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ccccpppp
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二十章 終入龍宮

  又走了幾十步,江水稍稍清明了一些,勉強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江底景物。

  而楚河就握著避水珠,漫無目的地在江底行走著。

  「可惜網上找到的資料都太過模糊了,連具體是哪一年都沒有說清楚,更別提季節、氣候、風向等問題了。否則的話,憑藉這些就能推斷出當時的水流方向和大致時速,做出更精準的判斷。」楚河心中不無遺憾的想到。

  那位曾經進入過龍宮宴客幻境的前輩,既然是修煉避水咒岔氣,那一定被水流往下游衝擊了一段距離,就是不知道沖了有多遠。

  楚河一路往下游探尋,在江底倒是看到了不少奇妙景象。

  一些無法辨別具體種類的大魚,還有磨盤大小的老龜,小汽車般的老蚌,長著四隻大鉗子且一尺長的龍蝦···。

  雖然是遠不如海底世界一般豐富多彩,卻也自有其與眾不同。

  長江浩蕩沛然,其中隱藏了多少秘密,又怎麼說的清楚?

  楚河該慶幸,現在是末法時代,除了那些躲起來進入休眠狀態的老妖,再無妖魔顯世。否則的話,這長江江底,必然不會這般太平,他這般大大咧咧地在江底行走,簡直就是作死。

  又搜尋了不知多久,直到即便是借助避水珠,只是維持一個人的避水空間,都已經讓楚河覺得真氣有些無以為繼。這才不得不浮出水面,然後轉向上岸。

  上了岸,楚河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飄離了江城的市區範圍,至於有沒有徹底離開江城,還不得而知。

  拿出手機來,定位顯示的卻是在馬城附近。

  「我都飄了這麼遠了嗎?按道理不應該啊!再飄下去,都要出省了。看來要嘛是我找錯了方向,要嘛就是我單靠避水之力,還撬不開副本。」楚河心想。

  坐在江邊的大堤上,楚河吃了一些放在儲物戒指裡的麵包,然後打坐回氣,待到真氣補足,精神恢復之後,便又沉入江底,一路向上遊方向返回。

  再次搜尋,果然沒有找到副本入口。

  等到楚河返回江城市區附近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坐在江邊又仔細地規劃了一下路線,楚河順著江底,往上游搜尋。

  雖然江水倒灌向上游這樣的事情罕見,但是也並不是毫不存在可能。或許當年的那位前輩,就正好撞到了這樣的事情,雖然練避水咒岔氣,卻沒有被往下游衝,而是被回衝向了上游。

  大約是到了下半夜左右,楚河忽然停下了腳步。

  就在江底淤泥之中,楚河看到了一艘不知道被遺忘了多久的沉船,而一道道隱晦的波動,正以沉船為核心,向著四周散發。

  「果然!網上的訊息經過了刪改,根本沒有提到過與沉船相關的任何資料。」

  楚河靠近沉船,當避水珠的避水之力與沉船散發的某種波動契合,楚河的被動天賦···金手指發揮了作用,成功地撬開了副本。

  無形的力場將楚河籠罩,下一刻便拉入了一片幻境之中。

  依舊是開場選擇。

  商人、書生、奴僕、護衛,這是幻境賦予的四種選擇。

  這四種選擇並列在一起,並不能單純地以名詞辨別好壞,或許各有優勢和劣勢。

  「果然,身份的選擇也沒有提到。網上的資料只是顯示,那位前輩化身為了一個古代的護衛。」楚河心中也明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選擇。

  相比起商人、書生、奴僕三種選擇的不確定性,護衛最起碼也能獲得一些拳腳或者兵刃經驗加成。

  楚河猶豫再三後,選擇了書生的身份。

  這個選擇,並不冒險,中規中矩。因為很多古代的神話、鬼怪故事裡,往往都是以書生為主角。也就是說,一個書生的身份,走到哪裡都會被高看一等。這是整個大環境的影響,輻射開來,甚至對一些神話中的生命,都造成了引導。

  等到楚河選擇了這個身份之後,四種身份的優劣,這才在他心中明了起來,同時整個龍宮宴客的背景,也初步有了梗概。

  商人賈老六從山城拖了一船蜀錦,順著長江送往江浙一代販賣,路上結識了外出遊歷的書生張子鳴,於是邀請上船同行。

  怎料到行船至荊江附近,遭遇了暴風雨,商船沉入了江底。

  而商人賈老六、書生張子鳴、僕人阿強還有護衛楊辰空僥倖活了下來,被水流沖入了龍宮之中。

  恰巧遇到了長江龍君大宴賓客,便有幸參與其中。

  其中商人見多識廣,有鑒寶之能,故而被龍君直接邀請為宴會座上賓。

  書生張子鳴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是書生身份,天然容易獲得好感。算是加持了親和BUFF。

  僕人阿強因為地位低,人不起眼,更容易與龍宮的蝦兵蟹將混在一起,打聽到各種隱秘的小道消息,不容易惹禍上身,有隱匿BUFF。

  至於護衛楊辰空,則是孔武有力,刀法和拳法俱佳,只是面相兇殘,想要獲得進入宴會的資格,怕是不容易。

  當然這只是天然生成的背景設定。

  楚河既然化身為書生張子鳴,那麼書生的一應學時,楚河也能運用自如。而自身的修為,也並未被隔絶。

  不過其實這點修為,有或是無,都不是很關係緊要。

  龍君宴客,來的不是三山五岳的修行高人,便是四海八荒的大妖魔,區區練氣其的修為,放在這堆高人裡,什麼都算不上。

  背景接收完畢,身體迅速下沉,下一刻,楚河忽然感覺自己十分難受,胸口悶疼的厲害,腹部也鼓脹。

  運氣想要吐出一口氣,緩解疼痛,卻吐出了大股江水。

  模糊地睜開眼,定睛看,楚河便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石床上。

  一個軟軟柔柔的聲音從身旁傳來:「太好了!公子你醒啦!」

  楚河抬眼一掃,便看到一個眉目如畫,神情溫順的美麗少女,背後背著大蚌殼,正欣喜地看著自己。

  「蚌精!」楚河毫無障礙地辨認出了眼前少女的身份。

  「果然是書生天賦!溺水被救,醒來必然會有美女相伴。」楚河心中吐槽,臉上卻裝出虛弱之色,小聲客氣說道:「小生張子鳴,請問姑娘,這是何處?」

  說罷又看了蚌精一眼,有些遲疑道:「姑娘妳又是何人?」

  蚌精扭捏地紅了紅臉,有些可愛,似乎是覺得自己背著蚌殼的樣子有些羞澀,便將蚌殼化作一條細紗纏繞在身上,這才回答道:「這裡是龍宮,公子乘船遇難,不知為何被一股暗流送到了龍宮,正是奴家救了公子呢!」
引言 使用道具
ccccpppp
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二十一章 楊護衛家有嬌妻年方十二

  等楚河抬頭,從穹頂的水晶牆上看到自己此時的摸樣時,終於明白為何這蚌精,一直是一幅小女兒羞澀態度了。

  鼻子還是那鼻子,眼睛還是那眼睛,只是整個人的氣質卻變得更加地儒雅,皮膚也更加地白皙。簡單地來說,正是眼下這個年代,少女們最佳的擇偶標準。

  充分地將書生BUFF,擴展到了最大化的程度。

  「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坦白說楚河這話孟浪了,古時候的讀書人,哪有一張口就問姑娘閨名的?

  不過這蚌精也只是學做人樣,充其量看過一些從人類社會流傳進龍宮的話本,便羞羞答答地回應道:「公子···公子你叫我碧珠就好。」

  「那好!碧珠!妳能帶我出去走走嗎?」楚河用深邃的眼神看著蚌精,當年縱橫校園,撩翻無數學姐、學妹的小電眼,再度重出江湖。

  蚌精白皙的臉頰上再度浮現出一縷縷紅暈,點了點頭道:「本來是不可以的。不過龍君過大壽,宴請十方賓客,還有很多不請自來的。現在龍宮倒是沒有以往那樣管的森嚴。」

  「公子你等會跟緊我,千萬別亂跑便好。」

  「那是自然!」楚河現在先滿口答應下來。

  跟著蚌精碧珠走出她那通體淡粉色的小屋,在外面看,才發現那小屋竟然是大蚌殼的摸樣。不過卻不是真的蚌殼,而像是用某些材料搭建成這種形狀而已。

  周圍水波粼粼,伸手卻絲毫感覺不到水紋流動,也能夠自由的呼吸。顯然整個龍宮都籠罩在一片特殊的陣法力場下,應該可以算是避水咒加強版的高端用法。既保留了水底的夢幻、奇異,卻又讓各種生靈,無論是水生還是路生,都能自然生存。

  四周偶有蝦兵蟹將成群結隊地游過。

  蚌精的大蚌殼四周,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建築,畫風都十分奇異,顯然就是各類水族精怪的家。

  舉目望去,各種奇形怪狀,卻又充滿了浪漫想像力的建築連成一片,高低起伏的朝著中央圍攏。

  而就在最中央,便有一片琉璃閃爍,折射五彩光芒的宮殿群,那裡正是龍君所在之處。

  龍宮所指,便是這所有的總和,並非只是龍君的居所。

  蚌精居住是地方,距離龍君的宮殿不近也不遠,正好卡在整個龍宮的中心地帶。

  跟著蚌精一路穿過居住區,便踏上了一條繁華的大街。

  街道兩邊,各種奇形怪狀的水族精怪,經營著商舖和小攤。

  這簡直就看起來和人類城市,沒有什麼不同。

  「公子···公子!碧珠還不知道公子是哪裡人呢!」楚河一路閒逛,碧珠像個小丫頭似的跟在身後,似乎已經猶豫、掙扎了許久,這才問出口來。

  楚河扭頭一笑,又是一招無敵電眼,電得蚌精五迷三道的,這才轉身說道;「小生張子鳴,家住襄陽,這廂有禮了!」

  說著還似模似樣地拱拱手。

  蚌精更害羞了,差點沒變出蚌殼,把自個包起來。

  一路和蚌精說話,套著龍宮的一些具體訊息,楚河一邊想著如何混入龍君的宴席中去。

  想要混進去,可並不簡單。

  雖然龍君大壽那天,會有龍宮將士分派糕點、酒水還有果蔬給一應水族,以及諸方來客。

  但是有資格正式進入宴席之中吃席,成為座上賓的卻並不太多。

  那些真正的大人物,自然都拿著龍君早就分派出去的請帖入場,而極少數不具名的請帖流落出來,則是僧多粥少,想要搶到手,那就當真不容易了。

  「看來,還是要從這具身體的『天賦』入手。既然我現在這麼容易獲得好感度。那就找一個有身份進入宴席的大腿抱上。跟進去蹭一波。」楚河心中很快就有了辦法。

  扭頭便笑著對已經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蚌精道:「碧珠姑娘!不知這龍宮之中,現在已經到了哪些大人物?能給我說說嗎?」

  按道理,一個書生不該對這些感興趣,若是多長幾個心眼,就該懷疑楚河的目的性了。

  只是這蚌精顯然涉世不深,加上被楚河幾番『魅惑』,現在讓她扒了殻侍寢只怕也不是難事,更別提這點『小事』了。

  當然蚌精會這樣容易攻略,也是因為她雖然受了人類影響,天然對書生一流有好感,卻並沒有真的完整的學習到價值觀和貞操觀。

  簡單地說,就是三觀殘廢。

  取向變得『有格調』了,但是本質上還是妖精本質,對於某些啪啪啪的事情,並沒有什麼道德上的約束和牴觸。

  「我之前聽胖魚大嬸說過,說泰山山神、洞庭湖的龍君還有紫煙觀的玉質道長都已經到了。他們都是我們龍君的至交好友。」碧珠小聲說道。

  泰山山神、洞庭湖龍君,這兩個名詞倒是一目瞭然,一聽就知道來頭大的嚇人。

  那紫煙觀的玉質道長,又是什麼人?竟然能夠與前二者擺在一起?

  楚河腦中翻著各種秘聞中記錄有關的前輩高人,卻並未有這位玉質道長的訊息。

  「不知這玉質道長是?」楚河笑著對碧珠問道。

  蚌精聞言,便趕忙解釋道:「玉質道長其實是我們龍君的小姨子。她的紫煙觀就在神女峰上。」

  「龍君的小姨子!」楚河眼睛一亮,這個身份妙得很啊!

  都說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屁股,要是和這位玉質道長搭上線,入得龍君宴席,只怕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楚河正要接著打聽玉質道長現居何處,便聽到大街上有魚開口大喊:「天殺啦!有人搶魚啦!」

  大街上頓時有些騷動。

  一個身材健碩,面容凶煞的大漢,懷裡正抱著一個看起來像是七八歲小女童,卻是人身魚尾的小人魚,飛快的朝著楚河所在的方向跑來。

  一眼看到楚河,腳下便踩了剎車。

  「張公子!太好了!終於找到你了,你可看到我家老爺?」大漢抱著已經開始抹眼淚的小人魚,衝著楚河『猙獰』笑問道。

  楚河調動填塞在腦子裡的那些前身記憶,恍然大悟道:「是你!楊辰空!你···這是在做什麼?」

  沒錯!此人便是賈老六的護衛楊辰空,四個闖入龍宮的人之一。

  楊辰空看了看懷裡抱著的小人魚,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道:「我方才看見有人把這小傢伙按在桌上拔魚鱗,一時氣憤不過,就搶了這小傢伙就跑。」

  楚河卻從他的表情中,想起了一些別的東西。

  眼前這個楊護衛,別的都很好,武藝不凡,為人也仗義,就是喜歡小蘿莉,放在現在是妥妥的蘿莉控。

  前身和賈老六聊天的時候似乎聽說,這楊護衛家有嬌妻年方十二,簡直···禽獸啊!
引言 使用道具
ccccpppp
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二十二章 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那個!或許是她的家人在幫她褪鱗。」蚌精碧珠走到楊辰空身邊,對他緊緊抱在懷裡的小人魚問道:「小妹妹,告訴姐姐,妳今年幾歲了?」

  小人魚抽泣道:「九···九十九歲。」

  楊辰空手一鬆,很自然地將小人魚放到了地上,讓她自個站著,表情毫無變化,眼神沒有絲毫的波動。然而楚河早已洞穿一切。

  「原來快要一百歲了啊!這就難怪了!這個小傢伙想要長大,就要先拔掉身上的幼年鱗片才行。這就像你們人類換牙是一個道理。」碧珠扭頭對楚河笑著解釋道。

  這麼說來,楊辰空是擺了個大烏龍。

  很快小人魚的家長便帶著一群人魚追趕了過來,幸而有碧珠從中解釋,小人魚的家長這才控制住了怒氣,只是看楊辰空的眼神依舊不善,帶著滿滿的戒備。

  待到小人魚的家長抱著小人魚離開,楊辰空依舊繃著臉,不發一言。

  「怎麼?想不開?」

  「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外形還是很幼嘛!」楚河小聲說道。

  楊辰空冷哼一聲道:「無論外形如何,年紀大了就是大了,已經被時間玷污。我方才也是鬼迷了心竅···。」

  「等等!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是···!」楊辰空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解釋。

  楚河道:「不用解釋!我懂,不過喜歡就好,記得不要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總之···你懂的。」

  「都說了!我真的不是···!」楊辰空還要解釋,楚河卻不再給他解釋的機會。

  「龍宮龍君將舉辦宴會,楊護衛有沒有興趣參與一下?」楚河問道。

  四個人各有優勢,也就是說,理論上他們都能找到路子,參加宴會才是。

  楊辰空道:「這件事我也聽說了,前面有家酒樓,正要舉辦吃包子比賽。獲勝者便可以得到龍君壽宴的請帖。我準備去參加。」

  楚河詫異道:「這你有把握?」

  可想而知,參賽的都是些什麼。各種妖魔鬼怪占了多數,他們的飯量,一定遠超常人。

  楚河自忖,是沒能耐取勝的。

  楊辰空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哈哈笑道:「放心好了!老楊我從小到大,就沒吃飽過。」

  「如此就祝你成功了,賈老闆應該也會出現在壽宴之中。」楚河說道。

  和楊辰空聊了一會,楚河這才扭頭對碧珠繼續方才的話題問道:「碧珠姑娘!妳可知道玉質道人在哪裡居住?」

  碧珠道:「當然了!我聽水藻姐姐說過,玉質道長就居住在龍宮西面的一色殿中。本來龍君是想要把玉質道長直接安排在主殿的,只是後來不知怎麼,又安排了出來。」

  楚河頓時起了八卦之心,這裡面肯定是有故事啊!

  不斷的向碧珠打聽消息,等到榨乾之後,楚河便發揮渣男本質,糊弄蚌精回家給自己準備大餐,而自己則是告別了準備去比賽吃包子的楊辰空,逕自朝著龍宮西面的一色殿走去。

  一色殿名字有點色氣,但其實取的卻是江天一色之意。

  大殿上空有特殊陣法,將天空之色直接倒映在了晶瑩的宮殿牆壁之上。

  以至於水底的宮殿,竟然流動著浮雲,映襯著湛藍,分外的美麗。

  龍君將自個小姨子安排在這樣美麗的宮殿居住,可見對小姨子還是很照顧的。

  一色殿外,一隊隊英武的蝦兵蟹將來回巡邏,守備也算森嚴。

  楚河正想著如何混進去,便恰巧看到幾條豬婆龍拉著一架玉車從龍宮主殿游弋而來,玉車之上有薄紗飄舞,隱隱可見幕後,那身穿月白色道袍,風姿綽約的身影。

  整理了一下衣冠,楚河目露迷離地走過去,口中好似不自覺得便輕吟道:「妝罷只水眠,江南四月天。綠陰簾半揭,此景清幽絶。」

  「哪裡來的浪蕩子,竟敢污言穢語,驚擾真人!」一個面相兇殘醜陋的大漢暴喝一聲,指著楚河大喝道,手中的鋼叉似乎就要刺過來。

  楚河退後一步,面色微白,目光卻堅定,顯示並不被其震懾。

  「蟹將軍!且住手!」玉車上傳出一個清冷的聲音。

  「好一句『妝罷只水眠,江南四月天』,書生!你這是在說貧道嗎?」碧色的薄紗被拉開,薄紗後的綽約人影顯露真容。

  雖然只是一身簡單的月白道袍,卻剪裁十分合體,稍稍顯露曲線的同時,卻又不顯得有絲毫的不端莊。

  膚色雪白,猶如最上品的羊脂白玉,眉如黛,眼似星,鼻梁高挺,小嘴如櫻桃。右臉嘴角銀窩處,有一點不明顯的小痣,卻又為這張美麗無雙的臉上,增添了一絲別樣的嫵媚。

  「好一個禁慾系的誘惑美人。這種強烈的對比衝突,讓任何取向正常的男人,都會欲罷不能吧!」作為老司機,楚河只是一眼,便給眼前的這個美人做出了判斷。

  「如此佳人,一般的釣術只怕不起作用。看來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楚河心中想著,臉上卻掛著清澈、靦腆的笑容。

  「小生張子鳴,過於唐突了!還望見諒!」說罷白嫩的小臉上,竟然還泛起了幾絲燒紅。

  薄紗放下了,美人隔著薄紗道:「倒也不算衝突!只是貧道乃是出家人,這樣的讚譽卻是承受不起,還請這位公子不要胡說。」

  楚河心中吐槽:「嘴上說著不要,其實還不是很喜歡?要是真的不為所動,怎麼會和他這麼一個陌生人,說這麼多話?」

  當然心中如此想,楚河嘴上卻表現得笨拙起來,似乎想要道歉,卻又不知該怎麼說,一幅著急上火的摸樣。

  「噗嗤!」看到楚河這生澀、稚嫩的樣子,美人反而笑出了聲。

  「罷了!不為難你了!你一個凡人,倒是如何流落到這龍宮之地?」美人好似好奇地問道。

  楚河便好像找到了話題一般,一股腦的將來歷統統倒出來,連年齡、籍貫,今年讀了那些書都不曾漏下。

  對於這種成熟風韻,看似很好說話,實則戒心頗重的美女,只有表現出愣頭青般的青澀,才能逐漸降低對方的戒心。

  越是表現得成熟、穩重幽默風趣,反而越是容易起到反效果。

  當初楚河為了大學考勤,攻略禁慾系美女輔導員,沒少下功夫。當然最後雖然成功達到了最初目的,但是也因此給自己套上了枷鎖。

  本該神龍擺尾的四年大學,過得不可謂不悽慘。
引言 使用道具
ccccpppp
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人生得意必須浪

  「既然是落難之人,流落龍宮,那可有棲身之所?」美人笑盈盈地看著楚河問道。

  楚河自然如實應對道;「小生承蒙一位好心的姑娘所救,現暫居在其家中。」

  一般而言,面對漂亮的女性,男性都會下意識的隱瞞自己與其他女性之間的瓜葛,但其實這是一種錯誤的做法。

  絶大多數的妹子,天然都有撕X情節,有些是隱性,有些是顯性。男性表現的越是槍手,其實反而越是受到歡迎。這就是為什麼,明明不帥、沒錢人品還不好的渣男,往往可以周遊花叢。而有些長得帥、性格好,家境也不差的暖男,卻總是淪為備胎的原因。

  說穿了就是一種危機意識和佔有慾以及搶奪欲的結合,你越是表現的專一、專情,反而越是不受待見,因為會給妹子們一種錯覺,無論她多麼的作,你都會一直在。那種十分聰明,懂得把握現在、珍惜真情的妹子,畢竟只是少數。

  古語雲:「書非借,不能讀也!」正是這個道理。

  當然了,這其中的具體操作,還要講究技巧,不能蠻幹。否則人都是要臉面的生物,當面直接揭開,無異於打臉,只會落得雞飛蛋打的下場。

  而此時楚河的坦言相告,便有兩個十分明顯的好處。

  其一便是前文所提,激起女性天生的搶奪欲,即便只是一絲,那也總比清風拂面,過不留痕要好得多。

  其二便是此地畢竟是龍宮,是別人的主場,若是打蛇隨棍上,說沒有落腳處,死纏爛打的跟著入了一色殿,被拆穿後,反而被瞧不起。

  果然聽聞楚河之言,美人臉上的笑容微微放了下來,眼簾垂了垂道:「既然如此,貧道也就不便留客了!龍君壽辰在即,公子不妨多留幾日,等壽辰過後,再讓那姑娘送你離開龍宮吧!」

  這算是冷場了,話題終結。

  似乎是玩砸了。

  但是楚河卻並不離開,而是十分糾結地猶豫著,吐詞不清楚道:「還未知道···姑娘··姓名···不對道號···不對···那個··!」

  吞吞吐吐,臉色臊紅。

  玉車之中,便響起了銀鈴般的笑聲:「玉質!你便喚貧道玉質真人吧!」

  「好的!玉質姐姐!」楚河好似不經意的就換了個稱謂。這一口叫得無比自然,沒有半點生硬。

  『姐姐』這一詞,用得妙,作用非凡。它不僅僅能降低女性的心防,並且可以適當地激起一定的保護慾,當然前提條件是你要長得清秀年紀也不能太大,若是五大三粗和莫教授似的,那只怕沒有妹子願意當你的姐姐。

  所以,諸位老鐵,如果你的女朋友或是老婆,有類似的非親屬弟弟,那你就要當心了。一不留神,頭頂便是呼倫貝爾大草原。

  「你叫我一聲姐姐,那做姐姐的也不能不招待你一些茶水,若是你無事,便不妨隨我入殿,吃些點心如何?」從『貧道』到『我』的轉變,已經說明了玉質道人內心的防線的降低。

  楚河臉上露出羞澀的表情,卻毫不客氣地連連點頭。

  此時此刻,羞澀的只能是表情,行動上卻要堅決,不能有遲疑。

  所謂打鐵趁熱這句話,從來都沒錯。什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多等得一段時間,那一點刻意引起的興趣消磨殆盡,豆腐都要變成豆腐渣了。

  當然了,不同的對象,也要注意把握好尺度。

  有些妹子,進入身體容易,進入心中難。而有些妹子,進入心中或許不難,但是進入身體···難。

  至於那種兩頭都鬆的,就是花痴了,沒什麼好說的。

  還有那種兩頭都緊的,奉勸諸君,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當然要是真成了,那就祝賀你,找到了一生的伴侶,若是沒有差錯,就該收心享受幸福的二人世界。雖然年輕就該出去浪,但是總會有溫柔的港灣,適合你一直的風平浪靜。

  龍宮水殿,瑰麗多彩。

  雖然江底不如海底來的奇妙、色彩斑斕,但是當青山倒映入江底,殘陽折射如水般流淌在琉璃宮燈之中,當清空飛過的鳥雀身姿如畫般描繪在玉牆之上,當江面上漁船裡的歌聲,咿咿呀呀的透過某些特殊的陣法,遠遠的迴蕩在大殿的某處。

  這一切就都變得鮮活起來。

  楚河就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看什麼都顯得好奇,只是表情並不市儈。

  他所好奇的,只是這瑰麗的風景,而非那雕欄玉砌,宮牆琉璃,珠寶遍地所代表的價值。

  主殿之中,楚河和玉質道人分主次單獨坐下,很快就有人魚婢女奉上了點心、果蔬。

  一些江底龍宮特別培育的靈果,味道獨特,靈氣充裕。

  楚河原本就已經十分凝練,且即將要突破的真氣,很快就活泛起來。

  玉質道人看了楚河一眼,有些奇怪道:「咦!方才倒是沒有細看,你卻還有點修為。」

  楚河也不隱瞞,說道:「確實如此!少年時不思功名,翻閲雜文奇記,偶得了一篇吐納之法,依照而練,卻有強身健體之效。」

  玉質道人點點頭,楚河這點修為,壓根不被她放在眼裡,煉氣期的修士,對於玉質道人而言,與凡人也沒什麼區別。

  「看來你確實與水族有緣。你這真氣水氣充沛,玄幽深密,修煉的顯然是上等的水系功法。」玉質道人稍稍感覺了一下楚河的氣息,便開口又道。

  楚河便猴急道:「姐姐若是喜歡,我這就默寫出來送予姐姐。」

  一句話的功夫,連玉質兩個字都省略了。攻城略地於無形。

  玉質道人聞言,美目凌波流轉,卻笑著點了點頭,並未拒絶。

  楚河便求來紙張,唰唰唰的書寫起來,將九江行脈法一字不漏地寫了出來。

  書寫完畢,玉質道人卻收入手中,只是說道:「字體靈動快捷,筆跡瘦勁,當真是好字。」

  對於功法本身,卻並不感興趣。

  又看了楚河幾眼,這又笑道:「認了你這麼一個弟弟,姐姐我原本還發愁,不知該送你什麼見面禮,如今卻正好得了法子。」

  此言一出,楚河心跳都快了幾分。

  原本還想著是來龍宮碰運氣,不曾想眼下似乎就要將最基礎,也最核心的目的達到了。

  呼吸都跟著稍稍急促了。

  幸好楚河理智未失,將自己的異常壓了下來,笑看著玉質道人道:「但凡是姐姐厚賜,小生無有不喜!」

  所謂不拖不欠,日後別見。大男子主義要不得,換做是直男癌,妹子說要送東西,那鐵定是義正言辭地拒絶。但是楚河,這口『軟飯』還真就毫無心理障礙地吃了。

  本來就是這個目的,何必故作扭捏?

  「就你嘴甜!」玉質道人笑嗔一聲,深處一截白嫩勝過羊脂白玉的手指,凌空勾勒出一道靈光,朝著楚河點來。
引言 使用道具
ccccpppp
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八荒吞氣

  一點靈光飛入識海,就彷彿有人在靈魂深處,輕聲漫語傳授大道之音。

  恍恍惚惚清醒過來的時候,桌上燙熱的酒,都已經涼了。

  楚河卻從心底開始往全身蔓延,踴躍著一種難言的興奮和滿足。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九江行脈,意猶未盡,八荒吞氣,才能彌補缺憾,且錦上添花。」

  玉質道人所傳之法,名為《八荒吞氣訣》,只是一篇輔助法門,卻與九江行脈法完美貼合。

  九江行脈,囊括天下水氣之變化,以此法築基,固然是上上之選。但是天下大道千萬條,雖然上善若水,卻也並非能全部總結歸納。

  要結成無暇之道基,當然不是非要學盡天下法門,然後去蕪存菁。這等法子,也唯有那些天生的聖人,才能做到。楚河雖然資質也算上佳,卻還未有如此天賦才情。

  八荒吞氣,便是在築基的一瞬間,以侵吞八荒之氣勢,一瞬間吸收、容納海量靈氣,強行歸於道基之中。以數量彌補質量,將道基之中的雜質排除,將瑕疵彌補。

  也就是說,九江行脈法,依舊是楚河的根本法門。而八荒吞氣則是九江行脈法的一個補充。

  是在原本的基礎上,進行的昇華。

  此時玉質道人清冷的聲音,悠悠揚揚地傳來,將楚河驚醒。

  「九江行脈法乃是三千多年前,雲夢澤龍君所創,起始於九江,壯大於八荒,雄霸於四海,獨步於天一。」

  「也就是說,這九江行脈法只是基礎,需當在築基之時補足八荒吞氣訣,金丹期補足四海升騰功,元嬰期修持天一生水咒,如此才能打下無上根基。」

  「那元嬰以後呢?」雖然如今連築基都不是,距離元嬰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但是楚河依舊好奇,且語氣頗為急迫地問道。

  玉質道人知道楚河無有師門,乃是自行摸索而行便解釋道:「元嬰之前都是鑄造根基,乃是在大道門前徘徊,不得門而入。元嬰者元神之始也,一旦修成元嬰,便可以元嬰透析天地,自行感悟。至此再無可書可具體名狀之根本法,能修到何等地步,便全靠自身對天地的領悟和理解。正是一個人一本功法,模仿旁人之道,不僅難以寸進,更會誤入歧途。」

  玉質道人的意思很簡單,便是到了元嬰期以後,就只能學習和歸納旁人的道然後再推演自身的法門,一切旁人的功法,都只能用來開闊見識,而不能再像以前一般,生搬硬套的學習。

  因為每一個人···或者說每一個生命體的道都不同,沒有兩或者多個人的軌跡會完全重疊、相似。

  楚河聞言,將這話記在心中,嘴上卻道:「那姐姐!不知剩下的四海升騰功和天一生水咒,又在何處?」

  玉質道人既然高屋建瓴,能夠對他講解元嬰之秘,就說明她的修為應該至少在元嬰期往上。

  如此一來,這四海升騰功和天一生水咒,也就不必敝掃自珍。

  她倘若有,一定也就傳了,大可不必這般吊胃口。

  楚河做事,有時候雖然不擇手段,但是卻也並非心胸狹隘之輩。

  玉質道人說道:「四海升騰功龍君處就有,待到壽宴之時,我便向龍君討要,想來他也不會拒絶。」

  這話說的何等自信,彷彿理所當然。

  楚河心中便更猜測,玉質道人這個小姨子,與龍君姐夫之間,是不是真有什麼特殊的瓜葛。倘若是真有,他說不得就要調整一下方案,真當一個乾弟弟便罷了。

  免得被龍君當成小狼狗抓起來,活活打死,那可就冤枉的很了。

  「至於天一生水咒,只怕唯有洞庭龍君知道下落。這次洞庭龍君雖然前來參加壽宴,但是我與那洞庭龍君素來沒有交情,想要借出天一生水咒,怕是不易。」

  雖然對於那些高高在上的強者們而言,這些都是基礎法門。

  但是法不可輕傳,這是由來已久的道理。

  玉質道人說穿了,也只是長江龍君的小姨子,洞庭龍君未必需要給這個面子。

  「何必麻煩姐姐!若是姐姐能帶我入得龍君壽宴,我便自己去找洞庭龍君說。」楚河飲了一口杯中之酒說道。

  軟飯雖然吃了,但是骨頭不能軟。

  讓認的乾姐姐去為了自己的事情,求旁的什麼不相干的人,這種下作的事情,楚河還做不出來。

  而且藉著這個話茬,正好提出赴宴之事,卻也是機會正好。

  玉質道人溫和地笑了笑道:「弟弟你竟然有如此自信!卻是不錯。」

  「只是那洞庭龍君脾氣火爆,怕是不太好交流呢!」她倒是不擔心鬧出什麼岔子來。

  怎麼說也是長江龍君的壽宴,洞庭龍君又是其至交好友,斷然不會因為些許小事,就懷了氣氛,惱了長江龍君。

  楚河聽聞玉質道人之言,便知道入龍宮壽宴的事情妥了。

  「這麼看來,想要入壽宴,確實也不太難。只怕真正的考驗,還是在那壽宴之上。」楚河心想。

  又與玉質道人聊了一些話題,楚河適時的拋出一些小曖昧,卻又不過火的段子,惹得玉質道人嬌笑不停。時刻保持著對方對自己的興趣。

  直到一色殿借來的天光都開始暗淡,楚河才告辭離開。

  玉質道人有些不捨,幾番挽留,楚河卻去意堅決。

  這個時候,留下沒好處,反而會因為相處太久生出厭煩之情。

  離開了,才能拉開一段理智的距離,留有空白的想像空間。

  一個人在感情劇烈起伏的時候,善意和惡意其實是伴隨而行的,一點點好感會被放大,一點點的惡感,也同樣會被放大。

  辭別了玉質道長,楚河返回蚌精碧珠的家,正巧看見楊辰空晃著大肚子在街上走,一路走還一路打著飽嗝,臉上還帶著痴漢般的傻笑。

  「飽了!飽了!終於飽了啊!」撫摸著圓滾的肚皮,表情猥褻。

  楚河忽然有些遲疑,要不要上去和他打招呼。

  「喲!張公子!這麼巧,又遇到了!」楚河一時躲閃不及,便被楊辰空瞧了個正著。

  看著踱著小碎步,深怕晃到肚子走過來的楊辰空,楚河表情自然道:「是啊!原來是楊大哥!怎麼樣?你吃包子比賽贏了嗎?」

  楊辰空哈哈大笑,笑到一半打了個飽嗝,急忙用手摀住嘴,腮幫子動了動,像是在咀嚼,然後硬哽了一下,將什麼東西堵了回去,這才對楚河道:「那是當然!你楊大哥我出馬,哪裡還有輸的可能?」
引言 使用道具
ccccpppp
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二十五章 平凡阿強

  把楊辰空隨便打發到碧珠認識的胖魚大嬸家住了一夜,楚河在碧珠的貝殼小窩裡,渡過了一個溫柔的夜晚。個中詳情,且不便為人所道。

  曾經有許多人敬佩許仙,敬佩甯采臣,敬佩董永,現在楚河覺得這根本不值得敬佩啊!或許都只是深陷某些難以言語的與眾不同,而不可自拔而已。

  蚌女的溫柔,那柔嫩的肌膚,充沛的雨露,都深深地令楚河迷醉。

  一大早,楚河扶著老腰出門的時候,蚌女碧珠還在熟睡,紅撲撲的小臉蛋,著實可愛、迷人。楚河加快了腳步,離開碧珠的小窩。

  此間有猛虎食人,不可久留,不可久留。

  隨著龍君壽宴即將到來,整個龍宮都張燈結綵,龍宮生活的各類水族精怪,也都臉上紛紛掛著笑容。

  龍以千年為壽,故而龍君大壽是每千年一次,並非如凡人一般,一年一次,實屬難得。

  身軀龐大的豬婆龍被驅趕著拉著大車從長街上迅速行過,車上擺著一個個大酒缸,外面還沾滿了泥土和苔蘚。

  「聽說這是洞庭龍君送給我們龍君的壽禮之一,長埋在洞庭湖底,長達千年的美酒。」一個路過的還未徹底化出人形的大螃蟹,拉著一個人魚嘖嘖有聲道。

  楚河這才想起來,他似乎忘了給龍君準備壽禮。

  這可就失禮了。

  龍君固然不會在乎他一個區區練氣小輩的禮物,但是既然決定參加壽宴,這禮物就必須要有,否則可說不過去。

  楚河在儲物戒指裡翻找了一番,果斷拿了一物,決定作為賀禮奉上。

  反正龍宮多寶,有心意便好。

  緊接著便是眼花繚亂的炫寶過程。

  極西之地的流光鑫銅用十輛大車來拉,產自高原的美玉堆積成山,四海之珠寶,八荒之奇珍,更是數不勝數。

  楚河曾經自詡修真界的大土豪,但是現在和龍君一比,那簡直就是窮人中的窮人。

  「一定要挖劇情,一定要深度參與。這次副本本來就是單刷,加上龍宮多寶。只要參與度高,說不定就來個大爆。」楚河心中頓時激動起來,腿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走路都有勁了。

  又去一色殿,找乾姐姐聯絡了一下感情,晃蕩出來的時候,便到了夜幕時分,原本也是該休息了。

  楚河想了想,還是決定請楊辰空去喝酒,讓雞兒放放假。

  在碧珠滿眼幽怨之中,楚河拉著楊辰空進了龍宮最大的酒樓,也是楊辰空贏得吃包子比賽冠軍,獲得請帖的那家酒樓。

  整間酒樓以淡水珊瑚為主體,加上晶石、貝殼、珍珠還有大型的魚類妖獸骨架為基礎建築而成,整體看起來充滿了一種怪異的奇幻風格。

  酒樓大廳分作三層,楚河和楊辰空便在二樓坐下。

  還未點單,便聽見有人驚喜叫道:「張公子、楊大哥!」

  二人扭頭一看,楊辰空便站起身來,高興的拍著來人的肩膀道:「阿強!你小子!沒想到你小子也來了龍宮。怎麼樣?有沒有賈老闆的消息?」

  來人一身灰撲撲的僕人裝扮,肩膀上還似模似樣的搭著一條毛巾,顯然是在客串店小二的角色。

  短短時間,就能融入到龍宮的生活中,確實有其特殊之處。

  聽到楊辰空的問話,阿強道:「我已經打聽過了,老爺他被龍君邀請到了主殿之中,幫龍君鑒寶。我們也只有參加龍君的壽宴,才能有機會見到老爺。我已經和蝦大哥說好,到時候去主殿幫忙接待賓客。」

  「對了!楊大哥!我聽說有個人昨天贏了吃包子大賽的頭名,應該就是楊大哥你吧!」

  楊辰空哈哈大笑道:「沒錯!就是你楊大哥我!區區一個吃包子大賽,根本難不住我。昨天其實也就吃了個八分飽罷了。」

  楚河在一旁撇撇嘴,也不拆穿。

  昨夜的記憶,雖然大多是少兒不宜的內容。但是卻也依稀記得,楊辰空似乎一路行走困難,幾次差點吐出來。

  此時楚河認真、仔細的看著阿強。

  阿強此人面目平凡,氣質平凡,笑容平凡,身高、體型也十分平凡。套一句老話,那就是丟在人堆裡,都認不出來的那種人。

  但是此人卻絶不容小覷。

  短時間內,不僅已經混入了龍宮底層,找到了工作。並且還打聽到了楊辰空和賈老六的消息,更另闢蹊徑,獲得了參與龍君宴會的資格,可見其並不簡單。

  「你小子也不賴嘛!居然還混成店小二了!去弄幾道好菜,再搞點好酒,咱三好好搓一頓。」楊辰空用力拍著阿強的肩膀道。

  阿強卻道:「我可比不得張公子厲害,都已經與龍君的妻妹搭上了關係,眼看著便要飛黃騰達了呢!」

  這話聽著語氣平淡、普通,既聽不出有什麼妒忌之意,也聽不出有太多的恭賀之意。就像是正好聊天,恰巧說到這裡一般。

  楚河第三次認真的看了阿強一眼,這一眼彷彿要將此人印在心裡。

  雖然只是一個劇情人物,但是幾次副本經歷,早就讓楚河深刻認知到,身在當時,每一個人,甚至每一個生命,便都是真實的。

  他們不是遊戲設定的NPC。

  他們切切實實,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見。

  如阿強這般能混的『人才』,絶不會真的只是甘心於平凡。

  龍宮奇遇,四人進入,都會各自把握機緣,就看誰能夠真的獲得龍君青睞,獨佔鰲頭。

  就眼前來看,那賈老六似乎憑藉本事,先行一步,走到了剩下三人的老前面。

  但是賈老六的優勢正是於此,或許便還有著某些劣勢。

  阿強與楊辰空說了說話,便告罪一聲,開始滿大堂的忙活,並不真的和二人坐下吃喝,顯然是個有分寸的。

  沒過一會,便有鮮美的河鮮端上來,還有一壺美酒,算不上很豐盛,卻也足夠待客。

  楚河身上還有出門遊歷,帶的一些銀兩,龍宮也能以金銀購物,只是金銀的價值卻大大貶低,以楚河的身家,在外還能花費一段時日,在這龍宮之中,卻也僅僅只能請一桌還算過得去的酒菜了。

  「下一次進副本之前,一定要準備一些金銀在儲物戒指中。畢竟是硬通貨,用到的機會很多。」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楊辰空坐在對面剔牙,楚河卻豎起耳朵,繼續聽著大堂中,眾多酒客們的對話。

  其中便有一個鯰魚精,小聲說道:「諸位可曾聽說,李城隍也會來龍君壽宴。」

  「李城隍?莫不是那位?他怎麼會來?」一條青魚精詫異道。

  「嘿嘿!只怕是來者不善啊!」鯰魚精摸著兩條長長的鬍鬚,意味深長道。
引言 使用道具
ccccpppp
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二十六章 嗜賭成性李城隍

  接著幾個魚妖便岔開了話題,並未就原本的話題繼續深入討論,反而讓楚河這個偷聽得心癢癢。

  幸好又等了一會,卻聽到幾隻老龜帶著小龜妖,坐在一旁,一邊喝茶,一邊慢吞吞地討論著。

  「爺爺!爺爺!龍君和那個李城隍,莫非有什麼過節嗎?」小烏龜慢吞吞地問道,楚河在一旁聽得都替他著急冒汗。

  誰料那老烏龜回答得更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道:「這事就要從一百多年前說起了。這李城隍據說十分好賭,嗜賭成性。生前雖然是個好官,但是卻欠了一屁股賭債,最後債台高築,無錢償還,便賣了皇上賞賜的玉珮還債,被政敵舉報事發後,推出午門斬首。」

  「因為為官一方頗有官聲,便有百姓自發以其摸樣塑造了城隍像,成為了一方城隍。後庇護一方有功,又被天庭嘉獎,有了俸祿,算是正式在冊。」

  天庭除了三百六十五名正神,其它的官職流動都很大。下界的城隍、土地、山神、河神等等,都時有替換,這些暫且不提。

  「雖然做了城隍,但是這位李城隍依舊賭性不改。」

  「他又去賭博了嗎?爺爺!」

  看似短暫的對話,其實已經跨越了不短的一段時間,楚河聽得心焦,一些早就知道內情的妖怪更是替他們著急。便有一條泥鰍精搶過話題道:「小烏龜!我替你爺爺接著說,你且耐心聽著便是了。」

  「那李城隍一日在街上閒逛,遇到了袁天罡袁道長,見他擺攤算命,只有一桿鐵稱,卻道『無有不准』。便上前去算,豈料那袁道長一語便道破了其來歷,不僅算出了李城隍的來歷,且言三日之後,李城隍的廟將會被大水衝開,神像有倒塌的風險,需要速速回去穩定根基,疊高門檻。」

  「那李城隍自然是不信了,便與袁道長打賭,言他毫不更改自身的廟宇,三日之後依舊如常。」

  「倘若輸了,便為這袁道長牽驢三日,且請畫師作畫,流傳後世。」

  泥鰍精頗有講故事的能耐,說的時候不僅唾沫橫飛,更是眉飛色舞,本來沒什麼太過驚奇的故事,被他講來卻生動活潑了許多。

  很多酒樓裡的妖怪,便都側耳聽著,即便是知曉來龍去脈的那些,也都不出聲打斷,再溫故一遍。

  看到大家的視線都投過來,泥鰍精便更得意了,敲著桌子,直接把椅子堆到桌上,自個坐上去,翹著二郎腿這才繼續說道:「那李城隍回廟之後,越想越覺得心裡沒底,袁天罡的名頭他也是聽聞過一些的,確實是有些門道。」

  「細想自己和長江龍君是好友,而那李城隍所管轄的區域,正好在長江龍君管轄的降雨範圍之內。李城隍便連夜趕到了龍宮,讓龍君莫要降雨,只需三日之後,便可自行行事。」

  「既然是好友央求,龍君當時自然滿口答應。」

  「豈料第二天一早,天庭便降下詔書,讓龍君降雨三日,午時布雲,未時佈雷,三日之後酉時雨足,共得水七尺六寸零三十五點。」

  「這是為何?如何施雲布雨,一向不是龍君自行決定,天庭甚少干預麼?」一條水蛇妖開口問道。

  那泥鰍精便道:「那是因為,當時的皇帝不尊天帝,狂妄無知,竟然有自封天帝之心。天帝這般便是落下天兆,小懲大誡。」

  「不要打岔!不要打岔!繼續聽他說!」周圍一些妖怪已經圍攏過來,聽到水蛇妖打岔,不滿起鬨。楚河也索性放開了聽,不用假裝旁的行為。

  泥鰍精便更加大聲道:「有涇河龍王之前車之鑒在前,龍君自然不敢抗命。便依照天帝詔令,下足了雨水。」

  「三日之後,城隍廟果然被淹,那李城隍的塑像,也被水衝壞。」

  「事後,雖然百姓出力,當地富商出錢,蓋了一間更大的城隍廟,還為這位李城隍塑造了金身。但是李城隍卻不得不為袁道長牽驢三日,且尋畫師留下了畫冊。顏面大失,至此便與龍君鬧翻,狀若死敵。」

  聽聞這事情的始末,許多原本不知其中究竟的妖精,便都開始討論起來。

  楊辰空也道:「這就是這李城隍不曉事了,難不成為了他的一個賭約,還要讓龍君冒著上剮龍台的風險,抗旨不尊不成?」

  「明明是他自己嗜賭成性,卻要怪龍君不守承諾,卻是沒了道理。」

  楚河卻搖搖頭道:「這話是不假,不過天庭降旨只是說了降雨多寡、時間、地點,卻並未要求均衡。也就是說,同一片地方,有的位置多一些,有的位置少一些,下一下牛背雨,還是可以的。」

  「未必需要將城隍廟淹了,讓那李城隍不僅輸了賭局,還顏面大失。」

  「這···或許當時龍君也未曾想到這些吧!」楊辰空微微一愣,細細想來,卻是這個道理。

  「其中只怕還有一些內情,不為人知吧!」楚河淡淡說了一句。

  所謂風起青萍之末,那些三界神仙們的事情,又怎麼說的清楚?當壽命以千年為基本單位計算,多少陰謀詭計,都隱藏在一些最不起眼的小事之中。

  龍君或許不是沒有想到,而是不願冒險。

  與惡了李城隍相比,還是中規中矩的執行天庭詔令,免得被捲入某些算計、風波,要來的更加划算。

  「不過,龍君千年壽宴,這位李城隍不請而來,顯然沒有什麼好意。這次龍宮宴會,只怕還有波折,我且看著,若能從中謀取好處,再想想如何置身其中。」楚河心想道。

  之前楚河就擔心過,擔心龍君壽宴,只是單純的一次盛典,波瀾不驚的。他即便是參與了進去,最多也只能算是見證了一場盛大的宴客。不能撈到多少好處。

  如今有了李城隍這檔子事情,楚河反而變得『安心』了一些。

  酒足飯飽,楚河和楊辰空別了阿強,各自返回住處。

  走到蚌女碧珠家門口,透過琉璃窗戶,卻看見蚌女還在床上坐著搓珍珠丸子,一副精神勁頭極佳的摸樣,楚河悄悄嘆了口氣,縮手縮腳地便退走,扭頭開始在夜晚的龍宮閒逛起來。

  走了沒多久,便聽見一個蛤蟆妖衝著楚河招手,滿臉的疙瘩,堆砌起詭秘的笑容,帶著心照不宣的表情。

  「我擦!難道龍宮也展開了賣碟這項有深刻教育意義的活動?」
引言 使用道具
ccccpppp
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二十七章 賭俸祿

  本就無聊,楚河便湊了上去,還未開口,便聽那蛤蟆精迅速說道:「蛇妖腰細腿長姿勢多,小人魚嬌小玲瓏口活好,龍蝦螃蟹會疼人,還有鱔魚泥鰍會鑽洞,兄弟!要不要見識見識?」

  楚河聞言急忙搖頭,這都什麼鬼?

  「我堂堂張家台小鮮肉,招招手就大把妹子,是那種去找大寶劍的人麼?」

  看著楚河扭頭便要走,蛤蟆精一把拉住楚河的袖子道:「兄弟!兄弟別走!你若不好這一口,我們還有賭博業務,骰子、樗蒲、牌九、葉子牌,轉輪,應有盡有。」

  楚河正人君子『不好色』,對賭博更是沒興趣。

  不過轉念一想,大手一揮,卻又對蛤蟆精道:「既然如此,還不快快帶路?」

  雖然囊中羞澀,已然沒有多少銀兩,但是土豪的闊氣還是要擺出來。

  蛤蟆精搓了搓手掌,見楚河一點表示都沒有,喪氣地嘆了口氣,扭頭帶著楚河往前走。

  穿過幾個小巷,扒開一個大田螺似的建築門戶,順著樓梯往下走,果然是另有乾坤。

  吐著芯子的蛇妖美女在舞台上穿著薄紗扭動腰肢,小人魚們端著大酒壺,來回的遊走,鬼知道怎麼從海裡跑到淡水區域來的章魚妖,正用眾多觸手勾著各種樂器,吹拉彈唱那是樣樣俱全。

  穿過一片『風情』表演區域,後面就是賭攤。

  一路走過去,便看見一隻蝸牛妖正巧壓上了自己的全部家當,那散發著寶光的蝸牛殻可是好東西,既可以算是空間裝備,也可以當作移動住宅。

  源於此,有一段時間,蝸牛妖曾經遭到過大肆捕殺。到了末法的現代,更是連蝸牛妖的影子都見不著了。

  而原本應該是性命受到威脅,都不肯交出來的『房子』,在賭桌之上,卻毫不猶豫的捨了出去。可見此物當真是遮蔽心智,無論是人是妖,都逃不掉。

  「俺還有錢!俺還要賭!俺會翻盤的!」一頭已經被斷了牛角的水牛妖,被兩隻大螃蟹個叉出了賭場,丟了出去。

  賭場依舊熱鬧,氛圍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楚河拒絶了蛤蟆妖的引導介紹,視線直接投向了賭場正中央,正甩開膀子,大殺四方,身穿緋紅官服的身影。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李城隍!您這把是壓大還是壓小?」作為莊家的水蜘蛛精『恐怖』的笑道。

  李城隍手邊的各種金銀珠寶玉石,都已經堆的老高,顯然手氣正旺,聞言一把全都推到大上:「我還是壓大!今天我連開十九把大!既然如此,那就開到第二十把。」

  水蜘蛛微微一笑,直接揭開手裡的色鐘。

  「一二三點小!」

  嘩啦啦!

  李城隍手裡的賭注便全都被收走,連一個子都沒留下。

  李城隍整個都虛脫下來,猛然一咬牙,卻掏出一把金色如沙如煙般的東西,擺在賭桌上。

  那東西就漂浮在賭桌之上,卻不與任何物質相容,散發著一種誘惑眾生的馨香。

  「這是···功德!」四周一片吸涼氣、流口水的聲音,不少精怪妖魔眼冒綠光,卻只能想想鬼祟勾當,不敢真的行動。

  李城隍大聲道:「怎麼樣!這賭注,你們可敢接?此乃本官十年的俸祿,你們整個賭場傾家蕩產,只怕也拿不出對賭之物吧!」

  周圍一片竊竊私語的聲音。

  無論賭博內裡多少門道,但是明面上,擺在賭桌上,就還是要講究『公平』二字。

  如果李城隍贏了,賭場卻拿不出應有的賠付來,那這玩笑便開大了。

  但是李城隍十年的俸祿啊!那可是維護一方水土,由天庭所賜下的功德,此物就相當於萬用外掛,無論以功德來做什麼,都會得到加持和加成。

  修煉可以用,煉製法寶可以用,領悟神功絶學可以用。

  功德就是修行界的硬通貨,比凡人中的硬通貨黃金,還要好使一萬倍。

  但是與它的『硬』相當的便是『少』,自始皇往後,人間帝王自稱天子,天庭間接接管人間興衰權柄。功德一物,就基本上成為了天庭的私有物,如何分配發放,皆由天庭天帝說了算。

  天庭諸神,眾仙,下界的山神、城隍、土地、河神,也都眼巴巴的盯著那點俸祿。原本被仙道不齒的天庭神職,如今也因為功德俸祿的關係,變得極為搶手。沒點關係,沒點後台,還想討個俸祿優厚的好差事,那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嘈雜的賭場,連同前面的歡場,都漸漸的安靜下來。

  眾多的妖魔鬼怪圍攏上來,氣氛一時凝固到了極點。

  「呵!李城隍!你看老夫這賭注如何?」一條老鯰魚妖杵著拐棍就出來了,打扮的像是一個富家員外,手裡卻正捏著一顆晶瑩如玉的珠子,珠子裡隱約可見一條幼小的白龍在不斷盤旋。

  「龍珠!」又是一片嘩然之聲。

  「這可不是一般的龍珠,看到了嗎?那裡面還有條小白龍。這一看就是龍君賜下,蘊含一絲龍魂真意的龍珠。一旦有龍族血統的小妖服下,就有可能獲得顯性龍體特徵,待到修煉日久,就能直接入化龍池,蛻變出龍軀。」一條蜈蚣精十分眼饞的說道。

  簡單來說,這一枚龍珠中蘊含了一些龍族身體的基因密碼,只要擁有了,就能按照龍珠中的記載,改變身體結構,朝著真正的龍族靠攏。

  一般來說,有龍族血統的小妖,想要化身真正的龍族有兩條路走。

  其一便是入黃河,跨龍門。其二便是進入化龍池。

  只是都有很大的風險,非黃河水族,想要跨越黃河龍門,遭遇的便不僅僅是天劫,更有黃河水族的刁難與阻撓。

  而化龍池倒是有點機緣都能進入,只是這一步不是生便是死。而且被化龍池直接融化,化為養分的概率遠遠大於化出真龍之軀,飛出化龍池的概率要大的多。

  而提前瞭解真龍的結構,就相當於提前獲得了考試答案,通過的概率自然大大提高。

  這樣的一枚龍珠確實價值上與李城隍的十年俸祿相當了。

  「怎麼辦!都好想要啊!如果這個場景我不參與,到時候離開副本,結算之時給我這兩樣東西的概率,都是極低。」

  「但是這明顯就是一個局啊!李城隍的目的,就是這枚龍珠吧!只是他要這龍珠中的龍魂做什麼用?下咒?還是栽臓誣陷?」

  「我要是貿貿然參與進去,會不會被碾壓成渣?」楚河陷入了糾結。
引言 使用道具
ccccpppp
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小妖龍

  楚河猶豫的檔口,李城隍已經下注了,這一次他還是壓大。

  而色鐘則是已經落到了那老鯰魚妖的手中,只聽其輕輕搖晃,玉質的色鐘之中,傳出清脆的聲音。

  啪!

  色鐘扣在了桌上。

  「買定離手。」

  話雖如此,但是此時賭桌上,分明只有兩家。

  老鯰魚嘴角的鬍鬚翹了翹,正好揭開色鐘,突然面色卻一變,駭然地看著李城隍。

  色鐘是特製的,裡面加持了三層隔絶陣法,分別隔絶真元、精神之力和各類異力。即便李城隍實力強大,也應該沒有能力直接干涉色鐘之內的色子變化才是。

  但是就在他揭開色鐘的前一刻,老鯰魚妖分明感覺到了色子的變化。

  所謂十賭九騙,色鐘內有隔絶外人窺探、控制的陣法,自然也有方便自己人操作、作弊的竅門。

  不動聲色,老鯰魚又悄悄地觸動了竅門,企圖更改了色鐘內的結果。

  只是當妖力探進去的時候,便又有一股沛然之力,將其妖力給頂了回來。

  抬眼看去,就見那李城隍正抱胸看著自己,眼神炯炯,老鯰魚頓時如遭雷擊。

  色鐘沒有揭開,老鯰魚收手了,苦笑著對李城隍道:「李城隍又何必為難我條老鯰魚?城隍所需,無非是老夫手中這顆龍珠,只是···這龍珠卻萬萬給不得。」

  「如何給不得?莫非你這賭場,只許輸錢,不許贏錢不成?快點揭開色鐘,否則本官就讓你這條鯰魚,變成鹹魚。」李城隍一拍桌子說道。

  老鯰魚聞言,未必有懼怕,卻皆是無奈之色。

  旁人不覺,楚河卻察覺有異。

  「莫非···!」

  老鯰魚已然將手又放在了色鐘之上,眼中浮現一絲決絶之色,掌心妖力猛然一吐。

  轟!

  兩股力量在色鐘之中碰撞,瞬間將色鐘炸碎,自然色鐘之中的色子,也都被震成了粉末。

  老鯰魚被這股爆炸之力直接衝擊,整個地飛了出去,一腦袋撞在牆壁上,不僅斷了一條手臂,還摔的鼻青臉腫,差點沒顯出原形來。

  「怎麼這樣···竟然耍賴!」

  「這賭場還說背景多硬,誠信有多好,原來也玩的是宰客這一套,以後再也不來了。之前也不知這樣坑了多少。」

  「對!快點把我的烏龜殼還回來,你們一定是用了什麼骯髒的手段,坑騙了我。」

  四周的聲音嘈雜起來。

  老鯰魚很快就被攙扶走。

  一個悅耳如珍珠掉落玉盤般的聲音響起。

  「李叔叔也是父王的貴客,此番卻何必為難一些下人?傳出去,你李城隍的名聲可就盡數掃地了。」

  李城隍冷哼一聲道:「名聲?我李棟的名聲托你父王的福早就沒了。」

  身穿白衣,面上帶著毫無遮掩意義的面紗,只是讓絶世的容貌,增添幾分若隱若現的仙氣。少女曼妙而來,吸引了眾多雄性的視線。

  一些過於激動的,早已經升旗致敬。

  「好一條小妖龍,妳父王也還真是捨得,竟然送妳去他化自在天學法,卻是不知是何居心了。」

  少女面紗後的絶世容顏,微微翹起一絲誘人的弧度,這一瞬間就如有春江炸裂,嫩草抽芽,如同有軟軟的毛刷,在人的心尖兒上輕輕的撩撥。

  一些自控力極低的妖魔,都已經忍不住開始咆哮起來,粗魯的推開擋在面前的精怪,不管不顧的便紅著眼朝著少女衝來,然後被蝦兵蟹將迅速敲暈,拖了出去。

  「既然李叔叔還想賭,那不妨陪漓兒賭一場,若是李叔叔贏了,不但這龍珠李叔叔儘管拿去,玥兒甚至還可以送李叔叔一片父王的龍鱗。」

  「不過李叔叔若是輸了,那就請李叔叔離開龍宮,切莫掃了父王的興緻,如何?」

  「哈哈哈!好!一言為定!小丫頭!妳輸定了!」李城隍直接誇下海口道。

  「痛快!既然李叔叔答應了,那侄女便盡地主之誼,決定如何賭如何?」少女說道。

  李城隍聞言,雖然知道其中必然有詐,卻還是一口應承道:「好!」

  少女欣喜不已,眼神清澈,彷彿帶著童真。

  「如此便謝過李叔叔了!侄女就和李叔叔打賭,這滿場一共一百七十五個生靈,除了你我,還有一百七十三個,一刻鐘後,他們便會都徹底傾心於我,無論男女。」

  「李叔叔可敢打這個賭?」

  李城隍聞言,冷笑道:「果然是要用他化自在天的那些魔門手段麼?只是妳難道就不怕我將這裡的生靈,殺得乾乾淨淨?」

  此言一出,滿場所有的生靈都感覺渾身發麻,有些腦筋靈活的,便已經要逃出此地,但是門戶已關,一道道陣法升起,已經將此處封絶起來。

  除非李城隍出手,又或者少女網開一面,打開陣法,才能有機會逃出去。

  聽了李城隍的話,少女嘆了口氣道:「我曾聽我父王說過,李叔叔您雖然氣量小了些,但是人品還是很不錯的。這裡的這些生靈,與您都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您如何下得了殺手?」

  「哈哈哈!放屁!妳那老子一向都瞧不起我。如何還會與妳這小輩討論我?我看這分明就是妳這鬼丫頭杜撰出來的謊話。不過···也罷!老子若是用了這等無賴手段,傳出去難免說我以大欺小,還是一個笑話。」

  「我便看妳如何魅惑這在場的一百多名生靈。」李城隍說道。

  少女笑著點點頭,白嫩的手指,輕輕撩動髮梢,緩緩地取下臉上那原本沒多大意義的面紗。

  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彷彿比比基尼美女解開最後的防線還要來的令人心動。

  分明早已看清的容貌,在這一刻徹底清晰,就像是一種畫質上的大跳躍。

  在場許多生靈的呼吸都沉重起來。

  楚河也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什麼擂動了一下,早已歷經『風浪』的他,此刻卻彷彿看到了那個曾經令他奮不顧身的女孩。

  正像女人內心深處會永遠愛著那個令她曾經痛哭流涕的男人。男人也永遠忘不掉那個最初連手都不曾牽過,不曾得到便已經失去的女人。

  楚河這個老司機,在這一刻感覺也要翻車了。

  他化自在,不是自身化為慾望,而是勾動人心中原始的慾望來取悅自己。

  你心中保留的原始慾望是什麼,那麼你此刻眼中看到的人兒,就會是什麼樣子。

  一眾生靈中,有如楚河這般風光月霽,只是懷念當初之美好者。自然也有心思齷齪,滿腦子只有啪啪啪的行走繁殖器。

  當少女手中的面紗灑落出去的時候,這些生靈便都擁擠成一團,瘋狂的搶奪,通紅著雙眼,相互視為生死仇敵。
引言 使用道具
ccccpppp
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二十九章 龍骨妙像

  「肅靜!」李城隍一聲冷哼,再看他時,猶如高居府衙之上,雖然只有一人,卻已然有威嚴肅穆之感,代表了一種法術,一種格局。

  這一聲的冷哼,便已然讓大半的生靈清醒過來,再想想自己之前那如同著魔般的行為,頓時都冷汗津津。

  這少女雖然生的絶色,但是此地在場的生靈,卻是有男有女,加上種族不同,有些初步化妖的精怪,連審美都還沒有更改過來,看這少女未必覺得她好看。

  這般情況下,卻全部著魔般的痴迷,著實詭異。

  此時楚河也回過神來,全身同樣激起了一身的冷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少女銀鈴般笑著說道:「叔叔好手段!只是這心不滅,欲難消。叔叔以神力激發廟堂之威嚴,又能喚醒他們幾次?」

  說話之間,少女其實已經再度展開了魅惑手段。

  一時間方才清醒沒多久的一眾生靈,大多再度陷入痴迷,即便是早有防備,也是防不勝防。

  楚河自然也是早有準備,抱元守一。

  當少女的聲音傳到耳邊之時,楚河便激發巫咒醒火咒,企圖以巫術抗拒魅惑。

  只可惜,和少女的魅惑相比,楚河那點道行還是太淺,在銀鈴般悅耳的聲音面前,區區防備,如同一層薄紙,一戳就破。

  就在此時,楚河的眉心一燙,被收入識海深處的一點祝融元神碎片,終於被動地被激發了一絲。就像是野火燎原一般,將楚河腦海中被勾起的諸多幻象,盡數焚燒的一乾二淨。

  楚河的眼神再度清明過來。

  再看四周,幾乎所有的生靈都匍匐在了少女的腳下,如同朝聖一般的向她朝拜。

  極少數未曾被徹底征服的生靈,臉上也滿是猙獰之色,只怕也抵抗不了太久。

  楚河不動聲色,學著那幾個生靈的摸樣,同樣是一臉的難受與扭曲,像是內心深處,自己的兩種念頭,正在做著最猛烈的交鋒。

  「放肆!」

  李城隍又是一聲大喝。

  這一次他的身上已經綻放出了一層層的紅光。

  如此神力顯露,顯然是已經開始竭盡全力。雖然修為上,他或許勝過那少女。但是術業有專攻,少女學自他化自在天的勾魂奪魄之術,確實令人防不勝防。

  李城隍顯得很被動,強行以神力將眾多生靈從痴迷中喚醒,頓時令不少生靈精神萎靡,甚至七竅流血。

  倘若再有一兩次,便會有不少生靈在交鋒中作為犧牲品死去。

  按道理,若是有生靈死了,李城隍應該高興才是,因為如此一來,他便贏了賭局。

  但是他是城隍,是天庭所承認的一方地祇,如此濫殺無辜,勢必落人口實。

  一方城隍每年的俸祿雖然不多,但是依舊惹人眼紅的很,想抓住他的把柄,讓他趁機下台的魑魅魍魎,不要太多。

  這就是入了體制內,就必然受到體制約束。不能隻享受權利,而不履行義務。

  李城隍第二次喚醒眾多生靈的時機把握的不錯,距離約定的一刻鐘時間,最多還有一兩分鐘。

  如若少女第三次施展魅惑之法,總會有幾個意志力堅定的,能夠撐過去。

  只要時間一到,就是李城隍贏了。

  所以就這般看來,李城隍也不是單純的拿大、魯莽,他自然也有其計算。

  少女此時也清楚李城隍的打算,眉頭微皺,令人見之心疼,忍不住想要上前安撫,將其煩惱撫平。

  手中迅速地掐一個蓮花印,少女突然整個氣質大變。

  眾人眼中,一瞬間紅顏凋零,顯露白骨。

  這白骨浮於虛無,化為骨龍翱翔。

  此景象漫說是魅惑眾生之心,不嚇壞小朋友,就算是有公德心了。

  白骨龍形穿梭飛行之餘,卻聽見有輕音妙語道:「龍骨生妙像,紅顏多折損,觀心常自在,慾從念中起。」

  一音落下。

  滿場皆僵,就連李城隍似乎也在一瞬間著了道,臉上露出迷茫之色。

  噗通!噗通!···!

  接二連三地便有生靈再次跪倒在少女腳下,那些起初抵抗頑強之輩,這一刻也徹底放棄了抵抗,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唯有楚河,他的腦海中彷彿有一團烈火在滾滾燒著,所有的慾望念頭,都成為了這團火的燃料,被它焚燒乾淨。

  這種情況下,楚河若是聰明些,自然該跪倒在地,學那些磕頭蟲,免得太過搶眼。

  只可惜,楚河這人雖然貌似浪蕩,實則堅毅,這膝蓋就是彎不下去。

  嗯!

  咦!

  接連兩聲,第一聲是少女發出來的,帶著一股更強的魅惑之力直朝著楚河而來,要將他征服。

  第二聲卻是已經清醒過來的李城隍,他確實沒有想到,楚河竟然能夠抗住他都沒抗住的魅惑,依舊保持著清醒。

  面對兩道探尋的視線,楚河念頭急轉,臉上露出猙獰之色,面色漲的通紅,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來:「子不語···怪力亂神!」

  視線瞬間都鬆懈下來。

  其中李城隍的眼神更加充滿了親切和讚許。

  「原來是儒家的書呆子!想不到竟然是真的,儒家弟子有抗拒超凡之力的能耐。」少女撇了撇嘴,很不服氣道。

  李城隍卻笑道:「賢侄女!這一局,卻是我贏了。還請賢侄女莫要賴賬,否則的話,我這就有理由大鬧出手。我想賢侄女應該不願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吧!」

  就在這短短的一番變化之後,一刻鐘的時間已經到了。

  因為楚河的『不配合』,少女輸掉了賭局。

  不僅要將原本的賭注龍珠拿出來,並且還要交出一片龍君的龍鱗。

  如果李城隍真的要施展惡咒,有了這兩件物品,成功的可能性將極高。

  少女惡狠狠地盯著楚河,咬牙切齒道:「李叔叔放心,侄女雖然身為女子,卻還是懂的要遵守信義。」

  「拿去!」

  說罷一揮手,一片金色的龍鱗,連同一枚龍珠同時拋向李城隍。

  只是出手之間,另有暗風突襲,顯然是針對楚河而來。

  一瞬間楚河便感到了一股龐大的壓力瞬間朝著自己碾壓過來,彷彿有一條猙獰的惡龍,將要把他一口吞下。

  這是純粹的蠻力激起的勁風,不算是任何的術法。顯然少女真的是將他當成了儒家弟子,擔心法術對他無用。

  「方才還說賢侄女大方,怎麼這會卻又小氣起來了?」李城隍一步擋在了楚河的面前,那像是要碾碎一切的惡風,打在李城隍身上,卻又猶如清風拂面,算不得什麼了。
引言 使用道具
ccccpppp
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三十章 城隍大哥

  「也罷!看在李叔叔的面子上,我今日便不與你計較了。」丟下這麼一句不鹹不淡的話,少女半點遲疑都沒有,轉身便走。

  楚河卻聽出了話中的深意,『今日』不計較,也就是來日方長咯!

  等到少女走後,籠罩在整個場地的陣法也自然都被撤銷,原本在此尋歡作樂的生靈,便都驚恐後怕地逃離,再也沒有玩樂的心思。

  一陣混亂,楚河正要溜走。

  李城隍一把抓住楚河的胳膊,笑著說道:「好兄弟!方才多虧了你了!否則我又中了那鬼丫頭的算計。不曾想,她一個小丫頭,竟然也推陳出新,將他化自在天的惑心之法,融入了自身血脈之中,形成了全新的手段,防不勝防啊!」

  李城隍的手如大鐵鉗似的抓著,楚河壓根就跑不掉,只能回頭乾笑道:「那也是李大人您自個洪福齊天!賭運無雙!我其實無關緊要,即便我不在場,這一局,您也贏定了。」

  李城隍聞言,笑得更加大聲了:「叫大哥!」

  「你小子!我在官場打滾這麼多年,什麼樣的滑頭沒見過,也來和我說這樣的漂亮話。換做是旁人,我便先賞他三十大板再說話。不過瞧你順眼,這點馬屁,大哥受用了。」

  楚河笑得更乾了,正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這李城隍實力強大,又是天庭正封的地祇,會和他這樣一個小小書生客氣,那顯然是別有居心。

  「那個李大哥!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有佳人還在家裡等我,良辰美景豈可辜負?」說到這裡,楚河倒是真有點想碧珠妹子了。

  李城隍卻繼續死死地拽住楚河道:「男子漢大丈夫,豈能為區區兒女感情牽絆?放開懷抱,外面的世界還很大,擁抱更多的佳人,豈不快哉?」

  「走!大哥帶你去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龍宮夜色。」

  說罷李城隍拉著楚河順手一拉,便破開了虛空,出現在了龍宮最大的龍脊大街上。

  「這是破虛而行,最少也是煉道期才有的能力。雖然神祇修行方式與修真之人不同,但是總有殊途同歸之處。這位『李大哥』的修為,當真是容不得小覷啊!」楚河心中震驚,卻被李城隍一路拖行。

  等到停下來的時候,便看到一艘巨大無比的沉船,被裝點得金碧輝煌。

  明珠為燈,寶玉為門簾,黃金鋪地,翡翠雕花···,當真是好一番紙醉金迷,奢華無雙的景象。

  這巨大的沉船,楚河白日也曾見過,卻未有如此景象。

  當時還詫異,為何上好的街道繁華地段,卻擺了這麼大一艘沉船,憑白占了地方。

  如今看來,卻有道理。

  還未入門,便有濃郁的脂粉香味撲面而來,其中還夾雜著一些異類天生的體香,混合在一處,其實也是好聞的,只是楚河不適應而已。

  待到穿著珍珠寶石的門簾撥開,一個難以想像的奢靡世界,便展現在了楚河的眼前。

  各種種族的妖精少女們,穿著著各類的奇裝異服,穿行在金碧輝煌的沉船樓道之間。

  各種樂器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彷彿在人眼前,繪製著一張名為燃燒慾望的藍圖。

  豪客門一擲千金的爽快,少女們的嬌笑,各種珍奇酒菜,各種名貴好酒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讓人聞了骨頭都鬆了幾分,肚子便呱呱叫喚起來。

  背著龜殼的龜公和和吐著芯子的蛇妖老鴇迎了上來,待看到李城隍後,臉上的表情就更加歡喜了幾分,竟然似乎不知道李城隍與龍君之間的齷齪一般。

  楚河卻無心欣賞四周的美景,心中的警鈴瘋狂地響動。

  李城隍這看樣子是要下血本啊!

  就算是方才,他算是幫李城隍贏了賭局,李城隍也大可不必如此。

  何況,如此人多眼雜,口舌是非之地,李城隍卻拉著他攜手進來,這是個什麼意思?

  只怕不出半日,他和李城隍有交情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龍宮。

  閣樓雅間,酒菜上齊。

  分明是風月之地,李城隍卻未叫上一人陪酒。

  楚河知道,李城隍這是有事情要談了。

  桌上擺著一塊龍鱗,一枚龍珠。

  龍鱗還在李城隍的面前打轉,龍珠卻已經落在了楚河的面前。

  「李大哥這是什麼意思?」楚河自然想要那龍珠,只是只怕這拿了便脫不開關係。

  李城隍卻又取出一根紅線。

  此線若隱若現,若有若無,伸縮之間,一下長一下短,無有定性。

  「這是月老的紅線,我也是託人找關係,才弄了這麼一小節。」李城隍意味不明地笑道,神情有些猥瑣。

  「李大哥!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別笑了,我瘮得慌!」楚河不斷地揣測其中的聯繫,卻抓不住頭緒。

  李城隍道:「很多人都認為,我吃了龍君的虧,就要找他報仇,這仇越傳越大,已經到了見生死的地步···嘿嘿!我雖然不知都是些什麼人在傳,但是居心叵測,卻是一目瞭然。」

  楚河還不明白,李城隍為何沒頭沒腦的來這麼一句,便又聽他說道:「只是這仇雖然不算大,但是丟了的臉面,我還要找回來。」

  「袁天罡我是不敢再招惹了,但是龍君的鬍鬚,我還是要拔幾根。」

  指著桌上的龍珠,李城隍問道:「你可知,這龍珠內的龍魂是誰的?」

  楚河看著龍珠,心想:「這斷然不該是龍君的,龍君乃是正封長江水神,受天賜功德,早該有金龍之軀。而這龍珠內的一段龍魂,卻是白龍之魂。」

  「莫非是那在賭局之上少女的?」楚河問道。

  李城隍卻搖搖頭道:「那少女名叫『幽漓』,是一條紫蛟,她的父親雖然是龍君,但是母親卻只是一條紫電蟒。這龍珠之中,所封的龍魂,是龍君最疼愛的女兒『白熙』之龍魂。長江龍宮的女主人所生,外祖父更是西海龍王。」

  「這一點龍魂,本是白熙借給幽漓之物。為的就是幫助幽漓,儘早領悟出真龍之軀。等到千年歲滿之日,便入化龍池,洗去一身的蛇氣,徹底化為紫色真龍。」

  「我想法子套出這枚龍珠,為的就是讓那龍君丟一個大醜,給他找一個『如意』的乘龍快婿!」說罷李城隍便看著楚河,看得楚河渾身髮毛。
引言 使用道具
ccccpppp
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三十一章 乘龍快婿

  「這個···李大哥!小生我才疏學淺···。」楚河心尖兒都在打顫,雖然他是有冒險的因子,但是那並不代表他會去作死。很顯然,用非正當手段,勾搭龍君的愛女,那就是妥妥的作死啊!

  「要的就是你才疏學淺!你要真是人中龍鳳,那我還給你牽線搭橋,豈不是正好成全了龍君?」李城隍十分坦誠地說道。

  楚河一臉崩潰,這一句話扎心了啊!李大哥!

  不容楚河拒絶,李城隍已經一勾那一小節紅繩,將其拴住龍珠,然後二者合一,同時點入了楚河的胸口。

  那龍珠就像是虛無之物一般,穿過了楚河的胸腔,彷彿落在了他的心口之上。

  「好了!只要你的心頭血將龍珠融化,你的心魂就會與白熙的龍魂聯繫在一起,心生感應。姻緣天成,想拆都拆不散。」李城隍得意地笑著說道。

  「我操你祖宗!」楚河眼皮一翻,直接口出污穢。此時此刻,他哪裡還能忍?

  先別提當了龍君的毛腳女婿,會不會被龍君直接追殺到天邊,抽魂扒皮。光是想想,以後自己與一個妹子心靈相通,就讓楚河渾身難受。

  如此這般,以後還如何讓他痛快的策馬奔騰?

  試想想,正和別的妹子做一些有益身心,禮貌性交換體液的事情,卻突然內裡湧出妹子的聲音,各種大罵『人渣』『無恥』,多來幾回,日川鋼板也變成龜田萎男。

  這簡直就是不給人活路啊!

  「也罷!看來這個副本,我是浪不起來了。還是老實點吧!」楚河念頭一動,其實已經開始就目前的形勢,計算著如何深入參與劇情,謀算好處起來。

  「其實這也不完全是壞事,撇開別的不提,和龍君嫡女扯上關係,就一定可以深入整個副本的核心,挖掘出更多的東西。參與度一定爆表。」這樣一想,楚河心態又平和起來。

  李城隍一直觀察著楚河,即便是楚河罵了他一句,他也忍了。畢竟兔子急了還咬人,這般坑了人一把,難道還不讓人罵幾句髒話,發洩一下?

  他李棟李城隍不是這麼霸道的城隍!

  只是接下來,楚河的表現,卻是令他驚奇了。

  原本他以為,楚河會繼續破口大罵,然後惶恐不可終日,最後自暴自棄,今朝有酒今朝醉,好好紙醉金迷一番。這也是李城隍帶楚河直接來這巨大沉船的原因之一。

  只是沒想到,楚河竟然冷靜下來,表情變得內斂、深沉,與之前彷彿判若兩人。這翻臉的速度,簡直比翻書還快。

  假如李城隍知道什麼叫做『畫風』的話,一定會咆哮一聲『畫風突變』,這不是我要的龍君的乘龍快婿。

  只是無論如何,也沒得李城隍後悔了,龍珠和紅繩都已經放到了楚河的心口,與楚河的心臟黏合在一起。

  除非他挖出楚河的心來,否則龍珠和紅繩都取不出來。

  李城隍做事雖然有些不地道,但是從之前與幽漓打賭一事便可看出,並非濫殺無辜之輩。

  報復歸報復,底線還是有的。

  「小子!再有兩日,就是龍君大壽,到時候我便帶你這個毛腳女婿,去見你的老丈人如何?」李城隍這話帶著明顯的挑逗意味,顯然是想要撩撥起楚河的怒火。

  顯然他也想證明自己,沒有看錯人。

  只可惜楚河卻輕描淡寫道:「那就不用勞煩李大哥了!龍君宴會之事,小生早已準備妥當。李大哥到時候若有什麼安排,小生一應配合便是了。」

  這方淡然的回答,反而讓李城隍一拳打在了空出。

  「我特麼!不會真的給那老泥鰍找了個好女婿吧!這養氣功夫,即便現在不成器,多等一些時日,說不定也是個人物。」李城隍忽然有些後悔。

  原本他只是想拿來龍珠,隨便將龍珠綁定在某個身份卑賤的生靈身上,如此達到羞辱龍君的目的。

  而楚河意外地幫了他一把,李城隍便突發奇想,將龍珠給了楚河。

  這其實也算是一種報答。

  畢竟只要躲過了龍君最初的憤怒,等到龍君醒悟過來,事不可違,也就只能捏鼻子認了。

  即便是入贅龍宮,那也比在外做一個無權無勢無前途的小書生要好得多。

  「既然你自己已經有了法子,那我也就不用麻煩了!畢竟到時候,龍君那老小子,一定防備著我去搗蛋,我要是帶上你,再想打進去還真有點不方便。」李城隍乾笑著說道。

  楚河看李城隍乾笑心有鬱結的摸樣,心頭的怨氣也稍稍發洩出來了一絲。不過這口氣,他還未鬆。

  雖然修為等級差太多,楚河也沒有那種一朝爆種,秒天秒地秒空氣的能耐。但是借力打力,驅虎吞狼的手腕,還是有那麼些的。

  既然這位李城隍李大哥強行拉他入局,那他不給對方準備一份厚禮,似乎也有些說不過去。

  前文可早就提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楚河報仇可是從早到晚。

  他可從來都稱不上是以德報怨的真君子。

  「既然事情已經說到這了,李大哥不準備拿點什麼補償我一下?要知道,我現在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給你出氣。一個不小心,被龍君一巴掌拍死,魂飛魄散的可能都在這。」楚河說道。

  李城隍聞言,彷彿已經聽到了竹杠敲的乓乓響的聲音。

  不過想一想,楚河說的這話,概率雖然不高,但是也不是沒有可能。龍君盛怒之下,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他確實不敢保證。

  唯有忍痛拿出一團飄渺不定的煙沙之氣,從中撕裂一小段,點入楚河的眉心。

  一瞬間,楚河便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被清冽的山泉水洗滌過一般,透露著一種極致的舒爽感。

  那因為屢次進入副本,融合副本賜予的記憶而造成的靈魂負擔,此刻也盡數的卸下,無形間便替楚河清除了某些隱患。

  當然還有更深層次的好處,楚河沒有感覺出來。至少楚河甚至是李城隍都未曾發現,祝融元神碎片,偷偷了截留了三分之一的功德之氣,在吞噬了功德之氣後,那一縷元神碎片便稍稍變大了一些,從原本的一點小火星摸樣,逐漸轉化的有了一點小火苗的姿態。

  「好了!我用三年的俸祿點化了你的靈魂,你的靈魂現在已經沾染了一絲功德之氣,相當於積三世的善人靈魂。沒那麼容易被打散,萬一魂歸地府,也能藉此做個地府小吏,免受輪迴之苦。」李城隍肉疼不已地說道。

  三年俸祿,似乎也不多。但是那是就整體而言。其實只要將自己代入到李城隍的立場,就會知道,這已經不少了。

  楚河得了甜頭,豈會就此罷休,便接著又道:「可憐我囊中羞澀,一身襤褸,那龍君之女若是瞧我不上,寧死不屈,那不僅你的打算會落空,龍君痛失愛女,也會與你不死不休啊!」
引言 使用道具
ccccpppp
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三十二章 竹杠聲聲響

  李城隍咬了咬腮幫子,揮手拿出一件黑色看起來像是蠶絲製成的儒袍,放到楚河面前道:「這是地蠶紗衣,不僅名貴而且可一定程度上避水火,免刀兵。作為大哥,就送給你了。」

  話說到最後幾個字,簡直就像是在咬牙切齒。

  楚河毫不客氣地收下了,卻又接著說道:「這行頭雖然有了,但是見面禮···。」

  李城隍腦袋都像是大了一圈,強忍著說道:「也給你準備好了,千年成了精的野山參。雖然龍宮多寶,但是山裡的山貨,還是值點錢的。」

  「李大哥!你也知道,剛剛和女孩子認識,總要請客吃個飯,看個電··看個戲什麼的。這也都要花錢啊!」

  「其中車馬費、茶水費、購物費、擺闊用的小費、買禮物用的各種費用···你給報銷一下唄!」楚河深刻地演繹了,什麼叫做得寸進尺,得尺進丈。

  李城隍終於忍不住,一拍桌子咆哮道:「小子!你夠了!莫要不知足。否則我現在就掏出你的心肝,大不了給你換一副。事情自然還有別的人可以去辦。」

  掏心換心,這等種大手術,在現代確實也沒有太多醫生敢做,做得了。但是堂堂城隍,若是下定決心給楚河換一副心肝,那也不是什麼難事。

  左右不過是多費一些手段的問題。

  楚河也知道,這竹杠敲的差不多。雖然繼續下去,可能還可以擠出那麼一點點油水。但是卻會徹底將李城隍激怒。

  等到龍宮酒宴之時,若是龍君驟然發難,只怕他是不會出手幫忙了。

  意猶未盡地咂吧嘴,楚河有些遺憾道:「既然李大哥都這樣說了,那也就沒辦法了。就先這樣吧!之後我要是還有什麼需要李大哥『幫忙』的,還請李大哥看在小生是在替你辦事的份上,莫要推辭才是。」

  「誰特麼是你大哥!誰要有你這麼個兄弟,非得讓你敲骨吸髓,抽乾了不可。」李城隍心中咆哮,臉上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衝著楚河生硬地點了點頭。

  氣氛一落,滿桌的好酒好菜,也變得寡淡無味。

  楚河識趣地先行告辭,留下李城隍一人獨自喝悶酒,為自己清減的荷包哀悼。

  走出沉船,朝陽已經穿透了水面,折射到了水底龍宮之上,粼粼的波光搖晃著水中太陽的影子,灑下來的輝煌是那般富有詩意般的夢幻美感。

  龍脊大街上,一些店舖剛剛開門,店舖的夥計們都拿出一些奇怪的清掃工具,清掃著夜裡順著水流衝過來的水草和一些細小的水中生物。

  楚河晃蕩回到碧珠的家中,見碧珠靠在石床上合衣斜斜地躺著,似乎等了他一夜。手邊還滑落著好幾顆圓潤光澤的珍珠。

  一雙小手卻微微腫了起來。

  楚河站在窗外,嘆了一口氣。

  「我特麼這下還真要成渣男了啊!」楚河自言自語一聲,然後推門而入。

  開門的聲音驚動了睡眠不深的碧珠,碧珠模糊地睜開眼,看到楚河後便用微微帶著沙啞的聲音道:「公子!你回來啦!」

  因為起身著急,昨夜又睡覺姿勢不對,腳下一滑,卻是差點摔倒。

  楚河一把抱住碧珠,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將她扶到床邊,輕輕揉捏著她發麻的小腿。

  碧珠一臉興奮的抓起幾顆又大又圓潤的珍珠道:「公子!你不是說要去參加龍君的酒宴嗎?這是碧珠給你準備的賀禮。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碧珠也只能拿出這點東西了。」

  說到這裡,碧珠似乎又有些自責,唯唯諾諾地低下頭。

  楚河接過碧珠手裡的珍珠,將她的小腦袋掰起來道:「碧珠沒有什麼不對的!不對的是我。」

  「我還是太過隨意了,卻是忘了,這裡不是感情都可以快餐消費的現代。即便是面對古代的女妖精,她們比尋常的人間女子更開放,但是也並非那般的物質與麻木,在這裡收穫了一份感情,也同樣承擔了一份責任。」

  「只是這樣的責任與感情,我又該如何回報?畢竟···我只是一個過客。」楚河的心中不免有些惆悵。

  不過這樣的情感來得快,去得也快。

  摩羯座的男兒,永遠是事業為重(冷漠無情),關於龍君、龍女、李城隍的事情,又開始佔據了楚河的大半心神。

  碧珠則是伏在楚河的懷裡,微微小憩起來。

  妖精修行多年,化出人形之後,先是學做人,最多也就比凡人多了幾分特異,唯有再經過多年苦修人族功法,才能再上一層樓,擁有強大的力量。

  所以除了壽命比人類長,擁有一些奇特的血脈天賦,在修行的便利上,妖是不如人的。

  就像楚河所修的九江行脈法,看似是龍族絶學,實則也是從人族功法之中演變而來。是龍族變化出人軀之後,修煉的功法。

  所以楚河可以毫無障礙的去修煉,甚至進步極快。

  人乃萬物之靈長,這是天道所定,無可更改的定律。妖魔再猖狂,也不敢否定這條定律,還是要依照此規則而行。

  至於那些堅守古老的本質,隻修古妖之法,不化人形,不修人法的妖魔,不是早已被時間淘汰,便是長眠在世界的最深處,等待著紀元的輪迴,人道的失格。

  三界之中,鬼、妖、魔、佛、仙、神的功法,只要準確無誤,只要具備了修煉的資格,人皆可練。只是練成之後,便因為功法的特性,擁有了不同的特質。

  就像楚河現在所練的九江行脈法,或許有一日他實力達到一定程度,功法完整大成,便可匯聚天下水脈氣運,化作一條無量黑龍。

  那時他還是人,只是擁有了黑龍之軀,可施雲布雨,吞吐山河壯麗,騰雲萬里只在一瞬罷了。

  接下來兩日,楚河除了陪伴碧珠和『攻略』玉質道人之外,便是一心煉化心頭的龍珠。

  隨著龍珠逐漸融化,楚河也漸漸感覺,自己似乎可以奇異的感應到,另一個與自己關聯極深,且極其強大的生靈存在。甚至可以透過這一絲聯繫,隱隱約約的窺探到對方的心聲。

  當月光撒入下水面,折射的光芒落在身穿地蠶紗衣的楚河身上時,一個柔美的聲音在楚河心底響起。

  「你···是誰?」
引言 使用道具
ccccpppp
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是誰?

  「你是誰?」楚河面對這個問題,猶豫了。

  他還真不好回答,難道告訴對方,我是你未來的老公,我兩心心相印,實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念頭未消,便聽到一聲嬌斥之聲:「無恥!」

  「我怎麼就無恥了?」楚河下意識地回了一句,緊接著便反應過來。

  他既然能聽到對方的心聲,很顯然對方也能聽到自己的心聲,他之前的一番心理活動,豈不都被對方聽得清清楚楚?

  「原來如此,難怪幽漓妹妹說對不住我,千里姻緣一線牽,心魂相連麼?」少女的聲音再度在楚河心頭響起。語氣中還有某種別樣的情緒,只是被對方迅速地壓制,楚河還未平出什麼究竟來,便消失得一乾二淨。

  單單只是聲音的話,聽不出有什麼喜怒,頗為平靜。

  因為看不到對方的臉色,而對方似乎也有意保持某種古井不波的狀態,故而也聽不到任何的心聲。

  楚河只能試探性地說道:「妳也別生氣,李城隍只是想要氣一氣你父王,等他目的達到了,或許有辦法解開我們現在這種狀態。」

  「月老的姻緣線,也只有他的絶情剪才能剪斷。月老是一位古仙,天庭初定之時便已經存在。我父王貴為長江龍君,只怕也沒有資格請他出手。」少女繼續用一種類似於三無的口吻回答道。

  楚河已經確定,對方使用了某種特殊的功法,造成了心如枯寂,平靜似古井的特殊心態。這種情況下,他只能聽到對方願意讓他聽到的心聲。

  而苦逼之處就在於,楚河沒有這種技能。

  所以原本的心心相印,變成了楚河被對方單方面的讀取心中所想。

  「你倒是聰明,竟然這麼快就明白過來了!」對方發過來的心聲雖然平靜,但是多少也有那麼點調侃的意思。

  「咳!那個!既然妳我還要保持這種情況很長一段時間,那不如妳將如何封閉心聲的法子傳給我如何?也免得我日後打攪妳。」楚河商量道。

  「不用了!我不怕打攪,這樣挺好。我每日在水靈殿都快無聊死了。正好可以看著你,打發無聊的時間。」對面迅速地返回了一道訊息。雖然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波瀾,但是楚河卻自動腦補出了一個少女,被關在小黑屋裡,無聊發霉的摸樣。

  「才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水靈殿還是很漂亮的!」語氣生硬,卻帶著小女生的天真浪漫。

  和她的那位妹妹比起來,這位龍女姐姐似乎給人的感覺更幼齒一些。

  「不許你想這麼無禮的事情!還有我很成熟穩重!」雖然聲音沒有情感,但是字裡行間透露出來的那種少女嬌嗔,確實不假。

  「這樣的妹子,放在以往,我能騙她上床十次。」楚河念頭方動,下一刻便知道不好。

  果然對面一陣沉默後,蹦出一句『混蛋』,下一刻一股沛然的靈魂之力從姻緣線的另一端傳遞過來,狠狠地抽打在楚河的靈魂上。

  同時對方也發出一聲悶哼。

  二人心神相連,一者受損,另一方也不會好過。

  即便如此,那位名叫白熙的龍女,依舊要給楚河一個好看,可見是動了真怒。

  「瘋女人!」楚河沒打算和對方講道理,因為那樣他會變成一個瘋男人。

  但是下一刻,源自靈魂的鞭撻再出傳來,兩者同時一聲痛苦的呻吟。

  「妳夠了吧!這樣有意思麼?」楚河真的動怒了。

  「誰讓你那麼想我!」對面的聲音傳來,充滿了委屈,一瞬間楚河又感受到了許多種情緒,還有一些充滿怨念的小對白。

  可見對方經過這兩下子,心神失守,再也無法以特殊功法保持古井不波的心態,兩人再次站到了平均水平線上。

  「我怎麼就想妳了?」

  「呸!我想妳什麼了?」

  「也不對···!」楚河突然發現,自己就像是菜雞一樣,突然不會說話了。

  當心中的每一個念頭,都能被對方準確的掌握,那再多的套路,也都無用。即使是自詡老司機又能如何?還不是要翻車。

  「總之,你以後不許那麼想我。」對面傳來氣呼呼的聲音,越發顯得嬌憨可愛。

  「等等!這語氣,這態度不對勁啊!很不對勁啊!」雖然現在老司機的套路用不了,但是老司機的敏鋭直覺還在。那位龍女姑娘,這明顯已經不再是針對陌生人的態度啊!

  難道這樣就輕易認命了?

  這也太兒戲了吧!

  「緣分天注定,我下山之前,師父就對我說過。說我有朝一日,找到那個與我心心相印之人,他便是我的劫數。是孽緣還是天作之緣,就全看我自己的修行和造化了。」對面傳過來一個念頭,這一次不是聲音,很顯然羞於啟齒。

  「要不要這麼老套狗血?芒果台都不會用的段子,還拿出來用?讀者和觀眾都會噴的啊!」楚河的內心是崩潰的。

  「芒果台是什麼?」龍女問道。

  「一個生長小鮮肉和無演技電視劇的地方,總之那不重要!」

  「對了!妳師父是誰?」楚河不知道,龍女口中的師父,究竟是料到他的存在,還是料到了龍女必有此劫,只是對象不固定而已。

  按理說,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只是歷史上出現過的一個片段,他參與的其實只是一場虛幻。

  但是身在其中,楚河很難不當真。

  神仙妖怪的世界裡,真真假假有時候真的分的那麼開麼?

  「我師父可是三界都鼎鼎有名的大能喲!」龍女很得意道。楚河能很清楚的感應到對方那種驕傲、自豪混合在一起散發出來的強烈情緒。

  不用對方說明,楚河便已經得到了一個明確的名字。

  黎山老母!

  黎山老母是古代神話傳說中的女仙名,亦稱作「驪山老母」,亦稱無極老母。跨多個時代,具有極為強大的法力,並教出各個時代中的英雄女將,如齊宣王的妻子鐘無艷(戰國時代)、薛丁山的妻子樊梨花(唐代)、高君保的妻子劉金定(宋代)、千年白蛇白素貞(宋代)等,都為驪山老母的門下弟子。

  這都為這位黎山老母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關於其真實身份的揣測,眾說紛紜。無論是世俗還是修真界,都有各種說法,都像是有點道理,卻又不完全有道理。

  總之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龍女的師父竟然是黎山老母,那這來頭還真的就很大了。

  楚河隱隱有種感覺,他和這位白熙龍女結緣,似乎一腳踩進了一張更大的網裡。這張網或許會牽扯出更多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神仙妖魔。

  「我這劇情挖掘度,也算是夠深了吧!」楚河心想。

  「劇情挖掘度是什麼?」龍女突然發問,讓楚河一驚,腦中一暈,猶如悶雷嗡鳴作響。
引言 使用道具
ccccpppp
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有聯繫麼

  「竟然被聽見了!」

  楚河腦子裡亂嗡嗡的,真的有些亂了方寸。

  以往不是沒人向靈光幻境裡的生靈透露真實的訊息。但是這些真實的訊息,都會被進行一種無形的扭曲與更改。

  落到對方的耳中,意思便發生了微妙的偏差,導致約定俗成的似乎認為,幻境中的人物,永遠不可能知道真實的情況如何。

  但是此刻,龍女白熙通過與楚河的心靈相通,竟然窺探到了現實的一角。

  「等等!或許我這種情況也不是個例,我用不著如此震驚。」楚河又想到了許導和聶小倩。許導以一幅畫將聶小倩帶到了現實,那麼倩女幽魂的副本呢?還會存在嗎?還是又誕生一個新的聶小倩?

  「如此看來,界限的模糊,或許存在著一個上限。當一種超過上限的力量,對界限進行干預之時,界限便會失效。」楚河心中隱隱猜想。

  龍女卻忽然咋呼起來:「末法時代、靈光幻境?你是說,我是假的嗎?」

  楚河現在女龍女心靈相通,一瞬間楚河想到了多少,對方也自然接收了多少。無論楚河多想收攏念頭,不再胡思亂想,但是思維往往是最難控制的。

  諸多雜念,連佛陀都無法全部避免,需當修築明鏡之台,時時拂拭。

  楚河再感應對方的念頭,卻發現有驚訝、有好奇,偏偏卻沒有不信任。彷彿楚河所思所想,是很合理的一件事般。

  這本身很不合理。

  假設,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你,多少年後世界會毀滅。你是選擇相信,還是選擇罵對方是神經病?

  「諸天生滅,無有定向,天地靈氣猶如潮起潮落,你所想的末法,本就只是天地諸多變化中的一次劫難。在過去也曾經發生過許多次,並非唯一。對於那些高高在上的有道真仙而言,所謂末法,不過是他們漫長歲月裡的一次打盹罷了。」不愧為黎山老母的弟子,龍女白熙說起話來,倒也是頭頭是道。

  「不過,過去種種,皆化為幻境,重複演變,甚至隱隱有扭轉既定因果的能耐。這倒是稀奇了,也不知是哪位參透天地大造化的神聖手筆。」龍女又道。

  楚河則是聽得模模糊糊的,有些揣測,卻又總是在關鍵處斷裂。

  他的思維無疑是開闊的,但是掌握的訊息卻又太少。

  沒有基礎的推測,只能是開腦洞,沒有立足點,不足以作為證據。

  「對了!你既然是後世來的,那你知道我父王怎麼樣了?我又怎麼樣了?」龍女性子跳脫、活潑,很快就從那種略帶沉重的思慮中掙脫出來,好奇的問道。

  楚河想了想回答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們的時代,天庭隱遁,地府不存,三界之中唯有人間尚在,山神、土地、城隍、河神都不見蹤影。就連修真者,也大多數只是勉強能練氣的半吊子,築基便已經算得上高手,金丹更是罕見。」

  「或許有些活過了末法的強者,知道一些真相。但是以我的層次,還接觸不到他們。」此時楚河又想到了東陽離。

  「東陽離···!你是說東陽伯伯嗎?」龍女卻突然道。

  楚河一驚,然後迅速發送過去一個念頭:「你知道東陽離?妳見過他?」

  龍女白熙道:「當然見過了!我父王和東陽伯伯可是好友。這一次父王大壽,東陽伯伯也會來的。」

  「東陽離也會來!或許我可以試探一下!如果一切真的會改變,那麼他或許會認識我。」楚河心想。

  只是真的會改變嗎?

  如果會,那麼多次的重複進入副本,因果關係豈不是亂的一塌糊塗?

  何況,很多靈光幻境,也並非只有楚河進入過,那些其他人帶來的改變,又將如何計算?

  這些疑問,都想雨點般朝著楚河砸來,在楚河的腦子裡形成一通亂麻。

  「算了不想了!我現在左右不過是一個煉氣期的小蝦米,操心這種三界大事有用麼?即便是明天三界破碎,萬界崩壞,我又能如何?也不過是坐著等死罷了。」楚河抓了抓頭髮想著。

  「噗嗤!你倒是很看的明白。」龍女白熙說道。

  所謂有多大本事,就操多大的心。

  想想那些吃著兩塊五的泡麵和四塊錢的煎餅果子,卻縱論天下大事的鍵盤俠,楚河感覺自己也一度陷入了和他們類似的魔障。

  說那麼多,看那麼透,只說一句,有用麼?

  還不是依舊為三餐奔波,還不是毫無話語權的屌絲一個,還不是即便明天發生世界大戰,也只能坐等上戰場當炮灰,或者惶惶不可終日。

  所以要想生活過得去,就要少操一些無用心。

  撇開那些過於高深的問題,楚河又回到眼前的問題上來。

  勉強···或許算是和龍女達成了某種共識。

  而且兩人靈魂一定程度上的捆綁,也能讓楚河多少生出一點安全感來。

  龍君即使是憤怒,想來考慮的自己女兒的安全問題,也不會對他太過分。

  「再有就是四海升騰功和天一生水咒。這兩種後續的法門,能弄到手是最好不過。」

  「你要四海升騰功和天一生水咒?」龍女的聲音突然傳來。

  楚河突然一拍腦袋,自己怎麼這麼蠢,想要後續法門,眼下不是正是好機會麼?

  「對啊!妳有嗎?可以教給我嗎?」楚河問道。

  龍女回應道:「四海升騰功,我在父王的書房看到過,等會我去給你找找。至於天一生水咒···父王這裡好像沒有,不過師父那裡應該有。而且我記得師父那裡還有一本《水德篇》,是從道祖的道經之中衍生出來的功法。你學的九江行脈法,本身就是以《水德篇》為源頭,演變而成。」

  「那妳會《水德篇》麼?」楚河問道。

  「我不會!我師父的弟子裡,就只有白師姐會。」

  「師父教弟子,都是單獨教的,每個都教的不一樣,而且不許我們相互交流、多學旁的法門。」龍女沒什麼心機,只要是楚河問了,她便如實回答,且滔滔不絶的透露出一些更多的消息來。

  「呵呵!」楚河唯有這兩個字,能表達自己的情緒。

  當然其中複雜的情感,直接通過心心相印傳遞了過去。

  「哼!你又無禮了!其實你把九江行脈法學好就夠了。根本法門只是用來造就根基,只要根基打牢固了,日後的修行、造化如何,還要看自己。一個人的成就,又豈是某一篇功法,能夠完全決定的?就連道祖、佛祖親傳的法門,也沒這個能耐。」龍女似乎直接將她師父黎山老母用來訓誡她的話,轉手便複製黏貼給了楚河。
引言 使用道具
ccccpppp
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宴開幕

  聽了龍女的話,楚河只是淡淡一笑。

  這話在楚河看來,對也不對。

  站在黎山老母的高度,自然是如此,根基已定,道不同不相為謀。即便是佛祖、道祖親傳大法,不合我道,也該棄之。

  但是楚河現在還只是在最初級的學習階段,漫說是開闢自身道路,連門檻都還沒跨進去。

  學習更好的根本法門,就等於有了一個更高、更好的起點,如何能隨意對待?

  夜幕漸開,月色散去,水面折射出濛濛的天光,新的一天開始了。

  這一日,正是龍君壽辰的吉日。

  龍脊大街從頭到尾,都掛滿了喜慶的顏色,各種生靈都遊走在大街上歡呼,早有龍宮的兵將,挨家挨戶地派發著龍君賜下的禮物。

  未滿一百歲的小妖精們,不斷地奔跑著、嬉鬧著,將喜慶的氣氛渲染得更加濃郁。

  各種鑼鼓聲從一早上開始,就沒有停過。

  楚河先去見了楊辰空和阿強,約定在壽宴上碰頭,這才往一色殿而去。

  此時一色殿也妝點得十分喜慶,玉質道人換下了道袍,穿上了一聲繁瑣的宮裝,原本就清麗冷艷的面容,更多了許多嫵媚,成熟性感和清脆冷艷,竟然完美的集合在一身,確實是世間少有的絶色尤物。

  楚河自忖,他若是龍君,有這麼漂亮的小姨子,只怕每天晚上覺都睡不著。

  念頭齷齪,幸好白天無有月光為橋樑,他與龍女白熙之間的聯繫減弱,除非主動以真氣催動,否則連相互傳遞消息都做不到,更別提窺探對方的心思了。

  這也讓楚河鬆了一口氣,不至於整日『提心吊膽』。

  「子鳴!過來!這是姐姐給你準備的衣裳,你且先換上。」一色殿中,玉質道人指著桌上月白色的一身素雅長袍說道。

  那長袍之上,隱隱有水光流轉,靈氣波動也十分強烈,顯然不是一般的袍子,最起碼也是一件上好的法器。

  楚河有些『羞愧』的點了點頭,沒有拒絶玉質道人的好意。雖然他有李城隍送的地蠶衣,但是他又不傻,怎麼可能真的穿著去龍君的壽宴。

  待到楚河在偏殿換過衣袍,走出來的時候,玉質道長美眸一亮,露出滿意之色。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楚河長的本來就不賴,在這個副本中儒雅氣質又獲得加成,一身月白色樸素,卻不失精美的長袍,便將他的帥氣與氣質盡數發揮出來。

  除了袖口和衣領上的簡單花紋,一身長袍,沒有過多的裝飾,卻修長貼身。楚河只是站在那裡,就猶如挺拔的小白楊一般,格外的引人注目。

  「不錯!我們走吧!」玉質道人說道一聲,領頭便走出了一色殿。

  一色殿外,早有玉車等候,即便是人手如此緊張的日子,分派給玉質道人調配的水族兵將也沒有減少,排場依舊十足。

  玉質道人乘上玉車,而楚河則是跨坐在馬背上,由蝦兵牽馬。

  這種特殊的水中駿馬,身有鱗片,頸部有鰓,四蹄如掌,掌間有蹼,故而在水中行動十分迅捷,至於到了陸地上的速度如何,楚河便不得而知了。

  隊伍沒有走已經十分擁堵的龍脊大街,而是繞到龍尾街,從側門入龍宮主殿群。

  龍宮主殿區域,相比起外面,妝點的便要更加的奢華一些。

  說珠玉鋪路,萬花如潮,當然是誇張了,但是行走之間,卻彷彿置身於最理想夢幻的國度,那些極盡奢靡的場景,或許更多只存在於人們的夢幻之中,此時此刻卻真實的展現在眼前。

  可以這麼說,和龍君壽宴的奢華相比,那些歷史上最有名的昏君,都能稱得上勤儉節約了。

  當然,這也是底蘊的不同。

  龍君千年一壽,掌控長江水脈數千年,收藏之豐富,又豈是那些區區數百年的王朝所能媲美的?

  若是先秦之前,還掌握著人間權柄的人皇,自然是勝過龍君。

  但是自秦往後,人皇降為天子,最大的權柄不再,一切自然也就休提。

  水波循環,卻無礙人在其中行走活動,彩色似蝴蝶般的游魚,在原本該在陸地上生長的花叢中穿梭活動。

  一隊隊、一行行的人魚們有的抬著禮器,有的托著盛放美酒、佳餚的托盤,穿行而過。

  最核心的主殿之中,已經隱隱傳來穿透水層,直入雲霄的笑聲。

  吼!

  水波之上,忽然有猛虎咆哮之聲,傳遞到龍宮之中,卻聽見有聲音說道:「這大貓的叫聲倒是越來越雄渾了,谷道人!既然來了,也就別擺譜了!速速來與我飲酒。上次相會,還是三百年前,你我於泰山之巔鬥劍的那一次吧!」

  水波之上,一頭渾身漆黑,帶著一道道金色花紋的猛虎,馱著一個背後背著劍匣,一身淺藍道袍的道人撲入進來。

  那黑色的大貓似乎有點蠢萌,起初入水,未覺此處可自由呼吸,掙扎不已,一張大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像是要窒息而死了一般。

  「蠢貓!好好感受一下,雖然是水底,卻也與岸上無異,你再這樣丟臉,貧道下次便再也不帶你出來了。」道人面色有些發黑。

  原本想來是頗有氣勢的入場方式,就因為坐騎的不給力,變成了一齣鬧劇。

  玉質道人見了,也捂嘴輕笑,看到楚河縱馬走到玉車邊,便小聲說道:「此人是龍君好友,谷御峰谷道人,蜀山青城劍修,一手金風斜雨三三劍,可是聞名天下,御劍之術不敢說舉世無雙,同輩之中,卻也是前五之列。」

  只見此時,那黑色大貓卻是終於反應過來,好奇的看著四周,見有游魚從眼前過,便捨了主人四肢扒拉著,朝著游魚撲去,絲毫不將主人的警告放在心上。

  「哈哈哈!谷道人!我就說你這坐騎是一隻貓,可不是什麼上古奇獸黑翀虎。」主殿之中,一人迎了出來。

  此人身材···龐大,猶如肉山,每走一步,渾身的肥肉就如同波浪一般湧動著。

  偏偏就在此人的腰間,鬆鬆垮垮的挎著一柄細長的單手劍,與他那龐大的身形相比起來,就如同繡花針一般細小。

  再細看,還能發現,在此人的背上,還背著十幾個小女娃。

  小女娃們都死死拽住肉身上長出來的毛髮,隨著肉山的抖動,如同一串風鈴般揮舞,紛紛尖聲大呼小叫,似乎玩過山車般興奮。

  「十七、十八···又多了兩個!我說大胖子!你還真能生,生這麼多,你得養到什麼時候?就怕你這一身肥肉,早晚得熬幹了給你這麼多閨女當嫁妝賠出去。」谷道人生拉硬拽著那追著魚跑的黑虎落下來,站到肉山般的大胖子對面道。
引言 使用道具
ccccpppp
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各方來客

  看著那壓迫感十足的肉山,楚河低聲對玉質道人問道:「那位身材『魁梧』的前輩又是誰?」

  雖然別人是胖,而且胖的超凡脫俗,但是楚河不能直接說啊!雖然放低了聲音,但是對方修為強大,一點細微的聲響,只怕都逃不過對方的耳朵,若是不敬,就是在自己找不痛快了。

  玉質道人聞言,便說道:「此人喚作邊峻,西山上的一塊石頭受瑞氣點化成精,據說當年莊子還曾經坐在他身上對弟子們講過道。」

  「他身上那些小女孩,其實是長在他身上的小蘑菇,他以自身真元,將這些小蘑菇全都滋潤成妖,憑白耽誤了修行,也是修行界的一個異類。」

  修行者大多掠奪天地以肥己身。

  這邊峻卻將自身苦修,灌入長在身上的小蘑菇體內,助她們成長,便可謂是『父愛如山』了。

  聽聞谷御峰所言,那肉山似的邊峻搖晃著大腦袋道:「無妨!無妨!等小三十七孵化出來,我便可以歇一歇了。吾等修行,為的莫非真是那天長地久的造化不成?還不是為了更好的享受這時間的溫情與美好!若是修到後來,身邊空無一人,唯有獨自孑然一身。那又與無思無想的頑石有何區別?那我這本來是一塊石頭的傢伙,修到最後還是一塊石頭,那修來有何道理?有何意義?」

  一個貓奴,一個女兒控,正聊得火熱,便見有瑞彩霞光在水面上浮沉,下一刻一艘巨大的龍舟便突入進來,龍舟之上,身著花衣的少女們敲打著金鼓,一人站在龍舟的最前端,一身紫袍,氣魄極強。

  「騷包!生怕旁人不知他來了!」邊峻咕嚕一聲,甩了甩腦袋,兩個爬到他頭頂的小丫頭,拉著他頭上的頭髮,順風搖擺著,咯咯笑個不停。

  「東陽兄多年不見!卻是風采更甚!」谷御峰卻看著那龍舟之上的人影,開口客氣道。

  楚河也同樣看著來者。

  那人確實是李東陽不錯,但是一身的修為、氣勢遠超他昔日所見的李東陽不提,整個人的氣質也決然不同。

  楚河記憶中的李東陽是正直中帶著一點傻氣的。

  但是眼前這位東陽離,卻渾身都冒著一股子邪氣,整個人也張狂無比,他站在那裡,就彷彿非要成為世界的中心,視線的焦點。

  「難道他真的被孽龍奪捨了?」楚河想到了黃鶴樓副本的劇情。

  東陽離似乎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楚河,他的視線掃過全場,也只是對谷御峰點了點頭,連玉質道人和邊峻,都沒有怎麼理會,顯得格外高傲。

  「龍君可到了?」東陽離站在比眾人略高處,開口問道。語氣傲然,有睥睨之氣。

  此處玉質道人倒是算半個主人,便從玉車上站起身來說道;「龍君尚在環龍殿整理,東陽大君不如先入殿,用些酒水如何?」

  「東陽大君?這是個什麼稱呼?」

  楚河腦中,一時間閃過各種解釋。

  最簡單的解釋便是道德﹑文章受人尊仰或地位高的人。

  放在棒子國,指的便是除了嫡長子之外的其他嫡子。而若是扶桑國,則是幕府將軍的稱謂。最古老,也來歷最為深刻的,便是大君亦是對周天子的稱呼。

  「難不成李東陽這小子還跑到扶桑去混了個幕府將軍的位置?」如此解釋,算是幾種含義之中,最有可能的一種了。

  東陽離點了點頭,落下來,竟然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

  彷彿此地他才是主人一般。

  眾人隨著入殿。

  主殿之中,早有不少賓客落座。

  蚌精、蛇精、人魚等美貌出眾的女妖精,穿梭在席間,不斷的忙碌著。

  大殿正中央,有一不知男女,容貌絶世,身穿勁裝之人正在舞劍,手指、劍鋒、步伐起落的變化,都恰到好處。

  未必是殺戮之劍,卻絶對是這世間最美麗的劍法之一。

  觀此劍,彷彿可見秋葉飄落,碾碎入泥的那種嶙峋之美。

  只是,如此氣氛,如此特殊的日子裡,跳這樣的劍舞,未免顯得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見東陽離率眾進來,大殿之上,歌舞驟停。

  不少人都起身見禮,顯然都認識東陽離,且對其頗為尊重,只是不知是因為其實力,還是別的什麼。

  一直走到最前端,東陽離就在當中主位的坐下首第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面上仍有不愉之色。

  就在東陽離的對面,一個人忽然將酒爵重重地砸在桌上,冷聲道:「好一個東陽大君,你若不願來,大可不來。今日是季城兄的壽宴,你這般擺譜給誰看?」

  此人一身玄金二色的龍紋袍,鬚發火紅,頭生龍角,身份來歷已經可以揣測。

  「這應該就是洞庭龍君,我若要求天一生水咒,就需要找他才行。雖然龍女白熙也承諾日後去她師父處給我尋來,但是就怕出了這個副本,一切皆消。」楚河看著那拍著桌子,滿臉怒容的龍君想著。

  「果然是火爆的脾氣!東陽離雖然趾高氣揚,但是也並未真的過火。這洞庭龍君卻已經看不過眼,想要撒氣。」

  東陽離卻冷哼一聲,並不搭話,彷彿壓根就當做那洞庭龍君不存在一般。

  「東陽離!你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本龍君麼?要不咱們去九重天比比看?」實力到了一定境界,若在凡間比鬥,定然會掀起無邊血孽,會受天庭鎮壓。故而若非不得已,修為到了一定程度的修者,都會相約到九重天外的虛空之中戰鬥。

  東陽離這才抬眼看向洞庭龍君,嘴角露出冷笑道:「內陸之龍,大多乃是後天之屬,進化血脈,吸食大地龍氣所成,四海之龍,血脈悠遠,大約算是先天之屬。然天宮之龍,更在其上,受九天星辰眷顧,我如今可變化星辰之龍,可直接以血脈壓制於你。」

  「你確定真的要與我一較高低?」

  洞天龍君微微一窒,東陽離說得不錯。

  原本實力相當,但是有了血脈上的壓制,他便不得不落入下風,即便是上了九重天,只怕也是自取其辱。

  只是洞庭龍君性格火爆,寧折不彎的主。

  受東陽離如此輕視,微微停頓後,便大聲道:「好!比···。」

  話音未落,便聽見宮殿之外,鳴鑼開道,萬鼓齊響。

  一道金色的龍影飛入大殿之中,落在主位之上,化作人形,端然坐下。
引言 使用道具
ccccpppp
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三十七章 專生女兒好龍君

  此時,長江龍君已至,大殿之上的紛爭,自然曳然而止。

  即便是同為龍君,那也有三六九等。

  貴為天下第一大江之主的龍君,與一個井龍王,就無異於天淵之別。

  在場的無論是妖魔鬼怪,還是各方修士,只要是在長江流域一代活動,就都得給長江龍君幾分面子。

  大殿安靜下來,緊接著便又有五道流光飛入大殿之中,化為五位絶色的佳人,分立在龍君身邊。

  而長江龍君端坐其上,面容威嚴。

  「恭祝龍君,千秋萬載,壽元無疆!」大殿之上,恭賀聲起。

  玉質道長向楚河交代了幾句後,便手捧著賀禮走到大殿前端去。

  像楚河這樣的小蝦米,自然是沒有資格單獨獻禮給龍君的,只要到龜總管那裡簽個字、落個款便罷了。

  楚河將早就準備好的賀禮,用紙盒包裹著,放到禮物堆裡,然後在龜總管遞上的金冊上籤上了自己的大名。

  身邊兩個大嘴的蛤蟆精走過,便聽見那隻青蛤蟆道:「這龍君怎麼只有龍女,沒有龍子麼?」

  青蛤蟆所指的,正是大殿之上,率先給龍君磕頭獻禮的五女。

  從她們率先獻禮來看,身份自然都是龍君的女兒。

  而五女之中,最先獻禮的女子,身穿白衣,打扮上看,頗有些俏皮可愛。只是臉上帶著玉質的面具,卻是將容顏遮擋得乾乾淨淨,令楚河有些遺憾。

  他自然能猜到,那臉上帶著玉質面具,第一個獻禮的女子,就該是那與他心靈相通的龍女白熙。

  「嘿嘿!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這龍君年輕的時候,可是風流成性。無論是女妖精、女修士還有凡人女子,只要是龍君看上了,就會想法子弄上手。」

  「許是因果輪迴,如今他便只能生出女兒來,龍宮內外養了不少女子,卻連一個龍子都沒有。」青蛤蟆身邊,一個紅蛤蟆說道。

  「兩隻蛤蟆精,也敢妄議龍君,給我叉出去!」渾身毛髮堅硬,體型寬大,身披鎧甲的大漢,手持一把大剪刀,雙目圓瞪地走了過來,對左右的蝦兵吩咐道。

  於是兩隻大嘴巴的蛤蟆精就被拖走了,至於他們的下場如何,無人關心。

  倒是關於龍君的八卦,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傳了開來。

  聽了有關龍君的事蹟,楚河忽然有些憂慮,不過···他也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若是想想日後能有幾個可愛的女兒,倒也不壞。

  至於女兒不可愛的問題···楚河表示,想想咱自個這麼帥,女兒怎麼能不可愛?

  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大殿內的第一波獻禮已經告一段落。

  龍君顯然頗為高興,嚴肅的臉上也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而前面的氣氛也逐漸熱切起來,歌舞聲起,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大殿後方,則是稍微亂了一些,不過氣氛更佳。

  天南地北,相識的不相識的湊在一起,也能有說有笑。

  楚河的身邊便坐了一頭水牛精,兩杯酒下肚子,就硬要拉著楚河嘮叨,還說他的本家曾經給道祖騎過。多少還能攀上一點親戚關係。

  楚河從來不知道,一頭牛吹起牛來,那也是沒譜的很。天可憐見,老子騎的可是青牛,乃是上古瑞獸『兕』,除了名貌像牛,其他跟牛沒有一點關係。

  當然硬扯起來,青牛的形狀確實和水牛類似。

  左邊是水牛精,右邊便是一隻積年的老水鬼。

  即便是坐在大殿宴席之上,這老水鬼也渾身不斷地冒著寒氣,滴答、滴答的流出,不斷地從他身上往旁邊流,幾個小人魚不得不拿著抹布圍在他身邊,來回地抹擦著,免得這些帶著沉重陰毒之力的擴散,流淌到別的賓客身邊,影響進餐情緒。

  在距離楚河還要往後許多的地方,楊辰空正在大快朵頤。

  不過是開席一會,他便已經吃的杯盤狼藉,一點都沒拿自己當外人的意思。

  就在楊辰空身邊,兔子精媽媽把懷裡的小兔子精抱得緊緊的,仿狼似的防備著楊辰空。

  而大殿的最末端,阿強正在忙碌著,收拾著凌亂的餐具,做著一些很是骯髒的打雜活計。

  「賈老六呢!怎麼一直沒看到?」楚河皺了皺眉。

  一共四個人,楊辰空和阿強都早就現身,反而是這個賈老六,差點被忘得一乾二淨。

  此刻楚河也是看到了楊辰空和阿強,才想起他來。

  第二輪獻禮結束,就聽龍君忽然開口道:「本君偶得一妙人,竟然識得這天下間無數的珍奇異寶。今日諸位賓客獻禮,本龍君也不能小氣了,便讓此人出來,辨一辨諸位所獻之禮。從中選出最有特色的三件禮物來,本君將會送給這三件禮物的贈送者,各自一件稀世之珍。」

  「當然!為了公平著想,之前一二輪直接獻禮與本君者便不要參與了吧!反正,本君那點東西,爾等也是瞧不上的。」

  說罷先笑了幾聲,大殿上便一片附和。

  龍君這樣做,其實也是為了照顧賓客們的顏面。

  那些率先給他獻禮的客人,大多身份地位不低,如東陽離、洞庭龍君等,身份、實力上,差不多可與長江龍君平齊。

  雖然龍君有言在先,選的只是最有特色的三件禮物,並非最有價值的三件禮物。但是在場的一些大佬們,誰被刷了,面子上都掛不住。

  與其如此,還不如打從一開始,就將他們排除在外。

  「不行!父王!諸位叔叔伯伯、姐姐們可以排除,但是我們五姐妹可必須要參加才行。父王的稀世之寶,我們也想要。」一個嬌嫩的女聲俏皮的響起。

  聞得此言,大殿前面的許多人都哄笑起來,然後跟著起鬨。

  大肉山邊峻更是大聲道:「白熙侄女說得不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不便相爭,他們這些做晚輩的,還能不參加?」

  接著卻又狡猾地笑道:「龍君,方才卻是忘了,我的女兒們也要給龍君獻禮,不如讓她們也參加吧!」

  谷道人在一旁挖苦道:「好你個肥石頭,還真是狡猾得很,你有十八個女兒,不等於有十八次機會麼?那機率可大大提高了。你這是拐著彎,想要給自個撈好處吧!」

  邊峻哈哈笑道:「即便如此,你谷道人孤家寡人一個,有本事你也生幾個女兒出來啊!你若有女兒,哪怕是有一百個,我邊峻也沒有半點廢話。」

  「你這混球!貧道不與你計較。」被鄙視的谷道人氣呼呼地揚起酒壺,一口就將內有乾坤,可放百斤好酒的酒壺喝得乾乾淨淨。

  看情形,又像是純粹找個藉口好喝酒。

  見二人鬥嘴,龍君笑得更是高興,便對白熙道:「也罷!妳們姐妹五人便也參加進來吧!」
引言 使用道具
ccccpppp
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三十八章 賈老六的不安

  「當然了!邊峻兄弟的女兒們若是有興趣,也自然可參加!」龍君笑言說道。

  邊峻將身上的幾個小娃娃都摘下來,然後用大手往前推了推道:「去!去!去給你們龍君伯伯見禮。」

  一群小女娃呼啦啦的跑上去,走路都跌跌撞撞的,卻偏生一個個要跑得飛快,七零八落的用奶娃音向龍君問好,說著一些自己都不太清楚意思的吉利話。然後各自從小兜裡往外掏禮物。

  拿什麼的都有,有的只是漂亮的小石頭,有的是咬了半塊的糖果,最敷衍的是最小,頂著小蘑菇頭,眉心有一點嫣紅的小女娃,她居然拿一朵路邊隨處可見的小花來獻給龍君。

  僥倖這些小女娃個個長得可愛逗趣,又天真懵懂,也無人當真計較,權當是出來賣個萌,龍君也笑著都一一收下,然後送出了見面禮。

  小女娃們便都得意的呼啦啦跑回邊峻身邊,順著他的褲腿爬上去,繼續賴在大肉山的身上不肯下來。

  在許多善意的哄笑聲中,一個面相富態,身穿青色錦袍,大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被龜總管引了進來。

  待看到滿大殿的妖魔鬼怪之後,此人面皮抽搐了一下,隔著老遠便跪伏在地,行了大禮道:「賈老六拜見龍君,祝龍君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一瞬間無數的視線便都落到了賈老六身上,令賈老六渾身一抖,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楚河這便知道,賈老六比他們都容易見到龍君,參與龍宮宴會的壞處在哪了。

  龍君親口承諾,會給禮物最特別三位各自一件稀世奇珍。龍君之言,自然不會有假,即便現在還無人可知,所謂的三件稀世奇珍各自是什麼,但是卻並不妨礙眾多在場生靈,對它們的期待與覬覦。

  而此時,賈老六的評價和鑒別,就顯得很重要了。

  這簡直就是一瞬間讓賈老六的任務線進程從入門級跳躍到了地獄級。連楚河這一刻,都十分慶幸,當初沒有選擇賈老六作為人物模板,要不然此刻面對地獄難度的就是他了。

  因為無論他怎麼評判,都勢必會得罪很多妖魔鬼怪,他們可都不是善茬。賈老六也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才會渾身發抖,心中叫苦連天。

  至於直接將三個名額都給龍女,那也不妥。

  首先龍君有五個女兒,所謂二桃殺三士,五個龍女分三個名額,這是要引起撕X大戰的節奏啊!

  再次,若是三個名額都給了龍女,傳出去難免惹人笑話,說堂堂長江龍君,卻故作大方,實則還不是肉都爛在鍋裡了?

  折了龍君的顏面,哪裡還有活路?

  所以無論怎麼做,怎麼選,只要擔了這個責任,就勢必落得左右為難的下場。

  想到這裡,賈老六就深深後悔,之前被龍宮的錦衣玉食、奢華富貴迷暈了眼,一心想著撈好處,還在龍君面前大顯本事,如今卻是玩砸了啊!

  想拒絶啊!

  但是他有權拒絶麼?

  賈老六此刻內心是絶對崩潰的,他想到了他剛剛納進房的第十三房小妾,他想到了醉蔭樓的暖兒姑娘,他想到了還在髮妻肚子裡未曾出世的孩兒。

  「賈老六!你既然能辨識百寶,便先看看本君這五個女兒送的禮物吧!」龍君的聲音從高處落下,雖然溫和中帶著喜悅,但是在賈老六聽來卻是不容拒絶。

  「也罷!也罷!與其畏首畏尾,還不如公平評判,或許有意外轉機。」賈老六收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視線便向著五個人魚手中的托盤上看去。

  打頭的便是嫡公主白熙的賀禮。

  那是一朵金紫色的,如同大喇叭似的花朵。

  花瓣晶瑩如同水晶,清晰可見的纖維脈絡,帶著一種別樣的紋路之美。

  賈老六的眼珠子一下瞪的老大,嘖嘖有聲道:「這是···這是清樂之花!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這種奇物。」

  「此花必須生長在四季一日輪迴交替之處,吸收天地精華所成,待到四千年方可定型。可因四周光影、風物變化不同,而演奏出不同的自然之音,聽之可安神、定性。乃是絶對罕有的奇蹟之花。人間君王若是得見,只怕寧可冒著傾城之禍,也要弄到手吧!」

  白熙聞言,便說道:「不錯!倒是識貨呢!此花是我從師父的花園裡取來的,特意獻給父王為壽禮。」

  說罷伸手一指,有一層籠罩在清樂之花外的無形屏障消失,那花就像徹底鮮活過來了一般,微微搖曳著,然後便先是有數百喜鵲齊鳴的聲音響起,然後便是湍急的流水聲,繁花盛開的聲音,萬物復甦的聲音。相互配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場來自自然萬物的大合唱。

  這樣相互交織,清晰、急促的聲音,在如此情形之下,卻是再合適不過。

  「好好好!白熙這件禮物,本君甚是喜歡!」龍君直接拍手大笑。

  四周也是一片羡慕的目光,這讓龍君更是驕傲。

  這清樂之花雖然於修行無益,但是卻難得的富有雅緻,乃是富貴閒情之花,頤養心神之良品。

  「父王!且看看女兒這件寶貝吧!」白熙身後,一身穿綠衣,容貌嬌艷,只是眉毛略為細長,顯得微微有些刻薄的龍女說道。

  綠衣龍女所指的正是一塊生有無數小孔的石頭,四面玲瓏剔透,峰巒疊起,秀美異常。

  賈老六卻上前去,左右打量了一下,然後說道:「此乃清虛之石,有計算天命,測算壽數之用,卻是神奇。」

  賈老六商人身份,自然長袖善舞。

  這清虛之石雖然也是難得的奇珍,但是此物在龍君大壽之時獻上,卻有些不妥。

  雖然修士不信天命,一路修行,本就是逆天改命之行。但是若是龍君盤在手中,日日得見自己還有多少年可活,也並非是件趣事。

  龍君也自然想到了此節,雖然未有不喜,卻也沒什麼誇獎之言了,就此略過。

  綠衣龍女噘著嘴,還想說什麼,卻被身邊的粉衣少女拉了拉袖子,不再言語。

  第三個亮出禮物的龍女便是楚河見過的那位與李城隍打賭的幽漓。

  在她面前,捧著禮物的人魚,端出的卻是一枚帶著妖異紅光的寶珠。

  寶珠之中飄搖著如血如瘴般的煙霧,不知是何物。

  賈老六沉吟了片刻,終於一咬手指,將血滴在那寶珠之上。

  寶珠之中,立刻有一陣淒厲的慘叫哀鳴之聲傳出,下一刻便有一縷紅色的霧氣溢出,籠罩住了賈老六的手掌。
引言 使用道具
ccccpppp
Crawler | 2017-9-4 21:08:28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可言之物

  霧氣散去,賈老六的手指完好無損,反而有眼尖之輩,看到幽漓的手指尖,微微滲透出一點血光。

  賈老六一個轉身,迅速滑行跪倒在地,大聲喊道:「恭喜龍君,賀喜龍君。」

  「喜從何來?」龍君的聲音高渺,在大殿之中迴蕩。

  賈老六道:「此乃魂血之珠,龍君若是佩戴在身,可將自身所受之傷害,盡數轉嫁在這魂血之珠的製作者身上。」

  「公主有如此孝心,當可感動天地,實乃龍君教導有方。」

  此時天下皆以孝為善先,即便是神仙妖怪,也難免受到影響。

  臥冰求鯉、黃香溫席便是普世的價值觀。

  幽漓以自身魂血製作魂血之珠,為有朝一日為龍君承受傷害,甚至是替死。確確實實是一種受普遍認可的孝道行為。

  龍君顯然也極為感動,走下來,拉住幽漓的手道:「幽漓我兒,確實有心了!這些年為父對妳也有些疏忽,往後一百年,妳就跟著為父吧!為父親自出手,幫妳洗練龍軀,早日洗去一身蛇氣,也好入得化龍池,求得一個真龍之身。」

  幽漓身邊,三道視線越過來,都有著隱約的妒忌之意。

  龍君的五位龍女,除了白熙乃是天生的真龍之外,其餘四者都只能算是龍種,含有真龍的血統,卻並不純粹。

  此處上演父女情深,一旁邊峻撇嘴不言,只是繼續逗弄自己的小女兒們。谷道人摸著趴在腳邊,變小的黑翀虎,眯了眯眼,不置可否,表情深邃。

  東陽離卻冷哼一聲,滿臉不屑,也不知是在計較什麼。

  鑒禮繼續。

  只是和白熙的清樂之花以及幽漓劍走偏鋒的血魂珠比起來,剩下兩位龍女敬獻的禮物,雖然也算是罕見,卻並無太多可誇耀之處,大可不提也罷。

  隨著五位龍女的禮品品鑒完畢,接下來就是一通『海選』了。

  那些價值不高,且沒什麼創意的禮物,先被剔除,當然話要說的好聽,旨在不得罪賓客便可。

  再然後才總共篩選出幾百件似乎各有特色的禮品,交由賈老六品鑒。

  「火雲石!還算不錯!」

  「星暗鐵,價值不低。」

  「橫公魚骨!有點意思!」

  「人面靈芝,喝!好大的個頭!不錯!」

  ······!

  賈老六迅速地一一甄彆著,這些已經經過首輪篩選過的禮品,其實有創意的還是不多,只是價值都比較高昂而已。

  畢竟送禮講究一個寧可無功,也不能有錯。

  你老老實實地送點奢侈品或者保健品,也就罷了,即便無功,也無過錯。非要搞什麼標新立異,說不定一不小心就玩砸了。

  比如現在。

  楚河就在無比的糾結,他是滿場之中,大約唯一一個想要把禮物要回來,不參加甄選的人了。

  只是禮物已經擺在大殿中央,由賈老六負責甄別,更令楚河感到驚訝的是,自己的禮物竟然通過了第一輪的『海選』,也不知道那負責『海選』的水族,是不是瞎了眼。

  「媽蛋!早知道就把李城隍給的野山參包進去就好了,搞什麼標新立異。這下玩砸了吧!」楚河心中打鼓。但求賈老六將他的禮物簡陋掠過,不要細看。

  只是賈老六現在也是滿心都打著哆嗦,怎麼敢不仔細?

  五位龍女,白熙和幽漓的禮物,都算是獨樹一幟,得了三個名額之二,眾人也無話可說。

  然而剩下的最後一個名額,究竟屬誰,這就難辦了。

  三位龍女虎視眈眈,眾多飽含深切(意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賈老六豈敢有半點的大意和不謹慎?

  一個紙盒擺在了賈老六的面前。

  楚河的心都揪了起來。

  「嗯!包裝得這麼簡陋?是那個粗心鬼?」賈老六小心地拆開紙盒,便見紙盒之中,擺著一本印刷精美的書。

  書的封面撩人,一面目跋扈的男子,正攬著一位風韻無雙的佳人在懷裡,雖然未有多麼露骨,卻自有一種『引人入勝』的魔力。

  賈老六翻開書,只見開篇詩曰:豪華去後行人絶,簫箏不響歌喉咽。雄劍無威光彩沉,寶琴零落金星滅。玉階寂寞墜秋露,月照當時歌舞處。當時歌舞人不回,化為今日西陵灰。

  一首詩先鎮住了賈老六,緊接著翻看,越是往後看,越是欲罷不能。

  時而嘖嘖有聲,時而面色漲紅,時而眼含春光,時而五指緊握,全然入了忘我之境,忘了今夕何夕,此時為何。

  滿大殿的妖魔鬼怪、龍君修士,皆看著賈老六的臉色變幻,實在搞不清楚,他手上那一冊書,究竟有何妙處。

  「難道是什麼了不得的神功絶學?」

  「或是聖人手書?有引人入道之能?」

  漸漸地細小的討論聲從大殿四處響起,漸漸連成一片,嗡嗡嗡的作響,猶如成群的蒼蠅一般。

  「賈老六!你究竟品鑒得如何?」龍君不耐,便開口質問。

  怎料到那賈老六竟然不答,反而繼續翻看書頁,時而露出不可描述的笑容。

  「賈老六!」龍君再次開口大喝,聲音中暗運一絲真元。

  那賈老六凡夫俗子,被龍君這麼一呵斥,差點沒把魂給喊沒了,半響才暈暈乎乎地緩過神來,面色刷白急忙跪伏在地道:「龍君見諒!小的一時為書中所迷,忘乎所以,還請龍君寬宏大量,饒了小的。」

  「究竟是何書,讓你如此沉迷其中?莫非其中講了什麼天地妙法大道不成?」龍君詢問道。

  賈老六聞言,方才還是雪白的臉色,一瞬間又變得殷紅:「龍君見諒,這本書極為通俗,說是道理···倒也有些。只是或許與龍君所想不同。只是···只是由於某些不可言的原因,小的這才一時沉迷,難以自制。」

  龍君興趣倒是被賈老六給提了起來,伸手一抓,那原本還在賈老六手裡的書冊,便飛入了龍君手中。

  賈老六的臉上頓時露出根本無法掩飾的心痛和不捨之色。

  書冊入手,龍君便感覺這書冊,無論是紙張還是做工,都極為普通,並無任何妙意。若是真正承載了大道之言,那書冊本身的材質也要非凡才對。

  至於書冊封面上的圖案,龍君倒是不甚在意。

  只是翻開之後,未過多久,龍君的表情也變得詭異起來,與之前賈老六的表情,簡直如出一轍。

  「這是何書?竟然連龍君的心神也都魅惑住了?」滿場的妖魔修士,都露出好奇的神情。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倒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