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查看: 2093 | 回覆: 191 | 跳轉到指定樓層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1 14:14:06


第十二章

    「量血壓!快去血庫取血!病人需要急救!…」

    輪床被護士們一路小跑送進急救室,紅燈亮起,趙鑫呆呆得站在門外,外套上血跡斑斑。

    邱蘭抓得她的手還在痛,心裡卻一片空白。這個絕望的女人原來有著她所不能理解的堅強,就算是痛苦令她面容扭曲,卻一直斷斷續續的央求醫生保住她的孩子…這孩子是否還能保住呢?她不知道,她流了那麼多的血,一張臉像紙一樣的白,不要說那柔弱的小生命…

    將顫抖的手插進口袋,趙鑫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當了這些年刑警,她身上受過無數次的傷,卻從沒像今天這樣驚慌失措。急救室裡的女人,她已經吃過太多的苦,為什麼不能憐憫她的苦難?讓她往後的人生平靜一些?至少應該為她保住這個孩子吧!她不知道人的命運是不是真的掌控在一種強大的力量手中,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存在,她不禁要詛咒它,為什麼這麼不公平?這樣不公平….

    手機響了起來,她連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卻是一個不認識的號碼。

    「喂?…」

    「到醫院門口來。」

    只說了一句,電話就掛斷了。趙鑫有些目瞪口呆,這聲音聽起來很耳熟….心裡湧現出不好的預感,她看了眼急救室外亮起的紅燈,急匆匆站起身,向醫院門口跑去。

    夜幕低垂,醫院門外被草坪燈照亮的地方並沒有她想見到的那個人,她在車道上跑動,東張西望,心臟幾乎要從嘴巴裡跳出來了!最後。她終於在草坪的一處陰暗裡找到了他。「你知道了嗎?!邱蘭剛才大出血!這到底是為什麼?!…」

    話沒說完,她就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

    降頭師的臉色本來就很蒼白,此時卻像失血過多地邱蘭一般。宛若一張白紙,他沒有了往常那樣氣定神閒的姿態。抱著雙臂,斜靠在樹幹上,氣息不勻。遠處的草坪燈照在他身上,光線卻好像可以穿過他一樣,趙鑫忍不住走近他。伸手扶住他地肩膀:「你還好吧?!」

    「你必須救我。」淳于呂黑色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讓她有些害怕起來:「你在說什麼啊?!」「我竟然大意了…」他地聲音顯得很虛弱,好像是病了一樣:「宋河星已經不是個凡人了…他要比茅山道士更加棘手。」「宋河星?!你在開玩笑吧?!」趙鑫皺起眉頭:「裡面那個孕婦,是不是因為降頭術才變成那樣子的?!」

    「一定是茅山道士插手了…」他好像沒有聽見她的問話,突然神情一變,反手緊緊抓住她:「它們來了!!必須要找個地方躲起來!」他的力氣出奇的大,趙鑫防不勝防,被他拖著向醫院大樓跑去:「你倒是先跟我說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淳于呂根本沒有理會她。拖著她就跑進了醫院大門!不知道是被他地情緒感染還是什麼其它的原因,趙鑫只覺得背後一陣涼風掃過,整個人莫名其妙地向前撲倒!

    「快走!晚了就沒命了!」淳于呂伸手拉起她。劇烈的跑動讓他氣喘籲籲,趙鑫卻記得上次在小樓與道士的妖獸爭鬥時。他抱著她卻是面不改色。沒事的人一樣!他們跑進安全通道,踢腳線上的安全燈綠幽幽的照著四周。淳于呂撇下她,將厚重的消防大門反鎖了起來!

    趙鑫瞪大眼睛,看著他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隻小瓶子,修長的手指抖得厲害,甚至拿不住玻璃瓶,瓶子從他手指間落了下去,幸虧她撲救及時,不然就要變成一堆碎玻璃了:「這是什麼?!」她見過這裡面那種褐色地粉末,似乎是降頭師的法寶,她見過他很多次的使用它。

    「你最好不要知道。」淳于呂簡潔地說道,他兩下脫下外套,將它鋪在地上,又從趙鑫手裡拿過瓶子,這次他顯得小心翼翼多了,從瓶子裡倒出些許粉末在衣服上,又將瓶子遞給了趙鑫:「請退開些。」

    降頭師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根火柴,他在牆壁上狠擦了一下,火柴跳躍著橙色的光亮,呼呼地落在外套上地褐色粉末上,突然迸發出一團亮白色的巨大火焰!!趙鑫忍不住驚叫一聲,這火焰就好像什麼東西在眼前爆炸一般,她下意識地用雙手護住頭部,卻發現白色的火焰既不能點燃她的衣服,和皮膚接觸也沒有一點燒灼的痛楚。

    「這是什麼東西?!」

    迸發過後,火焰變得小多了,它神奇的在淳于呂的外套上燃燒,照亮了他們身處的安全通道。淳于呂鬆了一口氣,靠在牆壁上慢慢滑坐下來。趙鑫看到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愈發不安起來:「喂!現在可以說了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反噬。」他喘了口氣,微微合上眼睛,濃長的睫毛遮蔽著黑不見光的眸子,看不出是痛苦還是憤怒:「是我大意了。原本降頭所有的物件,是至陰至邪的東西,茅山道士再怎麼高深的修行都不可能與它直接接觸。可是我忘記了一個人---宋河星。他身上有仙門的氣息,又有凡人的血液,如果是他的話,破壞我的法術並非不可能…」

    趙鑫坐在他身邊,疑惑的看著他:「我還是不明白….小宋怎麼了?」

    「他破壞了我給那女人施法的東西,現在我們兩個都遭到了法術的反噬。那女人……她所能喪失的,不過就是一條命,但是我…」

    淳于呂的身體突然微微向一邊傾斜,他靠在了趙鑫的肩膀上,在她的身旁急促的呼吸。趙鑫渾身緊崩起來,她不斷告訴自己這不過是個普通的男人,卻無法抑制自己的慌張。「…一旦降頭師失去了力量,和他簽訂誓約的所有惡鬼都會趕著來吃掉他,連同靈魂一起…因為它們相信,吃掉了曾經奴役它們的降頭師,就會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他的聲音很平靜,說的話卻讓趙鑫心驚膽顫:「什麼叫失去力量?!!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會就這麼輕易失去力量了?!!你的意思,你現在和普通人一樣了嗎?」

    「也許還不如普通人…」他慢慢閉上眼睛,身體愈發沈重了些:「當然不會永遠失去力量。法術的反噬還帶來了道士的符咒,如果換一個法術低微的降頭師,這會恐怕就已經死了。我的話,只有這一晚,只要熬過這一晚,我就可以恢復了…」

    「但是邱蘭怎麼辦?!」趙鑫感覺他的短髮窩在自己脖子旁,癢癢的,讓她更加心煩意亂起來。

    降頭師似乎發出了一聲冷笑,他低低的說道:「我不是說過嗎?…那女人要喪失的,不過是她的一條命而已…」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1 14:14:22


第十三章

    不等趙鑫說什麼,她的耳邊突然「呼」的一聲,置身的狹窄的樓梯間,好像一隻口袋瞬間被抽真空了一樣,她幾乎不敢呼吸,空氣沈重地想要將她擠扁一樣!

    白色的火焰變得越來越小,光線越來越微弱,就算沒有降頭師的提醒,單憑她作為生物的直覺,她也感受到如果這火焰熄滅了,他們將屍骨無存……「我們…該怎麼辦?」她聲音低啞,渾身微微顫抖,淳于呂靠在她肩上,體溫透過她的衣物滲透進來,竟是滾燙的:「你還好吧?!你可千萬要挺住!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麼辦啊?!」

    「幫我…」他氣息微弱,身體猛地向前傾,趙鑫一把抱住他,才沒有讓那張俊美的臉直接和地面接觸。她從來沒有和一個年輕男子如此接近過,她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那種奇異的淡香,在這種情況下,這種香味竟然令她冷靜了許多,她用力搖晃著他的身體,一點沒有手軟:「醒醒!!醒醒啊!!」

    淳于呂突然全身一震,像是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寒顫,他猛地抬起頭,好像又恢復精神一樣,只是火焰和昏暗的踢腳燈照射下,她發現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他瞪大眼睛,可以說得上驚慌失措一般得看著她,她實在無法想像淳于呂臉上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於是用更加驚恐的神情回應他:「你沒事吧?!」

    「這是哪裡?!!」他居然說了一句非常欠扁的話,趙鑫皺起眉頭來:「喂!你傷到頭了?!…」

    「媽媽在哪裡?!爸爸呢?!還有爺爺和小楠!」他伸手緊緊抓住她,聲音好像隨時會哭出來一樣,趙鑫目瞪口呆,這樣子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要不是情況太過怪異,她實在想跟他說,這張臉實在不適合這樣令人憐憫的表情:「淳于!你這是怎麼了?!不認識我了?趙鑫啊!」

    他搖搖頭。好像想要站起來,卻無法令雙腿聽他的指揮。

    不知道為什麼。趙鑫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幅畫面,雖然是一閃而過,卻清晰地似乎親眼所見一般!她看到身穿黑色獵裝的男孩站在白色的柵欄外面,閃亮地髮絲上沾著飄落的花瓣,他地笑容燦爛。溫暖又親切…這是怎麼回事嘛!!不容她細想,淳于呂手腕上的鈴鐺突然發出了清脆的響聲!!趙鑫大驚失色,以往聽見鈴響都是在她生死危急關頭,現在它又響了,淳于呂卻用一種懵懂的眼神看著手上的鈴鐺:「怎麼…會在這裡?!」「不管你現在還是不是我認識地那個淳于呂!」趙鑫搖晃著他的肩膀,大聲道:「但是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你不會有事的!」

    如果降頭師出事了,邱蘭也活不了!她這樣對自己說。

    「你…」黑色的眼眸後面,似乎是另外一個人的靈魂,單純。潔淨,他看著趙鑫,一手依舊緊緊抓著她的衣角。像是個孩子一樣:「我的家人在哪裡?這裡又是什麼地方?!」「我不管你的記憶還停留在哪裡,也不管你還是不是淳于呂。現在給我乖乖呆在這裡!不要給我添亂!」

    趙鑫起身。從樓道地消防櫃裡拿出一把消防斧來,她看到降頭師裝著褐色粉末的玻璃瓶還扔在地上。想起他與絲羅瓶對峙的那一次,連忙抓起瓶子,將粉末倒在了斧頭上!讓人驚訝地是,這些粉末並不會四散飄落,而是像有生命的東西一樣,緊緊地依附在斧刃上!

    「你是降頭師?!」

    佔據淳于呂身體地少年看到她的所作所為,驚叫道。

    這世界上沒有比這個笑話更冷地了……趙鑫翻了下白眼,抄起斧頭退回到他身邊:「你不是降頭師嗎?那你是誰?淳于呂到哪裡去了?!」「你在說什麼?!我就是淳于呂啊!」他驚訝得看著她,好像她才是神經錯亂的一個,沒有功夫瞎扯了,趙鑫感覺到了一陣刺骨的寒氣!就在緊緊閉著的消防門後面!

    她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式,樓梯間裡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靜默,厚重的消防門紋絲不動,可是他們都知道那後面並非空無一物,有東西正在那裡向內窺視,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不要離開火焰!」趙鑫低聲說道。

    淳于呂瞪大眼睛,緊緊盯著緊閉的鐵門:「是戶….」「什麼東西?!」「戶…據說我爺爺有這樣的東西…保護降頭師的怨靈,被力量奴役的鬼魂,力量強大…」他突然皺起眉頭,顯得很是痛苦:「頭好疼…爺爺呢?!爸爸呢?!他們一定可以救我們的!」「不要說傻話了!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麼才可以擊退這東西?!!」「不要問我!我不知道!!我的家人呢?!他們在哪裡?!你又是誰?!!我不要呆在這!不要…!!」

    門外的東西隨著他的聲音騷動起來,剛開始如同一隻大狗在門上碰撞,接著聲音越來越大,漸漸變得震耳欲聾!這東西正用盡力量想要闖進來抖,趙鑫站起身子,雙手緊緊抓著斧頭。現在沒有半點辦法了,只有放手一搏!

    讓她驚訝的是,現在淳于呂的狀態,就好像回到了年少時,但她發現他這時候似乎還沒有任何身為降頭師的自覺,難道他是在長大成人以後才開始修煉降頭術的?!

    …他殺了我們全家人……洛…

    …她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小心!!」他叫了一聲。

    厚重的鐵門被一下衝開來!白色的火焰瘋狂的搖曳起來!趙鑫根本沒來得及看到是什麼向她撲面而來,就見眼前黑影一閃,手裡的斧頭已經下意識地向前揮去!!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砍到了什麼,只聽到一聲尖銳的慘叫聲!這聲音明顯不是人類可以發出的頻率,她渾身上下被一種滾燙的液體覆蓋,皮肉被灼燒的疼痛!火焰搖曳的光芒裡,她看到一顆巨大的頭顱---如果一個長滿頭髮的圓球也可以稱得上腦袋的話----腥臭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在她面前出現了一隻血紅的眼睛,近在咫尺,惡狠狠的盯著她!!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1 14:14:39


第十四章

    不能害怕!一害怕就全完了!!

    趙鑫在心裡對自己大喊大叫,她握緊斧頭,向那只血紅的眼睛拚命砸去!!

    周圍響起一種詭異的吵雜聲,怪物突然變成了一種半透明的物質,像一股青煙,斧頭從中穿了過去,落在地上。趙鑫向後退了一步,地上白色的火焰非常微弱,淳于呂蜷縮在旁邊,驚恐萬分的看這一切的發生。…把他給我…

    就好像是頭腦裡被硬生生塞進一句話,趙鑫慌亂的摀住耳朵,面前血紅的眼睛依舊惡狠狠的盯著她!

    …把他給我!!

    「從我腦袋裡滾出去!!」她發瘋似的喊道,張開手臂擋在淳于呂前面:「死心吧!你什麼也帶不走!」

    無知的人類…

    血紅的眼睛鄙夷的看著她,突然四周刮起一陣狂風來!這小小的樓梯間裡一下子聚集了這麼強烈的風,只覺得牆壁都在搖晃,整座樓要塌了似的!趙鑫回頭緊緊抱住淳于呂,心裡納悶,醫院裡其他的人呢?沒有人發現這裡的騷亂嗎?…

    …沒有人可以打敗我了…

    怨靈發出嘶鳴的聲音,趙鑫懷裡的淳于呂突然開始劇烈的抽搐起來,他緊緊抓著趙鑫的手臂:「姐姐…姐姐…」「你怎麼了?!」「我不知道…好痛苦…」不用他說,趙鑫也看得出來,他臉色發青,牙齒緊咬著嘴唇,已經滲出血來了!她卻對此無計可施,狂風讓她連站都站不起來!

    奴役了我的降頭師!我要你的力量!

    狂風中伸出一隻巨大的枯骨嶙峋的手!直向趙鑫頭頂上抓了過來!她眼睜睜地看著。..雙手依舊緊緊抱著淳于呂的身體---就這麼結束了嗎?!!……

    突然,在她面前展開了一雙黑色的翅膀!這雙翅膀擋住了怨靈地進攻,傳來一陣金石相碰的聲音!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樓梯間頂上似乎開了一個洞,無限的虛空與混沌盤旋。黑色的翅膀承載著一個人飛快地向上攀升,又飛快地向下墜落,手裡一把金色的長劍猶如閃電一般劈下!怨靈發出了嘶吼聲,青色的煙霧四處流竄,它好像和趙鑫一樣驚訝。血紅地眼睛瞪得老大,像一個染血的圓盤!

    「醜怪的傢夥,真是不自量力!」長翅膀的男人格開了怨靈所有的攻擊,伸手一把將趙鑫和淳于呂兩個人統統抱了起來,強有力的翅膀呼呼作響,她看到他們正向頭頂上詭異的黑暗快速飛去!「放我們下來!」她驚叫道,緊緊抓著半昏迷的淳于呂。

    男人偏頭看著她,趙鑫這才發現,除了頭髮的顏色變成黑色以外。他地臉和上次在意大利餐廳看到的那個男人一模一樣,藍色的眼眸變成了銀白色,他地五官不再顯得那樣俊美柔和。感覺有些冷酷:「我叫路易斯,我的公主。」「現在不是自我介紹地時候了吧?!你要把我們帶到哪裡去?!你到底是…」她低頭能看到在後面窮追不捨地怨靈。聲音顫抖地喊道。

    「邪惡的生物…」路易斯抬頭看著頭頂上地一片黑暗。背上的一雙翅膀有力的揮動著:「降頭師還真是會惹麻煩,把他扔給他自己養的狗好了。」「胡說什麼?你們不是朋友嗎?!」

    他古怪的笑了一下:「他並不是我的守備範圍。他自己心裡最清楚。只有你…瑪格瑞特…」

    眼前突然出現一道強光,耀眼的讓她張不開眼睛,趙鑫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這是什麼?!你不能扔下我們啊!唉呀!…」「它將你們拉進了異空間,我這就帶你們出去。不要擔心,淳于就快醒了。」他的聲音就如同耳語一般:「記住,不要把你的心交給降頭師,我的公主…永遠不要…」

    「在說什麼?!我聽不見了…啊!!」

    好像被從高空扔了下來,趙鑫緊抱著淳于呂,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她來不及在心裡咒罵拋下他們的男人,屁股就撞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疼得她幾乎掉下淚來。

    慢慢睜開眼睛。

    她驚訝的發現自己正坐在醫院的走廊長椅上,淳于呂枕在她的膝蓋上,緊緊閉著眼睛。

    「小姐,您需要幫助嗎?」路過的一位護士看到她驚訝的眼神,忍不住關切地問道。

    趙鑫連忙搖搖頭,她的心還在劇烈的跳動,看護士走遠了,這才趕緊拍打著淳于呂的臉:「喂!快醒醒!你到底怎麼樣了?!喂!」

    他慢慢睜開眼,讓她失望的是,這還是一雙孩子的眼睛,虛弱,懵懂,充滿不安:「姐姐?…」

    「放心吧,已經好像安全了。」她歎了口氣,俯視著他的臉,給他擦擦額頭上的汗:「如果可以就睡一會吧,我會在這裡陪著你。」

    他竟然聽話的又閉上眼睛,輕輕舒了一口氣:「父親說得沒錯,我果然是個沒用的人…就連姐姐也比不上,你真的很勇敢,如果沒有你…」「不要說這種喪氣話了。」她靠在椅背上,手指自然地放在他的頭髮上:「再過些年,你就會變成一個了不起的男人,很厲害,雖然有時候有些固執,令人生氣,但是也還是一個讓人覺得可以依靠的人…」

    「我以前見過你嗎?」他打了個哈欠,輕鬆地問道:「為什麼覺得你好像很面熟呢?」

    趙鑫忍不住笑了一下:「也許真的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不過我好像對長大了的你還比較瞭解一些,要是沒有那麼多臭脾氣,故弄玄虛的套路,應該也算是個好男人呢!」

    「你是在說我嗎?」

    突然下降的語調,趙鑫連忙低頭,卻看到一雙冷冰冰的眼睛,好像帶點怒氣的看著她。

    趙鑫驚叫了一聲,連忙跳起身,就聽到「砰」的一聲,降頭師的腦袋狠狠撞在了長椅上!「對、對不起!我絕對不是故意的!!…」「真是性格惡劣的女人,乘人不備偷襲是很不道德的。」

    降頭師好像剛睡起來一樣,行動顯得有些遲緩,他慢慢坐起身,一邊揉著後腦,一邊冷冷的看著貼牆站著的趙鑫:「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嗎?」

    「怪、怪物!」看到他又像以前那樣,趙鑫卻似乎一下子放鬆了,她的心被一直壓制的恐懼一下子填得滿滿的,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我們在異空間…明明還是樓梯間的樣子,有一個黑色翅膀的男人…帶我們飛起來…」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言不達意,有什麼東西讓視線變得模糊起來,她停下不說了,緊緊地咬著嘴唇。

    降頭師站起身,突然伸出手,將她抱在懷裡。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1 14:14:54


第十五章

    「話都說不清楚,真是沒用的女人呢。」

    趙鑫呆呆的看著他,他放開她,那僅僅持續了幾秒鐘的溫暖像是過眼雲煙,一下子不見了:「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只需要一會就可以把那傢夥收拾了。」淳于呂扭過頭去不再看她,手放進了褲兜裡:「你幫了我的忙,現在輪到我了,降頭師從來都沒有欠人情的習慣。那個懷孕的女人呢?不想救她了?」

    趙鑫這才猛然間想起來,她一拍額頭,拉著他的手臂就向走廊的另一頭跑去!

    邱蘭發現自己坐在籐椅上。這是她和她的男人曾經生活過的房子,客廳很小,沒有窗戶,她就坐在昏暗中,看到一縷夕陽照在臥室的門框上,橘紅色這時顯得有些詭異,雖然它是明亮的,卻比黑暗還要陰沈。

    她懶洋洋的坐在那裡,想不起來該幹什麼,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是什麼呢?…牆上的掛鐘在寂靜裡嘀嘀嗒嗒的響,這聲音突然就沒有了,好像被一把卡住咽喉。

    她看到門框上被夕陽照亮的地方伸出一隻蒼白的小手,五個指頭緊緊扣在木頭上,指尖發黑。她感到像有什麼東西壓在她的頭頂上,喘不上氣,動彈不得。

    …你準備好了?

    「什麼人?誰在那裡?!」她的聲音在顫抖。

    …我是來接你的,你要和我們在一起了「我男朋友馬上就要回來了!你要不現在就逃走。不然他不會放過你的!」虛張聲勢地聲音,她自己聽起來都覺得無力。躲在門後的人發出了輕笑,又一隻手出現在門框上。卻好像大了許多,蒼白的。像是個男人地手,如同死人一般…

    你不知道嗎?他也要和我們在一起了…一起走吧。

    「放開我!!放我走!!」她在掙紮,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卻一動不動,她突然想起了重要地事情----她要保護她的孩子!她已經是母親了,她要保護她的孩子!

    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了…來吧。一起來…在找什麼?你的孩子嗎?低頭看看,他也在等你呢…

    她地脖子突然好像可以活動了,連忙低下頭,卻看到了一片血紅!蒼白的小手突然從她身下伸了出來,緊緊抓著她的大腿,一張血淋淋的小臉仰著看著她。

    媽媽,一起走吧。

    「不!!這不是真的!!放開我!!放開我!!----」

    「邱蘭…!喂!……」

    她猛地睜開眼睛,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這個女人。這個女警察,她記得她的臉。為什麼她也出現在了她的幻覺中?!這到底是什麼?另一種法術嗎?!…

    「清醒一下!看著我!」她俯身輕輕拍著她的臉,臉上似乎帶著欣喜地表情:「放鬆。你已經沒事了!你現在在醫院,醫生已經為你做了急救護理。你沒事了!」

    醫院?沒事了?

    邱蘭半張著嘴。呆呆的在枕頭上轉過頭,確實是醫院的樣子。白色地牆壁,身穿大褂的醫生…直到她看到那個站在一旁地男人時,她才確定自己已經從噩夢中逃脫出來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為了還人情。」他簡潔地說道,俊美的臉上像罩著一層冰霧,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變出一朵花來,她認得這朵花,就是一個月來她一直用鮮血澆灌地那一朵,白色的花瓣已經快要綻放了。她顫抖的伸出手,他將花放在她的指尖上:「原本你保管的那一朵已經不存在了,差點害死了我們兩個人…現在好好收著這一朵,如果再不見了,就連我也沒有辦法。」

    「不是已經不見了嗎?這是哪裡來的?」趙鑫皺起眉頭,淳于呂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是愛情花,從來都是一根長兩朵,氣息相通。不用幾天,它就要完全綻放了,到那時你的心願…」

    邱蘭緊緊握著花,一手摸向自己的肚子,讓她安心的是,孩子似乎安然無恙,在她的身體裡靜靜睡著。

    接收到了身邊女子憤怒的目光,淳于呂一邊無動於衷的向門外走去,一邊對緊隨而來的她說道:「這就是降頭術,一旦你粘到它,無論生死都是仰仗著它,它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只不過,會在你的生命裡留下烙印罷了。」「那你又是怎麼一回事呢?出生於降頭師世家,卻不是從小修習降頭術,它對你來說似乎並不是什麼享受…你的故事又是什麼呢?」

    他停住步子,回過頭來看著她:「你似乎知道得太多了…」

    「想怎麼樣?!」她倔強的迎向他:「殺人滅口?來,讓我也見識一下你的厲害吧!」

    讓人意外的是,他竟然笑了,雖然又是轉瞬即逝的一下,卻足以讓她呆在了原地,眼睜睜的看著他轉身離開了走廊。

    門鈴響了。

    宋河星剛打開門鎖,臉上就吃了重重的一記,他被迫倒退幾步,正要發火的時候,卻看到怒氣衝天的趙鑫站在門口:「小鑫?!」

    「我知道你做的好事了!」她用力踢上門,一把抓住他的背心:「法術反噬?!是不是?!你是從哪裡學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茅山道士?!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差點害死了兩個人?!如果把我也算在內,就是三個人!!」

    「什麼?!」他吃驚的看著她。

    「裝什麼傻?!」她推開他,在不大的兩居室裡來回尋找:「他們在哪裡?!沒格的小人!如果看不順眼就面對面找他決鬥!在背後暗算別人算得了什麼?!」

    宋河星的表情陰沈下來:「你是在替降頭師鳴不平嗎?真不賴,才多長時間你已經變成他的隨扈了?那個男人就很光明正大嗎?王頭的死和他有關,小楠的靈魂是被他囚禁的!更何況他是一個絲……!!」

    他突然停下不說了,趙鑫抬起頭,狐疑的看著他:「他是什麼?」

    「從我這裡出去!」他拉住她的胳膊,無視她的反抗將她從大門裡推了出去:「不要煩我了!!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如果你一定要和降頭師站在一起,那麼好吧!我們就是敵人了!!狠狠的摔上門,他像全身虛脫了一樣坐倒在地上,將臉深深的埋進雙臂中。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1 14:15:11


第十六章

    終於到了嚴鐵出庭的日子。

    警方的保全措施沒有鬆懈,趙鑫帶著嚴夫人,宋河星帶著嚴鐵,他們自從爭執後再沒有聯繫過,見面時難免有些尷尬,宋河星躲在墨鏡後面,趙鑫也不願意跟他說話,早上接到電話,說邱蘭午夜在醫院順利產下一個男嬰,她看著嚴鐵的眼神難免充滿敵意。

    法庭前面聚集了不少媒體,閃光燈晃人眼睛,本市最大的黑社會洗錢案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警方的神經也繃得很緊,除了恐嚇電話和郵件,這一個月嚴鐵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威脅,是黑幫的漏網之魚終於放棄了,還是他們另有打算?…

    「請靠後!」緊緊拉住嚴夫人的胳膊,趙鑫揮手擋開一個記者,宋河星在她身邊不遠的地方保護著嚴鐵,他們在其他警察的掩護下,向法院大門走去。

    「我們還有些問題!」一個攝影記者突然抓住宋河星的手臂,嗡聲嗡氣得說道。趙鑫連忙回頭,雖然已經是深秋,可是這個記者穿得未免有些太厚實了,而且他扛在肩上的攝像機吸引了她的注意----鏡頭蓋居然是蓋著的!!

    她的心跳得很快,這幾乎是在一瞬間發生的,宋河星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他將嚴鐵猛地向旁邊推了一下,將手伸進懷中掏槍!

    可惜這假冒的攝影記者早有準備,他的手槍就藏在攝像機裡,在一片人群的驚呼聲中,他的槍口對準宋河星的眉心,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幾乎與此同時,趙鑫飛身向前撲倒了目瞪口呆的嚴鐵。..落地的時候,她看到宋河星高大地身子重重的倒在地上,背向著她。從鼻樑處斷成兩截地墨鏡就落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狗娘養的!!」

    她猛地直起身子,槍口對準了歹徒。卻和在場的所有警察一樣,雖然滿腔怒火,卻不敢扣動扳機。

    歹徒的自製手槍卡殼了,他拉開厚重地外套,露出裡面繫在胸前的炸藥來!周圍的人群早已四散逃竄。除了趙鑫以外的警察們也不敢輕易越雷池半步,嚴夫人抱著趴在地上的嚴鐵嚇得直哭,趙鑫發紅的眼睛看著面前瘋狂的男人:

    「你到底想要什麼?!!」邱蘭斜坐在床上,身邊新生的孩子正甜甜的睡著。

    生產耗費了她太多精力,可是她卻一眼也合不上,枕邊地白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完全開放了,它原來是這樣美麗,就像一張美人的臉,當她的鮮血滴落在上面地時候。就好像這美人正在哭泣一般。

    「你應該稍微睡一會。」護士推門進來,這是個中年女子,笑容很是慈祥。此時嗔怪的看著她:「就算有心事也不能讓自己地身體虧了,孩子以後還要靠你照顧呢。這是什麼?」她看到了邱蘭手裡地花:「有人來看你嗎?」

    邱蘭搖搖頭。又點了點頭:「是別人送給我的…你能相信嗎?這樣素白地花竟然叫做愛情花…」

    「愛情花?」護士停下手裡整理被褥的動作。想了想,笑道:「說起來很貼切呢!」「什麼?」「愛情花啊。我覺得很玫瑰之類的花比起來,這樣素白又不起眼的花才真的最能表現愛情。當你開始戀愛的時候,它究竟是什麼顏色的你根本就不知道,也許是浪漫的粉紅色,也許是絕望的黑色…不如就讓它成為一片素白,由你決定它最終會是什麼顏色的。」

    她直起身,笑瞇瞇的看著她:「我真是的,讓你好好休息,卻又在和你聊天。好好睡一會吧,小寶寶醒了還要給他餵奶呢。」

    邱蘭呆呆的看著她走了出去。她靠在枕頭上,一手攬著兒子柔軟的身體,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她突然想起來今天的日子,連忙吃力的夠向床頭櫃上電視遙控器,打開來,新聞上正在播出一條插播緊急新聞:

    「…原定在今天舉行的聽證會發生了騷亂,證人夫婦在法院門口遭到歹徒劫持,一位警員頭部中彈,另一位與身藏炸彈的歹徒對峙,目前證人和警員都暴露在歹徒的炸彈威脅之下,警方已經將該地區全面封鎖,進行人群疏散,以防最壞的情況發生……」

    當愛情花盛開的時候,你的願望就可以達成了。

    邱蘭呆呆的看著電視鏡頭上,趴在地上驚慌失措的男人,他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弈弈,和妻子抱成一團,任憑她的眼淚鼻水和五顏六色的化妝品糊在他的臉上,將她送來醫院的女警察手裡拿著槍,還有一個男人倒在不遠處,歹徒的情緒看上去很激動,他的藥裡纏滿了炸藥,一手緊緊抓著引線…

    她將目光從電視機屏幕上移開,看著手裡盛開的白花。這就是為什麼你是素白的嗎?必須要被鮮血染紅,那才是你的顏色…她的願望真的可以實現嗎?這對狗男女…奪走了她的幸福,她的未來,她的家庭…讓她孑然一身,貧困潦倒,每天必須要在仇恨中勉強度日。是的,仇恨….如果他們不復存在,那麼仇恨也就不復存在,就算是要下地獄去…

    嬰兒發出了聲響,他似乎要醒來了。

    她俯身抱起他,眼淚落在他小小的臉頰上,她趕緊給他擦掉----這是仇恨的眼淚,不能玷汙了孩子的清白!他必須要好好的活下去,清清白白的……

    不如就讓它成為一片素白,由你決定它最終會是什麼顏色的。她又看向了另一隻手裡緊緊握著的愛情花,與降頭師十年壽命的交換,她將要得到自己的報償了。

    手指上的傷口根本不用費太大力氣就可以弄破,她看著自己的鮮血凝成一滴,落在白色的花瓣上。這應該是最後一滴了,最後一次滋養,它要實現她的願望---她不再要仇恨,要消滅它們,她要一顆乾乾淨淨的心,可以在以後的日子裡面對兒子的,乾乾淨淨的

    巨大的聲響讓她受到了驚嚇,她急忙抬頭看向電視屏幕,記者的攝像機在可怕的顫抖,遠處法院門前騰起了濃烈的黑煙,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聲嘶力竭的喊著,通過電波向所有人大聲喊著:

    「天啊!!太可怕了!!歹徒最後還是引爆了炸藥!…天啊!!我們不敢想像,這種爆炸力,站在那裡的人們…太可怕了!!……」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1 14:15:26


第十七章

    「哪裡在放煙花嗎?」

    上午的蛋糕屋只有一位客人---安源一手拄著下巴,透過玻璃窗看著寂靜的街道,她的情緒不太好,小臉耷拉著:「怎麼連孤魂野鬼都不見蹤影了?好無聊啊…」

    一旁的店主正慢條斯理的過濾咖啡,抬起湛藍的眼睛,微笑得看著她:「今天不是法院開庭的日子嗎?不去看護你的白馬王子了?」少女白皙的面皮泛起一層淡粉色,她嘟起嘴巴:「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你這裡怎麼連台電視也沒有啊?早知道就不來了…」「如果擔心的話,就直接告訴他,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才好。」路易斯將一縷金色的長髮掠到耳後,漫不經心的低聲道:「這世界上什麼東西最珍貴,只有到失去的時候才真正明白啊…」

    「你今天真是奇怪…」安源瞥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轉向窗外。

    下一刻,她驚訝得張大了雙眼。

    下雪了!竟然在這深秋時節!…不,那從天空中緩緩飄落的並非雪片,而是無數粉白的花瓣,漫天的花瓣籠罩著整個城市,紛紛揚揚,不知道是從哪裡降下的,落在地上,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安源難以置信的揉揉眼睛:「這、這是怎麼回事?!……」

    「真漂亮。」路易斯出現在她身後,雙手抱在胸前,靜靜地注視著窗外這奇異又美麗的景色:「看來有人終於醒悟了,這樣的心情,還真是漂亮呢…」

    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安源呆呆得看著天空。..一場花雨,遮蔽了城市陰霾的天空……

    於是一個新的都市傳奇誕生了。法院門前引爆炸藥地歹徒當場身亡。漫天的花瓣從天而降,人們在爆炸的硝煙中驚奇地發現,與歹徒對峙的女警察安然無恙。還有一旁相擁而泣地證人夫婦,好像這一場只在神話中出現的花雨保護了他們。短短幾分鐘,粉白色的花瓣又全部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中,就像一場夢,一場成千上萬人同時沈浸其中的夢…宋河星被送往醫院,又一個奇跡---歹徒地子彈僅僅是讓他的頭部受到震盪。他神奇的活了下來。

    手裡緊握著那副斷成兩截的墨鏡,趙鑫坐在醫院的走廊上,身邊不遠處是被警察攔下的瘋狂的記者們,她卻對他們的提問和閃光燈渾然不知,腦子一片空白,卻好像有什麼都知道。邱蘭不見了,連同她的孩子,護士告訴她早上她地母親早上趕來了,說當爹的原諒了女兒。想將她接回家去。趙鑫趕回來的時候,空空如也地病床上只剩下一朵凋謝了的白花,上面沾著一點血跡。枯萎地花瓣變成了淡粉色。

    邱蘭只讓護士帶給她一句話,也許並不僅僅只是帶給她地。還有人也同樣需要它。她說:

    請一定要幸福啊。這個女人到底哪裡出了問題?這種事情怎麼還能和幸福扯上聯繫?!她在心裡惱火著,臉上卻露出一絲笑容。至少他們都還活著。她,小宋,嚴鐵…還有……

    「趙警官!」走廊一頭一位同事叫她:「宋警官醒了,他想要見你!」

    她連忙站起身,沒有發現一片粉白色的花瓣,從她地肩膀上緩緩的飄落下來……「…A-16區發生嚴重車禍!周圍警力前去支援!重複一遍……」午夜的大橋上被警車和救護車包圍了,一輛卡車與一輛轎車相撞,轎車的車頭被撞進了車身裡,破碎的玻璃和車體散落得到處都是,這種景象就連身經百戰的老警員都會感到心驚肉跳。

    卡車司機受了重傷,已經被火速送往醫院,轎車裡有三名乘客,一名在兩車相撞時被甩出車外,當場身亡,司機卡在車尾上早已身首異處,血肉模糊中,人們寄希望於後座上的乘客,也許還有那麼一絲生還的可能。

    消防局調來了人手,開始在醫師的指導下小心翼翼的切割車體,一旁負責指揮現場的警司卻得到了很讓人頭疼的消息:「你說什麼?!車上坐的是誰?!」他突然提高的聲音讓來報告的警員有些怯懦,還是硬著頭皮又說了一遍:「根據車牌已經打電話去核實了,車上坐的正是陳思思小姐!」

    這個陳思思在這座城市裡可以算得上家喻戶曉---她是票房的保證,是每位妻子的仇敵,是當著孩子的面不得不立刻換台的理由,是上流社會炙手可熱的名花…

    她是被譽為生下來就該吃這碗飯的女人----聞名遐邇的艷星陳思思。

    惹火的曲線,性感的聲帶,勾魂的眼神,百煉鋼化繞指柔的手段,不要去算有多少名士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不是什麼貞節烈婦,甚至有人罵她是荒淫無度,厚顏無恥…可是她還是所有男人的夢想,那纖細的足踝和渾圓的臀部,就算是用麻袋片來裝點,她依舊是出眾的黑天鵝…

    警司難以置信得看著車禍中面目全非的轎車----就算是美艷妖後,這時也變成一堆爛肉了吧?「好了!!慢慢移出來!!」

    車體被小心翼翼的切割開,急救人員和警察消防員一起從車裡拖出一個人來,果然不出所料,只能用面目全非來形容了…急救人員現場對還有一息尚存的傷者展開了急救,插呼吸器,按摩心臟…一旁的警司卻只有不住冒冷汗,他該怎麼向那些痛失情婦的大人們解釋呢?萬一再被扣上一頂救援不力的帽子,他的前途可真的毀了!!

    當看到急救人員停下手裡的動作,沈著臉向他搖搖頭的時候,他眼前一黑,幾乎倒下……

    「真是可惜啊…」慢慢拉上屍袋的拉鏈,一個警員看著他的同伴直搖頭:「要是明天發現不是她就好了…也許真的不是她,是什麼助理啊,替身什麼的…」「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這邊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呢!快過來!」

    警員歎了一口氣,又看了眼靜靜躺在車廂裡的屍袋,這才關上車門。

    車廂的靜寂裡,黑色的屍袋包裹著支離破碎的女人的屍體,突然左右搖擺了一下!!拉鏈從裡面被緩緩打開了,探出一隻骨肉剝離的血手,緊緊抓著袋子!

    「…他媽的!我這是掉在哪裡了?!!」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1 14:15:44

降頭師 第五部——惡靈谷


 序

    郊野的高速路上,淩晨這個時段只有一輛車在急馳。

    車裡五個青年人將音響開得大大的,一路歡鬧,啤酒罐從車窗順著拋物線飛了出去:「再快點!路上又沒人,開車像個娘們一樣!」「閉嘴!看上面!」

    負責駕駛的年輕人頭頂上貼著一張紙條----「不要和司機交談」。

    其餘四個人笑得前仰後合:「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剛拿到駕照嗎?!開快點啊!明天早上到不了,球賽可不等你的!」「我就教他怎麼開!」「幹什麼?!!…」

    一個半醉的同伴猛地拉住方向盤,車子在平坦的高速路上危險的左右搖晃,尖叫聲伴隨著狂笑聲,加上震耳欲聾的音響,駕駛座上的年輕人突然驚恐得瞪大眼睛,一腳將剎車踩到底!!

    這下子沒有人笑得出來了,後排的三個人被慣性甩到前排來,驚叫聲中,車子帶著一路輪胎磨擦的黑印,停在了路邊上。「你他媽的搞什麼鬼?!!」一腳踹開車門,幾個人連滾帶爬的從車上下來,個個鼻青臉腫,副座上的年輕人撞破了頭,血肉模糊的。負責駕駛的年輕人雖然繫了安全帶,但看上去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跌跌撞撞的走下車,指著不遠處的路面:「看那個……」

    淩晨的薄霧讓視野不清,他們看到一個黑黢黢的物體橫倒在地上,五個人當中比較大膽的兩個走上前去,車頭燈的照射下,看清是一輛鄉下運輸的馬車,車架已經散了,就連拉車的那匹駑馬也倒在一灘黑紅色的血泊中,血腥的氣味混雜在潮濕的空氣裡實在不好聞,其餘三個人也跟了上來:「怎麼回事?肇事逃逸?快看有沒有人啊!你,你去報警!!」

    轉到車後,一個人當場嘔吐了出來。

    一個男人平趴在地上,腦袋已經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血肉模糊的脖子泡在快要乾涸的血泊中,在他的身子下面,壓著一個十來歲的少女,雙眼緊閉,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看樣子….應該不是肇事逃逸吧……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1 14:16:29


第一章

    「警察,有些問題,請你和我們走一趟。」

    亮出警徽,趙鑫一邊摘下墨鏡,一邊對面前穿著修理工制服的年輕男子說道。他顯得緊張起來,慢慢向後挪了一步。

    「我勸你不要。」她嚴肅得看著他,修車場裡的人都停下手裡的工作,驚訝得看著他們:「只是詢問,請你和我們走一趟,如果…媽的!!」年輕人將手裡的工具狠狠丟向她,轉頭就往門外跑去!她最討厭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徒步追逐戰…沒辦法,誰叫她吃了這碗飯呢,嘴裡罵罵咧咧,她還是一路飛奔追了上去。

    嫌疑犯的腳程很快,她追著他跑到大街上,穿過人群和擁擠的街道,來到一條小巷裡,對面就是更加繁華的大路,一旦嫌犯跑出小巷,就很可能直奔地鐵口,到時候追捕難度就更高了…她從槍套裡拔出槍來:「站住!不然我就要開槍了!!」

    誰知道年輕人根本沒有理會她,反而抓起身邊的一個垃圾桶蓋砸了過來,正中她的手肘,她抓狂的喊了一聲,就見他頭也不回的向巷口飛奔!

    「砸到人不知道道歉嗎?!」

    打斜裡伸出一隻手臂,嫌犯躲閃不及,就著疾跑的衝力被一下子掀翻在地!宋河星抓著他的領口將他提溜起來,狠狠按在牆上:「再扔啊!看看還能砸倒誰!」

    「銬上就放開他,你沒看都翻白眼了…」趙鑫一邊將槍放回槍袋,一邊從腰帶上取出手銬:「真是麻煩,不是叫你乖乖和我回去問話嗎?非要搞出事來。..」「我倒是要為他說句話了,如果是乖孩子。一開始就不會和販毒的攪在一起,是不是?」宋河星將嫌犯像提小雞一樣提著,和趙鑫一起往街口停車的地方走去。

    將銬著的嫌犯塞進車裡。宋河星抬起頭,卻看到趙鑫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他。他直起身子:「怎麼了?」「不…其實…怎麼說呢…」她抓抓後腦:「你最近…有沒有什麼奇怪地感覺?或者那些道士…」「不要擔心啦!」他從車子前面繞過來,拍拍她的後背:「我自己會小心的,上次地事情不是也向你道歉了嗎?以後有什麼事情都會跟你商量的!」

    「你保證?」她嚴肅地看著他。

    宋河星停頓了一下,微笑道:「我保證。」

    趙鑫這才心滿意足地點點頭,他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打開車門鑽了進去:「一會把這傢夥帶回去了,請我喝咖啡啊!」「為什麼要我請你?!」「月底了月底啊!不知道每當這個時候我手頭都很緊嗎?」「虧你還好意思大聲說出來….哎呀!」

    路過的行人有人狠狠撞了她一下,趙鑫驚訝的抬頭找尋,卻在行人並不十分擁擠的街上,失去了撞她人地蹤影…話說回來,是什麼人撞了她,她竟然一點印象也沒有…:「怎麼了?」宋河星從車裡探出頭,她連忙搖搖頭:「沒什麼,只是……」

    手心裡好像多了個東西。她低頭一看,是一張對折的小紙片。

    上面寫著一行話----我知道你弟弟在哪裡。就算人類滅絕,彗星撞地球。外星人降臨,恐龍再度閃亮登場…安源覺得她都不會像現在這麼驚訝了。氣喘籲籲爬上仄仄的樓梯。在這不見陽光。點燃蠟燭的詭異的房間裡,她竟然看到降頭師正一本正經的……

    看電視「這是什麼?!…」她戰戰兢兢的走過去。努力做出合理的解釋:「雖、雖然看上去是電視的樣子!可是是不是你和什麼異世界地聯繫?!!我明白了!是不是像可視電話那樣子的?!你可以和其他降頭師聯繫?!」

    淳于呂抬眼看了她一眼,冷冷的目光又放在電視屏幕正在播報地新聞上。

    安源無趣的拖了把椅子,在他身邊坐下來。

    電視上正播出一張女人地照片,酒紅色地長髮簇擁著嫵媚的臉頰,這張臉有說不出地風情萬種,那幾乎赤裸的身體比例完美,可以和任何名模媲美…安源一拍大腿:「我知道她啊!陳思思!!哈哈,和趙鑫姐姐他們頂頭上司的名字就差一個字,有名的艷星!最近她在嚴重車禍裡奇跡生還的消息,可是被炒得沸沸揚揚!淳于哥哥,我還不知道原來你對這些新聞還有興趣呢!哈哈…」

    笑聲在淳于呂一個冰冷的眼神裡嘎然而止,她咳嗽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降頭師撫摸著膝頭上酣睡的黑貓,像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已經被宣佈死亡的女人,突然死而復生…那還是不是她呢?」「什麼意思?」「你不明白嗎?你每天都能看到的那些孤魂野鬼,他們不過是少一個承載靈魂的容器,如果有這樣一個容器,是不是就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呢?」

    安源驚訝得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有另外的靈魂霸佔了她的身體?怎麼可能?!這可不是倒牛奶,說倒進去就倒進去的!」

    淳于呂看著電視,面無表情,不知道是疑惑還是胸有成竹。安源見他沒有什麼回答的意思了,在椅子上盤起腿來:「說起來最近好像有很多奇怪的事情呢…我跟你說啊,這件事我可是還沒來得及和大叔他們說呢,我有個遠房的表兄,前幾天被警察送回來了,雖然他們一直對媒體保密,可是我表兄的媽媽對我媽媽說,他們是在開車到鄰城看球賽的路上遇到了可怕的事情!具體什麼我也不知道,可是說看到了一個沒有頭的屍體!」

    「那有什麼呢?」淳于呂的注意力終於放在她身上了,少女有些得意起來:「原來還有你不知道的事呢!他們出事的那片地方,附近有一座山谷,傳說裡面是凶靈出沒的地方,經常有行人失蹤的事情發生,不知道那無頭的死者是不是就是被鬼魂砍了頭呢!那地方很有名的,大家都叫它惡靈谷!」「惡靈谷?」淳于呂揚了下嘴角:「騙小孩子的玩笑吧。」

    「不相信我嗎?!」安源氣呼呼的嘟起嘴巴:「等著瞧!大叔他們一定會得到消息的,這次有了屍體,警察說什麼都要介入進來了吧!」

    聽她一說,淳于呂的表情突然沈了下來,他膝上的黑貓也抬起頭來,金色的眼睛警覺地注視著他。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1 14:16:45


七夕浪漫情人節之番外篇(上)

    周博,男,二十有七,單身。

    一直以來他都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可以遇見一個溫柔賢惠的好女孩,組成一個家庭,房子不用太大,夠住就好,再養一條狗每天下班以後挽著嬌妻的手帶狗兒下樓溜躂,一直到八十歲…這就是最美好的生活了.

    於是他一直向這個目標努力,相親,失敗,再相親,再失敗…以至於一個一米八幾,相貌堂堂的年輕人,到二十七歲還沒有一個女友相伴,母親當然著急長年累月陷入了尋找合適相親對象的戰爭中,最後終於想起來,老家隔壁的鄰居,好像有個女孩子和他年紀相仿,鄰居家的媽媽和周母是從小到大的好友,一個電話過去,兩個老人家一拍即合,男未婚女未嫁,正好湊成一對!

    這麼一說,他依稀記起有這麼一個女孩---梳著細細的小辮子,大大的黑眼睛,依偎在柳樹下邊,嬌滴滴的說著話…可惜他們還很小的時候就分開了,雙方父母都搬到了不同的城市,一直沒有密切的聯繫,不知道那女孩現在怎樣了,做什麼樣的工作,長成了什麼樣的性格.

    「什麼?警察?!」他坐在沙發上,瞪大眼睛看著媽媽.

    周母笑呵呵的將照片遞給他:「不是巡街的那種小警察,人家是刑警,刑警!正兒八經的大學生,我好不容易才從她媽媽手裡拿到她的照片,湊巧你們都是在一個城市裡工作,這麼有緣分,就見個面吧.」

    照片上的女孩,幹練的髮型,只有眼睛還是他記憶裡的那樣黑亮,看上去是個好女孩呢,雖然面對鏡頭顯得有些不自然,可是願意投身這種職業地女子,想必有一顆善良的心吧:「可是怎麼約人家出來呢?總不能直接打電話過去…」你這個呆頭小子!你離了你老娘還怎麼辦呢!」周母嗔怪道?:「放心吧,我已經和她媽媽說好了,今天不是七夕嘛,我在酒店給你們定了餐,帶姑娘好好浪漫一下。..說不好明年我就抱孫子了呢!」

    老人家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周博地目光又放回手中的照片上。

    「話說回來…媽媽,還沒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吧?過去這麼多年。我都已經忘記了…」「相親?!!」

    宋河星地聲音震天響,趙鑫在他的小腿上狠狠踢了一腳。才讓他住口:「至於嗎?這是媽媽老朋友的兒子,總不能直截了當說我沒興趣吧。還是去看看…」她手裡捏著相片,若有所思的看著桌面。

    宋河星看看她,突然伸手把相片搶了過來!

    「幹什麼啊!還給我!!」

    「我說呢!這麼多年連男朋友都沒有的趙大小姐居然想去相親!原來這小夥長得還不錯!是不是在什麼銀行之類地地方上班?西裝真是筆挺呢!…嗚!」鼻子上吃了一掌,趙鑫把相片搶了回去:「我也老大不小了!確實到了該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有什麼好奇怪的呢?!」嘴上很硬。臉上卻露出了羞赧的神色。

    難得看到她這個樣子,宋河星卻嚴肅起來了:「這傢夥太普通了!」「說什麼啊?!」「對你來說這傢夥太普通了啊!」「你腦袋壞掉了嗎?我又不是要開動物園,找個三頭六臂的丈夫幹什麼?」

    趙鑫瞥了他一眼,看看牆上的掛鐘,該回去為晚上的氣息浪漫之約準備了…:「幫我和猴子乾說一聲,今天我早退。」「真的要去嗎?」宋河星瞪大眼睛看著她:「我還以為在二十一世紀,相親這種東西是拿來開玩笑的!」

    她拿起外套,回頭看了他一眼,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抓起相片走出了辦公室。

    宋河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開始坐立不安起來,一想到自己這麼多年的親密戰友將要成為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心裡就說不出得難受…那傢夥叫什麼?周博?…

    「姐姐!晚上有沒有安排?!我……」

    隨著說話聲。安源興沖沖地推門進來,看到只有宋河星一個人在。不由愣了一下:「姐姐呢?」

    「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宋河星沒好氣地把腳放在桌子上:「找她有什麼事?我倒是可以幫她回答你----今晚沒空!有、約、會!!」

    「約會?!」安源的表情像見鬼了----儘管她每天都看著那些東西飄來飄去。可是還是會露出驚訝地表情地:「誰約她了?!去了哪裡?!」「一個好像是在銀行上班的小男人…你怎麼了?有什麼急事?我跟你說啊,這傢夥好像哪跟筋不對了。居然答應去相親!女人是不是到了一定年齡就對自己絕望了?!」

    「相親?!!」安源地聲音高了八度:「怎麼可以?!!」

    「怎麼不可以?」宋河星皺起眉頭來看著她。

    「這個啊!」安源從背包裡掏出一個信封來,在他面前晃晃,宋河星聞到一種香甜的味道,信封上用一種令人眼花繚亂的花體字寫著什麼:「什麼東西?賀年卡?!」「你真是老土呢!大叔!」安源對他做了個鬼臉:「這是邀請卡!歐洲貴族在邀請他們的心上人赴宴時,都會寫這樣好看的邀請卡,要不是我強烈反對,還附一大束玫瑰花呢!」「真的假的?你終於有追求者了?」

    「不是給我的!」安源受不了的看著他:「是給趙鑫姐姐的!」

    宋河星瞪大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世道都是怎麼了?!當年在學校裡,明明是他比較受歡迎,怎麼短短幾年時間,風水就輪流轉了?….

    「是路易斯啊!你記得嗎?我們學校前面蛋糕屋的老闆!」安源得意地對他說道:「他說上次在一家意大利餐廳遇見了姐姐,一下子被她迷住了!出於禮貌,他希望可以請她共進晚餐!」

    「什麼跟什麼啊?!」宋河星嚷嚷起來:「他又是怎麼認識小鑫的?!」

    「我沒有跟你說嗎?路易斯原來和淳于先生是舊交呢!上次就是和淳于一起見到了姐姐!…」安源說著,突然一拍大腿:「你開車帶我去找姐姐吧!那個什麼相親的蠢東西就不要理了!和路易斯一塊吃飯才叫做享受呢!」「花癡…」宋河星對她嗤之以鼻,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找點樂子,總比自己一個人鬱悶強……

    他猛地站起身,嚇了安源一跳:「看在今天過節的分上,我就幫你好了!要請我吃飯啊!」

    「好啊!我一定請你!」安源喜出望外,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走啦!說去就去!!」

    牛郎與織女相會的夜晚,漸漸拉開了浪漫的序幕,這幕下的驚濤暗湧,又注定這將不再是一個平靜祥和的夜晚了……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1 14:16:59


  七夕浪漫情人節之番外篇(下)

    你的身邊,有真心相愛的人嗎?

    握著他的手就會感到溫暖,就算沒有鮮花和巧克力,心裡依舊會感到甜蜜幸福?有沒有一個人,讓你產生了組建家庭的想法,每天下班回來的時候看到他的笑臉,就會覺得生活充滿希望?……

    七夕情人節,你是已經心有所屬,還是依舊等待呢?

    「我們會不會因此被抓?!」

    安源靠在車座上,擔心地看著專心開車的宋河星:「怎麼會被抓?!我只不過打電話去了交管隊,和我的老同學聊聊天罷了!」「可是說姐姐相親的對象是一宗大案的嫌疑犯…」「你個小笨蛋!如果不這麼說,人家怎麼會告訴我們那傢夥的車牌號,又怎麼會調動監視系統告訴我們他的位置呢?!…」

    他突然瞪大眼睛,一邊剎車,一邊指著街對面:「看到沒有!就是他!」

    安源連忙看過去,藍色的高爾夫停在路邊,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正從車上下來,走到一旁的花店裡去了:「好詐啊!明明是中國傳統的七夕,為什麼要送玫瑰花呢?!」

    「你忘記了你那位金髮路易斯也想送玫瑰了嗎?」宋河星瞥了她一眼:「我們走!」周博從沒有給女孩子送過花,如果不是這一次母親耳提面命,他也不會想到要送花…也許不是想不到,而是不好意思罷了。他看著手裡一捧紅艷的玫瑰,想到要把它交給那個只在照片上見到的女孩,心裡不由就有些緊張起來……

    一走出花店的門,他就看到有一男一女站在他的車子旁邊。男地身材很是高大。女孩顯得很嬌小,有些不安的看著他:「有什麼事嗎?這是我的車……」

    「警察。」宋河星拿出徽章在他面前晃了一下,用下巴點點一旁地小巷:「有些話要問你。」

    忐忑不安的跟著他們走進小巷。周博在心裡拚命回想自己這輩子所有地過錯,從上幼兒園的時候把便便糊在褲子上。到上小學的時候揪女孩子的辮子…他的一生在眼前回轉,卻實在找不出有什麼惹警察上門地過錯…難道他遺漏了什麼?!!

    「出去啦!我們有話要說!」濫用公職讓安源很緊張,小巷裡坐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幽靈,她毫不客氣的把它吼了出去。..周博驚訝得看著這古怪的女孩,宋河星清了下喉嚨:「姓名。年齡,家庭住址,婚姻情況!不用多說,老實交待吧!他緊張地抓著手裡的玫瑰:「周、周博!二十七歲,未婚,住在……」

    「好了好了!」宋河星不耐煩地擺擺手,安源怕他更加過分,在一旁拚命給他使眼色:「周博是吧?你是不是認識我的同事,趙鑫?是不是認識她?」

    「趙鑫?」他連忙連連點頭:「是的!我和趙小姐約好的。今天晚上在凱悅酒店吃晚飯…是不是她出了什麼事?!!」這個男人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安源不禁有些心虛,如果不是和路易斯比較。他還真地是難得一見的好男人呢……

    「她能出什麼事啊!」宋河星瞪起眼睛:「她是要讓我來告訴你,晚上約會的事情不行了。她來不了了!所以就請你回去吧。以後也不要再見面了!」

    周博吃驚地看著他:「怎麼會…?是不是那裡弄錯了?我……」

    「快點回家睡覺!還有…」宋河星從他手裡抽走了那一把玫瑰,威脅的看著他地眼睛:「這東西你今晚也用不上了。所以…謝啦!」說著,一手便拉起安源,大步向街上走去。

    「這樣就沒問題吧?!」安源連頭都不敢回,小聲問道。「怕什麼?現在我再打電話,把小鑫騙到你那蛋糕店老闆約會地餐廳去,這不就大功告成了?!」宋河星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順手將那束玫瑰塞進她懷裡:「給你吧,好歹也是個花季少女,怎麼也不能太丟面子吧!」

    安源地臉蛋瞬間通紅,她抱著花站在路邊,看著他甩著鑰匙開車去了,心裡突然湧上一種強烈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想哭,又忍不住想笑,本以為和自己全無關係的情人節,原來還是藏著小小的驚喜呢……

    「愣著幹什麼?!走啦!」宋河星在路邊招招手,她連忙跑了過去。

    被丟在小巷裡的周博真是欲哭無淚,他不能理解事情為什麼會急轉直下到這種地步,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打電話給媽媽,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已經老大不小了,有什麼事一定要自己解決!趙鑫的變卦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是他做錯了什麼,還是中間有什麼誤會,他一定要問個清楚……

    想著,連忙從口袋裡取出手機來。

    「為什麼不聽人勸告呢?」

    黑暗中,伸出一隻蒼白的手,輕輕放在他的手背上。周博的身體被著刺骨的寒冷瞬間冰凍一般,他一動不能動,就算恐懼到想要尖叫出來,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他眼睜睜的看著面前出現了一張男人的臉,他很俊美,美得難分性別,卻又一頭銀白色的長髮,血紅的眼睛近在咫尺,就連他呼出的氣息都是冰冷的:「離那個女人遠一點……」

    周博渾身發抖,卻苦於說不出話,只好驚恐萬分的看著面前似鬼似妖的東西。

    「…你怎麼敢…怎麼敢擁有她?離開,這是我的命令。…」

    蒼白的手慢慢移開了,男人的臉也突然消失在黑暗中,他聽見頭頂上像是一隻巨大的鳥兒飛過的聲響,卻連頭也不敢抬,發瘋似的向街上跑去!衝出巷口的時候,他狠狠撞到一個路人身上:「對、對不起…我趕時間…!!」

    「不要著急,如果你聽從勸告,就可以活得更久一些的。」

    駭然抬頭,他看到自己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衣,膚色白皙,雖然也生得很是俊美,眉宇間一種氣勢卻有些嚇人,他兩手插在大衣口袋裡,居高臨下一般的看著他,就像他只是一隻小螞蟻,生死皆可玩弄與鼓掌之中…周博已經承受不了更多驚嚇了,什麼相親的女孩,什麼母親的教誨…全都被拋到腦後去了,他向自己停在路邊的車子發足狂奔,一心只想著快點回家,只有自己的家,只有那床棉被,才可以給他真實的溫暖!!

    這一切都是一場惡夢!只是惡夢而已!!……

    「小鑫嗎?我啊,宋河星!」

    從觀後鏡裡看著抱著玫瑰下車買飲料的安源,宋河星笑瞇瞇的拿著手機,隨手將路易斯的邀請卡丟到車前去了:「忘了跟你說,你走以後有個叫周博的來找你,說他臨時有事要出國,十年半載回不來了,請你不要惦記他!怎麼樣,反正沒有什麼勞神子約會了,出來和我喝兩杯吧!……」

    「喀吧。」

    放下電話,趙鑫歎了口氣,真是不走運。

    車水馬龍的城市街道,燈光交錯,身邊的戀人們成雙成對,今天是七夕情人節…她卻還是一個人被留下來,穿著裙子,畫好淡妝,自以為還算漂亮的走在街上,身邊卻沒有一個人陪伴…是真的年紀大了嗎?怎麼最近越來越容易傷感了?

    算了,什麼都不管了,現在可沒什麼軋馬路的心情,早點回家睡覺吧…

    人行道的綠燈亮了,迎面過來的人卻讓她吃驚得瞪大眼睛。

    淳于呂停在人行道上,兩手放在大衣外套裡,依舊是冷冰冰的樣子:「真巧。「是、是啊!」她突然有些慌張起來,緊緊抓著裙擺,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個樣子,還是…降頭師向前走了幾步,和她擦肩的時候突然停下來:「我知道一家餐廳很不錯,可惜套餐份量有些多,一個人吃不了,想一起去嗎?」

    說不上心裡是一種什麼感覺,趙鑫回頭看著他。

    「我知道你的胃口很大。」他倔強的看著前方:「不過如果不方便的話……」

    「你還真是大煞風景呢。」趙鑫突然轉身,一把挽起他的胳膊:「只有今天,我就大發慈悲陪陪你吧!這種陰陽怪氣的脾氣實在要好好改一改!我跟你說啊…」

    「我後悔了。放開我,我要回家。」

    「什麼時候了還在耍小孩子的脾氣?!在哪裡?你說的那家餐廳?這邊走?還是這邊?……」

    城市的夜晚,因為這個節日變得有些許甜蜜,閃爍的燈光,包含了多少幸福和遺憾?…繼續往下走吧,不要忘了在明年七夕到來之前,讓自己真的沈浸在幸福中哦!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1 14:17:16


  七夕浪漫情人節之番外篇(下)

    你的身邊,有真心相愛的人嗎?

    握著他的手就會感到溫暖,就算沒有鮮花和巧克力,心裡依舊會感到甜蜜幸福?有沒有一個人,讓你產生了組建家庭的想法,每天下班回來的時候看到他的笑臉,就會覺得生活充滿希望?……

    七夕情人節,你是已經心有所屬,還是依舊等待呢?

    「我們會不會因此被抓?!」

    安源靠在車座上,擔心地看著專心開車的宋河星:「怎麼會被抓?!我只不過打電話去了交管隊,和我的老同學聊聊天罷了!」「可是說姐姐相親的對象是一宗大案的嫌疑犯…」「你個小笨蛋!如果不這麼說,人家怎麼會告訴我們那傢夥的車牌號,又怎麼會調動監視系統告訴我們他的位置呢?!…」

    他突然瞪大眼睛,一邊剎車,一邊指著街對面:「看到沒有!就是他!」

    安源連忙看過去,藍色的高爾夫停在路邊,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正從車上下來,走到一旁的花店裡去了:「好詐啊!明明是中國傳統的七夕,為什麼要送玫瑰花呢?!」

    「你忘記了你那位金髮路易斯也想送玫瑰了嗎?」宋河星瞥了她一眼:「我們走!」周博從沒有給女孩子送過花,如果不是這一次母親耳提面命,他也不會想到要送花…也許不是想不到,而是不好意思罷了。他看著手裡一捧紅艷的玫瑰,想到要把它交給那個只在照片上見到的女孩,心裡不由就有些緊張起來……

    一走出花店的門,他就看到有一男一女站在他的車子旁邊。男地身材很是高大。女孩顯得很嬌小,有些不安的看著他:「有什麼事嗎?這是我的車……」

    「警察。」宋河星拿出徽章在他面前晃了一下,用下巴點點一旁地小巷:「有些話要問你。」

    忐忑不安的跟著他們走進小巷。周博在心裡拚命回想自己這輩子所有地過錯,從上幼兒園的時候把便便糊在褲子上。到上小學的時候揪女孩子的辮子…他的一生在眼前回轉,卻實在找不出有什麼惹警察上門地過錯…難道他遺漏了什麼?!!

    「出去啦!我們有話要說!」濫用公職讓安源很緊張,小巷裡坐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幽靈,她毫不客氣的把它吼了出去。..周博驚訝得看著這古怪的女孩,宋河星清了下喉嚨:「姓名。年齡,家庭住址,婚姻情況!不用多說,老實交待吧!他緊張地抓著手裡的玫瑰:「周、周博!二十七歲,未婚,住在……」

    「好了好了!」宋河星不耐煩地擺擺手,安源怕他更加過分,在一旁拚命給他使眼色:「周博是吧?你是不是認識我的同事,趙鑫?是不是認識她?」

    「趙鑫?」他連忙連連點頭:「是的!我和趙小姐約好的。今天晚上在凱悅酒店吃晚飯…是不是她出了什麼事?!!」這個男人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安源不禁有些心虛,如果不是和路易斯比較。他還真地是難得一見的好男人呢……

    「她能出什麼事啊!」宋河星瞪起眼睛:「她是要讓我來告訴你,晚上約會的事情不行了。她來不了了!所以就請你回去吧。以後也不要再見面了!」

    周博吃驚地看著他:「怎麼會…?是不是那裡弄錯了?我……」

    「快點回家睡覺!還有…」宋河星從他手裡抽走了那一把玫瑰,威脅的看著他地眼睛:「這東西你今晚也用不上了。所以…謝啦!」說著,一手便拉起安源,大步向街上走去。

    「這樣就沒問題吧?!」安源連頭都不敢回,小聲問道。「怕什麼?現在我再打電話,把小鑫騙到你那蛋糕店老闆約會地餐廳去,這不就大功告成了?!」宋河星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順手將那束玫瑰塞進她懷裡:「給你吧,好歹也是個花季少女,怎麼也不能太丟面子吧!」

    安源地臉蛋瞬間通紅,她抱著花站在路邊,看著他甩著鑰匙開車去了,心裡突然湧上一種強烈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想哭,又忍不住想笑,本以為和自己全無關係的情人節,原來還是藏著小小的驚喜呢……

    「愣著幹什麼?!走啦!」宋河星在路邊招招手,她連忙跑了過去。

    被丟在小巷裡的周博真是欲哭無淚,他不能理解事情為什麼會急轉直下到這種地步,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打電話給媽媽,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已經老大不小了,有什麼事一定要自己解決!趙鑫的變卦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是他做錯了什麼,還是中間有什麼誤會,他一定要問個清楚……

    想著,連忙從口袋裡取出手機來。

    「為什麼不聽人勸告呢?」

    黑暗中,伸出一隻蒼白的手,輕輕放在他的手背上。周博的身體被著刺骨的寒冷瞬間冰凍一般,他一動不能動,就算恐懼到想要尖叫出來,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他眼睜睜的看著面前出現了一張男人的臉,他很俊美,美得難分性別,卻又一頭銀白色的長髮,血紅的眼睛近在咫尺,就連他呼出的氣息都是冰冷的:「離那個女人遠一點……」

    周博渾身發抖,卻苦於說不出話,只好驚恐萬分的看著面前似鬼似妖的東西。

    「…你怎麼敢…怎麼敢擁有她?離開,這是我的命令。…」

    蒼白的手慢慢移開了,男人的臉也突然消失在黑暗中,他聽見頭頂上像是一隻巨大的鳥兒飛過的聲響,卻連頭也不敢抬,發瘋似的向街上跑去!衝出巷口的時候,他狠狠撞到一個路人身上:「對、對不起…我趕時間…!!」

    「不要著急,如果你聽從勸告,就可以活得更久一些的。」

    駭然抬頭,他看到自己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衣,膚色白皙,雖然也生得很是俊美,眉宇間一種氣勢卻有些嚇人,他兩手插在大衣口袋裡,居高臨下一般的看著他,就像他只是一隻小螞蟻,生死皆可玩弄與鼓掌之中…周博已經承受不了更多驚嚇了,什麼相親的女孩,什麼母親的教誨…全都被拋到腦後去了,他向自己停在路邊的車子發足狂奔,一心只想著快點回家,只有自己的家,只有那床棉被,才可以給他真實的溫暖!!

    這一切都是一場惡夢!只是惡夢而已!!……

    「小鑫嗎?我啊,宋河星!」

    從觀後鏡裡看著抱著玫瑰下車買飲料的安源,宋河星笑瞇瞇的拿著手機,隨手將路易斯的邀請卡丟到車前去了:「忘了跟你說,你走以後有個叫周博的來找你,說他臨時有事要出國,十年半載回不來了,請你不要惦記他!怎麼樣,反正沒有什麼勞神子約會了,出來和我喝兩杯吧!……」

    「喀吧。」

    放下電話,趙鑫歎了口氣,真是不走運。

    車水馬龍的城市街道,燈光交錯,身邊的戀人們成雙成對,今天是七夕情人節…她卻還是一個人被留下來,穿著裙子,畫好淡妝,自以為還算漂亮的走在街上,身邊卻沒有一個人陪伴…是真的年紀大了嗎?怎麼最近越來越容易傷感了?

    算了,什麼都不管了,現在可沒什麼軋馬路的心情,早點回家睡覺吧…

    人行道的綠燈亮了,迎面過來的人卻讓她吃驚得瞪大眼睛。

    淳于呂停在人行道上,兩手放在大衣外套裡,依舊是冷冰冰的樣子:「真巧。「是、是啊!」她突然有些慌張起來,緊緊抓著裙擺,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個樣子,還是…降頭師向前走了幾步,和她擦肩的時候突然停下來:「我知道一家餐廳很不錯,可惜套餐份量有些多,一個人吃不了,想一起去嗎?」

    說不上心裡是一種什麼感覺,趙鑫回頭看著他。

    「我知道你的胃口很大。」他倔強的看著前方:「不過如果不方便的話……」

    「你還真是大煞風景呢。」趙鑫突然轉身,一把挽起他的胳膊:「只有今天,我就大發慈悲陪陪你吧!這種陰陽怪氣的脾氣實在要好好改一改!我跟你說啊…」

    「我後悔了。放開我,我要回家。」

    「什麼時候了還在耍小孩子的脾氣?!在哪裡?你說的那家餐廳?這邊走?還是這邊?……」

    城市的夜晚,因為這個節日變得有些許甜蜜,閃爍的燈光,包含了多少幸福和遺憾?…繼續往下走吧,不要忘了在明年七夕到來之前,讓自己真的沈浸在幸福中哦!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1 14:17:31


第二章

    自從上次頭部被子彈擦傷,在醫院躺了三天後,宋河星曾發誓一輩子也不走進這充滿消毒水味,冰涼枯燥的地方了,可惜事與願違,沒多少天就又進來了……

    「這是什麼啊?」他甩著手裡的卷宗,說是卷宗,其實只有兩頁紙,沒有嫌疑人,沒有案發供述,沒有目擊證人……:「猴子幹事不是看咱們好欺負,所以一直派一些無頭案給咱們來做?!」「你就少說兩句吧,說是無頭案,可還真是有一個頭不見了。」兩人停在病房外面,透過玻璃窗,趙鑫看著裡面病床上的少女,醫生正在為她做例行檢查。

    「沒有明顯外傷,可是因為驚嚇過度所以失語了…」宋河星歎了口氣:「外面都遊蕩著什麼樣的混蛋啊…」

    趙鑫沒有說話,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少女手裡那本素描簿上,她是一個農場主的女兒,家中只有被砍掉腦袋的父親一個人,她似乎對自己發生的事情很清楚,據說從她醒過來至今,她既沒有詢問過父親的安危,也沒有流一滴眼淚,只是坐在那裡,往本子上畫畫。

    可是據她的鄰居們講,這孩子以前沒有流露出一點美術天賦來。

    「你在這裡等我。」看到醫生走出來,趙鑫對宋河星道,他張口想說什麼,卻被一個嚴厲的眼神制止了:「她是一個遭遇不幸的女孩,你也許會讓她感到緊張!」「誰說兇手就一定會是男人了?!你這是性別歧視!…」沒有說完,趙鑫已經衝著少女的主治醫師去了。

    「警察?!前兩天不是已經問過話了嗎?」醫生對趙鑫的出現流露出了不滿,她依舊和顏悅色地說道:「是這樣的,不過因為還有一些問題沒有搞清楚。..我們也是想將兇手早日捉住,不要讓類似的悲劇再上演了…」「你問不出什麼地。」醫生搖搖頭:「她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可是精神上受到了巨大創傷,她現在可以說對外界沒有什麼感知,所以不要想在這裡找到什麼突破口了。」

    說著。醫生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了病房前。

    趙鑫皺了下眉頭。示意走廊上的宋河星原地等待,自己推門走進了病房。

    病床上地孩子看上也就是十四五歲的樣子,她地臉色蒼白,樣貌普通,頭髮披散在臉頰旁。趙鑫走進來,她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在紙上用鉛筆畫著什麼。

    「我叫趙鑫,小君,是嗎?我和你的鄰居聊過。」那把椅子在床邊坐下來,趙鑫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著她的表情,似乎醫生說得沒錯,她對外界真的毫無感知。只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她傾身看看她正在畫地畫,就好像出自一個學齡前兒童的手筆,依稀好像是一棟房子。屋後有一棵大樹。

    「小君,你聽我說。」趙鑫柔聲說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原本運送麥草的你們父女倆。為什麼會跑到高速路上去?你們之前到過哪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少女依舊一言不發,鉛筆重重的在紙上描繪。

    趙鑫有些失望了。也許這種情況交給少兒心理醫師會比較好一些…她歎了口氣。站起身來。

    「他在那裡。」

    少女突然抬起頭,褐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手還在紙上混亂的畫著:「他還在那裡……」

    「你說什麼?」趙鑫驚訝得看著她。連忙又坐回椅子上:「你說誰?!男人還是女人?多大年紀?他很危險嗎?!」「我看到了…他的記憶…」少女的眼神有些令人害怕:「你在那裡。」

    她慢慢翻過素描本,一張畫展現在她面前。

    還是一棟房子,屋後有一棵大樹,女孩地筆跡在樹梢上來回反覆,好像那裡有什麼東西。屋子前面用拙劣的筆法畫著一些人,之所以看得出是人,只因為他們兩條腿走路罷了,而且這些人…統統沒有腦袋!

    「你是真得見過這樣的情境,還是只存在於你地腦袋裡?…」問題很蠢,趙鑫卻忍不住問出來了。少女依然無動於衷,她用手指指著房子的一個窗口:「他就在那裡。每天從那裡往外看…不能被他看見…否則……」她地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趙鑫安撫地拉住她的手:「告訴我,你還知道什麼?這個人到底是誰?你還看到了什麼?還有發生在你們身上地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果實。」少女的眼神空洞:我們以為那只是一條近路…可是它通往樹那裡…看守發現了我們…那些人動了起來…爸爸…爸爸……」「你爸爸出了什麼事?!」情急之下,趙鑫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急於要找出答案來。「爸爸讓我先逃,他要把馬車帶出來…」她看著牆壁,好像看著很遠的地方:「我跑啊,跑啊…可是那裡無論誰也沒有辦法離開的…那些人都很生氣,他們拉著我,不讓我離開……」

    「是什麼樣的人?!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他說已經沒有時間了!他想讓你找到他,所以給我看了他的記憶!」少女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她抓住趙鑫的手臂,指甲摳得她生疼:「那個村子!到那個村子裡去!如果不阻止,那只是開始,只是開始……」

    病床突然開始可怕的震動,好像地震一樣,趙鑫卻感覺不出地面有什麼異樣,她連忙抓穩少女,她的眼睛開始反白,四肢抽搐,好像羊角風犯了一樣渾身僵硬!趙鑫按下了呼叫鈴,一手按住床,一手掐著少女的人中!她眼看就不能呼吸了,臉色發青起來!!

    「堅持住!!醫生馬上就來了!」

    床突然停止了抖動,少女的抽搐也瞬間停止,就好像一切眨眼間又歸復平靜一般,她閉著眼睛,呼吸平緩,睡著了一樣躺在那裡。趙鑫鬆了一口氣,走廊裡已經聽到護士醫生趕來這邊的腳步聲。

    她站直身子,想離開病房。

    少女的身體突然像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拖拽一樣,挺直的立了起來!!趙鑫發出了一聲低叫,就見她兩眼反白撲到面前來了!!

    「快去找他!!你的弟弟!就在惡靈谷!!」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1 14:17:47


第三章

    病房門被推開的瞬間,少女又倒回了床上,昏死過去。

    「請離開這裡!我們要準備搶救了!」醫生簡單的說道,護士抓住趙鑫的手臂,二話不說將她推出了病房。

    她呆呆得站在走廊上,女孩的話像晴天霹靂一般在她的耳邊迴響。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欺騙,那麼這孩子又是從何而知她失去過一個弟弟?這件事情就只有王頭知道而已,就連宋河星也從沒有聽她說起過,但如果是真的,如果弟弟真的還好好的活在這世上,那麼他又是怎麼捲進這樁血腥的殺人案件中的呢?!

    一時間思緒萬千,心亂如麻,她看著病房的門板,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你怎麼在外面啊?」宋河星端著兩杯咖啡從走廊一頭走過來,有點驚訝得看著病房門上亮著的紅燈:「出了什麼事?那孩子怎麼了?」

    「突然昏過去了,什麼也沒有問出來。」

    趙鑫聽見自己對答如流,她覺得很不舒服,沒有接過他手裡的咖啡,逕自向外走去。「這種季節總是讓人心情鬱悶呢!」

    安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她坐在維多利亞風格的蛋糕店門前,看著金髮的路易斯悠閒的掃著門口草坪上地落葉:「你好像是個沒有什麼煩惱的人呢!路易斯,為什麼你總是笑瞇瞇的樣子,不生氣。也不抱怨呢?」

    路易斯愣了一下,白瓷一般地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放下掃把。拍拍手掌,在她身邊的台階上坐了下來:「像你這樣地年輕女孩。..還有什麼煩惱可言呢?如果我是你這樣的年紀,可能會比現在快樂一萬倍吧。」「我年輕不代表我沒有煩惱,我的煩惱可是很多呢!」安源不服氣的嘟起嘴巴:「難道路易斯像我這麼大的時候就完全沒有煩惱嗎?」

    「我像你這麼大地時候…」路易斯笑著搖搖頭:「太久以前的事情了,記不清楚了……」

    「你也沒有比我大太多啊!說說看你自己的事情吧,認識你有些日子了。從來沒有聽過你說你自己的事情呢!你的家鄉是什麼樣子的?有沒有過心愛的人?為什麼要一個人來到這裡呢?」

    路易斯別開目光,他看著秋意凜然的小院子,目光卻好像放在了很遠的地方:「我地故鄉啊…是什麼樣子的我都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好像有很多的樹木,草坪,森林裡地湖泊…」「那不是很漂亮嗎?!」「真的記不清楚了。我很久以前就離開了那裡,到處流浪。」「不可能什麼都不記得了吧?一點點,告訴我一點點關於你地故事好不好?人家真得很好奇!」

    還記得什麼?

    他不記得午後溫暖地陽光,是如何穿過樹梢溫暖著他的身體,也不記得河流在林中流過地聲響。不記得午後茶點的香甜,不記得圖書室裡滿是灰塵的藏書,夕陽透過書架斜射進來。如何在牆上投下美麗古怪的影子……

    可是有些東西,就算過了一千年也是不可能忘記的…

    她穿著鵝黃色的長裙。恬靜的站在那裡。第一次見面。是在公爵夫人的晚會上,她遠沒有看上去的那樣弱不禁風。漸漸的,他發現在這嬌小的身體裡蘊藏著多麼強大的生命力,她像一隻小鹿一樣活潑好動,周圍的人們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要禁錮她,改造她,卻更加令她嚮往自由,更加反叛……

    貴族小姐們對她避之不及,他卻被她吸引,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到了無可自拔的地步。……

    「在想什麼呢?」他半天沒說話,安源疑惑的看著他的側臉。

    「沒什麼…想起我的一個朋友的故事,所以有些走神了,對不起。」

    「什麼樣的故事呢?!」安源兩眼放光的看著他。路易斯苦笑了一下,看來今天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他了:「很俗氣的故事。我的朋友愛上了一個女孩,可是有一天卻把她給丟了,所以一直痛不欲生,像死人一樣的生活著……」沒有生命的行屍走肉。他在心裡加了一句。

    安源吃驚得瞪大眼睛:「這麼嚴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悲劇。」路易斯站起身來,看著天空舒了口氣:「他自己到現在還不是非常清楚呢。時間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不要讓家裡人擔心啊…」「他們可不會為這個擔心的。」安源撇撇嘴,也站了起來。

    冷不丁,她看到一道黑影掠過,分明就是一隻貓咪的樣子,一下跳到煙囪旁邊的陰影了裡去了!

    「我好像見過那隻貓!」她上前幾步,想確認一下:「好像是淳于先生的…..」

    路易斯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安源愕然回首,卻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一抹嚇人的銀光,可惜是一閃而過,快得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依舊是那個和顏悅色的蛋糕店老闆:「應該是只流浪貓,我看到過它好幾次了。你就先回去吧,太陽眼看就要落山了。」

    安源呆呆得點點頭。路易斯站在柵欄邊上目送她走向車站,回頭看煙囪後的陰影處,一雙金色的大眼睛正在那裡等著他。,鑫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另一頭的趙母聽出女兒有些欲言又止,關切地問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還是想回家來了?」

    「不…媽媽,我是想跟你說說話,可是……」她咬了咬嘴唇:「媽媽,如果弟弟還活著,他現在也該十五六歲了吧?」

    她突然提起了失蹤十幾年的弟弟,趙母沈默了一下:「出了什麼事?」

    「不…我只是問問。媽媽,如果弟弟還活著,無論他變成什麼樣的人,你都願意重新接納他,為他回來感到高興嗎?」「你在說什麼傻話啊?」電話那邊母親的聲音有些嘶啞了,她鼻音很重的說道:「他是你的弟弟,是我們的家人,我們這麼多年不是都沒有放棄過希望嗎?我想他回來……」

    「是的,媽媽。」

    放下了電話,趙鑫的心情更加複雜了。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都要她自己去解決,如果真的是弟弟,又有什麼能夠阻止她帶他回家呢?!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1 14:18:01


   第四章

    自從爸爸去世以後,弟弟變得更加粘人了。

    他本來就是個甜蜜的孩子,不愛哭,總愛笑,不會說話就衝著你笑,會說話了就用那幾個含糊不清的音節考驗你的耐心。後來就連小小的他也感覺到了,爸爸不會再回來,家裡只剩下了媽媽和姐姐,他變得更加乖巧了,整天纏在媽媽身邊,姐姐放學後就纏在姐姐身邊,用他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緊緊盯著,生怕家人再失去一個……

    但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最後失去的竟然是他。

    媽媽有一段時間徹底崩潰了,整天除了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一言不發以外,什麼事情都不做,如果不是鄰居好心人的幫助,她們娘倆估計就會活活餓死在屋裡了。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晚上在自己身邊睡得好好的弟弟,會憑空消失一般沒了蹤影?為什麼絲毫沒有人闖入的痕跡?為什麼這麼多年一點線索也找不到?…

    她當然不會自虐的想,弟弟的失蹤是自己照顧不周,可是心裡這永遠是一塊傷痛的地方,現在還能記起他身上奶香的味道,站在樓梯扶手後面大聲喊:「鑫兒!姐姐!」……

    「你沒事吧?」

    宋河星將車駛進告訴路口,偏頭關切地看了她一眼:「一路上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怎麼了?」

    「昨天晚上沒有睡好。」趙鑫輕描淡寫地說道:「這個案子古怪的地方還真是不少呢。你有沒有聽過惡靈谷的傳說?」「那種東西女孩子才會感興趣好不好!」宋河星嘲笑道,看著前方的路:「不過就是傳說而已,你不會又覺得是什麼靈異事件吧趙鑫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你沒有聽見局裡地流言嗎?說本來只可能是公路殺手做的案,可是案子一旦交到咱倆手裡,一準就有什麼詭異之處了。..」「誰說的?」宋河星揚起眉頭來。

    「十年前地一場悲劇……」趙鑫沒有將這個令人心情鬱悶的話題繼續下去。看著手裡地捲宗:「一場大火拿整個村子都毀了,把它整個從地圖上抹掉了,警察介入調查。初步確認是人為縱火,可是案子卻沒有繼續下去…真是奇怪。全村老少幾乎都死在大火裡了,這麼大的案子竟然會草草了結?!」

    「真不知道你調查這個村子幹什麼。路過加油站的時候我打問了一下,那地方一直是一片廢墟,就連本地人都不會靠近的。」宋河星打了轉向燈,從一個出口駛了下去。

    「從那邊轉!」趙鑫伸手指著路牌。斬釘截鐵的說道。「什麼啊?那邊走了就出了高速路了!我們現在是要去高速路警方那邊瞭解情況,不要開小差了。」「你要是不轉,我就在這裡下車!」

    宋河星有些吃驚地看著她,她臉色嚴肅,一點不像開玩笑的樣子。裡疑惑重重,他還是按她所說的把車子開向另一個方向,向著山區的方向:「大小姐,你至少要告訴我你準備去哪裡吧?」「我看看……」趙鑫從背包裡拿出一本看上去很有年代的地圖:「幸虧在網上買到了,果然派上用場!就在路盡頭的地方左轉。按這上面畫的,在天黑之前咱們就可以到達惡靈谷了!」

    「惡、惡什麼玩意?!」宋河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瘋了?!要是讓猴子乾知道咱們沒有按照條例辦事,這個月的工資又要減半了!你……」「不要囉嗦了!」趙鑫不耐煩地衝他嚷道:「那個女孩說起過一個村子地事情。還有她畫的那些畫,我相信他們父女倆一定到過那個村子!不管他們在那裡發生了什麼。我們都應該去看個究竟!」聞言。宋河星就更加詫異了:「她說了?!可是那天你為什麼說…..?!」

    「專心開車!錯過一個路口的話,就要掉頭重來了!」趙鑫低下頭。將目光放在了手中地舊地圖上。

    宋河星便沒有再說什麼,但是他心裡的疑慮並沒有打消半分,反之更甚了。他感覺到他地排檔在向他隱瞞什麼,不管哪是什麼,終究他一定會搞清楚地!

    兩個人各懷心思,車子向著陰霾的山區快速駛去。「對不起,這裡是重症病房,您不可以進去地。」

    護士在病房外攔住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長得很是俊秀,長髮及肩,一身西裝很是得體,受到阻攔,他一臉笑容的柔聲道:「我可不是什麼影迷或者是無聊的人,聽說陳小姐醒了,我手頭有些案子需要她的首肯,麻煩你通融一下,只需要幾分鐘時間。」要當面拒絕這樣一個人還這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護士咬了咬嘴唇:「你是律師?」

    男人微笑了下,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她:「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聯繫我。」「李承禎?」護士認真地看看,小心翼翼的將名片裝進口袋裡:「陳小姐的律師,我可請不起啊!」「如果是這麼可愛的小姐,我倒是很榮幸為你效勞呢。」

    護士小姐笑逐顏開,向走廊上看了一眼,對他低聲道:「只可以幾分鐘噢!陳小姐剛剛醒來,她還不能太過勞累呢!」

    「我一定會注意的。」對她微笑了一下,李承禎輕輕推開重症監護室的門,閃身走了進去。

    慘烈的車禍中奇跡般死裡逃生的女人,全身纏滿繃帶,像具屍體一樣躺在病床上,維生儀器環繞四周,李承禎走過去,看到她暴露在繃帶縫隙外的皮膚----就像燒焦的橡膠一樣。如果是尋常女子,看到自己這副模樣,恐怕十有八九覺得還不如死了好呢……

    「請醒一醒。」李承禎用一種令人吃驚的異常恭謹的語氣說道:「我奉掌門人之命前來迎接您了。」

    床上的人發出了一聲奇怪的聲響,像是痛苦的呻吟,又像是一聲冷笑。

    李承禎停頓了一下:「掌門人原本是要親身前來,可是臨時有要緊事,所以……」

    「不要假惺惺的了。」女人的聲帶原本在車禍中被燒燬了,此時的聲音聽上去既沙啞又可怕:「我可不敢接受你們這些茅山道士的好意,上一次不是還幫助降頭師對付我嗎?現在這又是在做什麼?「那件事是弟子不對。」李承禎低下頭去。

    女人又哼了一聲:「不用多久,我就會完全恢復的。在此之前,給我找到那個人的蹤跡,讓我看看你們的誠意吧。」「那個人……」李承禎笑了一下:

    「比您想像中的要好找多了,掌門人現在就在密切監視著,就等您的駕臨了。」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1 14:18:20


第五章

    「這是個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啊?!!」

    狠狠地摔上車門,宋河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地方已經不能用荒郊野嶺來形容了,簡直就是……「你嚷嚷什麼啊?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快拿東西跟我走!」趙鑫從後備箱裡取出背包,看看頭頂上一條淹沒在荒草中的小路:「按照地圖,這裡就是唯一進入山谷的道路,走吧!」

    「你是認真的?!誰知道那村子還在不在那裡!你……」見她根本不理會自己,宋河星只好閉上嘴,不情不願地拿起自己的背包,鎖好車門,踩在一尺多高的蒲草上向山上走去。

    樹林在這裡變得越來越茂盛,粗壯的樹幹相互糾纏,遮天蔽日。趙鑫走在前面,手中的地圖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就算是十年前的版本,這麼小的村子不過是一個點而已,只知道大致的位置,所幸這條路一直向前,看來沒有轉彎的可能,繼續走下去應該是可以把他們帶到目的地的。

    「我們這是在什麼地方啊?!」宋河星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覺得心裡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讓他忐忑不安:「再過幾個小時天就要黑了,你不是想讓咱們睡在荒草叢裡吧?!晚上被狼叼走了我可不管!」

    趙鑫白了他一眼,沒有回嘴,埋頭向前走著。

    宋河星又覺得過意不去起來。她這些日子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按理說不應該再給她增加煩惱了,可是眼下的情況……:「你等一下!」走快兩步拉住她的手臂。.趙鑫回過頭詫異的看著他:「怎麼了?」

    「你真是…!」他重重地歎了口氣,把自己的背包扔在一旁樹下:「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了,休息一下!你不要頂嘴!我都已經做了這麼大的犧牲陪著你了!坐下!我到前面去看一下!」說著。不由分說地將她按在樹下背包上坐著,自己大步向上面地小路走去。

    趙鑫愣了愣。微笑了下,他說得沒錯,這些天一直沒有休息好,確實有些累了,看著山勢。離山谷應該也不會太遠了,如果能在天黑之前趕到……

    「這是什麼?」

    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了奇怪地東西,她轉過頭,腳下乾枯的蒲草疊了厚厚的一層,草地下好像有什麼活動的東西,等她仔細去看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沒有了:「蟲子嗎?可不要是蜈蚣!」

    自己嚇了自己一跳,她連忙靠在樹上縮起雙腳,宋河星地大背包足夠她蜷坐在上面了。他已經走的不見蹤影,諾大的山林寂靜得嚇人,趙鑫從很久以前就覺得奇怪。現在終於發現怪在哪裡了---這麼大的林子,竟然聽不見一聲鳥叫。只有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偶爾哪裡傳來樹枝斷裂的聲音,都足夠把膽小的人嚇壞的。

    「惡靈谷。惡靈谷….你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啊?」

    如果她地弟弟真的在這裡,他又是怎麼生活的呢?難道說山谷裡還有人居住?死去地農場主父女又遭遇了什麼?這一切又和弟弟有什麼關係?!…少女的話在她心裡一遍遍地過,依舊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弟弟還記得她,如果他像見到她,為什麼不來找她呢?可是至少他還活著,不是嗎?幸好他真地還活著……

    腦袋裡一團亂麻,她抱起自己的膝蓋。這裡地空氣遠沒有一般山中的清新芬芳,反而有種潮濕凝重的腐臭味,隱隱像從地面透出來的,帶著令人不舒服的濕熱。她突然覺得有些瞌睡,眼皮像灌了鉛一樣,腦袋也不聽使喚了---要不就在等小宋回來的期間裡睡一下吧,實在是太睏了……

    瑟瑟!瑟瑟……

    細微的抖嗦聲將她驚醒了!她連忙放下雙腿,一手探向懷裡的槍套!

    周圍還是一片死寂的樣子,樹木紋絲未動,腳下的乾草依舊鬆軟。她鬆了一口氣,從背包上滑坐下來,乾燥的蒲草果然舒服多了,她靠在背包上,心滿意足的伸了個懶腰,兩手承在身側悠閒的坐在地上。宋河星這傢夥,怎麼還不回來?!…..

    異樣的感覺總是突然而至,她的神經就像被某種尖銳又冰冷的東西刺了一下!讓她感覺到了恐懼的劇痛!她的身體一動也不能動,這期間應該只有幾秒時間,卻好像過了一年那麼長----直到她看見了出現在地面上的東西!

    她手掌下的蒲草裡出現了一隻眼睛!

    佈滿血絲的眼球透過她的指間死死的盯著她!那是一隻什麼樣的眼睛啊?!沒有一點人類的感情,好像是一口枯井,乾涸的,無底的……!

    不等驚恐萬分的趙鑫做出反應,她感到頭頂山刮過一陣疾風!一個猛獸一樣的東西從樹林裡撲了出來!隨著它的出現,籠罩著趙鑫的令人窒息的氣氛一下子蕩然無存,她猛吸了一口氣,發出了一聲古怪的呻吟,像野獸一樣蹲在面前的,竟然是宋河星!

    他警惕的看著頭頂上茂盛的山林,臉上的神氣是趙鑫從沒有見到過的:

    「這個地方,有些不對勁啊。」半山腰的巨岩上閃過一抹藍色。

    潘戎背上背著鐵努,趴在峭壁上向下看,嘴角露出一抹心滿意足的笑容,他從懷裡取出一張寫滿字的紙,疊成紙鳶的樣子,放在嘴邊低聲說了幾句,紙鳶竟然自己騰空而起,飛快的向北飛去。

    他站起身,極目遠眺了一下,馬上又像閃電一樣消失在了峭壁之上。

    紙鳶隨風飛著,穿過樹林,掠過谷地,眼看就要離開山區的時候,突然在一處林間上空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一樣,赫然停住,斷線風箏般頭朝下栽進了茂盛的樹冠中!

    一隻蒼白的手將落在枯草間的紙鳶撿了起來,白玉般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抬頭看看前方淹沒在蒲草中的小路,趴在肩膀上的黑貓發出了「喵」的一聲。

    「這下可熱鬧了。原本以為只有我自己感興趣,看來老朋友們都聚齊了啊。」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1 14:18:34


第六章

    十年前出版的地圖上,這個翠綠的山谷叫做龍王谷,但是它既不靠海,也不靠湖,這個名字從何而來已經是不得而知了。站在半山腰上俯瞰山谷,趙鑫只覺得這裡以前應該也是一個可以安居樂業的地方,風景優美,地勢平緩,只是山谷中似乎沒有風的流動,有什麼東西膠著在這裡,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還真是一片廢墟啊!」宋河星拉拉肩上的背包,看著腳下谷地裡的村子,歎了口氣。

    殘垣斷壁呈現出一種恐怖的焦黑色,村落的範圍內寸草不生,那些被大火損毀的房屋像一具具失去生命的人體,站立的,蜷縮的…倒塌的橫樑如同一根根乾枯的手指,直指灰白的天空。

    「到底發生過什麼呢…這裡?」

    順著斜坡溜了下去,空氣裡似乎還留有燒焦的味道。「真是想像不到,這地方變成這個樣子了,十年前那些警察們為什麼不查個清楚呢?草草寫上疑似縱火,這簡直就是草菅人命啊!」宋河星挪開一根擋路的焦木,忍不住發起了牢騷。趙鑫沒有說話,跟在他後面,走進了村子裡面。

    雖然廢棄十年了,這裡還是處處可見有人生活過的痕跡,被燒塌的水井,埋在灰燼裡的鐵掀…一家的煙囪還矗立在那裡,壁爐被火燻黑了,隱約能看見殘缺的擋板上精美的花紋。趙鑫走過去,她發現磚頭上被人用尖銳的利器刻上了什麼東西,仔細辨認,是一個樣子古怪的符號,不知道代表著什麼。又不像隨便的信手塗鴉。

    「小鑫!來看看這個。」

    聽到宋河星的聲音,趙鑫連忙趕上前去:「怎麼了?」

    村子地正中間,這以前應該是一塊公共活動的小廣場。這是整個谷地最平整整潔的地方了,細砂鋪成地地面似乎剛被平整過。上面除了幾十塊白色的石頭以外什麼都沒有。

    「這地方地人還真是奇怪啊,一般村子裡這種地方不是應該種些樹,搭個戲台什麼的嗎?」宋河星將背包扔在地上,有些開心的席地而坐:「不錯不錯!小鑫,眼看就要天黑了。還是趕緊準備一下,就把帳篷搭在這裡吧!我去撿些柴火,把帶來的罐頭熱熱再吃!」

    「你還真是想得開呢……」不等她答應,他已經起身跑掉了:「…是來露營的嗎?這傢夥……」

    山裡一到太陽落山以後,氣溫馬上下跌,兩個人生了一堆火,把行李中所有地衣物都拿出來穿在身上,還是不能抵擋這陰濕的寒冷。趙鑫實在受不了了,扔下手裡吃了一半的罐頭:「我要到睡袋裡去了!前半夜你放哨啊!」「這種地方還需要放什麼哨啊?!」「今天是誰說會被狼叼走的?!」

    趙鑫兇惡的瞪著他。宋河星只好投降:「不可愛!你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謝謝誇獎。」絲毫不為所動,趙鑫拉開帳篷,立刻鑽進睡袋裡去了。

    她睡得很不踏實。雖然不能說完全睡不著,可是就算做著亂七八糟的夢。她依然還是清的知道自己只是在做夢----夢裡的人七嘴八舌。她好像身處一個繁忙的候車大廳,身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她卻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看不清楚,搞不明白,覺得他們似乎都在對自己喊叫,說什麼卻不得而知。她感到很慌亂,很難受,掙紮著想醒過來,身體地疲倦卻抓住了她…這個夢的感覺似乎太過真實了,她甚至感覺到有人在碰觸她的身子,猛然驚醒翻起身來!

    小小地帳篷裡漆黑一片,星光從外面透進來,她看到自己身邊擠滿了人,躺著的,跪著地,蹲著地…就在她身邊近在咫尺的地方,卻感覺不到呼吸,空氣是靜止地……

    「喂….喂!醒醒啊!……」

    宋河星使勁推著她的肩膀,滿頭大汗的趙鑫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他的臉,才意識到自己終於從怪夢中逃脫出來了:「怎麼了?到我放哨了?」

    宋河星搖搖頭,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示意他跟著自己前來。

    趙鑫狐疑的爬出睡袋,跟在他後面爬出帳篷來到了寒冷刺骨的空地上。頭頂上是一片繁星璀璨的夜空,沒有月亮,星光投下一片清輝,照著鋪著細砂的廣場一片慘白。還是死一樣的平靜,趙鑫抱著手臂回頭看著宋河星:「到底怎麼了?」

    宋河星伸出一根手指,向她指著廣場的兩一邊:「那棟房子,你白天來的時候見到了嗎?」聽他這麼一說,趙鑫才覺出有些不對勁了。

    廣場的那一邊,竟然有一座還算完好的房子,仿照歐式的建築,有一半已經毀在大火裡了,剩下的一半如風中之燭,搖搖欲墜,令人驚訝的是,一扇窗戶裡面,明顯閃爍著蠟燭的光芒。

    「難道這裡還有人居住?!」宋河星吃驚不已:「活見鬼!這房子就像什麼海盜船一樣,莫名其妙就出現了!」「什麼海盜船?!一定是我們白天沒有仔細看!」趙鑫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了,她在這詭異的情況下居然感覺到了一陣狂喜,就連手指都微微顫抖起來了----有燈光就說明有人居住!這裡面的人……!

    見她忙不疊取出手電往那邊走去,宋河星一把拉住她:「你瘋了?!現在情況很奇怪啊!你這樣冒冒失失的跑過去,萬一裡面是什麼危險分子怎麼辦?!在這裡等天亮吧!天亮再過去!」

    趙鑫用力揮開他的手:「如果害怕你就自己呆在這裡,我一定要去!」

    「你……!」宋河星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大步走向房子,連忙回身取出自己的手電:「你這傢夥最近兩天怎麼了?吃槍藥了?!還是大姨媽來了,所以心情很差?!……」趙鑫沒有理他。連頭也沒回,宋河星從後面追了上來,搶前幾步跑到房子前面。這棟被燒燬一半的房子已經看不出原本的塗漆顏色,整個都是一片焦黑,窗戶上殘缺不全的玻璃也被大火燻黑了,一點微弱的燭光就是從被燻黑的窗戶裡隱隱透出來的。

    趙鑫幾步走到門前,將破舊的木門拍得震天價響!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1 14:18:56


第七章

    「你瘋了啊?!」

    宋河星一把抓住她的手,剛才敲打門板的聲音在屋內迴盪著,餘音裊裊,這回音讓人胸口有種被挖空的感覺,非常不舒服。

    兩個人手拉手呆立在門口,這靜寂的時間非常漫長,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竟然聽見屋子裡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開口道:「誰在外面?」

    「警察!」不加思索的,宋河星將趙鑫拉到身後,自己面對門板站著:「請開門,我們有些問題要詢問!」

    接下來至少經過了一分多鐘,趙鑫和宋河星屏息凝神,神經繃到了極點,緊張的心裡似乎沒有任何想法,就等著屋子的主人前來開門。漸漸的,門後傳來一聲聲有節奏的敲擊聲,似乎是有人拄著枴杖在木地板上行走,破舊的門板發出了「喀吱」一聲,緩緩打開了一條縫。

    一顆花白的頭顱伸出來看了看。這就像一顆猩猩的頭,或者什麼品種的非洲大馬猴,頂著一頭亂蓬蓬髒汙的頭髮,滿臉的皺紋堆積在一起,幾乎要把五官都抹掉了,還不及宋河星腰部的瘦小身子包裹在一團散發著濃烈味道的破麻布裡,這個老太婆看上去足足有一百歲,手裡拄著一根枴杖:

    「什麼事啊?大半夜的……」

    「很抱歉打擾您休息了!」趙鑫連忙上前,客氣的說道:「我們只是沒想到這裡還有人居住!……」「沒有人住就可以隨便在半夜敲別人家的門嗎?現在的孩子真是越來越沒有教養。」老太婆哼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趙鑫覺得她有些恐怖:「太婆!我想跟您打聽一下,最近在這附近有沒有見到一個男孩?十五六歲的樣子?他長得…長得……」

    「男孩?」宋河星皺起了眉頭,這傢夥。..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老太婆聞言,又將門打開了一點,藉著星光將趙鑫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們這才發現,她地一隻眼睛是瞎的。泛著青色的玻璃花:「你找一個少年?」「是地!您知道嗎?!有人看見他就在附近的!如果您住在這裡,或者這附近還有什麼人……」

    「這個山谷裡就只剩下我一家了。」老太婆扁了扁嘴,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可不想站在外面被你盤問…為什麼就不體恤一下老年人呢?大半夜的,又冷又黑…」

    趙鑫連忙擺手:「我明天來也可以!我們的帳篷就在那邊!等天亮了……」

    「天亮了?」老太婆低聲笑了一下,宋河星看著她。眉毛糾結到一起去了:「山裡的晚上很冷的,住在帳篷裡怎麼行?既然你們來敲我地門了,不如在屋裡住一晚,等明天…呵呵,有什麼問題明天再問也不遲。」「真的嗎?!您真是太好了!可是會不會太打擾了?!」

    老太婆搖搖頭,留下門敞開一道縫,自己慢慢走回屋裡去了。

    趙鑫喜出望外,正要跟進去的時候,宋河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怎麼了?!」

    「這地方讓人感覺不舒服!」宋河星只覺得冷汗直冒。這座房子真得很詭異,他不明白為什麼趙鑫感覺不出來,可是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抗拒走進這裡:「回帳篷那邊去吧!不要進去了!」「你這是怎麼了?生病了?」趙鑫狐疑的伸出手。在他的額頭上摸了摸:「與其在空地上受凍,不如在房子裡過一晚上。你要是想回去那邊自己去好了。我就要在這裡!」

    說著,她揮開他的手。走進屋子裡去了。

    宋河星惱火的低叫了一聲,這傢夥真得很反常!往常也不是這樣不講理地人啊!可是要他拋下她自己在這古怪的地方,又是萬萬不可能的,於是他一咬牙一跺腳,也跟著走了進去。

    屋裡地味道讓人忍不住懷疑,這裡是不是藏了什麼正在腐爛的屍體?而且還不止一具…未加養護腐朽地木地板,有些地方甚至裂開了危險地口子,昏暗的空間只有幾根快要燃盡地蠟燭照亮。趙鑫回頭看了眼宋河星,兩個人對於那些完全出於黑暗中的角落實在有些放心不下。我住在樓上。」老太婆端著燭台站在樓梯邊上,一隻獨眼看著他們:「你們就睡在樓下,地上還是傢俱上面我都不管,只不過,千萬不要到樓上去啊,那是我的地方。」說著,竟然撇下客人,自己一瘸一拐的上樓去了。

    「真是令人感動的待客之道啊!」宋河星冷笑了一聲,他翻開沙發上骯髒的靠墊,發現就算在如此昏暗的光線下依然能看到虱子的活動,便放棄了在這裡落腳:「睡在哪裡啊?!你要是想回城以後不得不剃成光頭,渾身上下一根毛也不能留,就到沙發上來睡吧!」

    「安靜點啊。」趙鑫無可奈何得看了他一眼,打開手電,在樓下不大的客廳裡轉悠起來。被燒燬的另一半房子應該是廚房之類的地方,那裡現在被一些木條胡亂封閉起來,室內的傢俱上落著厚厚一層灰塵,椅子翻倒在地板上,實在看不出是有人生活的地方。她走到倒塌的壁爐前面,發現護板上也刻著一個符號,和白天見到的那個有些許不同,卻應該是有所關聯的。

    這是什麼?神秘宗教?還是與村莊被燒燬有關?

    宋河星脫下外套,攤在靠窗邊的一張桌子上,跳上去躺了下來,頭枕在手臂上,看著四處查看的趙鑫:「喂,你剛才問什麼男孩的事情,那是怎麼一回事?你有什麼事瞞著我嗎?」「我只是隨口問問,你不用介意這個。」趙鑫平淡地說道。他撇了撇嘴,根本不相信。

    角落裡有一張畫像,趙鑫走過去,看到落滿灰塵的畫上是一個中年婦人,長相並不醜陋,卻很是刻薄,薄薄的嘴唇緊抿著,好像總是在挑剔什麼。

    她專注於畫像,卻沒有發現,在她腳下地板的裂縫裡,慢慢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指尖像蛇一樣探索著,慢慢靠近她的腳踝……

    「哎呀!」

    從角落裡竄出一道黑影,直撲趙鑫的懷中!她忍不住驚叫了一聲,桌上的宋河星一下翻起身,槍已經在手裡了!!

    看到撲進懷中的東西,趙鑫忍不住又驚叫了一聲:「你怎麼會在這裡?!」

    黑色的貓咪用腦袋輕輕蹭著她的衣領,金色的大眼睛注視著同樣一臉驚詫的宋河星。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1 14:19:12


第八章

    溫暖的皮毛透過來一陣陣安心,趙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黑貓產生這樣的情緒,也許是因為它的主人……「這小傢夥怎麼還是這樣,神出鬼沒的。」宋河星伸出手,黑貓突然發力,從趙鑫懷裡飛一般跳進他的手臂中,兩人都吃了一驚:「它在這裡說明什麼呢?淳于那傢夥也來了?他還真是陰魂不散呢。」

    「講話小心啊,人家的寵物可是在這裡呢。」趙鑫收緊了外套衣領,如果降頭師真得就在附近的話,又是為何而來呢?難道這被摧毀的村子裡,真的藏著什麼不得了的秘密,能引得他也來一探究竟?

    看她那起手電,躡手躡腳地往樓梯那邊走去,宋河星連忙出聲阻攔:「你幹什麼?!瘋了?!」

    「這房子裡一定有什麼東西,可以揭開村莊被毀的秘密!說不定和我們的案子也有關係!」趙鑫向他擺擺手:「你就留在這裡,看好貓啊!我就上去轉一圈,馬上就回來!」說著,她無視宋河星的咬牙切齒,小心翼翼的上樓去了。

    腐朽的樓梯發出危險的吱呀聲,趙鑫努力用腳尖行走,才勉勉強強安靜得到了樓上,走廊狹窄黑暗,如果沒有手電,她根本無法在這裡活動,窗戶都被木條釘死了,散發著比樓下更加難聞的味道。現在還不是和小宋坦白的時候,至少要知道弟弟確實有沒有在這裡出現過,他和案子到底有多少關聯……

    樓上一片寂靜無聲,除去坍塌的一半,只剩下了三個房間,走廊上除了一些破損的傢俱別無它物。..她有些猶豫,要怎麼走進那些房間去呢?萬一受到那老太婆的指責,人家好心留他們過夜……

    心裡想著。她鼓起勇氣,手輕輕搭在一旁的門把手上----反正都已經上來了。只是要偷偷看一眼而已。

    門被輕輕地打開了,裡面並沒有人存在的氣息,她用手電照了一圈,發現這裡更像是堆放雜物的地方,一些舊傢俱淩亂地擺放在裡面。上面接著蛛網和厚厚的塵土,手電從這些傢俱地縫隙中照過去,她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定睛一看,卻什麼都沒有。

    興許是老鼠?

    搖搖頭,她關上門,又回到了走廊上。現在只剩下兩扇門了,要是好死不死正好闖進老太婆的臥室裡,她也應該早就睡著了吧?最壞的結果不就是被趕出去嗎?還能怎麼樣呢!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握住了另外一邊的門把。

    手掌與那冰涼的黃銅門把碰觸時,她地心裡突然電光火石般湧出了許多陌生的情感,那樣強烈。讓她眼前一陣發白!為什麼這樣悲傷?!又有甜蜜的感覺?!那徘徊在身邊的纏綿又是什麼?!…兩秒時間,她已在心中大喊不妙。卻還是身不由己的轉動了門把手。一個踉蹌跌了進去!

    死屍、可怕的器官、怪獸….甚至更加匪夷所思的情況她都已經考慮在內了,可是惟獨沒有想像到。一門之隔,她竟然掉進了另外一個世界!……

    「夫人,請您小心。」

    水晶燈照耀下的大廳金碧輝煌,耳邊傳來輕快的小提琴舞曲,角落裡衣冠楚楚地樂隊正在賣力演出,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這一切,賓客們衣著華麗,手裡端著香檳紅酒,或一對一對正在翩翩起舞,正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身邊走上前來一個女孩,態度恭謙地對她說道。

    她這才發現,不僅是環境令人不可思議,就連她自己…摸爬滾打已經變得髒兮兮的外衣不見了,她發現自己穿著一件鵝黃色地天鵝絨長裙,手工精製地花邊圍繞著羊脂般的胸口,脖子上還帶著一條漂亮地黃色寶石項鏈,她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包裹在雪白長手套裡的手,就算不用摘下手套,她也可以感覺到這是一雙細膩如嬰兒般的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好像已經不是自己了,感覺卻是那樣真實……

    「請小心。」似乎看出了她的驚愕,身邊的女孩又提醒了一句。

    「覺得不舒服嗎?要不要我給你拿杯飲料?」一隻手很有禮貌,卻又帶著不容抗拒的氣勢輕輕捉住她的手肘,她愕然回頭,卻沒想到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路易斯?!」

    他穿著正式的禮服,胸前繡著精緻的花紋,墨綠色的衣料更襯出他白玉一般的膚色,他的金髮整齊的束在腦後,長筒馬靴擦得珵亮。他微微傾下身子:「有什麼好吃驚的?我不是說過我會來嗎?」普通的對話,趙鑫卻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因為他臉上的神情……就算是她這樣對愛情極度遲鈍白癡的女人,也很明白的看出來了,這個男人正墜入愛河中,他深深的迷戀著她!那閃閃發亮的藍色的眸子,根本不帶一點掩飾的看著她,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擁抱她一樣!

    一旁的女孩知趣的走開了,路易斯低頭看著她:「你的臉色有些蒼白,真的沒事嗎?」

    怎麼會沒事呢?!

    「你聽我說!……」正當她急忙開口的時候,一個年老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她一下閉嘴了,因為那張佈滿皺紋的臉上,帶著一種可以說是仇恨的東西:「瑪格瑞特,你在這裡啊。」

    「伯爵先生。」路易斯冷冰冰的行了個禮,卻沒有一點走開的意思,攬著她手臂的手也沒有鬆開。

    老男人的小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她,讓她有些生氣起來:「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好像沒有預料到會受到這樣的公然反抗,老男人錯愕了一下,馬上快速又兇惡的說道:「我不是讓你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嗎?馬上回去!不許下來!」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趙鑫更加火大了。

    老男人深吸了一口氣,他的目光又落在路易斯身上,那張俊美的臉孔像毒藥一樣沒日沒夜的折磨他,他知道,這一切該到結束的時候了:「我是你的丈夫!如果你可以漠視我到這種地步,那麼,我的女士……」他微微彎了下腰:「請慢慢享受吧。」說著,便大步走開了。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1 14:19:31


第九章

    「你終於還是留在我身邊了。」

    趙鑫聽見身邊的路易斯低聲說道,她有些受不了的回頭看著他:「這裡我只認識你一個人啊,不在這還要到哪裡去呢?!」

    無可奈何的話卻好像深深感動了他,路易斯露出一抹笑容,簡直就像是天使從雲端向下看,讓趙鑫都不禁一陣眩暈…不對!現在不是欣賞美男子的時候了!她一把抓起他的手,拉著他穿過熙熙攘攘的大廳,來到一旁的露台上,她發現這裡也是晚上,微風吹在臉上,感到舒服的涼爽:「不管我說的你能不能夠理解,可是我還是要尋求你的幫助!不管你認為我是誰,我都不是你面前的這個樣子,我不屬於這裡,你明白嗎?!」

    她有些絕望了,連自己都不明白的事情,怎麼讓他也明白呢?可是路易斯表現得好像是真得明白了…不管是以哪種方式。他抓起她的手,小心的貼在自己的胸口上:「我明白,你穿上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長裙,不是伯爵夫人,也不是什麼人的妻子,你就是你,瑪格瑞特,我親愛的瑪格瑞特……」「不,你聽我說……!」

    「我旅行了很長時間,四處漂泊,從來沒有想會在哪裡停下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存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終結……」他眼睛裡包含的感情,還有那濃濃的悲傷,都讓趙鑫說不出話來,只有眼睜睜的看著他:「自從我遇見了你,瑪格瑞特,你給了我生命,我不在乎所有的事情。只是希望你可以在我身邊,讓我有機會把我的感情統統告訴你!讓我有機會報答你!不要再顧慮那麼多了,我永遠不會像那些人一樣禁錮你。我會陪你到所有你想去的地方,陪你做所有你想做地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趙鑫感覺到有些溫熱的東西從臉頰滑了下來,她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路易斯突然伸手將她抱在懷裡!

    「我們走吧!我今天來見你就是為了說這句話地!我知道你愛我,我一直都知道,所以讓我們一起走吧!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這就是這個男人經歷地事嗎?趙鑫腦袋暈暈乎乎的。想起最初見到他時,他就是管自己叫「瑪格瑞特」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是誰?他又是誰呢?她掉進哪裡來了?怎麼又可以出去呢?

    好像跟著兔子到處亂跑的愛麗絲,傻乎乎的……

    「夫人!」剛才地女孩闖進露台,看到他們似乎一點也不吃驚,急切地說道:「老爺剛才決定今晚到獵場去,可能到冬天才回來,你的衣物已經讓人送上馬車去了!」

    她不明白路易斯的臉色怎麼一下子變得恐怖起來,他回頭緊緊盯著她:「快做決定吧!」

    「我當然是要和你在一起啊!」幾乎是脫口而出。趙鑫心急如焚,如果是他的話,也許還可以找到回去的方法啊!路易斯的神色馬上又陽光燦爛起來。他一把將她攔腰抱起,開心的轉了一圈!

    「夫人!」女孩打斷了他的開心:「如果真的要走。還是應該做好準備地。我已經將夫人的首飾細軟收好了,我這就帶您去取!」「那種東西還要它做什麼?」路易斯皺起眉頭來。

    私人物品嗎?趙鑫突然心頭一亮。如果拿到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她不就知道誰是瑪格瑞特了嗎?知道現在是在什麼地方,才能找到回去地方法啊!想著,她連忙推開路易斯的手:「我去去就來!」

    跟在女孩後面,她提著裙邊腳步匆匆地向大廳走去,途中和一個男人擦肩而過,他正向露台上地路易斯走去。一閃而過,卻是熟悉的臉孔,蒼白地膚色,黑玉一般的眼睛,冷峻的神情…她大吃一驚,連忙回頭,他也正好回過頭來,兩人四目相交,淳于呂的嘴角微微向上揚了一下。

    「夫人,再晚就來不及了!」女孩跑上寬大的大理石樓梯,在前面一個勁催促。

    呆會再見面也不遲!趙鑫心裡想著,跟她急步向樓上走去。來到一扇大門前,女孩推開門,向她行了個禮:「夫人,您進去吧,東西我整理好就放在壁爐上,我在這裡跟您把風!」

    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眼這不知名的女孩,趙鑫推門走了進去。

    乖乖,這間房間還真是不得了,總統套房嗎?左右手都是一間寬敞的臥房,地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燭火照的室內通亮,她沒費多大工夫就找到了壁爐,就在正對面的地方,高大,大理石雕刻而成,上面放著一隻不大的皮箱。

    連忙走了過去,剛把箱子拿在手裡,趙鑫卻看到剛才聲稱是她丈夫的老男人正從一扇門裡走出來。

    他顯然是有備而來,手裡的東西雖然樣式古怪老舊,可是趙鑫還是看出來了,那是手槍。

    「你要幹什麼?!」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刑警,在沒有槍,又置身於一個完全不瞭解的環境中,趙鑫也開始慌亂起來,她扔下箱子,跑到大門邊上,卻發現門已經被從外面反鎖上了:「見鬼!!……」

    「你做出背叛我的事情,就應該會想到有這一天吧?」老男人看到她驚慌的樣子,彷彿很是享受,客廳外有一個很大的露台,趙鑫走投無路,被一步步逼到了那裡:「有話好好說!你先把槍放下,我可以向你解釋的!…」「噢?你還想跟我說話?我還以為你一心只想去品嚐那美少年的嘴唇呢!不要臉的娼婦!」

    「你罵我?!」趙鑫來了氣,瞪起眼睛:「我只是想跟你說我根本不是你的妻子!我不是瑪格瑞特!我叫……!」

    「事到如今還在欺騙我嗎?!!」

    根本猝不及防,趙鑫只聽到一聲巨大的聲響,一種火炭般滾燙的感覺穿過她的胸口!她感覺好像被什麼人推了一把,仰面從露台的欄杆上翻了下去!

    掉落的速度無法想像的緩慢,她吃驚自己對於即將來到的死亡竟然一點也不害怕,她聽見人們驚叫的聲音,看到自己從路易斯站立的露台邊上掉下去,他驚恐的看著她,身邊是淳于呂冷漠的臉……

    好累…終於可以歇歇了嗎?

    她慢慢閉上眼睛,感到自己掉進了冰冷的水中,之前看到夜空中展開了一雙巨大的黑色翅膀,遮蔽了星辰的光華……用枴杖戳戳倒在地板上的女人,老太婆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些許不快:「你在幹什麼?為什麼不殺了她?」她面沖角落大聲呵斥道。

    沒有人回答,屋子中央燃燒著星點火炭的爐子下面,一根柴草卻自己活動了起來。老太婆費力的挪動身軀,走過去低頭看,就見柴草在爐火的灰燼上寫下了幾個字:

    她是我姐姐。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1 14:19:47


第十章

    靜靜站立在黑暗中,眼睛像野獸般緊緊注視著黑夜裡唯一的一點光亮---村落空地旁邊的房子,鬼火一般的燭光閃閃爍爍,卻沒有一點屋裡人的動靜。

    他慢慢閉上眼睛,想要穿過那重重黑暗,看到裡面發生的事情,正在這時候,他身後的黑影中卻伸出一隻蒼白的手,緩緩的,向他的肩膀伸過來。

    嘶----!就好像周圍有一塊看不見的燒紅的罩子,偷襲者的手瞬間被嚴重灼傷了,頓時皮開肉綻。

    「接近我的時候要小心,難道我不是一直這樣提醒你嗎?」他淡淡地說道。

    路易斯從黑暗的山林中走了出來,他的手已經看不到任何的傷痕,金髮散發著月亮的光華,臉上露出一絲淺笑來:「我就知道會在這裡找到你。在防備什麼呢?」「我是追著茅山小子到這裡來的。可惜進谷的時候跟丟了。」淳于呂依舊緊緊盯著山下的房子:「你又為什麼到這裡來呢?」

    「這種問題還真是多餘啊。」路易斯將手放進大衣口袋裡,輕鬆得走到他身邊來:「我不會理會你們那些恩怨情仇,也不會插手你的事務,但是,我的公主在哪裡,我當然就在哪裡了啊。」

    淳于呂的眉尖動了一下:「真的要這麼做嗎?」

    「什麼?」「你已經跟了她十世輪迴,每一次都害她慘死,難道還不罷手嗎?」

    路易斯愣了一下,湛藍的眸子突然變得混濁起來,像是流血一樣,漸漸變成了紅色:「你敢插手我的事情?」「從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說你存在於這世上就是為了一個女人,你愛她。可是你不是一次次讓她痛苦嗎?就算得到轉世為人的機會,也會落進同樣的命運裡去。一遍遍重複著同樣地悲劇…這就是你的愛嗎?讓她萬劫不復?……」

    路易斯發出了野獸一樣的嘶吼聲,他地頭髮變成了銀白色。在風裡令人心驚得飄動著,他一把抓住淳于呂的衣領,無視自己地身體在降頭師的結界中燃燒,憤怒的眼睛緊盯著他冰塊一樣的臉:「你敢再說一遍?!我一直與你和睦相處,就是因為你沒有無聊的好奇心。我把你當成朋友,也是因為你不會對我指手畫腳,但是如果你再這樣繼續下去…年輕人,你地末日就要到了!」

    「你在害怕什麼啊?」淳于呂臉上沒有一點害怕的神情,平靜得看著他:「放開我,你的手快燒斷了。」

    停頓了一下,路易斯狠狠放開他,短短幾秒鐘時間,他手臂上足以見骨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了:「我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那個女人是我的,以前是,現在是。再過一萬年也一樣!我永遠不會離開她,這就是我存在的理由!」說著。他邁步向山下走去。背後卻傳來降頭師語調平淡的聲音:「她已經不是瑪格瑞特了,她是趙鑫。不是什麼公主,這傢夥靠自己的努力活到現在,她已經脫胎換骨了。」

    「你是什麼意思?」路易斯收住步子。

    「這個女人啊……」淳于呂面無表情,一字一句地說道:「…現在輪到我守護了。」

    我也要離開這裡了。

    華麗的錦緞衣服丟在腳邊,所有金光燦燦地首飾都四散在周圍,那潔白的胴體從未有過的清爽輕鬆,他從沒見到過她這樣子,印象裡她總是那麼安靜地坐在那裡,不發一言,華麗又耀眼。

    請不要走,不要離開這裡。

    她回頭看著他,美麗的臉上帶著令人窒息地笑容,他多少次暗暗期盼有一天能得到她這樣地笑容,卻不是現在,不是為了另一個人……如果這樣走了,也許真的就不能回來了啊!

    她總是這樣不愛說話,就算是這種時候,也習慣用沈默面對他,他看到她最後對自己笑了一下,那笑容是一種告別地方式,也是宣佈他心碎的標誌,他似乎在一瞬間明白了許多事情,就算將自己釘在罪惡的木樁上,她也永遠都不可能屬於他了……

    鏡子裡女人的臉,比例均勻,線條精緻,眉眼間帶著一抹妖媚,就算是下巴臉頰上還帶著未癒的傷痕,也不能否認是一張美麗的臉----只不過,是一張凡人庸俗的臉罷了。

    她抓起桌上的什麼東西,狠狠砸了過去,鏡子應聲破碎了。

    「請、請不要生氣!!」一直守在病房裡的小道士叫方鐸,總是慌手慌腳的樣子,他還真是蠢笨呢,她怎麼可能不生氣?!!為什麼好死不死會落進一個女人的身體裡?!!這樣纖細的手腳,弱不禁風的腰肢,鏡子裡的自己無比可笑,這又怎麼可能忍住不生氣呢?!!沒有大開殺戒,她就已經覺得自己相當克制了。

    「李承禎呢?你的師兄跑到哪裡去了?!」

    她緊抓著輪椅的扶手,咬牙切齒的問道。「那、那個,師兄說有一個人,和大人要找的人很親近,所以想找來讓大人見一下……」「現在不想辦法讓我早日康復,找什麼人過來都是白搭!你們這些飯桶!潘戎呢?!為什麼也沒有音訊?!」

    方鐸嚇得要死,腦袋裡一片空白,不要說回答了,就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看著這唯唯諾諾的少年,她覺得對他生氣簡直是一種浪費,隨手又扔了一個什麼東西,重重的摔在門板上。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李承禎一臉驚訝的出現在門口,看著室內的一片狼藉,忍不住搖了搖頭:「大人,這是……」「我讓你給我通報潘戎的消息,你又跑到哪裡去了?!」她杏目圓瞪,不能否認,美人生氣起來也別有一番風情。

    李承禎微微躬了一下身子:「有一個人,想要大人見一見「陳思思小姐?!!真是哦!!本人哦!!」

    他的話音沒有落,一個人已經從他背後跳了出來,嬌小的臉上一臉驚喜莫名,指著坐在輪椅上的女人連連大叫:「果然沒有騙我!!真的是明星啊!!簽名!可以給我簽名嗎?!」

    看到她,方鐸也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安源?!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倒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