  

  “就是這意思。”祈兒使個眼色,立即有人將他給丟下水。  

  她站在畫舫上,得意的看著在水中奮力掙扎的人,“勸你嘴巴洗干凈一點,我家祈  兒才不會看上你這種人,別再讓我或祈兒看見你,否則後果自理。”讓他再次出糗,這  滋味還真不錯。  

  “祈兒是我的。”他絕不放棄,他跟她卯上了!  

  “不可能。”這就是她的回答,不必等祈兒的指示,船夫馬上讓畫舫離開,丟下上  官睿易在水中跟網子奮戰。

       ***  

  回到飛瀑山莊,祈兒立刻要楊總管召集所有人,她有要事宣布。  

  從現在開始,她叫雲?,是祈兒的姐姐,身著男裝時就是哥哥,她要所有人都記住  ,尤其是有人找她的時候,千萬不能讓人知道她就是祈兒。這是為了預防上官睿易上門  找人時發現一切,以她對他做過的事,他是一定會有所行動,而她也還想整整他。  

  “都清楚了沒?”祈兒威嚴十足的看著眼前一大堆的僕人。  

  “清楚了,少爺。”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回答。  

  “很好,大家可以下去了。”祈兒揮退所有人,只留下蓉兒、芯兒跟楊總管。  

  “你想到怎麼對付上官睿易了嗎?”蓉兒?主子加了些茶水,不解地問。  

  “還沒想到,到時再看看吧!”祈兒優閑的輕啜了口香茗,突然又抬頭問他們:“  你們認為讓那匹色狼穿女裝、抹胭脂水粉,然後讓人觀賞如何?”肯定丟光他的臉!  

  “小姐,這樣不好吧!讓一個大男人扮成那樣,很丟人的。”楊總管不太認同,他  根本不知道上官睿易對她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只知道主子很想整他。  

  “這樣會不會太便宜他?”蓉兒笑了出來,但她仍想知道祈兒還有什麼更狠的招數  。  

  “沒錯,應該再特別一點,能讓他丟更大的臉是最好。”芯兒笑瞇瞇的提議。  

  一旁的楊總管聽她們這麼說差點昏倒,她們這是要小姐整死那個人嗎?  

  “那……”祈兒又想了一下,“還是一樣,將他塗上胭脂水粉,丟到大街上,只是  服裝要改變一下。”  

  說罷,她露出奸詐邪惡的笑容,看得楊總管渾身起雞皮疙瘩。  

  “哪裡要變?”芯兒不解的問,女裝已經很丟臉了不是嗎?  

  蓉兒想了下,“是要將他脫光嗎?”上次就是這樣,可她會再用同一招嗎?  

  祈兒呵呵的笑著,“不,一定要讓他穿衣服,免得傷到別人的眼睛。”她可是很為  別人著想的。  

  “小姐別賣關子了。”有多恐怖就講吧!他老人家可也還禁得起嚇。  

  祈兒笑得更甜了,“讓他穿肚兜就好。”夠絕吧!  

  “肚兜不是女人穿的嗎?”楊總管愣愣的問。  

  “就是女人穿的肚兜。”然後再塗些胭脂水粉……呵呵呵!上官睿易,不怕死就盡  管來吧!  

  楊總管全身發冷,他非常慶幸惹火主子的不是他,被她整的話,他還有那個?面活  下去嗎?

       ***  

  江蘇的七夕燈會熱鬧非凡,大街上人擠人的,每個廣場都有人在表演,觀音廟附近  更是人山人海,盛況空前,連河上都有?數不少的畫舫點綴其中。整座江蘇城好似座不  夜城般,吸引?多人駐足觀賞。  

  祈兒仍是身著男裝,而她身後也仍有著蓉兒跟芯兒緊緊跟著,還多了兩個保鏢。  

  哇!這些燈籠做得可真精巧,各個都栩栩如生的,看得她目不暇接,不小心被人絆  了一腳,她往前栽去,撞到一名男子的背。  

  “對不起,我……哼!”祈兒抬頭一看清面前的人,立刻轉頭要走,卻被他一把拉  住。  

  “你做什麼?快放手!”她狠狠的瞪著抓住她的那只大手,用眼神射殺他。  

  “不帶眼睛出門不太好吧!”上官睿易不理她身後的?多警告,仍是抓著她的皓腕  ,還邪惡的用她曾說過的話回敬她。  

  “哼!”這就是她的回答。  

  “撞到人不道歉就想走了?”她害他差點淹死在河裡,這仇不報怎行?  

  祈兒懶懶的斜睨著他,“閣下也真是的,帶眼睛出門就忘了帶耳朵嗎?剛剛我不是  道過歉了,失聰的家夥。”  

  她話才說完,馬上聽到幾聲悶笑聲,除了身後那四道的笑聲外,還有擠在附近的人  聲。  

  “才不過讓你的臉吃碗肚羹,你就記恨到現在?”除了那件事,他可想不出還有什  麼時候得罪到她,一向都是她得罪他的不是嗎?  

  “你是叫上官睿易吧!”祈兒故意問他。  

  “在下的確是上官睿易。”他從沒告訴她他的名字,她會知道,應該是祈兒告訴她  的。  

  “祈兒都告訴我了,你想我會不會記恨?”她簡直恨死他了!“沒將你碎屍萬段已  經很仁慈。”  

  “這是我跟祈兒的事,你無權干涉。”難怪她一直給他這種臉色瞧,想必是將他當  成無恥淫邪之徒了。  

  “祈兒的事就是我的事。”她揚起下巴,惡狠狠的瞪著他。  

  “上官兄,看來有人不買你的帳,你的魅力何時用盡的?”一個沒啥感情的聲音自  上官睿易身後傳來。  

  祈兒看著那名突然冒出來的男子,挺帥的,不過渾身卻也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冷  漠氣息,他跟上官睿易唯一的共通點可能就是那抹不容忽視的邪魅氣質,有如黑獄使者  般駭人又該死的吸引人。  

  “姑娘口才真好,在下姓厲,單名靖。”厲靖眼光復雜的看著她,不理上官睿易的  瞪視。  

  “厲公子誇獎了,我只不過是遇到一個文疏才淺的拙夫罷了,談不上口才好。”祈  兒謙虛地道,連跟別人說話也不忘損上官睿易幾句。  

  “姑娘過謙了,不知厲某可有這份榮幸知曉姑娘芳名?”  

  他過度的熱情讓上官睿易更加不悅地皺起英挺的濃眉。  

  “敝姓雲,單名一個?字。”她完全不甩上官睿易,眼前這個厲靖較值得她注意,  她可以跟他交個朋友,繼而陷害上官睿易。“厲公子怎會看出我是姑娘家?”她自認打  扮得很像男人呀,怎麼讓他給瞧出來呢?  

  “你的神態舉止的確是英氣十足,但仍掩飾不了女孩子的嬌柔之氣,我想這一點,  上官兄早就看出來了吧!”厲靖看了眼一臉不悅的上官睿易,他的不悅,難不成是為了  她?  

  “厲公子,建議你換個朋友,跟這種人在一起久了會變笨蛋的。”祈兒毫不在意上  官睿易是否在身旁,直截了當的對著厲靖說。  

  “你敢說我是笨蛋?”上官睿易氣得用力握住她的皓腕。  

  “承認就好,不必那麼大聲。”該死的笨蛋,他是想將她的手腕捏碎呀!“如果不  想打架就馬上放手,你這暴力男。”她冷冷的警告,眉頭揪得死緊,她痛死了!  

  看她好似很痛,上官睿易不自覺的松了手,但仍牢牢的抓住她。  

  一旁的厲靖還以為她很痛,有點於心不忍,“上官兄,你弄痛雲姑娘了。”今兒個  他怎麼這麼反常?是?  

  了她?還是他們口中的祈兒?  

  “她沒事。”上官睿易想也不想的回答他。  

  “誰說的!”他又不是她,怎麼會知道她有沒有事?“厲公子,能不能麻煩你將這  睜眼說瞎話的暴力男給帶走?不然這世上就要多一名冤魂了。”她開玩笑的說道,絲毫  不怕惹火上官睿易,她就是要他生氣,越氣越好,最好氣死!  

  “這……”厲靖面有難色的看著好友,眼裡有著不易察覺的興味。  

  “我真的很想殺了你!”上官睿易毫不避諱的直言,一雙眼睛閃著熊熊大火。  

  “厲公子,你聽到了吧!他說他想殺我呢!”只怕他還沒傷到她,他就身首異處。  謀殺皇親貴族可是要誅連九族的,更何況她又是平祥公主,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妹妹。  

  “他只是跟你開玩笑,不必理會。”厲靖反常熱絡的同她聊起天來,將好友晾在一  旁不予理會。祈兒也不管上官睿易跟他抓著她的那只手,直跟厲靖聊天,兩人像老朋友  般,越聊越投緣。  

  上官睿易在一旁看不下去,瞧她對他跟對厲靖的態度,相差了十萬八千裡,連身後  的保鏢也一樣,看他是用瞪的,而看厲靖則是禮貌的眼神。  

  “喂!你們別當我不存在好嗎?”他不喜歡被冷落,非常的不喜歡。  

  厲靖看了好友一眼,心思便被祈兒給拉了過去,兩人又聊個不停。  

  “厲兄,我從不知道你這麼健談。”上官睿易無奈的開口,他不是不近女色的嗎?  怎麼對一個初見面的姑娘說個不停?  

  “你別開口。”祈兒凶巴巴的瞪他一眼,繼續跟厲靖聊天,順便套些江湖中的事。  

  “你……”從沒被人這般忽視,上官睿易氣不過,將她一把拉進懷裡。  

  “可惡的混蛋,你要做什麼?”這可是在大街上,他抱著她成何體統?  

  “放了我家小姐!”  

  蓉兒跟芯兒緊張的欲拉回她,卻被上官睿易一個旋身給避開。  

  “上官兄?”厲靖有點不解的看著他。  

  “放心,我不會對她怎樣。”他的心裡只有祈兒,可是……他怎麼會沖動的拉她過  來呢?她和人聊天聊得開心跟他有什麼關係?但她身上的馨香怎這麼熟悉?上官睿易百  思不解的低頭看著她。“既然不會對我怎樣就馬上放開我。”可惡!他又對她輕薄了,  這人怎麼這麼色呀!一看到女人就隨便調戲人家。  

  上官睿易聞言馬上放手,可她才走了一步就又將她拉回懷裡。“我為何要聽你的話  ?”她說放就放,那他算什麼?  

  祈兒恨恨地揉著被撞疼的俏鼻,“那你為何要抓我?”明明是他自己無理還說她!  

  “是呀!你干嘛抓我們家小姐?”芯兒忍不住地問,他們都恨死他圈在祈兒腰上的  手。  

  “上官兄,你的舉動確實不合宜,畢竟雲姑娘跟你毫無關係,你這麼做等於是壞她  名節。”厲靖將祈兒自他懷中救出,將她放回蓉兒他們的羽翼之下。  

  “對,這該死的登徒子確實該好好教訓一頓才是,不然還會有更多的姑娘慘遭他的  毒手。”祈兒不怕死的開口,有這麼多人保護她,她才不怕他呢!  

  “那我娶你總行了吧!”上官睿易想也不想便脫口說出,一出口連他也愣住了。  

  厲靖驚訝的看著好友,他是認真的嗎?  

  祈兒愣了下,隨即厭惡的冷哼一聲,“你殺了我比較干脆!”說完轉身就走。  

  “小姐,我們不逛了嗎?”  

  “好心情都被那討厭的登徒子破壞光了,還逛什麼!”祈兒用力的踩著步伐往前走  。  

  她的話他們聽到了。  

  “上官兄,看樣子你的行情下跌得很慘。”厲靖冷漠卻又幸災樂禍的看著他。  

  “走吧!但願別再遇到她。”他真那麼惹人厭嗎?  

  厲靖看了他一眼,“是嗎?我倒很想再遇到她。”她跟時下的姑娘很不一樣,很有  主見,跟她聊天也很令人愉快。  

  上官睿易心情復雜的看他一眼,不多說什麼。剛剛他沖口而出的求婚連他自己也嚇  了一跳,不禁有些懊惱,可她竟然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他!這教他更不悅了。

       ***  

  祈兒一行人又搭乘畫舫遊河,三人站在船頭,望著照映在河面上的點點星光。  

  “聽說牛郎織女一年一次的見面是在鵲橋上,如果他們哭泣,人間就會下雨。”蓉  兒說出她聽過的傳說。  

  “那鵲橋應該是星星吧!”祈兒看著水面上的星星,頓了下,她往另一邊看去……  “少爺,對面畫舫上的姑娘在對我們?媚眼呢。”芯兒好笑的看著她們,若她們知道她  們三個同樣是姑娘家,不知有何反應。  

  “我們旁邊那條畫舫也一樣。”祈兒沒多大反應。“厲公子不是說很容易就能看出  我的性別嗎?怎麼這些小姑娘都看不出來?”還好她們看不出來,不然她的自尊心就要  嚴重受創了。  

  蓉兒接過婢女奉上的茶,遞給祈兒,“那位厲公子看起來相當不凡,而且應該閱人  無數,所以你扮得再怎麼像男人,他應該都看得出來。”  

  “我扮男人真那麼不像?”祈兒輕啜了口香茗看著她。  

  “如厲公子所言,女孩兒的嬌柔之氣是掩飾不住的,但少爺也不必沮喪,你還是瞞  過很多人不是嗎?”蓉兒解釋完不忘安慰她一下,免得她難過。  

  “那位厲公子是江湖中人,我剛好有事想請教他……”她懷疑手握部分兵符的祿王  爺聯合外使及江湖中人……才一提到他,他的聲音立刻傳來:“雲……公子,又見面了  。”厲靖看了下四周,許多的姑娘全一副愛戀的瞧著雲?,看她無意撤清,他也配合的  將對她的稱呼改了口。  

  一看到他,祈兒的雙眼都亮了,可當她看到他身邊的上官睿易時,她厭惡的冷哼了聲。  

  “厲公子,咱們真是有緣。”為了達到她的目的,她可以委屈點,就當作沒看到那登徒子。  

  “若說有緣……”厲靖看了眼身邊板著臉的上官睿易,“你和上官兄應該更有緣吧!”  

  祈兒又哼了聲,“這種孽緣不要也罷。”她但願從未見過他。  

  上官睿易氣得牙癢癢的。瞧她對他的態度跟對厲靖相差如此大,他真這麼惹她厭惡嗎?  

  祈兒不理他,熱絡地朝厲靖道:“在下與厲公子一見如故,剛在大街上與公子相談甚歡,但覺不足,厲公子何不過來與在下同遊這河面風光?”她真誠的邀請,很明顯的  沒將上官睿易加在裡面。  

  蓉兒跟芯兒對看一眼,“少爺,你是不是職業病又犯了?”她們很了解她,她會突然對一個人有興趣,都是為了打聽什麼情報。  

  “這關係到國家安危,當然要先將遊玩放一邊。”祈兒小聲地道,還不忘對厲靖微笑,讓他知道她別有居心就不好了。  

  “你在工作時也照樣遊玩。”跟在這主子身邊那麼久,她們還不了解她嗎?  

  “工作不忘娛樂,娛樂不忘工作嘛!”這一向是她的作風。“厲公子,你意下如何  ?”  

  “雲公子盛情邀請,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厲靖跟上官睿易輕功一使,躍到祈兒身邊。  

  看到上官睿易跟著過來,她又不悅了。“怪了,我有請你過來嗎?”  

  “我是陪厲兄又不是陪你,你計較個什麼勁兒?而且厲兄本來是與我同遊,被你這突來的第三者臨時邀約,我的興致都被你給破壞殆盡,你說該怪誰?”上官睿易反問她  。  

  “你……算了。我不與你計較。”大不了等會兒趁他不注意時推他下水便罷。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9-3-20 21:42:46


  “雲姑娘怎麼對江湖中的事如此有興趣?”厲靖懷疑的看著她。  

  祈兒故意嘆了口氣,“是家母要我暗中調查的,也不想想,我一個姑娘家能查到些  什麼?”她說得好可憐。  

  “怎麼說?”  

  祈兒啜了口香茗,“上個月家兄突然帶了一筆?數不小的銀兩回府,說了一堆讓人  聽不懂的話後,要我們好好保重,他就消失不見蹤影。家母要我暗中調查,江湖中是否  有什麼事,竟能讓家兄在個把月間就賺了這麼多銀子?”  

  上官睿易跟厲靖對看一眼,“令兄說了哪些話?”上官睿易也不管他跟她有多?水  火不容,他有疑問就問,還一臉的嚴謹。  

  難不成這上官睿易知道些什麼?祈兒假裝想了下,“不清楚,我娘只說他好像在交  代遺言。”多說多錯,她還是少說些,反正有將意思傳達給他們就夠了。  

  兩個男人靜默了會兒。  

  “這件事你別再查了。”厲靖臉色凝重地說。到時她若不小心送命了怎麼辦?他可  不想見到她遭遇不幸。  

  “不行。”祈兒立刻否決掉他的話。  

  這件事事關重大,她不能就這樣放手不管。  

  “再查下去,你連命都會沒了。”憑她一個弱女子是無法對付的……“那家兄是不  是死定了?”她苦著一張小臉蛋看著他們。現在只要確定是不是祿王爺就行了,只要確  定是他,要查出證據還不簡單。  

  “這……”應該是死定了,可是厲靖不敢明說。  

  “別瞎猜,他應該會沒事。”看她這麼擔心,上官睿易就忍不住想安慰她。  

  “嗯……”看樣子這其中一定有問題,不查出來,她會對不起全國千千萬萬的人民  。“你們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請你們告訴我好嗎?”小女子能屈能伸,為了全國大大小  小的黎民百姓,她絕對肯向這該死的登徒子低頭。  

  “雲姑娘,你還是別再查下去。”厲靖勸她,可是效果不佳。  

  “不,我一定要將事實查清楚。”她很確定,就算要送了自己的命也不惜一切。她  是她皇帝老哥的最佳情報來源,這次也一樣。  

  “為何你執意如此?”她不怕死嗎?  

  “因為我如果沒能將家母交代的事給查個水落石出,我就要聽從她老人家的安排,  嫁給一個我討厭的人。”她忿忿不平地道。  

  上官睿易微怔了下。  

  祈兒視若無睹的繼續說:“我倒楣沒關係,問題是連我妹妹祈兒也要跟著嫁過去當  妾,這怎麼行?我當然要為了我們倆的將來好好奮戰,我絕不能讓祈兒嫁給那該死的無  賴登徒子。”她說得好生氣,演技好得幾乎連她身後的蓉兒跟芯兒也相信了。  

  她想上官睿易應該是喜歡飛瀑下的那個祈兒,所以才加那些話,看他會不會為了祈  兒而松口,給她些可靠的情報。  

  “祈兒,她……還好嗎?”上官睿易有點擔心,他不知他那日的行?是否對她造成  了傷害?  

  “本來是很好,但遇上你之後就不好了。”祈兒故意不屑的瞪他一眼,增加他的罪  惡感。  

  “她……”  

  祈兒不理他,她現在是辦正事要緊,轉頭熱切的看著厲靖。“厲公子,雖然我們才  剛認識,但拜托你告訴我一切好不好?我不想看到祈兒傷心難過的樣子,可是又不能違  背跟家母的約定,拜托你好不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其他的我再自己調查,拜托啦  !答應我好不好?”她狀似誠懇的看著他,還拉著他的手臂撒嬌。通常這一招都是用在  她的皇帝老哥身上,而且屢試見效;這次用在他身上,算他賺到了。  

  “這……”厲靖感覺得到上官睿易在瞪他,這是要他別說,還是不喜歡她跟他這麼  親近?“其實上官兄知道的比我還多,問他可能會較?清楚。”把責任推給他肯定沒錯  ,畢竟這件事是他在負責的。  

  “他?”祈兒很不屑的指著上官睿易,不確定地問厲靖。  

  厲靖點頭,看著她的小臉又垮了下來。  

  她這是什麼態度?上官睿易實在真的很想掐死她。  

  祈兒深吸口氣,好吧!為了免除一場浩劫,她這公主就紆尊降貴吧!  

  她頓時移到上官睿易的身邊,很有禮貌的朝他微笑,“上官公子……”  

  “嗯?”她的笑讓他感覺毛毛的。  

  祈兒的笑臉又變成苦臉了。“你是不是喜歡我家祈兒?為了她,拜托你將所有的事  都告訴我好不好?  

  我會在家母面前?你說很多好話的,到時候看你是要將祈兒娶回去當妻或當妾都沒  關係。”她說得好誠懇,事實呢……她才不會讓他找到祈人。  

  她說的話讓他有點心動,娶祈兒……“雲姑娘,你這不是將祈兒推進另一個火坑嗎  ?”  

  厲靖突然插嘴,卻又遭上官睿易的瞪視。  

  “嫁給我算是進火坑?”對她,他只有滿心的愛憐,但不知何故,他突然有股罪惡  感,原因則來自於眼前這個善變的女人。  

  祈兒了悟的點點頭,“對喔!那我取消要將祈兒嫁給你的那幾句話。”太好了!  

  “你說取消就取消?”上官睿易不滿了,憑什麼都由她決定一切?  

  “上官公子,為了祈兒著想,你還是將所有的事都告訴我好不好?你忍心看祈兒痛  苦的過完這一生嗎?唉!嫁給那只豬……”她故意將最後一字拖長,“她一定終日郁郁  寡歡、黯然失色,漸漸的,身體越來越差,相信很快就會見閻王了;身為姐姐的我,還  是什麼辦法都沒有,只好陪著她走過陰暗森冷的黃泉,就盼閻王爺好心,讓我倆來生再  當姐妹,讓我能一直的保護她、陪著她……”她瞄了眼上官睿易,見他寒著一張俊臉,  僵硬的坐著,身後仿佛背著一堆怨靈般一片黑暗,一看就知道她這話的效果不錯。  

  蓉兒跟芯兒肩膀一抖一抖的,努力憋著笑意;而厲靖則一臉的興味看著她,仿佛很  清楚她的把戲般。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除了上官睿易之外,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她此刻的唱作俱  佳。  

  “上官公子,為了可憐、柔弱、善良的祈兒,你還是將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好嗎?  ”打鐵趁熱,一定要讓他全盤托出,否則她就要輸了!  

  “我要見祈兒。”一想到她依偎在別的男人身旁,上官睿易就想殺人,可他沒忘,  雲?說的是她們姐妹倆都得嫁過去,他不想讓祈兒嫁給別人,卻也矛盾的不想讓雲?嫁  。  

  “這……”很麻煩,非常麻煩。  

  “我一定要先見祈兒。”他說得無比堅定。  

  事關重大,卻也事不宜遲。“好吧!明兒個午後你到飛瀑山莊來,我讓你見祈兒。  ”到時得想個辦法才行,她不可能同時以兩個身份出現。  

  “一言?定。”

      ***  

  “小姐,上官公子和厲公子來了。”小翠輕敲祈兒的房門。  

  “我知道了。”麻煩來了,還一次來兩個,真累人的戲碼。  

  “就照我所說的去做。”祈兒朝蓉兒跟芯兒交代。  

  “是。”  

  她們往大廳走去,蓉兒卻是從後門出去。  

  一到大廳,祈兒立刻端出她充滿英氣的笑容,這都快變成她第二個職業笑容了。  

  “你們可真準時。”  

  “雲姑娘在自個兒府裡怎麼還身著男裝?”厲靖禮貌又不解的看著她。  

  “等會兒可能得出門一趟。”她看到蓉兒從大門外走了進來。  

  “祈兒呢?”上官睿易看著她問道。  

  “少爺。”蓉兒輕喚,一臉的正經嚴肅。  

  祈兒的微笑也幾乎消失,她朝一旁的婢女命令道:“去請小姐過來。”  

  “是。”婢女還真的往裡面走去。  

  “少爺。”蓉兒的聲音更加急了,仿佛有什麼重要的事必須找她。  

  “我知道了。”蓉兒的演技真好,她轉頭朝厲靖道:“真是抱歉,我還有要事趕著  辦,先失陪了。”  

  她一臉的歉意,也有點急的樣子。“請厲公子看好上官公子,別讓他對祈兒有不合  宜的舉動。”  

  “我會注意。”厲靖頷首答應,不理會上官睿易的瞪視,她的要求很合理,他沒有  理由不答應。  

  “多謝厲公子。”祈兒拱手微微行個禮,朝一旁的芯兒交代說:“保護好小姐。”  說完她便匆匆的往外走。  

  “看來人家把你當色狼了。”  

  厲靖取笑他,可上官睿易卻一笑也不笑的,心情復雜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沖出門的祈兒立刻從後門回到房間,將一身的男裝換成女裝,還仔細的將取下的玉  佩給戴回去。  

  沖到大廳不遠處,她調整好氣息,緩慢而優雅的走了進去。  

  “祈兒。”上官睿易一見到她就溫柔的輕喚。  

  “果真跟雲?姑娘長得一模一樣,但祈兒姑娘更?嬌美。”厲靖的話一出口,又引  來上官睿易的瞪視。他實在搞不清楚,上官睿易喜歡的到底是哪一個?怎麼那麼會吃醋  ?  

  祈兒溫馴的笑了下,廢話,穿女裝當然看起來比較嬌美,不然她之前干嘛要穿男裝  混淆他們的視覺?  

  “祈兒,你……”上官睿易上前想拉住她的手……祈兒趕緊避開他,躲在芯兒身後  ,一副很怕他的模樣,惹人分外心憐。  

  “上官公子,你有什麼話請講,但請別對我家小姐動手動腳的。”芯兒板著臉,執  意不讓他碰到祈兒。  

  上官睿易一把將她推開,將微怔的祈兒給拉進懷裡。  

  “小姐!”芯兒搶救不及,又被厲靖出手給攔住,“厲公子,你這是做什麼?”  

  “讓他們倆談談。”厲靖嘆口氣,他第一次看到好友這麼在乎一個姑娘,就算違背  對雲?的承諾,他也要幫他贏得美人歸。  

  “這怎麼可以,小姐……”芯兒看著被拉走的祈兒,卻又無能?力。  

  “我不要……”祈兒苦著一張小臉,她不要跟他單獨相處,他會欺負她……怎麼辦  ?她又不能承認自己是雲?,而且她的目的也還沒達成。  

  直到被拉到花園的亭子裡,她的臉仍充滿無辜、無奈、可憐。  

  “祈兒,你可知我有多想你?”緊緊擁著她,他多想就這樣一輩子將她呵護在懷中  ,心裡對雲?的掙扎也隨著她的到來而遠去。  

  “你……放開我……”祈兒不自在的掙扎,想她堂堂一個公主,他怎能隨隨便便的  摟她、抱她呢?  

  “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他疼她都來不及,可……看著她,怎麼會想到另一  個人,另一個一直劍拔弩張的雲??  

  “那你……馬上放開我。”呼!差點穿幫,她的反應太快了。  

  上官睿易想了下,有點無奈的放開她。  

  祈兒像躲瘟疫似的,繞到圓桌的另一邊,“公子有什麼事要與祈兒談的?”溫軟清  脆的聲音有禮的響起,卻也夾帶著極大的疏離感。  

  上官睿易舉起手要拉她,卻又遲疑的放下,“你非得這麼避著我嗎?”  

  “祈兒與公子非親非故,實在不能太過逾禮。”若是君子,就給她安安分分的站好  ,要坐著也行,只要別靠近她就好。  

  “但那日在飛瀑下……”  

  “請公子勿再提及那日之事,否則祈兒將無?再苟活於世。”她轉過身去不看他,  一想到那日受他欺負,她就好想海扁他一頓。  

  上官睿易沒說什麼,祈兒也靜靜的背對著他站著,四周只剩蟲鳴鳥叫的聲音。  

  他……走了嗎?  

  “我從不後悔遇上你。”不知何時,他已站在她身後,近得讓她都能感覺到他的呼  吸。“祈兒,嫁給我。”  

  祈兒僵硬的站著,不知該怎麼反應才好,她從沒遇過這種事。  

  “你姐姐告訴我,令堂要將你跟她許配給一個你們厭惡的人,是嗎?”他的聲音平  平的,感覺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  

  祈兒點點頭,走出亭子到矮樹叢前,跟他靠得太近她會無緣無故的緊張不安,可能  是被他嚇過一次所留下的後遺症。  

  “家父臨終前,交代我們一些事,他要我以後嫁的夫婿得跟姐姐是同一人,唯有這  樣,我才不會被人欺負,他也才能放心。”她幽幽的嘆了口氣。  

  “你們同意?”姐妹共事一夫,怎會有父親這麼做的?這樣哪有幸福可言?  

  “姐姐很疼我,我想永遠跟她在一起,爹爹的囑咐我很願意。”父皇,對不起,女  兒不是有意要更改您的遺言,您聽過就算了,可千萬別當真。祈兒看著天空,在心裡默  想著。  

  “若我執意娶你呢?”這是不是表示他也得娶那個凶巴巴、說話帶刺的雲??  

  “姐姐不會答應的。”他是想娶兩個女人嗎?胃口真大,也不怕撐死。  

  “你姐姐很討厭我?”女人見著了他就像蜜蜂看到了糖般,可一遇到雲家的姑娘,  他無與倫比的魅力竟然都失效。  

  “其實……”祈兒故作羞答答的低頭玩著樹葉,“只要讓姐姐對某人放心,知道那  人會用生命來保護我,她也就放心將我交給那人……”她這話很明顯的在暗示他。  

  上官睿易不笨,當然知道她的意思。  

  “這麼說你是願意嫁給我了?”他欣喜的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面對他,晶亮有神的眸  子一瞬也不瞬的盯看著她。  

  “只要姐姐同意……”她的意思很明顯,他再讓她說下去就表示他是笨蛋。  

  “我會讓她同意的。”他堅定的看著她,心裡已經勾畫出未來的藍圖。  

  呵呵!魚兒上勾了。她是有姐姐,可都已嫁人了;而且她的婚姻大事得由她自個兒  作主,就算當今皇上、她老哥同意了,她還是有權反對的。

      ***  

  “唷,怎麼又遇上你們了?”祈兒一臉的笑意,看到上官睿易跟厲靖非但沒任何的  不悅,還笑得有點奸詐,令人感到心裡毛毛的。  

  聽過“溫和的祈兒”的一番話,她現在可以盡情的整上官睿易,他會甘心讓她整的  。  

  “你們怎麼在這裡?”上官睿易一臉的不悅,冷冷的瞄了眼她身後的兩尊大佛。  

  “笑話,我們怎麼不能在這裡?這是你家不成?”祈兒非但沒有任何的不悅,還笑  得挺“燦爛”的。  

  要找情報,當然就是上妓院!所以她們現在站在妓院大門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你們的確不太適合來這種地方。”厲靖也很難接受她們的行徑,幾個姑娘家上妓  院,這……“不太適合並不表示完全不能。”祈兒笑瞇瞇的轉身就要進去,卻被上官睿一把拉住。  

  “你不能進去。”他很堅持,“萬一不小心被人認出來怎麼辦?在這裡的姑娘只有  一個身份。”就是供男人發洩的妓女,他不要看到她被任何一個男人玷汙。  

  “錯了,在這地方的姑娘不是只有一個身份,裡面的姑娘有三種身份,第一是你最  喜歡的那種姑娘,第二是侍女,第三則是老鴇;但如果我們進去了,就會變成第四種,  嫖客。”她一臉正經地指正他的觀念。  

  “我管你是哪一種,反正你別想進去。”上官睿易一臉的嚴肅,關於這一點,他是  絕不可能讓步的。  

  可她的話怎麼好像在哪兒聽過?  

  “唷!我進不進去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我爹,管我那麼多做什麼?”又不是  沒進去過,她還開了間更大的呢!  

  厲靖將他們推到一邊,遠離那間妓院,他們幾個人已經引起周遭的人注意,“雲姑  娘進去那裡做什麼?”難不成是為了她的調查?但她怎麼會想上這種地方調查?  

  祈兒張著天真的雙眸問他:“上這種地方能做什麼?當然是嫖妓!”她說得理所  當然,一點也不覺得她一個姑娘家跟人嫖妓有什麼不對。  

  “你要去嫖妓?”上官睿易不可自抑的揚聲,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你們到這裡難道是來純吃飯的?”祈兒以白眼瞪他,真不知道他干嘛這麼大驚小  怪的。人家她皇帝老哥的反應就很正常,而且還接受她的提議,甚至當她的金主。  

  上官睿易不悅的瞪著她,為了調查事情,她還真的什麼地方都敢去。“你來做什麼  我們也就是做什麼。”  

  不是只有她有任務要辦。  

  “哦!我了解、我了解,蓋棉被純聊天嘛!”男人哪一個不好色的?  

  他們哪會聽不出她話裡的涵義,厲靖除了苦笑,一點都不想跟她辯。  

  “我們找家客棧坐下來談,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上官睿易嘆了口氣,無  奈地道。  

  太好了,她就等他這句話。“不必找了,眼前就有一家現成的。”祈兒笑容可掬的  用下巴努了努前面。  

  “想都別想。”他不必回頭也知道她說的是那家妓院,拉著她就往街口走。  

  “那裡應該也有我要的情報耶!”祈兒仍不死心地說道,可他卻充耳不聞的直往前  走。

       ***  

  “祿王爺真的在招兵買馬?”  

  在一家客棧的包廂裡,他們五個人圍坐在桌邊,上官睿易將他知道的說了出來,但  仍有所保留。  

  “你怎麼知道是祿王爺?”他並沒明指是祿王爺,她是怎麼知道的?  

  她猜得果然沒錯,但祿王爺手裡的兵符只有一個,他怎麼可能以一敵四?除非……  “祿王爺手上的兵符該不會不只一個吧?”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她連兵符的事也知道,他們對她的身份不免開始懷疑。  

  祈兒白了他一眼,好似他問了什麼笨問題般。“我有頭腦,不會想辦法調查呀!”  只要是住在京城,沒有她不知道的事,尤其是有錢人間的事。  

  “你是怎麼查的?”  

  祈兒又白了他一眼,“當然是派人查的,不然要怎麼查?”她怎能實話實說,萬一  以後她生意下跌、情報沒了,誰賠她呀!  

  “別當我是笨蛋,你派人怎麼查的?”上官睿易青筋暴出,惡狠狠的瞪著她,他不  會讓她這麼容易朦混過去。  

  “哎呀!真抱歉,被你知道了,也沒關係,大家都知道你是笨蛋嘛!”笑話,他以  為她會怕他生氣呀!  

  “你……”上官睿易氣得握緊拳頭站起身。  

  “怎樣?想打架呀!”祈兒站起來與他對峙,不甘示弱的瞪著他。想她堂堂一國公  主,怕他不成!兩個人互瞪著對方,突然上官睿易一個閃神,一種奇怪的情緒掠過心頭  ,她……祈兒也有些瞪不下去,他們倆一直瞪著對方,可旁邊三個怎麼不勸架呢?再瞪  下去她都快脫窗了!  

  “我們到外面談。”上官睿易突然開口。  

  “奉陪!”耍嘴皮子的話她可不差,如果真要打架,找別人代一下就好,她幫手多  的是。  

  蓉兒跟芯兒想跟上去,卻被厲靖制止,“讓他們倆談談也好,不然每次見面就吵也  不是辦法。”若他猜得沒錯,上官睿易對雲?有一份無法理解的感情。  

  “可是……”她們還是很擔心。  

  “放心,我保證你們家小姐不會有事的。”厲靖閑閑的輕啜了口茶。  

  “小姐說厲公子的保證不值錢。”芯兒不相信的看著他。  

  聞言,厲裡一口茶險些噴出來,“我的保證不值錢?”  

  “是的。”她們同聲回答。  

  厲靖一臉的哭笑不得,他怎麼不知道他信用這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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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0 21:43:11


  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中庭,走在前頭的上官睿易還不願停下來,直往前走。  

  祈兒干脆坐在石頭砌成的椅子上,看他什麼時候才會發覺她沒跟上去。  

  一直留意身後腳步聲的上官睿易走沒幾步就回頭,往回走到她面前,儼然像座大石  像般聳立在她眼前。  

  祈兒不甘示弱的站到石椅上,與他齊高的叉腰瞪視著他。  

  “上官兄,有話快說,本姑娘可是很忙的。”  

  “你的嘴巴怎麼總是這麼犀利?”尤其是對他,仿佛他們有深仇大恨般,對他和對  厲靖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她怎麼就不會反過來對待呢?  

  “你這是誇獎嗎?”她可不這麼認為。  

  “你認為呢?”他反問她。  

  “你在損我。”這是唯一的感覺,他對她從未有過好臉色,只除了他心儀的“祈兒  ”以外,但那不是真的她,所以不算。  

  “原來你也聽得出來。”現在換他當她是笨蛋了,可惜他低估她的功力。  

  “你別當別人都跟你一樣笨好不好?”她白了他一眼,美眸隨即瞄向別的地方。  

  真想掐死她!“你就不會說些好聽的話嗎?”就算他想跟她言歸於好,也會被她的  話給氣得忘記一切。  

  祈兒閑閑的轉過頭看他,“我是看什眾人、說什麼話。”以她對他的認識,是不必  說什麼好聽的話。  

  “哦,我是什眾人了?”上官睿易雙手環胸,很拽的看著她。  

  “你?”祈兒將他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直搖頭嘆氣,“你這人好色、不講  理、脾氣大、又笨。需要我再補充嗎?”她好心的問他,讓他自己決定。  

  “不必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他毫不在意的看著她,就知道她不會說什麼好話  ,可也說得太過分了。  

  竟敢說她是狗!“狗的嘴當然吐不出象牙,就像我無法昧著良心說你的好話一樣。  ”她一臉的天真無邪,看似聽不懂他的話,卻又暗損了他一句。  

  “那好,在下就請問你,我哪裡好色了?”她有看過他好色嗎?應該是沒有。  

  “你敢說你沒輕薄過祈兒?”他連可以當他娘的白雲夫人都不放過,怎麼不好色?  

  “那不叫輕薄。”對喜歡的人,他會有反應也是很正常的事。  

  “是,不叫輕薄,叫調戲。”他這分明就是睜眼說瞎話,她這當事人再清楚不過。  

  關於好色這一點,他不多加反駁。  

  “我什麼時候不講理了?”不講理的應該都是她吧!自從遇到她,她就一直惹他。  

  “任何時候。”她就是看他不順眼,自第二次見到他時就開始了,若他沒調戲身為  白雲夫人的她,她或許不會對他這麼反感。  

  “我不接受這回答。”  

  “反對無效。”  

  “到底是誰比較不講理?”  

  “你。”  

  “你……好,那我又怎會脾氣大呢?”他放棄跟她爭論誰較不講理,因為以他對她  的認識,她一定還有話可以堵他。  

  “你敢說你每次見到我都心平氣和,不會想揍我幾拳嗎?”他每次都氣沖沖的瞪著  她,就算她不理他時也一樣,這樣不算脾氣大嗎?  

  “那是你惹我的。”  

  “若要人不惹你,除非已莫惹人。”輕松的兩句話就將責任全推給他。  

  “你強詞奪理!”都是她來惹他的,還敢這麼說。  

  “看,說不過人家就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生命,盡情的惹  火他,反正他又不能殺了她洩恨,她有什麼好擔心的。  

  上官睿易深吸了幾口大氣,撫平心中的熊熊大火。  

  祈兒睜著漂亮的大眼睛看他,“你有氣喘呀?”至今還沒有人被她氣死過,他會不  會成為第一人?  

  “你……”上官睿易想也不想的拉過她,站在石椅上的祈兒一個重心不穩跌到他身  上,正想開罵,一張小嘴卻被堵個死死的……

       ***  

  他、他、他……祈兒張著美眸,驚嚇過度的看著眼前放大貼近的俊臉。  

  而原本只是想懲罰她,哪知一碰到她溫熱的紅唇,上官睿易便已忘了今夕是何夕,  溫柔纏綿的吻著她……以往被她這張誘人犯罪的紅唇刺激得火冒三丈,不知該如何讓她  閉嘴,現今跟她這般親密的接觸,他頓時心情大好,有股想將她吞進肚裡的濃烈欲望。  

  她是這麼甜蜜柔嫩,教他忍不住吻得更深,全心全意的投入:吻得她失去理智,只  能無助的攀附著他,仿佛溺水的人兒,攀住他這唯一的依靠……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在  他體內激蕩,她柔軟、細膩,比任何一個女人都能令他感到刺激,她的每一寸嬌軀都抵  著他的悸動,讓他的吻不由得加深。  

  她感覺到他的手正溫柔地摩挲她的發絲,然後滑過頸部直往下移,滯留在她胸前的  渾圓上。  

  那輕柔的撫按,如一道電流激昇竄過她的全身,那種感覺似痛苦又似愉悅的騷擾著  她。  

  誘惑的觸感由手掌蔓延至全身,以致他的下腹緊繃收縮。  

  她下意識的扭動身子,唇不由自主的張開,他則乘隙入侵,將舌頭溜入她口中,品  嘗著她的甜蜜,而原本想懲罰她的憤怒轉變成熱情及渴望,他因欲望的高張而更?飢渴  的吮吻著她。  

  她幾乎快大叫出來,下腹的蠢動讓她既快樂又痛苦,而高張的情欲早已將她的理智  焚燒殆盡,只能不住的扭動身子回應他。  

  “啊……”祈兒已不知她該怎麼反應,雖然這是他第二次吻她,可她真的不知道要  怎麼辦才好?全身的力氣仿佛一瞬間被抽離,只能無助的緊靠著他,什麼都不知道、也  無法去想清楚。  

  見她全身已癱軟、嬌喘連連,上官睿易才眷戀不已地,低頭輕啄著被他吻得腫脹的  小嘴,心裡什麼都不願去想,他只想永遠留住這一刻,可是……這不是她的初吻!  

  雖然她的反應遲鈍,幾乎沒有反應,但他感覺得出來,有別的男人跟她做過這等親  密的事。  

  他不在意,他絕不會在意……絕不……該死的!他在意,而且非常的在乎,他想知  道是哪個該死的男人奪去她的純真。  

  祈兒輕喘著氣,腦中一片空白的倚在他懷中,任他摟著……突然她想到了,她現在  不是祈兒,是雲?!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她用力的推開他,順便甩了他一巴掌。“你輕薄我。”一個不  穩,她在石椅上晃了下,隨即住後跌下去……上官睿易還來不及反應她一連串的動作,  就見她直往身後的花圃倒栽下去,趕緊將她拉回懷中,抱離那張危險的石椅。  

  “你不怕死嗎?”上官睿易氣得在她耳邊吼。她若不小心摔斷脖子怎麼辦?  

  她驚魂未定的愣在他懷中,剛剛她確實也嚇了一跳,若他沒接住她,現在她身上可  能有著多處的擦傷,甚至有可能……她不敢想下去。  

  看她慘白著俏臉,上官睿易不忍的安慰她:“別擔心,沒事了。”在他面前,他不  準她有事。  

  雖然是不想再想下去,但她仍遏止不了自己的腦袋亂想,她雖是她皇帝老哥的最佳  消息來源,可在皇城裡,她這平祥公主可有可無,甚至還有人不識得她、不知有她這號  人物。“如果我死了……”  

  “不會的,別亂想,我不準你有事,更不準你死。”他想也不想的便緊緊的將她擁  抱在懷裡,綿密的吻落在她的臉上……“嗯……”祈兒閉著眼睛,享受他難得的溫情蜜  意,她覺得自己被他小心的呵護疼惜著,一股暖流悄悄的滑過禁錮的心房……耶!等等  !  

  她掙扎著離開他的唇。  

  “你怎麼可以輕薄我?”可惡!她怎麼可以被他騙去呢?以至於現在被他緊抱在懷  中,兩腳懸空、動彈不得。  

  上官睿易不答反問道:“有人對你做過這種事對不對?”他板著臉瞪她,心中很不  是滋味。  

  “呃,這個……”是有人對她做過這種親密的事,而且還是他!可這教她怎麼說呢  ?她還不想讓他知道,她就是飛瀑下的那個祈兒。  

  “是誰?”他將她抱得更緊,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這個……”他干嘛問她這個呀!被侵犯的可是她耶!他當自己是誰了?  

  “到底是誰?”一想到這兒,他就更不是滋味。“該不會是厲兄?”他瞇起眼看她  。  

  他不得不這麼懷疑,她跟他那麼有話聊,仿佛他們有多熟悉似的。  

  “不是他啦!是……”祈兒突然噤聲不語,她不能不打自招。  

  “那麼是誰?”他的語氣,就像是丈夫在詢問偷情的妻子般,醋勁大得很。  

  他干嘛呀?“你問這麼多干嘛!你是我爹還是我夫婿?憑什麼問我這種問題?”都  是他啦!一直擾亂她的思考,不然她早就說得他啞口無言。  

  “我是……”他突然說不下去。  

  她說得沒錯,他不是她夫婿,當然更不可能是她爹,他沒那個權利詢問她。  

  “喂!皺眉的應該是我吧!”他干嘛一副很痛苦的樣子,她很重嗎?應該不會吧!  

  看著她跟祈兒同樣絕美的容貌,他不知自己該怎麼辦才好。他喜歡的應該是祈兒,  怎麼現在卻因沒那權利詢問?兒而心痛難當?  

  “我有名有姓,不叫喂。”叫他名字有那為難嗎?  

  “好啦!先放我下來再說。”跟他這麼親密的靠在一起,萬一讓人看到了,她就算  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兒……”她這麼討厭他嗎?  

  “先放我……你叫我什麼?”她是不是聽錯了?  

  “?兒。”他又重復的喚她。  

  “你是不是病了?”祈兒用力的抽出右手,覆在他額頭上,“沒發熱呀!”是不是  她剛剛說得太過分,他一時接受不了事實,導致神經錯亂?  

  上官睿易無奈的將她放下,雙手仍摟著她縴細的腰。  

  “或許我真的病了。”他已理不清對她和對祈兒的情感,他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  

  當他將頭埋進她頸間,祈兒立刻渾身僵硬,不知是該推開他,還是趕緊帶他去看病  。  

  “你……病得很重嗎?”瞧他幾乎都將全身的重量交到她身上,她頓時覺得壓力好  重。  

  “嗯,好重、好重……”他喜歡祈兒,卻也很明白一點,他也喜歡?兒。  

  祈兒愣愣的接住他的身體,擔心漸漸轉成懷疑。“你哪裡病了?”該不會是要乘機  吃她豆腐吧!這人前科很多,她不得不懷疑。  

  “我不知道……”他將頭深埋在她如雲的秀發裡,緊緊摟著她,她好香……她更懷  疑了。“那麼我就不能讓祈兒嫁給你這個病得很重的人,萬一害她沒幾天就當了寡婦怎  麼辦?”  

  若他真心喜歡那個祈兒,那他應該會有所表示。  

  久久,上官睿易才傳來一句讓人聽不懂的話:“我的愛無法平分。”  

  他該選擇愛誰才好,她們倆都讓他割捨不下……“你在這裡坐一下,要躺著也好,  我去找人來。”祈兒扶他到石椅上坐下,就要離開去找人來,他的言行怪怪的,她有點  擔心他。  

  上官睿易將她拉回自己懷裡,痛苦的呢喃:“別離開我……”  

  他真的怪怪的!  

  “你放心,我等會兒就回來,你乖乖坐在這兒等我知道嗎?”不等他回答,她立刻  撥開他的手起身要走。  

  “?兒。”他又拉住她,痛苦的看著她。  

  “什麼事?”看來他病得不輕。  

  “你很討厭我嗎?”  

  “呃,嗯……”若是平常,她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是,可現在他怪怪的,為了他好  ,也為了保護自己,她覺得不要那麼直接的回答比較好。  

  “?兒?”  

  “嗯……其實也不會啦!我並不是很討厭你。”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朝他露出一  個淡淡的笑容。  

  剎那間,他有點呆愣,“你的笑容很美。”也跟祈兒的很像。  

  “呃!謝謝。”天呀!誰來救救她!  

  “?兒,你跟祈兒會嫁給同一個人嗎?”  

  上官睿易溫柔的看著她,讓她感到全身不對勁。  

  “呃!可能吧!”他是要娶她嗎?“不過祈兒若嫁給你,我們倆就不可能嫁同一人  了。”嫁給他是不幸的事,她怎麼可能這麼做呢?假祈兒說說可以,但她這個真祈兒可  千萬不會如此做。  

  上官睿易苦笑一聲,她還是很排斥他,若他當初是先認識她而非祈兒,那麼現在的  情形是否會改觀呢?  

  他怎麼笑得那麼淒涼?等會兒若讓人看到了,不會說是她欺負他吧?  

  “你……到底怎為了?”他今天的反應真的很奇怪,剛剛在裡面的時候不是還好好  的嗎?她不解的抬頭看看天空,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呀!  

  上官睿易重重的嘆了口氣,“沒什麼。”淡然的看她一眼,便逕自離開。  

  若他在飛瀑下遇到的是?兒,恐怕她會重重的罵他一頓,連她身邊那兩個形影不離  的左右護法也會跟他狠狠的打上一架,絕不會像祈兒那般,柔弱得令人心憐。  

  祈兒皺著眉頭,看他僵直的背影離她越來越遠,她腦袋瓜裡的問號就越來越多,他  到底怎為了?這像是沒什麼的樣子嗎?他奇怪得讓她都不太敢責備他,就這麼給他欺負  了去也還在?他擔心。  

  想想真不值得,還是別理他好了。

      ***  

  深夜時分,秋意甚涼,人人正好眠之際,只見清幽的涼亭裡有個嬌小的身影。  

  祈兒雙手撐著下巴,睜著一雙美麗大眼看著夜空,正逢十六,月兒是又圓又亮,亮  得讓黑絨般的天空少了許多的星光,只剩那麼幾顆點綴似的發著淡淡的亮光。  

  她腦海中都是祿王爺犯罪的種種……要不要找證據呢?不太好,這種事交給皇帝老  哥做就好;不然就是回她的雲苑苑,讓她那票死忠的姑娘們去套關係,想辦法找出證據  捉他。  

  嗯,這樣也好,先將這件事給搞定,再來度假好了,還可以躲過越來越奇怪的上官  睿易。一想到他……唉!兩天不見了,不知道他病好了沒……怪了,她干嘛要一直想他  呀?  

  “唉!好無聊呀!失眠的夜晚還真無趣。”她頹廢的趴在石桌上,貪婪的汲取石桌  上冰涼的氣息。驀地,她全身的寒毛豎起,奇怪的感覺蔓延全身,她感覺到身後有人…  …也或許不是人……她雙眼緊閉,身子動都不敢動一下,更別說是回頭看一下了。  

  在這麼晚的黑夜裡,蓉兒跟芯兒早就睡了,連她房門口站崗的都被她打發走,不可  能有人有那個膽子在她身後嚇她,那麼就是……她感覺得到“那人”走到她身邊了。  

  這下她更不敢睜眼看了,要是一個不小心嚇死怎麼辦?她可沒那膽子看一張發青、  突目、長舌的臉……突地,一只手輕撫上她的臉頰,輕輕的撫摸著……好冰!這下她死  定了,她真的遇上“那個東西”了,怎麼辦?她要怎麼脫困才好?  

  感覺到陰冷的氣息吹在臉上,這“好兄弟”現在可能跟她面對著面,她快嚇死了!  

  不管了,先逃再說,只要別看到“它”,應該比較不那麼害怕,而且得先找救兵。  

  她突然站了起來,看也不看身旁一眼,往“它”的另一邊快跑……可一只鐵臂倏地  環住她的腰,將她往回拉,尖銳的叫聲還未來得及出口,就被“它”捂住小嘴兒。  

  祈兒奮力的掙扎,她真的很怕“那種東西”,現在又被“它”給抱在懷中,她死也  要逃開……“別亂動,是我。”頭頂上傳來一道男聲。  

  此刻她已經不管“它”是誰了,只要別看到“它”的臉,應該就沒事。  

  看她終於乖了下來,不再亂動,他便放松了警戒;誰知這麼一放松,她又迫不及待  的要跑……當然又被他拉了回來。  

  “是我,上官睿易。”他將她緊緊固定在懷中,以防她亂動,甚至逃跑。  

  一聽到他的名字,祈兒馬上仰起頭看他,果真是上官睿易!  

  “祈兒,我說過,別怕我。”  

  “上官睿易,你是吃飽太閑嗎?竟敢三更半夜跑來嚇我!”她一副指責的口氣,用  力地掙出他的懷抱,“還有,我不是祈兒。”雖然她現在身上穿的是女裝,但她也絕不  承認她就是那個柔弱的祈兒。開玩笑,當祈兒只有被欺負的份,她當然要當能欺負人的  雲?。  

  “?兒?”他一點都分不出來她們倆,剛剛看她坐在這兒仰天長嘆的,他以為她是  祈兒。  

  她站離他三步遠的距離,雙手環胸的瞪著他,“你這時候跑到我家來做什麼?”看  他的樣子,病應該是好了,不然也不可能翻墻進到山莊裡來嚇她。  

  上官睿易沈默的看著她,女裝的她看起來美極了,盈灑在她身上的月光將她襯得有  如仙女般亮麗動人……被他這麼看著,她覺得怪怪的,真的很怪,可又不知道是怪在哪  兒。  

  “喂!你……”  

  “我想見你。”上官睿易近乎呢喃的開口。  

  祈兒愣了下,睜大美眸看著他,“你真的是吃飽太閑了!”看她?她有什麼好看的  ,又不是沒看過,還三更半夜跑來,他怎麼那麼無聊呀!  

  上官睿易靜靜的看著她,她非得要這麼張牙舞爪的對他嗎?她就不能像對厲靖般的  對他和?悅色?  

  “既然看完了就趕快回去,已經很晚了。”她也要趕緊去睡覺,免得真遇上什麼恐  怖的東西。  

  “?兒,你……”  

  “又怎為了?”決定了,她過兩天就回京城。  

  “你別這麼凶巴巴的對我好不好?”雖然這樣的她看起來別有一番朝氣,但他更想  看看她溫和待他的樣子。  

  “為什麼?”看樣子他應該沒被女人凶過。  

  上官睿易緊緊盯著她,“對我溫柔點不行嗎?”至少別對他這麼不假辭色的。  

  溫柔點?  

  “真是對不起呀!我娘生我的時候將溫柔都留給祈兒,所以你要我溫柔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對他這個多次調戲她的人,她溫柔的起來才怪!  

  “?兒……”  

  他不相信她的話,她對厲靖就可以那麼好,為何獨獨對他這麼壞?他不覺得自己長  得比厲靖差,品性也不壞,她不該總是把他當仇人看待。  

  “你到底要干嘛啦?”一直叫她,他真的是窮極無聊來找她斗嘴嗎?  

  嘆口氣,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透明簪子。“這給你。”他溫和的看著她,  眼裡沒什麼波動。  

  祈兒莫名其妙的接過,仔細的看著簪子,精細的雕功可說是前所未有,就連大師級  的師父也不見得雕得出來,而且拿在手上還冰冰涼涼的,煞是奇特。  

  “喜歡嗎?”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愛極了,這簪子可是上官家祖傳之寶,只傳給長媳,這也表示,  他這一生想娶的女人只有……“你在哪兒買的?”  

  真的好特別、好漂亮。祈兒目不轉睛的盯著手上特別的簪子,愛不釋手的撫摸著,  涼滑的觸感舒服極了。  

  他不語的看著她。  

  “嗯?”突然的靜默令祈兒不解的抬頭看他,“怎為了?”他這表情跟前兩日時一  樣,好像又病了。  

  “沒什麼,你早點休息。”  

  說完他轉身就走,留下一臉茫然不解的祈兒。  

  她搖了搖頭,管他的,他既然說要給她,她還跟他客氣什麼,收下就是,反正她也  很喜歡。  

  舉步的走回房間,她的心情好極了,誰知道睡不著也能賺到一個價值不菲的簪子。  

  這時,暗處走出來一個挺拔的身影,目送著她回房。  

  上官睿易落寞的嘆了口氣,他跟她……她會接受嗎?而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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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0 21:43:51


  翌日下午,上官睿易和厲靖雙雙拜訪飛瀑山莊。  

  “很抱歉,小姐已經回去了。”楊總管有禮的說道。  

  “回去了?這麼快?”厲靖挑高了眉,有點意外。不過三日不見,她竟然已經走了  。  

  上官睿易面無表情的看著楊總管,內心卻暗潮洶湧,她為什麼走得這麼快?是不在  乎他,亦或真的有急事趕著辦?  

  “她回去哪裡?”他現在才想到,從未問過她來自哪裡,只一味的被她惹得發火失  去理智。  

  “兩位公子找小姐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楊總管反問他們,似乎不想讓他們知道  她們回去哪裡。  

  “她們到底回去哪裡?”上官睿易堅持要問到他要的回答。  

  “很抱歉,小姐的命令,我是不能透露的。”楊總管也不是好說話的。  

  “在下有要事找她,請總管幫幫忙,告知在下她的去處。”  

  “請上官公子別為難小人,沒有小姐的命令,我真的不能透露。”  

  “你只要……”  

  “上官兄,別為難總管了,你也知道他的難處。”厲靖忍不住開口勸他,為了一名  女子,他可真……“她是不是住在京城?”他跟她第一次見面就是在京城的大街上。  

  “這……小人不知,小姐可能會到別的地方遊玩些時日,會不會到京城……我不敢  斷定。”真精明,這麼簡單就猜到他主子的大本營。  

  “那祈兒呢?她也跟著回去嗎?”當初只見?兒帶著兩名保鏢,祈兒並未跟隨,她  會不會還在山莊裡呢?說不定能在她身上打聽到?兒的下落。  

  對於祈兒,他只能說抱歉,他想了很多,他還是較?喜愛活潑的?兒,他無法給祈  兒幸福,但他會用最真誠的心祝福她,但願她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祈兒小姐跟大小姐一同離開的。”根本就是同一個人,他若說她還在,鐵定會穿  幫。  

  “打擾了。”一得到答案,上官睿易一個拱手,轉身就走。  

  看著他們倆離開,楊總管立刻交代下去:“傳書給小姐,上官公子可能會到京城找  她,請小姐小心。”  

  半晌,一只鳥朝京城的方向飛,而圍墻的一角站著兩道挺拔的身影。  

  “果然是朝京城的方向。”厲靖淡然的看著一臉冷然的上官睿易,看來他已經想清  楚一切,不過那個雲?跟祈兒……?兒……他會尋回她,讓她回到他身邊。在他好不容  易想清楚一切,決定放手去愛後,他決不容許她逃離開他;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他都要  擁有她。

       ***  

  唉!久違的肚羹,她終於可以好好品嘗這美味了。  

  祈兒高興的舀一匙肚羹,正要送進口,卻見不遠處走來一個人……他好像是……她  趕緊丟下湯匙,拉著蓉兒跟芯兒就往另一條街跑,躲在墻角。  

  “你怎為了?”她們一臉茫然的看著主子。好不容易回到京城,正打算先吃些東西  再回去,怎麼東西還沒吃到,她們主子就像只受驚的兔子,拉著她們便躲?  

  “上官睿易在那裡。”她指著前面的方向。  

  兩人對看一眼,均探頭出去偷看,果然看到上官睿易快步的走過來。  

  “他怎麼在這裡?”蓉兒有點吃驚。  

  “對呀!他不是應該還在江蘇才對嗎?”她們主子明明天還未亮就把她們挖起來趕  路,怎麼這會兒他會在這裡?  

  “我哪知?反正別讓他看到我們就是,現在我們先回去再說。”看上官睿易離她們  越來越近,她馬上做出決定。  

  她們三人隨即快步的往雲苑苑走去。  

  悄悄的從後門溜進去,剛好是祈兒的獨立樓院。  

  一推開大廳的門,祈兒直直的往房間走去,卻被人給叫住。  

  “祈兒,盈盈終於將你給盼回來了。”如水雕般的美人兒迎了過來,高興的直盯著  祈兒瞧。  

  “原來是盈盈,對不起,我沒看到。”祈見微笑地道,瞄了眼她剛剛坐的地方,一  本書放在桌上。  

  “你等很久了嗎?對不起,這麼久才回來。”對盈盈,她總是把她當妹妹般疼愛。  

  “沒的事,你千萬別自責。”盈盈拉著她坐下,體貼的幫她按摩肩膀,“累了吧!  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晚一點我再命人煮些你愛吃的菜給你吃。”  

  “那我們呢?只煮給小姐吃,我們不能吃呀?”芯兒愉快的說著,十幾日不見,盈  盈仍是那麼美。  

  “是呀!走了這麼久都累死了,可是就不見有人幫我們按摩捶背的;芯兒,我們真  是可憐哦!”蓉兒故意哀聲嘆氣的,她們倆最喜歡逗這個美麗又溫柔的盈盈。祈兒主子  像妹妹,可卻是個調皮恐怖的妹妹,讓人又愛又恨;盈盈則像是一個溫柔善解人意的小  妹,對她,她們只有滿心的關愛。跟祈兒主子相處久了,當然免不了有些愛逗弄盈盈,  尤其是她臉紅害羞的模樣,煞是動人。  

  果然,盈盈立刻紅了雙頰,“蓉姐、芯姐,你們別取笑盈盈了。”絕麗的容顏紅艷  動人,配上溫言柔語,她們三個可真是百看不厭。  

  “對呀!你們別凈是逗盈盈,想要人按摩還不容易。”  

  祈兒朝一邊的小虹使個眼色,她馬上出去帶一個丫環進來,各站在蓉兒與芯兒身後  幫她們按摩捶背。  

  “真是,你們真好命。”祈兒搖頭嘆氣,她們比她還大牌。  

  “還好啦!”  

  “偶爾也要慰勞一下我們呀!”  

  兩人不以為意的笑著,她們的工作可不輕松,對她這位主子也挺頭痛的,如果她收  斂點,或許她們就不會那麼辛苦,但也就沒那份樂趣了。  

  “對了,有你的傳書。”盈盈從丫環手上接過一個鳥籠,裡面是一只烏鴉。  

  祈兒總是跟別人不一樣,別人用飛鴿傳書,她則是用烏鴉傳書。就她的說法,飛鴿  太普遍,也太容易被別人抓住,她用烏鴉就不會,沒人會願意招惹象征壞運的烏鴉,用  它來傳書,是再安全不過。解下它腳上的紙條,祈兒看了一下,便丟給蓉兒她們。  

  原來是楊總管寫來的,可是她已經看到上官睿易了,他這麼做有些遲,但還好沒讓  上官睿易發現她們的行蹤,至少安全了幾分。  

  “上官睿易……”盈盈想了一下,“是不是上次被你丟到豬圈的那位?”她見過他  ,就不知他是怎麼得罪祈兒的,竟被她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對付。  

  “連你也知道?”  

  盈盈點點頭,“那件事有聽說過,不過消息好像被壓下去,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這  件事。”她就是從那少數人口中得知的。  

  “壓下去?”祈兒滿臉的不解,她的目的是讓他丟臉,怎麼可以被壓下去呢?  

  “嗯,那位上官公子好像不是普通的人,不然就是他認識什麼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否則怎麼可能將事情壓住沒幾人知道?”  

  祈兒沈默的想了下,盈盈的情報一向多,口才也好,或許她能幫她調查到什麼。  

  “盈盈,想請你……”  

  “有什麼事需要盈盈幫忙的盡管說沒關係,別跟盈盈客氣。”盈盈笑容可掬的說道  。  

  “盈盈,你越來越能看穿別人心思了。”她都還沒說是什麼事呢!  

  “那是因為你的臉在笑。”而且是不懷好意的笑容,但她相信她不會害她。  

  “是呀!恐怖的笑容。”  

  “邪惡的笑法。”  

  蓉兒跟芯兒補充說明,她們也看得出來她正打著主意,除了慶幸她要對付的不是自  己外,她們可也是很同情那被害人的,就不知是不是那位上官公子?  

  “你們真是越來越了解我。”她是要對付人,而且是權勢頗大的祿王爺。  

  至於上官睿易……反正他已被雲苑苑列?拒絕往來戶,不構成威脅,別理他就好。

       ***  

  當今皇帝失蹤,這可是天大的事,但……還沒有人發現。  

  此刻他正端坐在一間有名的客棧裡,坐在他對面的,是名一臉冷然的男子。  

  “看來這祿王爺真當我無能。”皇帝嘆了口氣,被臣子反叛,實在有點失落。  

  “以目前有限的證據,還不足以判他的罪,你先別打草驚蛇,我會盡快找到有力的  證據,證明他的罪行。”上官睿易淡淡地道,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怎為了?這件事這麼棘手嗎?”他第一次看好友這麼落寞,是不是他交代的事太  難了?“若真的很難,打探消息這件事就交給別人做,到時再請你行動就好。”  

  要打探消息當然是找祈兒,她有足夠的情報來源,但她們的行動力卻相當有限;她  也只願意幫他探聽,要她派人臥底之類的,她死也不肯,只因那臥底的工作危險,她不  要她旗下的姑娘們犧牲。“你有幫手?”連皇宮裡都有祿王爺的人,他怎麼找人調查?  

  “當然。”祈兒可說是他最後的一張王牌。  

  現今兵符分?五部分,一個在祿王爺的手上,另一個在齊將軍手上,但他的兵符卻  在不久前被偷,顯然是祿王爺所?;另外三個分別在他這個皇帝的手上,以及上官睿易  這個神祕的小王爺手上;最後一個,也是失蹤已久的兵符,在祈兒手上,這件事只有他  跟祈兒知道。  

  若祿王爺真聯合外人攻打自己國家,他也不可能打勝。上官睿易有辦法召集各方江  湖人士?朝廷效命;而祈兒手上的兵符不只能出動國內五分之一的兵力,還可命令御林  軍,是最強的兵符,連他這皇帝手中的兵符也不及她的。當初父王就是擔心兵符落入不  肖臣子手上,才讓它假失蹤,實際交給祈兒保管。相信誰都猜不到,兵符竟然會落入一  個公主手上,而她還是最?病弱的公主。  

  上官睿易對他的回答不置一詞,默然的盯著大街,就盼能看到他心目中的倩影。  

  “你到底怎為了?”他的反應不像是任務困難的樣子,倒像是在煩惱什麼,“該不  會紅鸞星動了吧?”  

  他純粹是開玩笑,誰知……上官睿易沒反駁他,默然的喝了口茶。  

  “真被我猜中了!”他怎麼一言就說中?“是怎樣的女子竟能打動你堅固、冷然的  心?”他意外,非常的意外,從沒見過好友對哪個女子動過心,這會兒居然失魂落魄的  ?該不會愛上不該愛的人了吧?  

  “她……”一想到她,上官睿易的眼神霎時溫柔下來。  

  他輕笑出聲,就算已死的人都能被她氣得從墳墓裡跳出來罵她,他再冷然也斗不過  她的刀子嘴。  

  “看來這女子不簡單。”真想看看能讓好友動心的姑娘長得怎樣?個性如何?  

  “她確實很特別。”看著皇帝,上官睿易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張容顏……“怎為了?  ”怎麼突然瞇眼瞪他?他忘了他是當今皇帝嗎?這麼看他是要砍頭的。  

  上官睿易呆了下,他怎麼覺得皇帝跟?兒有幾分相似?“沒什麼。”或許是他看錯  了,她跟他……不可能有關係。  

  “你當我眼花了不成?真的沒什麼?”他才不信。  

  “真的沒什麼,只是想到一個人罷了。”  

  “那名姑娘?”  

  上官睿易老實的點頭,不說什麼。  

  “你看著我還能想到那名姑娘,可見你用情很深,她呢?是哪家的姑娘?”或許他  能幫幫他。  

  “不知道。”他根本找不到她。  

  “你不知道她家居何處、家中是做什麼的?”  

  “嗯。”他是不知道。  

  “她成親了嗎?”這是重點,他若愛上有夫之婦就不好了。  

  “還沒,但我已將祖傳的‘晶簪玉’送給她。”  

  “那你還憂愁什麼?”既然都已定下來了,他還有什麼好煩悶的?  

  “她……不見了。”這就是他痛心的地方。  

  看著他,皇帝搖搖頭,嘆了口氣,“你完了。”那可是接王爺位置的信物呀!沒了  信物,他這小王爺永遠就只是小王爺。

      ***  

  雲苑苑的主人私人別苑裡,一名清靈高雅的女孩優閑的倚坐在大樹下,伴著溫暖的  嬌陽、柔和的秋風、悅耳的鳥鳴和迎風的花草,形成一幅如詩如畫的絕美畫面。  

  **的腳步聲不識相地擾亂這寧靜的一切。  

  祈兒半睜開昏昏欲睡的美眸,偏頭看向來人,這一看,半睜的美眸瞬間大張。哇!  這不是叛國賊祿王爺嗎?  

  “姑娘怎如此面生?你是新來的嗎?”祿王爺貪婪好色、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這位  氣質出?的美女,一雙可惡的狼手更不忘向她雪嫩細白的肌膚伸去。  

  祈兒馬上跳起來欲遠離他,卻已來不及閃躲,右臂上傳來一股痛楚,令她不悅的皺  起尊貴的柳月眉。  

  “放手。”尊貴的威嚴氣勢將她冰冷的神態襯得有如不可侵犯的神*一般。  

  祿王爺不由得愣了下,不覺的放松手。  

  他一放手,祈兒立刻退了幾步,美眸防備的直直盯著他。  

  “姑娘你別怕,本王不會傷害你的。”祿王爺色迷迷的眼始終不離開她,垂涎的表  情很明顯的說明他對她有非分之想。  

  祈兒冷冷的看著他,不悅的嗤哼一聲,“你不知道這兒是不準任何人進來的嗎?”  

  “這……”他當然知道,可是他堂堂一個王爺、未來的皇帝,他還怕她不成?  

  祈兒轉身欲走準備喚人,卻教他給擋了下來。  

  “姑娘且慢。”  

  祈兒又連忙退了幾步,冰冷的美眸射出淩厲的光芒。“讓開。”  

  “姑娘……”祿王爺不怕死的又朝她伸出狼爪,還未碰到她便馬上縮回去,以避開  兩支來勢洶洶的飛刀。  

  “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偷襲我!”祿王爺生氣的轉身看向飛刀的出處,只見一道黑  影退到拱門之後,他舉步朝那黑影走近,可他什麼都沒看到,心中一凜,轉身已不見那  絕美的姑娘。

       ***  

  祈兒扮成白雲夫人的貴婦樣,坐在中庭的亭子裡休息,剛剛揮發了不少的口水,趁  現在休息一下,多喝些茶水補回來,免得等會兒渴死在大廳上。  

  這座中亭專供姑娘們休息談天用的,所以不會有外人來干擾,她可以放心的休息,  就算趴在桌子上,也沒人會看到……驀地,她的心急跳起來,有人站在她身後!不可能  是祿王爺那只色狼,她已讓人加強苑內的戒護,他不可能有機會進到這兒來,而現在又  是大白天的,應該不是那種東西,那麼應該是姑娘或者奴才。  

  這麼一想,她放心的緩緩轉身、慢慢抬頭,她看到一片衣衫,然後脖子,顯然是個  男的,但奴才有穿得這麼豪華嗎?再往上看……他、他……“夫人,好久不見,近來可  好?”上官睿易微笑的低頭看著她。  

  他的笑容看在她眼裡,很恐怖、很邪惡,還怪怪的!  

  “夫人該不會忘了咱們上次見面的事吧。”他一臉邪笑的看著她,渾身散發著迫人  的壓力。  

  上次……她突然跳起來離他遠遠的,她當然記得,她叫人揍他幾拳,然後脫光他的  衣物丟到豬圈。  

  “你是來報仇的?”想想也只有這個可能,他又不知道她是江蘇的雲*跟祈兒。  

  “原來夫人還記得。”他還怕她忘了呢!  

  “你是怎麼進來的?”她明明已經下令不準他進來了呀!而且這座中亭是連客人都  不能進來的地方,裡裡外外都有不少護衛戒備著,他怎麼會進到這裡的?  

  “沒人攔阻,當然就進來了。”他說得挺輕松容易的,閑適的坐在她剛剛坐的椅子  上。  

  “沒人攔阻?怎麼可能……你翻墻進來!”每個門都有人看守,她不信真的沒人攔  阻,他肯定是從圍墻的另一邊翻進來的,可那有七丈高耶!  

  “夫人腦筋動得可真快,這麼快就猜到了。”他也不反駁,他的確是翻墻進來的,  只因他已被雲苑苑列?拒絕往來戶,他捧再多的銀子也進不來,而為了回報她對他的羞  辱,以及想拆穿她的假面具,他當然要想辦法進來找她了。  

  “勸你最好趕緊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只要她一喊,馬上有護衛會過來,到  時他插翅也難飛。  

  “不客氣的應該是在下吧!是誰被扔進豬圈呢?”他口氣漸冷,猶記得那日醒來,  身邊圍了一堆的人跟豬,身上還布滿豬屎跟許多的瘀青、腳印,說多丟臉就有多丟臉!  他回去泡了整整一天的澡才將身上的怪味去除,還差點將皮膚泡爛!  

  “那是公子自找的!是誰遭一個無恥的浪蕩男子調戲的?”她學他的口氣回話,就  不信他會忘記,沒有前因哪有後果?“自己種的因,就得自己承擔那後果。”一切都是  他自找的,還怪她咧!  

  “可這種報復方法未免也太不人道,一個不小心,都可能讓人絕子絕孫。”還好那  群豬沒踐踏到他的重要部位,不然這下子他就要到皇宮裡當差了。  

  “那不正好?那種浪蕩的基因不該傳給下一代去害人,就這麼解決掉,對世人較好  不是嗎?”她覺得好極了,但他若進宮當太監,她可能會第一個被他毒死。  

  “那麼到夫人這裡來的男人不都得自宮了?”一個老鴇竟然說這種話?她生意不要  做了嗎?  

  “哪兒的話,上咱們這兒的都是些大爺,姑娘們也願意招待服侍,你情我願的,當  然跟公子有所不同,待遇自然也就差很多。”  

  “有何不同?在下同樣捧著大把的銀子上門,得到的卻是那麼可悲的下場。”  

  “公子搞錯物件就是一大錯誤,若你上次的物件是苑裡的姑娘,那可能皆大歡喜,  你也不必與同伴肌膚相親了一晚,這一切怪不得別人。”她這話簡直說他也是豬,就不  知這等明示他聽不聽得出來,可千萬別當成暗示才好。  

  竟說他是豬!這女人真跟他卯上了不成?  

  “一雙玉臂千人枕,賽雪肌膚萬人嘗,相信夫人也是過來人,對於這種事,你也別  太過在意,多一次跟少一次不都差不多,何必計較那麼多?這樣就將在下丟到那種地方  實屬過分。”會當上老鴇的女人應該都有一定的“閱曆”,就算是現在,應該也會接些  客人,他只不過是其中一人罷了。  

  該死!好想宰了他,她這麼純潔竟然被他說得那為難聽!這男人也還真不是普通的  色,竟連一個老太婆都不放過,以她現在白雲夫人的模樣都可以當他娘耶!  

  “聽公子這麼說,我倒覺得那日對你的處罰實在太過輕,應該將你放到馬場,讓馬  兒踐踏,或許這樣公子的罪惡根就可消弭,這也算造福世人。”只要他的罪惡根沒了,  他想搞怪也是不可能的。  

  他豈會聽不出她的意思?“真是最毒婦人心。”她竟要讓他絕子絕孫!  

  “對付淫邪之徒,毒辣一點是可以被原諒的。”在她眼裡,他就是那淫邪之徒、罪  惡的根源。  

  “在下哪裡淫邪了?”他的目的只不過是要拆穿她的?裝罷了。  

  “全身都是,而且……”她輕笑出聲,“我並未指明你淫邪,但聽你這麼說,應該  是承認自己淫邪。”  

  上官睿易看著她,一股奇異的感覺掠過心頭,她的言詞怎麼好生熟悉?好似他認識  的她……“夫人,有些話說不得,是必須付出代價的。”他眼裡透露出危險的訊息,似  乎在傳達什麼。  

  哼!他當這裡是哪兒?她豈容得他威脅?  

  “上官公子,不只有些話不該說,有些事也是做不得的,公子是聰明人,應該聽得  出夫人我的意思。”要威脅她也會。  

  兩人互瞪著對方,誰也不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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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0 21:44:28


  “夫人。”靜兒慢慢的走了過來,等到了她身邊,她才看到另一個坐著的男子。  

  “咦,這不是上官公子嗎?你怎麼會在這兒?”靜兒滿臉的問號,她記得這中庭是  不準客人進入的,更何況是他這個被列?拒絕往來戶的客人。  

  “怎麼,今兒個沒人想聽你唱曲彈琴嗎?”祈兒微笑的看著靜兒,坐在離上官睿易  最遠的椅子上。  

  “是有啦,可是……”靜兒不好意思的看著她,又看看上官睿易。有外人在,她不  太敢說出口。  

  “怎為了?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是身子不舒服。”一定另有原因。  

  “這個……因為……”這種事叫她怎麼說得出口呀!  

  “靜兒姑娘,有什麼事但說無妨,當在下不存在即可。”上官睿易微笑的看著她,  迷人的俊臉讓她臉更紅了。  

  “靜兒,快說。”祈兒聲音有點不耐,頗有警告的意味。  

  “人家……昨兒個吃了些樹薯……”她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就傳來一道輕微的聲音  ,噗的一聲。靜兒不好意思的笑笑。  

  “靜兒,麻煩你以後要放屁前通知一下好嗎?”祈兒用袖子煽了煽,她只要聽到有  人放屁就一定會有意無意的煽著。  

  “來不及通知,它就自己跑出來了。”靜兒一臉的無辜,表示不是她的錯。  

  “你該不會剛剛在客人面前放屁吧?”想想也應該是這樣,看她的樣子,又被她猜  著了。“你是被趕出來的,還是自己跑出來的?”  

  “客人不知道,是我自己離開的。”她怎麼敢這麼做,又不是想永遠坐冷板凳。  

  “那麼你今天是想休息了。”一般男人是無法相信美女也會放屁的,盡管那是再正  常不過的現象,可他們就是接受不了。  

  “嗯。”靜兒回答的很小聲,因為她常請假。  

  “其實……”被這兩個女人當隱形人的上官睿易開了口,“放屁是很正常的事,這  表示靜兒姑娘身體健康。”  

  他的話聽得靜兒心花怒放,兩眼飽含崇拜的盯著他。  

  “上官公子人真好,可惜靜兒不能招待您。”她看了眼夫人,就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事,怎麼會將上官公子這麼好的客人給拒於門外呢?  

  “是呀!真是可惜。”上官睿易搖頭嘆氣,附和靜兒的話。  

  祈兒挑高了眉,懷疑的看著他們。難不成他們彼此中意?這上官睿易真是花心,見  一個愛一個,他是忘了雲*跟祈兒了嗎?  

  “若你們彼此中意,夫人可以成全你們倆。”她自嘲的冷笑了下。幸好,她並未賠  上自己的心,她現在已看透了他。  

  夫人好像不高興……“夫人,別開靜兒的玩笑,靜兒怎麼配得上上官公子,而且靜  兒還想待在夫人身邊呢!”她差點忘了,這上官公子是雲苑苑的拒絕往來戶,想必夫人  很討厭他,她還是離他遠遠的才安全些。  

  “確實配不上,靜兒的條件好太多了,豈能隨意的匹配給阿貓、阿狗!”  

  這幾句明褒暗貶的話,聽得靜兒心裡喜滋滋的,又一臉歉疚的看了眼上官睿易。  

  對不起,上官公子。在她們夫人的心中,她們永遠是最好的,跟他這阿貓、阿狗是  無法相提並論的。  

  上官睿易但笑不答,這白雲夫人損人的功夫也挺高的,與*兒不相上下。  

  “好了,你先去休息,順便叫兩名護衛過來。”祈兒皮笑肉不笑的瞄了眼上官睿易  。  

  “叫護衛干嘛?”護衛在前面,她又要走過去才行,挺麻煩的。  

  祈兒優閑的輕啜了口香茗,淡淡的道:“清理垃圾。”  

  “垃圾是……”靜兒看向上官睿易。夫人的意思應該是要處理他,就不知這上官公  子能否逃得了?  

  “我走就是,不過,我不會放棄的。”他的報復這才要開始。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祈兒陷入沈思。  

  為了祿王爺的事,她現在沒空理他,是不是要讓他也沒空理她,忙別的事呢?  

  “夫人,上官公子要做什麼?”靜兒好奇的問。是不是他看上了哪個姑娘,特來要  求夫人的?  

  “對我進行報復。”簡單明了,讓她知道也沒什麼關係。  

  “什麼?這怎麼行?”這上官公子未免太大膽了吧!“夫人,現在要怎麼辦?萬一  上官公子又來……”  

  靜兒擔心的看著她,心裡急得要命。  

  “多派些人巡邏就好,另外……”她腦中一個點子慢慢成形。  

  “夫人是不是想到什麼好辦法了?”靜兒驚喜的看著她。她們夫人就是這麼厲害,  隨便想想都有好辦法對付惡人。  

  “嗯,讓他忙得沒空過來。”這就要雲*出馬了,只要她到街上逛逛晃晃,再消失  不見蹤?,他肯定會找得人仰馬翻,無心理她這個白雲夫人。***  

  “少爺,我們現在要上哪兒?”蓉兒邊走邊問身邊的主子,她們三個仍是一身衣著  翩翩的美少年裝扮。  

  “嗯,我看看……”站在大街上,祈兒眼睛不停的梭巡四周,並未看到上官睿易的  影子,倒是先看到那個她又愛又恨的地方。“我們去吃肚羹。”她每次都沒吃到,趁現  在不見那禍害,先吃再說。  

  蓉兒跟芯兒無奈的對看一眼。  

  又是肚羹!坐在那裡搞不好又遇上上官睿易鬧事,不過她們這次出來就是要找他的  。  

  “老板,三碗肚羹。”祈兒愉悅的在小椅子上坐下,看了看四周,心裡想著等會兒  要上哪兒去才好。  

  老板才剛將肚羹端過來,她們旁邊就站了一個人。  

  “不會吧!”怎麼又遇到他了?她都還沒吃到,等她吃完他再出現不好嗎?  

  上官睿易拉起她就要走。  

  “等等,先讓我吃完。”這次再錯過這碗肚羹,她會嘔死的。  

  “什麼?”上官睿易停下來看她。  

  這時候她還有心情吃東西?  

  “每次我要吃肚羹的時候,都不幸的遇到你,而且也都還沒吃到,這次我一定要吃  完。”她態度堅決的瞪著他。  

  “現在不是吃東西的時候。”她沒看到他在生氣嗎?  

  “怎麼不是?反正你別礙著我享用美食就是了。”用力甩開他的手,祈兒又坐下來  。  

  上官睿易無奈的在她對面坐下,兩邊隔著她的左右護法。  

  她們倆都在瞪他,因為他又跑去騷擾主子,若不是靜兒剛好有事找主子,不知他又  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有話要問你。”不理她們倆的瞪視,他直盯著大快朵頤的祈兒。  

  “果然好吃。”前兩次沒吃到真是太不幸了。  

  “*兒。”上官睿易警告的喚她,她根本沒在聽他說話。  

  “啊!什麼?”這肚羹真是太好吃。  

  “我有話要問你。”他又重復一遍。  

  “你問呀!”她又沒阻止他。  

  “在這裡不方便。”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他問得出口才怪。  

  “為什麼?”難不成他要問些難以為齒的事?是有關祿王爺的事嗎?看他的樣子也  不太像。  

  “別問那麼多,等會兒跟我走就是了。”  

  “跟你走?去哪兒?”危險!他是要做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他是哪裡人?家裡是  做什麼的?搞不好是山賊倭寇,她還是小心點才是。  

  “別問那麼多。”他只想跟她單獨相處。  

  “為了我的安全,不問不行。”什麼都不說,肯定有問題。  

  “*兒,我會害你嗎?”她就這麼不相信他?  

  “說不定,人心難測,誰知道你想做什麼?”她是一點都不相信他,誰教他在她面  前總是一副吊樣兒,又花心得很。  

  “*兒,相信我好嗎?”  

  “相信的代價有多大?”他的臉色看來不太好,是被她氣的嗎?應該不是,倒像是  好幾天沒睡好的樣子。  

  上官睿易低頭揉了揉太陽穴,藉以掩飾受傷的神情。  

  “你沒事吧?”看他這樣,她不禁有些擔心。  

  蓉兒跟芯兒對看一眼,她們心裡都很明白,他會這樣都是因為主子的關係,而他…  …好像很喜歡主子……然而,上官睿易不發一語,突然像陣風般將祈兒帶走,等蓉兒和  芯兒回過神,想追已經看不到他們了。***  

  “你……放開我!”祈兒愣了下,隨即不安地捶打著他的肩膀。  

  上官睿易旋風似的將她帶進“祁王府”,由於她忙著打他,根本無心注意他帶她到  哪裡。等他停下來,他們已經在一間大廳裡了。  

  他將她放在椅子上,手扶著椅把,將她困在他跟椅子之間。  

  “你……你要干嘛?”她跟他是有冤還是有仇?為什麼他要綁架她?  

  “我給你的簪子呢?”  

  他溫柔的樣子令她愣了下,跟剛剛堅決的表情大大的不一樣。他該不會忘了他綁架  她了吧?  

  “在家裡。”他到底想做什麼?感覺有點危險。  

  “你住哪兒?”他仍是一派的溫柔。  

  “家裡。”  

  “你家在哪裡?”他仍沒有生氣的樣子。  

  “這個……”她怎麼能說呀!  

  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怎麼想也想不到,他居然會綁架她,這會兒得趕緊  想辦法離開這裡最重要。  

  “不想說嗎?”  

  她老實的點頭,她確實不想說,也不願說,免得將來不得安寧。  

  她是要將他引開的,怎麼可能再讓他來煩她、擾她?她又不是腦筋有問題,自找麻  煩。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他不放她回去了,除非她告訴他她的一切,否則她得一  直待在這裡。“什麼意思?”她有不好的預感。  

  他笑了下,朝她緩緩靠近……他該不會……看他臉越來越靠近她,她大約可猜出他  想做什麼,用力的推拒他的肩,頭也撇開不看他。  

  “你別亂來……”她可還沒嫁人,再這麼被他輕薄下去,她就甭做人了。  

  眼看他越靠越近,她連腳都派上用場,可還是阻止不了他,一顆心猛烈的跳著,像  是隨時都會蹦出來一樣。  

  “*兒……”頭一低,張嘴就吻住她的甜美,她的掙扎對他沒任何用處。  

  祈兒整個人縮在椅子上,雙手不安的用力捶打他。  

  他輕輕拉下她的小手,不讓她傷了自己,迅速的將她抱起來。他擁抱著她坐上椅子  ,讓她跨坐在他的雙腿間。然後萬分愛憐的吻著這個溫暖他心、又無情偷去他心的女子  。  

  祈兒漸漸迷失在他霸道又不失溫柔的吻裡,只能無助的任他欺負……他想吻遍她的  全身,想用手摸、用嘴嘗,但怕會嚇到了她,他只好壓抑住全身感官對她?生的迫切需  要。  

  一股焦灼的挫折爬上心頭,他溫柔的吻變成粗暴的吮吻,蠻橫的撬開她的唇瓣,舌  頭如蛇般滑溜進她口中,不斷的掠奪、深入;隔著衣服,他的手撩撥她的胸,輕揉慢捏  的。  

  祈兒僵了下,感覺到他抵住她臀部的部位明顯的變化,她的心怦怦地跳,不禁呻吟  出聲。  

  她的大腿活像有自己的意識般地磨蹭著他,渾身仿佛著火般的難耐,目光迷離、意  識渙散的任他擺布。  

  他的大手撫上她胸前的渾圓,輕輕壓觸,然後解開盤扣,大掌放肆伸入她的褻衣內  攫住乳房揉捏著。  

  “我……唔……”她的每一根神經似乎都酥活,一波波的悸動流竄全身,她本能的  感覺著他的手,一切憑生理原始的渴求扭動著身軀。  

  上官睿易倒抽了口氣,這折磨人的小女人……隨著她的扭動,他的下腹愈來愈緊繃  。他按住她的臀部,讓她感受他的火熱。  

  祈兒倏地羞紅了臉,她輕輕撫摸他的頸項,他那種灼熱、純陽剛的肌膚觸感令她驚  喜不已。  

  他的唇在她的胸前肆虐、舔吻。  

  祈兒?這一波波的快感攻擊,不由得頻傳抽氣聲,呼吸愈來愈紊亂。  

  “這是最美的地方。”他低嗄性感的在她耳畔低語。  

  祈兒幾乎快燒紅了臉,她咬住下唇不讓呻吟逸出,呼吸急促的噴向他的頸窩。  

  他抬頭凝視她,看到她激情的臉龐,和飽滿紅腫的唇瓣,他的身體因欲望而哆嗦著  。  

  突然,有一道聲音傳來,打破兩人之間的癡情迷障。  

  “睿兒,聽說你帶了個姑……”一個中年男子突然出現,他身邊還跟著一個中年美  婦,兩人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愣住了。  

  上官睿易惡狠狠的瞪著突然出現壞事的父母,將臉紅透的祈兒擁進懷中。  

  “有事嗎?”沒看到他在忙嗎?竟還站在那裡觀看!  

  祁王爺跟王妃對看一眼,均很好奇的看著他懷中的可人兒,一點要回避的意思也沒  有。  

  “爹娘是想看看這位姑娘……”  

  “她叫雲*,是您們倆未來的兒媳婦。”其他的連他也不知道。  

  祁王爺和王妃又愣了下,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是說真的?”他竟然想娶媳  婦了!不必他們再三催四請的?  

  “當……”  

  “不是!”祈兒迅速的扣上盤扣,離開他溫暖的懷抱,堅決的反對這件婚事,可臉  上的紅暈仍在;?  

  了她的一生,她不能任他私自決定她的下半生。  

  “雲姑娘長得可真標致。”  

  “是呀!跟睿兒真相配。”  

  祁王爺和王妃當成沒聽到她的話,逕自開心的計劃起他們倆的婚事。  

  祈兒推開他跳下椅子,“我不會嫁給他。”她大聲的說。就不信這樣他們還聽不到  。  

  他們擔心的看著兒子,“人家不願意嫁給你?”他們的兒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行  情了?  

  “*兒一定會成為您們倆的兒媳婦。”這點他再確定不過。  

  “不可能!”她才不要嫁給他這個花心大蘿卜呢!  

  “兒子,這是怎麼回事?”難得他想娶妻,可這姑娘怎麼會不願意嫁給他呢?有多  少名門淑女想嫁他都沒辦法,這姑娘卻放棄這大好的機會?  

  “我不要嫁給你。”她只嫁給對她專情的男子,他這麼花心她才不要。  

  “*兒……”  

  “我說不要就不要!”  

  “來不及了。”上官睿易伸長手輕輕一勾,她又回到他的懷裡。  

  “什麼意思?”她有不好的預感。  

  “你已收了晶簪玉,你就注定是我的人了。”她注定得當他的妻子。  

  晶簪玉?是他送她的那只特別的簪子!“我不要,還給你總行了吧!”為了一只簪  子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實在不值得,也太不劃算。  

  “這恐怕不行。”祁王爺開口道。  

  “為什麼不行?”  

  看了眼兒子,很明顯的,他愛上這位小姑娘了。  

  “晶簪玉跟皇上的賜婚是同等意思,只要收了它,就一定得跟贈與之人成親。”祁  王爺慢慢的說出,看祈兒的樣子,他有點同情她。  

  “怎麼會這樣?”她不要呀!  

  除非他發誓不納妾,永遠只愛她一個人,但這是不可能的。看他們這家人,一定非  富即貴,她看過的壞男人不計其數,有錢的男人最會搞怪了,她才不信他會終其一生只  愛一個女人;若他會,她就嫁給他。  

  ***  

  “你逃不了了。”上官睿易愉悅的摟住她,不管是否還有人在場。  

  祈兒想掙開他的手,卻徒勞無功,男女先天上的差距,讓她不得不放棄離開他溫暖  懷抱的念頭。  

  “為什麼是我?你不是喜歡祈兒嗎?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這人該不會是想一箭雙  雕吧?  

  “祈兒?”祁王爺和王妃不解的看著他們倆。對於這個突然冒出的名字感到有些疑  惑,但仍聽得出來那是個姑娘家的閨名。  

  “我只要你。”上官睿易無比堅定的低頭看著她。  

  “那祈兒呢?”她不信他已忘了柔弱的祈兒。  

  他兩手抓著她縴弱的雙肩,與她面對著,“我跟她無緣,今生我只要你。”  

  王爺跟王妃對看了眼。他們抱孫有希望了,現在只要等她點頭就成了。  

  “我要知道祈兒怎麼辦?你輕薄了她,而且她……喜歡你。”她很艱難的說出那三  個字,但一說出來卻又感到無比的輕松、自在,好像那是真的一般。  

  “我的愛不能平分,只能給你。”對祈兒,他有很深的歉意。  

  “可是祈兒……”  

  “她有自己的幸福,而她的幸福不是我所能給予的。”他握住她的手,真誠地道:  “我的幸福是你,你的幸福也會是我,明白嗎?*兒。”  

  她低頭逃避他的注視,心跳莫名得厲害。她以為他的溫柔只會給柔弱的祈兒,可現  在他……“*兒?”她還不能接受他嗎?或是還在擔心祈兒嗎?  

  他是曾對祈兒動心,但那不是他想要的,這陣子他想了很久,典型的千金小姐不是  他所喜愛的;他要的妻子必須如她這般有朝氣,能跟他吵架、斗嘴,甚至贏他許多,那  樣的她全身充滿了迷人的光彩。  

  最重要的是,他喜歡她,喜歡到想跟她共同生活一輩子、共同生養下一代,他們的  孩子有他們出色的外表、豐富的涵養……“你讓我回去想想,我也必須告訴家人這件事  。”也就是說她還不能答應跟他的婚事。  

  “你家到底在哪兒?”  

  關於這一點他有點懷疑。她總是不提家裡的事,就好像她沒有家一樣,可她渾身散  發的尊貴氣息卻又不容忽視。  

  看他一眼,祈兒又低下頭,一副深思的模樣。  

  “*兒,我們都快成親了,你還不願意告訴我嗎?我想知道有關你的一切事情。”  她到底隱瞞什麼,還是有什麼苦衷?  

  “這……”她不知道該怎麼說,連她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哪一個才應該算是她的  家。  

  “你有什麼苦衷不能說嗎?”  

  想想也只有這個原因了。她看他的眼神並非全無感情,她也喜歡他,只是她自己知  道嗎?或許連她自個兒都沒發現吧!  

  “我確實有不能說的理由。”感謝他給的借口,也希望他別再追問。  

  他凝望著她,似乎想看透她的心思。  

  “我想回去了。”蓉兒跟芯兒一定急得到處找她。  

  他嘆了口氣,“留下來好嗎?”似乎她這麼一走,就會走出他的生命般。  

  “我必須要將這件事告訴我娘,沒有她的允許,我不能決定自己的婚事。”為了脫  身,她只好這麼說,誰知道她多久沒回去看她娘了。  

  “可是……”他還是不願放她離開。  

  “明天午時我會在悅來客棧等你。”她一臉真誠的看著他。  

  看著她那微蹙的蛾眉,他有些兒不捨。  

  “不管結果如何,你都要出現。”個性剛強的她肯退一步?他想,他也該?她想想  才行。  

  “嗯。”不管結果如何,她都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雲*將就此消失。  

  他看了她一會兒,嘆了口氣,抱起她就往外走,被他們當了許久隱形人的祁王爺跟  王妃很自動的退到一旁,讓他們過去。  

  “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被他這麼抱著,萬一讓好事的人看見了怎麼辦?  

  “你沒辦法。”  

  “胡說什麼,我怎麼會沒辦法?”  

  她又沒缺腿的,怎麼可能不會走?  

  他抱著她來到圍墻邊,低頭看她,“你會翻墻嗎?”為了她的安全,他目前還不能  讓她知道他的身份。  

  祈兒睜大眼看他,“怎麼又是翻墻?你家沒門嗎?”她的確是不會翻墻。  

  “又是?”  

  他什麼時候讓她知道他翻墻了?  

  完了,她怎麼這麼說?他在懷疑了。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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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0 21:44:56


  “為什麼不走前門或後門?這樣很像小偷耶!”她故意忽略他剛剛的疑問,嘟嘴看  他。  

  她首次展現的嬌俏模樣立刻引來他的心悸,忍不住低頭偷了個甜蜜的親吻。  

  “從這裡走比較快。”說完他立刻躍過圍墻,眨眼間就已經在圍墻外了。  

  “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她輕輕掙扎,他也不反對的將她放下,讓她站好。  

  “我送你回去。”他就是要知道她住在哪兒。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她就是不讓他知道她住哪兒,現在怎麼可能讓他跟  ?  

  “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了。”她一個姑娘家走在街上太危險了,她又不懂得武功  保護自己,他怎麼能放心讓她單獨回去。  

  “我現在是男人。”祈兒指了指自己的衣裝,“沒有人會對一個男人出手的。”除  非她遇到一個大膽開放又超級惡霸的女人,否則她是安全的。  

  “並非每個人都看不出你的性別。”他跟厲靖就是現成的例子。  

  “這……好吧!”她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可心裡還在想怎麼擺脫他。  

  “要怎麼走到原來你綁架我的地方呢?”這裡她根本沒來過。  

  “這裡。”上官睿易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往前走。  

  轉了幾條街,終於回到原來的街道。  

  “小姐!”蓉兒跟芯兒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你沒事,太好了!”她們沖到她身邊,將上官睿易的手揮開,眼睛惡狠狠的瞪著  他。  

  萬一她發生什麼事,她們怎麼樣都無法跟皇上交代,這都要怪他!  

  上官睿易對她們的瞪視視若無睹,他沒必要對她們交代什麼。  

  “小姐,我們回去吧!”芯兒拉著主子就想走。  

  “嗯。”她抬頭看向上官睿易,“有她們跟我回去就行了。”要擺脫他就得趁現在  。  

  “嗯。”上官睿易也不多說什麼,轉身就走。  

  奇怪!他這會兒怎麼這麼好說話,難不成他不想知道她住哪兒?  

  三個女人目送他離開,直到消失不見人影,她們才放心的收回視線。  

  “走吧!”祈兒率先往前走。看上官睿易離開了,她很放心的回家。  

  於是,三個女人毫無戒心的進入雲苑苑的後門;不一會兒,一個挺拔的男子從街角  現身。  

  他望著那道門,眉頭揪得死緊。  

  這就是為什麼她不肯說出住處的原因嗎?她是裡面的什眾人?是裡面工作的姑娘?  還是……***  

  祈兒疲憊的回到自己的別苑,才剛穿過花園,身後就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  

  “雲*是你什眾人?”  

  祈兒轉過身,看著暗處的男子。  

  “你是見不得人嗎?上官公子。”此刻的她是白雲夫人,對他自然不必客氣。  

  上官睿易從暗處走出來,在離她五步遠的地方停下來。“雲*是你什眾人?”他又  重復問一次。“雲*?”他怎麼會知道?被他發現了嗎?“我這裡的姑娘何其多,就算  夫人我記不住全部,但也知道沒有一位叫雲*的姑娘。我說上官公子,你會不會找錯地  方了?”她應該沒留下什麼線索讓他找到這裡來才是,最近她也沒出門,他是怎麼知道  的?  

  “夫人,在下並沒有說雲*是個姑娘,你這是不打自招。”他精明的看著她,今兒  個不查個清楚他絕不罷休。  

  祈兒愣了下,對喔!這名字可男可女,她太自以為是,留下個話柄讓他抓到,可她  也不是混假的。  

  “上我這兒的男人,難不成是來找男人的?”她反問他,簡單的兩句話就將問題解  決。  

  “我知道她在這裡。”這點他再確定不過了。  

  “我說沒有就沒有。”他怎麼這麼篤定雲*在她這兒?“你憑什麼說我這兒有雲*  這個人?”他該不會派人監視她吧?  

  上官睿易冷笑了下,“憑我親眼看到她走進來這裡。”說她不知道,他不可能相信  ,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你親眼看到?”怎麼可能?她記得她從……他那天離開是騙她們的?他竟偷偷跟  蹤她們回來。“我確信她沒有從你這兒出去過。”他早派人看好*兒進去的那扇門,那  是通往雲苑苑主人的私人宅院,她也沒有出去接客,不可能走別的門。  

  祈兒瞇眼看他,“你派人監視我這兒?”這是唯一的可能。  

  “沒錯。”  

  “上官公子,請記住你的身份,你不只沒資格到我苑裡消費,更沒資格進到這兒來  ,更遑論問我任何事。”他竟敢如此做!竟然派人監視這裡!  

  “*兒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當然有權利過問她的任何事情。”  

  未過門的妻子?他還真敢說,她又還沒答應他。  

  “*兒不可能嫁給你。”  

  “你是*兒的什眾人?”  

  “跟你沒關係。”哼!他問一個她就非得要答一個嗎?  

  “*兒是你女兒?”只有這個可能,*兒說過,她的事得由母親作主,還有她要她  調查的事,這些都跟眼前這位白雲夫人很有關聯。  

  女兒?這……好像也說得通。  

  “是又如何?”他既然這麼篤定她在裡面,那就騙不了他,何不干脆順了他的想像  ,當他未來的丈母娘。  

  “是你不讓她出來的?”  

  “是又如何?”  

  “你反對我們的婚事?”  

  “是又如何?”她仍是這四個字。  

  “你除了那四個字就不會說別的話嗎?”  

  “是又如何?”她就是要氣死他。  

  “我要見*兒。”今天在客棧等不到她,他想知道她現在怎為了。  

  “恕難從命。”他是不可能再見到雲*的。  

  “我要見她。”他說得堅決。  

  祈兒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不可能。”她才不會自找麻煩。  

  “你……”他沖動的上前抓住她的皓腕,一只飛刀立刻射了過來,他不得不馬上放  開她的手,退了幾步。  

  蓉兒跟芯兒都沖了過來,護在主子身前。  

  “上官公子,你不該來這裡。”他是怎麼找到這兒的?他已經全都知道了嗎?  

  ?避免被她們說溜了嘴,祈兒馬上出聲:“沒錯,想娶我女兒就該照規矩來,否則  你永遠都別想見到她。”她這話不只是對上官睿易說,也是在說給蓉兒跟芯兒聽。  

  “若照規矩來,只怕我今生都別想見到*兒了。”他才不信她會讓*兒見他,他記  得她非常的討厭他,她會這麼簡單就如他的願?  

  看他的樣子是不打算走了,好,那就別怪她。  

  “蓉兒、芯兒,請上官公子離開。”她很相信她們的身手。  

  “是的,夫人。”兩人一收到指示立刻攻了過去,招招淩厲、魄力十足。  

  上官睿易自在的化解她們的攻擊,越打越起勁,她們倆是不可多得的高手,可是他  也非泛泛之輩,要打贏她們仍是綽綽有余。  

  祈兒的笑容隨著他們的打斗逐漸消散,她不知上官睿易的武功造詣竟然如此之高,  蓉兒跟芯兒的身手已少有人能比得上,更遑論她們倆聯手攻擊一個人,而他竟能輕松的  化解。這……她要不要再去找幫手呀?  

  她有點擔心的看著打斗中的三人,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沖進屋裡,出來時手上多了兩  把劍。  

  “蓉兒、芯兒,接住。”她將劍丟給她們倆。  

  若讓她們空手跟他打確實有著先天的弱勢,但多了把劍,相信她們的能力可提昇不  少才是。  

  她就這麼想置他於死地嗎?連劍都用上了!可就算他兩手空空、沒任何武器,他也  不是好對付的。  

  而原本占上風的兩人越打越吃力,上官睿易已摸清她們的招數,要贏他是越來越難  。  

  蓉兒跟芯兒自動收手,回到主子身邊。  

  “對不起,夫人,我們請不動上官公子。”汗?呀!她們實在無臉見她。  

  “沒關係,我知道你們已經盡力了。”對武功這事她不是很了解,但她至少知道,  苑裡的護衛應該也沒辦法打贏他,他們的功夫都不如蓉兒跟芯兒,更別說要跟上官睿易  比了,那只會自取其辱。  

  “夫人,你是要告訴我*兒在哪裡呢,還是要我自個兒去找?”誰都無法阻止他找  *兒,就連她也一樣。  

  他這是在威脅她?哼!不想想辦法怎麼行?  

  “*兒不在這裡。”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今早我已派人將她送到西郊的一座別院  ,正等著嫁人呢!”本來是想說她已經死了,可這謊言似乎很容易就讓他給拆穿,她根  本沒想到他會找到這裡來,要早知道,她一定會準備好一切等他大駕光臨。  

  “她要嫁誰?”他的反應很快,可說是立即的。  

  “這……”她也不知道說誰比較好,突然想到一個人,或許可以順便解決他……“  告訴我。”他絕不允許她嫁給別人,她是他的,誰都不準跟他搶。  

  “這……好吧!是當今最有權勢的人。”這件事還是謹慎點才行,萬一一個弄不好  ,將會死很多人。  

  “皇上?”若是他,他或許還有機會,他的嬪妃如雲,不會因一名女子而限自己反  目成仇的。  

  “是祿王爺。”拜托!她才不想被說成亂倫呢!  

  “祿王爺!”  

  “有必要那麼驚訝嗎?還是你認識祿王爺。”  

  其實祿王爺喜歡的是她苑裡的盈盈,不過他也可惡的妄想染指她,反正知道他是色  狼一個就是。  

  “*兒不能嫁給祿王爺。”嫁給他是沒有好日子可過的,而且若查到祿王爺意圖謀  反的證據,那更會是誅連九族的,他不能讓她死。  

  “為什麼?”看來他對她還滿在乎的嘛!她不自覺的嘴角往上揚。  

  “*兒絕不能嫁給祿王爺。”他不能說出理由,在還沒找到證據之前,他不想打草  驚蛇。  

  “這好像不行,*兒不嫁的話就要祈兒嫁,可是*兒寧死也不肯讓祈兒嫁過去;再  說我已答應祿王爺,說到底,*兒還是得嫁。”  

  “你到底把*兒跟祈兒當什麼了?”她的態度就好像在做買賣一樣,一點都沒有眾  人母應該有的反應。  

  “當女兒呀!”她當他是白癡般看。“嫁給祿王爺有什麼不好?他有權有勢,不管  是*見或祈兒嫁給他,都是件難得的好事。”她說得像真的般自然,其實心裡早將祿王  爺給罵死了。  

  “若祿王爺無權無勢,你還會將*兒嫁給他嗎?”上官睿易冷靜的看著她,心裡有  個打算。  

  “當然不會,不過你不能否認,祿王爺真的很有權勢,能嫁給他,是我女兒前世修  來的福氣。”她從懷中拿出他送給她的簪子,“這是*兒交給我,要我在她成親那日交  還給你的,你拿回去吧!”雖然很喜歡這簪子,可她還是要還給他,他的心意她無福消  受,至少得等祿王爺這事過後再說。  

  看著她手上的簪子,上官睿易沒有伸手接過。“給*兒吧!我說過的話一定做到,  她,我要定了。”  

  祈兒定定的看著他,有些被他感動,她突然有個沖動想告訴他真相,可還是壓抑下  來,國家正發生危機,她不能在這時候談論兒女私情。  

  “我會告訴她你的心意。”她是不是該賭賭看?畢竟他對她真的不錯,她也不討厭  他。  

  蓉兒跟芯兒有點訝異的看著主子,都很懷疑主子怎麼會這麼說?她是不是動心了?  對這個一再輕薄她的男人動了真感情?  

  她突然這麼說,連他都有些意外。  

  “*兒的婚禮是在什麼時候?”  

  “這個月十五。”只剩十天了。  

  也就是說,他只有十天可以找證據定祿王爺的罪……瞧他似乎有什麼打算,她看了  蓉兒跟芯兒一眼。決定賭了,若他能成功的找到證據,她就嫁給他,賭她的一生。  

  “祿王爺明兒個會在家裡擺宴,招待一些貴客,可能是要討論婚禮的事吧!如果你  想勸他別娶*兒,可以在那時去找他。”  

  其實祿王爺是要跟同夥開會討論叛國大計,她這是給他一個最新也最機密的情報,  他若聽得懂,可千萬別大張旗鼓的去找人;他若失手,她這雲苑苑可能得關閉,人也準  備要趕快逃命才行。  

  “你……謝謝。”他朝她有禮的拱手,人馬上消失在暗處。  

  她說的很有可能是他心中猜的事,若她的情報正確,祿王爺這次可要丟腦袋了。  

  “小姐,你為何要將這麼重要的事告訴他?”芯兒不解的看著主子,跟著她走進屋  子裡。  

  “如果上官公子真上門去,那後果……”蓉兒也很懷疑主子心裡搭計程車是什麼主意。  

  “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但我確定他絕非泛泛之輩,或許他能幫忙也說不定  。”他那個爹……她好像在哪兒見過。  

  “但若失敗……”將會有不少的人賠掉寶貴的性命。  

  “皇兄知道明天的事嗎?”她突然這麼問。她記得有交代給她們去辦。  

  “知道了。”她們就是去辦這件事才會讓她又受上官睿易的騷擾。  

  “他怎麼說?”以她對皇帝哥哥的了解,他應該不會放著不管,若只交給上官睿易  去辦,太危險了,多些人手勝算會大些。  

  “他已想好對策,請小姐放心。”  

  “是嗎?”他的對策會跟她的沖突到嗎?突然一個想法竄過她心裡,她何不干脆自  己去瞧個明白!*  

  **  

  祈兒擺脫蓉兒跟芯兒的跟隨,單槍匹馬的跑到祿王府。一身嬌俏柔美的白絲綢襯得  她宛如誤墜人間的仙子般動人,守門的護衛一見到美人便什麼也不顧,高興的到她身邊  低聲下氣。  

  祈兒甜甜的笑了笑,馬上將兩名護衛迷得暈頭轉向的,也不管她是什麼身份就讓她  進了祿王府。  

  祈兒優閑的看著四周,臉上的微笑引來不少僕傭的注視,均皆十分好奇她的身份。  

  “姑娘。”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她轉身剛好看到祿王爺,以及他身後的一群江  湖人士。  

  他們一見到她,都明顯的呆愣了下,眼裡有著掩不住的驚艷之色。  

  祈兒臉上的笑容隱去,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遞給祿王爺,“這是你遺失在雲苑苑的  東西。”她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好似根本不想將東西送回的樣子。  

  其實這是她命人從他身上摸來的,現在剛好能當借口進到這裡來。  

  “你是雲苑苑的姑娘?怎麼我從未見過?”祿王爺身後的一個男人驚訝的看著她,  語氣裡的懊惱相當明顯。  

  祈兒冷冷的瞟他一眼,不多說什麼就要離開。  

  “姑娘,等等。”祿王爺趕忙攔住她,“既然來了,就請喝杯茶再走,否則外人還  以為本王毫無待客之道。”直覺告訴他,她絕非一般的姑娘,更不可能是專門在雲苑苑  裡伺候客人的女人;她能待在白雲夫人私人的別苑裡,身份肯定不凡。  

  “不必了,王爺還有許多客人要招待。”她冷冷的掃視眾人一眼,心裡則對自己準  確的猜測大笑不已。她就知道,他一定會要她留下來,順便探聽她的事。  

  “這……”祿王爺回頭看了眼眾人癡迷的目光,他確實還有要緊的事待辦,但又不  想放她離開。“王爺,不礙事的,有這麼美麗的姑娘陪伴,我們求之不得。”  

  “是呀!一同到大廳聊聊也好。”  

  眾人全都被她的美貌給迷住,根本無心討論他們的大業。  

  “姑娘,這邊請。”祿王爺比了個請的手勢,一點也容不得她拒絕。  

  祈兒不語的順從他,可一張小臉兒仍舊繃得緊緊的。  

  才一坐定,馬上就有人對她好奇不已。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祿王爺色迷迷的手欲握上她青蔥的玉手,卻被她避了開。  

  “小女子姓雲。”唉!他們到底要不要討論事情呀?怎麼一直對她這麼熱絡?他們  都見色忘本了嗎?  

  “雲姑娘是……”  

  “王爺,讓一個姑娘待在這裡不好吧!”一個臉頰半毀的男子突然走了進來,不悅  的眸光射向祈兒。  

  “福大人,你來了。”祿王爺朝他點個頭,讓他一同坐下。  

  福大人?祈兒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其實心裡驚訝不已。他是那個福大人?怎麼變了  一個樣?是皇兄做的好事嗎?  

  她不避諱的眼光惹來他惡狠狠的瞪視,他最恨別人緊盯著他這張毀損的臉,盡管她  長得再美,他也看不入眼;他在乎的只有自己,若不是那愚蠢的狗皇帝,他也不必活得  這麼痛苦。  

  “王爺,讓一個外人待在這裡不好吧!”福大人又瞪了眼祈兒,直接的要她離開。  

  不等祿王爺說什麼,祈兒冷哼一聲就要走,卻被他給攔下。  

  “雲姑娘不是什麼外人,她是我未過門的小妾。”祿王爺趁她防備不及的握住她柔  嫩的小手。  

  祈兒睜大美眸,訝異的看著他,但仍沒說什麼,眼裡卻寫滿顯而易見的不悅。看來  這匹狼很喜歡她,美色果然挺有用的。***  

  祈兒優閑地啜著香茗,耳朵也不忘小心的聆聽他們的對話。  

  她剛剛的沈默讓她的地位迅速的從一個外人成為“內人”,一個足以坐在祿王爺身  邊的女人。  

  她的冷然不在意反而讓祿王爺對她喜愛得要命,為了表示對她的重視,竟毫不在意  地讓她坐在一旁觀看,跟眾人議會間仍不忘以關愛的眼神看著她。  

  突然外邊的騷動吸引她的注意,沒多久就見到了一場大戰,而帶頭的竟是上官睿易  及厲靖。  

  她微瞇起眼,對他們的身份更加的懷疑,難不成他們倆就是皇兄所安排的人?  

  厲靖看到她沒說什麼,倒是上官睿易差點氣煞,她竟然在這個危險的地方。  

  福大人看敵人來勢洶洶的,直覺死罪一條,但當他看到上官睿易一直以莫名的眼神  看向雲*時,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他迅速的來到雲*身邊,將劍抵住她縴細的脖子  。  

  “住手,否則我馬上殺了這女人!”  

  天呀!怎麼會這樣?她只不過是在一旁當觀為何已,怎麼連這樣也會有事?  

  所有人皆不理會他的叫?,仍是與敵人力拼個你死我活。  

  上官睿易震了下,若不是祈兒用眼神制止他,他可能會沖上前去將他碎屍萬段!他  若敢傷她毫發,他定不輕易的放過他。  

  “喂!沒人理你耶!”祈兒不怕死的開口,不理會他臉色的青白。“如果你想離開  的話可以趁現在喔!”她好心的建議他,手稍稍的將抵在脖子上的利劍推遠些。  

  “走。”福大人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扯著離開。  

  上官睿易想也不想的就追上去,可走沒幾步又停住,心理萬分掙扎著,是要去救她  ,還是先將這些叛黨一網打盡?  

  厲靖看出他的掙扎。“去吧!這裡有我就行了,若遲些,你將會永遠活在失去她的  痛苦裡。”那感覺只有經曆過的人才會知道有多?的痛。  

  “謝了。”上官睿易匆匆的追過去,心裡不斷祈求著她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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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0 21:45:25


  福大人拉扯著祈兒才剛跑到後院,上官睿易便追了過來,擋住他的去路,卻也更加  的威脅到她的生命安危。  

  “放開她!”上官睿易面色嚴肅的瞪他一眼。  

  “讓開,不然我馬上殺了她。”福大人一步步的往後退,被上官睿易的氣勢嚇得不  輕,但他頭腦仍沒停止運作,不忘抓好人質。  

  “馬上放了她。”上官睿易冰寒的眼銳利的看著他,當他看到祈兒縴細的脖子上緩  緩的流出血時,那嗜殺的模樣兒教福大人頓時嚇軟雙腿。  

  “你……只要你離開,我就……”  

  福大人不覺的握緊手上的劍,剛好將利劍更用力的抵住祈兒的脖子,那鮮艷奪目的  火紅更加引出上官睿易不眾人知的狂暴,不多想,他手一揮便射出十數支柳葉般的小飛  刀,深深嵌進福大人的身體,突來的劇痛讓福大人整個往後倒下……上官睿易沖上前,  及時抱住祈兒虛弱癱倒的身子。  

  “*兒!”他心疼的審視她的傷口,還好,沒什麼大礙。  

  “嗨!好巧,你也來這兒啊!”祈兒故作輕快的打招呼,刻意忽略脖子上灼熱的疼  痛和他的怒目。  

  “你該死的在這裡做什麼?”一對她放心,他的怒火便熊熊的狂燃。  

  唔!好大聲。“我是傷患,你怎麼可以對受傷的人大吼大叫的!”她不服氣的吼了  回去,一點傷患的模樣都沒有。  

  “受傷!你還敢說!”一想到剛剛的畫面,他心裡又是一陣痛心的揪緊。“你不要  命的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在看到她坐在祿王爺身邊時,他幾乎要失控的丟下部屬將她  帶走,而剛剛他差點就失去了她。  

  “我……”祈兒可憐兮兮的扁著小嘴,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厲靖突然出現,解救了她被逼問的危機,可也帶來一個壞消息。  

  上官睿易危險的瞇起眼,不悅的看著他,“你說這是什麼意思?”他竟然要抓他的  *兒。  

  “我相信你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雲姑娘勢必得接受審問。”厲靖無奈的看著他們  ,若她沒出現在祿王爺身邊還好,可她竟能參加他們重要的會議,說什麼她也脫離不了  干系。  

  “不。”上官睿易絕不會讓她有機會再離開他。  

  “這事容不得你反對,皇上已決定要辦叛徒的罪,如果雲姑娘真的跟他們沒關係,  她會沒事的。”  

  “光是她出現在這裡就脫不了關係,你要我怎麼相信她會沒事?”現在只有他能保  護她,看著懷中的可人兒,他不可能將她交給別人。  

  厲靖嘆口氣,趁他注視著雲*時的須臾間,迅速欺上前去點了他的昏穴。  

  祈兒睜大眼,不敢相信他竟然會這麼做。  

  “冒犯了,雲姑娘。”厲靖看了她一眼,隨即將她交給手下。  

  然而在押解叛徒的路上,雲*意外的失蹤,任厲靖怎麼找也找不著。***  

  祈兒疲累至極的走回房間,直接趴到床上去。  

  自蓉兒跟芯兒帶她回來後,她已經五天沒見到上官睿易,她以為他會找到這兒來,  可事實證明他根本沒想到,又或者她根本沒見到他,這幾天她仍是從晚到早扮她的白雲  夫人,忙碌的日子依舊沒變。  

  “小姐,你要沐浴再休息嗎?”婢女輕聲地詢問。這是她一貫的作息,可她今天又  比平常還晚回來,好像也比較累。  

  “嗯。”她好累,可是她也不想就這樣睡覺,戴著面具睡著很奇怪,也很不舒服,  她寧願恢復原來的自我,洗個熱水澡再一次睡個夠。  

  婢女輕輕的應了聲,馬上?她張羅熱水,一會兒都弄好了,她便幫忙將她的衣物褪  盡。  

  祈兒小心的將假面皮撕掉,還她本來的模樣,在婢女的幫助下慢慢的沈入浴池。婢  女小心的幫她洗凈身子,體貼的幫她按摩酸疼的肩膀。  

  “你去休息吧!今天不必來服侍我了,順便交代下去,若沒重要的事就別來吵我,  我要好好休息。”  

  她真的很累,若被吵起來,她會罵死膽敢吵她的人。  

  “是。”婢女退了出去,順手將門關好。  

  泡在浴池裡的祈兒快睡著了,在幾乎進入夢鄉前,她用力的拍了拍臉頰,恢復一點  精神。  

  若在這裡睡著就不好了,她要到溫暖柔軟的床上……仿佛感覺到不對勁,她突然睜  大眼,看著眼前的人,“你……”上官睿易怎麼會在這兒?  

  他朝她走近一步,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什麼端倪。  

  祈兒將整個身子浸在浴池裡,只露出半顆頭顱瞪著他。  

  “我警告你,別再過來了。”他怎麼會在這裡?這是她的私人別院、她的房間耶!  

  “你可真厲害呀!白雲夫人。”他一雙眼淩厲的看著她,又朝她靠近一步。  

  “哪裡,我……”糟!她現在不是白雲夫人!  

  “很好玩嗎?白雲夫人,或者我該叫你,*兒?”他眼裡盛滿怒意,?她的欺騙感  到憤怒。  

  在他找得焦頭爛額之際,她竟然還能回雲苑苑管她苑裡的雜事;在他詢問*兒的時  候,她本人卻能若無其事的欺瞞他。  

  他早該知道的,她們說的話極相似,聲音也一樣,甚至連體型都一樣,就算是母女  ,也不該這麼的相像,何況他早就知道她戴了個面具,可他竟然被她騙了這麼久!  

  他現在終於知道她為何會這麼討厭他、這麼喜歡與他作對,他早在街上就已見過她  ,甚至輕薄過她了。  

  “呃!那個……祿王爺怎為了?”祈兒緊張的趕緊將話題岔開,他的眼神好恐怖。  

  “這不是在你的意料中嗎?”他又朝她走近一步。  

  “這……怎麼會呢?”天呀!他這模樣好駭人,而她又是在浴池中,進退兩難,該  怎麼辦才好?  

  “不是嗎?”他又往前走了兩步,已到她的面前,“向我調查祿王爺的事,又以自  己當餌,引我去找他,甚至不顧安危的到那兒去,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他蹲在浴  池邊,傾身危險的看著她。  

  祈兒害怕的縮在水裡,雙臂發顫的護住胸部,不讓他看到她光裸的身子。  

  “你……離我遠一點……”這事若傳出去她鐵定不用做人,早死早超生的好。  

  他僵硬的動也不動的,看她在溫水中泡得粉紅水嫩的身子,體內一股騷動莫名的竄  昇。  

  “你別看……”她的聲音在發抖,聽起來格外的動聽,加上紅通通的臉,更有著催  情的作用。  

  她越是遮遮掩掩的,他就越是著迷於她……“你好美……”他忘了一切,忘了之前  發狂般的尋她、找她,現在他的眼、他的心裡只有她柔美的模樣。  

  祈兒愣了下,可一看到他的眼神她就又害怕起來。  

  “你走開……別看……”她已經快哭了。  

  “你是我的……”他近乎呢喃的開口。  

  她呆呆的掉下眼淚,他的樣子跟她那些客人好像……不等她反應過來,他馬上張臂  將她自水中撈起,大步的住她的床走去,他不要再等她耍出什麼花招來讓他痛苦,他現  在就要她,讓她成為他的,成為他的妻、他的愛……“放我下來!”祈兒先是一愣,而  突來的涼意令她忍不住驚呼一聲,兩手拚命的遮住赤裸的身軀。  

  “上官睿易,你……”她的話消失在他炙熱的吻裡……他輕輕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  ,用吻迷亂她的理智,讓她忘了一切、忘了反抗……他的唇由她的臉頰舔畫而下直至她  美麗的櫻唇,舌頭急切的掃過她閉上的唇瓣,撬開她的貝齒,他的靈舌溜進她口中,進  入她內部的甜蜜所在,尋到她的丁香小舌,激情的交纏,歡喜相逢。  

  他貪婪的手漫遊而下,感受手掌下那細膩、滑嫩如絲的肌膚的觸覺。他的手在她胸  前停下,一手罩住她繃緊的乳房,慢慢的揉撚,試圖讓她放輕松……“唔……”祈兒睜  開眼注視著他,他那原本邪魅的眼中布滿了情欲,閃閃發光著,她不由得迷醉了,她的  感覺十分復雜,渾身不但熾熱、濕潤,而且還摻雜著甜美的緊繃感覺。  

  “你感覺到自己已濕潤了嗎?別抗拒我,你是屬於我的。”上官睿易說完便起身,  一一脫掉身上的衣服,又迅速的覆在她身上。  

  光滑的肌膚相親,兩人大腿貼著大腿,極?親蔫無比。瞬間,祈兒怔愣住。她不知  道男人的身體是如此的結實堅硬,兩腿間有著一股火熱不斷往上竄。  

  她訝異的略抬頭看,這一看,兩朵紅霞占滿她的臉頰,心痛如擂鼓,張口欲叫出來  。  

  他迅速的含住她的唇,將她的驚呼全吞入口中,飢渴地、深深地吻著她,而一手揉  動她的乳房,忽輕忽重,突然使力一捏,她的尖叫仍被他吞沒。接著他的舌頭開始向下  遊移,滑過細嫩的頸項,繼續向下,他把如絲綢般的乳蕾含進嘴裡,飢渴的吮吻著,直  到她的乳蕾堅挺、火熱。  

  “唔……啊……”祈兒不由自主的拱起身子偎靠他,平緩的呼吸變成輕柔的急促熱  喘。  

  聽著她一聲聲的嬌喘,對她的需求在他血液中強烈沖擊著,他仍強忍著一再逗弄她  ,直到他的欲求幾乎脫?,他的額頭布滿串串的汗珠,他必須確定她的身體已能適應他  的入侵。  

  “噢,老天!”感覺到,他才將早已蓄勢待發的硬挺沖入她的體內,毫不猶豫的占  有了她。  

  “啊──”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襲上她全身,她下意識推拒著他。  

  “噓,不痛了,這次不會再痛了……”他細聲的安慰著她,雙手緊托起她的臀部,  以便自己更深入的探索。  

  “啊……”隨著他的抽出沖刺,她所有的感官全集在他帶給她的神奇喜悅中。  

  急促的需求在兩人之間點燃火焰,她弓起身體迎接他的一再沖入,並且尋求更多的  渴望,他則一次又一次的充實,而且每一次都要來得更加刺激、熱烈。  

  一陣滿足感自下腹竄起,並且隨著他的逐次探索而益發瀕臨愉悅的顛峰,直到她再  也無法阻止爆發的狂喜痙攣?止……芙蓉帳緩緩落下,悄悄的遮掩住一室溫柔的纏綿…  …***  

  上官睿易愛憐的輕吻她的頰、她的唇……祈兒睡得沈,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象。  

  他知道她一天一夜沒睡,應該是很累,又經過一番的纏綿,她肯定是累壞了。  

  他不後悔占有她純真完美的身子,她注定得是他的人,不管她是*兒或白雲夫人都  好,她都是他的。  

  看著她純真如稚子般的睡?,他覺得好滿足,今生只想就這麼擁著她、呵護著她,  一起度過漫長的一輩子。  

  懷中的人兒輕輕動了下,更往他的懷裡偎近,調了個舒服的姿勢後又沈沈的睡去。  

  他將她緊緊扔在懷中,身體有些僵硬。又想要她了,可她睡得這麼沈、這麼香甜,  他怎麼捨得叫醒她,?  

  了讓她睡得舒服些,可真苦了自己。  

  輕擁著她,他漸漸的也沈入夢鄉。  

  待他再次醒來,已是傍晚時分,而她還在睡,看她睡得深沈,他也不再吵她,?她  蓋好絲被,起身將衣物穿上,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後,轉身悄然的離去。  

  晚上,婢女進來看她是否已醒,看她還在睡便不吵她,輕聲的退了出去。***  

  “怎麼?不是休息夠了嗎?怎麼還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皇帝關心的看著上官睿  *。  

  他到底怎為了?昨兒個還見他板著一張俊臉,怎麼今天又變了個樣?滿面春風的,  還當他這一國之君不存在似的陷入自己的思緒中,逮到祿王爺真這麼高興嗎?還是找著  了他的意中人?  

  “你認識雲苑苑的白雲夫人嗎?”他突然這麼問皇帝。既然無法得知他跟*兒是什  麼關係,干脆就挑明的直接問他,以他跟皇帝多年的交情,他應當不會有所隱瞞才是。  

  被他這麼問,皇帝心裡一驚,可表面仍無啥怪異。  

  “怎為了?為何突然問朕這個問題?”該不會他發現了什麼吧?  

  “也沒什麼,只是對外界的傳聞有些好奇罷了。”表面說得無關緊要,其實他在乎  死了,他真的很想知道他跟*兒有何關係?  

  “傳聞的可信度有幾分?想不到你也會對這些子虛烏有的小道消息感興趣。”皇帝  的意思很明顯的否定外界的傳聞,盡管這消息是他可愛的妹妹祈兒所散播的,但他若是  承認,肯定會被祈兒給碎碎念死的,她的嘴巴太厲害了,他受不了。  

  “對了,你是否已找到心中的那名女子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為了女人,跟那  人去年的時候有些兒像。  

  “嗯。”不知她醒了沒?他希望她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他,皇帝這人話硬是這麼多,  他現在只想趕緊回去陪她。  

  “你是不是跟她……發生了肌膚之親?”像只偷了腥的貓般,他臉上幸福的光彩讓  他看得刺眼。“嗯。”這下上官睿易連眼睛都柔和下來。  

  皇帝嘆了口氣,“你最好別讓厲靖看到你現在的模樣,小心他不高興。”人家的心  上人都還沒找到,他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炫耀他的幸福。  

  “他還沒找到她嗎?”上官睿易突然收斂笑容,有些感嘆地問。  

  “嗯,找到就好了,看他總是戴著面具般的樣子有些不忍。”一想到好友,他們不  約而同的嘆了口  

  氣。“原本就很冷漠的個性變得更冷漠,看來除了她以外,沒人能將他的笑容給引  出來。”每次見到厲靖,他都是板著一張冷臉,若非知道他以前的事,他會懷疑自己是  不是欠他什麼?  

  “其實,他最近好多了,至少他對*兒總是和?悅色的。”他甚至還為此吃了不少  的醋,若不是他跟自己說把*兒當妹妹看待,他或許會淹死在醋?子裡也不一定。  

  “喔!你的心上人?”對這件事,他不大感興趣。  

  本來是想將祈兒許給他的,看這情形是不可能了,少了個有?的青年,真不知何時  才能找到一個足以跟祈兒匹配的夫婿?能忍受她特異性格的人少之又少,厲靖又非那姑  娘不可,真是……要到何時,他才能放下擔子呢?父皇呀,您留下的寶貝可真是個大麻  煩。  

  “嗯,*兒很特別,厲靖當她像妹妹般疼愛。”她的性子跟那女孩也滿像的,或許  是這一點讓他?生親切感吧!  

  “改天讓朕見見。”特別的女子?他家祈兒也很特別,特別到令他相當頭疼,可就  是不見她找到什麼好物件。  

  “嗯。”  

  兩人心裡各自想著一名女子,而這女子又剛好是同一個人,只是……他們要到何時  才會發現呢?**  

  *  

  再回到祈兒的房間已是深夜,可她還是陷入沈沈的夢境中,對他的離去跟返回似乎  無所感。  

  上官睿易脫衣上床,滿足的擁她進懷,同她一起做著好夢……清晨天微光,她終於  有些意識的動了下,不耐的揮開臉上刺癢的觸感,更往那溫暖的熱源靠近。  

  看她被他的細須扎得皺起眉頭,他忍不住想逗逗她。故意在她臉上吻了幾下,連光  裸的脖子也不放過。  

  “唔!好癢……”祈兒慢慢的睜開眼,卻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她愣愣的看著他,  腦筋一片空白。上官睿易邪氣的笑了下,低頭封住她微?的紅唇,火辣辣的讓她感受到  他的存在。  

  “早。”他朝她露出白森森的牙,綿密如雨的吻不斷的落在她臉上。  

  睡前的記憶一古腦兒竄起,塞得她腦袋滿滿的。  

  他竟然對她……她被他欺負去了!  

  “怎為了?還疼嗎?”他關心的將她擁得緊緊的,一點空隙也不留。  

  祈兒的臉倏地竄紅,扭動身子想掙出他的懷抱。“你……放開我……”她不要做人  了啦!丟死人了,她還沒成親耶,他怎麼可以對她做出這種事。  

  “*兒……”她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  

  祈兒驀地感到下腹被硬物抵住,她想也不想的低頭看……這一看立刻嚇得她花容失  色,他、他、他竟然……“這是你惹起的。”她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對他的影響力,竟然  這麼折磨他,她現在既然已睡飽,他也就不必再……心動不如馬上行動,他立刻翻身壓  住她,意圖再明顯不過。  

  “你……不可以……”要躲開他的吻實在困難,要制止他如火般不規矩的雙手更是  吃力。  

  這時,婢女突然走了進來,“小姐,你醒了嗎?”她剛剛好像有聽到聲音。  

  祈兒僵硬的看著床幔,生怕它被人掀開;而上官睿易仍?所欲?的依舊對她施以磨  人的纏綿。他朝她邪惡的一笑,祈兒驚愕的趕緊捂住自己的嘴,以防驚叫出聲,她嘗試  合起腿來卻徒勞無功,她感到有一股液體流出體外,濡濕了身下的絲綢床單,無語的嗚  咽著。  

  他微微上揚的嘴角令她看得心裡毛毛的。他在想什麼她或許猜得到,若讓人看到他  們倆現在這模樣兒,她肯定名節不保,必須嫁給他,她才不可能讓他這麼簡單的如願呢  !  

  “你……出去吧!我還想再躺一下,起來時……我會叫你。”祈兒喘息地趕緊朝外  面說道,全身燥熱難當的瞪著上官睿易。  

  誰知他竟然笑出聲,嚇得她趕緊捂住他的嘴,可這不要臉的男人竟然舔吻她的手心  !  

  “是。”婢女也不覺有異,轉身就走了出去。  

  好在她平常偶爾有賴床的習慣,不然她現在肯定丟臉死了。  

  只是,他邪惡放肆的舉止並沒有因婢女的離去而停止。  

  “不……別那樣……”祈兒難以置信的嚶嚀出聲,頻頻求饒。  

  “別怎樣呢?”  

  她呻吟出聲,不可遏抑的拱起臀部,試圖恢復知覺。  

  她惡狠狠的捏了他一把。  

  “你是故意的!”這點她很確定。  

  “你非嫁我不可了。”他笑得好高興,他終於能娶她?妻了。  

  “你……”該死,他手在摸哪裡呀!“我……不嫁!”他竟敢用這麼下流的行?逼  迫她!她絕不同意,大不了她終身不嫁罷了!  

  “這怎麼行?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笑話!跟你發生關係就得嫁給你?那你現在的妻子有多少?我又是排在第幾個?  ”她才不相信他是處男咧!  

  他一臉興味的看著她,“你在吃醋?”他以前確實有過許多女人,不過那些只是逢  場作戲,不算數的。  

  真想扁他!  

  “你別自以為是的亂猜,我才沒有在吃醋。”她不過是有些兒介意罷了,要她跟一  堆女人共用一個丈夫?很抱歉,她辦不到。  

  “是嗎?”他才不信,她的模樣根本就像個飲了一大缸醋的小娘子。  

  “廢話,當然是。我只不過是想弄清楚事實罷了。”他這笑容是什麼意思?看了真  刺目。  

  “是,你說得都對。”他不想跟她辯,他現在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說完,他的手不安分的輕撫她滑嫩的肌膚,企圖激起她的反應。  

  跟她打馬虎眼?好,看誰厲害!  

  用力的捏著他不規矩的手,就是不讓他再吃她豆腐。  

  “既然我說的都是、都對,那麼你就給我滾開,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這可不行,我們得共同度過一生才行。”別白費心思了,他是不會放人的。  

  “我說我不要嫁給你!”  

  “好,你不必嫁給我。”他竟然慷慨應允。  

  她懷疑的看著他,“你一定還有下文。”她不信他會這麼容易放棄。  

  “真了解我,我們真是世上最相配的一對。”他用力的親了她一下。  

  果然。“下文是什麼?”她要知道。  

  “你不必嫁給我,我就委屈點娶你好了。”他咧嘴愉悅的笑著,又被她捏了一把。  

  “什麼委屈?委屈的是我吧!”有誰比她更委屈、更可憐的?  

  “是,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怎麼補償?”她好奇的看著他。不知不覺順著他的話問,忘了要拒絕他所說的一  切。  

  “我會帶你到各地盡情的遊玩,品嘗各地的珍饈佳肴,你說好不好?”祿王爺的事  告一段落,他可以帶著她盡情的遊玩。  

  “你要我丟下這裡?我才不要!”她半年的心血都在這裡耶!她皇帝老哥也還要仰  賴她的情報,她怎麼能離開?尤其聽他說的樣子,好像要花上一年半載以上的時間遊玩  ,她怎能離開那麼久?  

  “說到這裡,我才想到,你是怎麼想到要開一間這麼特別的……店?”關於這一點  他一直想不透,她一個姑娘家應該是很反對這種地方才是。  

  “用頭腦想呀!而且又好賺,為什麼不開?”這種地方確實很好賺,隨隨便便抓都  好幾百兩。  

  “可你怎麼有那麼多錢蓋這些樓院?”光是這些樓房、花園就可能花掉國庫的泰半  銀兩,再算算這些姑娘、丫環、僕人、護衛、廚師的,她若不是富可敵國,就是神仙,  隨時可以變出她想要的東西。但基本上,他是不相信後者的,太荒謬了。  

  “借貸呀!”而她的債主就是當今的皇帝,不過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國庫的錢曾少  了六成,但她第一個月就還了兩成,現在已經還本,正在存養老基金,她皇帝老哥還準  備在雲南蓋一座梟堡。就不知他在想什麼,他這皇帝能躲到那裡去嗎?最後還不是要送  給她。  

  “你還真大膽,萬一還不出來怎麼辦?”  

  “拜托!這種穩賺不賠的生意怎麼可能還不出來?我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還有個疑問。”也是最重要的一個。  

  “什麼?”  

  “誰肯借你那麼多錢?你一個姑娘家要借這麼多錢似乎挺難的。”根本就不可能,  就算是個大男人也不見得借得到。  

  “這個……不告訴你。”就讓他去猜吧!  

  “是男人?”他危險的瞪著她。  

  “對。”除非她皇帝老哥突然變成女人,不然基本上他還是個男的。  

  “奪去你初吻的人是他?”他很明顯的在吃醋,還懲罰性的用力吻了下她小巧的紅  唇。  

  “哪有可能。”奪去她初吻的可是他耶!他在生什麼氣呀?  

  “不是那個人?”那麼是誰?  

  “對啦!”真是,他若知道他在跟自己吃醋不知道會怎樣?  

  “是誰?”他想知道,也非常的在乎。  

  祈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若祈兒未來的夫婿這麼問她,她要怎麼回答?”自己都  會欺負人,還那麼怕吃虧!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她就是祈兒呀!當然一樣。  

  他瞪著她,她也瞪著他,久久……上官睿易的眼神突然變了,意會到那代表什麼意  思,她迅速掙扎著要起身。  

  他伸長手便將她攫回身下,目光灼熱的凝望著她。  

  她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滋潤她干燥的唇,“我們不能再……”  

  她的話未說完,已經被他溫熱的唇覆上,起初非常溫柔,漸漸的加重力氣,加深探  入她的口中,他的舌頭輕佻的挑逗她的,制造一波將兩人淹沒的快感。  

  她的心跳如擂鼓般,一整天的歡愛,他絲毫不見倦意,反而有越戰越神勇的力量源  源而生。“這……太瘋狂了。”  

  “沒錯,從我要了你的第一次開始便瘋狂了,我似乎永遠都要不夠你……”他低頭  攫住她裸露誘人的蓓蕾,慢慢啃咬、吸吮,一手則罩上另一邊乳房輕捏拉扯著。  

  祈兒不禁逸出驚呼,身體仿佛有意識般的朝他拱起,她則不可置信的羞紅了臉。  

  當她一邊的乳蕾在他逗弄、吮咬下挺立,他馬上轉頭狂野的移攻另一邊,也開始嚙  咬、吮吻,直至聽到她呻吟的幽微長音,他才放松了逗惹。  

  “唔……啊……”一股強烈的欲望湧昇,這種感覺令她全身痙攣,幾乎將她粉碎似  的讓她飄飄然。  

  她不自覺的喊道:“求求你……”  

  “告訴我,你想要什麼?”他隱著那亟欲與她結合的沖動。  

  “我……”這該死的登徒子!“啊……”又是一陣快感竄過她全身。  

  “求啊!”  

  一陣陣的燥熱襲上她,她欲火難耐的呻吟著,扭動著身子趨近他火熱源頭。  

  他邪惡的逗弄了下又挪移,“說啊……你想要什麼?”  

  “我……”她的目光迷離,不由自主的拱起身子向他,“我……求你……要我……  ”  

  於是,他撐開她的腿,硬挺迅速沖入她的體內,瞬間盈滿了她。  

  那種不可思議的滿足感充實她,她開始弓起身體,朝上推進,想要索求得更多。  

  “呵,你這貪婪的小魔女!”  

  他開始綿長、緩慢的律動,在她體內引燃一簇簇的火苗,持續探索、深入她體內不  可能進駐的地方,帶領她一同遨遊在愛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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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0 21:45:54


  “慎重警告你,別再碰我了。”  

  祈兒癱軟的伏趴在他身上,全身酸疼得無法起身。在意識到他的欲望時馬上出聲制  止,她禁不起再一次累人的纏綿。  

  “再一次……”  

  她倒抽一口氣,嚇得不敢再亂動,“啊……”他突然又沖進她體內,頓時間的盈滿令她渾身戰粟。  

  邪邪一笑,上官睿易在她體內迅速沖刺起來,他要完全掌控住她,讓她完全無法再逃開他;一只手來到兩人結合的地方,細細的按摩著,減緩她的不適,增加她的敏感度  。  

  “唔……”祈兒完全是不可遏抑的呻吟出聲,在一波波快感的肆虐下,她覺得自己快被淹沒,卻又不自主的拱起酸疼的身子接受他的沖刺。  

  須臾,才在一陣高潮後,他翻個身,再次讓她趴伏在他身上。  

  他抱著她,氣喘粗重的在她耳邊低語:“我永遠都要不夠你。”他愛死她水嫩細白如嬰孩般的肌膚,仍眷戀的細啄著她布滿吻痕的脖子。  

  他撫搓著她汗濕的背脊,吻著她的太陽穴、她的唇,吻中帶有無限的愛意與溫柔。  

  “哦!”這句話他剛剛說過了。  

  “*兒,嫁給我。”他要永遠這麼擁著她。  

  “好。”  

  “反正你……你說什麼?”他是不是聽錯了?她說好?  

  “好。”都讓他欺負得這麼徹底了,不嫁他能嫁給誰?只是……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  

  “那你……”  

  突然有人走了進來,截斷他未完的話。  

  “小姐,你還沒醒嗎?”蓉兒的聲音傳來,朝他們接近當中。  

  “是呀!你已經睡一天一夜了。”芯兒的聲音有著擔心。  

  祈兒還來不及開口,床帳就這麼給她們掀開……兩個人愣了下,立刻又將床帳放下  。  

  “該死的上官睿易,你給我出來!”蓉兒生氣的聲音從幔外傳來,大有將他宰了的  態勢。  

  “可惡!你竟敢毀她清白!”芯兒也抓狂了。  

  早該過來看看才是,說不定還能保主子的清白,可剛剛那一幕,不必說也知道他們倆早已經……她們小心保護的公主竟然還是被他給欺負了,從頭到尾都是他這無賴在調  戲主子,她們這下要怎麼跟皇上交代?  

  上官睿易訕然不情願的壓下她的頭再吻她一次,貪婪卻又含蓄;然後翻身起來,將衣物穿好。  

  隨即,他的大掌又放肆的爬上她的胸脯,揉弄她柔軟胸乳,聽到她倒抽了口氣,他才滿意的出來,臨走前祈兒拉住他的袖子。  

  “別傷害她們。”蓉兒跟芯兒的功夫不如他,若有個閃失……他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溫柔的看著她,“你放心,她們不會有事的。”她們照顧她這麼久,他怎麼可能  傷害她們。  

  “嗯。”讓她們為難他一下也好,算是對他的小小懲罰。  

  三個人走了出去,兩個人是怒發沖冠,而另一個則是滿臉的笑意。  

  兩刻鐘後,蓉兒跟芯兒走進來,見主子還趴在床上。  

  “如何?你們怎麼整他?”她一點良心都沒有的問著,絲毫不認為她們為難她未來  的夫婿有什麼奇怪的。  

  “我叫他十天不能見你。”那還是討價還價的結果,本來她們定的是一個月。  

  “這太便宜他了,而且他可能會趁我們不在的時候來打擾你。”如果他對她夠真心,是無法忍受十日不見她的,可她們就是要他嘗嘗這相思之苦。  

  “那還不簡單。”祈兒打了個呵欠,“我們回宮裡住一陣子吧,也該回去看看了。”宮裡應該也有祿王爺的爪牙,她回去看看也好。  

  “你不嫁上官公子了?”她們懷疑的看著主子,她的行動都不太合邏輯。  

  “過一陣子吧!我不想這麼便宜他。”她又打了個呵欠,“看他能不能找到我再說。”她想試試他有多少真心。  

  蓉兒跟芯兒對看一眼,都?上官睿易感到可憐。

      ***  

  第四天他就受不了了,趁著夜深人靜,他又跑到她的別院找她,可該找跟不該找的  地方都找遍了,就是不見她的俏影,連她那兩個死忠的屬下也跟著不見。他很確定他被  要了,可是*兒怎麼可能會欺騙他?  

  很有可能是那兩個女人帶走她的,至於她們去了哪裡……會不會到江蘇了?他不作  多想地沖了出去,當夜就縱馬直奔江蘇。  

  沒有,都沒有她的消息,不管是哪裡他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她,甚至一點消息也  沒有。  

  *兒,你怎能這麼狠心的開這種玩笑?這對他太不公平了……

        ***  

  厲靖嘆口氣,奪下上官睿輟手上的杯子。  

  “別再喝了,再喝也沒有用。”去年他還勸他別?一個女人這麼頹廢,怎麼這會兒換他,他就沒辦法如當時說的那般灑脫。  

  “我到處都找不到她……”已經一個月了,她到底在哪裡?怎麼不出現?怎麼不來  看看他?  

  “我也找不到她。”他才一個月而已,他已經一年不見她了,到底是誰比較可憐?  

  “看來我們同病相憐,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當初的感覺,這麼久了,你還不放棄吧!  ”上官睿易苦笑一下,幫他倒了杯酒。  

  “不管要找多久,我都不會放棄的。”他一定要找到她。  

  “我也是,不管要找多久。”一生的愛能給幾人?他們倆都執著於心中的那個她。  

  “回去吧!皇上又有任務要交代了。”這次連他也得跟著去。  

  “你呢?”實在是沒心情理那個嬪妃如雲的家夥,看他們倆失戀他肯定很樂。  

  “跟你一樣,暫時無法找她了。”也不知要到何時才找得到她。  

  “放心,那家夥的事可以拒絕,反正他有不錯的情報網,不必我們這麼勞心勞力。  ”皇帝始終不肯說出情報的來源處,他也就不太想理他。  

  “去看看吧!萬一真有什麼大事的話就不好了。”國家大事也挺重要的,他可以邊  工作邊找她。“先陪我喝幾杯吧!”  

  兩個男人為了女人喝著失戀的悶酒,越喝越郁卒,也越想她……***  

  “既然想他就去找他呀!”蓉兒實在受不了主子一副死樣子,成天發呆,連她都有  些不正常了。祈兒瞄她一眼,不理她的牢騷。  

  當初是她自己要整他的,如果自己去找他不是太沒志氣了嗎?可是……已經好久了  ,他怎麼還不回京城?他該不會把她忘了吧?  

  “還是要我把他捉到你面前?”真想扁那個男人,都是他害公主變成這樣的。  

  “盈盈呢?她怎麼回去那麼久?”不過是拿把琴,需要這麼久嗎?  

  “出宮、進宮的手續挺麻煩的,當然久了。有芯兒保護她,不會有事的。”何況她  也不是三歲小孩兒,危險不大。  

  “我先去找皇兄聊天好了。”說完立刻行動,她馬上往皇帝現在該待的書房走去,  再聽蓉兒嘮叨下去,她真的會被她說服去找他。  

  “公主,等等,盈盈若回來找不到你怎麼辦?”她很了解她們這位主子,她可以跟  皇上談很久,從三餐談到政治,再談到女人都是很平常的事,就算說一整天,他們也有  辦法說下去。  

  “交代宮女就好了,跟她說我去找皇兄,看她要等我回來、還是要一起去串門子。  ”她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你到底有什麼事?”上官睿易不耐的瞪著那個身著黃袍的男子。  

  “你失戀了?”不管他的不悅,皇帝直接問出他的疑問。  

  “沒錯。”心情已經很不好了,他這麼問,上官睿易的心情更是跌到谷底。  

  “小王爺,皇上這是在關心你。”一旁的陸公公微笑道,看似彌勒佛般的慈?讓人  感覺很舒服。“是呀!”看他跟厲靖一樣板著臉,他就想逗逗他們,這都是被祈兒給傳  染的,說到祈兒……“怎麼最近大家都失戀了?”連她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你到底要說什麼?”他還要去找*兒呢,剛剛回她的別院仍是找不著她,不知她  現在在哪裡?“也沒什麼,只是很久沒見了,想跟你們聚聚。”  

  “你真的太閑了!我找*兒找得快抓狂,你卻沒事找事做?”一時氣不過他太好命  ,上官睿易朝他吼。  

  皇帝閑閑的看向厲靖,“朕這一國之君竟然被臣子吼,真是越來越沒地位了。”他  故意嘆了口長氣。  

  “是皇上自己太閑了。”厲靖冷冷的潑他冷水,連他也想吼他。  

  “會嗎?”他還特地撥空見他們呢!平常他可是很忙的。  

  厲靖不理他,逕自跟上官睿易談天:“祈兒呢?她也不見了?”他記得他起先喜歡  的好像是她,後來才變成雲*的。  

  “祈兒?”皇帝不解的看著他們,可惜沒人理他。  

  “自從我們上次見過她後,就沒再見過,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連*兒也都失蹤。  ”現在想想似乎有些奇怪,至於哪裡奇怪他也說不出來。  

  這時外面的太監大聲的通報──“平祥公主到。”  

  而祈兒還在遠遠的地方慢慢的走過來。  

  “我們走了。”上官睿易站起身就要走。他對這傳聞中病懨懨的公主沒多大興致,  不太想看到她。  

  “你們兩個等等,朕還有事要交代。”他必須弄清楚他們剛剛說的人是不是祈兒?  他揮了揮手,讓所有的太監、宮女出去。  

  “你們倆先到那裡等著,平祥不太愛見到陌生人。”他指著隔壁,有一道珠簾隔著  。  

  上官睿易失戀跟祈兒回來的時間太過相近,連他們剛剛說的姑娘名字都跟她一樣,  他不弄清楚心裡可會不舒坦的,但若不是,他恐怕會被祈兒念死。  

  於是,兩人沈默的走到隔壁,等皇帝將事情處理完。  

  祈兒安靜的走進來,“平祥見過皇兄。”她微微的行個禮,仍舊是一副柔弱得令人  心疼的模樣。“免禮。”看來他猜得不錯,上官睿易已經沖到珠簾後激動的看著她,若  非厲靖拉著他,恐怕已經出來認人了,不過,他喜歡的人好像是叫*兒。  

  “你們都下去吧!蓉兒留著就好,朕要跟公主單獨聊聊。”他揮退了所有限著祈兒  進來的宮女。等所有人一退,祈兒馬上恢復本性,趴在桌子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皇兄,你好像總是很快樂的樣子。”她看不慣他這麼快樂,尤其是現在,他是在  笑什麼?  

  “有嗎?”  

  “有,你的臉在笑。”這一點很明顯,她沒瞎自然看得出來。口渴的?自己倒了杯  茶,仍不忘瞪他一眼。  

  “皇兄看到你高興不行嗎?祈兒是朕最疼愛的妹妹不是嗎?”他還是一臉的笑容,  尤其是看到上官睿易激動得握緊拳頭的樣子,他的笑意更深了。  

  “我感覺到危險的氣氛,你再不說,我以後的情報都不給你了,讓你忙死!”為了  她的安危著想,威脅他不算什麼。  

  “這怎行?這樣國家會陷入困境的。”他的臉依舊在笑,跟他說的話一點都不能連  貫。  

  “看你的樣子好像……”她回頭瞄了眼,一直覺得仿佛有人在她身後看著她般。這  一看立刻嚇得她說不出話。  

  上官睿易大步的朝她走來,臉上的怒意很明顯的是針對她;她想也不想的就要跑,  沒兩步便被人從身後攔腰抱住,隨即跌入一具壯碩溫暖的胸膛裡。  

  “你還真會躲呀!祈兒。”他危險的聲音從她耳旁傳來。  

  現在他終於弄清楚一切,最先遇到的白雲夫人、而後*兒、祈兒,都是她一人所裝  扮,他甚至沒懷疑過她們就是同一個人,直到最近才知道*兒就是白雲夫人這事。他以  為自己同時愛上兩個人,還對一個足以當他母親的女人有好感,原來這一切都全是她。  

  而他一直在乎她的初吻,此時方知也是被他給奪去,難怪她回答不出來,難怪見到  她時就沒有另外一人。而且他找她找得發狂,她竟然閑適的躲在宮中,任他在外面尋遍  了也找不到。  

  “你一直在戲耍我嗎?”  

  不知何時,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偌大的書房就只剩他們倆。  

  “沒有,我的身份本來就很多,卻也不能隨便的告訴別人。”  

  她?自己辯解。誰知他這麼生氣會做出什麼事來?那個可惡的皇兄竟然陷害她,還  把她留在這裡與他獨處,他是嫌自己命硬嗎?她若有個閃失,看他怎麼跟死去的父皇交  代!  

  “連我也不能說?”他在她心中這麼沒地位嗎?  

  “起先是不能說,可是後來……”他好恐怖喔!  

  “說下去。”他將她扳過身來面對著他,將她緊圈抱在懷中。  

  “後來你欺負我,我當然不想這麼便宜你,就失蹤個幾日……誰知道你跑去哪裡了  ?你根本沒在找我。”  

  她一副指責的口氣。他們會這麼久才見面,他也有錯!  

  “我以為你到江蘇去,我找了你整整一個月,以為你不要我了。”他額頭抵著她的  。知道她只是想小小的懲罰他而已,不是真的避著他,他很高興。  

  “我不知道你會到那裡去找我,若你在京城裡找,可能會比較快找到。”她才不會  躲他這麼久。“那你現在還要躲我嗎?”他柔聲的問,溫柔得有點恐怖。  

  她想起剛剛看到他要逃跑的樣子,一副心虛的模樣。  

  “我剛剛是嚇了一跳,而且我還沒準備好要見你。”雖然這借口很爛,她還是說了  出來,還可憐兮兮的企圖博取他的同情。  

  “哪個才是真正的你?是我愛上的*兒?還是可憐柔弱的祈兒?亦或精明的白雲夫  人?現在還多了個病懨懨的平祥公主的身份,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除了這些,你還  有其他的身份嗎?”  

  “我是祈兒,也是白雲夫人、平祥公主,更是*兒,你愛上的是多重身份的我,如  何?你是不是賺到了?”  

  她笑瞇瞇的看他,眼裡有絲調皮的光芒。  

  “是,我是賺到了。”真服了她,這時候還能跟他開玩笑。  

  “我就快要多一個身份了。”  

  “是什麼?”  

  不是沒有了,怎麼又會多一個呢?該不會是……“我就快要變成上官夫人了。”她  微笑的宣布,也是在答應他的婚事。  

  他就知道,不過……“你還有另一個身份。”  

  “什麼?你爹娘的媳婦嗎?”這也算的話,她可以編出很多的身份。  

  “是未來的祁王妃。”他在她耳邊悄聲說道,不意外的看到她的驚訝。  

  “原來你就是那個神祕的小王爺!”她以為他是江湖中人,原來是那個她一直想見  的小王爺,他簡直比她還神祕。  

  “失望嗎?”  

  “還好。”既然他是小王爺也好,她跟他還算平等,不會有誰高攀誰的流言傳出。  

  上官睿易深深吻住她,對這遲來的吻投注了全部的感情……“現在你知道我的初吻  是給誰了吧!”這下他應該不會再跟自己吃醋了。  

  “當然。”他輕啄著她嫣紅的唇。  

  “對了,你的情報網很多對不對?”他邊吻她邊問。  

  “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剛剛躲在那裡面偷聽的好像就是你。”她微瞇著眼接受  他的吻。  

  “那你可以幫我找個姑娘嗎?”  

  “姑娘?”她倏地睜大眼,不悅的瞪著他。  

  “我都還沒過門,你就想納妾了?”這人未免太不愛惜生命,想試試惹火她的下場  嗎?  

  “不是,是……”  

  “我慎重警告你,除非你不納妾、只愛我一人,否則我絕對不嫁!”祈兒很嚴重的  聲明,明確地表達她的決定。  

  “先聽我說完。”  

  他都還沒說完呢!而且他這麼做也不是為了自己。“那姑娘是厲兄的心上人,記得  嗎?江蘇的厲靖。”  

  剛剛他也在,就不知她有沒有看到。  

  “我記性沒那麼差。”要當白雲夫人就得練了一身過目不忘的好本領。  

  “一年前,那姑娘突然失蹤,他找了一年仍是找不到她,我想你或許能幫忙。”  

  “好吧!叫啥名啥?哪裡人?相貌如何?年紀多大?有什麼特點?在哪裡失蹤?”  她突然問了一長串,似乎挺內行的。  

  “她姓尹,閨名言烯,其余的我不甚清楚,還是請厲兄跟你說吧!怎為了?”他捧  起她突然發愣的臉,關心的看著她。  

  “尹言烯……”這不是盈盈的本名嗎?一年前……語未說完,突然肚子一陣絞痛,  祈兒不覺的刷白了臉,虛弱的靠著他。  

  “怎為了?”感覺到她的不對勁,上官睿易緊緊抱住她癱軟的身子,擔心的看著她  蒼白的容顏。  

  “我……”才一開口,鮮血便湧了出來,她眼角瞄到一個鬼鬼祟祟的太監,是福大  人!他竟然沒……“祈兒!”上官睿易心驚的捧住她的臉,著急的喚著她。  

  “那茶……”  

  越來越多的血自她口中溢出,她的意識也漸漸地模糊不清。  

  “別開口,求求你別開口了。”他雙眼被恐懼的淚水迅速占滿,一股失去她的恐懼  在心裡蔓延開來。  

  她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整個人陷入昏迷中,意識隨著嘴角不停溢出的血緩緩的  遠離她……“祈兒,醒醒,你醒過來,別閉上眼,求求你醒過來,為了我睜開眼睛,求  求你?我活下去。”  

  他抱著她昏迷的身子跌坐在地上。

      ***  

  “你是想找我算帳,還是趕緊回到他的身邊?”美得如夢幻般的幻靈飄坐在空中,  用她美麗的眼眸瞄了眼轉生娘娘,又將視線落在抱著一個漂亮“屍體”的上官睿易身上  。  

  轉生心疼的瞧著他的哀傷,不捨的想撫摸他,但她此刻沒那能力,只能在一邊陪他  掉淚。  

  眾人想拉開上官睿易,可是他仍不?所動的緊抱著祈兒冰冷的軀體。  

  “走開,你們全都走開,她沒死,她會回到我身邊,她是我的,誰也帶不走她,我  不準任何人將她帶走!就算是牛頭馬面也一樣!”  

  上官睿易狂怒狂悲的樣子看得眾人更加的哀傷,連皇帝也不忍責備他對他的無禮。  

  幻靈輕輕的笑出聲,“拜托!牛頭馬面怎麼敢?他們又不是想讓你這個黑獄二殿下  給宰了下酒。”  

  轉生突地轉頭驚訝的看她,“上官睿易是黑獄二殿下?”  

  “看不出來嗎?”  

  幻靈微笑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應該見過他吧!就算真認不出來,應該也能感覺到  他身上那股黑邪之氣才是。  

  “織夢身邊的是黑獄大殿下吧!”轉生面無表情的看著與幻靈般絕美出塵的盈盈跟  厲靖。  

  “就是我親愛的父親。怎樣?你跟我美麗的母親就快成妯娌,感覺如何?”幻靈有  點幸災樂禍,現在他們都會在這兒,可說是她一手主導的。  

  “收起你那邪惡至極的笑容,免得我一不小心將你給轟回天界。”轉生不悅的警告  她,她會投胎到這個年代而非她原本計劃好的二十世紀,肯定跟這惡魔女脫離不了關係  。  

  幻靈伸出美麗的食指得意的搖了搖,“現在的你沒那個能力。”雖然很不想吐她槽  ,可這是事實。  

  “**小叔很愛你耶!”  

  太好了!所有有情人都如願的終成眷屬,連她優秀的雙親也都重逢,不過戲好像還  沒落幕。  

  “我要怎麼回去?我已經死了呀!”  

  轉生語氣裡有著明顯的哀傷。若可以,她早就回去撫去他的痛苦,也不必站在這兒  一天了,仍沒辦法碰到他。  

  “這就要靠我了。”幻靈手中突然變出一個瓶子,將裡面的液體倒在她的“屍體”  上。  

  “夠了,祈兒已經死了,她不會回來了。”皇帝又傷心、又生氣的同厲靖欲將上官  睿易拉開。  

  “不要碰我!”不管他再怎麼掙扎擺脫,終究敵不過兩位與他武功不相上下的好友  。  

  “你別再……”  

  突然,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看著祈兒身上一道銀白的光芒閃耀著,上官睿易趁他們  失神立刻掙開他們,緊緊的抱住祈兒。  

  光芒持續了許久,突然一個鐳射令他們不自覺的閉上眼。  

  “祈兒!”上官睿易驚喜的淚奪眶而出,感覺到她的身子不再冰冷,慢慢的溫熱起  來。  

  一會兒,祈兒嚶嚀一聲,緩緩的睜開眼,她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般,隱隱約約的  感到被人小心的呵護著。她美麗的眼對上一雙深情款款的鷹眼,心裡注入一股暖流,她  對他露出了一個美得炫目的笑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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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0 21:46:12

霽玥-憐姬(絕代寵姬之四)

二十年前的指腹為婚注定她是他的
她相信爹爹的安排不會有差錯。
可洞房花燭夜,她卻自掀紅蓋頭、獨飲交杯酒
連新郎倌的影兒都沒見著。
原來郎君早有心上人,與她拜堂不過是逼婚造成
莫怪她的春宵不值一金! 
有道是天生麗質難自棄,
偏她葯罐子一個,不自棄也難  
是以他的夜夜缺席倒教她落得舒坦。
但打從乍然初見起,她便讓俊美無儔的他給惑住 
尤其他老愛當著別人的面不給她台階下地橫加羞辱
然而不知是否他心血來潮,竟破例帶她出遊
還因為不高興閨房內沒有他的氣息而搬遷回房。
奈何好景不常,
他竟徒加莫須有的罪名截斷她的幸福美夢
連婚後的初次圓房也只為懲罰她
甚至還冷酷地說:這輩子她都休想得到他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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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1 02:09:27

楔子

  海龍王,掌理海中各仙神的主宰,深海底的水晶宮便是龍王的龍宮。

  這天,適逢龍王壽辰,水晶宮內賓客雲集、各界仙神齊來祝賀。身為太子的龍桀自然是各界小仙神爭相討好的對象。因為,他是最有可能繼任龍位的人。

  海戀,龍桀的太子妃,生得沈魚落雁、閉月羞花,是龍桀最寵愛的寵姬。由於討厭酒宴上無聊的應酬,早早便回到寢宮休息。

  正當她倍覺無聊之際,一名靈巧的丫環麗兒匆匆跑入房內,上氣不接下氣地喊著:「太子妃……不好了……」

  海戀蛾眉微蹙:「我好好的坐在這裡,何來不好?」

  麗兒輕撫胸口,順了順氣。「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是太子他……」

  「太子他怎麼了?」

  「適才有人獻了個美女給太子。」

  海戀聞言,心頭一凜,頓時醋意橫生。「那太子他有何反應?」

  「奴婢見太子眉開眼笑,便立刻跑來同太子妃說。」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遣走麗兒後,海戀只覺得心中酸意愈來愈濃……結束了宴會,滿身醉意的龍桀回到寢宮,一見愛妃已經就寢,便放輕腳步挨近床畔,細細打量這張讓他百看不厭的嬌艷容顏。

  龍桀愛戀地吻上她的嫣唇,細吻更點點落在她雪白的頸項……「你不要碰我!」假寐的海戀猛地將他推開。

  「怎麼了?你是在氣晚宴的事嗎?」他以為她在氣一整晚都沒人陪她。

  「你還敢提?」她怒目相視:「你以為我會不當一回事,默默接受嗎?」

  「這事沒那麼嚴重吧?」海兒平時不是這麼不講理的啊,今兒個怎會為這等小事發這麼大的火?於是他擺出笑臉,吻上她的粉頰討好的哄她,「別氣了。你可知你提早離席,我一整個晚上便一直掛念著你?」

  「你不要用那張親過別人的臭嘴來碰我!」再度,她又拒絕他。

  龍桀不由得一愣,「你在胡說些什麼?」

  「今晚不是有人獻了個女妾給你?」

  龍桀想了想後點點頭,「是有這麼回事。但那也沒什麼呀!那些小仙常會這麼做。」

  「你竟然敢說沒什麼?」海戀不可思議地瞪著他,「你收下那名女子了?」

  「我總不好拒絕人家一番好意。」他是收下了那名女子,不過已將她遣往後宮當母後的侍婢。這應該沒什麼吧?

  「人家送你就收,你分明就無視我的存在!」

  「別無理取鬧!這和我們之間的感情根本扯不上關係。」

  「我無理取鬧?」原以為他會向她忏悔,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凶!一怒之下,她憤而脫口:「好,你有了新寵就想和我撇清關係,那我成全你們!」她委屈的說完便徑自往宮外奔去。

  待龍桀回過神,海戀早已奔至宮門外,他連忙緊追而至,大喊:「海兒,這麼晚了,你要上哪兒?」

  「干卿底事?你盡管去抱你的愛妾就好了!」她酸澀的說完,一甩衣袖,便往娘家瑤池飛去。

  ???

  水晶宮「什麼?你把我的兒媳婦氣跑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來自龍宮的主人--海龍王。

  站在殿上的龍王太子龍桀一點也不怕他的殺人目光,依舊安詳自在。

  「本王命你連連將海戀接回宮,不得有誤!」

  然,龍桀卻態度倨傲,充耳不聞。

  「你倒是給我說話啊!真是氣死我了……」這麼好的兒媳婦就這樣給氣跑,偏他這個呆兒子竟沒有想把她接回來的意思!

  「她要走就讓她走嘛!」枉費他平日對她呵寵備至,如今只為了一個晚上沒陪她就耍脾氣、鬧離家?哼!

  見龍桀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海龍王更是氣上加氣、重拍龍椅,「三天!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後你的登基大典上海戀要出席,否則你就別想繼位!」語畢,龍王狂怒離去。

  開玩笑!登基大典時,眾仙神都會前來祝賀,如果讓祝融那老家夥恥笑,那他的面子要往哪兒擺?

  望著暴怒離去的父王,龍桀縱使萬般不願,也得前往瑤池接人去……???

  瑤池彩雲仙子看著怒氣沖沖的海戀,心裡不免為她感到不平。只是她印象中的龍桀貌俊英挺,雖說貴為太子之尊理應妻妾成群,但他在娶了海戀之後,一直對海戀呵愛至深,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才是。然而事實擺在眼前,看來男人的風流本性,縱使是心高氣傲的龍桀也不能免除。

  「你當真不再回龍宮?」彩雲試探地問。

  海戀負氣地嘟著嘴,「那還用說?他接受別人贈獻的美人,就表示他對我有二心。

  我還留在他身邊作啥?」

  「那,你有何打算?」

  「我也不知道。」最氣人的是:桀竟然沒有來追她!恨哪……「你那麼愛他,當真就這樣放棄不會可惜嗎?」

  「我不管啦!我就是不準他納妾!」桀的妃子只能有她一個!倏地,她腦中靈光一閃,一臉期待地對彩雲道:「彩雲,我知道你平日鬼點子最多,幫我想個法子氣氣他,好不好?」

  身為好姐妹,彩雲自然義不容辭。「方法倒是有一個,只怕你狠不下心。」

  「不會,我保證。」

  「我知道過些時候轉生娘娘和其它十一名仙子要下凡投胎,屆時你可以將元神附在其中一人身上,由我去向他透露消息。若是他當真愛你,應當可以找得到你,若是不然……」

  「若是不然,就表示我和他緣分已盡。」海戀賭氣地說。

  才說完,便見一名仙子領著龍桀往這兒走來。

  「海兒,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多心急?」他牽起她的手,溫柔地看著她。「我問過麗兒了。你是不是為了獻妾的事在鬧脾氣?」

  「哼!」

  「你真傻,還沒搞清楚狀況就亂生氣!其實那名女子我是收下來了,不過我已將她派去服侍母後。」剛從麗兒那裡知道這件事時,真讓龍桀有些啼笑皆非:原來他們兩個一直「溝通不良」。

  聞言,海戀雙眸不禁露出喜悅之色。「你是說你不喜歡她?」

  「當然,沒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來,快跟我回去吧!」

  先前的憤怒早已自海戀的心中散去,她的喜悅由她粉頰上的笑靨可見一斑。

  「海兒,你可是水晶宮最受寵的寵姬哪!尤其是父王還要我在三天後的登基大典前接你回宮,否則就不讓我繼位。你看,大家多寵你呀!」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大概就是指正在回龍宮途中的兩人。

  原本滿心歡喜的海戀,因龍桀的一席話,一顆心瞬間跌落谷底。

  「你是因為要繼位才趕來接我的?」原來桀並非出自真心來接她……「母後說要告知你一些為後之道,要我盡早接你回去。」佳人在懷的龍桀壓根兒沒聽出海戀語氣中的不對勁,仍沈浸在尋回心上人的愉快氛圍裡。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才不希罕當什麼龍後!」

  海戀憤怒地掙脫龍桀的懷抱,頭也不回地再度飛往娘家瑤池。

  徒留一臉茫然,還反應不過來的龍王太子一人回宮……???

  彩雲仙子一走進房,便見海戀從椅子上起身,手上拿著一張紙。

  「我聽其它姐妹說你和太子恩愛幸福地回水晶宮了,怎麼又回來啦?」

  思及龍桀對她的態度,海戀又忍不住怒火狂燃地向彩雲訴說方才發生的事情,兩眼早已氣得發紅。

  「那你……」

  「桀既然如此無情,我也毋需再顧慮其它!」她心一橫,抬眼看向彩雲,「我要休了他!」

  彩雲驚愕地瞪大眼,不敢相信海戀會說出這種話來。「你在胡說些什麼?」她心裡突地昇起一股不安。

  海戀毅然地道:「你替我將這封休夫狀交給他,告訴他:我永遠不要再見到他!」

  語畢,她便化作一陣輕煙,消失蹤影。

  ???

  看著手上的休夫狀,龍桀只覺得欲哭無淚。他沒想到自己的口拙,竟讓海戀如此誤會而狠心拋棄他,甚至丟下這紙休夫狀。

  不成!他絕不能讓他的海兒就這樣離開。方才彩雲說海兒已私自下凡,打算讓自己的元神附在十二名投胎轉世的仙子身上。想要海兒回來,他必須親自下凡,從十二名轉世的女子身上找出海兒的元神。

  據彩雲所言,附於凡間女子身上的元神將隱去仙氣,他的尋妻之路想必波折橫生。

  此外,最重要的是:他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海兒,我的寵姬,等我,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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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1 02:09:56


  「爹,您怎麼可以沒經過我的同意,就向步家下聘?」玉荊風俊朗的臉蒙上一層陰影。

  面對兒子的怒氣,身為父親的玉天雲也是無可奈何。「你和靈均的婚事是二十年前就定下的,說什麼我也不能做背信之人。」

  二十年前要是沒有步德永夫妻,在南城郊野見義勇為的救了被盜賊所困的玉天雲夫婦,玉家能有今天嗎?

  「難道您為了遵守諾言,就必須犧牲我的未來?」玉荊風咬牙,不甘心地說。

  「靈均是個好姑娘,不許你用犧牲這種字眼!」玉天雲皺起眉頭,不滿地數落玉荊風。

  「那雲音呢?雲音難道不夠好?為什麼您就不能成全我們?」

  提到路雲音,玉荊風冷峻的臉龐難掩憐愛之色。

  「唉,你要我說幾次?雲音不是不好,要怪就怪你們沒緣分。」玉天雲明顯地有些不耐煩。

  「爹--」

  「夠了!」他微慍地喝阻玉荊風。「與步家的親事就此說定。如果你還承認我這個爹,如果你不想你娘在黃泉底下不安,就給我安安分分地等著拜堂。」

  玉天雲撇下話,衣袖一甩忿忿地離去,留下神情悲愴的玉荊風一個人在書房。

  ???

      「不好了!表小姐,不好了!」一名梳著雙髻的丫頭匆忙地奔入惜情閣,臉上表情就像天要塌下來似的。

  「淡月,什麼事讓你急成那樣?」梳妝台前一位穿著桃紅短襖、同色絳紗復裙的清麗少女,眼波含笑地瞅著氣喘籲籲的侍女。

  「表小姐。」淡月皺眉拿走少女手中的梳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打扮!」

  路雲音輕笑出聲,略嫌細瘦的手輕柔地從淡月手中拿回發梳。「到底發生什麼事,瞧你緊張成這樣!」

  「少爺就要成親了。」淡月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來。

  啪的一聲,木制的梳子掉落在地上。

  「表小姐……」淡月只能擔心地望著她。

  「成親?」路雲音雙眼茫然地重復這兩個字。

  她早該有心理準備的!

  從她八歲隨著娘親住進玉府時,就清楚的知道玉家大少爺有個未婚妻,聽說還是南城的望族,只等對方女兒及笄之後便要讓他們成親。

  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呀,只是她實在沒想到,自己竟會在不知不覺中愛上荊風,而令她心喜的是,荊風竟然也愛上她。

  三年前,也就是步家小姐及笄那年,她曾心碎的以為自己將要失去荊風,沒料到步夫人卻在那時過逝,步家便派人過府要求親事暫緩。

  那時她雖然感到有些罪過,但仍然難掩心中歡喜,暗暗高興於步夫人的死阻止了婚禮。

  三年過去了,步家也一直沒差人來說親,讓她以為步家或許為步小姐另配姻緣了,那麼她和荊哥就有機會了。

  難道,是上天要處罰她的壞心嗎?

  「表小姐。」淡月心疼地拿起絹帕為路雲音拭淚。

  「為什麼?為什麼給了我希望,又要狠心地讓我絕望?」路雲音揪住淡月的手,忍不住嚶泣出聲。

  驀地,玉荊風焦急地沖進惜情閣,繞過檀木花屏,心疼地擁住她。

  「音兒!」

  「荊哥。」路雲音緊緊地抱住他。

  路雲音的淚眼婆娑讓他知道她全曉得了,千言萬語壓在胸口,令他無從說起。

  「音兒,對不起,原諒我。」

  「不!荊哥,我……」路雲音一個岔氣,昏厥在他懷中。

  「音兒!」玉荊風臉上血色全失,摟著她縴瘦的身子對淡月怒喝:「請大夫啊!快!」

  淡月嚇得跌跌撞撞地疾奔而去。

  「音兒……音兒……」深情的聲音仍喚不回佳人一絲絲的意識……???

  城上風光鶯語亂,城下煙波春拍岸。

  綠楊芳草幾時休?淚眼愁腸先已斷。

  情懷漸覺成衰晚,鸞鏡朱顏驚暗換。

  昔年多病厭芳華,今日芳尊惟恐淺。

  「均兒。」一聲年邁不失慈祥的呼喚,在婉轉的曲調結束後響起。

  「爹。」一張飄然出塵的雪顏在微微月光下露出,盈盈含笑地望著來人。

  「晚上的風涼,怎麼沒加件衣服?也不曉得月皎在做什麼。」步德永對女兒貼身丫環的粗心頗有微辭。

  「夜深了,我早讓她先去睡。」步靈均起身至涼亭的石桌旁,為步德永斟上一杯香茗。

  「爹,這麼晚還沒睡?」

  步德永捧起茶盅輕吹了吹,愜意地啜了一口。「睡不著,恰巧聽見你的琴聲,興致一起就來了。」

  「女兒吵到您了?」步靈均秀眉微顰。

  「沒的事,都說了睡不著的。」他笑著擺擺手。

  「您在為女兒的親事煩嗎?」黑白分明的眸中漫上淡淡輕愁。

  唉,有這麼聰慧敏感的女兒,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煩惱。他點點頭。「與玉家的親事定了,就在下月初二。」

  「您不是一直很憂心女兒的終身嗎?如今玉家依約來迎娶,怎麼您又煩起來呢?」

  她的臉上泛起淺笑,語氣中對自己的婚事似乎顯得不在意。

  望著愛女平靜的姝顏,步老爺的灰眉卻更加糾結在一起。「我是擔心你的身子……」

  「吹雲大哥是仲卿表哥的好友,更是醫怪黃竹的閉門傳人,在他的悉心調養下,女兒的心疾好久都沒再犯了。」

  的確,東方吹雲是步靈均命中的貴人,醫怪黃竹一生只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江南四府的逍遙君子任無歡,另一個就是居無定所的東方吹雲。

  三年前,母親的病逝讓她大受打擊,更引發心痛之疾,原本她以為會同娘親一樣,死於這無葯可救的宿疾,沒想到元仲卿竟為她請來了一個活神仙。

  東方吹雲不但挽回步靈均的命,並在這三年之內,費盡心力地為她調養身體,也因此她成為不折不扣的葯罐子。

  「可我還是很擔心。」步德永的心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感到寬心。

  「要不,我們干脆退掉這門親事,反正女兒早就打定主意,要一輩子陪在您老人家身邊的。」

  並非步靈均看得開,而是常年累月被病痛折磨的她,早就不敢奢望這單薄的身子能維持多久,與其嫁到玉家後還要煩惱這些,不如用剩余的日子來陪伴老邁的父親。

  「這怎麼行,爹都誤了你三年多,怎麼可以再使你終生無所依靠。」雖然捨不得女兒將要遠嫁,但為了她的幸福,捨不得也得捨得。「幸好吹雲為了醫好你的病,已經動身去尋找治愈你的葯引『玄玉蓮花果』,有了它,你的身體就能像一般女兒家健康,再也不用每天依恃百花丸過日子。」

  「可是均兒要是嫁了,您就會更孤單了。」步靈均仍難掩愁色。

  步家雖說是家大業大,但由於他們父女倆並不喜歡熱鬧,所以除了她的侍女月皎和步德永的侍從外,整個府邸就只有三、四個奴僕。

  「傻孩子,爹只要你幸福,那才是最重要的。」他拍拍女兒的手,臉上的笑紋勾勒得更深。

  ???衍風居的小廳裡,玉荊風正和他的至友莫且揚相聚小酌。

  「看來你娶步靈均是娶定了。」望著不停狂飲的好友,莫且揚非但沒有同情和安慰,相反地,他的語氣反而有些幸災樂禍。

  玉荊風埋怨地瞪了他一眼,再度替自已將酒杯斟滿。「我讓你進來衍風居,可不是方便你進來取笑我的。」說著又是一杯酒下肚。

  莫且揚狀似無辜地聳聳肩。「那你要我說什麼?一進屋就只見你拚命地灌自己酒,想當然耳,一定是婚事沒轉圜的余地。」

  出色的臉上雖然掛著惋惜的神情,但眼瞳卻沒半點同情的眸光。

  「你明知道我的心裡除了雲音,再也容不下另一個女人的,而現下,我爹卻硬逼我遺棄她,去娶那個未曾謀面的步靈均!」烈酒有如火般燒灼了他的胸腔和胃,卻比不上他心口那道被情愛撕扯的傷口辛辣。

  莫且揚伸手擋下他就口的酒,促狹的眼神變得正經。「我從來也不覺得你愛路雲音,充其量你只當她是另一個荊璞。」玉荊風一愣,隨即狂放大笑。「荊璞?你怎麼把音兒比作荊璞?這實在可笑!」他笑得彎腰。

  荊璞是荊風的妹妹,生性膽小怯懦,見到生人就像見鬼似的躲在人後,和他尤其無話可說,因為荊璞老遠一看到他,就馬上逃得遠遠的。

  「我並不是說雲音像荊璞,我的意思是,你錯把疼惜和同情當成愛。」莫且揚將酒杯遞還給他。

  玉荊風眸光微斂。「不!我是愛著音兒的。」

  莫且揚不置一語地瞅著他,為兩個人再各斟上酒。

  他心想,荊風一定沒發現,當他說他愛路雲音時,語氣是多麼地不肯定。

  ???元仲卿一早風塵僕僕地從西城趕回來,為的就是要見他日夜思念、魂縈夢牽的表妹步靈均,沒想到一回家,聽到的竟是母親告訴他,步靈均再十天就要出嫁。

  「仲卿,你就聽娘的,別再死心眼,人家靈均自小與玉家就定了親,你又不是不知道!」元夫人苦口婆心地勸道。

  其實在她心裡,本就不願意讓仲卿娶步靈均,不為什麼,只因為仲卿是獨子,而均兒那身子……「娘,我和均妹打小一塊兒長大,一起玩耍、讀書,對她的感情並不是短短一兩天,更不是一、兩年,而是長長的十八年啊。這十八年來,是我悉心呵護她嬌弱的身子,是我陪伴她熬過喪母之痛的,那玉荊風憑什麼從我身邊奪走她,而我又為何要將心愛之人拱手讓人呢?」斯文的臉上充滿不平與怨懟。

  「唉,你這孩子……怎麼……」元母氣得不知該怎麼罵他,索性拉下臉來,用母親的威嚴去壓他。「不管你有多愛均兒,從今天起,娘要你徹底忘了她,我已經托主媒婆幫你物色幾個不錯的閨女,反正除了均兒,隨便你娶誰都好!」

  不!他不甘心。

  說什麼也不能讓均妹嫁給別人,均妹是他的!

  元仲卿原本溫善的眼神霎時變得森寒,不再理會母親的嘮叨,一旋身便往外沖出去。

  「仲卿……仲卿!」元夫人望著兒子的背影,只能氣惱地在房裡跺腳。

  ???
       一陣微風乍然吹來,將水榭前池塘裡的水都給吹皺。

  身穿一襲嫩青衫袍、乳白對襟背子的步靈均,正無聊地倚在回廊的椅子上看魚兒優遊。

  素顏未著半點脂粉,小巧的檀口泛著自然的珍珠粉紅,黑亮柔順的長發只梳了個簡單的髻,唯一的裝飾物是支翠玉簪,後面的發有如瀑布般披散在背。

  「均妹!」

  元仲卿一繞過回廊,驚喜地看見心上人恰巧在這裡。「我正要去找你呢!」

  「表哥,你從西城回來了?」步靈均站起身,靜靜地等他靠近。

  「嗯,我一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急著來看你--」元仲卿倏然住嘴,怕這太露骨的愛意會嚇壞她。

  步靈均沒有顯露出任何表情,只是用她瑩亮的黑瞳靜靜瞅著元仲卿,等著他說下去。

  「這月皎也真是的,今天有點涼,也不知為你多披件衣裳。」元仲卿隨口找個話題,想藉此沖淡尷尬。

  「表少爺,您真是誤會奴婢了。」

  月皎笑吟吟地走近他們,在經過元仲卿面前時,還刻意抖了抖手腕上的短襖。「正因為天涼,月皎才趕緊回房為小姐拿這短襖的,否則您幾時見我讓小姐單獨一個人的?」

  元仲卿愣在那兒,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反倒是讓步靈均為他解困。

  「就只知道欺負表少爺老實,教你識字時,怎麼就不見你如此伶俐!」她的語氣中倒沒帶叱責,只是單純地不想讓元仲卿難堪。

  月皎不過十五歲,七歲才進府跟了步靈均,年紀雖小,但卻很機伶細心,只是童心未泯有些淘氣。

  雖然明知主子不是真的罵人,但月皎還是踮了腳向元仲卿行禮道歉。「小姐說的極是,月皎知錯了,這就向表少爺認錯。」

  「免了,免了。」元仲卿一點也不介意地搖搖手,沒瞧見月皎調皮地吐了吐粉舌。

  「表哥,你剛回南城,怎麼不在家休息,順便陪陪姨母?」她一邊在月皎伺候下穿上短襖,一邊詢問元仲卿。

  「這……我……」面對她謙順有禮的問話,他再一次口拙。

  三年下來,每每到唇邊的話,總是因為他的懦弱和膽怯,一次又一次地吞回他的肚子裡。

  元仲卿苦澀地一笑,如今他終於要問出口!並不是他終於鼓起勇氣,而是再不問,他將會再也沒機會問。

  「均妹,我……我是因為聽到你要嫁給玉荊風,所以……」「所以才特地跑來見我?」步靈均這才發現,表哥的眉頭從剛才就不曾舒展。

  「嗯,我……」望著步靈均漾著單純的翦水盈眸,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他全豁出去了。「均妹,別嫁!不要嫁給玉荊風!」揪住她香軟的身子,斯文的臉除了痛苦之外,還夾雜著釋放出情感的快意。

  「表哥!?」

  「表少爺!?」

  步靈均和月皎同時被他這驚人之舉嚇壞。

  步靈均驚訝地睜大雙眼,似乎無法想象一向溫和的元仲卿會大聲地嚷著要她別嫁。

  元仲卿的勇氣來得快也去得快,一發覺自己的舉動過於魯莽,他馬上鬆開手。

  「玉荊風人品如何、個性如何,關於他的種種,你一點也不了解,就這樣成親,你是不會得到幸福的!」他恢復一貫理智的語調,又是一派溫文儒雅。

  「這門親事是爹親口允的,我想他老人家不會害我的。」她其實並不想談這件事,因為這會讓她更加煩躁。

  「姨父那麼多年未與玉家聯系,更何況那個玉荊風長得如何,我們就更不清楚了,說不定他是瘸腳斷腿,或是滿臉橫向的野漢子,難道你也真的要嫁?」他故意說得恐怖些,希冀步靈均會因此反悔這門親事。

  「表哥!」步靈均微怒地喝阻他別再說下去,因為他說的正是她所害怕的。

  不是她以貌取人,而是她一想到要和一個陌生人共度晨昏,心就無法平靜下來。

  「均妹,只要你不想嫁,姨父是不會勉強你的,表哥更是站在你這邊,走!這就去跟他老人家說你不要嫁到玉家去。」

  元仲卿一個勁兒地拉起步靈均,二話不說地往大廳走。

  「表哥!」步靈均用力甩開他的手。

  這大概是一天之內,叫他表哥叫得最多次的了。

  「我爹他老人家最希望見到我有一個好歸宿,他一直堅信玉家會因為他的相救之恩而善待我,為了他的心願,無論玉荊風是俊俏是丑陋,我都嫁他嫁定了。」她努力偽裝自己的堅強,好讓元仲卿打消念頭。

  「不!」元仲卿一個踉蹌,往後退了一步。

  他無法置信眼前這從小被他捧在心口上悉心呵疼的嬌弱人兒,從來不曾大聲喝過他的均妹,如今竟用一把無形的刀,在他胸口狠狠地劃上深深的一道傷口。

  「表哥,均兒知道你對我好,是真心為我設想,但玉家既然守諾要來迎娶,我也不能不顧步家的顏面,依禮俗來說,我已經是玉家的媳婦了。」她平靜地陳訴事實。

  看出元仲卿異樣的情愫,步靈均雖然略感訝異,卻一點也沒有感到心痛或惋惜,因為她自始至終只當他是哥哥而已。

  元仲卿難掩悲愴,面對自己的深情無法得到回報,他只能選擇黯然離去。

  月皎同情地望著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小姐,表少爺……很可憐耶。」

  步靈均眸中帶著愧疚,責怪自己竟然從不曾意識到表哥的情意,總是大方地接受他的關愛,天真的以為那是親情手足的情誼,使得他愈陷愈深……一切都已太遲,這輩子她步靈均注定要辜負他元仲卿。

  ???

      原本晴朗的天氣,到了晚上竟變成冷雨霏霏。

  步靈均面無表情地站在窗邊,看著疾雨打在水榭外的芭蕉葉上,心情卻更是郁悒煩悶。

  宿疾纏身的她,別說是步家大門,就連水榭的房門她也甚少踏出。

  如今,她必須走出父親精心為她建造的木屋,迎向不可知的將來,她的心可說是忐忑不安的。

  「小姐,雨下得那麼大,別站在那兒吹風了。」月皎拉著主子往溫暖的內屋走。

  「來,披上這件袍子才不會著涼。」她利落地為步靈均系好帶子,捧起桌上的一只小碗。「快喝了這碗葯,天晚了,該歇了。」

  步靈均微擰秀眉地看著她手中的那碗黑湯,但仍聽話地把它喝完。

  那碗湯葯看似可怕,其實一點也不會苦,是東方吹雲自煉的百花丸加上珍貴材料精炖成的,非但不苦,還帶著淡淡香甜。

  皺著眉頭,是因為喝怕了。

  有誰會在三個年頭裡,天天三餐喝同樣的湯而不膩的?

  但為了保命,她沒有說膩的權利和資格。

  看著步靈均乖乖地喝完了葯,月皎滿意地點點頭。「小姐,休息了。」

  步靈均搖搖頭。「我還不困,月皎,坐下來陪我聊聊。」

  月皎放下碗,聽話地坐在她的對面。「小姐想聊什麼?」只要別教她背詩,什麼都好。

  「你常出府,一定比較了解外面的情形,說說你知道的玉家吧。」

  月皎一聽,露出詫異的神情。

  小姐自從得知要嫁到玉家後,一直都沒問過有關玉家的人事物,彷佛一切都不關她事似的,怎麼今天突然會想知道呢?

  「嗯……小姐,你想知道什麼?」她可得小心回答才行。

  「把你知道的全說了。」她想了解玉家的一切。

  「呃……我曾聽見來南城辦貨的商人,同朱大嬸閑聊時提過,玉家人口簡單,除了玉老爺、玉大少爺,就只剩下玉家小姐了,哦,對了,聽說還有一位遠房表親也同住在一起呢……」

  月皎只要一打開話匣子,就再也停不了,最後連隔壁家阿貓阿狗的事都搬出來說。

  步靈均並沒有打斷她,因為她的思緒已然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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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1 02:10:20


  沒有意外的,步靈均終於在初二披上紅裳嫁衣,坐上玉家的大紅花轎,在一大群浩蕩隊伍簇擁下嫁進了玉家。

  這一日從迎親至拜堂,直到現在她正經地坐在新房的喜床上,一路下來早折騰得她疲累不已。

  她終於還是嫁了!

  按了按被鳳冠壓疼的耳際,試著讓自己放松一點。

  叩、叩!門口傳來輕微的敲打聲,讓她倏地一顫,趕緊正襟危坐著。

  門被輕輕打開,又輕輕合上,然後是一陣沈默。

  隔著紅蓋頭,步靈均根本瞧不見進來的是什麼人,只能屏住呼吸等待。

  「小姐……」

  傳來的竟是月皎的聲音。

  「什麼事?」聽月皎那為難的語氣,她已經猜到大半。

  「是姑爺……他派人來說他喝醉了,不能進新房陪你,今晚要在書房休息。」

  步靈均倒吸一口氣,雖然明知道這樁婚姻不見得會美滿,但洞房花燭夜就惡意缺席的新郎倌……這未免也太狠了吧!

  她扯下紅蓋頭,更不顧月皎的阻擋,執意取下鳳冠,好讓又酸且疼的頸項舒服些。

  「小姐,你自己掀蓋頭是多不吉利的事呀。」月皎跟在步靈均背後,又開始她的碎碎諗。

  「新郎倌都缺席了,我不自己掀,難不成你要我戴著這重得要命的鳳冠坐一夜嗎?」

  步靈均含笑地望著月皎。

  也對!可是……「那你可以叫月皎幫你掀嘛。」她還是覺得不妥。

  「好、好、好,反正我都掀了,你擔心也沒有用。」拿起系著紅絲線的酒杯,豪氣萬千地兩口就全喝光,臉色霎時變得嫣紅嬌媚。

  「小姐!那可是交杯酒呀!」月皎本想伸手去搶,卻又晚了一步,只能在一旁焦急地喊道。

  「來不及了。」步靈均被酒氣熏得有些頭昏,淘氣地對月皎吐了吐小粉舌。

  月皎洩氣地看著主子緋紅的臉。

  一向貞靜優雅的小姐,只要沾了酒,就會像現在這樣失控,所以在步家,她總是守得緊緊的,一滴也不給喝。

  但是,依今天這種情況,也許讓小姐放縱自己一下,或許會比較好吧……???

  喝了酒,鬧了一夜的步靈均,終於在隔天嘗到惡果。

  她的頭有如千斤重,又好象有好多螞蟻在啃食似的,讓她難過得臉色泛白。

  「月皎,我這樣的臉色,人家一定會覺得我是棄婦哦。」看著銅鏡裡那蒼白的人兒,步靈均沮喪地問著正為她梳頭的月皎。

  你活該!月皎本想回她這一句,後來又想到對主子這樣說話,好象不太好而作罷。

  「還好啦,反正小姐你天生麗質嘛?」後面那一句可不是敷衍哦!她家小姐的容貌就算不是沈魚落雁,也算是國色天香了。

  不一會兒工夫,月皎利落地為她梳好一款桃心髻,插上她最喜歡的那支雪玉翠簪,又細心地在她的臉上了淡淡的花粉,好掩飾掉她的蒼白,最後才在小巧的檀口抹上胭脂。

  「好了,大功告成!」月皎滿意地看著自己的精心傑作。

  步靈均站起身來,從鏡中仔細地打量起自己。

  一襲粹絳紅色復紗裙,配上素白的內衫袍,讓骨架縴細的步靈均更顯清麗脫俗,而臉上淡淡的妝,則成功地粉飾了她昨晚的放肆。

  「走吧,該去向我公公請安了。」

  「可是……小姐……」月皎卻在此時卻步。「姑爺沒來耶……」

  步靈均聞言一愣,隨即漾出一抹笑來。「我想,他應該沒醉到忘記請安的事,也許他會到廳外等我吧。」

  不等月皎聽明白,她徑自走出衍風居,讓月皎一頭霧水的追在後頭。

  ???

       玉家不愧是東城首富,廳堂亭榭一點也不輸步家,卻又不會顯得過於華麗,讓人感到一股寧靜雅致的舒服。

  在一名梳著雙髻的小婢指引下,步靈均和月皎緩緩來到大廳外。

  一個背對著她們、身著靛青袍衫的男子,正不安地在廳外踱步,焦急的步履顯示出他的煩躁。

  「小姐你真厲害!姑爺真的在廳外等你耶。」月皎小小聲地在她耳邊說道。

  步靈均自嘲地一笑,她可不認為說中這種事,有什麼好厲害的。

  靠近那男人,步靈均才發現他好高大健碩,但還不至於讓她有壓迫感。

  「你在等我嗎?」

  圓潤的嗓音從玉荊風背後響起,他迅速轉過身去。

  一張出水芙蓉般的嬌顏映入他的眼裡,讓他有一瞬間的閃神。

  「你就是步靈均?」回過神的他,心中昇起微微不快,厭惡自已竟在第一眼就有被吸引的感覺。

  多好笑的問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昨夜的燭光可能太暗,或是新郎喝得太多,否則怎麼會連新娘的臉孔都記不住?

  「是的,我就是步靈均。」

  她毫不掩飾地打量她的丈夫,不得不承認,他長得是挺俊的。

  雙眉似劍,眼瞳漆黑而深邃,挺鼻薄唇,是的,他毋庸置疑的是一個很容易令人心動的男子。

  「如果我們再這樣站下去,恐怕要等到晚上,我爹才能喝到他兒媳婦的茶了。」不知為什麼,玉荊風討厭看到她凝視他的眼神,好象要看穿他似的。

  「你!」步靈均欲言又止,良好的修養容不得她破口大罵,只能先咬牙切齒地忍下,她深吸口氣緩了緩情緒。「走吧。」

  走進大廳裡,玉天雲已經坐在花梨扶手椅上,一見到她和玉荊風,臉上旋即浮現滿意的笑容。

  一旁的小丫環立刻拿來一塊軟墊放在地上。

  月皎小心翼翼地扶著步靈均跪下。

  青蔥玉手捧起婢女手中的茶盅,她淺淺地笑道:「爹!媳婦來給您奉茶請安了。」

  「均兒,快、快起來。」玉天雲象征性地接過茶杯,隨即要她起身。

  「我和你爹本是舊識,你更是我從小看大的,如今成了一家人,那些一客套規矩就全免了吧。」

  「謝謝爹。」

  步靈均也不執意,在月皎的攙扶下起身。

  玉荊風見狀,二話不說地轉頭便要離去。

  「你給我站住!」玉天雲大聲吼道。

  玉荊風轉過身來,一點也不回避父親的怒目。

  「靈均才剛過門,對府裡一定不熟悉,身為夫婿,你難道不該帶她四處逛逛嗎?」

  玉老爺的口氣不是提醒,而是不容拒絕的命令。

  玉荊風眼中凈是不耐。「爹,為了這婚事,我已經好幾天沒看帳,有很多事等我發落的!」

  「你連幾個時辰都撥不出來嗎?」自己的兒子他當然知道,這小子就是故意惹他氣。

  「爹,玉……荊風他忙就別麻煩他了,找個小婢領著我逛就行。」步靈均不想為難玉荊風,誰都看得出他是千萬個不願意帶她逛園子。

  「瞧!她都這麼說了,就讓金兒陪她吧,我有事先走了。」

  臨走時,玉荊風回過頭睨了她一眼,眸中的涵義復雜,令步靈均不解。

  望著兒子甩頭就走的背影,玉天雲的嚴父氣焰頓時減退一半。

  「我這放任不羈的兒子,你以後可得多擔待些。」

  「您放心,我會的。」

  望著和親爹一樣慈祥的公公,步靈均暗暗發誓,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老人家失望。

  ???金兒盡責地領著步靈均和月皎逛園子,每個院落、軒閣一個都不漏。

  她和月皎簡直一見如故,兩個人同樣喳呼,步靈均甚至有些狐疑,玉荊風會讓金兒來領她們,會不會是擺明了要整她。幸好自從她有了月皎後,已經練就聽而不聞、視而不見的絕世神功,現下才不至於被兩只小麻雀吵死。

  「少夫人,整個府邸都逛過了。」金兒仰頭看看太陽,都已中午了。

  「咦,那裡還有惜情閣和天香樓呢,你怎麼沒帶我去?」步靈均好奇地指著林蔭深處的樓院。

  「哦--天香樓是二小姐的閨房,她性子挺膽小的,怕陌生人,所以金兒才沒讓你們進去,至於那惜情閣……」金兒支吾地不知怎麼說出口。

  「惜情閣怎麼了?」嘰喳不停的金兒突然的詞窮,引發步靈均難得的好奇心。

  「那惜情閣……裡頭住的……是表小姐!」金兒小心謹慎地用字遣詞,她還有老父老母及麼弟要靠她呢,可不能因為多嘴而丟了差事才好。

  「哦。」步靈均點點頭。

  表小姐?月皎曾提起有個表親同住,看來就是這位表小姐了。

  「雲音小姐脾氣好,人又漂亮,只可惜身子骨差,成天要補,活像個病西施,不過老爺和大少爺疼她可疼得緊,尤其是少爺,沒他的準,誰都不許去惜情閣,怕擾了表小姐靜養。」金兒刻意隱藏少爺和表小姐的戀情。

  金兒的一句病西施,硬生生地刺入步靈均的心窩。

  好一句病西施!西施患的是心痛之症,而她亦是。

  她再也沒心情去熟悉什麼園子,旋身正準備離開,一陣悠揚的琴音吸引了她,不知不覺地挪動腳步往琴聲方向走去。

  不顧金兒的阻止,步靈均執意走進天香樓。

  天香樓裡的擺飾並沒有像其它院落華麗,但是卻顯得清靜雅致。

  繞過紫檀屏風,小小的外屋只擺了幾張雕刻簡單的曲背椅和一張小桌子,由擦拭得晶亮的桌面和椅背看來,屋子的主人相當寶貝這些家具。

  這玉家的二小姐,的確引起步靈均的興趣,她不願錯過與玉荊璞見面似的,舉步走入內室。

  玉荊璞專心地彈琴,根本沒去注意閨房裡多出三名聽眾,她閉著雙眼,所有心神全集中貫注在白嫩的十指上。

  一會兒,如飛瀑流泉般順暢怡人的琴音,結束在玉荊璞心滿意足的呼氣聲中。

  慢慢地,玉荊璞在平息激蕩的情緒後,緩緩地睜開雙眼。「啊!」映入瞳中的三條人影,嚇得她驚呼一聲,隨即沖到琴桌後的小屏風躲起來,只探出一顆小小的頭顱,不算小的眼睛骨碌碌地看著她們。

  「小姐。」金兒自告奮勇地向前行個禮。「別怕,她們是大少爺的妻子和丫環,這是少夫人,這是月皎。」

  步靈均和月皎同時對荊璞回以善意的微笑頷首,可玉荊璞仍舊沒有響應。

  金兒不以為然地聳聳肩,「二小姐就是這樣,少夫人我們走吧。」

  在她的催促下,步靈均離去前又回過頭看了玉荊璞一眼。

  她仍舊躲在小屏風的後面,眼神已經不再驚慌,只是用那雙晶亮的眼睛定定地瞅著步靈均……???

  「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次!」

  玉天雲吹胡子瞪眼地吼著玉荊風,這臭小子居然敢說不陪步靈均回門。

  「爹,我已經先答應音兒,要陪她去郊外踏青的。」玉荊風原本冷然的臉,在提起路雲音時變得溫柔。

  「事有輕重緩急,雲音難道會不知道嗎?」玉天雲橫挑起一眉。

  「爹,陪音兒散心是荊風的主意,不關她的事。」

  「不關她的事,難道也不關你的事?明知道今天是靈均回娘家的日子,你卻故意缺席,這麼做是要讓靈均難堪?或者是在報復我逼你娶她?」玉天雲瞇起雙眼,仔細地想從兒子臉上找出答案。

  玉荊風藏在衣袖裡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俊得無懈可擊的臉龐依然凜冽。

  「我已經照您的意思娶步靈均過門,讓她名正言順地成為玉家少夫人,這不正合您的報恩心意嗎?」他咬牙說出這些話。

  「所以你就只是將人家娶過門,讓她冠上你的姓,然後什麼事都不做嗎?」玉天雲雖然老了,但吵起架來仍是中氣十足。「老湯都告訴我了,這兩天你人都睡在書房,衍風居你是一步也沒踏進去,是或不是?」

  玉荊風諷刺一笑,一點也不在意自已和步靈均沒有圓房的事被揭穿。

  「沒錯。」

  「為什麼?難不成你對靈均有什麼不滿意的?」那麼標致的可人兒,難道還無法擄獲他這顆不羈的心嗎?

  父親的話換得玉荊風一個冷笑,勾勒出的淺淺笑紋卻是讓人看了心寒。

  「人我已經娶了,你可以逼我娶她,可惜您無法逼著我洞房!」

  玉老爺洩氣地坐在椅上。「你就不能試著去接受她、愛她嗎?」他的口氣不再強硬。

  「這輩子她都休想得到我的愛!」

  撇下絕情的話,玉荊風便走出大廳,卻在門外撞見呆立在那兒的步靈均和月皎。

  明顯的嫌棄之色由他眼中迸射出,他冷哼一聲,繞過她們主僕倆離去。

  原來是這樣啊!他並不希罕這樁婚事,比她還不希罕,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認知到這一點,不知為什麼,她感到自己的心刺刺的,在聽到玉荊風說不會愛她的時候。

  ???步靈均沒有回步家,她只寫了一封書信,要月皎親自送回去,順便替她瞧瞧爹是否安好。

  不是她不思念爹,實在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為什麼新婚夫婿沒陪她回去,只能在信中編個玉荊風忙不過來的理由,晚些日子再回去見他老人家。

  想起月皎那副不平的模樣,步靈均不禁搖頭失笑。

  「看來陳記是故意要搶走我們的生意。」

  花亭裡突然傳出的聲音,讓步靈均停下腳步。

  「無所謂!東、南兩城的木材生意,我們玉記是老字號,早就站穩了腳,何況陳記的花梨木一半是假的,那些識貨的一眼就可看穿,沒什麼好怕的。」

  她原本是要離開了,但一聽到玉荊風充滿自信的聲音,腳底就像粘住似的定在那兒。

  「什麼人?」莫且揚瞄到花叢後有人影,出聲問道。

  既然已被發現,就沒有躲藏的必要。

  「是我。」她緩緩走出花叢,姣好的身段、清靈的芙臉,在白亮的日光映照下顯得更細致可人。

  「你在這裡做什麼?」玉荊風沒好氣的問。

  「這位一定就是嫂夫人。」莫且揚不理會玉荊風送出的殺人目光,徑自移步上前更加靠近步靈均。「傳言南城步家小姐姿容端麗,如今一見果真不假啊。」

  「閣下是?」面對眼前這俊逸非凡且笑臉迎人的男子,步靈均只有好奇,而他露骨的贊美也未令她心動。

  「在下莫且揚,嫂子喚我且揚就好。」莫且揚仍是一副嘻皮笑臉。

  步靈均微微頷首示意,並沒有依照他的意思叫他的名字,「我只是在花園散步,沒吵到你們談事吧?」

  「你已經吵到了。」玉荊風火氣很大地說道,不知為什麼,莫且揚靠近步靈均讓他很不舒服。

  他明顯的不快和憤恨,使現場一陣尷尬與靜默,還好莫且揚趕緊打圓場。

  「我們剛才談到木材,不知嫂子你對木材了不了解?」他隨口找個借口。

  「一介女流,她哪會懂得這些!」玉荊風譏諷地冷哼。

  莫且揚被打敗地翻了翻白眼,心裡暗忖玉荊風今天不知誤吞幾噸火葯,才會這樣不饒人。

  步靈均對他的評斷並沒有生氣,柔細的手撫過桌上擺放的木材樣品。

  「我不是行家,不過以前一位替我娘家修屋的老人告訴過我,所以我大約了解一些。」

  莫且揚目露興光,對這養在深閨的美人兒更感好奇。

  「那太好了,玉家的產業裡就包括木材生意,如果嫂子能對木材多了解,對玉家一定有幫助的。」

  玉荊風對她的話不以為然,一個從不出家門的女子,會對這些硬冷的木材有什麼了解?「說說看你對木材的了解。」他倒要看看,她如何為自己誇下的海口圓場。

  步靈均定定地看著玉荊風,也看出他眼底的鄙視,無聲地在內心嘆口氣,將視線移到手中的木塊。

  「據我所知,花梨木有新和老兩種,顏色赤紫且紋路清晰的是老花梨,略顯赤黃且紋理不明的為新花梨,還有一種與花梨相似的木種叫麝香木,這一塊應該是廣西的花梨木吧。」仔細地觀察完手上的木塊,步靈均說出她的看法。

  莫且揚不敢置信地擊掌叫好,玉荊風只是鎖緊劍眉地凝望著她。

  「還說不是行家!你一眼就看出手裡拿的是什麼木種,甚至連它的優劣都一清二楚,如果你不是行家,那就沒有內行人了。」莫且揚一點也不吝惜表現他對步靈均的欣賞。

  好友眼中閃著他所熟悉的光芒,掛名妻子桃腮淺紅的盈盈笑臉,看在玉荊風眼底,說有多刺眼,就有多刺眼。

  「你表演夠了嗎?如果已經滿足你可笑的虛榮心,就滾回衍風居去!」他不假思索地吼道。

  步靈均原本酡紅的臉霎時變得慘白,眼眶迅速泛紅。「我只是……」她微顫地咬住下唇,明明一肚子的話,卻硬生生壓在心裡。

  「荊風!你這麼說大傷人。」莫且揚收起笑意,俊雅的臉變得嚴肅許多。

  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流緊張得一觸即發。

  「是靈均的錯,打擾了你們談事,我……這就離開。」

  她紅著眼向莫且揚點個頭,算是感謝他為自己說話,看著偏過頭不理會她的玉荊風一眼,便黯然離開花亭。

  「到今天我才知道,你玉荊風是這般無情之人。」撇下話,莫且揚忿忿地離去。

  望著空無一人的花亭,一股悶氣直沖玉荊風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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