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媽媽最難忘的一段回憶:
橘子小時候有點皮皮,雖然沒出過什麼大問題,但還是帶給家人了些麻煩。記得國小新生一年級的時候,美勞課出了一份製做面具的作業。到了交作業那天,才進教室只見一位女同學座位四周站滿了人,大家正在為她精心上色的辮子面具稱讚著。女同學雖然帶著靦腆不停解釋"那是她大姐幫她代做的",但還是能看出女同學眉飛色舞得意不已的模樣。
教室裡的氣氛就這樣一直騷動著,橘子看到有熱鬧,禁不住好奇也湊過去跟著評頭論足、美言幾句、也跟著摸摸這件超越新生該有水準的美作;然而不幸的此時悲劇卻突然降臨。怎麼別人摸都沒事,我一摸就斷辮子。難道是禁不起同學們連番的觸摸摧殘,剛好輪到橘子就應聲斷了。但是還等不到橘子出口作解釋,那位女同學埋頭趴向桌子就哇哇大哭起來。隨後當然是被老師唸了一頓,還頻頻向女同學道歉。但以為事情能就此結束,到了放學時刻,早忘記教室那場無妄之災而輕快邁步回家的我,卻沒想到還有未爆彈的在後頭。
就在橘子剛到家沒多久,女同學一家人十幾個竟浩浩蕩蕩全殺來我家要興師問罪,也沒等應門就在門外叫陣一般的大吼大叫起來。當時家裡只有橘子媽跟我兩人,怎麼看都是勢單力薄、難以招架。橘子媽問著我是怎麼回事,在我怯生生的說明完學校狀況之後,橘子媽只問我一句"道過歉了沒",我說"有,在學校就道歉了好幾次"。橘子媽就交代我回房裡待著別出來,她轉身便去應門。之後橘子在門後只聽到對方毫不客氣的砲火齊發,此起彼落的沒停止過,而橘子媽從頭到尾卻只有不斷抱歉的話語,一句反駁也沒有。
最後終於對方消了氣,帶著漸去漸遠的咒罵聲離開,橘子媽則直接回到廚房作晚餐。這陣突襲而來的狂風驟雨,彷彿像是從沒發生過一樣,橘子媽也沒回頭責罵我,即便家父回家後也沒提起。多年後我曾問過橘子媽是否還記得這件事? 也問她當初在事後怎沒有念我一句? 她皺皺眉頭說"你有道歉就好,其它的就當作學個經驗與教訓"。然後我還問橘子媽當初怎麼有勇氣一個人去應門? 而且沒帶上我這個罪魁禍首一起去? 她這次則帶著微笑說"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不過對方人太多,又在氣頭上,帶上你太危險"。
這件事一直讓橘子印象深刻的記憶到現在,雖然還是不太懂橘子媽為何沒將這件事告訴家父,因為比這小的狀況,事後橘子爸必定知曉,也會來念我幾句。但是每每想到橘子媽為了保護橘子安全而獨自去面對的景象,如同天下父母愛護自己子女般,寧可自己身陷險境,也要為子女擋住災禍的心情,總是會讓橘子在內心裡感動不已。
給媽媽的感言:
感謝橘子媽不辭辛勞的照顧我們成長茁壯,但在我們都長大懂事的時候,橘子媽的髮色卻開始花白。為此橘子媽常提到要去染回烏黑的秀髮,卻一次也沒去真正落實過。我只想跟橘子媽說:無論歲月在您身上留下再多痕跡,從以前到現在、從此刻到以後,您在橘子心中永遠是那樣美好;而這份美好它永不會改變,只會歷久彌新。
~祝橘子媽母親節快樂,同時也祝福全天下的媽媽們母親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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