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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41:54

閨門喜事(上) 作者:紫月

姚淑芳在十三歲這年,再次經歷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跟隨父親回京述職,這是所有事情的起點,也是改變命運的轉捩點!
她會扭轉前世姚家被抄家滅族的結局,更不會把涼薄的安西侯世子當良人,
畢竟不是誰都有重活一世的好運,護著家人平安善終,是她今生唯一的目標,
因此當跋扈郡主害得哥哥摔馬受傷,還揮著鞭子闖進府裡要他們道歉時,
伯母姊姊們怕得裝鵪鶉,她卻有本事化解危機把人逼退,也因此入了祖父的眼,
接下來不時給祖父和父親一些建言,果然順利讓父親留在京城做了大理寺少卿,
然而惹上刁蠻郡主就是後患無窮,她在牡丹花會上聯合其他貴女給自己下套,
奇怪的是七皇子周勁竟出手幫了她,不但對她哥哥很友善,還處處提點關照她,
她記得郡主上輩子可是做了七皇子妃的,周勁這樣胳臂肘往外拐是想做什麽?
這一團亂麻還沒厘清,身邊又出了心大的丫鬟謊稱她對安西侯世子孫良有意,
孫家人嚷嚷著她與孫良私相授受來提親,結果還是被周勁乾淨俐落的處理了,
她這才知道周勁不但派人跟著她,甚至暗中偷窺她,
更奇葩的是夜闖她的閨房跟她話家常……七殿下,您這究竟是在演哪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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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43:05


  姚淑芳不想見安西侯世子。

  不要說安西侯世子孫良就是她丈夫,何為丈夫:男子二十而冠,冠而列丈夫。小丈夫兢兢業業為家,大丈夫頂天立地為國,安西侯世子孫良,姚淑芳真說不出自己這個丈夫算小丈夫,還是大丈夫。

  孫家祖先三代以上是大周的開國功臣,孫良的曾曾曾祖父因幫著大周開國皇帝周友順開疆拓土,被位列開國十大功臣之位,開國皇帝周友順賜孫家這位曾曾曾祖父一等安西侯的爵位,孫家從此光耀門楣,成為帝都雍州的豪門新貴。

  但是經過開國皇帝周友順之後的三代帝王,卻在皇權的新舊交替中對這些新貴變世族的世家大族在因為其功高震主有撼動皇權的危機與不安中,將雍州城裡十之五六的功臣用種種手段給滅了。別說剩下的這三四成功臣都有了兔死狐悲的恐懼。按說哪一家家主都是帶領家族活下去且還要活的有滋有味的那個人,但,在這種大環境的壓抑下,如此,卻只有帶著族人夾起尾巴做人,說起來是低調的不能再低調了。不為別個,就為子孫後代計,十分十二萬分地都不能再在當朝的帝王面前涮自己以及家族的存在感了,要不然,你和你的家族但凡有一點過失,可是有幾顆腦袋夠皇帝砍滴?

  安西侯府恰好就是處於現在這種情況,爵位還是那個爵位,但,世襲到孫良的父親這一代,也就只有個爵位了,孫良作為孫家的子子孫孫之一,在雍州帝都,完全沒有先人的那點張揚之氣,而是文文弱弱,比書香門第清流家的後代還要讓人感慨。

  這也就罷了,但卻娶的是淮南知府姚家駒的嫡女,姚淑芳,哦!也就是她自己了。

  姚淑芳一聲歎息,緊接著心情沈悶,站在窗前望著窗外景色,不說話。

  姚淑芳的父親姚家駒在家排行老四,時任淮南知府,是姚家老太爺姚廣信和姚老太太親生的嫡次子,和姚家長子姚家遠是屬於嫡系一類。其他兩個兒子都是姚老太爺姚廣信的兩個老妾生的,自然了,當初生下這兩個庶子的時候,是朝華年紀,姿色不容疏忽,當時為這兩個妾侍以及她們所生的幾個庶子,姚老太太董氏和姚廣信著實打了兩三年的冷戰,到了後來,也是姚老太太董氏自己想通了,對待姚廣信的兩個妾侍和他們的孩子不摳掐也不熱情,只對姚廣信一人禮與有加,姚廣信心裡對老妻還是很有感情的,董氏這麼對他,他也是忍了,這麼多年過來,姚廣信對這個髮妻只有尊重的。

  姚老太太的丈夫姚淑芳的祖父姚廣信是上一任的吏部左侍郎,因著眼看再有一步,就能晉升吏部尚書之位。吏部尚書廟堂上被人稱呼為天官,沒有間在帝心的能力與手段,這個天官為實不那麼好做。姚淑芳的祖父在次年的老尚書病死之後經過一方角逐,成功晉升。可見,姚廣信能力超前。

  但,時時變換也就不到一年的時間,有人查出姚廣信的二兒子也就是庶子之一的姚家龍在甘州任上收受賄賂被禦史彈劾,這下好了,子不教父之過,姚廣信被二兒子姚家龍牽連,感覺愧對皇帝信任,自行上了摺子,請求致仕。皇帝大筆一揮,準奏。

  可見,皇帝是對姚廣信有多大的失望。間在帝心在世家豪門眼裡就成了一句笑話。

  姚廣信失了帝寵,頂著一張灰白老臉回到府中,又讓家下僕從摘了尚書府的門匾,換上姚府的牌子。其實當時還有長子姚家遠在戶部任員外郎,二兒子姚家龍遠在甘州做知府目下已被收監在押,三兒子姚家念在家管理庶務暫時不提,四兒子姚家駒還在淮南任知府,除了尚書府的牌匾,姚廣信哪怕將四子姚家駒四品知府的牌匾掛上也不為過,可惜,姚廣信不能,為什麼?因為四品的知府你也就是知府,在京城這個地方還不足以在家門上有掛牌匾的資格。長子姚家遠五品的員外郎就更不用說了!

  姚家老二姚家龍不就被皇帝摘官免職發配西北瓜州,說是發配,但瓜州離著甘州卻並不太遠,這發配兩字就讓人好有遐想。

  姚家二房頃刻就成了姚府一門的禍星。但是,禍星是走了,留給姚家的事兒還沒完,姚老太爺姚廣信致仕在家沒一個月,有人彈劾姚廣信在尚書位上賣官買官,天官都做出這樣的事啦,皇帝能不生氣嗎?皇帝很憤怒,一氣之下著大理寺徹查,這一查還真是確有其事,當時那個買官的人還沒在位子上坐熱,就被皇帝手指一揮,哢嚓了。姚家也被皇帝一夜間滿門抄斬!這件事,怎麼看怎麼都透著一股子陰謀的味道。

  姚廣信是什麼人?天官!天官就是任免調查大周官吏人事的官,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嗎?但是皇帝的禦案上擺著的摺子裡,是有憑有據,姚廣信心裡跟明鏡似的,眼一閉,什麼都不用說了。

  君叫臣死,臣不能不死。想想這麼多年,姚廣信一心為帝皇鞠躬精粹,到頭來,逃不過一個被滅門的結局,被自己掏出心對待的人,這樣對待自己,姚廣信當時只求速死。當然了,姚廣信都活不了了,姚家其他人還有活路嗎?,所以是滿門抄斬。

  姚家出了這件事後,作為姚家的孫女輩的四房嫡女姚淑芳在安西侯府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孫良的父親孫侯爺還沒說什麼,但是,孫夫人對待姚淑芳的態度,那是轉了十八個彎,翻臉比翻書還快,再沒有之前的藹然與和氣了。從前看著姚淑芳順眼的如今都變成了礙眼。孫夫人不知聽了什麼人教唆,還將身邊兩個大丫鬟塞進了兒子的房裡。不但塞了,間隔兩天還親自看著兒子在這兩個妾侍的房裡熄了燈,這才得意甘休。人生現實就是這樣殘酷,沒有天災人禍,那是你好我好大家好,還因為姚淑芳的祖父是一部尚書的原因,現在姚廣信有這樣的結局,孫夫人的嘴臉就有些不好看了,作為五年也沒有生下一子半女的姚淑芳,什麼理由搪塞不過?

  孫夫人以為她這樣做,姚淑芳會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潑婦戲碼,力求自己能在安西侯府不要失了他在孫家的地位。即時,侯府上上下下幸災樂禍有之,落井下石者有之,背叛誣陷有之,冷眼旁觀者亦有之。

  這還不算,孫夫人專門派了自己的心腹去敲打姚淑芳,卻不了,姚淑芳關上自己的院子,任憑孫夫人的心腹在門外如何敲打,恁是一覺睡到大天亮。

  去的人連姚淑芳的院門都沒有進去。那啥!姚淑芳住的這院子,除了原來伺候過孫良的兩個丫鬟,其他的都是姚淑芳帶過去的陪房,因此上孫夫人撕破臉要作踐姚淑芳,姚淑芳哪裡又是任人宰割的人?尚書府裡出來的,沒有運氣,還有幾分傲骨不是?

  孫夫人越發覺得姚淑芳之前的賢良方正都是裝出來的。攛掇著孫良在兩個妾室的屋子裡流連忘返,故意冷落姚淑芳。

  姚淑芳本來是開朗的性子,之前的孫良就是她五年無所出,也還沒有像如今這樣冷淡,姚淑芳嫁個孫良,心底裡覺得自己和孫良也能舉案齊眉,恩愛白頭,共生死,同進退呢。

  沒有經歷過娘家這樣的大禍,姚淑芳因而未也曾想到之前溫情脈脈的丈夫孫良也變了性情,孫良對孫夫人不敢違逆,對姚淑芳也失了以前的溫情,不久兩個妾侍一前一後懷了身孕,由此讓那兩個妾侍頃刻就擺了嘴臉給姚淑芳,姚淑芳冷眼瞅著安西侯府這一家子,彼時再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兩個環肥燕瘦的玲瓏人兒,沒有什麼表情地道,“好好兒伺候你們世子爺!”兩個妾侍沒想到,世子夫人如此淡定,互相看看,一時語噎。之前所準備的手段都沒有使出來。不過,得意忘形是不難的。

  孫良世子是個謙謙君子,說不出對妾侍一個“不”字,何況,他這樣的溫情和順的人,也應該有紅袖添香這樣美好的意境襯托。在姚淑芳來說,只能一句呵呵,孫夫人手段強勢,姚淑芳心知肚明,可是孫良這樣,姚淑芳的心就猶如被人丟進寒潭,再也捂不熱了。而這樣勢利的安西侯府,當初娘家的人包括自己怎麼就沒有看透?

  姚淑芳思緒飄遠不說話,可就急壞了站在身邊伺候她的迎春,迎春跟著她自進了安西侯府,殷勤笑意地伺候不說,連那張之前還有些青澀的小臉,越發長出女人的嫵媚來,可算是長有所成。迎春道,“大奶奶,世子爺還在莊子外面侯著呢!要是等不到你,就怕一直這樣侯下去不走。夫人忘了麼?先前在侯府裡的時候,世子爺就站在院門外,一次兩次的,被苗家太太和苗姑娘知道,在老太太面前嚼了多少的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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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裡人都說鄧地主家的閨女鄧瑤華是狐狸轉生,天生的會勾~引人。後娘嫉妒的不行,攛掇鄧瑤華的親爹夥同鄧家族長要將鄧瑤華送給貴人……。

  鄧瑤華,“你是我貴人?”

  雲雷,“不是!我是禍害你的人!”

  鄧瑤華點頭,“那我還是離你遠點的好!”

  雲雷乜一眼瑤華,“那我不禍害你,你來禍害我吧!”

  又名:《將軍府的寵妾日常》,《小妾的另一種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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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43:42


  迎春說的這是暫居安西侯府的孫夫人的手帕交赫慧蘭和她的女兒苗蕊芯。

  母女兩個不知給孫夫人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容他們在府裡住了好多年,就連安西侯孫照祥和世子孫良也是聽之任之。苗蕊芯對孫良的那點心思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看的出來!以往大概是孫夫人估計姚家門第這才沒有動作。現如今……姚淑芳看著迎春,眼神清澈如水,無波無浪,語氣淡然道,“你的意思是我得見一見世子?不然,會被莊子外面的人嚼舌根?”這莊子裡做活的人和外面的農戶都是有牽扯的,是親戚套著親戚,裡面什麼樣,難道能瞞得過去?姚淑芳笑容淡淡,這件事本也不必瞞。

  迎春苦著臉道,“大奶奶!”迎春真是說的夠多了,姚淑芳也不是那樣不通情理的人,要是以往剛進侯府,那時候侯府的情況一概不知,都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彼時,她對長輩恭順謙讓,對同輩你好我好,就是對婆婆的手帕交暫居侯府的赫慧蘭,苗蕊芯母女也是真心相待。可是結果呢?她們當自己是軟柿子,可著勁地捏,捏了還不算,還要合著孫夫人一起,孫良那時候怎麼說的?

  想到這裡姚淑芳自嘲一笑道,“侯府縱使光鮮,可是世子是天生的溫順人,你看我不就被溫順地守到自己的莊子裡來了?躲又躲不過,你既然這麼說,索性見面說說,省得以後交纏在老太太和赫氏母女兩個中間,兩相裡增厭。你去讓人將世子爺請到清幽小築裡,我稍後就去!”

  迎春暗自松了一口氣,道,“聽大奶奶的!”見迎春離開,姚淑芳搖搖頭,抿嘴淺笑,眼裡更是看不出一絲波瀾。

  迎春邁著小碎步急急走出門去,春杏從裡屋出來,看了眼迎春離開的背影,轉身在姚淑芳的肩膀上搭了件淡藍披紗道,“大奶奶,迎春這是胳膊肘朝外,明明大奶奶是被夫人逼到自己的嫁妝莊子裡。再說世子定是聽信赫氏母女倆的話,在老太太面前又受了責備,這是來問罪了,哪是要好好和大奶奶說話的,她這樣急吼吼地催你去見世子爺,不是我說,奶奶不去也罷!”還有那兩個妾侍,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春杏氣惱迎春,知道她那點小心思,又不能在自家的姑娘面前說出來,因此只能繞著彎子說。

  姚淑芳拍拍春杏的手道,“我知道,去了也沒什麼可說的,有迎春陪著我,你就不去了。給我做一碗蛋羹,等我回來吃!”做了三年的夫妻,走到今天這一步,要說心裡不難受那是假的,可偏偏這婚姻是結兩姓之好,可不單單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姚家和孫家沒有一方落敗,那自然是好上加好,一旦出事,以往的情分立時不見蹤影。夫妻間大難臨頭各自飛也不是沒有!多現實啊!

  春杏道,“是!”擔心姚淑芳和世子孫良見面沒個好結果,這也是之前見過幾回了,每一次世子爺都說你得多擔待,你是侯府以後的當家主母,誰能越過你去?到了後來,世子的心不見落在自家姑娘身上,反而和苗蕊芯你

  來我往地眉來眼去,再加上孫夫人塞給世子的兩個妾侍,也就更加讓自家的姑娘冷了性子,道,“還是我跟著你去吧,誰知道世子爺又會說什麼?”

  姚淑芳道,“不用!”總不會有比孫良的無情更差的事了。

  就算是孫夫人打的什麼算盤,赫慧蘭和苗蕊芯占著安西侯府的一席之地有什麼打算,心裡想的什麼,伸出五個手指頭,數都數得著。姚淑芳伸出手指瞧了瞧,慢慢拈了拈手指。

  清幽小築占了莊子裡四畝多地,獨居的一個小院,裡面建了兩闊的廳堂,後面三闊的正屋帶了兩個耳房,正屋後面挖了十畝長的水塘,小築後門架了一排木板在水塘邊緣,此地涼風習習,波水蕩漾,夏日裡避暑,再好不過。這也是嫁進侯府三年到自家出事這個階段,姚淑芳看著侯府的形勢不對,暗裡打發自己的陪房,在自己陪嫁莊子裡選了這處新建的。這不現在就用上了,時今正是夏天,清幽小築三面都是綠茵遍地,鮮草連芳,再遠就是麥浪盈盈,麥花點點,過一個月就是夏收的時候,那時,又是梨樹碩果累累,倘若親手從樹上摘下一個,輕咬一口,則會滿口汁水,清甜涼爽,十分解渴。姚淑芳自想法來到這座陪嫁莊子,十天有三天裡就在小築裡待著。

  此刻姚淑芳信步悠然,遠遠地就看到孫良站在清幽小築的水塘邊上,正對著門廳的那一身蔥白長衫迎風飄逸,修竹般的身材,挺秀雅致,沒有玉樹臨風,但也錯不了多少了,自然,有這樣的身材,長的也是清秀俊雅,姚淑芳得承認,剛見面的時候,孫良還是很讓自己動心地。

  孫良可沒有姚淑芳這樣好的心情,想到臨來之時,孫夫人皺著眉頭,翹眼對他說,“你這媳婦如今是越發不把這裡當家了,做婆婆的說上一句半句,就甩手走人,你問問這滿帝都的豪門世家,哪一家的媳婦是這樣對待婆婆的。我就說蕊芯怎麼見她跟見虎一樣,本來利索的人都變得畏畏縮縮。”

  孫良一張俊臉漲的通紅,皆因孫夫人說這話的時候,孫夫人的手帕交赫慧蘭就在一邊坐著,孫良心裡有些埋怨孫夫人,這樣的家事怎麼可以當著外人的面說,且,這人不是別人,乃是苗苗妹妹蕊芯的母親。雖然心裡如此想,但是面上還是小心道,“娘不要生氣,姚氏家裡出了那樣的事,她心裡也不好受,她就是性子耿直,不會軟和說話,但做事也還沒有太出格,這一次也是我……也是我傷她太厲害了,要不我這就接她回來!”

  孫夫人乜了孫良一眼,孫良這話她不能認同,到了現在,孫良心裡還對姚淑芳重情,可見都是以前對姚淑芳太過相信,自己的兒子敢這樣對母親說話,替她辯白,這不是忤逆是什麼?轉頭對赫慧蘭道,“你說這孩子,怎麼這麼實誠,這媳婦都離家出走了,還替她辯白,我這生了兒子有什麼用,以前都是姚氏會裝,我就是生生沒有發現,這都是我的過錯。竟然教的兒子沒有孝道。這樣傷風敗俗的媳婦哪家還有?”

  孫良急忙道,“可不是這樣的,是娘想岔了!”

  赫慧蘭給孫良使眼色,又對孫夫人道,“自己兒子,姐姐還不知道是啥性情?況且世子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怎麼會忤逆姐姐,也就是說過頭了一點點,心底是好的!要不然,也不會替淑芳說這些話了!”赫慧蘭很會察言觀色,尤其自己死了丈夫,被夫家族裡人設計讓她再嫁,預要謀奪家財時,是自己這個手帕交出手救了她和女兒,如今住在安西侯府幾年,早將安西侯府當成自己的家一樣,自然說話做事都是要小心,既不能得罪孫夫人,也不能讓孫良不待見。除過孫夫人這個手帕交不說,以後要是還想在安西侯府住下去,這孫良更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孫夫人心裡舒服多了,這才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對孫良道,“什麼你傷她太深了,成婚三年,我們一家對她怎麼樣,她心裡不清楚?就差供著當先人了,就這樣她連個蛋也生不出,我要再不出手幫你,你還不得被她捏在手心裡,你好好想想,這個家以後還得你來支撐,我和你爹可有什麼呢?就一個爵位,其他什麼都沒有,再過個一代兩代地,這爵位,哎!這爵位……你要明白,可不能再出岔子了,要不讓,這雍州這帝都那還有我們的活路。

  她喜歡在她那破莊子裡過活,就讓她過好了,誰能管得了,她不著家,這府裡現今沒有她眷戀的人和物,就是你也是讓她放不在眼裡。你這一去,擺明瞭她尾巴就會越發翹起,以後,看你怎麼壓服得住。咱家裡也不說姚家滿門凋零的話,先前有些事是由著她做,現今再這樣下去,帝都世家不說姚家女家教不嚴,便是說我們侯府沒本事,就連一個媳婦都調教不過來,也罷,蕊芯和你青梅竹馬,,知根知底滴,不如就讓蕊芯做你的平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大周活了多少年,還沒聽說哪家娶平妻的,可有什麼辦法,做妻子的不做應有之事,不如讓賢吧!”

  赫慧蘭聽到孫夫人如此說,真是心裡竊喜,可就等著這一句話呢!偷眼望瞭望孫良,抿著嘴,憋著笑意。可就是憋不住了,又害怕被眼前這娘倆看出來,趕忙拿起手絹兒掩著嘴角,將

  自己的嘚瑟藏起來。

  孫夫人則沒有說出的是,皇帝這樣對付姚家,安西侯府不能不有所表示。心道:姚淑芳不是孫家不想容你,是皇帝不容你!孫夫人想著孫侯爺悄悄給自己分析過目前的局勢,就姚家這一家,皇帝那是毫不留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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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44:21


  孫良一臉愕然,這也就是自己娘親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落井下石更加會被帝都世家看不起。姚家被皇帝滅門這是姚家的錯,可是安西侯府這樣做,雖說有自掃門前雪的嫌疑,但世態寒涼安西侯府的作為傳出去,孫良想想就覺得脊背一陣寒顫。但孫良是個大孝子,心裡就是有這樣那樣的疑慮,但是自己母親都說的這樣明白了,也只是愕然一下,就答應了。

  再說苗蕊芯也是個可憐的人,早早沒了爹,跟著她娘投奔到安西侯府,這些年,對自己也是恭恭敬敬,仰慕小意都有,若說自己對他沒那麼點意思,也是不可能。

  此刻,這由遠而近走來的女子,她的輪廓慢慢在孫良的眼前清晰起來,貌如春花,眼如秋水,婆娑婀娜美不勝收。孫良不由得有些得意,這樣恬靜中帶著安寧的女子,猶如空谷幽蘭,初嫁時一如含苞待放,如今五年的光陰,讓她仿佛怒放的蘭花,已經不能讓人疏忽她的美了。就是作為她丈夫的自己都要時時刻刻回味她的美好!孫良心裡是可惜並且有幾分不忍。

  孫良道,“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走近的姚淑芳看到孫良眼裡複雜的神色,道,“世子今日怎麼有空?是侯府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孫良被她的太過平靜的眼睛看過來,不由臉色一紅道,“我來接你!淑芳,你在這裡住著終歸不是個事,就是母親說你做的不好,你改了就是,這麼半年的時間已經夠久,我在侯府也孤單,你看,姚家出事也不是我們侯府的錯,你這樣,倒像是在侯府裡受了委屈!”

  都稱呼姚家,而不是岳家了,姚淑芳諷刺地勾起嘴角。

  姚淑芳抬起眼來,看著孫良道,“世子能說我沒受委屈嗎?再說你有什麼不好過的,等到了深秋,你的妾侍會為你生下兒子女兒,到時候美妾嬌兒,一家其樂融融,不是你想要的嗎?我能到陪嫁莊子,就是我自己的錯了?我騰出地方你們還嫌我走的不夠遠,那要怎麼樣?”

  姚淑芳發現孫良在聽到美妾嬌兒的時候,臉上升起一抹紅暈,看起來更加讓白皙的臉色猶如桃華,心裡一時疑惑,不由道,“你是有事來和我說?”

  孫良猝不及防,要娶平妻的人是他,怎麼看也像是自己在這個妻子面前做的過了,不過細想想,往常他是沒有這個膽子的,現在卻不一樣,堂堂的安西侯府世子,怎麼能怕一個失了娘家依靠的妻子。

  都是心裡愛重的過了,倒失了自己丈夫的尊嚴。

  孫良道,“你不在府中,家裡的許多事都要母親來操勞,母親上了年紀,最近都有些疲憊,既然你不願回府,母親說……說……說蕊芯是個不錯的,希望你能答應她做我的平妻!”

  姚淑芳氣息一窒,壓抑著心裡的悲憤道,“那麼你呢?你也是願意的吧?勞駕你在莊子外等了這麼久,原來你的耐心是因為你要娶新人了嗎?也罷,誰讓我姚家滿門遭了這樣的禍事,如今虎落平陽被人欺,你要娶誰都不管我的事了,以後侯府我也不再回去,當我死了就好!”

  孫良的臉色漲紅,道,“你不回去,還要說出這樣的話,都是誰造成的,府裡誰也沒說姚家出了事,就是你的錯,你為何要這樣想別人!”他看到姚淑芳轉身要離開的樣子,想想這些日子在府外遭受別人的白眼,心裡悶著一口氣,突然跨出幾步出手拉住姚淑芳的胳膊,梗著脖子道,“既然這樣你現在就跟我回去,我就是娶蕊芯,也要你守在一邊,看看你對我這樣冷冰冰的樣子,在別人眼裡我會成為什麼?不要以為我不能把你怎麼樣,你就是死也要死在我孫良的屋裡。莫不是你心裡還有別人,到了現在,你還看不清自己的處境,還以為是吏部尚書家的千金?”

  姚淑芳本來要走的腳步被孫良拉扯,聽到他的這番話,腳步一頓,心中似有許多不平與傷感,心底裡再不說也像被人捅了一刀又在心上攪了一攪,血肉模糊疼到骨子裡。

  再不說和孫良也是肌膚之親五年有餘,就是這五年倘若不是盡心盡力,將一顆□□掛在孫良的身上,被孫良如今這些話打碎了她的癡念,自己也不會知道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道理,她以為縱然侯府裡對自己娘家失勢,失了之前那份熱情,對於孫良,自己的丈夫那樣君子般溫潤耀月的人,會有一份堅持。

  只是,現在,孫良也免不了世俗,他也不是她心底裡的耀月,姚淑芳轉過身,神情肅然,道,“孫良,不要以己之身度他人,即便你在我娘家失勢之後,納妾,安西侯府入不敷出,用我嫁妝銀子養著赫慧蘭和苗蕊芯這樣的外人以及你家的一眾老小,我都不說什麼,難道你覺得這些沒有說什麼的什麼,都是我姚淑芳應該也活該要做的?而且竟然得不到你半分的憐惜?”

  孫良耳朵徹底燒紅起來,知道惱羞成怒就是他這樣子了,“姚淑芳!你胡說什麼,什麼侯府入不敷出?什麼你的嫁妝銀子養了侯府的一眾老小,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安西侯府能用你的嫁妝銀子養活?”話雖如此,看姚淑芳那雙杏眼就知道,她說的不是謊話。如果真是這樣,那安西侯府這五年來的吃喝用度……難道,侯府真的成了風中飄絮?孫良有一絲慌亂扯著姚淑芳的胳膊兀自又緊了三分。

  姚淑芳要抽手,卻被他按在自己手心裡,“你跟我回去!不然,我明天就帶人賣了這個莊子,看你還能到哪裡去!”

  姚淑芳道,“放開!”手從孫良的手中抽出,孫良的手抓空,急忙抓住她的袖子咬牙切齒道,“既然如此,那就用你的嫁妝銀子好好養著侯府,我就不信,你長成這樣,還能跑到哪裡,就不怕被人吃了!”

  “孫良,你不是人!”姚淑芳側目搖頭,低沈的聲音從嗓音流出。

  孫良身後不遠站著三四個他帶來的家僕,孫良目次欲裂,“還不過來,將她給我架上馬車去!”

  姚淑芳沒想到孫良已經不顧自己的形象,強拿她回府了。這樣回去,還有什麼尊嚴可言,至此孫良徹底讓她失望,如此就是回去遲早也會被孫夫人磋磨致死,看孫良終於撕破了偽君子的面孔,姚淑芳側頭去看身後的池水,既然結果都一樣……她拔出頭上插著的金簪,猛然刺出去,鋒利的簪尖用力一劃,水藍色的袖子裂開一條縫……。

  這樣也好,早了早結,再也不用擔心祖父,爹娘,和哥哥,活著本就是煎熬,煎熬到頭,說不準遍體鱗傷還要遭受世人唾棄,不如就這樣……

  “不要!……淑芳,我是嚇唬你的……”

  “大奶奶……大奶奶!”

  孫良滿眼的驚慌,手足無措地看著姚

  淑芳的身影在半空中飄落,轉眼消失在水中,迎春跪倒在池邊大聲叫喊,姚淑芳嘴角微動,“迎春很失望是不是?”

  春杏的聲音,似遠似近,“春杏等到來世,如果有緣……如果有緣……”

  ~

  姚淑芳坐在馬車裡,左看看三十歲風情萬種的親娘邱氏,右看看才過而立之年的父親姚家駒,接過邱氏手裡的紅棗蓮子粥,一口氣喝了大半碗。就聽邱氏道,“慢著點喝,剛剛清醒過來腸胃裡還受不了你這樣大口吃東西!”邱氏說著,將手裡的帕子在淑芳的嘴角抹了抹。

  姚淑芳眼眶裡眼淚就包不住了,嬌嗔著喊了一聲娘。邱氏翹嘴道,“別哭!最看不得你流眼淚了,從小到大可沒見過你這麼嬌氣的。”

  姚家駒自然看在眼裡,心裡也是疼惜自己這個女兒,不說別個,當說他十八歲時和邱氏成親,次年生下長子姚子軒,第三年生姚淑芳之機,正是姚家駒春闈一舉得魁之時,那時節,姚家駒便對邱氏說,“這孩子就是我姚家駒的小福星啊。”因著小福星的存在,這些年的確在任上是順豐順水,外任為官,一路做到了四品淮南知府。如今任淮南知府三年期滿回京述職,升遷還是回淮南,都是各種愁腸的事。

  自然,女兒姚淑芳這一次在回京述職的路上大病一場,姚家駒可是擔心的不得了,姚淑芳這樣眼泡含淚,姚家駒也是心有戚戚然,道,“你娘說的沒錯。”

  小福星大病一場,對於姚家駒來說,不抵與福氣流逝。所以,姚家駒伸出手拍著十四歲的女兒的脊背道,“不哭!”姚家駒自然以為是女兒得病嬌氣,這一路上越往京城走,天氣越冷,馬車裡鋪了厚厚的地毯,放了三床棉被,也還是遮擋不住北來的寒風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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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44:58


  邱氏也是兩眼淚汪汪,很懂得和丈夫惺惺相惜,道,“女兒這場病實在是來的太突然了,就說淮南春秋最是適宜,芳姐兒習慣了淮南的氣候,再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這就是天下父母之心了,姚淑芳這時候也知道自己是重生了,不但重生,還讓自己回到了十三歲和父母進京述職的路上,看到前生已經不在了的爹娘活生生坐在自己身邊,心裡自是喜極而泣,又見自己儒雅英俊的老爹和風情萬種的娘還和前生自己未嫁時那樣,恩愛異常,不覺抽泣一聲,道,“爹爹,娘,我沒事。”

  邱氏道,“沒事就好。只要到了雍州帝都,一家子人平平安安就是好的,你養好身體,到時候讓你爹帶你和你哥哥去轉京城。”

  姚家駒此時跟個邱氏的應聲蟲似的笑道,“你娘說的是!”

  邱氏嗔笑,“你就不會說個別的?”姚家駒笑,“那你教教我!”

  姚淑芳看爹娘逗趣,忽然破涕而笑,一絲酸甜湧上心頭。她想到自打睜開眼,還沒見到哥哥姚子軒,問邱氏,“娘,哥哥呢?”

  姚家駒道,“你哥哥我打發他提前到雍州京城,給你祖父報信!”

  姚淑芳沒想到哥哥姚子軒提前進京,想到前世哥哥姚子軒並不是一個人回京,但一家人回京之後沒幾天,哥哥就從馬上摔下來,臥床半年,期間被人栽贓,差一點沒命的事來。如果這一次姚子軒提前回京,那不是他們還沒到京城,他就已經出事了,想到這裡,姚淑芳拉了拉邱氏的衣袖道,“爹,娘,讓人加快速度,快點到京城!我等不及想要看看帝都的樣子了!”

  姚家駒本眉頭舒展,道,“也罷!看你病也好起來,那就讓馬車跑快一點!”

  邱氏將落在姚淑芳肩膀的被子往上拉了拉,道,“軒哥兒不知道平安到雍州沒有,其實我這心裡也不安,他這是第一次單獨走這麼遠的路,現今芳兒的病也好了七七八八,老爺我們還是快點到雍州的好!”

  母女倆都這樣說,姚家駒也覺得第一次讓兒子單獨行走,是有些不妥心裡也擔心起來,即刻讓人加快了回京的速度。

  前前後後七八輛馬車在官道上跑得車軲轆骨碌骨碌的響。但是就是這樣,姚淑芳心裡還是很擔心姚子軒。他就這一個哥哥可不能因為這一個提前報信,再重蹈前世的覆轍,就是美貌娘親和儒雅老爹,她也不希望再讓他們受二叔姚家龍的牽連死一次。

  等到了雍州,姚淑芳看到高高入雲的城牆,摩肩接踵的人流,雲集的店鋪酒肆瓦舍,這些在前世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舊日景色。也沒有被這樣的喜悅壓倒心裡的擔心。更沒有在路上和邱氏說過的要看一看帝都高高的城牆和繁華的街貌,催著姚家駒一路向在京城的姚府趕去,“爹!再讓馬車快點!”

  邱氏和姚家駒相視一笑,“這樣猴急的性子,到底像了誰!”

  姚家駒望著邱氏,得意地道,“這還用說,自然是像我了!”

  邱氏嫵媚一笑,側過頭去不再說話。姚淑芳也是抿嘴淺笑,姚家駒一看哈哈一笑,停住話頭。

  馬車在姚府巷口不遠的地方停下,姚淑芳坐在馬車裡挑起簾子就看到不遠處一家府邸門前,有一抹熟悉的身影牽著馬正和人說話,那人十六七歲,肩膀不是很寬,面相也不是很硬朗,但這都不要緊,以後這些都會有的,而且會更加俊雋挺拔,姚淑芳低低叫了一聲哥哥。

  姚子軒看到馬車的一瞬間,一時眉開眼笑,一邊和旁邊的人說著什麼,一邊牽馬歡喜地走了過來。

  身後姚府府門的匾額上有鎏金姚府兩字,下首府門兩邊則是一對銅鹿,武將的門前都是一對石獅,這鹿自然是指文官府邸。

  姚淑芳看著漸漸走近的姚子軒,再看他並沒有自己所擔心的事發生,一時高興地叫了一聲哥哥。

  姚子軒和姚淑芳都吸取了邱氏和姚家駒的優點,如果說姚淑芳如春日裡的桃華,嬌媚婉約,姚子軒就是江南竹林裡的一根翠竹,清新自然。

  說實在的,自打姚淑芳三歲上跟著爹娘在外輾轉做了十一年的外放官員,這是第一次回雍州帝都的家。只不過,她清楚地記得這些人包括姚子軒站在府門口,並不是為了迎接自己一家,而是姚家的嫡長子姚家遠的女兒姚淑媛今日恰巧出嫁。只是自家回京的日子正好和姚淑媛出嫁的日子湊在一起了。

  之前,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地抬著轎子從馬車旁走過,坐在白馬上的身穿大紅喜服的新郎官一臉喜氣遮也遮不住。新郎官長得倒是挺拔高大,有一副偉岸的身材,看著讓人就會平添幾分安全感,那時正頻頻回頭滿臉溫情看著走在自己旁邊的大紅花轎。

  姚淑媛嫁的人是忠信伯家的嫡長子謝真,一年後姚淑媛給謝真生下一個兒子。姚淑媛頃刻就在忠信伯府站穩腳跟。

  此刻姚子軒已經到了馬車前,和父母見過禮,笑著道,“娘,爹,今兒個我和大哥二哥他們要給大姐送嫁,你們來遲了些,沒有看到大姐出嫁的熱鬧,可是喜慶的不得了。孩兒這就走了,回來再和爹娘說話,妹妹看著可是好了?我有好東西給你留著,等我從姐夫家回來再給你!”

  邱氏看到走近自己的兒子平平安安,心方落到實處,道,“你妹妹病好些就惦記你,剛剛也是看到花轎走過了,新郎官是忠信伯家的世子吧?你今日呢!緊趕慢趕還是沒有趕上。還好你平安回家,快去吧!有什麼事回來再說。”

  謝子軒應了,又翹著嘴角歪頭看了一眼坐在馬車裡笑眯眯望著他的姚淑芳,再一次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個泥捏的!”

  姚淑芳笑著不忘囑咐姚子軒道,“嗯!當然不是。哥哥要送嫁?免不了喝酒能不騎馬就最好不要騎了。”

  看到姚子軒,姚淑芳心裡又有酸酸,可是眼裡都是滿滿的喜意,姚子軒春風滿面依舊如前世一樣,活蹦亂跳。這就和前世不一樣了,就這不一樣就讓姚淑芳心喜不少。

  姚淑芳和姚子軒磨牙,姚家幾個兒郎都隨後站在馬車前面,大房長子姚子雲,姚子全,二房姚子祿,三房姚子景一起下馬見禮,“四叔!四嬸”“四叔四嬸”的叫著,姚家駒也是歡喜道,“你們幾個可是長大不少,四叔都快認不出來了!”邱氏道,“可不是嘛,

  快去送新娘子,別在這耽擱了!回來有的是時候說話。”

  大房姚子雲道,“是,四嬸!回府再給四叔四嬸請安去!就是聽說妹妹病了,如今看著氣色倒還不錯。”

  他這個妹妹可是在很小的時候見過,那個時候自己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見到剛剛走路的小不點碎碎的一可是說過你大姐的好日子可就定在見到剛剛走路的小不點碎碎的一頭黑髮上紅綢紮著兩個小嫋嫋,晃晃悠悠地,可是好玩的不得了。這麼些年不見,竟是長的美目如畫,比起自己的妹妹今天的新娘子姚淑媛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姚淑芳在馬車裡給各位哥哥行了禮,道,“謝謝哥哥們關心!好的七七八八了。”

  姚子景道,“四叔,四嬸,五妹妹,花轎離的遠了,再耽誤不得,大哥我們快走!”

  姚子雲帶著一眾姚家弟兄去送自己妹妹,姚淑芳回頭再看姚府門前,輕“呀!”了一聲。

  姚家駒和邱氏隨之轉頭去看。

  姚府裡站在門口送親的人早將四老爺回府的消息傳進內院,大房大太太魏氏和大老爺姚家遠出了府門,驅步迎向姚淑芳他們的馬車,這一次姚家駒帶的淮南土物不少,七八輛馬車跟在身後,十分惹人。

  姚家駒見到自己嫡親大哥,眼寬濕潤,下了馬車即刻見禮,姚家遠托扶起姚家駒道,“可是盼著你回帝都!”姚家駒道,“大哥可好?”姚家遠頷首,“好!”魏氏拉著邱氏的手道,“弟妹可是見到你了,哎呦!這是芳姐兒吧,長這麼大了,這眉眼真真是招人喜歡,

  跟天上的仙女下凡似的,快讓大娘抱抱,沾沾仙氣兒!”

  姚淑芳大方給魏氏和姚家遠行禮。緊接著又聽到妹妹妹妹地叫,竟是姚家的幾個姐妹在府門內站著,看著自己。

  姚家遠和魏氏歡歡喜喜將姚家駒一家人迎進府門。

  姚老太太今年已是有五十歲多歲的年紀,兩鬢略有白髮藏在墨綠色的抹額裡,正中一塊羊脂白玉瑩潤水乳,一件五福捧壽的妝花褙子十分熨帖地穿在身上,手腕一串紫檀佛珠輕饒,面相清瘦,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這一家三口人,哦,還有姚子軒去送嫁除外。眼裡老淚縱橫,道,“可是想死我了,你們要再不回來,怕是我這個老娘活著時都不能再看到你了!”姚老太太前面說的你們自然包括邱氏和姚淑芳,後一句卻是單對著姚家駒說的。這一句出口,姚家駒的眼圈就更紅了,道,“兒子不孝!讓娘記掛!”姚老太太道,“起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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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45:33


  姚老太太這樣,也是事出有因,該因姚家駒在任淮南知府之前,一直在西南邊角地帶先做一縣縣尊,後來是同知,後做到知府,之前天南地北來一趟不易,再說到任同知的時候,就想著有機會能回京,不過同知,也真不需要進京述職什麼的,只要上峰說你好,就再沒有什麼不好的,所以,沒有述職,也就談不上回京,回不了京,也就見不著爹娘,直到前三年前升調淮南知府,到如今這才有了今次見爹娘面的機會。所以,姚老太太董氏才會這樣說。

  姚淑芳則暗自搖搖頭,祖母還是和前世一樣對自己的娘親邱氏不怎麼感冒!

  姚家駒自然也是帶著邱氏姚淑芳一起給老太太磕了三個響頭,這才起身分開坐下說話。就聽老太太接著剛才的話道,“軒哥兒可是養的好,清清俊俊地,見著他,我這心裡才好受些,這是芳姐兒,快過來讓祖母看看。”

  姚淑芳站起來走近了老太太,老太太握住姚淑芳得手,點點頭道,“芳姐兒可是長大了,看著眉眼就跟家駒你像得很,咱們姚家的孩子個個長得都好。看這眉眼就是喜人,姚家的先人就生的出眾。”說到這裡,環視屋子一周,又對姚淑芳道,“你大姐今日出嫁,可惜你沒看到,不過往後倒是可以和你哥哥姐姐們一起去忠信伯府看你大姐,媛姐兒必是歡喜!”

  老太太說過了姚家駒,姚子軒,姚淑芳,對於邱氏卻是沒有多說一句,邱氏看著姚老太太和丈夫女兒交談,露出微微笑容,只不多一句話。

  姚淑芳自認為,在長相上還是偏于邱氏一些,但因為父母都是出眾的人,兄妹兩個都是往出挑裡長,姚子軒雖然才十五歲,卻劍眉星目,白皮白肉地清俊的不像話,姚淑芳呢?老太太巴巴地多看兩眼,便是今天剛剛出嫁的姚淑媛,嫁到忠信伯府,也是因為忠信伯夫人看上姚淑媛的相貌,其次才說到跟著長房大夫人魏氏學些管家理事的本事。就是這樣已經出挑的人,也比不上這眼前嬌嗔的人兒。

  邱氏早知道老太太的性子,一向要求高的很,邱氏不求別個,只要丈夫兒女好好滴,不要被老太太厭棄,至於她自己怎麼樣,對於老太太董氏的做派,只要不太出格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姚淑芳將老太太對邱氏的態度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拉過邱氏的手道,“祖母,娘給祖母做了好幾套衣服,讓家下丫頭給你拿來看看!”

  姚淑芳這樣說,老太太也不好四兒子剛一進家門就要給媳婦臉色看,點頭對邱氏道,“辛苦你了!衣服不急,倒是你們妯娌許多年沒見,先都說說話吧!”

  邱氏平靜地應了,轉眼和三個妯娌就是一陣契闊。姚淑芳自然樂得邱氏能擺脫老太太的淡漠。自家娘親這些年跟著父親姚家駒任勞任怨,和下屬同僚,當地鄉紳家眷處事,已是遊刃有餘,再看姚老太太,自己的祖母看著邱氏的眼光可就有些不一樣了。邱氏自當不知道姚老太太拿探究的眼神看自己,只把對外處事的勁頭拿出來,很快就和幾個妯娌談的熱乎了。

  大太太魏氏今日心情好的不得了,皆因女兒嫁的這一門人家實在稱心不過,忠信伯府的嫡長子又是世子做女婿,這就是以後忠信伯世子的丈母娘了,大太太圓圓臉兒,大眼睛,一臉喜色,對待剛剛回府述職的小叔姚家駒和四太太邱氏笑著道,“可見,今兒個就是個好日子,媛姐兒出嫁,四叔弟妹你們也回來了,就是沒有看到媛姐兒出嫁的場面!”還是不忘顯擺一會自己女兒嫁的好。

  二太太彭氏長得冗長臉,不說話看著嚴肅,但一開口,就看出彭氏長了一張特別性、感的厚唇,說話間讓人情不自禁就會注意那裡,彭氏噗嗤一笑,道,“忠信伯府真真是看中我們媛姐兒,送的聘禮裡面就有一對玉如意呢!聽說都是宮裡的皇后娘娘賞的。”彭氏跟著姚家龍在甘州任同知暫代知府一職,大太太魏氏的話聽子耳朵裡,心裡跟個明鏡似的也不拆臺。

  三太太劉氏有些小酸,家裡就她一個不是官太太,如今看到幾個妯娌都是這樣風光地坐在一起,她就覺得有些格格不入,道,“媛姐兒的福氣可是大了,就是忠信伯世子也是長得一表人才,哎!我們琳姐兒以後還不知道能找個什麼樣的!”

  邱氏和彭氏都是從外地回到帝都的,不約而同相視一笑,姚家父子五人,有四人在朝為官,就剩一個三老爺姚家明只考了個秀才的功名,嫌讀書費腦子,乾脆和家裡說明白了,直接管了家裡的庶務。姚廣信不知怎麼竟然答應了。只是這一府的庶務也不是那麼好管地,沒有幾分聰明跟圓滑,府裡置下的產業也不會得到發展與進步,現在劉氏這樣說,大太太魏氏道,“有一個好的,後面的都不會差,有她大伯二伯四叔,她還能差到哪去?”說著還笑眯眯地看了看彭氏和邱氏。

  彭氏低頭喝了一口茶,道,“說的也是,就是甘州離著帝都有點遠,要是這一次老爺能留在帝都,侄女的親事有老爺大伯,小叔幾個幫襯,可定是不差的!”

  邱氏則道,“都是自己家的孩子,都盼著有個好歸宿,我若是在,自當盡心!”

  老太太雖然和幾個孫女說話,耳朵根裡卻在聽幾個兒媳婦的話,心裡還是欣慰的,尤其聽到彭氏和邱氏的話,雖然邱氏這個兒媳婦不是很滿意,但現在看來,邱氏比剛剛嫁進姚府的時候,要成熟的多了。

  要是姚老太太的這種想法邱氏知道了,也只是笑笑,什麼也不會說的。邱氏能進姚家做媳婦,都是當初姚家駒在一次廟會看到的,姚家駒那時年輕,還有些持才傲物,只一眼就認定邱氏做自己媳婦,不但這樣想,還付諸行動帶著小廝跟著人家的馬車一路追到邱家門口,看著邱氏進了門,這才打道回府,回府後也沒閑著,打發人打聽邱氏,等到打聽到邱氏還未婚嫁,姚家駒心裡有了底,接著不吃不喝三天利用絕食自殘的辦法硬是讓最喜歡他的姚老太爺姚廣信答應了他娶邱氏的請求。

  那時,邱氏的娘家老子還是在翰林院做掌院,哪裡知道自己的女兒去了一趟寺廟,就被人家小子看中了。

  姚老太太董氏那時還預備讓自家妹妹的女兒做自己四兒媳呢,誰知道,姚老太爺姚廣信避過她,著人去邱家提親,把個姚老太太氣的病到在炕上足有十來天,等到能翻身下地了,姚邱兩家連小定都過了,再說姚家駒和邱氏婚後生下姚子軒後,老太太又想給姚家駒屋裡塞個妾侍,還是姚家駒將這事直接上一級告到姚老太爺姚廣信面前,姚老太太這才甘休,按理,這樣內宅的安排,姚老太爺姚廣信是不能插手的,但是,姚老太爺卻一,插,到底,等到姚子軒出生,姚家駒春闈中了進士,到外放西南那麼些年,邱氏都沒能入姚老太太眼。當然,姚老太太要給邱氏添個堵什麼的,也是不可能,因為姚家駒不答應,姚老太太你要硬來,姚家駒就帶著姚子軒邱氏到姚老太爺跟前過活,姚老太爺自然要跟老妻說道說道,最後,還是姚老太太董氏敗陣完畢。

  這其中,姚家駒是充分利用了自己在姚老太太董氏心目中作為天上的鳥兒,地下的小兒這樣的地位。

  再說屋裡女眷聊的熱火,姚家駒則是被幾位哥哥擁到外院一起述說別後衷腸,再則,大哥姚家遠,在戶部任員外郎,二哥姚家龍和姚家駒一樣也是政務剛滿三年回京,姚家龍是特例,該因甘州知府在任上病亡,姚家龍屬於代職行知府職權,同知的事也是照做。姚家駒就是一門回京述職,因此上,弟兄四人自有一些關於廟堂上的緊要話可說。

  姚淑芳自己是和府裡的姐妹們坐在一處,長房姚淑媛現今剛剛出嫁,二房姚淑珍,庶女姚淑琴,三房姚淑琳,再加上四房姚淑芳自己都是過了十周歲,顧名思義也就是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時候了。看到姚淑媛嫁進忠信伯府做了世子夫人,以後就是忠信伯家的忠信伯夫人,有姚淑媛開了這樣的好頭,底下的幾個妹妹自然也會想到自己以後的婚事也不會差到哪去。

  此刻個個喜笑殷塞,姚淑芳因為剛見過幾個伯母,又瞅著邱氏和幾個伯母說了回話,姚淑珍是二房彭氏生的嫡女,十五歲,大姚淑芳一歲半,長的和彭氏像,都是一張冗長臉,十分性感的厚嘴唇,唇角分明,端的誘~惑人的要命;姚淑琴是妾生女,比姚淑芳大半歲,柔柔弱弱頗有弱柳扶風的味道,說一兩句話就偷眼望彭氏一眼,看彭氏高興,臉上自然靦腆安逸,要是彭氏繃著張臉,靦腆安逸的臉色就變的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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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46:06


  這模樣,姚淑芳看到,再看姚淑珍冷淡的臉色,知道這兩個因著嫡庶,關係並不好,也就是說彭氏和姚家龍的妾侍也是劍拔弩張。姚淑琳則是三太太劉氏所生,說一句珠圓玉潤絕不為過,柳葉眼,雙下巴,比姚淑芳大兩個月,大約是三老爺姚家明掌管府中庶務,因此劉氏手裡不差銀子,這個姚淑琳也就營養全面供給,劉氏毫不可惜銀子。

  十幾歲的女孩子見面,說的多的都是穿衣打扮,姚淑芳內殼裡是已婚婦女,對這些只是點頭搖頭,並不橫加斷言,況且她如今排行最小,年齡最小。姚淑芳少說多聽,四姐妹倒也其樂融融。

  妯娌幾個說了會見面的話,又奉承老太太一陣,到得老太太有些疲倦,眾人這才出了主院,老太太早讓大房魏氏著人收拾了四房以前住過的梧桐院。

  “梧桐院,原也是家駒和你成親時住過的院子,軒哥兒一早回來,就得知你們過幾日會回來,我早讓人收拾打掃好了!芳姐兒就和你們住在一起,相互也好照應,至於軒哥兒,我還是讓你大嫂給他在前院裡的桂院裡收拾好了住進去。”

  邱氏聽到老太太的安排,也覺沒有什麼不滿意和姚淑芳謝過老太太,這才回了梧桐院。

  邱氏指著梧桐院裡兩棵梧桐樹道,“這還是我和你爹成親的時候,你祖父讓人栽種的,看看現在十多年過去,都長了這麼大!”

  姚淑芳道,“都說鳳凰棲梧桐,可見祖父對你的喜愛!”

  邱氏笑道,“貧嘴!”

  姚淑芳抿嘴笑道,“祖父種梧桐樹,難道不是母親在祖父心裡是很滿意的兒媳婦兒!”

  邱氏一愣,燦然一笑道,“還能這麼說?”

  姚淑芳點頭,很有自信地道,“可不是!”

  姚淑芳知道老太太為什麼對自己的娘不是太感冒,那是因為當初老太爺只要一出門就會帶著自己這個長相俊美的兒子出去顯擺,再加上讀書又好,少年由此光環,自然引得做客人家的青睞,邱家是翰林出身,邱老爺子又是詩書清流之家,還是翰林院掌院,姚老太爺本來就對邱掌院很有好感,在朝堂也算是彼此相助,再想不到自家兒子逛一次廟會,就能對邱翰林的女兒一見傾心。老太太董氏對四兒子婚事的打算泡了湯,心裡焉能沒氣?自然這些各種就裡還是她前世聽邱氏身邊的張嬤嬤說的。

  邱氏將手放在女兒的頭髮上愛撫地摸了摸,道,“你爹人很好!”的確是棵好梧桐樹,也不枉她這麼些年來跟著姚家駒風風雨雨,無怨無悔。

  姚淑芳伸手抱住邱氏的腰,將臉貼在邱氏的胸口,道,“娘,這一輩子,我們一家都要好好地活著!”

  是啊!重生一次,難道老天爺不是想讓自己好好活著,重新走一條陽光大道?

  知道姚子軒沒事,姚淑芳美美滴睡了一覺,這一覺一睡就睡到天幕四合的時候,直到聽到兩個熟悉的聲音在耳朵邊竊竊私語:

  “迎春,這可是知府的千金呢,,我們只是老太太的三等丫鬟,老太太的屋裡,我們一次都沒進過,這一次老太太讓我們以後伺候姑娘,領的是一等的月錢,可不是在做夢?”這是春杏的聲音。

  叫迎春的丫頭道,“春杏,怎麼會是夢呢!伺候老太太是我們的福氣,如今老太太讓我們來伺候姑娘,我們也不能說半個不字,等到姑娘及笄,那時候你再看,我們是不是做夢!”

  那時候,就可以明正言順地議親,議親就能得到更大的好處,好處原來是不在這會子,那這個好處是什麼?

  姚淑芳從被子裡爬起來,圈這著被子坐在炕上,去打量迎春和春杏,迎春的年齡比自己大一歲,春杏則和她同歲,上一世,迎春就是個美人坯子,這一世也不用說,還是美人坯子,春杏比不得迎春,但,也是清清秀秀,眼神乾淨。

  “你們在說什麼?”姚淑芳如今算是明白,為什麼前世裡迎春會不離不棄跟著自己,她原從上一世的今天給自己做丫鬟的時候,就有了為她自己的打算。為什麼一定要等到她及笄議親以後,姚淑芳不能不說迎春的算盤打的確實是好。如果前世她嫁進安西侯府,姚家不倒,自己也不會離開安西侯府到自己莊子上,那在安西侯府裡迎春說不準就會實現自己的願望。

  迎春吃驚地抬頭去看她們的新主子。那雙好看的大杏眼,猶如夜空裡閃爍的星子,明亮又深遠,語帶好奇地問她們。迎春心裡噗通噗通亂跳,暗道也不知道她和春杏說的話被自己這個新主子聽去了多少,最要命的是她在春杏這個笨丫頭的面前說出了不該說出的話。

  但下一刻,她的胳膊就被小與自己的春杏拉著,不由自主地跪在姚淑芳的面前,春杏正正經經地給姚淑芳磕了三個頭,道,“姑娘,我們兩個都是老太太打發來伺候姑娘的,以後就是姑娘的人!”

  姚淑芳微末點頭,道,“起來說話,老太太把你們兩個指派給我,可見都是好的,以後你們就跟在我身邊,拿一等丫鬟的月錢。”其實姚淑芳見到春杏心裡還是挺感激老天爺的,就算是迎春有背人的念想,但,能見到春杏,姚淑芳還是默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春杏聽到姑娘竟然和老太太說的話一樣,自是高興的叫了一聲“姑娘”緊著給要挪坐到炕沿邊的姚淑芳穿了厚底夾鞋:“是!姑娘!”

  迎春則是端了杯熱水給姚淑芳喝。姚淑芳抬頭接過迎春手裡的定窯薄台瓷杯,道,“不錯!是我愛喝的毛尖。”迎春道,“姑娘喜歡就好!”

  姚淑芳還想和春杏多說幾句話。就聽到外面有踏踏踏的小跑步一路跑進了姚淑芳的門口,落梅一步跨進們內,道“姑娘,姑娘!出事了!”

  這一叫,姚淑芳心裡咯噔一下,對走進來的丫鬟落梅道,“別慌別慌,慢點說!”就這收了兩個一等丫鬟的時間,就有事發生,姚淑芳都不做他想,就想到這是自家哥哥姚子軒八成和前世一樣摔斷腿了!

  落梅道,“是少爺,聽府裡的人說我們少爺被人從馬上抽了一鞭子,摔下馬了!”

  姚淑芳手裡的薄胎瓷杯又捏緊了三分道,“可是摔壞了?”

  落梅搖頭道,“這倒沒有聽清楚,我是一聽到少爺摔下馬就跑來告訴姑娘!”

  姚淑芳心裡又是咯噔一下,她放下手裡的杯子,急走出門,“我娘呢?”

  落梅緊跟在她身後,道,“已經去前院了!”

  落梅說完看了看春杏二人,春杏急忙道,“我們是老太太派來伺候姑娘的。”

  落梅哦了一聲,轉過身去,既然是老太太打發過來的,落梅也是好臉,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這個時候沒機會和兩個多說話,春杏和迎春也是急忙忙跟在後面。

  桂院裡此刻燈火通明,就連姚淑芳一家回府一直沒有見到的祖父姚廣信也坐在椅子上,姚淑芳一滯,鼻子一酸走上前輕聲叫了一聲祖父行了禮。

  姚廣信五十多歲年紀,微微發福的身體,嘴唇上留著兩撇八字鬍,穿著三品侍郎官袍,看到姚淑芳,眼前一亮,道,“是五丫頭?”

  姚府排行第五的姚淑芳點頭道,“是,祖父,我是。”姚廣信頷首。卻回過頭去,對著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一個少年道,“殿下,讓你見笑了,剛剛進去的邱氏是他們的母親!”

  被稱為殿下的少年,姿容俊美,挺括端方,猶如松柏綠水,亦鋼亦柔,全不見皇室跋扈威嚴,那少年此時向著姚淑芳這裡看了一眼,微微一震,隨之就轉過臉對著姚廣通道,“母親擔心孩兒,也是情理之中。”

  難道是剛剛母親直接越過祖父進了哥哥的內屋,而沒有看到坐在祖父一邊的什麼殿下?不然,這位殿下也不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姚淑芳來不及多想,就看到父親姚家駒和一個中年男子從裡面出來,中年男子道,“還好,沒有傷到骨頭!只要將養一半個月,就不會有事了”

  是將養。一半個月?而不是半年?只是傷了皮肉而沒有傷筋動骨嗎?這完全和上一世不一樣了,姚淑芳心裡思索,臉上似笑又似哭的樣子,引起了周勁的注意。

  自己的哥哥受傷不是應該要哭嗎?怎麼這個姚五小姑娘臉上是這樣的表情,不由多看了兩眼,連姚廣信也覺得丫頭怕是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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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46:43


  但是接下來的話讓姚淑芳瞪大了眼睛也不敢相信,因為他聽到自己父親對那殿下雙手作揖道,“多謝殿下搭救臣的犬子!”

  周勁抬手摸摸鼻子道,“姚大人過講,舉手之勞而已!”

  這就跟前世完全不搭邊了,前一世可沒有什麼殿下去救哥哥姚子軒的說辭,姚淑芳脫口而出道,“殿下是在哪裡救的我哥哥,哥哥可是與人有了紛爭而起,殿下也是去忠信伯父賀喜的嗎?”

  周勁眉頭輕輕跳動一下,道,“自然是去忠信伯父賀喜,回來的路上經過周正大街,見到你哥哥和別人家的馬相撞起了衝突,姚五姑娘可是有什麼疑慮?”

  姚淑芳欠身道,“謝謝殿下救我哥哥,我是關心則亂,殿下不要往心裡去!”

  周勁身後的長隨平一瞪起眼睛,這姚五姑娘著實不知好歹,有這麼質問殿下的嗎?

  真是姚家的這位五姑娘你以為你是誰啊!

  姚淑芳自然是看到了那個長隨的不忿,即便這樣,姚淑芳還是接著說了一句話,當時就把周勁震的直起腰來,眼風如刀,刺向姚淑芳,姚淑芳道,“殿下,那個將哥哥打下馬的人是您的表妹吧!”

  姚老太爺姚廣信一滯,看向周勁。

  周勁咳咳兩聲,訝異皺眉的同時,想起父王悄悄給他透露過,等到再過兩年,就讓安寧郡主這個表妹做自己的王妃,但,這事也只是父子之間提過,還沒有從宮裡傳出來,這丫頭是怎麼知道的?想起安寧郡主,周勁似有恍惚,父王好像對安寧格外不同,可是要說做自己的王妃,就有點不得勁了。就安寧這禍事精的性子,周勁直感覺呀疼!

  姚淑芳可不知道這位周勁殿下和摔鞭子的人之間還有這層關係,只要是皇子,不是和那位安寧郡主是姑表兄妹?自然不單單是眼前這一位,現在看這位殿下驟然做正的身姿,神色微變,瞳孔微收。估計,這位殿下周勁不是真真為姚子軒拔刀相助,而是在維護安寧郡主的面子罷了!

  姚廣信從姚淑芳幾句話中就聽出了端倪,不由去看周勁,周勁的初衷也真是如此想的,不想就被這個姚五姑娘隱晦地說出來。

  周勁覺得再坐在姚家的這張椅子上,會讓自己沒有骨氣地站不起來,走不出姚家的屋子了。狠狠滴拿眼睛剜了一眼姚淑芳,隨後道,“正是安寧郡主,老侍郎,我看你孫子也沒事了……”前一句回答了姚淑芳,而後一句則是對姚廣信說的。

  姚廣信見此,接過話頭道,“殿下有事,老臣不敢耽擱,請……”

  姚子軒喝了藥,邱氏督促他歇下守在一邊,姚家駒送走了中年大夫,姚廣信望著姚淑芳道,“今日你冒進了?”

  不過看著臉上倒沒有怒色,姚淑芳知道祖父姚廣信這是對自己還算看的上眼,所以沒有責備,另外也可能是他們四房今天才回家放她一碼吧!總之,姚淑芳說過後也自覺是有些不妥,外面的事沒人細說,她就知道那是安寧郡主,要是祖父追問,自己還真真不好說呢!

  另外,姚廣信也是剛剛回府,身上的官服還沒有脫下,今天是大孫女的出嫁日子,就看他一身官服,姚淑芳猜姚廣信這是正從府外回來,前世裡,姚廣信這個時候一直深得帝寵,記的姚淑媛出嫁的時候,姚廣信和吏部尚書正被皇帝召進宮裡詢問有關年底官員考核的事。但事實上卻不是今天,她們一家回府和姚家大房的姚淑媛的出嫁日子也不在同一天,姚子軒從馬上被人一鞭子打下馬,摔斷了腿,也不是在今天,難道,今生和前世會有所不同?姚淑芳再次疑惑嫋!

  從侍郎府出來,周勁對身邊的長隨道,“安寧郡主拿鞭子抽姚子軒的時候,可是被人看到過?”

  長隨平一,仔細回想一時搖頭道,“沒有,當時安寧郡主是坐在馬車裡,鞭子是從車門裡直接抽出去的。”

  周勁道,“那麼姚五姑娘又是怎麼知道的?姚子軒可和姚五姑娘沒有見面。”

  是啊!平一也想不通,難道這個姚五姑娘她有千里眼?

  周勁的腦海裡片刻就想起姚五姑娘淑芳和自己說話時的情景,簡直是一點都沒有怕他的意思啊!不但沒有怕他,連平日裡見過的那些大家閨秀的矜持與靦腆也是不見一絲影子,這個姚五,要是知道安寧郡主以後會被父王指婚給自己,她還敢這樣站在自己面前,這樣詳問詢?

  姚廣信和姚家駒父子送走了周勁殿下,姚家駒即刻被姚廣信叫到外書房。至於說了什麼,還是聽聽姚家駒回來和邱氏的一番談話吧。

  梧桐院。

  姚家駒對邱氏是這樣說的,“康泰公主降定安侯薛臻,就生了安寧郡主這一個孩子,實在是刁蠻任性的很,父親說我們家軒兒還好遇到七殿下周勁,安寧郡主這才手下留情,只是傷了皮肉,以父親以往知道的,被安寧郡主抽過鞭子的不是傷了經脈就是傷了骨頭!十有八九都是被打殘致殘。”

  邱氏憤然,“難道天子犯法不是與民同罪麼,安寧郡主這是憑什麼這樣飛揚跋扈!要是他真傷了我們軒兒,難道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這個安寧郡主是一點也不安分。”

  姚家駒哎了一聲,道,“誰說不是呢,父親說這件事我們還要忍一忍!可要我說,這就看要怎麼個忍法了!”

  姚淑芳要是沒有剛好聽到,她還不敢進去和父親說一說自己的想法,既然父親的這個忍子是自己想的那麼個意思,那這事就不難辦。

  姚淑芳走進爹娘的屋子,道,“我知道爹爹想要什麼樣的忍!”

  姚家駒不防自己的話讓女兒聽到,道,“你才病好些,這些事都有爹,不用你操心,小人小戶的,還是好好將養將養的好!”語氣裡充斥著濃濃地疼寵。

  姚淑芳道,“沒事的,只是病了一場,如今是大好了。”

  邱氏則道,“哪有這麼快的?快回去讓落梅和那兩個老太太給的丫鬟伺候著!”

  姚家駒點頭道,“是你祖母給你的人,就好好受用!不過,你哥哥的腿大夫也說沒有大礙!”

  姚淑芳應了,眼神清亮道,“聽爹的意思,是要給哥哥出這口氣,可是爹爹,聽說康泰公主脾氣本來就暴躁,生下的安寧郡主更不用說,她就這麼一個眼珠子,自然由著安寧郡主作為,這帝都城裡可定不止我們一家受過安寧郡主的欺負。”

  姚家駒想也是啊!就道,“那以你的意思是讓爹爹想在吏部述職,等到上面任免下來,離開帝都就是了!”

  姚淑芳點頭道,“嗯,就是這樣!爹!都城是好,繁華迷人眼,可也有像康泰公主這樣跋扈的人家。”

  邱氏和姚家駒對視一眼,姚家駒道,“還是要等我的任免下來!急也是急不得的。”姚家駒心裡冷寒,自有成算,對著妻兒沒有表現出來。

  邱氏道,“也好,其實本來你爹就是來述職的,能留在帝都那是再好不過,即便有這些糟心事,那也不是次次都落在咱們家人頭上,可要是留不住,我們一家還跟著你爹外任。”

  一家人有了決斷,姚家駒還是想一門心思要奔著外放的路子走。

  姚淑芳心裡稍稍安寧下來,躲避京城遇到的這些糟心事,好過被人用權勢大刀闊斧地碾壓,再一個就是想能夠離開京城,就見不到孫良,嫁不到安西侯府,那路就會和前世不一樣,也不會看著安西侯府那一家子的嘴臉,哪怕一生守在爹娘的身邊,也是甘心地。

  桂院。

  姚子軒的屋子裡鬧哄哄地,姚子雲沈穩持重,坐在床邊,道,“好好地送嫁,怎麼你會和安寧郡主撞到一起?”姚子全眨巴著眼兒道,“是啊,我們在姐夫家吃酒,回來才聽說這件事,你要是會喝酒,那能出這檔子事!這安寧郡主真是跋扈,以前聽別人說起,

  還以為是謠傳,原來竟是真的。”

  姚子景摸了摸沒有一根毛的下巴,道,“莫不是安寧郡主看上五弟了!看五弟這俊俏樣!”

  姚子軒尷尬一笑道,“四哥,你就不要再打趣我了,我要是找這麼一個母夜叉,還不如讓我投胎轉世的好!”

  姚子雲假裝呵斥道,“五弟!”

  姚子軒伸了伸舌頭,道,“是!大哥,我說錯了!”

  姚子雲朗笑道,“母夜叉自然是不要的,但還到不了投胎轉世那一步!”

  姚子軒嘻嘻笑起,姚淑芳還沒走近桂院,就看到幾位哥哥的小廝都在院子裡聊天說話,她身邊還有二房的嫡女姚淑珍和庶女姚淑琴,三房嫡女姚淑琳,一起結伴過來看姚子軒,聽到屋裡傳出的說話聲,都抿嘴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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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47:17


  這些日子幾個姐妹成天在一起,姚淑芳也不是個掐見要強的性格,樂的和她們在一起。

  各房兄弟姐妹齊聚一堂,不外呼因著姚子軒的腿傷給安寧郡主開了一個小小的批鬥會。

  “聽說那個安寧郡主長得的也不錯,可就是性子不討喜!”

  “可不是,不過人家是皇親國戚,惹也惹不得!”

  “二姐,我們雖然不是皇親國戚,可是詩書傳讀人家,我們可是憑著真本事做事的。”

  “哎哎哎,悄聲點,被祖父知道我們在這說安寧郡主的壞話,會打斷我們腿的!”

  “四哥,你別怕!不過謝謝各位哥哥和姐妹們,我自認倒楣吧!”說是倒楣,誰也沒看出來姚子軒眼裡那燃起的小火苗,大有熊熊燃燒的勢頭。

  姚淑芳是知道自己這個親哥哥前一世裡可是文武全才,並不是別人想捏的軟柿子。這是初出回京城,沒有防備。

  看來,要好好和姚子軒說道說道。

  按說,姚家大姑娘出嫁之日,姚淑芳的哥哥姚子軒被安寧郡主一鞭子打下馬,好在一點,沒有和前世一樣姚子軒摔斷腿,這就算是千好萬好了,也不過一地半月的時間,就能下地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了,但是打傷姚子軒的安寧郡主就是不安常理出牌,在姚子軒還躺在炕上第三天,竟然來到吏部左侍郎姚府上,並且還指名道姓要讓姚子軒給她賠情道歉。

  姚老太太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安寧郡主,十四五歲,戴滿頭釵花,穿蜀錦褙子,臉兒雪雪白,就是眼角戴著戾氣,將玉雪可愛的臉蛋拉的有些失了大家閨秀的矜持。

  姚淑芳得到消息,想到安寧郡主這樣橫闖侍郎府,總有些不對勁,要是安寧郡主的母親康泰公主知道安寧郡主這樣做,會不會贊成?還是說安寧郡主其實是背著自己的娘也就是康泰公主私自到侍郎府來鬧。倘若是自己想的這樣……姚淑芳轉身對落梅和春杏低語幾句,春杏睜大眼睛,落梅使勁點頭,姚淑芳道,“記住,時間要快,一定要讓人知道安寧郡主到府裡的事,相比康泰公主定不願意讓安寧郡主出這樣的風頭,對於康泰公主來說,名譽和姓名同等重要。”

  落梅和春杏即刻應了,出門去。姚淑芳跟著邱氏來見安寧郡主的時候,壓根想不起來前世有這樣的事發生。

  這一天,忠信伯世子謝真帶著新婚的妻子姚淑媛三朝回門比安寧郡主薛蓉遲來那麼一刻,一進府門就被府裡的人領到魏氏的院裡,避免兩下裡撞在一起。

  姚淑媛和忠信伯世子被人引到大太太院子裡招呼,忠信伯世子謝真難得為姚家五郎要出這口氣,想要見一見安寧郡主的,但,大太太魏氏攔住了謝真道,“你們今天是回門,別的一切事都得為你們讓路,既是安寧郡主來府,不管有什麼事,這也是躲不過的,世子也不用到安居堂見她,自有你祖母岳父他們。你們就在我這裡,讓家下廚子做了席面來!”

  姚淑媛也是覺得掃興的很,本來今天就是自己三日回門的好日子,不應該是一家人和和樂樂圍著自己和中興伯世子轉麼,現在這樣算什麼,都是四房這一家子,一來就招來這樣的禍事!

  母女倆梗著脖子數落了一頓四房,當然,這是避過謝真這個新郎官。

  八菜一湯有姚家遠,姚子雲,姚子全父子,二房庶子姚子祿,三房姚子景陪著吃了飯,然後忠信伯世子被老太爺和姚家遠迎到書房說話。至於前安居堂,姚廣信則是傳下話來,安寧郡主有姚家內院招呼便是!姚家其他兒孫該幹嘛幹嘛!

  這一邊,姚老太太,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還有五姑娘姚淑芳一屋子姚家女眷和安寧郡主見面。安寧郡主真是氣場強大,當著這麼多姚家女眷探究的神色還能和老太太說說笑笑。

  安寧郡主據說長的和康泰郡主不像,眉眼之間和薛家人也就是薛駙馬像,薛駙馬薛臻氣質出眾,長相俊美,素有陽剛之氣,乃是大周有名的驃騎將軍。安寧郡主薛蓉既像薛駙馬,自然在容貌上是十分出挑。

  姚淑芳抬眼坐在下首,如今看來,其實就是一個十四五歲的丫頭片子,和自己今生年歲相當。此刻她手裡握著一條圈起來的黑牛鞭,對姚老太太道,“老安人,我上門來不為別個,就為你家有人欺負我,想來,老安人知道我說的是誰吧!”實話說,安寧郡主薛蓉要是好好說話,美人的風采是一點不會減少,只是,先下,薛蓉的臉上是帶著笑,可是你仔細看,那雙狹長柳葉眼就有幾分冷嗖嗖讓人不舒服的意味。

  老太太董氏看了一眼邱氏笑著道,“哦?郡主,你說我府裡有人欺負你了?這可怎麼說的,什麼人也不能和郡主過不去啊!郡主是康泰公主的女兒,薛駙馬的眼珠子,多少人疼還來不及呢!就是你說的這欺負你的人……那他長什麼樣,是怎麼欺負你的?這可不好,真是不好!”

  安寧郡主掃了一圈屋裡的人傲嬌豎眉,道,“老安人意思是不知道有這麼個人?那可不怎麼好了?”

  “那倒不是!”姚老太太很會打太極,避而不提姚子軒,和安寧郡主一說一答,看起來像說今天天兒真好這樣的平常,可誰都知道,安寧郡主的飛揚跋扈,還有安寧郡主那個飛揚跋扈外加蠻不講理的老娘康泰公主。都是不好說話的主。

  姚淑芳坐在姚家女眷中,仔細探究眼前這個跋扈的安寧郡主,平心靜氣的聽著自家祖母和十四歲的安寧郡主“聊天”什麼的,安寧郡主臉上就帶出那麼幾分得意,看這一家子把自己恭敬的樣,從老到小沒一個出大氣地,期期艾艾坐了一屋子,都是自己這幾句話給抬舉的,一想到京城裡還有這樣的軟柿子,安寧郡主的臉上就情不自禁帶上笑意了,道,“老安人,快讓他出來吧,我娘康泰公主還在公主府等著我進宮給太后老人家請安呢!”

  姚老太太依然笑道,“郡主當真是要讓我那孫兒來賠情道歉?可我知道的是我孫兒被人一鞭子打落馬下,傷了筋骨,如今還躺在炕上不能動彈。要不,老身這就到公主府跪求公主,想來,公主因老身孫兒行動不便,會網開一面。”

  薛蓉一噎,面露慌張,道,“老安人不讓欺負本郡主的人出來,本郡主就等著好了,說什麼要去跪求我娘,這是什麼意思?”說完皺眉又掃了一眼屋子裡的姚家眾女眷,但,這一次一掃,讓她掃出不同來,坐在桌角旁邊的女孩子和她年齡差不多,長的還比自己好看,那兩隻毛刷刷的眼睛看著自己,沒有絲毫的懼意與擔心,再仔細一看,可不是和那個挨了自己鞭子的人有七八分相像?眼角一挑,不由怒火上升,剛剛還想著這家人對自己恭敬呢,轉眼,這姚家老婦人就語氣不善,還有這麼一個將自己不放在眼裡的。

  咚!

  茶碗兒頓在桌上,指著那女孩道,“你!說的就是你,看到本郡主為何不行禮?”

  姚淑芳暗歎一聲,這孩子真是被康泰公主慣壞了,站起屈膝行了一禮。臉上卻是懵懵懂懂地道,“臣女知道啊!你是安寧郡主,剛剛不是給你請過安嗎,這會兒郡主你就忘了,我還說我祖母年紀大了忘性大,沒想到你也會忘!對了,我在淮南來帝都的時候,給祖母買過兩隻百年靈芝,那東西據說有些年紀的人吃了,會長記性,安寧郡主,我給祖母送了一根,還有一根,我送你!”

  說著對身邊的羅梅道,“快去給安寧郡主拿那只靈芝。”哎呀,把安寧郡主氣的,她不過才十四歲而已,怎麼能與垂暮之年的人一起比較,這是姚家女罵她糊塗不成?當下,從太師椅跳下來,嗯,不是站起來,因為她個小,腿短夠不到地上,直接輪起手裡鞭子就要抽出去。

  姚淑芳睜大兩隻杏眼,盯著安寧郡主的手,道,“安寧郡主這是要草菅人命嗎?我好心好意送你靈芝,你竟然惡意相待,康泰公主出身皇家,皇家律法那一條規定安寧郡主可以肆意妄為,還是說這天下是你薛家的天下!”

  薛家的天下,這帽子扣的可不小,縱是小小年紀的安寧郡主也知道這句話的分量。

  她這是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指著姚淑芳對身邊的人道,“給我掌嘴!給我掌嘴!”

  站在安寧郡主身後的一個婆子走出來就要上前,姚淑芳冷笑,道,“誰敢!若是讓泰康公主知道你們誆著郡主上門欺負朝廷命官的親眷,你當你們還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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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47:54


  是啊!這又不是普通人,況且老侍郎很得皇帝的心意,現今郡主是開心了,他們這些跟著的人卻會因為郡主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這可不好玩,郡主不是說只是找幾個軟柿子捏捏!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還有,這位怎麼知道他們是不告而來的?

  姚老太太不經意地看向姚淑芳,再看看其他幾個想鵪鶉一樣縮起脖子的孫女。這還只是個郡主,就是幾個兒媳婦也是好像如臨大敵一樣,要是哪一天皇帝直接派人來這麼一出,姚老太太擔保這家裡沒有一個可扛大任地,不對,邱氏的面上為什麼還帶著笑!,她竟是不怕安寧郡主的鞭子落在自己女兒身上?老太太這會也就是電光火石那一瞬的想法,就在此刻,門外面想起腳步聲,緊接著有丫鬟在門口稟道,“老太太,康泰公主府來人請見!”

  姚老太太很有深意地看著安寧郡主道,“請進來!”

  安寧郡主拿鞭子的手就真的停在半空,放不下來。

  一個穿戴講究的婆子隨後走進客廳,行禮道,“給老安人請安!”

  姚老太太含笑道,“罷了,請起,你是來接安寧郡主的?”

  婆子看了一眼安寧郡主道,“是的,老安人。聽說郡主在府上做客,公主府上恰好來了郡主的姨母……”

  姚老太太笑著道,“你說的沒錯,郡主率真,在府上玩的自在開心。不過要是這樣,安寧郡主你看……”

  安寧郡主頓了頓,趁機放下手裡的鞭子,道,“嬤嬤,真是姨母來了嗎?那可太好了,我跟你回去,老安人留步!”安寧郡主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放下鞭子的同時,邁開步子就轉身出了門。

  姚老太太笑容不變,“好說。安寧郡主慢走!”

  安寧郡主臨出門狠狠看了一眼姚淑芳,道,“我喜歡你這樣的!”但眼神指定是不那麼好看。

  姚淑珍和姚淑琴猛然抬起頭去看姚淑芳,她們可是知道安寧郡主這個喜歡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姚淑珍低聲道,“五妹妹,這下糟了,安寧郡主是個難纏的主,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就是和你要不死不休的纏下去。”姚淑珍想起之前安寧郡主在一次百花宴上是怎麼將一個禦史的女兒打壓的不敢出門的。

  就在此刻,府裡姚老太太貼身的大丫鬟玉斑從外面進來,低聲在姚老太太的耳邊低語幾句。姚老太太的眼目隨之轉向姚淑芳。

  姚老太太道,“你們都退下吧!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芳姐兒留下。”

  魏氏心有餘悸,彭氏面無表情,劉氏暗自松了一口氣,邱氏則目有深意看了自家女兒一眼離開安居堂。邱氏站在外面,沒有聽到裡面的說話聲,只得留下身邊白露,回了梧桐院等消息。

  客廳裡只留下祖孫倆,看到姚淑芳低下頭,姚老太太笑道,“怎麼,剛剛不是很厲害嗎?”

  是很厲害,而不是胡鬧嗎?姚淑芳抬頭去看姚老太太。

  姚老太太道,“來,扶我一把!”

  姚淑芳忙走上前扶起老太太,道,“祖母!”卻不知說什麼好。

  姚淑芳扶著姚老太太做在虎足羅漢床上就聽耳邊傳來姚老太太的不大不小的聲音。

  “是你讓人去公主府送的信?”姚老太太含笑問姚淑芳。

  接著又道,“是你猜到安寧郡主私自離開薛府,並沒有告訴她的父母。是以她來我們府上,府裡的人是不知道的。安寧郡主一旦鬧起來,安寧郡主的名聲就會比以往更加不堪,她凶名在外,以後的路不會好走?康泰公主雖然寵安寧郡主,只是這樣的結果,一定不是康泰公主想要的。所以你讓迎春出府給康泰公主送信。康泰公主這才派了人過來?”

  姚淑芳想了想這件事也沒有什麼可瞞著老太太的,點頭道,“是,正如祖母所說,只是沒想到安寧郡主跋扈的不是一般。”該因前世就沒有這麼一出也沒有什麼安寧郡主和姚府有過交集,所以姚淑芳沒法預測哥哥姚子軒被郡主打落馬下的後續事情,康泰公主如果真心愛安寧郡主,就不會讓安寧郡主玩的太過。

  果真老太太就說了,“康泰公主雖然平日不講理,護犢子,但未嘗不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方式,薛駙馬可是名震大周的將軍,要不是尚了公主,薛駙馬定會戰功赫赫,如這樣的人,怎麼會甘心只做一個駙馬。同樣皇帝又會怎麼放心。

  康泰公主心裡也是明白的,她只要一接到你派人送去的消息,就會知道,安寧郡主這是做的過了!所以才會在最短的時間趕來我們姚府。好孩子,你是怎麼想到要送信的,看你剛剛的舉動,祖母也是嚇了一跳,要是再晚一些,你的臉……”

  姚淑芳聽到祖母姚老太太心裡還是有些震動,剛剛見過的孫女,能夠這樣推心置腹,說出這番話來,不能不說是出乎她的內心預料,實在是太意外了,在她的認知裡,姚老太太的這番話是說給姚家男兒的話,就是說給姚子雲這個長孫,也比說給自己聽要來的合情合理,只是,姚老太太就這麼說出來,姚淑芳道,“得到安寧郡主來府上的消息後,就想到,安寧郡主是被人利用上府裡鬧事,倚著安寧郡主的作風,她喜歡玩在明處,像這樣已經傷了人家身體,反而還要來府上尋釁鬧事的,這是一而再再而三得要欺負姚家!”不對,是姚家四房啊!

  四房是得罪了什麼人?還是礙著什麼人的事了?姚淑芳卻沒有再和老太太說,心裡的念頭一閃而過,這件事務必回了梧桐院和父親好好說說。姚淑芳微皺眉頭,看在姚老太太眼裡不但是聰慧膽大,還是個可人疼的。

  姚老太太眼神亮了下,又亮了下,這才道,“好孩子,這些事都有你祖父父親,這些都不是你想的,以後可不能這麼衝動!”

  姚淑芳道,“好!”

  老太太讓玉斑拿出自己私庫裡的一隻通體碧玉的兔兒頭簪子,放在姚淑芳的手裡,又按了按她的手,道,“這是以前祖母進宮見太后的時候,太后賜給祖母的,好好收著,以後放在自己嫁妝裡。”

  姚淑芳有些驚訝地握緊簪子,但什麼也沒說。很高興地交給落梅。落梅也是一臉詫異,急忙小心抱緊了裝簪子的盒子,小心跟著姚淑芳,一路上似乎想和姚淑芳說什麼,又按捺著自己的心情,這可真是太好了,老太太這是對姑娘看對眼了。以後說不定這樣的好事還有好多!

  回到梧桐院見過邱氏,邱氏還在擔心,道,“差一點,就抽在臉上,你哪裡來的膽子,和安寧郡主面對面的對上,可是嚇死娘了!”

  姚淑芳笑了笑道,“娘,安寧郡主再跋扈,也是個和我差不多的女兒家,不用怕她!”

  邱氏看姚淑芳這樣,道,“說的是,可是,娘就是但心你,不過要是再遇到這樣的事,娘還是希望你不要軟弱,你爹雖然是四品的知府,但也是朝廷命官,在吏部也是有名有姓的!”姚淑芳認真看著邱氏,心裡有些動容,道,“娘,我知道!”

  姚淑芳回到西跨院自己的屋子,聽了春杏的回稟,讓落梅取了一兩銀子給春杏。春杏喜上眉梢,拿著銀子越發覺得,老太太將她給了姑娘真是再好不過的事。以後定要好好做事。

  迎春看著春杏就出了一趟內院,回來便得了一兩銀子,心裡貓抓似地,眼裡都是羨慕,想要問春杏個來龍去脈。

  春杏道,“就是姑娘讓我在前院裡找個人給泰康公主府送了個消息。”

  迎春不信歪著頭,道,“這麼簡單的事,姑娘就能給你一兩銀子的賞,鬼才相信,莫不是你還做了什麼?”

  春杏跺了跺腳,急道,“是真的,姑娘囑咐我要給公主府裡送個消息,只要說安寧郡主到姚侍郎府上去鬧事。康泰公主肯定會來制止的。”

  迎春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春杏,春杏還是很認真地點點頭。

  為什麼?康泰公主是皇帝的姐姐,安寧郡主有個這樣身份的娘,做什麼事都不會有顧忌地,只是……姑娘怎麼就猜的這樣準?

  難道姑娘知道康泰公主會來制止,所以才會說出那樣強勁的話,還是姑娘本來就不怕安寧郡主?

  迎春這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

  姚淑芳是樂意春杏告訴迎春些什麼的,比如安寧郡主這件事,就是想要讓迎春仔細想想,怎麼安分守己盡職盡責做好一個丫鬟該做的事,如果迎春還不明白,姚淑芳笑了笑,沒有再想。

  宮裡,七殿下周勁從皇后的宮裡出來,跟在身邊的平一低聲說了幾句話,周勁忽然頓足驚訝,道,“你說,安寧郡主到姚侍郎府上去鬧事了?什麼時候的事,可是傷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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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48:28


  平一道,“就是殿下進宮前一刻,倒是沒有傷到人,不過也差一點了!”

  周勁沈了沈聲再問,“差一點,這話怎麼說?”

  “就是安寧郡主拿鞭子差一點就抽到姚五姑娘了!”接著平一就巴拉巴拉把安寧郡主去姚府的事說了一通。

  周勁覺得安寧郡主做這樣的事已經算是習以為常了,作為皇帝姐姐的女兒,周勁自己的姑姑和表妹,安寧郡主的跋扈,是跋扈的十分張揚,不添加任何其他利益與因素。但是,姚家這位五姑娘先是以送靈芝為由,引出靈芝是可以增強記憶,而後又說這靈芝老年人吃著好,作為只有十四歲的安寧郡主,這樣不是說她是個糊塗蟲嗎?還扣了一頂大帽子給安寧郡主,說她草菅人命,這天下都要成了薛家的天下了。周勁不由抬手在額頭上摸了摸,安寧郡主是父王準備要指給他的王妃,未來的七王子妃是個糊塗蟲?蘇蓉要是這樣的一個糊塗蟲,那他周勁要是取了蘇蓉做老婆,那他不就是糊塗蟲的丈夫?這個,這個,這個姚五姑娘。當真不知道罵本王子的王妃是沒有好果子吃嗎?

  周勁道:“這個姚五,膽子不小!”

  姚淑芳可是不知道他被人家安寧郡主還沒指婚的未婚夫惦記上了,當然了,也是姚子軒的救命恩人。事情就是這樣矛盾,你不能說人家壞吧,可是現在自然也說不上好了。

  自從安寧郡主闖了姚侍郎府,這府裡的氣氛就有了微妙的變化,本來對四房的熱情都變得有點平淡起來,大房大太太最為不滿,對姚家遠道,“你說這四弟一家一回來,我們府裡就遇到這樣的事,那天可是媛姐兒新婚三日回門的日子,都被四房生生攪和了,女婿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我看心裡是不高興的,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啊!還有,什麼人不好惹怎麼偏就惹到安寧郡主了,這一而再再而三地,安寧郡主想要做什麼?”

  姚家遠姚家二代長子,他道,“安寧郡主本來就是個跋扈的性子,這些皇家的孩子,都是有優越感的人,你可不能因為這個,對四房生了怨言,四弟和我都是我們娘生的,我在戶部是個員外郎,真真沾不到什麼實際的東西,可是四弟不同,在雍州帝都,四品的官多如牛毛,可是外放就不一樣了,那都是實缺,一個知府管著三兩個小縣城,那也是有所作為的,說不定,哪一天運氣好回來一升遷,就是個三品,和爹就差不多了。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合該要守望相助才是,就安寧郡主這件事,你要好好和府裡人說,不可對四房不敬。記住,姚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哪!”

  魏氏心裡不平和,但自己丈夫的話還是肯聽的,再說這府裡自己還主持者中饋,正色道,“老爺說的這些,我都記住了,以後不會了,老爺你放心!”

  魏氏就是身在局中,看不太透。姚家遠這麼一點撥,魏氏茅塞頓開,對之前女兒回門娘兒倆埋怨四房是禍事精有些後悔。等到姚家原出府,魏氏便讓人拿了些新鮮的瓜果送到四房,姚淑芳正在西跨院裡和姚子軒說話,姚子軒聽到些風聲,對姚淑芳道,“妹妹!是不是府裡有人說我們給府裡惹禍了?安寧郡主太壞了,我要是再遇上她,可定要將她那根鞭子給她折斷了!”

  姚淑芳呷了一口茶,又抬手夾了一顆桃浦放在嘴裡道,“鞭子沒錯,是拿鞭子的人有錯,哥也聽到府裡的人說我們了?”

  姚子軒緊蹙眉頭道,“我就不信祖父祖母會這樣認為!”

  姚淑芳淡笑,道,“自然不會,就是有些眼皮子淺地會這樣說。你不用操心,這些事都有爹!”

  迎春恰好進來,道,“回姑娘,大太太讓人給我們房裡送了好些新鮮瓜果!”

  姚淑芳轉身對著姚子軒眨巴眨巴眼道,“你看,還是有明白人的,可不是有些人說我們是禍事精,要真的是了,大伯母這就不怨我們?我去看看咱們小廚房都送了些啥,有好吃的,我都給你拿來!”

  姚子軒看著姚淑芳出門,心裡還是不得意,大伯母和伯父都是他爹一奶同袍,當然不會說什麼但是身邊小廝說,是從三房下人那裡聽來的,這又怎麼說,說來說去,都是他倒楣,怎麼就讓他遇到那個安寧郡主,還不知道自己怎麼讓帝都那些個多嘴多舌的編排。姚子軒看了眼腿,一轉身掀了被子,就要從炕上下來。

  姚淑芳去而複返,手裡拿著一根水淋淋的白蘿蔔和一顆番茄,哎呀,一紅一白看著可是鮮豔的很。

  姚淑芳見姚子軒要下炕,忙將手裡的東西放在當地的桌子上,道,“哥,你這是做什麼,跌打損傷一百天,大夫說你這一地半月就能大好,要是讓娘知道,還不得揪你耳根子!”

  姚子軒坐在炕沿邊,將腿耷拉下來,眼看挨到地上,道,“我想出去,我又不生娃,見天地躺在炕上,憋都憋死了,對了,白蘿蔔看著新鮮得很,給我吃一口。”

  姚淑芳將洗淨的蘿蔔遞給他,姚子軒咬了一口,滿嘴的汁子清新的不得了,等到咽下攪碎的蘿蔔,道,“還是淮南好,吃什麼都比這帝都早上一兩個月,一年四季好吃的水果蔬菜多了去了,也就這帝都,一個白蘿蔔都這麼稀罕還當做果子。”姚子軒要說這是心大,轉眼已經忘了剛剛還生氣的事來,姚淑芳也不提醒,兄妹倆將一根白蘿蔔一個番茄吃了。姚淑芳從姚子軒屋裡出來,就去找父親姚家駒了。

  三房劉氏此時正抬手對著屋外照射進來的光線看三姥爺姚家明給自己買的一對手鐲,就聽姚家明道,“四房這一進府,就得罪了康泰公主,四弟這兩個孩子,這麼鬧騰,要是四弟留任在帝都,說不準還怎麼著,咱雖然是庶出,但走到今天,這府裡的產業也有不少了。母親讓我管著府裡的產業,說起來已經算不錯,但我想著怎麼也要讓琳兒嫁到個好人家去!”

  劉氏長得小巧玲瓏,不像帝都雍州這邊,倒像南方的人,將鐲子放在一邊道,“老爺這是想的通透,事兒就是這麼回事,我們琳兒模樣也不差,大房的媛姐兒嫁到忠信伯府,這就是開了個好頭,下面這幾個自然也差不到哪去,可芳姐兒這樣掐尖要強得罪了康泰公主,你瞧著吧,欺負了她的女兒,還能不吱一聲?我是愁啊!”

  姚家明擺手道,“我聽說那天芳姐兒和安寧郡主杆上,一點不杵安寧郡主?”

  劉氏點頭,“可不是,說的那幾句話,堵的安寧郡主都要抽鞭子了。還不知道康泰會不會給咱們府裡下絆子。二伯和四弟可是回帝都述職,要是康泰在中間插一手,輕輕一句話,你想……”

  姚家明臉色微變,正要再說,就看到劉氏身邊的丫鬟和劉氏說了幾句,姚家明一向對劉氏的這些小動作一笑了之。

  劉氏卻變了臉色,道,“老爺,老太太把太后賜給的兔兒簪給了芳姐兒,還有大嫂今兒送了一籃子新鮮瓜果給四房,還給邱氏和芳姐兒各送了兩批妝花鍛,這可是少有的是啊,怎麼四房這兄妹倆惹禍倒惹出好來了?”

  劉氏坐不住了,對姚家明道,“我去四房轉轉,這回府也好幾天了軒哥兒自打那天摔下馬去看了一次,也不知道好一點沒有!”

  姚家明深以為然,嗯了聲道,“是這麼個理!”

  梧桐院裡,邱氏接待了劉氏,劉氏一進門就道,“弟妹,回府這些天,可是住的好,吃的好?要是有缺的,跟大嫂說,要是外面有什麼需要辦的都交給你三哥,他在外面熟人多!”

  邱氏讓著劉氏坐了,又讓人泡了杯熱茶放在劉氏的手邊,道,“三嫂,梧桐院我們還沒來的時候,就打掃收拾的差不多了,院子裡以前用了的老人也還有幾個並沒有被指派到別處,這都是老太太告訴我的,這就已經很好了,也沒有什麼缺的。”

  劉氏道,“這就好,軒哥兒可是好些了?”

  邱氏和劉氏說著家常,姚淑芳卻在姚家駒的書房裡,說著另一件事,“爹爹可曾聽到,救哥哥的那位七殿下會娶安寧郡主做王妃?”

  姚家駒正在整理從淮南帶回來的公文,聽到姚淑芳的話,道,“這不可能吧!康泰公主是皇帝的姐姐,安寧郡主和七殿下應該就是表親。不過,你是聽誰說的?”姑表親姨表親這樣的親戚親上加親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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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49:49


  如果是這樣,那之前安寧郡主三番兩次和自己兩個孩子找茬,難道已經知道她自己不久之後成為七王妃,要是這樣,得罪了未來的七王妃,這可怎麼好!但,姚家駒又不是三歲小兒,細細分析過後,問姚淑芳,“你是從哪裡知道安寧郡主會是七殿下未來的王妃?還有,芳兒你可能還不知道,皇帝的兒子不可能都被封為親王爵位,也有可能七殿下會被封郡王?但是,你怎麼就就會肯定七殿下會是親王爵呢!”

  姚淑芳就知道不可能隨便讓老爹姚家駒相信自己所說的話,道,“是啊!我也沒說是親王啊!只是說安寧郡主會成為七殿下的王妃。”而沒有說是親王妃還是郡王妃。

  姚家駒想起來剛剛姚淑芳的話中是沒有說親王二字。

  但是,這事情現在和自己家聯繫起來,就有些微妙了。

  姚家駒臉上微微笑著的表情慢慢收斂起來,已經到了嚴肅的狀態了。他甚至覺得姚淑芳是見了什麼不該見的人。連這種想法都冒出來,可見,姚家駒心裡的驚訝和疑惑超過了未知。

  在姚府裡的其他人還在圍繞著四房的兩個孩子一起得罪了十四歲的安寧郡主,惶惶不安之時。

  姚淑芳卻想到了前世她出嫁安西侯府,一直再沒有走出過帝都雍州,因此,當她得以知道那天再見到救姚子軒的人是七皇子周勁後,便想到安寧郡主在前世就是這位七皇子的王妃,而且他真的是被皇帝封了親王爵位的。

  不過,這些話現在又怎麼給父親說,難道要她說出她是死過一回又重生的人嗎?

  就是姚淑芳這樣短暫的停頓與不答,讓一直盯著她的姚家駒以為自己猜準了,所以,姚家駒不由分說讓站在書房門外聽候差遣的長隨即刻去請邱氏到書房,等到邱氏匆匆忙忙地走近書房,還一邊走一邊道,“出什麼事了,這樣急著讓張煥叫我來!”

  姚家駒看了一眼姚淑芳道,“你先將門關上!”

  姚淑芳這個時候也沒有慌張的樣子,就看著姚家駒和邱氏將姚淑芳的話重複了一遍,邱氏不可相信,道,“老爺,芳兒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自來府中,見過各房幾位侄子,再就是七殿下了!”

  姚家駒道,“那麼你來說!”她盯著姚淑芳的眼睛。姚家駒將事情往壞處想,姚淑芳心裡哀歎一聲。

  姚淑芳自來的時候,就想到一個來歷,那就是將這件事推到淮南的那些各種應酬上聽到的。淮南,中州咽喉,江南屏障,南來北往的人很多,姚家駒不是一個拘泥的人,在淮南任職的時候,任有姚淑芳和她的哥哥姚子軒結交在淮南一起任職同僚和下屬家的子弟小姐妹,這些人家,看著官職沒有姚家駒的高,但各家來歷都還是有些,有些消息來往比姚家駒自己收到的還快!這也是姚家駒之所以作為淮南知府能吸取這些人家的消息,審時度勢,守好自己一畝三分地的根本所在。也就是守好淮南知府這個位子的根本所在。所以,姚淑芳前世和姚子軒在淮南的日子還是很舒暢地。

  姚淑芳細細想過既然要和姚家駒說到安寧郡主和七殿下,就得給姚家駒一個信服的解釋,她道,“在淮南的時候,有一次出去做客,期間有一為夫人曾經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巡撫夫人說過,安寧郡主和七殿下可能會親上加親。不知道那位夫人是不是在京城裡有重要的親戚,只是聽了一地半句,直到這次跟著爹爹和娘一起回帝都,哥哥被安寧郡主打落馬下,這才驟然想起,因為不確定,所以問問爹爹可是在外面聽到這樣的消息,安寧郡主打哥哥落馬摔傷腿,卻偏偏是七殿下救的哥哥,這中間有什麼我們不得知道的事情。”

  姚家駒在腦海裡想了半天,回想在淮南的時候並沒有聽到這樣的消息,但是倘若安寧郡主和七殿下以後會成為這樣的關係,姚家駒的神色便有些不對勁了,邱氏看著父女倆,道,“老爺,芳兒所說……”姚家駒道,“這件事不用你操心了,芳兒回去歇著吧。”

  姚淑芳被姚家駒用很不相信的目光送出了他的書房。

  姚淑芳意興闌珊地回到自己的西跨院,進了自己屋子,就看到春杏和迎春坐在炕沿邊上縫一床被子,這被子裡面放了新棉花,裡子是用的細布,外面是一床牡丹團花,銀地紅花看著讓人很舒服。

  迎春見姚淑芳進來,笑著道,“姑娘快看,這床被子上的被面兒可是老太太專門讓人拿來給姑娘用的,我和春杏商量著,就問太太要了些棉花和細布,做了這床被子,姑娘看著可是喜歡?”

  姚淑芳乜一眼迎春,笑道,“很好看,你們有心了!”

  迎春笑著去看春杏,春杏將最後一針縫好,打了個死結,用剪子剪短了線,這才道,“姑娘用著舒服,就好!”

  姚淑芳道,“這被子倒還厚實,我等到晚上拿來用!”又道,“你們兩個和府裡的人熟悉,抽空給我打聽個事!”

  春杏和迎春聽了,迎春心眼多,一直想摸踹姚淑芳的心思呢,姚淑芳此刻讓她們打聽府裡的事,這就是說,她們在姑娘的心裡是又近了一步,心裡也是挺高興,春杏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她就是姑娘說什麼就是什麼,姑娘讓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其他不必多想,看兩個丫鬟這樣上心,姚淑芳正色道,“我不是讓你們打聽府裡的事,這事它和府裡沒關係,就是安寧郡主的父親家裡,薛家!這薛家最近有沒有回帝都述職外放的人回來,要是有這人,再打聽是不是薛駙馬的家裡的,或者是旁支。”

  迎春有些傻眼,道,“不是府裡的事?這事有些不好辦,我們都是府裡的丫鬟,和府外接觸不多!”

  春杏則是低頭,像是在想什麼事。姚淑芳也不催,聽迎春的話,若有所思地點頭,道,“你說的也是實情,這個的確有些不好辦!”她蠻有深意地看了看低頭沈思的春杏,道,“那你們都想想有什麼辦法能打聽到!”

  姚淑芳說完,拿了本書翻看起來。

  迎春和春杏從主屋裡出來,回到自己的住處,迎春道,“姑娘打聽薛家做什麼,你說,薛家和咱們八杆子打不著,就說打著了,也是因為安寧郡主私闖侍郎府,姑娘不打聽薛駙馬家,倒打聽這些不相干的人……”春杏搖頭道,“快別這樣說,姑娘如今是咱們正經的主子,主子要做什麼,沒有下人可評說的。”春杏對迎春真是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迎春知道春杏不愛聽,拿起花棚子,繡起花來。

  春杏倒了碗水給自己喝,忽然想起什麼,道,“我出去一趟!”

  迎春道,“你去哪?”

  春杏說,“我去給姑娘說個事!”

  哎!

  迎春看著春杏眨眼跑的沒影,一甩手上的花繃子。看著門外臉上陰晴不定。

  “你是說,大哥和薛家幾位公子有來往,這可真是好,不如我們去找大哥幫忙!”姚淑芳兩眼晶晶亮,拉著春杏去了大房。

  姚子雲沒想到姚淑芳來找自己,意外之餘,聽到要打聽薛家的事,疑惑道,“莫不是因為安寧郡主?”

  姚淑芳心裡想的自然不是安寧郡主,當事由安寧郡主而起,她點頭道,“是的,大哥可有辦法?”

  姚子雲笑到,“這有什麼不好辦的,妹妹交代的又不是什麼大事,自然辦得到!再說,知道些南寧郡主的事也好,要是再遇到,也能避過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事兒還真是大事,可是面上不顯,姚子雲也不會知道。姚淑芳道:“大哥說的是,我就是這樣想的。”

  “未雨綢繆,還是有必要,尤其是在京城帝都。”姚子雲說完,倒是對這個妹妹心裡又讚賞一會。

  姚淑芳在姚子雲屋裡順了一把沈香木做骨的摺扇這才回了梧桐院,轉身去了桂院去看姚子軒。

  ~

  姚子雲辦事果真俐落,沒兩天功夫,就打聽到消息,親自來了梧桐院,姚淑芳見到姚子雲的時候,姚子雲和姚子軒正說七殿下周勁。

  姚子雲將年十八歲,在姚家子字輩裡是長男,深得老侍郎姚廣信的看重,他呷了一口茶道,“七皇子是皇后所出,除了長的出挑,性情有些冷硬,其他和別的皇子沒什麼兩樣,在皇帝的兒子中,平日不太好說話,你能被他所救,也是一段緣法。”姚子軒扶了扶身邊放著一隻拐杖道,“七皇子是個面冷心熱的人!”

  姚子雲笑,“他可沒有對誰這麼心熱過,你是屬於另類!”姚子軒長的好看,這是事實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謝謝萌妹們的厚愛,如果文有什麼不對,請留言告告訴我~!

  七皇子道:我努力要出來唰一下存在感,但是作者不讓。

  姚淑芳:因為你求不來收藏!

  七皇子不服:那你來求!

  姚淑芳眨眨星星眼:姐姐們你們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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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50:33


  姚子軒年齡也才十五,聽到姚子雲這樣說,眼神轉換,呲牙道,“我又不是女的,我是說他俠義。”

  姚子雲故意認真道,“哦!我也說的是俠義。”

  姚子軒咳咳兩聲,真是不能和眼前這位大堂哥好好說話了!姚子雲哈哈哈大笑起來。

  恰在此時,姚淑芳進了姚子軒的屋子,道,“就聽到你們在說笑,可是說到七皇子那位殿下了?”

  姚子軒道,“正好妹妹來了,給我評評理,大哥他逗我不開化。”

  姚子雲收起笑意,又呷了一口茶道,“你五哥這腿看來要不了兩天就能下地了。”

  姚淑芳點頭,“是啊!看來是要不了兩天。”

  姚子雲見姚淑芳抬著小腦袋,一臉期盼地看著自己,再想說幾句笑話就有些說不出來了,收斂心思,正眼望著姚淑芳道,“你讓我打聽的事,我給你打聽了,公主府……不好說,因為什麼也問不到,薛家……薛駙馬也和往日一樣,住在公主府,這個說都知道,不過有一點還真讓你說對了,薛駙馬的三弟,回帝都述職了!薛駙馬三弟薛岑,現在在徐州沛縣做縣尊,按說只是做縣尊,還到不了來京城述職的份,你知道,這不是朝中有人嗎?”

  姚淑芳的心狂跳了一下,又撲騰了兩下,然後就急劇地正式狂跳起來,姚淑芳小心翼翼地問,“是薛駙馬的三弟薛岑沒錯?”

  姚子雲點頭道,“可不是嗎?薛駙馬倒是沒有什麼舉動,就是你打聽這個薛家其他人做什麼?”

  姚淑芳笑笑道,“你不是說,這是未雨綢繆,我想著京城裡我們來的時日短,有什麼沒注意到的,現在也得打聽著些,就說哥哥這件事,要是早些知道,哥哥早些避過,也不會有這事發生。再說,我也是免得再見到安寧郡主時被她拿捏!”

  姚子雲慎重道,“妹妹想的周全。”

  姚淑芳和姚子雲對答幾句,姚子雲便和姚子軒說起別的事,姚淑芳則在心裡暗道:這就對了,安寧郡主是不會無緣無故拿鞭子抽哥哥姚子軒,也不會無緣無故私闖侍郎府,單說她進了侍郎府,誰也不抽偏偏就抽她姚淑芳,姚淑芳是沒害怕她,這是一,二,姚淑芳說的還振振有詞,安寧郡主沒法回答,她蠻狠慣了,以為姚淑芳會服軟,是沒有防備。如果讓她知道自己是這麼個性子的,那下一次再遇到,安寧郡主只怕不會這樣落敗!

  其實真真大家不知道的是薛家,在姚家駒還沒進帝都城的時候,薛家的人就盯上了姚家駒一家,原因只有一個,姚家駒這次在淮南的政績不錯,尤其是在淮南破了兩個案子,這兩個案子,過程很複雜,作案人的手段極其殘忍且兇手狡猾異常。可是姚家駒憑著蛛絲馬跡,就生生給破了,這事隨著政績有人傳進刑部尚書柳泉蒲耳中,刑部尚書覺的這是一個良才,不能不用,也是有招攬麾下的意思。便有意姚家駒,推薦他進大理寺做少卿一職。

  不知怎麼,這事就傳進了薛家人的耳中,薛駙馬三弟正好回京述職,早就說過,這一次回京城,再也不想做外放官員了。但是不想做不是自己說了算的,何況,縣尊只是七品官,要想一躍成為四品的大理寺少卿,這個跨度沒有過硬的靠山,那是不可能的,當然了,薛家是有這個靠山的,薛駙馬薛臻,康泰公主就是。

  只要薛家老太太給薛駙馬那麼一點點壓力,再求到康泰公主那裡,康泰公主一向對薛家和藹,只要康泰公主在皇上面前提一提,自然就是提一提,七品的縣尊,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嗯嗯!也是有可能。萬事都有可能,不做怎麼會知道呢?

  所以薛家沒別人出動,出動的是薛傢俱有皇家血統的安寧郡主,除了薛駙馬,除了康泰公主,安寧郡主是這一次薛岑能不能成為四品大理寺少卿的關鍵。

  所以,安寧郡主大概是被薛家灌了什麼迷魂湯,做了薛家老三的先鋒官。

  所以薛家二爺薛稔沒找薛駙馬,沒找康泰公主卻找上了飛揚跋扈的安寧郡主,安寧郡主果然不出薛家所望,姚子軒進京沒幾天被安寧郡主的鞭子抽下馬,又過了兩天,安寧郡主又闖進了侍郎府,要抽姚淑芳。這兩個孩子都是姚家四房的,這實在是要讓姚家駒知難而退啊!

  姚淑芳仔細一想就想到其中關節,一時抿緊嘴唇,這樣子看在姚子雲眼裡,感覺很意外,道,“五妹妹,你沒事吧!”

  姚淑芳心裡著急,這得怎麼和父親說,父親姚家駒這是擋著人家的路了。

  姚子雲一說話,姚淑芳才覺得自己表現的太明顯了,姚子雲年長十八,已經是知道了世間之事的時候。

  姚子軒則是皺著眉頭,漸漸也是聽出些名堂。

  此刻,準備來看看兒子的姚家駒聽到了裡面姚子雲和自家女兒的對話,臉色已經如秋霜冬雪嚴寒至極了。他轉身走出西跨院,一步未停,直接去了老太爺老侍郎的書房……

  眼看小寒漸至,冬至一過,邱氏帶著姚淑芳每天都是晨昏之時去給老太太請安,多數時候在那裡和大太太魏氏,二太太彭氏,三太太劉氏見面,再就是二房的姑娘,三房的姑娘和四房姑娘姚淑芳齊聚一堂,說些各自的見聞和趣事。

  再則,二太太彭氏這些日子走的人家多,聽到的事情也就多了,都是為二老爺姚家龍走關係,想在仕途上能夠再進一步,邱氏自然也是託人情,這些事都是明擺著的,老太太還特意和三房說,要拿出銀子為兩個兒子的前程鋪路,劉氏自從聽到這件事,心裡羨慕的酸水在肚子裡流淌。

  這時候看著一屋子官太太,就她一個白身眷屬,連說話的心思都沒有了。

  就聽大太太道,“娘,眼看已經到小寒,過了大寒就要打春,過年的氣氛越來越濃,咱們府裡如今二弟,四弟回來述職,也算是一家團圓了,我琢磨著還要再加些吃穿用的。”

  老太太欣慰,道,“你一向做事周到,不用問我,自己拿主意,不要委屈我這幾個孫兒就是,要說,珍姐兒,琴姐兒還有芳姐兒多少年都不在跟前,這一會,你就再給他們多打兩套頭面,年節裡,也好戴著去走人家。”

  姚淑珍和屋子裡姑娘們一時喜笑殷塞,何樂非常。但四姑娘是三太太劉氏的女兒,如今這麼一聽,二房四房的姑娘都要多打兩套頭面,那四姑娘姚淑琳就這一個,單挑少了頭面,姚淑琳急的只給劉氏使眼色,劉氏想著這樣又得出一筆銀子,三房還得不到,這些銀子可都是他們三老爺辛辛苦苦掙回來,看看這些個敗家娘們!劉氏肉疼的不能自製。更為自己女兒少了頭面,心裡不是滋味。

  她就不想想,要是沒有這老太爺和做官的兄弟,她三房哪裡那麼容易在外掙銀子,什麼事都是相輔相成的。

  還是邱氏提了一句,姚淑琳雖在京城在老太太跟前,也是嫡嫡親地姚家女,其他人有,單姚淑琳沒有,也不太好。姚老太太沒做聲,邱氏說話,說的多好聽,她也不準備採納,邱氏一看這情形,也就笑笑沒說話,邱氏話已說出,至於老太太採納不採納,就是大房和老太太的事,但這人情邱氏算是落在三房了。

  姚老太太何嘗不知,也就幾息,姚老太太對魏氏道,“照著一樣打吧!”

  劉氏和姚淑琳自然心裡歡喜!

  安居堂裡氣氛融洽,安居堂外,小廝急匆匆地腳步踏踏踏落在去安居堂的路上。

  “老太太,老太爺差了路順來請五姑娘過去說話!”玉斑進屋給姚老太太稟報。

  老太太頓了頓,能差路順來,這就不是一般事,路順是跟在老太爺幾十年的人,在這府裡就是總管家的位子,老太太很慎重道,“芳姐兒,你祖父叫你,你去吧!”

  屋裡片刻鴉雀無聲,眾人眼光齊刷刷看向姚淑芳。

  姚廣信在家屬於高嶺之士,一般在家裡不輕易露出自己心機,老太太心知肚明,但也沒有要為老太太解釋的必要,所以今天這樣叫姚淑芳去他書房,對在坐的各位來說,簡直是出人意料的很了。

  姚淑芳從老太太的主院出來,落梅幫著她系好領口的披風。兩人一句話沒說,順著府內小路眼看就快到姚廣信的書房前,姚淑芳忽然放慢了腳步。看著熟悉又陌生的書房,此時的姚淑芳心裡才真真有了我要見到祖父了的感慨與悲傷,那些悲傷在前世她落水之前,一直跟隨著,從來沒有忘記過,就是現在,在快要見到姚廣信的時候,也被這種氣氛所感染,姚淑芳長長吐出一口氣,這才對站在門前的路順道,“給祖父稟一聲,我來了!”

  其實姚廣信她已經是見過一兩次面了。

  路順點頭,對著門內的主子道,“老太爺,五姑娘到了!”

  書房裡除了姚廣信,還有她的父親姚家駒,兩人的神色十分地肅然。

  “你來說說……安寧郡主!說說安寧郡主和七皇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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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51:10


  姚淑芳欠身恭謹地道,“我和哥哥跟著父親在淮南,這帝都京城,真真算起來,就是這一次才回來過,十幾年的時間,能跟京城帝都人有什麼仇呢?之前,哥哥被安寧郡主抽落馬下,還算是湊巧,那在後來安寧郡主私闖我們府,且一眼看我不順,是不是不合實際?”姚淑芳說到這裡停下,看向姚廣信,姚廣信眼睛眯了眯,沒有開口,姚家駒思量片刻道,“你這樣說也有點意思!”

  姚淑芳沒有回頭,她望著姚廣信繼續說道,“安寧郡主這樣三番兩次將目標對準我和哥哥,明裡看是對著咱們姚府,往深裡說是對著我們四房,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姚廣信暮然眼中露出寒光,姚家駒也是身心警惕。

  姚淑芳點頭,道,“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盯上我父親,父親這次述職,一定不同尋常。而盯著父親的人逃不過一個薛家。”她將薛家兩字咬的很重。

  姚家駒根本的政績是治一方安寧的同時得到長足的發展,臨近述職這一年,很大程度是因為破案。因此,在姚淑芳說完後不到幾息,姚家父子陡然想通了各種關節,且互相對視一眼,緊接著姚家駒叫了一聲,“父親!”

  姚廣信點頭,“所以在你有疑惑的時候,你讓你大哥幫你詢問薛家可有人在外為官?可是和你父親一樣回京述職?並且,你很快得知,薛駙馬的三弟薛岑正好是這樣?那麼你會得出怎麼樣的結論?”

  姚家駒驚訝道,“父親,芳兒還沒到那一步!”芳兒不可能想到這些,她還是個孩子,還沒有及笄,還沒有嫁人,還沒有像他這樣存有一些人生的閱歷和經驗,她想不到!

  姚廣信沒有聽姚家駒的話,他似乎是在逼問姚淑芳,但是,這卻是讓姚淑芳心裡如烈火燃燒,她,她看著姚廣信激動地道,“祖父,我敢斷定,帝都有一份很好的位子在等著父親,但是被薛家得知,而安寧郡主一向跋扈,做事不計後果,所以,安寧郡主是被薛家別有用心的人挑撥,志在要父親知難而退!”

  姚廣信的眼裡出奇地晶亮,在無聲地注視姚淑芳很久之後,突然冷冷地道,“你可以回去了!記住,這件事不要再在別人面前提起!包括你母親!”

  姚淑芳略以猶豫,即刻從姚廣信的書房走了出去。

  餘下的事用不著她來做,那些都是父親和祖父的事了,接下來只有一個字等。

  邱氏已經打發身邊的墨菊去打聽姚淑芳,同樣的時刻,大房二房三房亦是有人在姚廣信的書房之外打探,今日的事實在出人意料,大太太對身邊人道,“芳姐兒怎麼會被老太爺叫去書房!她不過一個姑娘家?”

  二房的彭氏則是緊緊皺著眉頭,和姚淑珍在悄悄議論。

  “你爹和你四叔都是外放的官員,我沒有給你爹生下兒子,庶子倒有,可是心不在我這裡,如今就巴望著你能留在帝都,找一個好人家,可是,芳姐兒什麼時候入了你祖父的眼,若是這樣,以後得了你祖父青眼,什麼樣的好人家沒有。今天的事太過驚愕,怎麼打聽的人還沒有回來?”

  姚淑珍道,“娘不要這麼驚慌,五妹妹只是祖父叫過去說話,她比我還小,能做什麼,娘這是關心則亂!”

  彭氏搖頭,“你不懂,在我們這樣的人家沒有什麼年齡的限制,只要能為家族出力,從來是不分男女的,你看,你爹是你祖父的庶子,但他一樣得到你祖母和祖父的看重!”

  那是父親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在姚家立足!姚淑珍心道。

  三房劉氏則是臉上陰晴不定,屋裡進進出出的丫鬟來回稟報老太爺書房那邊的動靜。

  “五姑娘進去,聽不到裡面說什麼,周圍有路順管家安排的人守著!”

  “已經有一刻鐘了,書房的門緊閉,看不到!”

  “五姑娘是一個人出來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五姑娘回梧桐院了!”

  劉氏看著姚淑琳道,“你祖父從來沒有讓家裡的女眷進過他的書房,你看五丫頭這是……這是……哎呀!這是入了你祖父的眼了!”

  姚淑琳道,“娘別著急,再等等就知道是怎麼會事了!”

  在府裡除了老太太,所有人都以為姚淑芳入了姚老太爺的眼,再進一步說,有好的人家好的哥兒,給姚淑芳做婆家都是有的,還不說姚老太爺手裡好東西不知有多少,只要指頭縫裡漏那麼一點,就夠芳丫頭享用一輩子的!

  此刻,姚淑芳從老太爺姚廣信的書房出來,心下一陣輕鬆,回梧桐院的路上大房,二房三房的丫頭突然多了好多,見著姚淑芳竟有種說不出的敬畏。

  落梅悄悄說道,“姑娘,府裡閒人太多了,你看光是這路上站著沒事可幹的得有多少?”

  姚淑芳側眼看了落梅一眼再看路邊站著的或是探頭探腦的丫鬟,道,“這可不是沒事幹的人呐!”

  落梅就低低偷笑,她是姚淑芳在淮南的丫鬟,從小跟著,記得也是回京城帝都後安西侯府求親上門,然後是三媒六聘,半年後嫁進安西侯府,與安西侯世子孫良成了婚,姚家被抄後,姚淑芳在安西侯府的日子如履薄冰,落梅在那時,便是用瘦小的身體擋在姚淑芳的身前,直到孫良說出要抬落梅為妾時,落梅不從,被孫夫人杖斃在姚淑芳面前時,姚淑芳才憤而出走安西侯府……

  邱氏正惶惶,姚淑芳從外面走進來,今日,姚淑芳穿的是茜紅色的短襖,雪青色的襦裙,抱著手爐,叫了聲娘!

  邱氏沒等姚淑芳將手裡的手爐交給身後的落梅,就被邱氏拉著坐在身邊,眼裡都是擔心,道,“你祖父叫你去,做什麼?”

  姚淑芳笑道,“沒事,就是和祖父說說話!”

  邱氏可不相信姚淑芳這樣敷衍的回答,道,“你給我老實說,你可是做了什麼?你爹是不是也在你祖父的書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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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51:44


  姚淑芳點頭。

  邱氏乜一眼姚淑芳,道,“你爹這幾日,心情不好,問他他也不說,你們父女兩個就這麼作吧,我管不著,也不管了,哎吆!這可是什麼事啊!”

  邱氏說完了,想想還是不放心,拿眼睛瞅著姚淑芳,滿眼的不相信,看的姚淑芳心軟不已,這是自己的親娘,天下無二,獨此一個,想了又想,想了又想,這才握著邱氏的手,低低聲道,“是關於爹爹升遷的事!”

  哎呀!

  邱氏反手握住姚淑芳的手,驚異道,“你……你你說什麼?難道是你爹要升官了?”

  姚淑芳笑了笑,道,“就是有點麻煩!不過有祖父和父親呢,咱母女倆還有哥哥就是好吃好喝地過日子就是!”

  邱氏可是不淡定了,什麼叫有麻煩,難道這就是姚老太爺叫姚淑芳的原因?

  “你去又能做什麼?”邱氏這才問到重點是道。

  姚淑芳斂了笑容道,“就是說說話。這事……還是讓爹和你說吧!”她不能確定父親姚家駒會不會將這件事和邱氏和盤托出,這就不是她的事了。

  邱氏問不出姚淑芳原因,也就打發她回了自己的屋子,倒是自己守在屋裡,等著姚家駒。

  姚淑芳一進屋子,倒頭爬在大炕上,落梅輕巧給她蓋了牡丹團花被,新新的團花被散發著棉花暖烘烘的味道,姚淑芳卷成了一團,憨憨地睡著了。

  轉眼到了臘月二十三,小年夜,也不知道姚家駒是如何與邱氏說的,總之邱氏再沒有追問過姚淑芳一字半句,侍郎府裡一時也仿佛歸入平靜,這一晚,姚府裡闔家吃了小年夜飯,姚淑芳回到梧桐院西跨院沒一個時辰,忽然收到姚老太爺打發人送來的一副畫,來人是姚侍郎姚老太爺身邊的長隨路順,道,“這是老太爺送給姑娘過年的禮物!”

  等到來人出門,姚淑芳半信半疑打開,眼裡愕然不言於色,竟是一副前朝名家歐陽少恭的作品,《秋景》,據說歐陽少恭,少年成名,他的畫如今已是千金難買。祖父竟然將此畫送給她,姚淑芳細細看過,便將畫讓落梅收入自己的庫房,道,“將此畫小心收藏,我閒時要拿出來看看!”落梅小心應了,拿著卷起的畫軸去了耳房。

  春杏看到,心裡越發感激老太太將他她給了姚淑芳,迎春則是心裡得意,姚府從上到下,就她所知,能收到姚老太爺禮物的也就一兩個人,其中就有五姑娘姚淑芳。這份榮耀,實在難得,但,姚淑芳是如何做到的,竟是不得而知。

  迎春感覺自家姑娘就像身在煙霧繚繞的碧水間,朦朦朧朧,看不透也看不清。

  這段小插曲自然知道的人不多,邱氏,姚家駒也是知道姚老太爺送他家女兒一幅畫,邱氏與有榮焉,她是心聰目明,自家女兒得了老太爺的好處,也沒有到處炫耀,只一樣,這些日子,姚家駒在外走動的時候比剛來帝都時多了不少。

  邱氏有一樣好處,那就是心裡有疑問,就要說出來,很有些坦坦蕩蕩的處事之道,姚家駒也是因為邱氏這一點,不輕易聽信別人的挑撥什麼的,夫妻兩彼此相信對方,路才好往前走。

  邱氏問他,姚家駒此時也是滿心著急,道,“吏部述職已過,就是聽不到到時候是留在京城,還是繼續外放,是回淮南還是另有他地,知道結果要是留在帝都京城,那是最好,要是留不了,也能早做準備提早上任,免得到了地方,所有事交織一起,憑空增加負累!”

  “老爺,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但凡是你的就是你的,只要吏部下了文書,誰能說一道二,就是這樣吊在半空上上不去,下下不來的讓人難受,這麼多回京述職,等待任免的外放官員,可不止老爺一個,老爺放寬心吧!”

  姚家駒想到薛家,眼神一沈,道,“正月裡,要走些人家,女孩兒要嬌養,你給芳姐兒再打幾樣帝都時興的首飾,多做兩套衣服,也不用跟公中帳房出,只咱們拿出銀子來置辦。”

  邱氏應了,二人又說了回話,這才歇了。

  姚淑珍不知道從哪裡聽到風聲,此方帶著姚淑琴到了梧桐院找姚淑芳玩,姚淑珍長得圓圓臉,清純可人,很會討喜,就是在姚淑芳這個妹妹的面前,說的也多是大家愛聽的。姚淑琴就不一樣了,可能是二房庶女的緣故,說幾句還要再去看看姚淑珍的臉色,姚淑芳就覺的姚淑琴到底還是妾侍生的女兒,雖然養在彭氏身下,但已有的行事作風還是有有些小家寒氣影子。

  還是因著落梅將一早姚家駒囑咐邱氏給姚淑芳打的首飾拿過來,也是湊巧,沒有避過珍琴兩位姑娘,珍二姑娘道,“這是你新打的簪子嗎,可是好看的緊,就說這支梅花簪上面的那一點心蕊,用了粉色的米粒大的珍珠,就比較獨特。”

  珍兒姑娘是真心贊這簪子好,琴姑娘看著簪子,看了一眼,低下頭,複又抬頭看了一眼,道,“咱們來帝都路過西安的時候遇到張巡撫的夫人,她頭上戴的那支簪子是用深海裡的百年老烏龜身上的殼做的,看著不起眼,但卻金貴的很,聽說還是當今太后賞的!”

  姚淑芳,“……”

  珍二姑娘道,“她說的是陝西巡撫張昌平,張大人的夫人。”

  珍二姑娘說完,看了一眼琴姑娘,端起桌上的茶碗喝起茶來!

  姚淑芳淡笑,“何用問遺君,雙珠玳瑁簪,你說的是玳瑁簪吧!”

  琴三姑娘偷偷看了一眼珍兒姑娘,紅了臉道,“我……我不太清楚!可能是玳瑁簪吧!”

  姚淑芳笑了笑,道,“這是新鮮的橘子,你嘗嘗看,很甜的。”

  琴三姑娘拿起一個橘子,慢慢剝了皮,取了一瓣,放在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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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52:20


  正月年頭節下,自是應酬不斷,府裡老爺太太們自是忙了府裡忙外面。先是大年初一不興拜年,全家都在府裡熱鬧又因為前一日三十日年夜守歲,大人孩子都累了。到了大年初二姚老太爺和姚家三位老爺開始給上峰拜年,老太爺自是去了吏部尚書家,大老爺走的是戶部侍郎,戶部尚書家,二老爺和四老爺都是外放官,帝都暫時沒有上峰,目前吏部比自己品級高的都算是他們的上峰了,所以,一開始二老爺和四老爺跟的是老太爺,後來就是他們兩個一一去拜年了。到了初三初四,就是老爺們和同僚同鄉同窗相互拜年了,拜年的同時家下也是迎來送往熱鬧非凡。

  府裡的女眷們也不甘落後,老太太帶著侍郎府一眾女眷開始走進拜年的大軍中。

  初五這一天,姚家女眷去忠信伯家拜年,這是大房大姑娘姚淑媛的婆家,忠信伯家遞了請帖,老太太自是答應忠信伯夫人。

  走進忠信伯府,兩家大人自是契闊一番,都是過年,來拜年的也不少,姚家老太太和姚家兒輩幾個妯娌還有家下孫輩公子姐兒又和來拜年的人家拜年,真是熱鬧的不得了。

  這其中竟然還有薛駙馬家的人,不但是,姚淑芳還見到了薛駙馬的三弟媳,薛三太太,別人不知道這個薛家三房,她,可是知道,就是這位薛家三房的太太,她和她丈夫,要搶她爹姚家駒在帝都的官缺。

  雖然姚淑芳也許……還有老侍郎姚廣信和姚知府姚家駒也不知道這個缺是怎麼樣的職位,但是就憑著安寧郡主兩次出手,姚淑芳斷定父親姚家駒將要上任的地方不一般。

  薛三太太進了忠信伯的主院,給忠信伯家的謝老太太拜年,謝老太太道,“虧你還記得我這個老婆子,這麼些年,音信全無,要不是這一次見到公主,還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來,這是姚侍郎的母親和家裡人,是我們的親家老安人,你們認識認識吧!”

  姚老太太感念忠信伯老安人謝老太太的善意,道,“聽著是薛駙馬家的薛三太太,聽說也是和我兒子一樣回京述職地?可好遇著了,也是緣分!”

  聽到姚家二字,薛三太太的臉色微變,站在當地,輕微皺了下眉頭,但,就這一下,卻落在有心人姚淑芳的眼中,果然,聽到姚家二字會有反應,姚淑芳心裡有了數,便不再多看薛三太太一眼,此時又有人來拜年,忠信伯府謝老太太歉意地道,“親家,過年就是這樣,人來人往,也是圖個熱鬧,我那個孫媳婦眼巴巴瞅著你過去說說話呢,請親家移步,後面都安排好了!”

  姚老太太聽音知雅意笑著道,“可不是?老姐姐我這可就不陪你了,去看看我那孫女去!”

  謝老太太對著姚老太太一陣耳語,姚老太太驚喜道,“哎喲!這可是真的?”

  謝老太太眉眼帶笑道,“快去看看!”

  姚老太太回頭低聲和大太太魏氏說了一句。

  大太太又是一陣驚喜,喜滋滋扶著姚老太太,辭別謝老太太,一群人呼啦啦就從主院出來,姚淑媛早等在外面,一見娘家人,白裡透紅的臉蛋上止不住的喜色顯出來,“祖母,娘,二嬸三嬸四嬸各位妹妹,可是見到你們了!”

  離開謝老太太的主院之時,姚淑芳就站在姚家女眷的人群裡,余光瞧見薛三太太也從忠信伯謝老太太的院子退出來,再次看到姚家的人,眼裡的厲色一閃,嘴角微翹,看得出仿佛是帶著嘲諷的笑意,自冷哼一聲,離開了。

  姚淑芳眼神微眯,片刻回頭,不再去看。

  從忠信伯家回來的初六,才是各家出嫁的女兒回娘家的日子,府裡幾位太太商量,早上等著新女婿帶女兒回娘家給家人拜年,中午一過,各房太太準備帶家小回各自娘家拜年。

  這又是一番各房的熱鬧自不必說。

  姚淑芳心裡裝著事到了初七,終於忍不住尋個妥當時機去找父親姚家駒。

  據姚淑芳仔細觀察,姚家駒這些日子不是沒有行動!只是效果不是那麼顯著,但見得臉上焦慮的又是心事重重,小年夜,大年三十闔府兩次聚餐,也沒有看到他的笑臉,就是小年夜之後朝廷封印,闔朝放了大假最後一天,倒是二老爺的職位確立,還是回甘州,這就跟前世一樣,不一樣的是,這一次是以甘州知府的身份回去,姚家龍等到過了年,又得帶著妻子兒女回甘州繼續任職。那時也沒見姚家駒有什麼反應,後來大概是知道,二老爺的已經確定還要在甘州,代職變正式知府,四老爺姚家駒更顯得煩躁了。

  二太太有些失望,和二老爺商量。姚淑芳從邱氏嘴裡得知,二太太大概會暫時留在帝都,不為別個就為自己女兒姚淑珍,已經到了說親的年齡,還有姚淑琴也是。

  邱氏道,“你伯母說先讓你二伯到甘州,她在這邊給你珍姐兒琴姐兒找個好人家,再趕過去。也有可能這件事要托給你祖母辦,到時候讓兩個丫頭留在京城帝都,她直接跟著你二伯去任上,哎!怎麼說都是件難辦的事,就說你,也是快到說親的年齡,明年這也是要緊的很,就是你爹,問不出名堂來,心裡著急,還不能多說,就看你爹嘴角上的火泡,這事比你二伯的難多了!”

  姚淑芳道,“說不定好事多磨!”

  邱氏被說的一笑,道,“就你會說。”

  姚淑芳眨巴眨巴眼,笑著沒說話。

  初七要吃餃子,有名的氣包子,出了七,來年轉運,萬事亨通。姚淑芳姚家駒吃的一樣,餃子餡包的肉多,有些膩口,姚淑芳見到姚家駒的時候,姚家駒正讓身邊的福順泡鐵觀音喝呢!

  “福順大哥,也給我泡一碗鐵觀音茶,剛剛吃的餃子有些膩口!爹,你有沒有覺的!”姚淑芳故意裝糊塗,對姚家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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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52:58


  姚家駒慢慢抬眼去看姚淑芳,“你的壓歲錢,爹已經給過你了,這會你來,我再沒有!”

  姚淑芳暗道,哦呵!還能說句玩笑話,這說明還是有點眉目的,此刻書房裡福順已經退出門去,房裡只剩下父女倆,姚淑芳問姚家駒,“爹,遇到坎了?”

  “嗯!”

  “那查到沒有,是不是我說的那樣?”

  姚家駒再看一眼姚淑芳,放下手裡的纏枝梅花碗,道,“你說的多好的職位,爹沒有聽說,薛家三房插手沒有,如今也查不出來,你說薛家盯著我,也仿佛不是,就是小年那日朝廷封印,你二伯的差事倒是吏部定了。”

  姚淑芳緊縮眉頭,姚家駒這樣也查不出來,那樣也查不出來,看這樣子,他是不大相信自己說的話。

  可是這,這讓她很氣餒。

  從姚家駒的書房裡出來,站在院中,望著一夜星空,姚淑芳有些茫然,不是薛家?那麼安寧郡主就是無理取鬧。還有,皇帝說沒說過,安寧郡主會嫁給七皇子殿下做王妃呢?

  大不了,到時候跟著老爹和以前一樣就是。

  就是安寧郡主兩次欺負他們四房,這口氣著事咽不下去。

  咽不下去怎麼樣,祖父堂堂吏部左侍郎,父親堂堂四品知府都沒有眉目,她,一個丫頭片子,一個死過一回的人又能怎麼樣?姚淑芳回到西跨院自己的屋子,坐在臨窗大炕上,對身邊的落梅道,“我一個人靜靜吧!”

  落梅就應了,從屋裡出來,捎帶著關了屋門,站在門前也是一臉惆悵,今晚輪到春杏值夜班,替換了落梅,落梅道,“今兒個姑娘心情不好,你多擔待點!”“哎!我會的。你也早點去歇著,這些日子,都是你跟在姑娘身後,我和迎春自姑娘一走,就是這屋裡的山大王,可由著自己了呢?府裡過年,主子們沒少打賞,你看,我這錢袋裡,今兒又增加了兩個花生銀錁子!”

  落梅含笑道,“哪位主子賞的?”

  春杏壓低了聲音道,“是大少爺!”

  落梅一愣,道,“大少爺來過院裡了?”

  春杏點頭道,“可不是,和咱們少爺一道來的。”

  春杏想起大少爺和五少爺來的時候,正巧迎春去了別處,沒得著銀錁子,正躺在床上生悶氣呢!想到這裡,道,“你去吧,我守著姑娘!”

  落梅又叮嚀一聲,這才去了自己的屋子。

  春杏輕輕開了門走進來,將門關了,走到炕沿邊上,低聲道,“姑娘,有個事要跟您說!”

  姚淑芳正想事呢,這年眼看過一半了,父親這樣,怎麼也得提前將離開帝都京城的隨身物品收拾起來,來的時候,帶的都是淮南的土儀,走的時候自己的包袱裡會多兩樣物件,一件是老太太給她據說是當今太后賜的兔兒頭簪子,一件是老太爺小年夜給她的歐陽少恭畫的畫《秋景》,想想這兩樣東西,姚淑芳也算沒有白來帝都一趟。

  姚淑芳自己安慰自己,這時候就聽到春杏的聲音,姚淑芳沒有回頭道,“說說看看!”

  春杏站在炕沿邊上,低聲說起,

  “姑娘不是前兒讓我們打聽些外面事,尤其是薛駙馬家的,這事還真有點眉目了!”春杏低低說,姚淑芳眼神慢慢地像夜明珠一樣,漸漸亮起來,而且隨著春杏說的話不斷深入,姚淑芳已是臉上有了一定的成算了。

  春杏道,“我舅舅表弟的侄媳婦的娘正好在薛府裡當差,管著他們老太太院裡的小廚房,在老太太面前有些臉面,年前回家一次說起薛家三房老爺的事來,說是這薛三老爺這次回京,不但帶著家小,還帶來一個人!”

  姚淑芳道,“給我倒碗水!”

  春杏啊了一聲,後知後覺趕忙倒了碗水遞給姚淑芳,姚淑芳道,“後來呢?”

  春杏道,“這人是秦淮河上一個有名的花魁。名叫小絲燕。”說到這裡,春杏無端端臉紅了一絲。

  春杏離姚淑芳近就讓她看到了,也覺得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丫鬟說這些事,是有點那個。不過,這已經是讓她很興奮的消息了,能不聽嗎?好賴,她也知道那些人事是怎麼一回事!

  “薛三老爺將她背著薛三太太偷偷帶到京城,這事不知怎麼讓薛三太太知道了,想找那小絲燕的麻煩,可就是找不到那個她住在哪裡?薛三太太為此時專門求到薛家老太太面前,還好不好地還小鬧了一場。”

  姚淑芳聽到這裡,一碗茶水喝了半拉。

  小絲燕還金絲雀呢。

  第二天,姚淑芳在邱氏的屋裡見到姚家駒,趁著一起吃早點的空,姚淑芳將小絲燕的事說給了姚家駒,方正,在父親的眼裡她就是個另類,也不怕姚家駒罰她抄十遍女戒的事,跟著邱氏一家不拉的去做客了!

  按節日說過了正月十五,再有五天到二十,家家吃了春捲煎餅,補天補地,二十一日,朝庭解印,這新的一年的工作就開始了。

  姚淑芳跟著姚府幾個哥哥包括自家腿好的七七八八的姚子軒,和二姐三姐四姐在正月十五那天一起去看花燈。

  一行人浩浩蕩蕩,站在人群裡當真是個陣侯,姚淑芳左手著一盞兔兒燈,右手拿著一串糖葫蘆,二房的珍和琴姑娘各拿著一盞蓮花燈,三房的琳姑娘拿著的是鯉魚燈,說說笑笑一路往前行。姚家幾位哥兒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作揖抱拳不亦樂乎,再加上猜謎語,對對聯,著實熱鬧。

  也就半個時辰的時間,忽然前面湧過來一波人,就如流水似得沖散了姚家小輩們,姚淑芳轉眼之間,便看不到自己家的人,耳中就聽到幾聲抓小偷的聲音,接著就被人流推到了一面牆的牆角處。

  姚淑芳還好只是被人流推到牆角,身上完好無損,只是手裡的兔兒燈被人擠得變了形狀,看著不像個樣子,只好丟棄,另一隻手裡的糖葫蘆早不知道什麼時候扔了,抬頭轉了一圈,竟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落梅也是不見,這樣的狀況可是說糟糕一點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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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53:34


  姚淑芳只得尋覓附近還有沒有自家的人。

  牆角出拐彎連著一片住宅,掛著紅紅的燈籠,姚淑芳伸頭去看,安靜的跟沒人住似的。正在此刻,一輛簡約地平常至極地馬車從前面走過來,車裡的人恰好撩起窗簾打量外面,姚淑芳一愣,薛三太太?

  姚淑芳這一驚不小,看著馬車進了拐彎的巷子,不由自主尾隨這輛馬車往前走。

  馬車停在不遠處的一家門前,門上兩個喜子大圓燈籠,隨風輕微擺動,從馬車上下來的薛三太太穿著披風,行色匆匆站在門前,抬手示意站在一邊的丫鬟叫門。

  確實是薛三太太!

  對!沒錯,姚淑芳只要不是睜眼瞎,她看到的就是在忠信伯府謝老太太的屋裡見過的薛三太太,她不是一個人,身邊有一個丫鬟兩個婆子相隨,個個臉色如上戰場,仿佛下一刻血濺全身都有可能。

  姚淑芳心裡突然湧出無限好奇,腳步微動,漸漸變成疾走,不是她不能慢,實在是人家薛三太太一轉眼進門不見了。

  姚淑芳藏在一顆大柳樹後面,身後面是一堵牆,她很清楚地看到,馬車停靠的那家門前,堵了兩個婆子,很快,薛三太太就出來了,他身後跟著一個中年男人。哦!兩人還拉拉扯扯,很有那麼點糾纏不清的意思。這詭異的一出,薛三太太這是要搞什麼?姚淑芳一雙大大的杏眼,沒敢眨巴一下,就在此時,就在此刻,本是往前走著的薛三太太,突然轉了方向向姚淑芳藏著的大柳樹前走來。

  姚淑芳如今的年齡還沒及笄,也就十三歲過一點,雖然兩輩子加起來也算活了三十歲了,但,被薛三太太這麼一個急轉彎,姚淑芳還是心驚了。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也就後退了一步,但是讓姚淑芳更加愕然的事,她被身後一股勁力拉進一處拐角陰暗處,然後嘴唇上被壓上一根手指,傳過來一絲溫和的暖意。只是這暖意現在已經變成可怕,姚淑芳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耳邊緊接著有道低沈的聲音傳進耳洞,“別動!”

  姚淑芳也是很聽話地沒出聲,因為這人的聲音她有些熟悉。遇到熟人,還在這種情況下,但這熟人也不是好鳥,差不多和那啥薛家沒什麼兩樣。

  身前高大的身影擋在自己面前,將她的身軀整個裹在一件玄色的鶴氅裡,姚淑芳只夠露出兩隻大大的杏眼看著薛三太太一步步走近了大柳樹,她猛閉上眼睛。

  薛三太太看了半天,似乎在懷疑自己的直覺,但,薛三太太身後跟著的人可不知道薛三太太的異動,他還以為薛三太太和她想要單獨說說話呢!可是薛三太太不是這樣,她直接對她身邊跟著的人怒聲呵斥,“老爺,這是最後一次,我說過,以後你是青雲直上,還是跌落塵埃我都不會管你,你好自為之吧!”

  被稱為老爺的人,在昏暗的大紅燈籠下,臉色陰沈的可怕,“你最好想清楚,我想要誰還沒有要不到的,她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她的禮儀學識,不會比你少多少!”

  薛三太太冷著臉道,“可她還真就有一樣少得了,她是罪臣之女,就憑這一點,你還說她比我哪哪都好嗎?”

  “你!”

  哼!

  薛三太太轉身上了馬車,將姚淑芳認定的薛三爺丟在巷子裡。

  薛三爺和薛三太太的話,本來在姚淑芳來說和瞌睡遇到枕頭沒兩樣,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但是,姚淑芳目前顧不上了,等到薛三爺也離開了巷子,姚淑芳硬是從對方的胸前要抽出身來,奈何對方就是不放。

  她說的頭一句話是,“七殿下,你能放開我嗎?”

  周勁今日穿著寶藍色錦袍,披著裡外燒的大毛鶴氅,接著大紅燈籠的微弱光線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姚淑芳氣的要發癲,這人真是壞透了,也不顧人家女兒家的名聲,箍著人家不放。

  這可是姚淑芳冤枉人家七皇子殿下了,七皇子殿下周勁,今年十八歲剛過,十九不到點,宮裡有沒有派過通人事的,我們暫且不知道,就看周勁還抱著姚淑芳的小蠻腰不放鬆,等到薛三爺和薛三太太,一走,還無知無覺地問她,“哎!你看到什麼了,還是聽到什麼?你家裡人呢?不會是剛才走散了?”周勁全然不知道姚淑芳心裡想的,還蠻有熱情的關心起她來!

  姚淑芳貼著一個暖烘烘的胸膛有些異樣,這孩子的肩膀夠寬,嗯,腰好像也夠細,哎吆!還是大長腿,自己站在對方面前,人家很輕鬆就蓋住自己。

  “我什麼也沒看到,就是看到也什麼都不知道,殿下我家裡來人了,你看就一會功夫,家裡人還不知道有多著急呢,你放開我,我腰疼。”

  周勁往下看看,這才後知後覺地發覺自己摟著人家姚五姑娘的腰,那啥,離得還近,還似有似無地有那麼一絲蘭花香味隱約在鼻尖環繞。

  周勁有點迷茫,但也是一眨眼的時間,便匆忙放開手。實在是自己的耳根有那麼一瞬燒熱起來!

  要說周勁也是湊巧,今日裡從宮裡出來,和幾個世家子一起看花燈,順便喝點小酒,樂呵樂呵。也就看個花燈的功夫,街上忽然亂起來,巧不巧地就讓他看到姚家的五姑娘被人流推搡到不遠地牆根裡,身邊跟著的人一個不見,雖然這姚五姑娘跟自己沒啥關係,說有啥關係也就是自己在安寧郡主手裡救下他哥哥,這個其他就是個面兒熟了,但,七殿下就鬼使神差帶著平一跟了過來。過來就看到薛家人,看到姚家五姑娘賊氣未覺疾步走過去藏在大柳樹後面,便也悄悄尾隨其後,就有了後來的事。

  姚淑芳身子一下輕鬆了,站在離七皇子周勁三步遠的距離,道,“殿下,我家裡人可定在找我呢,你忙,我就不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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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54:08


  落梅跟在姚子軒身後眼淚鋪蘇蘇地流一邊抹眼淚一邊東張西望到處找姚淑芳,姚子軒則是連蹦帶跳地往前奔,兩人走的急,姚子軒這是腿好不久,正月十五這還是央求了邱氏和姚家駒才準他和哥哥姐妹們一起出來看燈這一看不要緊,竟然將自己妹妹丟了,姚子軒是姚淑芳的親哥哥自然比別人還著急,還將落梅也數落一頓,落梅只摸著眼淚,一聲不敢吭地跟著在後面找,好歹今天姑娘穿的是大紅出白風毛的披風,落梅在巷子口一看到那隱隱戳戳紅色的大紅披風,就心頭一喜,也不管是不是姚淑芳壓著嗓子叫了一聲姑娘。

  姚淑芳正愁怎麼離開七皇子呢,這一聲姑娘,可算是救了姚淑芳的命,趕忙拉住跑步上前的落梅,道,“我家裡人找來了!”

  七皇子,“嗯”一聲。也不知什麼心情,就是看著姚淑芳不說話。

  等到姚子軒走到跟前,這才收回神來。定神看向給自己行禮的姚子軒。

  姚子軒見七殿下和自己妹妹在一起,急忙見過禮,姚子軒對七殿下還是很有好感地,這是從安寧郡主的馬鞭下救下自己的人,也就是他的恩人了,因此對於恩人七皇子和自己妹妹在一起,姚子軒有些轉不過彎來,姚淑芳道,“我和殿下剛好碰到一起,正好哥你來了,那咱們回家吧!”

  姚淑芳是怕再跟七皇子聊下去,哥哥姚子軒說不定就不再將七皇子當做救命恩人了,實在是他剛剛那一拉一抱,很有些霸道。

  七皇子還點頭道,“姚五姑娘,剛剛被人流擠到這巷子口,大概是嚇著了,你這就帶你妹妹回吧,燈也別看了,對聯也別對了,謎語也沒什麼好猜的,年年都一樣,沒啥不同沒什麼好看,還人擠人,也別再嚇著她!”

  姚淑芳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哪是被別人嚇住,那是被他嚇住好不好。姚子軒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當下,又謝了一會七皇子,這才帶著妹妹姚淑芳去和大哥姚子雲他們會合。

  落梅喜極而泣,跟在姚淑芳和姚子軒後面不停地嘮叨,“姑娘,可是找到你了,我都不知道怎麼就和姑娘走散了,明明和姑娘緊挨著,忽然就看到一波人流滑過來樣,避也避不過,姑娘,你怎麼和七皇子在一起?”

  姚淑芳實在是被落梅的嘮叨嘮急了,道,“什麼和七皇子在一起,就是被人流擠到一起了!”

  姚子軒回頭道,“落梅,你們姑娘累了,回去再說!”

  哦!落梅終於閉嘴不說了。

  等到了家裡,姚淑芳還專門和老太太說了因為小偷事件,她和家裡哥哥們走散,至於七殿下的事她和姚子軒說好了,不準備說出來,這還是姚淑芳有一點小心思,總歸知道前世裡七皇子和安寧郡主是一對,所以未婚夫妻兩個打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甜棗的,她是不想讓人得逞。

  姚淑芳這麼和姚子軒一說,姚子軒道,“你要這麼一解釋,好像真還有點聯繫,要是安寧郡主和七殿下真是這樣,那不是我被這兩人耍了?”姚子軒低頭瞧瞧自己的腿,那也是一場恨啊?

  姚淑芳點頭,道,“所以,家裡要是有人問起,你只管說在大街上找到的我,其他的一概不說就是。”

  老太太知道幾房孫子孫女好端端回來了,也是虛驚一場,道,“之前還聽說今年的十五的燈新做的花樣子挺多,想著美死你們,可沒想到是這樣嚇人。還好你們都好好的,這就回去歇著吧,今年這十五算是就這樣了。”

  姚淑芳要回梧桐院,姚子軒回的是外院的桂院,兩人走到岔路口,姚子軒不想回桂院,要和姚淑芳一起去梧桐院,到了梧桐院,姚淑芳道,“我去找爹爹說個事!”

  姚子軒眼珠轉轉,道,“我跟你去!”你要是給爹告狀,那我不是得挨批。

  姚子軒這是心疼妹妹心疼的自己個兒也給心疼進去了,姚淑芳早看出來了,笑著道,“哥哥怕我在父親面前告你狀是不是,你放心!我不會的,再說,還是你帶著落梅找到的我,爹不誇你,我都不信,好了,你先回去!”

  “那你到底有什麼事啊,神神叨叨地!”姚子軒說著站定了,再沒往前,因為他看到妹妹姚淑芳已經一隻腳走進了父親書房的門。

  姚家駒果真在書房,背對著門,正翻看什麼,姚淑芳道,“爹爹,我有事和你說!”

  姚家駒這些日子就是這樣,回家多數時候都在自己書房裡,邱氏不說,姚子軒不知道,只有姚淑芳知道,父親已經有些氣歇了。

  也不等姚家駒詢問她的去意,姚淑芳給父親換了一碗熱茶,將發現薛家三老爺秘密的事,告訴了姚家駒,姚家駒眼前一亮,“你是說,薛三太太說是罪臣之女?”

  姚淑芳微微一笑,道,“是的!”

  姚家駒被姚淑芳的笑容晃了晃眼,嗔道,“壞丫頭,可不能再出去和別人說什麼外室,這可不是你一個女孩子該說的。”

  姚淑芳嘻嘻笑道,“知道了,爹,那爹可有辦法?”

  姚家駒喝了姚淑芳給他換的茶水,拿起筆架上的一隻亳州毛筆,用筆管敲了一下姚淑芳的頭,道,“爹心裡有數!”有數就好,有數就好,看姚家駒眼神冒光,姚淑芳故意在他面前打了個哈欠,“爹,我累了,要回去早早歇歇!”姚家駒抬手揮手道,“去吧去吧!”

  姚淑芳從姚家駒的書房出來並沒有走遠,她站在一條岔路口的暗處,看到姚家駒不過片刻就從書房出來,直直去了祖父的院子,姚淑芳嘴角翹起,笑著對身邊的落梅道,“走!咱也睡覺去!”

  落梅臉上還留著剛剛哭過的淚印子,看著走遠的四老爺,再看看眼前神情酸爽的自家姑娘,忽而又想想之前見過的七皇子,皺了皺眉。

  姚淑芳這一覺睡到天光大亮,問身邊的迎春和春杏,“我爹出門沒?”

  春杏一邊打了水過來,幫著姚淑芳往胳膊上挽袖子一邊道,“老爺昨兒就沒回過梧桐院,怕是今早還在前院裡。”

  姚淑芳手一頓,道,“沒回來?”

  春杏一看姚淑芳的眼神,怕姑娘不相信道,“是真的,今早太太還讓人將早飯端到前院,我還以為是給誰用呢,姑娘你這麼一說,那肯定是老爺了!”

  姚淑芳洗了臉,拿布巾抹了手,用了一點香膏抹在臉上,心道,“爹爹徹夜未歸,難道爹爹真有辦法查到薛三老爺私納的外室確是罪臣之女?再說這罪臣是誰,犯的是什麼事?這女人又怎麼和薛三老爺搞在一起。”

  這個答案沒用多久時間,姚淑芳就得到了,正月二十朝廷開印,這一天,廟堂上第一本奏摺,竟是禦史台的一位羅禦史彈劾薛三老爺私德不修,暗立罪臣之女胡音也就是小絲燕為外室,且小絲燕懷恨皇室一族,接近薛三老爺意在攀附權貴,接近康泰公主,伺機報殺父之仇,薛岑引狼入室,危機皇室安危等等等等,最後,薛三老爺不但沒成為京官,倒還被吏部降了一級,直接成了八品官。

  與此同時,姚家駒在吏部得到調任,走任大理寺少卿一職。雖然都是四品官屬於平調,但大理寺少卿一職上面就是大理寺卿,位列大九卿實際上是已經走到了離內閣不遠的幾步路了,所以,姚家駒回家的步子輕鬆而明快,想見到邱氏,不,是見到自家女兒姚淑芳的心就更加迫切。

  此刻,姚淑芳被姚老太爺的長隨路順帶到老太爺面前,路順來的路上,私底下對姚淑芳說,“五姑娘,老太爺這些年的好心情都在今兒個呢?都是五姑娘孝順,老太爺說了他院裡有對鴿子,適合姑娘養著,她還說不知道五姑娘喜歡不喜歡,一個丫頭片子,想也不太喜歡這些帶著鳥糞到處亂闖的東西!”

  姚淑芳抿著嘴,就笑,道,“路順叔,前面說的話是你說的,這後面說的,是祖父的原話吧!”

  路順一張皺皺巴巴地老臉,笑起來看哪那都有褶子似的,道,“五姑娘,這是老奴不會說話就是給你逗個樂!”

  姚淑芳點頭道,“嗯嗯,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實就是我祖父的意思。”

  路順笑著再沒說話。一路到了老太爺的書房重地,路順打發了人在外面守著,自己帶著姚淑芳進到屋裡去見老太爺姚廣信,姚廣信拿著一小盒包穀籽,正給路順說的那兩隻鴿子餵食,也不回頭手裡的動作也沒停下,道,“過來看看,你看這兩小東西長得白生生,你給它吃別的,它還不樂意都是這包穀籽啊,豆子之類的。不過我覺得,這東西養人,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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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55:01


  姚淑芳這時還不知道他的爹已經委任大理寺少卿一職,不過,聽路順管家的口氣,莫不是真如自己所猜。想到這裡,姚淑芳恨不得腳上長出四個風火輪子,她急啊,她爹的差事是不是被薛三老爺給坑了啊,那祖父和父親想處出法子沒有,這想出法子可走到那一步了?她是很想知道,有沒有!

  先下,她這老祖父姚廣信先是讓路順帶畫給自己,後是試探自己,姚淑芳也不藏著掖著,道,“祖父說的對!人有靈性,它也一樣有,人能吃的它為什麼不能!”

  “那我把這兩小東西就送給你了,說好了,除了他們可沒有額外的嘍!”姚廣信似是隨意看了她一樣,其實在路順這個方向看來,姚老太爺這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正盯著自己這個孫女呢!

  來時的路上,路順那幾句話不是無的放矢,那是有目的的,所以,姚淑芳很痛快的應了,道,“我就要這一對白鴿,祖父,你就忍痛割愛吧!”

  姚廣信忽然哈哈大笑,道,“芳丫頭……啊……芳丫頭!路順別忘了,走的時候把那兩個鴿子連帶著鴿籠子都交給她身邊的人。”

  姚淑芳眉眼帶笑地看著姚廣信把他心愛之物送給自己,姚淑芳一時眼中帶霧,要是前世裡知道老太爺老祖父還有這樣的一面,她說什麼也不會委屈自己,嫁進安西侯府。

  姚廣信看著花樣年華,猶如春花就要綻放的孫女,忽然收起臉上的笑容,道,“跟我進屋,你父親怕是過一會就會過來了!”

  姚淑芳端莊地坐在姚廣信的下手,端起手邊放置的茶碗,輕呷一口清茶,抬頭望著當堂一副小雞啄食的畫入神。這幅畫在前世裡是沒有機會看到了,當時聽大哥姚子雲說起還歎為奇事,四姑娘姚淑琳還說過,祖父這是返老還童,童心未泯,現在看來,仿佛是在隱喻自己只是一隻小雞,所求不多,只一粒食而已。姚淑芳想想便把心裡所想的告訴祖父姚廣信,姚廣信端茶的手顫了顫,道,“知足常樂,清風浮雲誰又能真真做到?就說祖父也只能這樣說說而已。”

  姚淑芳道,“倘若心中無有,就是說也是不想說了,即便說了,也只能說明四個字,葉公好龍。祖父是要做葉公嗎?”

  姚廣信被姚淑芳的話噎住,瞪著眼道,“貧嘴!”

  姚淑芳卻笑著低下頭,就在這時,只見姚家駒穿著一身四品官服由遠而近,飄然而至,俊雅的眉目間滿是自信,給姚廣信行禮後,姚廣通道,“大理寺少卿,平調,也還接受得了!”

  姚淑芳驚訝地看向姚家駒,姚家駒對姚淑芳點點頭,而後道,“父親受累了!”再鞠一躬給姚廣信。

  姚廣信揮袖,繞繞手道,“去吧!”

  姚淑芳跟在姚家駒身後,看著父親道,“是我說的那件事找到突破口的嗎?”

  姚家駒回頭笑道,“沒錯!你之前的判斷也沒錯!比你哥哥強!”你哥只有挨打的份,姚家駒想想,沒再說話,轉頭往前走去。

  姚淑芳暗道,不是比哥哥強,而是多活了兩世,以前看不到的,現在注意了就會看到,以前不在意的想在在意了就會多加關注,僅此而已,卻讓父親的仕途有了這樣的變化,是不是可以說,二伯姚家龍在甘州收受賄賂也可避免,眼看二伯就要回甘州,怎麼辦?姚家龍收受賄賂這才是姚家最後被滅的源頭,難不成,費心費力讓父親姚家駒有了改變,到頭來,還是改變不了要被消滅的結局,那和前世有什麼兩樣?

  姚淑芳憂心不已,此時也沒有好的法子,只得見心思埋在心底裡,等待時機。

  姚家為四房姚家駒和姚家龍擺了三天的流水席,將姚家親近相與的人家請了,一時間,姚家府上你來我往別提多熱鬧。姚家遠帶著府裡一眾子字輩到前院迎客,姚家駒姚家龍在客廳裡應酬,姚淑芳帶著落梅春杏和姚家姐妹們站在二門迎接各家來府的姑娘們,往日這樣風光的事都是有姚淑媛帶著府裡姐妹一起應酬,姚淑媛出嫁,先下,就是二房姚淑珍打頭,姚淑芳因為自己的老爹的職務塵埃落定,心裡輕鬆無比,姚淑琳低聲對姚淑珍和姚淑芳介紹來的各府小姐連帶著還將各府裡來的太太夫人也說了一遍。

  “二姐,五妹,走在前面穿粉紅褙子是大伯母魏家的三姑娘魏月,走在魏三姑娘後面的,看就是那個把頭抬的老高老高,眼裡只看到天的那位,是安西侯府的大姑娘孫佩佩,我跟你說,這個孫儷,想嫁人想瘋了,只要看到個俊美郎君,那兩眼就放光,滿帝都的人都知道!她家那個世子,叫孫良,倒是個溫潤如玉的郎君。”

  姚淑琳說的飛快,半天聽不到姚淑芳的回應,回頭道,“怎麼不說話,那個孫良……哎……哎……五妹妹怎麼了?”

  姚淑芳兩眼盯著孫佩佩,看著前世這位大姑子的臉,一時恍惚,那些和孫孫佩佩的過往慢慢隱現在眼中。

  孫佩佩,安西侯府大姑娘,眼高於頂,大孫良三歲,目前,孫佩佩應該是十八歲,那時候,姚淑芳剛剛嫁進安西侯府,因為是吏部尚書的孫女,孫家對姚淑芳好的不能再好,孫夫人有什麼話都能和姚淑芳說一說。

  孫夫人說起自己的一兒一女,她是這麼和姚淑芳說的,“媳婦啊!你姑姐長得好,人又聰明,打小就是惹人疼,這府裡你沒來之前,都是你大姑姐操持,可是辛苦得很,現在你來,這就好啦,讓你大姑姐也歇一歇,都是準備相親出嫁的人了,操勞自己的事也就算了,還要操勞家裡,操心你弟弟和我,這個我說的意思你明白嗎?你要明白她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你丈夫,這個家以後就是你的,我可有什麼呢,一切還不都是你們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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