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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31 01:42:21


    「沒有呼吸了?」

    聽到凱司的話,眾人的腦筋都卻轉不過來,只有呆愣愣的看著躺在地上,彷彿睡著的利奧拉,只有巴巴理斯大力推開了凱司,抓起利奧拉的手腕,測起脈搏來,隨著巴巴理斯越來越下沈的臉色,眾人的心也跟著下沈下沈。

    「他還活著。」

    一句話鬆開眾人的情緒,巴巴理斯雖這麼說,但是臉色卻沒有好轉,放下利奧拉的手後,巴巴理斯絞著腦筋,拚命的想:「怪啦、怪啦,利奧拉的傷勢並不重,為什麼脈搏會越來越微弱,再這樣下去,利奧拉大概十分鐘內就可以歸天啦。」

    「怎麼可能!」清清嚇得尖聲叫著,然後低下身拚命搖晃著利奧拉的身子,但利奧拉卻沒有半點反應,這時清清終於嚇得哭了出來,一邊嚎啕大哭,一邊喊著利奧拉大哥快醒來。

    寶利龍也撲在利奧拉身上,和利奧拉有心靈感應的寶利龍根本不需要把脈、測呼吸,就能夠知道利奧拉已經是生命垂危了,寶利龍也只能和清清一樣,拚命搖著利奧拉哭喊:「爸爸、爸爸快醒來,爸爸說不會離開寶利龍的,爸爸不能騙人!」

    「早知道我就應該修治癒術,至少對利奧拉也會有點幫助。」白天沮喪的低下頭,非常懊惱自己沒學治癒術。

    凱司卻呆呆的看著利奧拉,幾乎是不敢相信的念著:「我總以為這傢夥是不會死的,第一殺手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擺平?」

    室內是呆愣的呆愣,哭喊的哭喊,眾人竟然都想不出半個辦法,唯有銀紋騎士斐爾保持著冷靜,拉開了清清和寶利龍,而不肯離開爸爸的寶利龍對斐爾威脅的露出白森森的一口牙,斐爾低聲喝:「都讓開!不要妨礙我救人!」

    清清一愣後,趕緊用力抱住寶利龍,然後從利奧拉身邊退開,喊著:「清清都忘記了,哥哥是光明系騎士,而且治癒術很厲害呢!」

    斐爾舉起手掌,手掌的中心發出耀目的白光,斐爾一臉嚴肅的把手掌放到利奧拉胸膛的心臟位置,白光盡數灌進了利奧拉的身體裡,斐爾閉上眼睛,專心的找尋讓利奧拉生命垂危的原因。

    隨著時間的過去,眾人著急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斐爾的臉上,根據巴巴理斯的推論,利奧拉只剩下十分鐘,但是距離巴巴理斯說話的時候,已經過了七八分鐘有了,斐爾卻仍然閉著眼睛,更糟糕的是,斐爾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變得蒼白而且冷汗涔涔。

    最後,斐爾的身上爆出一陣強光,眾人都被迫轉頭或捂起眼睛,當強光過去時,眾人把眼睛緩慢的睜開,就怕看到利奧拉的「死相」,回頭看到眾人又捂臉又閉眼的,斐爾有點好笑又好氣的說:「大家睜開眼睛吧,這個大男孩還活著呢。」

    眾人這才連忙睜開眼睛看利奧拉的情況,雖然利奧拉仍舊一動也不動,卻看得出來胸膛有微微的起伏,不若剛才好像個大理石像,原本在清清懷中哭鬧的寶利龍也漸漸安靜下來,可是仍是滿臉的眼淚,低聲的喊:「爸爸不會死掉了,可是、可是爸爸還是很不好。」

    「我也沒有辦法。」斐爾的臉上充滿剛施完治癒術的虛弱,只有無奈的說:「這個男孩中了很厲害的毒,以我的能力只能把毒性壓抑下來,卻沒有辦法驅逐毒,恐怕你們得找更強大的人來趨毒了,另外,療傷麻遜對這毒的功效恐怕不是很大,應該沒辦法解開這毒,我建議你們可以找術士或更強大的光明系騎士。」

    蘭斯洛特!眾人的心底都想起了這個人,比銀紋騎士更強大的光明系騎士,還有比光明騎士蘭斯洛特更合適的嗎?但是他卻是封印了利奧拉的武功,造成利奧拉現在的慘狀的人,這…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去找蘭斯洛特吧,傳聞中,那傢夥挺光明正大的,要是知道利奧拉昏迷不醒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凱司有點猶疑不定,卻仍不得不這麼建議,更好的治療師是不可能找的到了,更好的光明系騎士也不是滿街亂跑的,就算找到了,誰知道能不能解毒啊,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找應該還在阿卡蘭大陸的蘭斯洛特。

    「蘭斯洛特啊,他不是很喜歡和術士打交道,真糟糕,血狼又回龍之大陸了,唔,沒辦法了,先通知血狼好啦,再叫他跟蘭斯洛特連絡。」巴巴理斯的眉頭糾結成一團,似乎覺得很麻煩。

    凱司揪起自家校長的領子,咬牙切齒的說:「你快點去通知血狼!」

    巴巴理斯嚇了一大跳,然後喃喃念著好麻煩,然後拿起通訊麻遜,走到一邊去和血狼說話,眾人高高掛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點,現場原本好像送葬的氣氛也總算輕鬆了點,雖然凱司仍然皺眉盯著臉色蒼白的殺手。

    「清清,這個年輕人到底和你有什麼關係呢?能讓清清你這麼關心他?該不會是…」斐爾一邊回氣,一邊懷疑的問著寶貝妹妹,眼中還帶著點保護的意味。

    「哥哥你在想什麼啦,利奧拉大哥已經有兩個…不,是三個很漂亮的女生喜歡了。」清清趕緊澄清,以免哥哥胡思亂想。

    「三個?」斐爾揚眉說,然後回頭仔細觀察著仍舊昏迷的利奧拉,然後隨口說道:「容貌還不錯,位階也不錯,人品就不知道怎麼樣了,為什麼他會穿著術士袍?」

    「術士袍不好嗎?」

    清清嘟起嘴來不滿的說,斐爾馬上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趕緊連連搖頭,身為騎士的斐爾免不了是有些看不起術士,但是既然自己的寶貝妹妹在當術士,那斐爾也只得把輕視術士的想法收到內心深處,只是看到利奧拉的術士袍後,不小心脫口而出。

    「你說什麼?這下好玩啦!」

    巴巴理斯突然從角落爆出大吼,眾人一致轉頭看去,只見到一個穿著術士袍的糟老頭正在手舞足蹈,還露出「凱司式」的幸災樂禍笑容。

    「什麼東西這麼好玩啦?」凱司冷冷的一張大臉出現在巴巴理斯的眼前,巴巴理斯整個人僵住,然後故做姿態的咳了幾聲。

    「沒什麼啦…」巴巴理斯原本想胡亂含混過去,但是除了凱司以外,清清也拔下大眼鏡,頭髮開始狂亂飛揚,而擔心著利奧拉的白天也沈下了臉,在形勢比人強的情況之下,巴巴理斯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解釋:「是件小事啦,血狼說米哲瑞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知道蘭斯洛特封印了利奧拉的武功,他氣得要死,已經衝來阿卡蘭大陸,聽說是要找蘭斯洛特算帳。」

    這下換凱司手舞足蹈起來,然後露出「凱司式」的幸災樂禍笑容,最後哈哈大笑著:「太好啦,這兩個人最好去拚個你死我活,最後一起殉情,然後我就可以解脫啦!」

    「凱司,殉情不是這樣用的,殉情是要紳士和美麗的女士,一起經歷過艱辛的愛情,最後終於一起在天堂永遠廝守。」梅南露出了無比嚮往的表情,然後表情急轉直下,很嫌惡的說:「沒有美麗的女士就絕對算不上殉情。」

    「而且凱司,要是蘭斯洛特真的和米哲瑞同歸於盡了,那利奧拉大哥不就死定了嗎?不要啦!清清不要利奧拉大哥死啦!」清清說著說著,眼淚一掉嘴一癟又開始哭泣起來。

    斐爾趕緊安慰起清清,巴巴裡斯開始和凱司一起手舞足蹈,幸好,總算還有個白天是很認真的思考起利奧拉的生死大事,他嚴肅的對巴巴理斯說:「校長,我們必須趕在米哲瑞之前,先找到蘭斯洛特騎士,才有辦法救利奧拉一命,同時也可以阻止一件不理性的決鬥發生。」

    原本加入凱司一起手舞足蹈的巴巴理斯聽到這麼認真的發言,跳到一半的身體猛然僵住,馬上轉身露出滿臉「我真的很認真」的表情,裝模作樣的說:「也對,我們趕快找到蘭斯洛特,我聽血狼說,蘭斯洛特雖然封印了利奧拉的武功,但是並沒有就此回到龍之大陸,而是打算待在阿卡蘭大陸的騎士協會一段時間,好觀察利奧拉的表現如何。」

    「我看你是怕錯過熱鬧吧。」凱司一針見血的戳破。

    巴巴理斯輕咳兩聲,既然又厚著臉皮對斐爾說:「接下來就麻煩你到騎士協會去查查蘭斯洛特的所在了。」

    斐爾稍一思考,而妹妹清清又在一旁淚眼汪汪的懇求,斐爾也只有點頭答應了,只是奇怪的問:「蘭斯洛特騎士為什麼要封印他自己的徒弟呢?剛剛那個敵人又是誰呢?」

    眾人全都是一僵,然後想起來斐爾還不知道前因後果,斐爾看到眾人僵硬又尷尬的表情,他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大家,最後又把視線轉回自己妹妹身上,一雙溫和的疑惑眼神看得清清的頭不斷垂下再垂下,但她既不敢說出真相,又很愧疚自己欺騙了最崇拜的哥哥。

    「這是我和師父之間的事情,請你不要過問。」

    利奧拉的聲音就如同往常般平靜而漠然,大家的注意力都轉回到利奧拉的身上,殺手已經不再躺在地上了,正有些吃力的撐起身子,看到利奧拉已經醒過來,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寶利龍,幾乎是死命抱住爸爸,好像這樣做,利奧拉就不會再昏過去似的。

    斐爾先是一愣,有些自討沒趣的搔搔臉,這才接著說:「既然如此,那麼銀假面騎士,我有義務要告知你,你身上的毒只是暫時被我壓抑下來而已,每隔一段時間都必須重新壓抑,否則毒性一發,你還是會有生命危險。」

    利奧拉的銀眸看向斐爾,斐爾有些被這樣冷漠的眼神看得背脊發涼,但利奧拉卻微微點頭說道:「謝謝。」

    凱司沮喪的猛抓頭:「利奧拉武功被封,身中劇毒,還有六個殺手外加一條黑龍在背後虎視眈眈,這次如果能逃得過,那才叫真正的奇跡了。」

    「不管啦!」凱司一臉不顧一切的跳起來,插著腰對利奧拉頤指氣使:「你現在先跟在巴巴理斯身邊,讓他罩著你,至於你體內的毒……反正也有斐爾壓陣,暫時出不了大問題,等學院賽比完我們再來煩惱你的問題。」

    巴巴理斯臉色一變,但是在凱司的威脅臉色之下,他馬上把抗議的話吞回肚子裡,怪的是,雖然巴巴理斯也不懂自己干麻怕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鬼,但是心底響個不停的警鐘卻一直在警告他,惹天惹地惹龍皇惹秘羅,就是不要去惹一個滿肚子壞水的卑鄙小人,尤其當那個卑鄙小人還是凱司的時候,更是惹不得。

    斐爾當然不知道凱司是個惹不得的卑鄙小人,只是一旁的寶貝妹妹不斷拉著他的衣角,還拚命用閃光淚眼攻勢攻擊他,斐爾無奈之虞,也只有點頭答應當個解毒機了。

    利奧拉卻在一旁始終沈默不語,對於原本對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的他,靜靜聽著凱司的話時,猛然驚覺自己或許當了一個從沒想過的角色,一個累贅,而且還是個會引來滔天殺機的累贅,想到這,利奧拉忍不住抱緊了懷中的寶利龍,想到剛才寶利龍渾身浴血,甚至差點給他陪葬的情形。

    利奧拉的眼神一黯,淡淡的說:「或許我離開會比較好。」

    「不要胡說了!」

    梅南突然怒吼,眾人沒被利奧拉的話給嚇到,倒是被反常的梅南嚇住了,梅南大力的抓住利奧拉的肩膀,嚴厲的吼著:「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是什麼?你已經親身體驗過六大殺手的厲害,你還以為武功盡失的你可以應付?你這一走,八成就沒命了,你有想過要是你死了,寶利龍該怎麼辦?還有每個關心你的人會多傷心嗎?」

    利奧拉心頭一愣,偏過頭去,不想面對梅南的質問,只是淡淡的說:「我和你們認識不深,你們會忘記我的。」

    聽到這話,眾人的臉色都沈了下來,而梅南鐵青著臉毫不猶豫的朝殺手揮去一拳,利奧拉有些茫然的看著梅南朝他揮拳,雖然不是躲不過,但利奧拉卻沒有半點閃躲的動作,直接被這拳揮個正著,殺手的嘴角流下了血絲,卻仍沒有轉過頭面對憤怒的梅南。

    凱司的臉色沈重,卻不得不開口提醒:「梅南……你的手在噴血。」

    梅南的臉抽續了一下,終於忍不住抱著右手哀嚎起來,凱司沒同情心的大力推開梅南,雙手插著腰,危險的瞇起眼睛,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地上的殺手:「我不管你在想什麼,反正你給我乖乖的待在巴巴理斯身邊,一步都不準離開!」

    利奧拉的眼神一黯,微微對凱司點點頭,凱司卻一點也沒有得到承諾的安心感,他緊盯著殺手黯淡的眼神,試圖從銀眸裡面看到殺手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希望這傢夥不會做出什麼找死的事情來……凱司緊緊皺著眉頭,只能依賴巴巴理斯看緊利奧拉的這個打算,讓凱司非常非常的不放心。

    我……會連累到別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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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31 01:42:43


雖然利奧拉的眼睛是在看著凱司等人在賽場上比賽,但卻一點都沒把比賽的情況看進心底,會連累別人的念頭一直在利奧拉的心中盤旋。

    利奧拉忍不住抱緊了懷中的寶利龍,恰巧碰到了寶利龍身上被黑玫瑰所傷的傷口,寶利龍疼得發出低聲的吼聲,發愣中的利奧拉被這吼聲驚醒,這才皺眉朝寶利龍看去,寶利龍的袖子中流出了藍色的血液,利奧拉心中一驚,拉起了寶利龍鵝黃色的童裝上衣一看,這才發現寶利龍身上到處都是傷痕,連治療都沒有,有些甚至還在滲血,五歲小孩的小小身體上充滿鞭痕、藍色血液,看起來好不淒慘。

    「沒有人幫你治療嗎?」利奧拉心中又是一驚。

    寶利龍舉起小胖手,粉紅色小舌頭伸出來,舔了舔流血的傷口後說:「寶利龍要救爸爸,才不要治療呢,寶利龍舔舔就不痛痛。」

    利奧拉皺緊眉頭,伸出手放到寶利龍手臂上的一道傷痕上,專心一致的施展治癒術,微弱的白光從利奧拉的手中發出,卻遠遠不如蘭斯洛特或者是斐爾的治癒之光,當利奧拉認真的用了許久的治癒術後,把手從寶利龍的手臂上拿開,白胖的手臂上仍舊是一道滲血的猙獰傷口,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利奧拉愣愣的看著那道傷口,連一道傷口他都沒有辦法治療好,利奧拉的心底充滿了挫折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治癒術更進一步。

    「爸爸你看,凱司又偷懶了。」

    寶利龍看比賽看到激動,竟爬到桌上對著賽場中間大喊,聲音大到連場中央正在比賽的凱司都丟了個衛生眼過來,而周圍的觀眾則一致把眼神丟過來,不少人連聲喊著好可愛,而旁邊坐在旁邊觀賞比賽,兼做保鑣的巴巴理斯則大驚失色,趕忙對利奧拉低聲說:「快趁大家沒注意到時,把寶利龍帶去療傷,千萬別被人發現他的血是藍色的。」

    利奧拉點點頭,他也不想再看著寶利龍渾身是傷的模樣,他抱起寶利龍就要往療傷室去,至於比賽,利奧拉只覺得自己留在這也不會對凱司等人派上任何用場,自己在或不在也沒有分別。

    「等一下!」巴巴理斯突然有點緊張的拉住利奧拉:「等一下再去好啦,我先把比賽看完。」

    「我自己去。」利奧拉面無表情的說。

    巴巴理斯是很想讓利奧拉自己去,不過想到某人的警告,巴巴理斯有點掙紮著說:「可是…凱司和清清叫我好好保護你,不然要送我一個『黑洞』。」

    雖然很懷疑巴巴理斯當真會怕凱司等人嗎?不過利奧拉還是替巴巴理斯找了個理由:「沿路很熱鬧,我不會有事。」

    「說的也是,這裡到治療室又不遠,治療室裡多的是受傷的學生,殺手應該不至於這麼大膽吧?」巴巴理斯喃喃念著,隨後看到清清駕駛著天使裝甲,把敵隊的裝甲射了下來,巴巴理斯馬上大叫跳起,還狂搖著術士學院的院旗。

    「我去了。」

    利奧拉說完,也不管巴巴理斯有沒有聽到,自個兒抱著寶利龍就往治療室走去,臨走前,利奧拉停了下腳步,回頭看到場上眾人正奮戰著,白天永遠都是那麼認真又充滿鬥志,清清出神入化的戰機駕駛法讓利奧拉終於瞭解裝甲的厲害,梅南永遠在最適當的時機發出保護罩來保護同伴,凱司……雖然從比賽一開始,他就蹲在梅南的旁邊納涼,不過利奧拉知道,凱司的槍早就開了能源,手指也一直都扣在板機上,如果前方的白天或清清的狀況有危險,那肯定會有許多發火球衝出去解圍。

    這四個人的默契真好!利奧拉突然發現自己竟有些羨慕,同時也領悟到,或許他們根本不需要自己……場上納涼的凱司突然轉頭朝利奧拉看來,對他露齒笑著還比了個Y,看著凱司這模樣,利奧拉竟破天荒的微笑了,笑著朝凱司點點頭後,抱著寶利龍轉身離開。

    「這傢夥搞什麼鬼?」場上的凱司被這微笑嚇到毛骨悚然,第一次看到殺手有這麼溫暖的微笑,但是凱司的心裡卻是一波又一波的懷疑,他總覺得利奧拉的微笑好像有些什麼含意在裡面……

    「哎呀!」

    梅南驚恐萬分的看著頭上噴出兩道開岔血花的凱司,結結巴巴的道歉:「凱司…對、對不起,我以為那個裝甲碎片你應該會躲得開的…」

    凱司整個人成大字型趴在地上,只悶悶的傳出一句:「原來利奧拉的微笑是詛咒的微笑。」

    早已走遠的利奧拉渾然不知自己剛才送了個詛咒微笑給凱司,只是抱緊寶利龍,急急的往療傷室走去,寶利龍卻奇怪的喊:「爸爸,凱司還沒有打完耶,寶利龍想看打架。」

    「先把傷治好。」利奧拉簡單的說完,猶豫了一下後問:「寶利龍,有辦法截斷我們兩個之間的心靈感應嗎?」

    寶利龍露出迷惑的表情看著利奧拉,不高興的嘟著嘴說:「爸爸不想跟寶利龍說話嗎?」

    利奧拉有點語塞:「只是問問。」

    「喔。」寶利龍天真的回答:「爸爸只要把手臂上的鱗片包起來,寶利龍就沒有辦法和爸爸說話了。」

    利奧拉點點頭後,抬頭看著一個敞開的大門,木質門的旁邊掛著療傷室三個大字,整個房間吵雜的不得了,不斷有傷者進進出出,還流了滿地的鮮血,房間裡面更是躺滿了各院的受傷學生,呻吟聲不絕於耳,而裡面十來架的療傷麻遜則泡滿了傷勢不一的學生,傷勢不重的學生幾乎是一泡進去,就又被拉出來,好給後面的學生繼續用麻遜。

    不太擅長與人交際的利奧拉呆立在門口,時不時被人擠來擠去的,利奧拉嘗試著要進去療傷室,卻老踩到地上的傷者,在傷者痛得滿嘴的詛咒之下,利奧拉只好又退回了門口,整個人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卻又擔心著寶利龍的傷勢。

    「寶寶的爸爸?」

    冰絲莉原本在幫忙照顧滿地的傷者,讓傷勢較重的人優先使用麻遜,並且替傷勢輕的學生包紮傷口,冰絲莉忙得昏天暗地的同時,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抱著同樣熟悉的小娃娃,笨拙的站在門口,那熟悉的人原本無表情的臉上充滿手足無措。

    利奧拉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轉頭看向冰絲莉,她正用幾個輕快的步伐跳到利奧拉跟前,還順手接過寶利龍,用力親了好幾口寶利龍的鵝蛋臉後,冰絲莉眨眨眼開心的問:「利奧拉,你是來找我的嗎?」

    看到利奧拉老實的搖搖頭,而冰絲利則誇張的大大歎氣:「就知道不是!好啦,你受傷了嗎?看你還能自己走來,應該不是重傷吧?」

    「不是我受傷,是寶利龍受傷。」利奧拉直接的說。

    冰絲莉驚訝的看向寶利龍,才看到寶利龍露在袖子外的兩條小胖手上果然有幾道擦傷,冰絲莉馬上著急的抱著寶利龍衝向療傷麻遜,途中響起了許多聲「哎呀,我的頭」、「手!我的手」、「啊!我的…我的……」

    冰絲莉一腳踹開某個手臂骨折,正要進麻遜療傷的可憐傢夥,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寶利龍放進療傷麻遜中,按下了治療按鈕後,冰絲莉才終於鬆了口氣,沿著原路踩回到利奧拉身旁,有點質問的口吻:「為什麼寶寶會受那麼多傷?你身為寶寶的爸爸,應該好好照顧他才對,怎麼可以讓他受這麼多傷?」

    利奧拉無法對冰絲莉說明事情真相,只能沈默以對,利奧拉關心的抬頭看寶利龍,而寶利龍正好玩的在療傷麻遜中遊來遊去,還貼著玻璃和利奧拉揮手,看到這幕,利奧拉總算安下一顆心。

    「那可愛的小孩怎麼會受傷的?你最好老實說!」

    從一開始就看到冰絲莉衝向利奧拉,藍瑟琪好不容易包紮完手邊的病人後,才匆匆趕過來,因為擔心小娃娃的情況,藍瑟琪一開口就是嚴厲的語氣,眼神直盯著利奧拉,心中非常懷疑會否是家庭暴力?

    「藍瑟琪?」冰絲莉嚇了一跳,沒想到藍瑟琪會用這樣的口氣說話。

    利奧拉微別過臉,不想面對那張指責的臉孔,這會讓他想起故人,但回的話中卻不自禁的帶著自責:「因為我。」

    「我還以為你至少是個好父親,可是你居然狠心讓你自己的小孩受傷?你根本就不配做他的父親!」藍瑟琪難以置信的大喊,同時用力推了把利奧拉,險些把武功盡失的利奧拉推倒在地。

    冰絲莉趕緊扶住利奧拉,著急的對藍瑟琪說:「藍瑟琪,我想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利奧拉很愛寶利龍的,這點我可以保證。」

    藍瑟琪鐵青著臉看利奧拉,她心裡是一點都不相信這個無能的術士,為什麼冰絲莉卻固執的相信這個術士,藍瑟琪不贊同朋友的偏袒,同時也擔憂著寶利龍,不滿的冷眼看了利奧拉一眼後,藍瑟琪走到寶利龍泡的療傷麻遜前,纖長的手指在螢幕上按了按,想知道寶利龍的傷勢如何。

    這一看,藍瑟琪先是一愣,然後難以置信看著螢幕上顯示的字,不斷重複念著:「重傷?重傷?一個五歲小孩怎麼可能會弄到重傷?」

    聽到藍瑟琪的話,冰絲莉也猛然一驚,衝到療傷麻遜前,螢幕上兩個大大的重傷字樣重重打在冰絲莉心頭,冰絲莉慌亂的抬頭看寶利龍的情況……「喝啊!寶寶你幹嘛把臉貼在玻璃上,嚇死我了。」

    寶利龍整張臉貼在玻璃上,五官擠得歪七扭八,一看到冰絲莉嚇得直拍胸部的模樣,就開心得咯咯的笑,然後繼續在療傷麻遜裡遊得不亦樂乎。

    冰絲莉露出奇怪的表情,抬頭看了看活動力驚人的寶利龍,再低頭看了看螢幕上的重傷兩個字,完全沒有辦法把這兩個情況連接在一起,冰絲莉疑惑的搔著臉,開始想到底是麻遜壞掉了,還是寶利龍壞掉……不,還是寶利龍的忍痛力太高強。

    但是,藍瑟琪可沒冰絲莉那麼樂觀,看到寶利龍居然受重傷,藍瑟琪只覺得一股火上心頭,手重重拍上螢幕,藍瑟琪冷冷的對利奧拉道:「我不知道你怎麼這麼狠心,讓寶寶傷得這麼嚴重,在你沒有悔過前,我和冰絲莉不會把寶寶還給你的。」

    利奧拉剛想回答藍瑟琪,表示自己不會再讓寶利龍受傷,但想起自己現在武功盡失,根本沒有能力遵守這個承諾,利奧拉才剛開啟的嘴又閉上了,他帶著愧疚又無能為力的模樣反而更激怒了藍瑟琪,她幾近冷冰的說:「我和冰絲莉會把寶寶照顧好,你就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等到你有足夠的責任感,再來接回寶寶。」

    「噗哈哈,真不愧是阿卡蘭學院的學生,居然是個不負責任的小爸爸。」

    伊宇倚在門邊,嘴邊還掛著訕笑,旁邊當然少不了冷著張臉的伊宙,伊予一看到藍瑟琪,眼睛猛地發亮,不斷上下打量著藍瑟琪玲瓏有致的身材和美麗的臉龐,讓已經很憤怒的藍瑟琪被看得更加怒氣衝天。

    旁邊的水龍騎士伊宙卻懷疑的看著利奧拉,覺得利奧拉和上次所見的差異似乎很大,但仔細打量之下,卻又好像沒有什麼變化,伊宙皺了皺眉頭:「你的威脅感消失了。」

    利奧拉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騎士居然能看得出來他有所不同,但利奧拉當然不會把真相告訴這個算是陌生人的伊宙,他把頭冷漠的一偏,就算是回答了伊宙的問題。

    「廢物!」伊宇輕蔑的一哼。

    冰絲莉終於按耐不住,無法忍受別人對利奧拉的輕視,她怒火一起,細劍就出了鞘,冰絲莉整個人擋在利奧拉身前,以保護姿態的說:「不許這樣說他,利奧拉有他自己的優點。」

    還沒等伊宇有反應,藍瑟琪已經先難以置信的對好友喊:「冰絲莉!事到如今,你還在袒護這個術士,你難道沒看到他把寶寶傷到重傷嗎?」

    冰絲莉聽到藍瑟琪這麼說,心中也是著急萬分,雖然冰絲莉絕不相信寶利龍的傷是利奧拉打的,但是不知道事情真相到底是如何的她也沒辦法跟藍瑟琪解釋,她只得求救似的看向身後的利奧拉,同時著急的說:「利奧拉,你快點跟大家解釋寶寶的傷是怎麼來的。」

    藍瑟琪緊繃著臉,不信任的眼神直射向利奧拉,但看在好友冰絲莉的份上,藍瑟琪也靜靜的等待利奧拉的解釋。

    解釋?他怎麼可以解釋,一但解釋了,銀假面的真實身份還藏得住嗎?有苦說不出,利奧拉的心好像被整桶的檸檬汁淋了,酸胸腔的酸楚無處發洩。

    眼見利奧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而好友冰絲莉又在一旁狂拉著藍瑟琪的衣角,藍瑟琪心一軟,總算是用溫和點的口氣勸導:「利奧拉,你別再錯下去了,想想什麼對寶寶是最好的,你看看麻遜裡的寶寶這麼可愛又這麼喜歡你,你捨得再讓他受傷嗎?」

    利奧拉抬頭看著寶利龍在麻遜裡快活遊泳的模樣,心裡不禁又回想起剛才寶利龍被殺手像塊破布一樣扔在牆角的情況,利奧拉習慣性的看向安瑟的臉問:「你覺得我錯了嗎?我不該留在這裡,連累了寶利龍,或許還會連累許多人。」

    藍瑟琪對於利奧拉的問話是莫名其妙,但是剛才那些話也不像是悔過的聲明,藍瑟琪只回應了她聽得懂的第一句話:「你當然錯了,知錯的話就快點改過,好好彌補自己的過錯,千萬不要一錯再錯了。」

    利奧拉彷彿看見了安瑟在跟他細細叮嚀,告訴他什麼是對的而什麼是錯的,如同以往,利奧拉點點頭,沒有懷疑過安瑟的話,利奧拉逕自走到療傷麻遜前,手撫上透明玻璃,而寶利龍也好玩的把自己的小手貼上玻璃,和利奧拉的大手只隔著一塊玻璃。

    寶利龍,你要乖乖的待在冰絲莉身邊,利奧拉用心靈感應說著。

    為什麼?爸爸又要去哪裡了?寶利龍非常不滿的嘟起嘴,小小的身體全貼在玻上,好像想從玻璃中擠出去,撲進利奧拉懷裡似的。

    你待在冰絲莉身邊。利奧拉丟下這句話,連背後的寶利龍生氣地猛拍猛踢療傷麻遜的玻璃都不管,利奧拉寂寥的背影逕自朝療傷室的出口走去。

    「等一下,利奧拉!」冰絲莉趕緊出聲阻饒利奧拉離開,她絕對不相信寶利龍身上的傷是利奧拉打的,利奧拉為什麼不肯解釋呢?而且今天的利奧拉很奇怪,總有種悲傷的感覺?冰絲莉暗自猜測著,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能讓利奧拉就這麼離開。

    聽到冰絲莉的呼喚,利奧拉的腳步一滯,微微偏過頭說:「寶利龍就麻煩你了。」

    冰絲莉想問的話全塞在喉嚨裡,只能看著利奧拉看來很是寂寞的背影,走出了療傷室,而背後嘩啦嘩啦的水聲讓冰絲莉和藍瑟琪都不得不回頭照料寶利龍,療傷麻遜裡的寶利龍拚命亂遊,猛拍著玻璃,想衝出去找利奧拉,冰絲莉趕忙溫言勸著寶利龍,但是她自己卻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下,療傷室的門口卻已經沒有了銀眼男人的蹤跡。

    寶寶的爸爸,你為什麼如此悲傷的感覺呢?冰絲莉擔憂的在心底默問。

    不能再拖累任何人。利奧拉一個人走出了學院賽的競技場,恰巧聽到斐爾大聲的說出阿卡蘭學院獲勝的宣言,利奧拉彷彿又聽見了凱司那囂張的笑聲,梅南一定是苦著張臉笑,而清清頂多是靦腆的接受誇獎,雖然利奧拉認識白天不深,但也知道白天永遠是充滿鬥志的模樣。

    利奧拉早已決定,絕不能讓這四個人和寶利龍因為他,而陷入被殺手殺死的危機之中,所以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他的離開,利奧拉想到寶利龍,伸手撕下一條長袍的布,掀起左手的袖子,露出上頭的一塊白色龍麟,利奧拉把布條緊緊的纏在龍麟上,不讓寶利龍有一絲機會感應到他的所在。

    面對著外邊冷冷清清的街道,利奧拉最後一次回頭看熱鬧的競技場:「再見,所有人。」

    一隻有著修長手指的右手輕輕撿起了地上閃著銀色光輝的破片,然後放到左手掌上,手掌上已經有了好幾塊破片,排列好的破片依稀可以看出原先的形狀,那是一副銀色面具。

    穿著黑白兩色術士袍的男人總算把面具的破片都撿起來了,他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鏡片的反光讓人看不見他的眼神,但他的嘴邊卻泛著淡淡的微笑,幾句神秘的咒語從男人的唇邊溢出,咒語竟化為一絲一絲的銀光流到銀面具上,把裂縫填補滿後,一個完整無損的銀面具就靜靜的躺在男人的手掌上。

    「蘭斯洛特,敢動我的東西,還有我的玩具,可是很危險的喔。」金絲邊眼鏡的男人的嘴邊微笑越裂越大,露出了森森的尖犬齒,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金毛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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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31 01:43:05


    「你這傢夥居然讓利奧拉自已亂亂跑?我不是叫你要看緊他?」

    凱司揪著自家校長的領子,橫眉豎目的吼著,而讓凱司能如此囂張的三大靠山也陰沈著臉站在凱司背後,要是巴巴理斯交不出利奧拉,或者是交出了利奧拉的屍體,恐怕巴巴理斯應該很有希望成為,阿卡蘭學院史上第一個被學生幹掉的校長。

    「他只是帶寶利龍去療傷室,而且我是為了要替你們加油才叫他自己去的療傷室那麼近,沿路又很熱鬧,不會有事的啦!利奧拉一定是待在療傷室等寶利龍傷好。」巴巴理斯呼天搶地的喊冤枉。

    「對啊,凱司,療傷室真的很近,利奧拉大哥應該不會有事的。」清清連忙打圓場,同時也覺得凱司有點反應過度了。

    凱司憤憤的甩開巴巴理斯的領子,臉色陰沈著說:「要是利奧拉不在療傷室,你就準備把脖子放到白天的寶劍上吧。」

    梅南也皺緊眉頭:「凱司,你是不是也覺得利奧拉怪怪的?我擔心他可能會、會不告而別……」

    「別說了,直接去療傷室看就知道啦。」

    凱司不耐的回答,緊繃的臉完全顯露出他心裡的不安感,連清清和白天也被凱司的臉感染,全都著急的就要往療傷室沖,旁邊的巴巴理斯則閃過一絲猶豫的神色。

    誰知道,不用等到療傷室,冰絲莉和帶著愧疚神色的藍瑟琪已經抱著寶利龍走向凱司一行人,冰絲莉更是急得用小跑步衝過來,披頭就問:「你們有沒有看到利奧拉啊?」凱司等四人,再加上臉色開始發白的巴巴理斯,全都把眼神移到冰絲莉手中的寶利龍,十隻眼睛全都盯著「應該是待在利奧拉身邊」的常利龍,凱司深呼吸了好幾口才咬牙切齒的問:

    「寶利龍!你爸呢?」

    寶利龍的大眼睛早就蓄滿淚水,一聽到凱司問的話,馬上嘴一癟,大顆大顆的眼淚就掉了出來:「哇啊,爸爸不見了啦,不見了啦,寶利龍找不到爸爸。」

    凱司原本橫眉豎目的臉馬卜陰沈下來,抬頭看向冰絲莉和藍瑟琪時,對兩人有些不自在的神情起了疑惑,看來利奧拉的失蹤和這兩人脫不了關係,凱司語氣冷冰冰的質問:「發生了什麼事?利奧拉不會無故失蹤。」

    冰絲莉有點擔憂的看向藍瑟琪,而後者更是一臉愧疚的說:「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以為寶利龍身上的傷是利奧拉打的,所以狠狠的責備了他一頓。」

    「爸爸才不會打寶利龍呢。」寶利龍大聲抗議著,讓藍瑟琪更是愧疚的低下頭。凱司卻皺起眉頭,利奧拉應該不至於會因為被責備就鬧失蹤吧?殺手應該不是這麼幼稚的人,應該另有隱情……難道真是自己想的那樣?凱司有點猶豫,趕緊急急的轉身問其他人:「喂!你們覺得利奧拉會不會是因為不想連累我們,所以離家出走的啊?」清清三人的臉色驟變,坐在裝甲上的清清更是脫口而出:「一定是這樣,我就覺得利奧拉大哥醒過來以後,一直都悶悶不樂的。」

    凱司猛拍著自個兒腦袋瓜:「該死!他那個笑容的含意不就是在道別嘛。」巴巴理斯吞了吞口水,抓起長袍躡著腳尖就想愉愉逃往其他大陸,可惜,背對著巴巴理斯的凱司連看都不看,一個食指往後一比,清清的天使裝甲就舉起巨弓,巨大的箭尖瞄準了巴巴理斯小小的頭,這一箭要是射出去了,巴巴理斯絕對不是中箭身亡,而是爆頭身亡。凱司如同惡魔股的嗓音響起:「校。長。大。人,麻煩你用全部的權力、錢力、精力、耐力,我不管你有什麼力,全部都給我拿去找出利奧拉,不然就小心你那兩粒!」清清雖然臉紅了紅,但裝甲手上的巨弓可沒含糊,慢慢從巴巴理斯的頭往下移……

    「別啊!我還沒生出小巴巴理斯啊,我馬上就去找,馬上就去!」巴巴理斯苦著張臉,開始思考該去哪找利奧拉。

    如果不走遠點,恐泊凱司她們很容易就可以找到自己了,一旦被凱司等人找到,下次恐泊就沒這麼容易走了,如果他再繼續待在凱司等人身邊,他們的下場是不是會和安瑟一樣,被他剝奪了夢想,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想到安瑟水遠閉上雙眼的那幕,利奧拉的心中一痛,腳步更不肯停下來了,逕自往更冷清更黑暗的街道走去,彷彿那才是他應該去的地方,沿路的街景漸漸從熱鬧繁華變成三三兩兩的行人快速通行,旁邊高聳入雲的建築物也少了,剩下一幢幢破舊的大廈,雜草叢生的空地上幾個穿著破舊衣衫的流浪漢隨意躺著,同時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利奧拉身上完好的精緻長袍。

    利奧拉不是沒發現周圍惡意的眼神,雖然喪失了武功,但長年身為殺手的直覺卻仍舊存在,同時敏捷的身手也並沒有隨著武功消失,利奧拉相信自己雖然應付不了專業的殺手,但是幾個街頭的流浪漢倒還不是問題。

    或許十幾個會有些問題,利奧拉停下腳步,看著前方聚集起來的十來個流浪漢,每個眼中都閃著貪婪的光芒,他們的目的似乎顯而易見,利奧拉直接了當的對領頭的人說道:「我沒有錢。」

    最前頭穿著骯髒背心的瘦高男子露出一嘴的黃板牙,大大裂嘴笑著:「誰說的?你很值錢啊,迷路的小子,把你拆一拆,器官也值不少了,夠我和我兄弟好好吃幾頓啦。」眾人都賊賊的笑了起來,其中幾個想到那幾頓好吃的,連口水都忍不住流出來,同時也越來越逼近利奧拉,聽到男子說的話,利奧拉也知道事情不能善終了,一個低身撥出了靴子中的碎銀,但利奧拉仍舊沒有讓碎銀出鞘,以免誤殺了人。

    「這下爽了,那把東西不知道可以讓我們多吃幾頓?」瘦高男子的眼裡閃著貪婪,迫不及待的對身後的人吼:「快上!明天的飯就在眼前啦。」

    不用等到男子下令,眾人早就拿棍帶棒的衝了上去,利奧拉麵對著十來個人,臉色雖然如同往常一樣冷靜,心底卻知道自己恐怕無法全身而退了,但是縱橫殺手界十幾年的利奧拉倒也不至於真的被十來個流浪漢拆了賣,利奧拉的眼神一緊,拿著碎銀迎上了十幾個流浪漢。雖然速度大不如前,但對一股人來說,利奧拉的身手還是夠敏捷了,前幾個衝上來的人都被利奧拉幾棍打倒在地,雖然因為利奧拉的力道不足,那幾個人並沒有就此暈過去或裂皮斷骨,但這幾棒也夠讓他們在地上哀嚎好一陣子了。

    但是接下來的陣仗就沒這麼好應付了,十來個人亂棍揮舞,失去武功的利奧拉好幾次雖然看見或發覺了攻勢,身體卻沒有足夠的能力閃過,就這樣硬生生的吃了好幾棍,但是殺手的忍耐力過人,挨了幾棍並不足以讓他吭聲,同時為了不再受傷,利奧拉反倒更快速的解決敵人,每一棍都非常有效率的擊在敵人的後腦構,偶有失誤的,利奧拉也會馬上多補幾棍,雖然身上也常常因失誤也挨上好幾棍。

    「臭小子,不要掙紮了!」

    眼見自己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瘦高的男人怒吼著,手裡的木棒狠狠往利奧拉的臉砸,上頭還橫七豎八的釘著幾根鐵釘,利奧拉敏捷的躲過這擊,卻躲不過男人的膝蓋一撞,肚腹受了這一擊的利奧拉完全沒有鬆懈,碎銀由下往上擊碎了男人的下巴。

    一場街頭混戰的最後,十來個流浪漢哀嚎連連的躺在地上,一開始的瘦高男人則倒地昏迷不醒,現場唯一站著的人,就剩下穿著鐵灰色術士袍的男人,右手拿著碎銀,左手捂著肚子,利奧拉冷靜而有些蒼白的臉上冒了不少汗水。

    拍、拍,一個細微的掌聲從陰暗的牆邊傳來,利奧拉手中的碎銀握得更緊了,他老早就發現有人在旁窺探,只是無可奈何罷了,利奧拉往那個角落看去,眼中的警告意味濃厚。

    「好厲害的身手。」

    低沈的男聲誇獎著利奧拉,同時,陰暗的角落也走出一個人,一個穿著正式西服的中年男子,男子有一張端端正正的國字臉,梳得整整齊齊還上了油的黑短髮,還戴著一副黑墨鏡,看起來相當有威嚴。

    利奧拉一點也不敢鬆懈的緊盯著男子,沒有真氣的支持之下,光打完一場架,利奧拉就已經略顯疲態了,但在不知道男子的意圖之下,利奧拉也只能強打起精神問:「你想做什麼?」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請容我先介紹我自己,我是黑暗一條街的巴克王,也是黑暗擂台的主辦人之一。」

    利奧拉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殺手非常有耐心的又問:「你想做什麼?」

    「啊!閣下真是直接了當的人。」巴克王雙手一攤,明白利奧拉不喜歡客套話,所以也直接的開始說明:「我是黑暗擂台的主辦人,常常得出來找新的三賽者,不知道閣下對打擂台有沒有興趣?」

    「沒有。」利奧拉直接的回答,同時斷然轉身離開。

    縱使是見過各式各樣的人,巴克王也沒料到眼前這個人竟然這麼冷漠,連問句黑暗擂台是什麼都沒有,拒絕得讓巴克王下不了台階,不過巴克王想想,自己手下的擂台手已經死得死傷得傷,再不找到一個擂台手,他巴克王恐泊快在黑暗擂台混不下去了。

    巴克王連忙快步上前,擋住了利奧拉的去路,一雙銀眸冷冷的看著巴克王,讓巴克王竟然背後一陣寒顫竄上來,不過想到幾天後的表演賽就快開天窗了,巴克王還是硬著頭皮死擋住利奧拉的去路,同時撐起笑臉:「考慮看看吧?只要獲勝,獎金就你和我五五分。」利奧拉連回應都省了,馬上腳步一轉,就要從巴克王的身邊走過。

    「等一下!」巴克王一咬牙:「三七分,我三你七,只要打贏第一場,就有十萬可拿,第二場二十萬,第三場四十萬,如果打到優勝場,那場的一千萬獎金都讓你獨拿。」利奧拉停下腳步,要賺錢的念頭突然閃進心底,他需要很多錢才能養活寶利龍這個大胃王……不對!他已經不需要養寶利龍了,利奧拉搖搖頭,把寶利龍大口吃肉的畫面從腦中搖掉。巴克王看著利奧拉停下腳步,心中高興了一下,但接著又看到利奧拉搖頭,巴克王的臉色又往下沈,好歹自己也在黑暗一條街縱橫十幾年,人前人後都有十來個保鏢跟著,若不是自己為了擂台手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出來街頭看看能不能好運撞上個選手,眼前這有著奇怪眼睛的小子恐怕還見不到自已呢,現在這小子居然把他巴克王耍得團團轉?這叫巴克王怎麼吞得下氣,他低聲喝道:「臭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怪的是,隨著巴克王的低吼,原本彷彿無人的街頭突然竄出了兩個戴墨鏡的大漢來,兩人的腿邊都掛著兩支黑亮的槍械,警告意味十足。

    看到槍械,利奧拉的眼神一個閃爍,心裡冷靜的計算,以他現在的速度恐怕沒有辦法鬥得贏槍,但如果是純粹逃跑的話,成功的機率約略是一半吧?想到這,利奧拉的腳步微微往後一移,一聲槍響卻跟著響起,利奧拉回頭一看,自已腳跟的後方地面正冒著煙。巴克王冷冷的笑著:「我的保鏢可是全黑暗一條街槍法最準的,想逃跑?先問過他們兩個的槍。」

    利奧拉不怎麼理會巴克王的威脅,一雙銀眸直接打量著兩名拿槍的保鏢,左方看來較年輕的男子手上正拿著槍,看來開槍的人正是他,但右方的中年男人的槍仍舊穩當的待在槍套裡利奧拉心中一動,看來這兩個人的默契相當好,竟然無須言語,就決定由誰開槍阻止他逃走看來他成功逃走的機率下降到三成了,恐怕還得帶著幾個彈孔才走得了,利奧拉的臉雖然沒表情,但心中卻暗歎好幾口氣,決定直接和巴克王談判,利奧拉看向巴克王,簡單明瞭的說明自己最大的禁忌:「我不能殺人。」

    巴克王先是一愣,而後明白眼前的小子已經妥協了,想到迫在眉睫的擂台賽總算有人打了,巴克王忍不住露出微笑,剛才威脅的語氣蕩然無存,一副老熟的搭起利奧拉的肩:「別擔心,小子,我還怕你殺了別人家的擂合手,我可得賠錢了。」

    利奧拉微微一個思考,想賺錢的念頭仍舊存在,況且……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到哪裡去,繼續漫無目的的走下去,遲早會被凱司等人找到,接連想下來,利奧拉終於對巴克王點頭。

    「太好啦,我就知道你上道,兄弟,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巴克王哈哈大笑著,而背後年輕的槍手保鏢也把槍收回槍套,然後兩人退回了角落隱匿在陰影之中。

    「利奧拉。」

    巴克王點點頭後,對利奧拉招招手,然後一個勁走向黑暗無光的街道中,老舊的防火巷,利奧拉毫不遲疑的跟上了,黑暗對他來說就好像是走在家中一般自然,讓走在前方的巴克王心中暗暗稱奇,並且猜測起利奧拉的身份,尤其是利奧拉身上那套鐵灰色術士長袍更讓巴克王摸不著頭腦,打死他都不相信有著卓越身手的利奧拉會是個術士。

    走在髒亂不堪的黑暗狹小防火巷中,利奧拉幾乎有種懷舊的感覺,彷彿自己又回到了遇到安瑟前,過的那種見不得人的殺手生活,利奧拉忍不住消遣起自己,看來他還是比較適合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生活,想想他當殺手的日子所惹的禍可比和凱司等人生活時要來得少上許多。

    走了許久,狹小的防火巷終於透出一絲光線出口就在前方,巴克王幾乎是有點自豪的轉過身來,和利奧拉這個「街外人J介紹黑暗一條街:「這是黑暗一條街,是阿卡蘭政府也管不到的黑暗地帶,也是你們街外人口中墮落骯髒的垃圾街。」

    利奧拉抬頭往巴克王口中的墮落街看去,黑暗的防火巷沒讓第一殺手動動眉頭,但眼前五光十色的炫目糜爛街道倒是讓利奧拉眉頭緊皺,此時,巴克王口中的墮落骯髒街道上,擠滿男男女女奇奇怪怪的人群,有穿著暴露的火辣女子,金銀滿身的肥肉暴牙富商,但也有穿著連帽斗篷,帽簷壓得低垂的人三三兩兩的摻在人群之中。

    周圍的建築物倒是還挺符合骯髒一詞,雖然招牌燈光是一個比一個炫目,但奇怪的是,建築物和金燦的招牌一點都搭配不上,漂亮招臉的後面往往是破舊毀損甚至半傾倒的樓房,但從窗口還掛著幾件滴水的衣物來看,裡面卻還有人居住,甚至有幾個穿著破爛長袍的孩子掛在陽台上朝著底下的人群撥水,惹得咒罵聲不斷。

    儘管房子好像快要傾倒似的,不過往來的人群一點都不在意,照樣在各家店裡出出入入,不知道在這廢墟股的房子裡買些什麼東西。

    整個黑暗一條街就好像是個被改成血拚市場的古跡,唯有遠處有幾幢高聳的現代建築物,那些建築物也不像周圍的樓房俗不可耐,反倒相當有高貴雅致的感覺,更顯得黑暗一條街的街景是完全格格不入。

    至少比巴巴理斯的品味好些,利奧拉想起了一開始進校園的那個笑門,不!是校門。看到利奧拉水遠不變的臉色,讓期待看到驚訝或驚嚇的巴克王有點失望,不過隨後又打起精神來,巴克王想到這街外人還沒看到黑暗一條街最精華的部分,黑暗擂台,等到他看到黑暗擂台,肯定就沒辦法保持現在鎮定的臉色,想到這,巴克王的雙腳再度前後擺動,同時催促著自己的新擂台手:「快點!我們要到你將來工作的地方去瞧瞧。」

    利奧拉收回自己打量街景的眼神,不急不徐的跟在巴克王身後,同時殺手敏銳的感覺到巴克王的兩名保鏢也緊緊跟隨著他們,只是兩人一直都從陰影移動到另一片陰影,讓人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這是兩名實力高強的保鏢,利奧拉評斷著,現在的自己或許略勝年輕的那個一籌,至於中年人的實力似乎高上許多。

    但兩人的實力好,是用正常人的眼光來看,如果利奧拉的武功還在,這兩個人的實力說實話……根本和利奧拉差上好幾層級。

    想到那兩名保鏢,利奧拉心中一動後問:「為什麼不找你的保鏢?他們不比我弱。」巴克王露出了沈重的表情:「小鬼,黑暗一條街可不是鬧著玩的地方,弄不好的話隨時隨地都會丟了小命,我絕對不會為了幾場擂台賽,就讓我的兩個保鏢離開。」利奧拉點點頭後,原本不急不徐的腳步停了下來,銀眸帶著疑惑的看向眼前巨大的金字塔型建築物,從未見過這種建築風格的利奧拉帶著點好奇的打量這個三角形物體。巴克王露出驕傲的表情,眼前的金字塔,是所有黑暗一條街人的驕傲,黑暗一條街的亡命之徒唯一會在乎的精神指標。

    陰沈灰暗的黑暗擂塔裡,只有一種人,賭徒,拿錢賭錢的觀賽者和拿命賭錢的擂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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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31 01:43:28


    「到底……」

    巴克王滿意的看著利奧拉目不轉睛的盯著黑暗擂塔,一如往常的等待街外人對擂塔的讚歎之詞。

    利奧拉眼睛盯著金字塔型的黑暗擂塔,早已習慣怪異建築物的他,心裡只想到一個問題,然後就直接問出口:「到底什麼是擂台?」

    巴克王的臉一呆,背後年長的保鏢眼也瞪大了眼,年輕的更是直接滑了腳,巴克王黑著張臉:「你、你不知道什麼是擂台?」

    利奧拉更直接的點兩下頭,讓巴克王威嚴的臉上也忍不住出現滑稽的表情,然後對利奧拉招了招手,直接走進到黑暗擂塔的大門前,大門前已經有許多人滿臉興奮的排隊買昂貴的入場票,身材高壯點的傢夥硬要插隊,卻被眾人圍起來狠毆,排隊排得無聊的人群見有熱鬧可看,都高興得鼓掌叫好。

    巴克王揚揚眉,不以為然的繞過這場混亂,直接朝大門走過去,怎知竟然有人打昏了頭,竟然以為巴克王也是來插隊的,伸手就想抓住了巴克王的領子,可惜,一聲槍響後,現場安靜了下來,而那個不知好歹的傢夥再也沒有手可以抓人領子了。

    巴克王拉了拉整潔的西裝,丟了個冷眼給抱著手臂滿地翻滾的傢夥後,在現場人群的畏懼眼神中,威嚴十足的踏進黑暗擂塔,馬上就有好幾個侍從迎了上來,幫拿西裝外套的,拿水盆給巴克王洗手的,侍從就連一旁的利奧拉和兩名保鏢都不敢怠慢,也連忙端上水盆給下人梳洗。

    利奧拉的眼角一瞄,看到巴克王自然的把手放進水盆沾了沾,利奧拉也有樣學樣的照作。

    「要先休息,還是去看看你不瞭解的擂台?」巴克王禮貌的問了利奧拉的意見。利奧拉遲疑了一會,雖然對擂台很好奇,但是自己的身體卻不斷發出疲憊酸痛的警訊,利奧拉低頭看了看身上幾道淤青和血痕,想起自己已經沒有強悍的真氣當後盾了,最好還是盡快療傷,利奧拉開口要求:「我想先療傷。」

    巴克王點點頭,示意侍從:「帶我的新擂台手到之前那個房間安頓。」

    侍從恭敬的答應後,巴克王笑著對利奧拉說:「你先療好傷,好好休息幾天,過幾天幫我打場擂台,放心,那個對手絕對不是你的對手。」

    利奧拉點點頭後,跟著侍從離開,巴克王笑著看到利奧拉轉過走廊的彎後,臉上熱絡的笑容馬上就消失掉,冷眼看著無人的走廊時,巴克幹好似在自言自語的念:「總算找到犧牲者了,還以為我第一次負責的表演賽就要開天窗了。」

    一直不語的年長保鏢總算開口說道:「他蠻強的,表演賽會很精來。」

    年輕的保鐮卻沈默下來,想到黑暗擂台令人做(卻一字)的表演賽,還有利奧拉似乎比自己更年輕的臉龐,年輕的保鏢不禁在心中暗暗為他歎口氣惋惜。

    年長的保鏢瞄見了自個兒徒弟的眼神,淡淡的說:「說不定他會成為第一個打贏表演賽的『犧牲者』。」

    聽見師父這麼說,年輕的保鏢想起那道在人群中飛舞的銀光,還有利奧拉好像跳舞般的輕盈身體,他用力的點點頭:「那人說不定真的會贏。」

    巴克王不屑的笑了笑:「贏?他還是快享受自己最後的三天吧。」

    早已和侍從走遠的利奧拉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犧牲者了,跟著侍從走進電梯後,一路走到一個華麗的大門前,侍從恭敬的打開大門,讓利奧拉可以進入他的房間,利奧拉有點呆楞的環顧房間,房間裡應有盡有,一走進去是一個華麗的客廳,還擺著高貴柔軟的皮沙發,地上鋪著雪白的地毯,一旁還擺著雕工精細的原木書桌,靠外的那面牆還有大片的落地窗,可以看到美麗的街景。

    「請您先歇息一下,女僕馬上就來為您服務。」侍從對利奧拉一個鞠躬後,關上了房門。利奧拉皺了皺眉,心想這房間華麗得有點誇張了,好像是在接待重要賓客的房間,不像是給一個擂台手住的,他也不相信巴克王會這麼器重他這個初次見面的人。

    「我該不會又惹什麼麻煩出來了?」利奧拉頭痛的想這時,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利奧拉回答進來俊,一個徐娘半老的性感女人搖著大大羽毛扇,領著一列穿著氣質各不相同的女人走了進來,個個相貌都算是相當不錯,正各自用自己最美的表情看著利奧拉,讓他是滿頭霧水,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形。

    徐娘半老的領頭嬌媚的笑著:「哎呀,這次的客人可真好看,連我都想為您服務呢。」女人們都大刺刺的盯著利奧拉的清秀臉龐,其中幾個更是忍不住邊對利奧拉拋媚眼邊吃吃笑著,這讓利奧拉皺起眉頭來,而領頭的女人顯然很會察言觀色,明白利奧拉不喜歡被人打量,她趕緊對眾女示意安靜,然後轉頭對利奧拉說:「客人,我是女僕們的領頭,是帶女僕們來讓你挑選的,我跟您保證我手下的女僕絕對都是最漂亮的,態度最好的,手腳也一級棒,您可以盡情挑選您喜歡的女樸,讓她為您服務。」

    利奧拉這才明白眼前的原來是女僕,利奧拉連看都沒看眼前的一列美女,隨口說道:「隨便一個。」說完,利奧拉逕自走到落地窗前,驚訝的發現他竟然能從這裡看到凱司等人所在的競技場,雖然只是看到一個小小的圓圈,但這足夠讓利奧拉在落地窗前佇分不動了。聽到這話,領頭的中年美女笑容馬上僵在臉上,心底碎碎念道,怎麼可能有男人對她手下的女兒們不感興趣!開玩笑,她可是黑暗一條街裡,號稱手底下絕無庸脂俗粉的媽媽桑,要不是重要賓客還別想碰她的女兒們!

    「哎呀,客人,您要不要再仔細挑挑呢?我手下的寶貝可是一個美過一個,而且都非常聽話,您想『做什麼』都可以喔。」

    媽媽桑露出牙齒的媚笑,盯著眼睛暖昧地暗示利奧拉,可惜,媽媽桑眨到眼睛快抽筋,笑到粉底都龜裂了,利奧拉卻還沈浸在離愁之中,根本沒聽進半點媽媽桑的話。還以為這小子看起來這麼年輕,應該不像那些老客人一樣精明挑剔才是,媽媽桑暗啐一聲手中的羽扇往掌心一敲,對幾個女兒暴躁的喊:「還待在這幹嘛?客人不滿意你們啊!還不快滾,去把我的七仙女叫過來!」

    幾個女人委屈的從門口離開,還頻頻回頭愉瞄利奧拉修長挺撥的背影,臉上充滿失望的神色。媽媽桑急躁的在門口踱步,還狂搖著手中的羽毛扇,等待自己的王牌到來,而利奧拉仍舊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小小的競技場,想著凱司他們是不是還在比賽?寶利龍不知道有沒有聽話的待在冰絲莉身邊?

    他們應該不會拋下比賽來找自己吧?利奧拉的心底有些不安,但又安慰著自己,不會的,就算剛開始他們會來找他,只要過幾天,他們應該就會放棄了,畢竟他們和自己認識沒幾個月,白天更是只認識幾天,他們沒有理由會為他牽腸掛肚……利奧拉的手突然撫上了臉頰,想到梅南的那拳。

    「客人吶,客人……混蛋!你給我轉過身來!」媽媽桑喊了十來聲,利奧拉卻毫無反應,她終於忍不住齜牙裂嘴的發出媽媽桑獅吼。

    「媽媽桑?」七仙女哪裡見過媽媽桑者樣失禮過。都花容失色的看著媽媽桑的臉上的妝一塊塊掉在地上,假睫毛半黏半掛在眼皮上。

    利奧拉愣了愣,面無表情的轉過身來:「有事?」

    媽媽桑的怒容僵住,齜牙裂嘴硬是扭曲成僵硬的笑容,配上一塊塊因為臉皮過度運動而剝落的殘妝,當真是貌比「如花」,縱使是心如止水的利奧拉也不禁為之動容,為了這恐怖的景象抽動面容。

    「喔呵呵。」媽媽桑一陣尷尬的笑後:「客人的眼光果真過人,剛剛那幾個庸俗的貨色入不了您的眼,您看看我的七個寶貝女兒合不合您的胃口呢?」

    利奧拉面無表情的掃過七名女子,心想他剛才不是說了隨便一個嗎?利奧拉有點莫名其妙,選哪一個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差別,利奧拉於是給了和剛才一樣的回答:「隨便一個。」啪!媽媽桑手中的羽毛扇俐落的被折成兩段,媽媽桑臉上的笑容定格,額上青筋爆露,媽媽桑的嘴角抖了又抖,臉皮扯了又扯,嘴型還隱約扭曲成「去你……」

    「去把大姐找來。」

    媽媽桑終於控制住自己的嘴,吐出這句話簡直比跑馬拉松還累,媽媽桑是氣喘籲籲,而七仙女們高高吊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同時也發現媽媽桑居然說要把大姐找來?「有這個必要嗎?媽媽桑?」

    「少囉唆!叫那丫頭過來,就說是我的意思。」媽媽桑對女兒們怒吼,她心想事到如今,怎麼樣也要看到這小子被迷得神魂顛倒的樣子,讓他知道黑暗一條街的媽媽桑訓練出來的女兒們都是才貌雙全的美女。

    話說,其實七仙女也的確是個個貌美如花,端莊的端莊,嬌艷的嬌艷,可愛的可愛……可惜,就是碰上一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冰塊。

    想想利奧拉的徒弟可是當初組織最美麗的女殺手亞希亞,後來又遇到江湖上美麗溫柔、醫術出神入化的安瑟神醫,利奧拉連龍皇帝國中貌美出了名的藍瑟琪公主都敢放她鴿子,區區的七仙女對利奧拉來說,唯一的印象只有「雌性人類」。

    「媽媽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一個柔弱無骨的媚聲,一隻白皙如雪的青蔥玉手推開了門,接著,半張美麗無瑕的臉出現在半開的門後,彎眉如月,眼中彷彿閃著星光,連眼角都顯得柔媚,幾絲烏黑如夜的髮絲俏皮的垂在頰旁,把女人的臉襯托得更加白皙通透。

    「媚姬。」媽媽桑一顆心原本還七上八下的,她手下的媚姬可是最紅牌的,後台無數,連媽媽桑都不敢強迫媚姬服侍她不喜歡的客人。

    「聽姊妹們說,客人的眼光很高啊?」

    媚姬邊說,邊把眼光投向窗邊的男人,這一看,媚姬總算明白為什麼姊妹們叫她一定要過來看看,從小生長在黑暗一條街,媚姬這輩子見過無數的男人,老的少的胖的瘦的醜的俊的,不管是哪種人,在媚姬的眼裡只分兩種,有錢的和沒錢的,至於容貌向來就不是媚姬在乎的項目,況且根據媚姬的經驗,英俊的男人往往都一貧如洗。

    但她從沒見過這麼漂亮乾淨的男人,容貌算不上非常英俊,但就是乾乾淨淨的漂亮,連氣質也是這樣乾淨,整個人好像一盆清撤的水。

    原本只是應姊妹的話,來看看的媚姬忍不住走進了房間,想用手撥撥這盆清水,看他平靜的表情是否會起一絲漣漪?

    「媚姬,有沒有興趣服侍這位客人啊?」

    媽媽桑滿意的看到媚姬自己對這個客人起了興趣,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讓媚姬答應,這時,媽媽桑又轉頭看向利奧拉,她不相信利奧拉會連面對媚姬這等美人都面不改色,而這時,利奧拉果然正看著媚姬,雖然仍舊面無表情,但他的確在看媚姬,媽媽桑的心中不禁張大嘴巴大喊「我出運啊」!

    話又說回來,其實我們的主角利奧拉只是在想,現在的女僕都穿這種裙長拖地的絲綢禮服工作嗎?

    「媽媽桑。」媚姬微微一笑,整個表情也隨著更加柔美動人,粉紅色的唇瓣輕啟:「這位客人就交給我吧。」

    「喔呵呵,那就交給你啦,媚姬。」媽媽桑笑得瞇著雙眼,搖著斷成兩節的羽毛扇,裙擺左搖右搖的離開房間,臨去前還不忘對利奧拉丟去一個暖昧的笑容。

    媽媽桑離去後,媚姬細細思量著,認為眼前的客人應該會比較喜歡矜持的女孩,媚姬把媚笑收起來,改為有些靦腆的笑容,說也奇怪,只是表情有些許改變而已,媚姬的氣質竟然完全改變了,從剛才的柔媚變得有些天真靦腆,唯一相同的只有,眼神同樣閃著吸引人的星光。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媚姬俏皮的笑著問,利奧拉驚覺這笑容竟然蠻像冰絲莉的,利奧拉老實的回答:「利奧拉。」

    「奇怪的客人有奇怪的名字。」媚姬眨了眨眼,走到利奧拉身邊,也就是落地窗的前方,好奇的從落她窗看出去:「你在看什麼呢?遠方有你在意的東西嗎?」

    利奧拉的眼神又回到那小小的競技場,眉宇之間不自覺的透露出淡淡的憂鬱,媚姬貪婪的看著清水因為被她撥動而起的漣漪,心底竟然渴望看到更多更多利奧拉的表情。

    「是朋友嗎?」

    利奧拉的心弦被觸動了,他當然瞭解朋友這個名詞,但是到底什麼是朋友呢?利奧拉卻完全說不出所以然,他和凱司、梅南,清清是朋友嗎?和安瑟又算是朋友嗎?和藍瑟琪、冰絲莉呢?還有老是叫他爸爸的寶利龍?

    「到底什麼是朋友?」利奧拉不自覺的呢喃著。

    媚姬帶著深意的笑:「會陪著你哭、陪著你笑、陪著你渡過難關,真正會在乎你的人大概就可以叫做朋友吧。」

    利奧拉沈默,心中想著媚姬對朋友的定義,想著有誰是真的很在乎他,雖然凱司總是一副我管你去死的模樣,但是……利奧拉想起那次他差點被藍瑟琪打死,凱司和他冷戰一個禮拜的事情;清清更不用提了,利奧拉差點被秘羅打死的時候,清清直接踹昏梅南,衝出保護罩的事情。利奧拉從來沒有忘記過:而梅南不久前才氣憤到直接揍了他,只因為他說要走;寶利龍小小的身體死命擋在利奧拉和黑玫瑰之間;還有利奧拉離開競技場前,冰絲莉露出的擔憂神情。

    「利奧拉,你有朋友嗎?」媚姬輕聲的問。

    利奧拉再度看向窗外的競技場,他不能回去那裡,不能讓真正在乎他的人遭到和安瑟同樣的下場。

    「有的,我有很多朋友。」

    媚姬的眼睛微微張大,拚命捕捉利奧拉臉上的表情,銀眸似乎不再冷情,而充滿著……

    「媚姬!」

    門外突然響起急促大聲的敲門聲,還沒等媚姬回應,媽媽桑已經衝了進來,氣喘籲籲的喊:

    「快快!有大人物,非常大的人物,一定要你去接待。」

    媚姬偏過頭一看,利奧拉又恢復到面無波瀾的清水,心底強烈失落的媚姬非常不滿的輕哼:

    「我已經有客人了,再重要也要他等。」

    「不行!」媽媽桑歇斯底里的狂搖羽扇:「要他等?開什麼玩笑!是那個人、那個人耶!」媚姬臉色一變,能計媽媽桑急成那樣,難道是她最大的兩個後台中的一個來了?媚姬輕皺眉頭,有些依依不捨的看向利奧拉。

    利奧拉對她淡笑了笑,體諒對她點點頭說:「你去接待其他人吧,謝謝你告訴我朋友的意思。」

    媚姬的心猛地一跳,有些不自禁的說:「媽媽桑,你先去安撫那個貴客,我隨後就到。」媽媽桑也掩嘴笑了笑,知趣的離開了房間,心中想著像利奧拉那樣俊俏的客人可不多呢,難怪媚姬捨不得離開了。

    媚姬一看到媽媽桑離開,馬上急急的轉身對利奧拉說:「你快走!」

    「什麼?」利奧拉不解的問,他還得三加擂台賽呢,怎麼能夠走呢。

    「你這個笨蛋!被人騙了都不知道,這個房間一向都是給表演賽的犧牲品住的。」媚姬見利奧拉沒有離去的意思,著急的說明真相:「擂台賽開賽前,都會有一場表演賽讓觀眾先培養血腥暴力的情緒,犧牲品會被丟進周圍都是電牆的擂合,並且和一頭龍展開搏鬥,負責找犧牲品的人都會很巧妙的找有點實力但卻贏不過龍的街外人,這樣才能增加表演賽的趣味。」媚姬抓住利奧拉的肩膀:「你就是那個犧牲品啊!」

    利奧拉的臉色變了變,原來是這樣,難怪侍從的服務這麼周到,這個房間又這麼豪華,原來這就是他當犧牲品的「酬勞」嗎?巴克王說要分他獎金也完全是裝出來的了。媚姬緊張的看了看門口,然後對利奧拉指示道:「那個人來到這裡,肯定會有大半的人都被派去保護他的安全,你快趁現在逃離這裡,水遠都別再路進黑暗一條街,這裡不是有朋友的人該來的地方。」

    利奧拉沈默了會後說:「那你呢?」

    媚姬顯然沒料到利奧拉會說這句話,有些愣愣的反問:「我?」

    「你在乎我不是嗎?」奧拉簡單的思考:「你告訴我有危險,要我逃,這表示你在乎我不是嗎?那你就是我的朋友。」

    聽到這話,媚姬忍不住噗哧一笑:「別管我了,我生在這裡長在這裡,除了這裡,我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門外的一陣騷動讓媚姬無法再繼續待下去,急急的吩咐利奧拉快逃後,媚姬也不敢再怠慢那個人,提起裙擺就往門外沖,利奧拉靜靜的待在原地,眼睛仍看著窗外的競技場,但耳朵卻正聆聽著房外的聲音,等待房外安靜下來,利奧拉就準備離開這個地方。慢慢的,房外終於回復到安靜的狀態,同時,一個柔媚的女聲響起:「很抱歉,媚姬突然有事,現在由我來服侍您,希望您會滿意。」

    利奧拉慢慢轉身平靜的說:「房外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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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31 01:43:51


女孩恭敬的回話:「很抱歉,有位客人無預警的到來,剛才急忙調人去保護他,因為他正住在離您不遠的房間,所以剛才才會這麼吵。」

    利奧拉迅速從女孩的回話得出資訊,那個重要客人就住在附近,那麼說附近肯定有很多武功高強的人,要靜悄悄的離開這裡恐泊是不可能的了,這麼一來,就只能夠「正大光明」的離開這個房間了。

    「我想療傷。」利奧拉平靜的對女孩說。

    女孩瞄了眼利奧拉手腕和脖子上的擦傷後,恭敬的應答:「是的,客人,療傷室在三樓,請您跟我來。」

    利奧拉點點頭後,跟著女孩出了房門,門外有個人正悠閒的靠在門邊,利奧拉一看,正是巴克王身邊那個年輕的保鏢,他一看見利奧拉走出來,馬上警戒的直起身子。

    「我要帶這位客人去療傷。」

    女孩對年輕保鏢解釋著,而後者點點頭後,女孩對利奧拉說句請這邊走,帶領著利奧拉走進電梯,而年輕保鏢也默默的進了電梯,利奧拉雖然面無表情,但心中暗自考量著,恐泊這保鑣就是來監視自己的人了。

    「現在不知道有擂台賽可以看嗎?」

    利奧拉偏過頭去問保鏢,保鏢很顯然驚訝了一下,老實的回答:「有,不過都是些私下舉行的比賽,正式的要等到三天後才會開始。」

    「我可以去看嗎?三天後要比賽,可是我還是不瞭解擂台。」利奧拉想到之前進入黑暗擂塔時,那些情緒激動的易怒人群,只要稍微挑撥,那些人群就會成為利奧拉逃走最好的掩護。幸虧之前利奧拉還傻傻的問擂台是什麼,年輕的保鏢也沒多想,就點頭答應,還順便關心的問:「你的傷勢還好吧?」

    「還好,皮肉傷。」

    保鏢點點頭,那應該馬上就可以治好了。「那你治個傷,我們馬上就去看。」利奧拉點點頭,在女僕的帶領下來到療傷室,小小的皮肉傷幾乎用不到十分鐘就治好了,利奧拉爬出療傷麻遜,動了動手腳,確定自己的狀況好到可以逃亡後,對一旁露出無聊表情的保鏢點點頭,保鏢聳聳肩後,對女僕說:「我帶他去就好,你回房間待命吧。」保鏢帶著利奧拉前往擂台,隨口問道:「聽說你見到媚姬了?她很漂亮嗎?」利奧拉沈默了會,媚姬算很漂亮嗎?好像沒有安瑟或藍瑟琪那麼好看,但是比媽媽桑一開始帶來的女孩好看,利奧拉暗自評量著:「還算漂亮。」

    保鏢踉蹌了兩步,有點難置信回頭問:「還算漂亮而已?我聽說她是黑暗一條街最美的女人呢。」

    利奧拉心中一動:「你剛才不是站在我門外?沒看見她嗎?」

    保鏢有點氣餒的說:「剛才不是我,是我師父,他被派去保護那個重要客人後,我才被派過去,啊啊,聽說我剛好和媚姬錯過而已。」

    利奧拉銀眸閃過一絲光亮,又得到一個新資訊。

    保鏢一路帶著利奧拉來到一樓,這裡就不像上面的樓層那樣安靜無人,反而人來人往吵吵鬧鬧的好不熱鬧,利奧拉暗自思考著,是要現在逃跑,還是要等到擂台那再走?保鏢走到服務台旁邊,對美麗的女服務生擠眉弄眼:「嘿,說說幾號擂台有人在打鬥吧。」女服務生吃吃笑著,雙手同時快速在麻遜上敲打,邊拋媚眼邊回答:「二號、八號和十九號都有,去十九號吧,那場最有看頭。」

    保鏢對女服務生露齒笑笑,拍了下利奧拉的肩頭:「走吧,去十九號看看。J利奧拉猶豫了下,眼角瞄到門口還是有十來個警衛,終於還是決定先到擂台去看看,說不定可以趁亂逃走,利奧拉大步跟上保鏢,默默的打量著保鑣的步伐和肌肉分佈,步伐沈重,不是輕盈決速型的,手臂肌肉非常壯實,力量恐泊不小,不是失去真氣的自己可以應付的。

    「你聽說過龍嗎?」

    保鏢突然開口,且一開口就提到龍,讓利奧拉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只好模糊回答:「聽說過。」

    「聽說龍也是有分強弱的,其實不是每條龍都那麼可泊,我師父說過,如果沈著應對的話就算是我也有可能贏過一條龍的。」

    保鏢好似隨口提起似的,讓利奧拉皺緊眉頭,搞不清楚他的意圖,只好嗯的一聲就算回答了,保鏢好似想起什麼,有些興奮轉頭問利奧拉:「你的速度真是快,銀棍像蝴蝶股翻飛,每個動作都像在跳舞似的,這功夫叫什麼名字?連師父都說沒見過呢。」

    如果我的真氣還在,那才叫做快,利奧拉有點黯然的想,同時隨口回答:「風飄刃。」

    「風飄刃?」保鏢細細想著,還是沒想出什麼,不禁有些氣餒的說:「沒聽說過,果然武學如海,學無止盡。」

    除非你也是異世界人,否則你學得再多,也不可能知道風飄刃,利奧拉淡淡的想起,風飄刃正是主上的獨門功夫,風飄刃、宇心意識和血飄真氣全都是主上親傳給利奧拉的功夫,只是他的血飄真氣被蘭斯洛特封得一點不剩,失去渾厚的血飄真氣支持,利奧拉也頂多只能在普通人中算上強者。

    「說真的……」保鏢有點遲疑的問:「你為什麼要來黑暗一條街?」

    利奧拉也回答了真的答案:「亂走走到的。」

    保鑣左腳拌右腳,差點跌個狗吃尿,他不敢相信的說:「亂走走到的?你、你到底是好運還是倒楣啊?黑暗一條街可是得越過很多奇怪街道,彎進許多不為人知的巷弄才到得了的,就算是我也還走過好幾次才有辦法記得住路。」

    「我想我是倒楣。」利奧拉淡淡的回答,自己跑到難以到達的黑暗一條街,來讓人騙去當犧牲品,這怎麼也算不上好運吧?這麼想來,當初他也是自己跑到古跡放出秘羅,然後惹出一堆事情來……果真倒楣!

    保鏢有些尷尬的拍了拍利奧拉的背安慰道:「別這麼想,說不定是命運給你的轉機呢。」命運……利奧拉不禁握緊了胸前的龍十字項煉,回想安瑟苦苦哀求他到斷腸崖的情況……「去吧,利奧拉,我已經沒有救了,我自己是醫生,我知道的。」

    箭矢穿過了安瑟的胸,利奧拉顫抖的握住箭柄,卻完全不敢動它,利奧拉是個絕頂殺手,他對於判斷傷勢有著絕對的準確度,但是利奧拉完全拒絕去判斷安瑟的傷勢,因為他不敢!「為什麼會有這枝箭?明明就決到了,明明就快到了……」

    利奧拉捂著臉,痛苦得拒絕相信安瑟已經無法活下去的事實。

    「這是命運吧,利奧拉。」安瑟的臉色蒼白如雪,但仍掛著淡淡的笑容:「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十字項煉只夠讓一個人離開。」

    利奧拉的身體強烈一顫,不敢相信安瑟竟然騙了他,他顫顫的說:「當初你說要跟我一起去斷腸崖一起離開,你騙我嗎?」

    命在旦夕的安瑟居然露出無辜的表情:「是一起離開沒錯啊,只是我們的目的地不相同而已,我的使命已經完結了,利奧拉,而你的才剛開始。」

    安瑟猛地咳嗽,大量的鮮血從安瑟口中噴出,安瑟血淋淋的手撫上利奧拉的臉頰,輕輕擦去上頭的水滴,她靠在利奧拉胸前,帶著歉意的說:「對不起,利奧拉,我可以永遠安息了,而你的苦難卻才剛開始……原諒我不能再和你一起分享痛苦。」

    安瑟緩緩的流下眼淚,這是利奧拉第一次看到樂天開朗的安瑟哭了。

    「不過我相信,利奧拉,你一定可以找到和你一起分享痛苦的朋友,一定可以的。」

    「嘿,你在發呆嗎?」保鏢搔著臉,呼喚著許久不動的利奧拉。

    利奧拉這時才回過神來,對保鐮點點頭,同時在心裡對安瑟呼喊,我是找到可以和我分享痛苦的朋友了,但是安瑟,我不能夠繼續留在他們身邊,我不能夠再讓任何人遭到和你相同的下場。

    「十九號擂台,是這裡了。」

    保鏢看了看大門旁掛著的十九號牌,領著利奧拉進入擂台,十九號擂台並不大,約有七、八十個座位圍繞住九公尺見方的擂台,但現場的人卻遠遠超過這個數目,人群擠得幾乎是自己的前胸貼著別人的後背,每個人的情緒都激奮到了極點,因為擂台上有兩個女人正在互相鬥毆,隨著兩人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衣物越來越破爛,群眾的吼叫聲也越變越大。保鏢有些傻楞楞的站在門口,不知道該怎麼是好,他沒想到女服務生建議他來看這場比賽的原因原來是兩名選手都是頗有姿色的女人,保鑣搔了搔臉,心想利奧拉看起來不像好女色的人,恐怕不會喜歡看這種擂台賽。

    利奧拉的眼珠左右轉動的觀察,現場群眾的情緒激昂,恐泊只要稍微一個挑撥,就很容易起動亂,而一場混亂正是準備逃亡的利奧拉所需要的,利奧拉毫不猶豫的踏進擂台,讓年輕的保鏢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喃喃念著人不可貌相啊,眼見利奧拉已經擠進人群,保鏢也馬上跟了上去。

    「等等我啊,利奧拉。」保鏢奮力擠進人群之中,看著利奧拉的背影前進,可是現場早就已經擠到水洩不通了,保鏢擠得五官都快變形了,但前進的距離卻很有限,只能心想利奧拉果真急色過人,居然瞬間就擠到了擂合前方。

    利奧拉的眼神一閃,瞬間看到人群中出現縫隙後,馬上側身擠了過去,很快的,利奧拉已經擠到了擂台邊,細細打量擂台邊隔開選手和觀眾的彈力繩,兩個女人時常用彈力繩來增加衝撞的力道。

    利奧拉的心下馬上做了打算,他撥出了靴中的碎銀,把碎銀出了鞘後,銀光一閃,擂台邊的三條彈力繩瞬間斷開,巨大的彈力讓彈力繩重重擊在周圍的觀眾身上,頓時有十來個人倒地哀嚎,傷勢輕點的邊痛吼邊把憤怒發洩在周圍的人身上,但讓情況真正混亂的是,觀眾一看到彈力繩斷裂,兩個頗具姿色的女選手就衣衫不整的站在他們跟前,情緒激昂的男人紛紛衝了上去,而剛才還打得如火如荼的兩個女人現在只能聯手把對她們動手動腳的男人全都打下擂台。

    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混亂,連保鏢也忙著閃過激昂群眾的拳頭,當他想起利奧拉時,早就不見了利奧拉的蹤影,年輕保鏢的心頭一涼,撥出槍來對空鳴槍三聲,眾人都嚇得抱著頭蹲下來,只剩保鏢一個人站著,拚命在蹲下的人群中搜尋利奧拉的蹤影,卻哪裡還有利奧拉這人。

    「該死!你逃不了的!」保鏢握著拳怒吼。

    這時利奧拉早已出了十九號擂台,殺手熟練的在陰影中前進著,卻不是往一樓大廳前進,利奧拉早就觀察過大廳,雖然殺手的匿蹤能力可以逃過人的眼睛,但不代表他可以逃過麻遜的偵查,利奧拉可沒忽略過在大門兩旁掃瞄經過的人的麻遜。

    跳樓恐泊是最安全的逃走方法,利奧拉相信自己的碎銀對於切開幾片強化玻璃還是不成問題的,基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利奧拉打算回到原本那個房間跳樓,就算被人發現,也可以辯說自己只是先回房了。

    利奧拉迅速回到之前的房間,正要推門而入的時候,一絲直覺閃過利奧拉的腦海,利奧拉微微推開一絲隙縫,頭一偏就從隙縫中看到之前的女僕正坐在房間的沙發上,若只有她一個倒也還好,利奧拉絕對能在她發覺之前就讓她昏迷,但是百般無聊的女僕竟然還找來了好幾個姊妹淘,幾個女人正聊得開心,還不時吃吃笑著。

    利奧拉無聲的合上門,同時要命的發現離房門不遠的電梯正打開門,利奧拉臉色一沈,快速的離開門前,沒有選擇的往走廊遠處的轉角快速飛掠過去,利奧拉連確認都來不及,在電梯門開啟的同時,人也彎過了轉角。

    「啊!」

    利奧拉緊急煞車才沒撞上捧著一盤食物的女僕,利奧拉的瞳孔微微放大,一個華麗的房門正大大敞開,裡頭的景像一覽無遺,裡頭是一個高雅的客廳,廳中還擺著一個大圓桌,一個金髮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圓桌中央直接面對利奧拉,兩旁不但有巴克王、比較年長的保鏢、媚姬,還有許多利奧拉不認得的人。

    逃命逃到敵人高手雲集的地方,這下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利奧拉的臉色一沈,看向唯一一個非敵人的媚姬,眾人的眼神也跟著利奧拉投向媚姬,而後者在一陣短暫驚慌後,馬上恢復冷靜思考,裝做一咬牙後怒罵著利奧拉:「你這個笨蛋!我不是說過晚上再去找你嗎?」面對媚姬的怒容,利奧拉微微一愣後,明白了媚姬的謊言,也配合著回答:「對不起,我只是忍不住想來看看你。」

    「聽話,先回房去。」媚姬勸說,邊用眼角貓巴克王等黑暗擂塔的主事人,見他們雖然有些不滿的皺起眉頭,但並沒有懷疑的神色,媚姬臨時擠出的謊言應當是騙過他們了,她暗暗鬆了口氣。

    利奧拉點點頭,馬上轉身要離開,但是一個溫和中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這個小兄弟是誰?吃過飯了沒有?」

    巴克王急急的對身邊的金髮中年人解釋:「這是表演賽的『選手』。」

    「喔?那吃過飯了嗎?要不要一起用餐?」金髮男人盯著利奧拉,臉色仍舊是那張溫和的表情,看不出來他究竟是知不知道表演賽的意思。

    利奧拉心頭重跳,臉上卻仍是平靜無波:「不用了,我不餓。」

    金髮男人的微笑似乎變得濃了些:「喔?那真是抱歉了,我還以為你和媚姬小姐正陷入熱戀,會希望和她多相處一點呢。」

    這話一出,媚姬的臉色微微發白,連巴克王都懷疑的看向利奧拉和媚姬兩人,利奧拉瞼色一冷,故作高傲的回答:「我不想看她服侍別人。」

    金髮男人似乎覺得很有趣,他忍不住問道:「大男孩你真的不認得我?」利奧拉被這話嚇到一下,這才真正打量起金髮男人,純金色的大波浪型頭髮,和同色的眼睛顏色,男人瞼上正溫和的微笑著,但是一股不威而怒的威嚴自然而然的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利奧拉特別注意到,男人身上穿的竟然是術士袍。

    但是重點是,利奧拉非常確定自己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但是男人好像覺得他不可能會不認識自己,利奧拉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是。

    「我是裘斯。葛羅瑞,該有幫助你回想起什麼嗎?」裘斯熱心的提供線索。裘斯。葛羅瑞?利奧拉細細咀嚼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利奧拉想了再想,卻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聽過這名字,裘斯這個名字對他來說,根本是完全陌生。

    「你居然不認得阿卡蘭首相的長相和名字?」

    巴克王終於忍不住驚呼出來,媚姬也難以置信的看著利奧拉,這下利奧拉知道自己慘了,阿卡蘭帝國有個首相他是聽過,但他從來沒問過凱司,首相的長相和名字……利奧拉怎麼會知道有天首相會出現在他面前,而自己身邊卻沒有凱司可以問問對方是誰?裘斯露出濃濃的微笑,對利奧拉招招手:「過來吧,男孩,我對你的來歷可好奇了。」利奧拉的身子僵了僵,逃亡似乎……失敗了,無可奈伺之下,利奧拉也只有照著首相的意思坐下,裘斯含著笑,等待巴克王多安排一個座位給利奧拉後,裘斯捧起茶問道:「你來自何方?」

    利奧拉神情冷靜,想起凱司說的,這年頭異世界人口並不稀奇,所以利奧拉也不打算說慌直接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圍在桌旁的眾人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裘斯的笑容猛然變濃,隨後又回復到含笑的表情,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最近十幾年的確來了很多外來客,大部分都在政府保護下,不過難免有漏網之魚。」

    巴克王連忙急急的說:「對對,最近異世界人口一點都不稀奇。」

    裘斯笑得瞇起眼:「巴克王,你不用這麼擔心,我對異世界人的確已經沒什麼興趣了,倒是你要小心點,這個小兄弟似乎已經知道表演賽的真相嚕。l利奧拉的臉色猛地一變,冷情的銀眸直看著裘斯,心想自己有什麼地方露出破綻嗎?連媚姬都臉色發白的低垂著頭,而裘斯卻露出淡笑,還向利奧拉舉杯,似乎不知道自己剛才把人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時,年輕的保鏢也衝了進來,神色慌張的要找師父和巴克王,但是一看到利奧拉,反倒楞在當場,搞不清楚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以為已經逃跑的人居然和自己的上司同桌吃飯?巴克王倒是氣急敗壞,心想利奧拉居然讓他在首相面前丟臉,他對年長的保鏢吼著:「你看看你的徒弟,居然連個人都看不好,現在看管表演賽擂台手的任務由你來負責。」巴克王陰冷的表情轉向利奧拉:「你最好是好好享受你最後三天,不要想歪念頭,不然就準備在飢寒交迫之下,去和一頭龍拚命吧。」

    「如果我打贏了那頭龍呢?」利奧拉冷冷的回答。

    巴克王竟被利奧拉的冷眸威嚇住,像是為了掩飾怯懦,巴克王大吼:「要是你打贏了,你就可以滾出黑暗一條街,行了吧?」

    利奧拉平靜的點點頭,一雙燃著火焰的銀眸計在場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第四章利奧拉的救援行動

    「利奧拉……黑暗一條街?」

    巴巴理斯有些艱難的點點頭,根據他的情報網,有人看見這個顯眼的男孩走進了黑暗一條街的入口,就再也沒有出來了。凱司的表情十分奇怪,整個身體幾乎僵住,然後整個人跌到沙發上,抱著頭縮進沙發裡,看得一旁的清清著急得不得了,硬是把凱司從沙發拖下來,拚命搖著毫無生氣的凱司:「既然知道利奧拉大哥在哪裡,那我們就快點去把利奧拉大哥帶回來啊,要是讓殺手先找到他就遭了啦。」

    聽到清清的話,凱司卻偏過頭去,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梅南皺起眉頭,加入催促的行列:「清清說得對,我們還是快到黑暗一條街把利奧拉帶回來吧,晚了恐泊利奧拉會有危險。」

    同樣擔心的白天也正準備開口勸凱司,但凱司卻搶先開了口,一開口就是破口大罵:「你們這些嬌生慣養的人到底知不知道黑暗一條街是什麼地方啊?個阿卡蘭最黑暗最危險最汙穢的事物全都聚集在那裡,包括第一殺手組織繁花似錦的總部也在那個鬼她方啦。」打聽到利奧拉居然在黑暗一條街的巴巴理斯的臉色也頗不好看,根據他得來的訊息,利奧拉的情況絕對比凱司報得還糟,利奧拉不但在黑暗一條街,而且還是在黑暗擂塔,準備三天後和一條龍拚命。

    這下巴巴理斯真的束手無策了,原本打算不管利奧拉在哪,他自己去把他帶回來,畢竟凱司等人還得三加比賽,但是利奧拉哪裡不去,偏偏踏進了另一個X人物的領域,他和那個X人物早有互不相犯的默契,那名X級人物不會碰阿卡蘭學院,巴巴理斯也不會進入黑暗一條街。

    巴巴理司只好苦著張臉對四個學生說:「我、我已經調查好了利奧拉的情況,他正在黑暗擂塔裡,最慢也三天後和一條龍拚命了。」

    清清、梅南和白天聽了都滿面愁容,恨不得趕快衝去把殺手救出來,唯有凱司真正明白巴巴理斯話裡的意思,他冷冷的道:「最慢三天是嗎?你真的認為繁花似錦在三天內都不會發現自己要殺的人居然就在自已的總部?」

    「總部?」清清三人都露出不解的表情。

    「黑暗擂台就是繁花似錦的總部。」

    凱司冷冷的回答,在清清三人倒吸一口氣後,他反而露出無所謂的表情,彷彿已經完全不在乎殺手到底在哪裡,是不是還有命在。

    「那、那該怎麼辦啊,凱司。」清清的大眼一眨,滿滿的淚水就決溢出來了。白天細細思量著:「凱司,黑暗一條街的危險我也聽過,我想我們還是做好萬全的準備再去救利奧拉……」

    碰!凱司的雙掌猛的拍到桌上,臉色既陰沈又冰冷,無情的吐出:「我不會去救他。」在白天三人變了臉色後,凱司雙手一攤,懶洋洋的縮回沙發中,彷彿完全沒自己的事:「這可不關我的事,他自己跑去繁花似緊的總部送死,還要我冒生命危險去救他?他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才不管他咧。」

    「凱司!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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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31 01:44:09


白天抓了抓頭,奇怪的看著陷入混亂的三人,理所當然的替他們解答,清清和梅南彷彿恍然大悟,而凱司仍舊望著窗外,不認真的表情上閃過一絲陰沈。

    「快去準備準備吧,既然黑暗擂塔是要刺殺利奧拉的殺手總部,那麼每一秒鐘都是很重要的,說不定遲一秒鐘,利奧拉就喪命了。」白天露出嚴肅的表情。

    「你是白癡嗎?你認識利奧拉才幾天啊,沒必要為了他去送死吧。」

    凱司終於按耐不住,跳起來抓住白天的肩膀猛搖,試圖搖醒這個正義感過剩的傻瓜,但白天反倒理所當然的回答:「他救過我,現在換我去救他,有什麼不對嗎?」「利奧拉救過你?」凱司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啥時發生這種事情的?他怎麼沒聽說過?

    「我被伊宇和伊宙打敗的時候,不就是他出來保護我和清清的?雖然我意識不太清楚,但是隱約還是聽見一些對話。」白天笑著提醒凱司,紫羅蘭學院來挑釁的那天所發生的事情。凱司聽了,卻更憤怒的大吼大叫:「那件事對他來說,就像動動小手頭一樣簡單,但是你要去黑暗擂塔救利奧拉,是要拿命去拼的,你知不知道啊?J白天搔搔臉,理所當然的說:「我知道,但是還是得去救利奧拉。」

    這下換梅南忍不住開口質疑:「白天,你為什麼可以這麼堅定?甚至比我們三個認識利奧拉最久的人還要堅定?你真的不泊死嗎?」

    「我只是比你們要誠實點而已,我覺得你們三個人絕對不會放著利奧拉不管,就算再怎麼危險,我相信你們最後還是會去救他,但是在猶豫的時候,會浪費很多時間,利奧拉已經沒有等的時間了。」

    白天邊說邊對窗外露出擔憂的神情,隨後轉過身來,用他一貫的堅定不移神情看著凱司三人

    :「先出發救人,你們可以在半路繼續猶豫。」

    在半路……繼續猶豫?清清和梅南有點哭笑不得,但白天那對自己誠實的做法似乎也感染了兩人,清清雖然很害泊,但其實自己也知道,她絕不會放下利奧拉大哥不管的,而梅南搔搔臉後愉瞄著旁邊臉色難看的凱司,自言自語道:「利奧拉可也救過我們,而且也是拿命在拼的,就像上次的秘羅事件啊。」

    聽到秘羅,凱司的臉色也不禁變了,他也的確想起那件事情,那時在遺跡中,利奧拉在面對強敵秘羅,曾經有過一絲猶豫,凱司在看見利奧拉帶著猶豫的眼神朝他們看過來時,他幾乎以為殺手決定要棄他們而去了,憑著殺手傲人的速度和匿蹤能力,絕對可以躲過秘羅。而利奧拉那時的眼神也的確有這種打算,凱司相信自己絕不會看錯,但是那傢夥卻該死的留下來幹什麼?最後還被打得焉焉一息,他是嫌自己受過的傷還不夠多嗎?凱司的右拳握了又放、放了又握。

    「凱司。」清清有點猶豫的拉著凱司的衣角,怯怯的哀求:「跟我們一起去救利奧拉大哥好嗎?」

    凱司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眼神直視前方,完全不想回頭看清清,同時無情到不像他的聲音響起:「我不去。」

    聽到這話,清清原本怯濡的神情完全消失,氣得渾身發抖的她幾乎是用吼的:「想不到凱司你這麼無情!枉費利奧拉大哥對你這麼好。」

    清清氣得拉住白天和梅南的手臂往外拖:「走!我們去救利奧拉大哥,別管凱司這個無情的人。」

    被清清強拖出去之前,梅南有些猶豫的回頭看臉色難看的凱司,心底總覺得凱司這次的反應似乎有點奇怪?秘羅、秘羅派來的魔法師、六大禁忌,哪有一個是他們能應付的?但是凱司卻也沒有棄利奧拉不顧過,為什麼這次的反應這麼激烈?

    等到清清三人都離開房間後,凱司冷冷的開口:「校長你可真閒,有空在這邊看學生吵架不如去整頓一下阿卡蘭學院吧。」

    總算有個人想起角落還站著一個校長了,巴巴理斯走了出來,勾起一抹引人深思的微笑,他輕輕的開口說:「問題不在救不救利奧拉,而是在進不進黑暗一條街吧?」凱司的臉色頓時陰沈如暴風來臨前,他把手指往門口一指:「滾!」

    早就習慣凱司沒大沒小的德性,巴巴理斯一點也沒為凱司的無禮生氣,反倒露出狐狸般的微笑,還真的照凱司的話離開房間,巴巴理斯心想著,原來凱司是黑暗一條街出身的,難怪就連自己的情報網也查不出凱司來自何處,現在……黑暗一條街出身的傢夥要回到黑暗一條街去救人?有趣、太有趣了。

    等到巴巴理斯關上房門的那瞬間,凱司終於露出了疲憊的神情,他把臉埋進雙手間,掌縫間隱隱傳出了一句話。

    「我不想……回到那個地方。」

    「凱司是大混蛋!」

    清清第七十八次高分貝喊出這句話,讓身旁的兩個男人第七十八摀住耳朵,幸好清清這次沒把最後一個「蛋」字拖長長的尾音,不然恐怕會有兩個受不了的男人把一個女人推下飛在高空的龍背,喊完這次,清清大概也累了,逕自把臉埋進龍背。

    總算鬆了口氣,白天也有時間問梅南:「你真的知消要怎麼進去黑暗一條街嗎?我聽說那裡的入口非常隱閉。」

    梅南點點頭,毫不遲疑的回答道:「我小時候常去那裡。J反射性回答完,梅南的嘴就張在那,猛然想起自已剛剛好像說出了件秘密,正常人的小時候……不會常常到那裡去吧?梅南突然很想給自己幾巴掌。

    幸好清清埋進龍背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完全沒聽進梅南的話,而白天也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就繼續指引烈焰飛行,梅南不禁擦了擦冷汗,不知道該慶幸自己的兩個同伴的神經都缺蠻大的,還是該悲哀他或許要和兩個沒神經的同伴死在一起了?

    白天突然拍了拍梅南的背,比著下方:「梅南你是說那裡嗎?」

    梅南往下一看,幾條陰暗骯髒的街道亂七八糟的交接到一起,周圍建築物破爛毀損的模樣幾乎讓人不敢相信自己身在阿卡蘭首都,梅南發揮出過人的記憶力,仔細回想小時候的記憶,再和下方的街道比對這下,梅南非常肯定的對白天點點頭,確定了她點無誤後,白天指揮著烈焰降落到街道上。

    梅南跳下了龍背,在白天扶著清清下來,和命令烈焰變回小龍時,他就確定了入口的位置,那是一條狹小的防火巷,梅南正想招呼白天和清清講去時,一個熟悉的東西印入他眼簾,幾個身上傷痕纍纍的流浪漢正對著一個稻草人拳打腳踢,而貼在稻草人左胸前的,居然是阿卡蘭術士院的寶石權杖院徽。

    「你們是從哪裡找到這個東西的?」

    白天比梅南更快注意到院徽,已經大步上前,對著幾個流浪漢喊,而流浪漢們原本就是怒氣匆匆了,聽到這聲大喊,更是個個都氣紅了眼,轉頭看向白天,但是一看到白天的藍紋騎士服和走在一旁的小龍後,他們全都嚇得刷白了臉,別提藍紋,就算是最低階的綠紋,他們都不敢冒犯,更伺況眼前的還是個龍騎士。

    「我問你們這個徽章是哪來的?」自天更進一步,取下了稻草人上的徽章,對流浪漢們質問。眼見是逃不掉了,帶頭穿著背心的骯髒男子只好硬著頭皮說:「撿到的。」

    「喔?」梅南冷著張臉,自然而然生出一股威嚴:「有必要對撿到的東西這麼仇深似海?甚至還貼在稻草人上拳打腳踢?白天,我看他們不受點教訓是不會乖乖說實話的,先用你的龍燒死幾個再繼續問吧。1白天有點驚訝的回頭看梅南,梅南雖然僵著臉,缺偷偷對白天眨了眨眼,而清清也在旁邊偷偷忍笑,明白過來的白天忍住嘴角的上揚,也故作凶狠的點點頭,指揮烈焰噴出幾條小火焰嚇人。

    火焰小歸小,對於嚇唬幾個流浪漢卻措措有徐了,領頭的男子連忙揮著雙手:「等、等一下,我們說實話,千萬別燒死我啊!J白天陰沈的點點頭,而領頭的流浪漢也馬上說:「是一個經過這裡的男人掉落的東西,因、因為他把我們打了一頓,所以我們才會把他的徽章貼到稻草人身上。」

    「那個男人去哪裡了?」清清忍不住插嘴。

    流浪漢原本想罵小女孩別插嘴,但這小女孩怎麼看都像是龍騎士的同夥,他趕緊把話吞回肚子裡,老老實實的回答:「他被巴克王帶回黑暗一條街了。」

    「巴克王?」梅南疑惑的問。

    「是黑暗擂塔的主辦人之一,他常常會出來找新的擂台手。」

    梅南又細細思量著,不能殺人的利奧拉會答應去打擂台嗎?他有些不解的問:「他是被人脅迫的,還是自願走的?」

    流浪漢仔細考慮:「有被巴克王的保鏢脅迫,可是那個男孩好像也沒怎麼反抗。」旁邊一個比較瘦小的流浪漢忍不住插嘴:「那個男孩說他不能殺人,巴克王就騙他說不會要他殺人,騙誰啊!誰都知道黑暗擂塔的擂台手常常都打不到幾場就沒命了,要不然他們幹嘛常常出來找擂台手?」

    原來是被騙了,梅南歎口氣,忍不住想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天真的第一殺手?梅南對流浪漢做了最後確認:「你確定他被帶講黑暗一條街後,就投有再出來過了?」為首的流浪漢點點頭:「講去兩天多,我們一直都睡在這,他絕對沒有出來。」梅南點點頭,隨手丟給流浪漢們幾個金幣後,招呼了兩個同伴,就往狹小的防火巷走去,走到防火巷口的時候,梅南把利奧拉掉落的術士院徽順手貼到牆上,最後走進防火巷前,梅南看了徽章一眼,憑凱司的觀察力……應該會看到的。

    「走吧,到黑暗擂塔去,把我們的殺手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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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31 01:44:35


    「姐姐、姐姐,我可以三加擂台了」

    「凱格勒司,不要去三加擂台,太危險了。」

    姐姐擔憂的摸著自己弟弟的頭,但是也知道凱格勒司有多固執,只要認定了一件事,就絕對會堅持到底……唉,這性子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不行!我要去,他們好不容易答應讓我上場了。」

    小個子的凱格勒司的脾氣倒是硬,連姐姐在一旁溫言或嚴厲勸著,卻一點用也沒有,最後姐姐束手無策,只得抱著弟弟大哭:「不要這樣,姐姐就只有你了,爸爸媽媽都死了,不要連你都想離開我。」

    聽到這話,凱格勒司總算心軟了,也含著眼淚回應姐姐:「姐姐,就是因為爸爸和媽媽都死在這裡,我們不能再留在黑暗一條街了,只要有一點點錢,我們馬上離開這裡,不然,我怕姐姐也會、也會……」

    最後姐姐總算答應了凱格勒司,也說了會去看他的比賽……該死的,為什麼他會計姐姐來看比賽?什麼小孩心性嘛,明明知道姐姐最泊那種流血的擂台賽,也知道那種龍蛇混雜的她方不適合漂亮的姐姐去,當初他為什麼這麼任性?

    「姐姐要去哪裡看比賽呢?」

    「凱司,還沒找到爸爸嗎?」

    「白天他們去救他了。」整個人縮進沙發裡,凱司把頭緊緊埋在膝間,只悶悶的回了一句。

    「去哪裡救爸爸了?寶利龍也要去!」寶利龍跳上了沙發,拚命抓住凱司,要把凱司的頭從膝間撥出來。

    「黑暗擂塔,我要去黑暗擂塔比賽。」凱格勒司很驕傲的回答,那裡可是黑暗一條街最有名的擂台。

    「黑暗擂塔,他們去黑暗擂塔救你爸爸了。」凱司仍舊不肯把頭撥出來,面對寶利龍。寶利龍不解的問:「黑色的塔?爸爸為什麼不帶寶利龍去?爸爸去哪裡做什麼?」

    「姐姐,他們說我的魔法很厲害,所以要讓我去打表演賽喔,是第一場擂台賽呢。」

    「真的嗎?好厲害喔。」姐姐總是那麼溫和的對他笑著。

    「他……蠢到被人騙去打表演賽啦!」

    凱司總算抬起頭來大吼,把寶利龍嚇得愣在原地,傻傻的看凱司的紅眼眶和佈滿血絲的艱球,凱司猛抓狂扯著自己的頭髮,好像和自己有不共載天之仇似的:「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蠢啊!」

    寶利龍的臉頰一鼓,跳上凱司的背然後猛捶猛打:「爸爸才不蠢呢!凱司才是大笨蛋!」差點給寶利龍捶到噴幾口血出來,凱司也彷彿要把氣全都發洩出來,居然和寶利龍對捶了起來,兩個人好像發瘋似的互相對咬著,最後凱司把寶利龍壓在地上,紅了眼的猛揮拳,但寶利龍的龍皮堅硬無比,反倒是揍人的凱司的拳頭變得鮮血淋漓。

    雖然凱司的花拳繡腿傷不了小龍,但寶利龍卻被凱司發瘋的染血模樣嚇得嚎啕大哭,拚命哭喊著:「凱司、凱司!不要打寶利龍啦,凱司的手都是血,嗚哇……」

    聽到寶利龍的哭聲,凱司才慢慢停下手,卻還有一拳沒一拳的打在寶利龍身上,幾滴水滴在寶利龍的小臉蛋上,寶利龍有一抽役一搭的張開眼,慢慢爬起來抱住凱司,癟嘴帶著泣音說

    :「凱司不要哭啦,凱司和寶利龍一起去把爸爸救出來就好了。」

    凱司猛然抱住寶利龍,把臉全埋進寶利龍小小的懷抱中,不斷不斷的念著:「為什麼我打不贏一頭龍?為什麼?如果打贏了,姐姐是不是就不用拿她自己來換我的命?」

    「凱司?我們去救爸爸好不好?」寶利龍不解的低頭看著凱司,不明白凱司到底在說什麼。凱司聽到寶利龍的話,終於把自己的處境說出來:「我不能回去那裡,我打輸了表演賽,本來應該死的,是姐姐拿她自己交換我,可是我被逐出黑暗一條街了,再也不能回去那裡,一旦被黑暗擂塔的人看見,就只有死路一條……」

    凱司突然停了下來,仔細思量著白天他們的處境,要把表演賽的擂台手強行帶走,對黑暗擂塔的人來說,那也是死路一條啊!

    但是,少了自己這個黑暗擂台的拒絕往來戶,白天他們應該至少可以安然進去擂台,畢竟擂台是開放的,只要付點錢……凱司猛然抽動臉皮,那三個傢夥該不會大搖大擺的穿著阿卡蘭學院的制服和藍紋騎士服進入黑暗一條街吧?想到這,凱司不安的動了動身子,至少梅南那傢夥還挺精明的,應該……會變個裝吧?

    凱司的頭猛地垂下來,明白自己是在自欺欺人,那三個傢夥肯定不會變裝,一個代表光明的龍騎士加上阿卡蘭大陸的最有名的學院徽章,這三個人怎麼看都超級可疑……肯定一踏入黑暗一條街就會被追殺,凱司猛的跳起來。

    「寶利龍,我們要去救你爸、清清、梅南和白天啦!」

    寶利龍馬上收起哭臉,喔喔的歡呼著,然後對凱司喊:「還有凱司的姐姐啊。」聽到寶利龍的話,凱司猛的停下動作,是呀,救姐姐!原本他一直很害泊黑暗一條街的「那個人」,但是救四個人和救五個人也沒什麼差別了,反正都是死路一條,那就死得徹底一點算了。

    終於想透徹的凱司猛地大吼:「姐姐,我來救你啦!寶利龍你快變身。」

    「這裡太小了,寶利龍太大了……」寶利龍嘟著嘴抬頭看矮矮的天花板「管他的,都要死了,乾脆弄毀幾個休息室,給見死不救的死老頭巴巴理斯找幾個麻煩,這樣我才甘心啊!」

    「好。」

    雖然聽不太懂凱司的意思,但寶利龍還是高興的大喊,然後十公尺的巨龍撞破了競技場休息室的天花板,寶利龍粗魯的動作還撞毀和踩扁了周圍的休息室,很不巧,旁邊還正好就是紫羅蘭學院的休息室。

    在眾人的咒罵聲中,凱司哈哈笑著,騎著寶利龍囂張的騰空而去。

    此時,正在試圖連絡某人去救黑暗一條街……不,是去救利奧拉等人的巴巴理斯也聽到數聲巨響,然後就是一堆詛咒阿卡蘭學院和校長的聲音,聽到外邊其他學院的校長正猛力的敲門,巴巴理斯的臉馬上一垮。

    巴巴理斯抓抓頭,咒罵著凱司要走前還給他找麻煩,但巴巴理斯的眼神忍不住飄向窗外那已飛遠小小的白點:「五個學生跑去闖黑暗一條街,應該是死路一條才對……不過,這群惹禍精好像個個都是不死身,應該會活著回來吧?希望他們會記得給我這個去不了黑暗一條街的人帶點土產回來」

    「梅南、白天……你們覺、覺不覺得大家都在看我們啊?」

    清清緊緊抓住白天的衣角,又攬住梅南的手臂,渾身抖個不停,她只覺得周圍的人眼神都好兇惡,手上還拿著各種武器,而且都不懷好意的盯著他們看,清清乾脆把白天的手臂也攬住,她是死也不會放開兩個護身符的。

    梅南自己也是心驚膽跳的,周圍人的確一再對他們投來惡意的眼神,但梅南卻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周圍的人不但有術士也有騎士啊,為什麼眾人都只針對他們?

    向來不會被外界干擾的白天倒是依舊昂首闊步的往黑暗擂塔走去,他的心頭卻是非常著急的,白天已經感受到黑暗擂塔中的確有頭龍,而且是在非常飢餓亢奮的狀態下,他可不想看到剩一堆白森森骨頭的利奧拉。

    吼!遠處的黑暗擂塔卻突然傳出了一聲長長的龍嘯,隨後是震天的觀眾歡呼聲,隱隱還可聽到撕碎他、吃了他的吼聲。

    「糟糕!得快點了。」

    心急如火的白天索性指揮烈焰變成大龍,然後拉住清清和梅南的手臂跳上龍背,但清清卻發出尖叫聲,然後跌回地上,白天和梅南往回一看,幾個穿著不正規服飾的騎士正站在他們旁邊,其中一個還抓住了清清的頭髮。

    「放開她。」白天撥出寶劍,怒氣沖沖的指向抓住清清的男騎士。

    男騎士露出不可一世的笑容,比了比烈焰:「好啊,把這頭龍留下來,我就把你的公主還給你。」

    擔心利奧拉的處境,又看到被拉住頭髮的清清痛得啜泣,白天怒不可遏的跳下烈焰,不讓男騎士有機會把清清當成人質,白天的寶劍已經逼近男騎士,逼得男騎士放開清清的頭髮,倉惶之中撥劍擋住白天的攻勢,但是男騎士一開始就居於下風,只得被白天打得節節敗退,有些惱羞成怒的他對身旁的同伴大吼:「還不快點上。」

    聞言,周圍的數個騎士紛紛撥出寶劍,加入了白天和男騎士的戰局,白天險險架下了四、五把的寶劍,同時打量著情勢,雖然自己不至於會落敗,但要打贏卻還需要很多時間,可是利奧拉到底還剩下多少時間呢?白天想到這,心頭主意一變,渾身爆發出藍色的鬥氣,把幾個騎士逼退了好幾步,同時,白天拉起清清,瞬間回到烈焰的背上。

    「梅南,用保護罩罩住烈焰。」白天急急的對梅南吩咐,他打算硬是脫離這裡,一切等衝到黑暗擂塔,救到利奧拉再說。

    梅南馬上念起保護罩咒文,烈焰也鼓動翅膀升空,透明的保護罩才剛剛架好,馬上就是幾顆火球炸上去,在保護罩表面引起好大的波紋,梅南的眉頭一皺,瞬間傳送魔力到保護罩上,把被炸而變薄的地方填補好。

    火球只是第一波攻勢,飛在空中的數架裝甲戰機並不打算就此放過白天等人,它們前後左右的包夾烈焰,炮管發出光芒後,又是好幾發的炮彈往白天等人轟去,轟得保護罩強烈的震動著。

    白天指揮著烈焰閃避炮彈,但是裝甲戰機的數量太多,再怎麼閃,還是有避不過的炮彈,白天的眼神銳利的盯著裝甲戰機的動靜,同時聲音也免不了透著擔憂:「梅南,撐得住嗎?」梅南微微一笑:「騎士,你可不要小看術士的能力了。」

    白天勾起嘴角:「我可不敢。」

    清清撥下自已頭髮上的大大蝴蝶結,輕咳了咳引起兩個男人的注意後,清清高舉起蝴蝶結然後在中間的心型寶石上按了一下,寶石發出耀眼的光芒,清清同時大喊:「我的召喚獸,天使娜娜,聽我的命令過來吧!」

    白天忍不住閃著期待的光芒轉過頭來驚呼:「喔喔,這就是傳說中的召喚術嗎?」梅南滿臉的黑線的說:「要是清清會召喚術,那我大概是攻擊型的術士,利奧拉肯定是個祭司,凱司還是個人畜無害的天真男孩。」

    「你的比喻讓人聽了有種很不爽的感覺。」

    白天、梅南,甚至是在耍美少女戰士的清清都驚訝的找尋聲音的來源,這個聲音怎麼好像……

    「喂!不是我想打斷你們思考,不過你們再不叫烈焰閃的話,就會被十幾發炮彈打中。」聽到這話,白天猛然抬頭,果然看見滿天炮彈正朝他們飛過來,白天總算在千鈞一髮之際閃過絕大部分的炮彈,把零星的交給梅南的保護罩去承受,這時,聲音又響起。

    「喂,我凱司啦,我現在把寶利龍和烈焰當作通訊麻遜在和你們說話,這功能還真是有夠方便的,你們邊打邊聽我說。」

    「凱司,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清清忍不住啜泣起來。

    「少、少囉唆。」凱司的聲音似乎有點窘,但隨即回復正常:「清清你剛剛用遙控麻遜叫天使裝甲來了,對吧?」

    清清狂點著頭,隨後想到凱司並不在旁邊,才趕緊又回答:「對!可、可是這裡敵人好多,還越來越多了啦,凱司你快點出來幫我們啦。」

    「不行,我有我的打算,聽我說,你們不需要打贏他們,只要引起混亂就好,越大的混亂越好,最好能把黑暗擂塔的警衛都引過來!」

    「你打算趁亂混進黑暗擂塔?」梅南忍不住脫口而出。

    「不行!」白天非常著急的說:「你一個人不可能救得出利奧拉的。」

    「放心,我從小混黑暗一條街可不是混假的,打贏黑暗擂塔那群人,我可能不行,但是說到逃命,那可是我的……」

    「凱司的大絕招!」梅南和清清異口同聲的說。

    「喂……」

    白天細細思量,眼前的敵人太多,恐怕一時半刻是無法擺脫的了,或許照凱司的話去做是最好的,雖然他實在擔心這兩個人的安危,白天皺著眉頭說:「如果有危險的話,馬上再用這種方法跟我們連絡,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會進去救你們的。」

    「你們也是,一但聽到我說撤退,不管怎樣,都要馬上離開這裡,你們一定要搞清楚,你們現在只是和黑暗一條街上的人在街頭互毆而已,不要鬧得太嚴重的話,黑暗一條街的真正防衛機制是不會出來制止你們,但如果表演賽的擂台手逃跑,黑暗一條街絕對會想到你們也是搞鬼的一份子,一旦黑暗一條街的真正護衛出動,我們就連一個都跑不掉了。」

    「還有,最好不時做出快落敗、快不行的樣子,沒事多弄點皮肉傷和嘖點血出來,千萬不要露出實力高強的樣子,不然恐怕會引來更強的敵人。」

    聽到凱司這麼嚴重的聲明,白天、梅南和清清都認真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好!去吧,阿卡蘭學院無敵的惹禍小組,惹禍的時間到啦,天翻地覆正等著我們去實行!」」

    三人彷彿看到凱司的眼睛爆出精光的模樣,全都握拳大喊:「惹禍啦!」隨著遠方白色的美麗裝甲到來,清清的眼神也變得越來越兇惡,當天使把胸口的駕駛艙打開,等待清清進入時,清清露出了女王股的微笑:「喔呵呵,弓箭來啦,大家頭上的蘋果快擺好,沒擺的通通射頭!」

    你的弓箭那麼大枝,就算擺了蘋果也是會連頭一起射爆吧……來自周圍的騎士和裝甲戰士的心聲。

    白天舉起寶劍,威風凜凜的騎在烈焰身上:「烈焰、梅南,好夥伴們,我們要動手了。」烈焰發出長長的龍嘯聲,彷彿是在為阿卡蘭學院的惹禍小組揭開往後一連串的惹禍歷史。凱司抬頭看著天空一片混亂,炮彈亂飛、弓箭到處射、火焰一條條亂噴,滿意的點點頭念:

    「這才是惹禍小組的功力嘛,好吧,寶利龍,我們要去救惹禍界的教主,惹禍小組的組長了。」

    寶利龍傻隆隆的點著頭,反正他知道凱司是要去救爸爸的就好。

    凱司看著街道上的人群全都避得避閃得閃,應該沒人會注意到他後,凱司從藏身的小巷走出來,大刺刺的走向黑暗擂塔,面對著熟悉的黑暗擂塔,那是無數次出現在自己惡夢中的塔,也如當時一樣響起恐怖的餓龍吼聲。

    「我要去救你了,利奧拉。」凱司的一雙綠眸閃著爍爍光芒:「還有,也要把我自己從惡夢裡救出來!」

    「為什麼……白天他們會在這裡?」

    站在擂台上,利奧拉看到巨大的螢幕上,黑暗一條街陷入混亂的模樣,幾個熟悉的人影,利奧拉只覺得胸口鬱悶到幾乎沒辦法呼吸。

    第六章龍十字項煉之聲

    時間回到比賽前,由於首相裘斯的警告,戳破了利奧拉想逃跑的意圖,巴克王就派來了年長的保鏢在房內監視他,房間的玻璃窗全都變成通電的金屬窗,房門外隨時站立著十幾個保鏢,擺明就是要讓利奧拉插翅也難飛。

    但黑暗擂塔給表演賽的擂台手的禮遇仍然沒變,各種美食讓利奧拉隨叫隨到,媽媽桑還是領了七仙女來讓他選,但利奧拉只是從鐵窗往外看著遠方的競技場,三天內,媽媽桑不死心的來過三四遍,氣得在地毯上留下好幾塊粉底後,一個熟悉的聲音終於響起。

    「利奧拉。」

    利奧拉的身體微微屍僵,卻仍沒有回頭,只是帶著歉意說:「抱歉,你特地警告我,我卻還是失敗了,還拖累到你。」媚姬看著窗邊那修長而孤傲的背影,只是淡淡笑著:「我沒事的,首相大人特地吩咐了巴克王,叫他不準為難我,而且還計我來服侍你,在這最後的時刻……」

    「我不需要人服侍。」利奧拉淡淡的回答。

    媚姬卻沒有被這冷漠的話語打退,反而說到不同話題:「你的世界有龍這種生物嗎?」利奧拉原本一點都不想說話,但是媚姬好歹也是警告他的人,利奧拉停頓了會,終於還是回答了媚姬的問題:「沒有。」

    「龍是種很強大的生物。」

    媚姬也不管利奧拉究竟有沒有在聽,她彷彿只是在說故事一般,慢慢把龍的習性特長弱點等等全都說出來,就連一旁的年長保鏢都沒有阻止媚姬,反倒一邊觀察著利奧拉究竟有沒有聽進去。

    「龍,一直就是這個世界最神秘的生物,有人說他們的智慧遠在人之上,也有人說龍只是比較強大的動物,但是不可否置的,單打獨鬥的話,絕大部分的人都無法鬥得過龍,龍的力量、對戰鬥的天分、甚至不同的龍會使用不同屬性的魔法,就像……」媚姬特地咳了咳:「紅龍總是會噴火的。」

    利奧拉仍舊沈默不語,讓媚姬不禁暗暗擔心,眼前乾淨漂亮的男孩究竟有沒有聽講這些話,但是媚姬也只能繼續解說,並且在心中乞求這個大男孩會聽進她的話。

    「龍的弱點卻也是他的恐怖之處,龍最脆弱的地方就是眼睛,但是如果你不能一次從龍的眼睛貫穿它的腦部,那勸你還是不要這麼做,這樣反而會激怒這條龍,導致猛烈而致命的攻擊,就算龍的雙眼都瞎了,它們的嗅覺可不比視覺弱。」

    媚姬嘰嘰咕咕的講了一大串,利奧拉卻連動都沒動過,讓媚姬不禁有些氣餒,同時她要說的也說的差不多了,不想走的媚姬只好東扯西聊一些龍的傳聞等等。

    「龍之間也像人一樣有上下位階,應該說龍比人更有位階的觀念,紅龍一直都算是高等龍,是其他的龍所比不上的,不過黑龍就比紅龍更高階,傳聞中,龍皇帝國的神聖白龍是最高階的龍族,就好像是龍的皇室一樣,就算是氣味都能讓其他龍畏懼。」

    位階……利奧拉聽到這,總算聽到點有用的資訊了,利奧拉可是被一隻龍叫爸爸叫了好幾個月的,對龍的習性和特點恐泊比媚姬瞭解得多,看來等會要打的那條龍是紅龍,剛好白天的龍也是紅龍,利奧拉當然知道紅龍會噴火。

    紅龍會畏懼神聖白龍……不知道會不會畏懼神聖白龍的主人?利奧拉心想,恐泊自己等等就得親自去驗證這個假設了,如果只是把龍鱗露出一下下,寶利龍應該來不及找到自己的蹤跡吧?利奧拉有點遲疑。

    年長的保鏢看了看時間,對利奧拉說道:「走了。」

    利奧拉終於轉過身來,在走過媚姬身邊時,一句低沈的話響起:「謝謝。」聽到這句話,媚姬的臉色一柔,低聲歎息著:「可惜我已經沒有另外一條命可以抵押給擂塔了。」

    利奧拉跟著年長保鏢踏進電梯,電梯一路往上升,在電梯門開時,年長的保鏢靜靜的說:「我已經老了,見識過很多人物,我看得出來,年輕人,你天生就是個會引起時代翻騰的人物,你是不可能會死在這種地方的。」

    自己會引起時代翻騰?利奧拉的臉色一暗:「或許我死在這種地方,對這個世界會好一點。」

    年長的保鏢眼中閃過一絲深意,看著電梯門開,而利奧拉一點都沒有遲疑的踏出電梯,年長的保鏢卻停在電梯裡,看著利奧拉那以男人的身材來說,有點過於纖細修長的背影,保鏢喃喃念著:「的確,那個頹喪的肩膀看起來似乎還不足以扛起整個世界,但你會渡過這段時期,到時候,那雙銀眸將會翻起巨大的波浪吧。」

    一旁的恃者好奇的問:「大人,你不出來看表演賽嗎?聽說這屆的犧牲者實力很不錯,應該很有看頭的。」

    保鏢搖搖頭回答:「我一把年紀啦,臉皮薄得很,我可不想被年輕人一腳踢到旁邊去。」說完,保鏢按下了關門的按鈕,在侍者一臉莫名其妙之下,回到那個犧牲者專有的房間,打算在黑暗一條街的第一美人旁邊輕鬆的觀賞比賽。

    利奧拉緩緩的進入擂台,擂台非常的寬廣,和上次年輕保鏢帶利奧拉去看的完全不同,實際上,還比較像是學院賽的競技場,周圍被節節高昇的觀眾席所包圍,觀眾席上有一個包廂,周圍被堅硬厚實的牆壁圍繞,裡面坐的人正是阿卡蘭首相裘斯和巴克王等人,和周圍興奮大吼渴望見血的人們不同,包廂裡顯得十分安靜而高雅。

    中間的比賽場地上,什麼都沒有,就是一片平坦的石板地而已,利奧拉不急不徐的走進中央的比賽場地,臉上仍舊是一片漠然,那和以往的犧牲者哭泣害泊求救截然不同的表現讓觀眾們更加不滿,狂吼著去死吧、快點被龍吃掉等等的嗜血話語。

    利奧拉一點也沒理會周圍人群的吵鬧,撥出碎銀並讓其出鞘,利奧拉稍微打量了自己身上有點破爛的術士長袍,平常或許無所謂,但是武功盡失的利奧拉可不想讓不方便打鬥的術士袍拖累自己,利奧拉一把撕去身上的術士袍,露出底下的銀紋白色騎士服。當場咒罵的觀眾全都安靜下來,銀紋騎士代表什麼,他們不會不知道,如果是銀紋騎士的話,幾乎就可以肯定這人有超越龍的實力,觀眾全都慌了手腳,表演賽幾乎像是獻上祭品的儀式,表演賽的擂台手是揭開血腥擂台賽的犧牲品,怎麼會找一個實力超越龍的人來打呢?包廂裡的人也全慌了手腳,指責的眼神和話語全都投向了巴克王,巴克王趕緊澄清:「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有銀紋騎士的實力,要不然他當初怎麼可能被我的兩個保鏢威脅,就乖乖跟著走了?」

    眼見觀眾不安的情緒越來越擴散,巴克王馬上抓起擴音麻遜:「大家不用擔心,那套騎士服只是增加娛樂效果而已,這人只是普通的犧牲品,絕不可能打贏我們無敵的紅龍。」聽到巴克不這麼說,觀眾又再度興奮起來,身處黑暗一條街的人們,哪裡有可能看得到銀紋的騎士服,甚至有人已經誇起巴克王的創意十足,讓穿著銀紋騎士服的犧牲者被龍撕成碎片,那肯定會讓比賽更有可看性。

    無視於觀眾的嗜血吼聲、無視於觀眾看到騎士服的害泊眼神、無視於巴克王氣急敗壞的解釋,利奧拉就一直一直靜立在場地中央,微抬著下巴,銀眸平靜無波的直視上前方,現場彷彿不是吵鬧的擂台,而是安靜無語的黑夜,身型修長的男人彷彿是在仰望滿天星斗,甚至連眼睛都映著銀色星光。

    不可思議的,觀眾竟然慢慢安靜下來,不敢發出聲音,就擔心會打擾到眼前這沈靜的黑夜之子。

    「喔,這男孩叫什麼名字?我倒是忘了。」裘斯坐在包廂之中,嘴邊含著淡淡的笑容。見現場狀況不對,巴克王的臉色幾乎是有些發白了,顫顫的回答:「這、這個人都快喪命了,首相大人何必去記一個死人的名字呢?」

    「將死……嗎?」裘斯的笑意更濃了。

    巴克王的冷汗涔涔,氣急敗壞的對旁邊的屬下吼:「還不快把紅龍放出來!快放!」旁邊的屬下趕緊點頭,同時按下了包廂牆上的控制鈕,這時,地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一個鐵籠緩緩升起,伴隨著噴怒飢餓的龍吼聲,一頭火紅色、致命的龍就出現在利奧拉的前方,飢餓的龍一看到前方的利奧拉,馬上猛撞鐵籠,恨不得一口吞了這小人。

    「打開電流保護罩。」讓籠子升起來後,屬下也沒敢輕忽龍的危險性,馬上按下另一個按健,在中央場地的周圍架起電流保護罩,一方面避免犧牲者會脫逃,另一方面也怕龍會傷到觀眾。

    縱使一頭龍就在利奧拉的前方怒吼,卻也沒能讓利奧拉皺下眉頭,利奧拉甚至在打量這頭紅龍時,在心底作了評語,這頭龍的鱗片沒有白天的烈焰火紅,看起來也沒有烈焰漂亮,等級應該是在烈焰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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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31 01:44:59


利奧拉冷靜異常,孰不知上頭的巴克王差點被他的冷靜氣死,因為利奧拉那種沈靜如黑夜的氣質,已經讓觀眾的嗜血情緒慢慢消退,再這樣下去,這場表演賽就失去原本挑起觀眾嗜血心的意義了,巴克王簡直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時,年輕的保鏢一臉著急的走進包廂,對巴克王說道:「老闆,外邊的人似乎鬥毆起來了,還越演越烈,整條街打得不可開交了,要不要派警衛去維持秩序?」

    「我管外邊打成什麼樣子了,現在重要的是裡面……」巴克王猛地停下來,一個念頭猛然升起,他趕緊對年輕保鏢求證:「真的打得很厲害?」

    年輕保鏢用力的點頭:「我來這邊這麼久,還沒看過打成這副模樣的,簡直像是一場小型戰爭,真不知道禍首是什麼人,怎麼能挑起這麼大的混戰。」

    巴克王一把推開年輕保鏢,興奮的對控制麻遜的屬下喊:「快、快把影像弄出來,把黑暗一條街的景象顯示出來。」

    屬下雖然不知遣上司在打什麼主意,但也只能照辦,巨大的立體投影投射在擂台上,外面亂七八糟的鬥毆場面也一覽無遺,觀眾的情緒再度被這樣混亂血腥的場面激起,不停的狂吼上啊殺啊。

    利奧拉淡淡的看向立體投影,心裡知道這是巴克王轉變氣氛的手段,但他也不在意,他並不在乎觀眾的情緒如伺,那一點都不能影響利奧拉。

    「清清撐著點!」

    白天的聲音?利奧拉顫抖著看向立體投影,一頭熟悉的紅龍正被團團包圍,而身邊的天使裝甲已經傷痕纍纍,卻還不斷發出弓箭陰擋敵人,拚命維持保護罩的梅南嘴邊似乎滲著血絲。

    「為、為什麼池們會在這裡?」

    利奧拉冷靜的表情終於被打破了,心底不可忽視的聲音在告訴他,白天他們是來找他的,而且還因此陷入了困境,利奧拉的心頭一再顫抖,只希望剩下的兩人會棄他於不顧,千萬千萬不要來找他……但利奧拉卻徹底失望了,雖然凱司很聰明的穿著連帽斗篷,但是寶利龍卻掛在凱司的背上,那著急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是在催促著凱司快去找利奧拉。

    「不!」利奧拉的冷眸終於徹底燃燒起來,憤怒的殺手對著包廂裡的巴克王狂吼:「快把龍放出來!我要和這頭龍一決勝負!沒有時間了!」

    要快點打贏這頭龍,脫困以後去幫白天他們,而且也不能讓凱司和寶利龍進黑暗擂塔來鬧,利奧拉從沒有過這麼著急的心情,連心臟都在猛烈跳動,好像在催促著利奧拉快點快點。巴克王倒是被利奧拉頭一次的憤怒表情嚇到,連觀眾都被那雙燃燒著冷焰的銀眸震憾,巴克王竟然不知覺的說:「放龍!」

    紅龍終於從籠子裡解放了,面對著飢餓的紅龍,利奧拉再也不猶豫,用碎銀把左手臂的繃帶斬碎,左臂上的一片白色龍鱗露了出來,利奧拉舉起左手臂,彷彿用那只纖細的手臂就能擋住一頭十公尺巨龍。

    隨著甲龍的衝刺,整個擂台都為之震動,它和利奧拉夕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利奧拉仍舊把左手臂平舉在胸前的高度,銀眸中燃燒著最純淨高溫的白色火焰,彷彿是凱司的白色火球般,在紅龍衝到攻擊得到利奧拉的距離時,紅龍舉起巨大的手爪,狠狠朝利奧拉揮去,對於失去真氣的利奧拉來說,這掌要是揮實了,利奧拉恐怕會變成一塊肉餅。

    「跪下!」

    利奧拉憤怒的巨吼,而遠方的寶利龍似乎有所感應,寶利龍的粉紅色眼睛頓時變成血色,寶利龍也跟著主人發出怒吼,使得利奧拉的吼聲竟然宛如龍吼股,就在那刻,空氣彷彿凝結了,觀眾、紅龍、包廂裡的人全都意識一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身體竟然動彈不得,眼睛裡只看到一雙冷焰銀眸,耳裡迴盪著那句跪下。

    跪下!對了,我們要跪下,周邊的觀眾竟然全都膝蓋一軟,理所當然的下跪了,而包廂裡,連巴克干都愣愣的跪在地上,唯有裘斯站著,臉上不再是含笑,而是僵住了臉,心想在那一瞬間,他竟然也是意識空白,那句跪下差點讓他……

    停在利奧拉身前的紅龍露出了畏懼的神情,巨大的紅龍卻戰戰兢兢的看著利奧拉手臂上那片小小的鱗片,露出天生對於高位龍族的恐懼感,更何況,眼前的氣味是神聖白龍中最高等的--一王子!

    紅龍委屈的發出低吼,怪的是,利奧拉居然聽懂了紅龍的低吼,那竟是在對利奧拉道歉加抱怨,那龍居然說: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您,只是因為太餓了,又沒察覺您的氣息,不知道是您,請原諒我。

    利奧拉在原地楞了楞,心中傳來了寶利龍的心靈感應:「爸爸不要動喔,寶利龍和凱司馬上就去救爸爸了喔,還有爸爸,那條龍只是很低階的龍,又沒有主人可以命令他,他不敢再傷害爸爸了,爸爸不要泊喔。」

    利奧拉有些哭笑不得,寶利龍怎麼好像把他當作小孩來看了,不過寶利龍會說的話好像越來越多了,也越來越愛說話,有點不大像他,倒是比較像……凱司,利奧拉歎口氣,一條聒噪的最高等龍?希望秘羅看到自己大嘴巴的兒子時,不會因此想殺掉他,不過話說回來,秘羅本來就想殺他了。

    利奧拉突然發覺周圍的人群已經從呆愣中醒過來了,正莫名其妙的看著利奧拉和紅龍對峙的情況,利奧拉心頭一動,用心靈感應對寶利龍說道:「寶利龍,可以和這條龍說,要他在我攻擊他的時候裝死嗎?」

    寶利龍的聲音傳來:「可以啊,爸爸你把寶利龍的皮對著那條龍。」

    在旁勸的觀眾眼裡,利奧拉又把左手臂舉起來,彷彿是帝王在下令般,而那條紅龍也的確是在接受王族的命令,紅龍再度發出一聲低吼表示知道了。

    利奧拉把碎銀插回鞘中,他並不想傷害這條聽話的龍,舉起棍子型態的碎銀,有意在觀眾前表演一場斗龍賽的利奧拉故意一個漂亮的跳躍,跳到了龍的頭上,而紅龍也故意做出掙紮的模樣,左甩右搖的想甩下利奧拉,但嘴裡不住發出的龍吼聽在利奧拉耳裡卻是:「這樣可以嗎?會不會太大力把您搖下來了?」

    現場的觀眾雖然是不明就裡,但表演賽總算是開始了,而且犧牲者果然很有實力,漂亮而輕盈的身手讓觀眾們滿意的大喊大叫。

    「割破我的衣服,最好讓我受點傷,」利奧拉貼在紅龍耳邊說道,他十分瞭解觀眾想見血的渴望,要是利奧拉絲毫未損,就怕巴克王會因觀眾不滿意而拒絕放他走。紅龍雖然百股不願傷害白龍之主,但是這是白龍主人自己下的命令,紅龍也只有遵循命令在和利奧拉周旋之際,紅龍的利爪揮去,利奧拉胸前出現了三道爪痕,同時有絲絲血跡滲出來。

    現場觀眾的情緒也亢奮到極點,利奧拉見時機差不多了,一個飛躍到了龍的背上,拿著銀棍對紅龍接連的打擊,外表看來是重擊,但利奧拉其實並沒有用真力,只是做做樣子,更何況真氣竟失的利奧拉其實根本沒有足夠的力氣可以重擊龍。

    「哀嚎幾下,然後裝暈。」

    利奧拉在龍背上下指令,而紅龍也照令拚命吼著,四處狂奔引得擂台震動連連,最後在利奧拉假裝對紅龍後腦重擊後,紅龍一個狂吼,然後碰的一聲倒地。

    利奧拉慢慢從龍上站起,眼神直直看向包廂裡的巴克王,提醒他答應贏過龍就讓他走的承諾,而包廂裡的巴克王簡直面色如土,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低估了利奧拉的實力,利奧拉真的打贏了紅龍!這下觀眾們會怎麼想……

    「棒透啦,真的贏了。」觀眾席突然爆出吼聲

    「天啊,真是太酷太帥了,我看他是真的銀紋騎士吧?」

    觀眾竟轉而歡呼起來,為擂台手的漂亮表現大聲歡呼,巴克王見到這種情況反倒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要是觀眾不滿意,那巴克王一點也不在乎毀約,他大可再派個高手去收拾掉利奧拉,但觀眾現在這麼高興……

    「還不放人嗎?還是一向不遵守諾言的巴克王又想毀約了?」裘斯含著笑,但是一雙閃耀著金芒的眼睛直盯著巴克王。

    嚇得雙腿有點發軟的巴克干也明白了裘斯的意思,他再也不敢打其他豐意,趕緊抓起擴音麻遜:「本屆表演賽由擂台手獲勝,擂台手將……」

    「住口!巴克王。」一個魅惑的柔軟女聲喊住了巴克王。

    利奧拉的心頭似乎被重擊了,這個致命的媚惑女音實在太熟悉了,利奧拉幾乎不想朝聲音的來處看,但是眼睛仍舊朝入口處看去。

    黑玫瑰性感嬌魅的身影就直立在入口,穿著黑色魚尾緊身禮服的她看起來美艷更勝以往,就像以前一樣,無數的玫瑰花瓣飄在黑玫瑰周圍,黑玫瑰白哲塗著黑色蔻丹的手指上捏著一條長長的荊棘鞭。

    黑玫瑰帶著嬌膩的甜聲輕喊:「哎呀,漂亮的弟弟,你真是太會選地方了,竟然自己跑到繁花似錦的總部來,是不是太想姐姐,特地跑來讓姐姐收藏呢?呵呵。」

    利奧拉被這句話強烈的震動了,黑暗一條街是繁花似錦的總部?難道他竟然自己送上門了!看到利奧拉驚訝難以置信的表情,黑玫瑰滿足的笑著,心想能讓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露出這種無措的模樣真是讓人滿足呀,可以的話,真想多玩玩這個漂亮的男孩,黑玫瑰不滿的想到,只可惜現在的地點是在總部,上次自己沒完成任務已經激怒了首腦,這次要是不乾脆俐落的殺了這男孩,恐怕自己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想到首腦那閃著銀光的刀鋒,黑玫瑰不禁摸了摸自己涼颼颼的細頸子。

    「真是可惜呢,雖然你打贏了龍,不過玫瑰我早在三天前就知道你居然自己跑來總部了,呵呵,看到你以為自己能走,再硬生生打斷你的希望,讓你墜落深淵,真是讓姐姐……好滿足吶!」黑玫瑰不滿的摔著鞭子,鞭子打過的地方全留下了一條深深的鞭痕。利奧拉環顧四周,眼前有六大禁忌的黑玫瑰,周圍是看到黑玫瑰出現而興奮不已的亡命之徒們,金字塔就好像是個大型的牢龍似的,把利奧拉囚禁在裡面,周圍再度興奮起來,呼喊要血的人群似乎是一層層的鐵煉包圍住利奧拉,而眼前的黑玫瑰就是斷頭台,準備下一秒就要斬掉他的頭。

    這種情形就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利奧拉也陷入絕望,周圍要他死的呼喊聲像是浪潮股把利奧拉滅頂,利奧拉痛苦的摀住耳朵但就算擋住了那些致命的呼喊,卻擋不住自己心中的聲音,揮不去腦中的影像,凱司他們為什麼要來找他?難道他們不明白情況有多危險嗎?不明白待在他身邊根本是找死的行為嗎?

    一幕幕影像閃過利奧拉的眼前,渾身是血的安瑟拚命伸長手,把龍十字項煉遞給了他,眼裡永遠帶著笑意的安瑟不再笑了,淚痕交錯在她蒼白的臉頰上,他不想安瑟死啊,為什麼她會死!

    藍瑟琪的藍眸裡飽含著淚水和屈辱,拿著寶劍要殺他,要他把寶利龍還給她……是的,他奪走了藍瑟琪的寶利龍,但他不是故意的,他沒想到會變成那樣。

    「爸爸!」

    寶利龍害泊的尖叫聲毫無阻礙的穿透過利奧拉的心,縱使緊閉雙眼,利奧拉還是擋不住藍色的血液在他眼前橫流,寶利龍小小的身子拚命擋在他身前;寶利龍像是垃圾般被黑玫瑰丟在角落。

    利奧拉忍不住幻想著塔外的情況,會不會是……梅南顫抖著手摀住口中狂噴的血;清清像是斷線的風箏股從天空掉下;白天搖搖欲墜的殘破身體卻仍抓住寶劍,甚至伸手扶著梅南,在不屬於他們的黑暗街道,路過敵人的屍體,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凱司!凱司和寶利龍衝進黑暗擂塔了,利奧拉環顧四周,眼裡只有敵人、敵人,除了敵人以外什麼沒有,凱司和寶利龍如果真的找到這裡來,那豈不是……

    利奧拉痛苦的閉上雙眼,冰冷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下,利奧拉喃喃念著:「是我,都是我,為什麼都是我!」

    眾多的影像閃過心頭,幾乎都是眾人流著鮮血的影像,利奧拉終於徹底心碎了,兩手握拳接連重擊著地面,彷彿感覺不到痛,利奧拉只是徹底瘋狂的大吼:「是不是我死,一切就會結束?安瑟!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了傷害別人嗎!」

    黑玫瑰的眼裡閃過一絲絲憐潤,死白的手指抬起了利奧拉的下巴,憐惜的說道:「可憐的弟弟,活得這麼痛苦,讓姐姐來幫你解脫喔!」

    利奧拉感覺到頸子上的手越握越緊,甚至黑玫瑰尖銳的指甲也戳進了利奧拉的脖子裡,心碎的利奧拉卻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任憑眼前越來越模糊,意識越飄越遠……利奧拉猛然驚醒,雙手抓住了黑玫瑰的手腕,突然問道:「你會放過他們嗎?我死就夠了吧?」黑玫瑰嚇了一跳,露出嬌魅的微笑:「放心,弟弟,沒人給錢的話,姐姐是連抬抬手指都不願意的……」

    利奧拉漸漸放開黑玫瑰的手,黑玫瑰也繼續自己掐死利奧拉的動作,眼見利奧拉雙手已經無力垂下,黑玫瑰好像突然想起似的說:「啊!對了,忘記說那隻小龍例外,僱主特別交代要把你們兩個一起收拾掉。」

    利奧拉灰暗的銀眸閃過一絲光芒,黑玫瑰的臉色也猛然一變,然後從利奧拉的肚腹踢了下去,把利奧拉踢飛幾乎有十步遠,利奧拉強忍著肚腹翻騰的痛苦站了起來,眼神裡閃著憤怒。黑玫瑰右手捂在下腹,但手指隙縫還是不斷流出鮮血,黑玫瑰原本美麗的臉龐氣得扭曲醜陋不堪,聲音尖銳的像是指甲刮過玻璃:「你居然敢傷我?」

    「不要動寶利龍!」利奧拉的聲音冰冷得讓人如墮深淵。

    「不過是頭龍。」黑玫瑰用奇怪的尖叫回應:「你自己都要死了還管那頭龍死不死!」利奧拉低吼:「不準動寶利龍,他是……是……」

    是什麼?利奧拉卻自己先語塞了,寶利龍對他來說到底是什麼?他的龍?他的孩子?利奧拉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把寶利龍放在什麼定位上,但是他又確實非常在乎寶利龍,雖然連利奧拉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孩子啊!你和寶利龍簡直像是對兄弟,完全一模一樣吶,只要對方對你們好,你們就會數倍回報回去。」

    一個聲音突然闖進利奧拉的腦海,語氣就像是慈母對調皮的孩子無奈的搖著頭,利奧拉陷入茫然,不明白怎麼會出現這個母親股的聲音,難道是自己幻聽?

    「往下看,孩子,」聲音溫柔而有耐心的輕喊:「我就在你的胸前而已。」利奧拉一愣,同時感受到胸前流過一絲暖流,利奧拉反射性的低頭看向自己胸前唯一有的東西——龍十字項煉,龍十字項煉正發著溫暖的白色光輝,利奧拉忍不住眨了眨眼,他剛才彷彿看到項煉上的龍翅膀舞動了一下?

    母親般的聲音又響起,為利奧拉解答:「因為安瑟公主很愛你,所以你更愛她,願意為了她違抗組織的狙殺令,因為寶利龍很愛你,所以你不容許任何人傷他,你的朋友們也很愛你,拚了命來救你,所以你更心痛……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啊,利奧拉。」

    聽到這話,利奧拉不禁露出苦笑,心底默想著他是個殺手,殺手就是無情、冷血和殘酷,怎麼可能會是善良的?

    龍十字項煉發出了更耀眼的光芒,彷彿是在搖頭笑利奧拉傻似的,但它沒有多說,因為對面的黑玫瑰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龍十字項煉有些急的對仍呆站在原地的利奧拉吩咐:「孩子,我可以幫你暫時壓住封印,但只有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內,你必須把你的同伴全都救出去。」

    這時黑玫瑰已經操縱著花瓣要把利奧拉千刀萬剮,但龍十字項煉猛然爆出強烈的白光,頓時整個擂台上,強光刺目得讓人人都捂著眼睛哀嚎著,強光之中,一條雪白的龍影呼嘯沖天,接著巨大的龍身全部灌入了利奧拉的額頭,利奧拉彷彿感覺腦中有個氣泡爆掉,從中衝出了強大的真氣頓時灌入利奧拉的經脈之中。

    第一殺手回來了!

    「該死!這到底是什麼光?」

    黑玫瑰氣急敗壞的甩著頭,想把強光造成的劇烈頭痛搖掉,同時她也警戒著利奧拉會趁機愉襲,但是黑玫瑰猛然發現,她竟然感覺不到利奧拉的氣息,彷彿擂台上已經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但是這是不可能的!擂台周圍都布下了強烈的電流保護罩,就連她要從這裡脫身,恐怕得付上重傷的代價才有可能。

    那利奧拉到底跑到哪裡去了?黑玫瑰有點驚慌的四下搜尋,同時用無數的花瓣包圍自己,以防利奧拉會突然出手,但是手腳突然傳來一陣巨痛,黑玫瑰尖叫著倒地,顫顫的舉起雙手這才發現自已的手腳筋全被挑斷了,黑玫瑰幾近崩潰的大喊:「出來!我要殺了你!」強光終於散去,一雙冰冷無情的銀眸出現在擂台上,黑玫瑰和周圍的觀眾全都沈靜下來,利奧拉這時早已讓右手的碎銀出了鞘,閃著冷光刀鋒就如同利奧拉的銀眸一樣讓人畏懼,配上銀紋騎士服,整個人顯得危險性十足。

    「唷,可真是了不起呢,銀紋騎士耶!」

    黑玫瑰先是諷刺的說,然後露出了瘋狂的神情,近似發瘋的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還邊嘲笑著

    「就算你是銀紋騎士,你以為你就走得出黑暗擂塔嗎?作夢吧你!」

    「銀紋騎士?」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入口處傳來,同樣懶洋洋的身影就倚在大門邊:「哎呀

    如果利奧拉的實力是銀紋騎士,那蘭斯洛特大概還沒升到金紋吧。」

    「爸爸!」寶利龍高舉著雙手大喊,還不安分的在凱司的懷裡蠕動著。凱司七手八腳的抓好寶利龍,以免這笨龍會自己跑去撞電牆,同時嘴裡也不忘數落一下利奧拉:「你這不負責任的小爸爸,以後休想再叫我幫你帶孩子,這龍笨得和西瓜差不多智商了。」

    利奧拉的嘴角淡淡勾起,心底其實鬆了一大口氣,幸好凱司和寶利龍都安然無恙,現在就要做的就是,趕決解決這邊的事情,然後去救白天他們,想到這,利奧拉馬上就動了手,黑玫瑰只看到一雙冷情的銀眸,碎銀瞬間把她的花瓣全都解體,隨著碎銀往黑玫瑰逼近,黑玫瑰也被巨大的恐懼包圍,她摀住眼睛拚命尖叫著,直到利奧拉把她重重打昏為止。利奧拉手握碎銀站在昏厥的黑玫瑰前方,他猶豫不決著,安瑟的承諾和朋友的安危,到底哪個重要些?利奧拉真的無法決定,無助的眼神投向了凱司,後者則無所謂的彈著指甲:「身為六大禁忌卻接連失敗兩次,後一次還是在總部慘敗,我看她也沒辦法在繁花似錦立足了」

    凱司伸伸懶腰後催促著:「快多踢幾腳,報點仇,我們要趕快去救白天他們了啦,我看他們撐不了多久的。」

    利奧拉淡淡笑著,明白凱司叫他多踢幾腿不是要報仇,而是避免黑玫瑰清醒後會馬上追上來,利奧拉在黑玫瑰細長的手腳上重踩了幾下,然後走到擂台邊,看著電牆。

    「他打敗了黑玫瑰!」

    天啊!他、他要出來啦。」

    「不可能的!沒有人可以打破這道電牆……」

    說最後一句話的人連話都沒說完,就愣愣看著利奧拉雙手就這麼往牆上一推,連鬥氣都沒有發出,電牆無力的劈啪兩聲就整道消失無蹤,擂台周圍的觀眾在數聲尖叫後,開始四竄逃跑

    「你真該學學怎麼放出鬥氣,不然看起來一點氣勢都沒有,好像空揮兩下就贏了,一點都不好看。」凱司一看到電牆對利奧拉沒有作用後,就開始平常的習慣性碎碎念:「你想想,蘭斯洛特和血狼打架的時候多帥啊,加上聲光效果,整個氣勢就不一樣了耶。」

    「爸爸比臭蘭斯厲害一百倍!」

    第一時間爬到爸爸背上的寶利龍不滿的大吼,一提到蘭斯洛特,寶利龍就滿肚子的火,凱司痛苦的捂著被龍吼的耳朵,右手中指還不忘對寶利龍比個凸,誰知道寶利龍有樣學樣,還加倍回去,兩手各比個凸,再配上一張吐舌頭鬼臉。

    「哎呀!臭小鬼,居然還比我多凸一個,利奧拉!你看看你怎麼教小孩的?居然五歲就會比雙凸了,長大了還得了?」凱司大驚小怪的拉著利奧拉叫。

    利奧拉微微偏過頭看著寶利龍比的凸,殺手有點遲疑的舉起手,然後把中指豎起,舉到凱司面前問:「這就是凸?」

    「……」凱司留著兩行清淚:「拜託你快把中指放下來,連寶利龍比凸都比你好看啦。」

    (凱司大喊心聲:快把中指放下來!不然讀者會說我帶壞你,要把我拖去牆角海扁啦。)

    「我們快走,凱司,這裡還有很多棘手的人。」

    利奧拉的眼神飄向了包廂,那裡有個含著笑的金髮男人正在看好戲,利奧拉覺得自己最好在裘斯起了阻擋他的興趣前,趕緊和凱司離開這裡,不然恐泊會有一場惡鬥。

    「哇靠!首相也來逛黑暗一條街?」凱司的眼神也投向利奧拉看的方向,他可不像利奧拉這麼無知,會認不出包廂那個金髮男就是阿卡蘭首相,傳說中,他是個有非常強大力量的術士,凱司和利奧拉一樣都不想招惹這種人物。

    「等一下,我得去救一個人。」凱司著急的說。

    「凱格勒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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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31 01:45:19


    凱司心頭一驚,這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還有這個他早已不再用的名字。

    「媚姬?」利奧拉隨眼看去,媚姬正氣喘籲籲的站在入口處。

    「姐姐?」

    凱司轉過頭去,一看到入口處的媚姬,就不禁脫口而出,而媚姬正想往凱司跑來的時候,一個人影卻突然出現在媚姬前方,擋住了媚姬的去路。

    看到這人,凱司的臉色也變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人的名字:「劍蘭!」利奧拉細細打量這人,男子的身型和利奧拉非常相似,都是修長型的,但是他的臉看起來比利奧拉要嚴厲多了,棕色的長髮俐落地綁成一束馬尾,穿著火紅的金紋騎士服,手上拿著兩把劍,一把是正常長度的劍,另一把卻短如利奧拉的碎銀。

    這時,劍蘭也正打量著利奧拉,心中其實受到很大的震憾,之前在組織裡,他已經暗暗觀察過利奧拉了,原本判斷利奧拉的實力應該在黑玫瑰之下,但今日,他卻輕易打敗了黑玫瑰,而且隱隱散發出深不可測的實力,這實力竟讓劍蘭想起一個強大的敵人,光明騎士蘭斯洛特不!不可能的。劍蘭完全否決眼前的利奧拉有和蘭斯洛特相同的實力,如果利奧拉真和蘭斯洛特有相等的實力,那六大禁忌就是惹上了不該惹的人物!

    「蘭。」媚姬幾乎要哭出來了,她沒想到身為六大禁忌之首的劍蘭居然回到組織了,這下被組織驅逐出黑暗一條街,並且水遠不得回來的弟弟不就……

    劍蘭這時也回過神來,瞄了媚姬一眼後,轉向對面被驅逐的人,冷冷的道:「你不該回來。」

    凱司的臉色一暗,隨後又賤賤的笑了起來:「嘿,我就回來了,而且還要把我老姐帶出這個鬼地方。」

    「凱格勒司,你別胡說!」媚姬簡直嚇得連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她沒想到弟弟竟敢這樣和劍蘭說話。

    孰不知,凱司早就暗暗推了利奧拉一把,還低聲問:「喂,殺手,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啥事,不過你的武功真的恢復了吧?」

    利奧拉點點頭:「只能恢復三個小時。」

    只有三個小時?凱司暗暗罵了聲,然後再偷偷問:「三個小時應該夠你幹掉對面那傢夥了吧?」

    利奧拉面無表情的解說:「他的實力很高,不過還不到蘭斯洛特或米哲瑞的層級,打敗他頂多需要二十分鐘吧。」

    凱司聽了馬上就哈哈大笑,食指指著對面的劍蘭,狐仗虎威的囂張道:「你有種就和我……家的利奧拉打一場,要是我們輸了,那就任你擺佈,要是我們贏了,你就要把姐姐還給我,並且不準再追殺利奧拉。」

    他什麼時候答應和劍蘭打了?利奧拉撇了凱司一且,不過看在媚姬的份上,加上凱司最後總算是加了一句,要劍蘭不準追殺他,利奧拉對於凱司的囂張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不過他倒是非常驚訝,媚姬竟然是凱司的姐姐。

    還沒等到劍蘭說話,媚姬已經搶著開口:「別做這種賭博,凱格勒司!蘭,我求你放他們走吧,別傷害我弟弟。」

    劍蘭看向扯著他友角不放,一臉欲泣的媚姬,他的臉色竟然放柔了點,但隨後又馬上轉回對面的敵人,仍舊是一張冰冷的臉蛋,劍蘭說道:「我不會殺凱格勒司,但是利奧拉一定得死,這是任務。」

    媚姬的心頭又是放心又是惋惜,但是能夠保護弟弟的性命,媚姬就已經很感激了,畢竟當年劍蘭是親口說出,要把凱格勒司水遠逐出黑暗一條街,現在劍蘭為了她,毀了自己親口說出的話,媚姬已經非常感動了,只是想到那個乾淨的大男孩,媚姬卻別過臉去,不敢看利奧拉的臉色,覺得自己好像對他見死不救。

    「你姐姐……」利奧拉看著不敢看他的媚姬,緩緩的開口:「長得和凱司你一點都不像。」

    「要你管!快點把劍蘭解決掉啦,白天他們不知道可以撐多久耶。」凱司撇了撤嘴。個性也不像,利奧拉沒把這句話說出口,那樣溫柔又善良的女孩怎麼會有個性這麼欠人打的弟弟?

    「來吧。」

    利奧拉乾脆的對劍蘭說,他也十分擔心白天他們的情況,打算趕決解決掉劍蘭後,去把白天他們帶離黑暗一條街。劍蘭冷哼了一聲,一長一短的劍也出了鞘。

    劍蘭如同射出去的箭矢股決速,只見到一個幾不可見的紅影往利奧拉衝去,而利奧拉也握緊碎銀,拚速度的話,利奧拉還沒遇過敵手,身影幾個閃落,就避開了劍蘭的攻勢,劍蘭在微微吃驚之下,卻仍緊追不捨,長短劍緊追著利奧拉的身影,而利奧拉也相當驚訝劍蘭的眼力居然看得見他的身影,雖然利奧拉還不到極限速度……

    「喔!」包廂裡的裘斯非常……無趣的「看」著這場決鬥,手上的羽扇不停輕敲著額頭:「唉,這種決鬥還真是難看!根本什麼都看不見嘛!真是的,也不慢點,只有兩個影子閃來閃去的,不過,紅色的影子似乎比白色的清楚多了,對吧?」

    「呵呵,利奧拉可是我最高級的玩具呢,目前的劍蘭可還不是他的對手。」角落默默的站著一個金髮的男子,隱隱可以看出他的衣著很特別,居然是黑白兩色的怪異長袍。裘斯含著笑:「啊,如果說他是你的玩具的話,那我也有一份吧?當時,我們可是一起發現他的,不過,我們兩個把和我們同等級的人當做玩具,是不是過分了點?」米哲瑞踏出了包廂,對裘斯揚了揚眉:「你有資格說這句話嗎?故意裝做不在意利奧拉,又戳穿了利奧拉發現表演賽真相的事實,讓他從黑暗擂塔逃跑的意圖失敗,你明明知道他被蘭斯洛特封了武功,要打贏紅龍的成功率是微乎其微的。」

    裘斯輕搖著羽扇:「你也知道,我是有仇必報的人,誰叫他當初要把我當作威脅你的人質呢。」

    「不過,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法贏了紅龍,神聖白龍的主人當真這麼了不起?」裘斯有點好奇的問對龍瞭解很深的米哲瑞。

    「不是神聖白龍的主人了不起。」米哲瑞深深的看著包廂外的白色影子:「是神聖白龍族的王子的主人了不起,事實上,能得到神聖白龍族王子或公主的承認,在以往,全都沒意外的成為龍皇帝國的龍皇。」

    裘斯「啊」的一聲,像在指控米哲瑞的比著他說:「你把未來的龍皇當玩具玩?」米哲瑞的頭上爆出青筋:「你沒份嗎?」

    裘斯輕笑著,沒回答這個要命的問題,反倒把問題扯開:「你回來是要找蘭斯洛特算帳嗎?」

    聽到蘭斯洛特,米哲瑞的臉就往下沈,冷冷的說:「不展現一點實力,那傢夥似乎不把我看在眼裡了!」

    裘斯用扇尖頂著下巴思考著:「封印利奧拉的武功,是蘭斯洛特自己的意思,還是龍皇下的命令?」

    米哲瑞有點遲疑的回答:「龍皇似乎不反對蘭斯洛特這麼做。」

    「那你如果去找蘭斯洛特算帳,那不是擺明了和龍皇過不去嗎?這樣好嗎?」裘斯微笑著說,而這話也的確影響了米哲瑞,他少見的繃著一張臉,沒有回答裘斯的問題,看到米哲瑞少見的緊繃瞼色,裘斯笑了笑說道:「去找他玩玩就算了吧,你可別因此和龍皇鬧翻了。」

    米哲瑞嚴肅的點點頭,隨後又回復到原本總是瞇著眼睛笑的模樣,看著窗外的玩具說道:「玩具怎麼會突然恢復了武功?可別告訴我是蘭斯洛特躲在附近。」

    「似乎和龍十字項煉有關聯,那條項煉對利奧拉實在是有利有弊,一方面讓他身處龍皇掌控之下,另一方面,利奧拉似乎可以從項煉得到許多幫助。」

    裘斯仔細思考著,隨後好似想起什麼,裘斯轉身對米哲瑞問:「秘羅的事情你調查的怎麼樣了?」

    米哲瑞卻沒聽進裘斯的問題,他的水藍色眼睛燃起了一簇火焰,因為他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力量,米哲瑞張開雙眼朝東南方看去:「蘭斯洛特!」

    說完的同時,米哲瑞的身影馬上也消失,讓留在原地的裘斯只得搔了搔臉,喃喃自語:「看來米哲瑞這次真是氣瘋了,也難怪,他本來就和蘭斯洛特處得相當不好,封印利奧拉武功這件事也只是個導火線吧。」

    裘斯的注意力再度回到擂台上,正在決鬥的兩個人似乎已經打到一個段落,劍蘭臉上的表情顯得非常驚訝,在看向利奧拉的同時,眼神幾乎帶著點恐怖,原本就知道自己實力高於劍蘭的利奧拉倒是非常平靜,勝利早在他預料之中。

    看到這情況,裘斯卻泛起微笑:「小心吶,利奧拉,六大禁忌之首可不是只有這點能耐,畢竟他也是……X級人物之一唷。」

    打得氣喘噓噓的劍蘭卻突然平靜下來,冷靜的對利奧拉說:「我知道了,看來我真的低估了你,從現在開始,該認真點了。」

    利奧拉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奇特的能量從劍蘭的身上散發出來,而劍蘭的衣物也不平靜的飄動,紅色的氣隱隱從劍蘭身上散發出來,慢慢聚集到劍蘭的長短劍上,最後長短劍爆出一陣精光,長短劍上居然都燃燒著熊熊烈火,但握住兩把劍的劍蘭卻沒有被燒傷的跡象。

    「魔劍士!利奧拉你要小心點,魔劍士就是會使用魔法的劍士,看劍蘭的模樣,他似乎會使用火焰魔法,你小心點,我不知道他到底會使用什麼招式。」

    凱司猛然站起驚呼,對微皺眉的利奧拉批哩啪啦的說完一堆解釋,然後再度在觀眾席坐下來,拿起茶杯對旁邊的姐姐說道:「姐,再來一杯茶。」

    媚姬趕緊拿起茶壺再給弟弟倒了杯茶,同時擔憂的問:「利奧拉會不會有危險啊?他不是龍騎士嗎?凱司你要不要把龍還給他?」

    「安啦安啦,那傢夥簡直像九命怪貓,怎麼也死不了,而且姐你不知道啊,寶利龍這傢夥一向就成事不足敗事有徐,要是我把寶利龍丟過去,利奧拉會恨我一輩子的。」凱司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逕自喝茶吃羊羹,還順便塞了塊肉給懷中正嚴重抗議的寶利龍。利奧拉和劍蘭終於要開始認真對決,劍蘭手上的火焰越演越烈,熾熱到連遠方的利奧拉也感覺得到,利奧拉也不敢輕忽,真氣急速的運行,打算把風飄刃的速度提到最高,和劍蘭一決勝負,然後就可以去救白天……

    碰!擂塔的牆壁突然劇烈震動,許多大小的石塊飛散四處,連觀眾席的凱司都不得不舉槍打碎朝他和媚姬飛來的石塊,在漫布現場的灰塵慢慢散去之後,一頭巨大的紅龍和一具天使裝甲就出現在破了個大洞的擂塔。

    「利奧拉,太好了,你沒事。」渾身傷痕遍佈的白天一眼就看見了利奧拉,見到要救援的人沒事,白天總算鬆了口氣。

    利奧拉看到白天和梅南都在龍背上,清清也在裝甲的胸口處拚命和他揮手,利奧拉才真正放下心上的石頭,如果他們中的哪個出了事,利奧拉恐怕水遠都不會原諒自己,就如同他水遠都不原諒自己讓安瑟喪命的事,雖然他們三人都沒喪命,但是利奧拉卻不得不看見他們鮮血淋漓的模樣,連一樣膽小的清清都免不了撞破額頭,嘴邊也帶著血絲,美麗的天使裝甲也又破又爛的,可見剛才的惡鬥是多麼的激烈。

    再等一下,我馬上就帶你們離開這裡,回阿卡蘭學院療傷!利奧拉的銀眸燃起了火焰,看向同樣燃燒著火焰的劍蘭……

    「梅南!我的親親寶貝,你怎麼會傷成這個模樣?快告訴我是誰傷了你,讓我幫你報仇!」裘斯一頭撞破了包廂的強化玻璃窗,一臉心疼的衝向梅南。

    眾人都黑著半張臉聽一個中年男子說出這股噁心的話來,同時轉頭看向龍背上,恨不得躲進烈焰胃裡的梅南,裘斯衝到烈焰身邊之時,梅南終於忍不住怒吼:「給我停住!」裘斯還當真緊急煞車,一臉委屈的玩弄著手指,梅南看到裘斯的模樣,氣得破口大罵:「身為一國首相,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模樣呀?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要有威嚴要有氣質!」

    「我有啊,只是好久沒看到親親寶貝你了,激動了點而已嘛。」裘斯沮喪的蹲到角落去畫圈圈,還不時丟個「你都誤解我」的眼神給梅南。

    梅南的臉色猛然一變:「少叫我親親寶貝,你別忘了我還在和你冷戰呢!」吼完,梅南氣得把頭一偏,拒絕看裘斯,但是這麼一偏,就看見白天正用奇怪的表情看著他,梅南疑惑的看向其他人,只見眾人都抽動著嘴角,一臉的尷尬,滿頭霧水的梅南開口問:

    「大家為什麼這麼奇怪的表情看我?」

    凱司掩著嘴暖昧的說:「哎呀,我們只是驚訝了點,想不到你和首相居然是……那種關係啊!」

    梅南露出不自在的表情:「對不起,瞞著大家,我和他的確有關係,但我不是故意隱瞞的只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眾人聽了全都倒吸了口氣,連凱司都瞪大眼:「你真的和他是那種關係?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的。」梅南有點奇怪的看向凱司:「當然是從小孩子的時候就開始了啊,只是之前因為愛莉的問題,所以我們的感情變差了,我才會和他冷戰。」

    「愛莉是我的老婆。」裘斯笑嘻嘻的作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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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31 01:45:32


原來如此,因為被老婆發現了,所以鬧翻了嗎?好複雜的關係啊……眾人的心聲

    「啊!」凱司突然爆出吼聲,一臉痛苦的說,「在亞龍平原的時候,我居然還和梅南這傢夥睡在同一個石洞裡,天啊!我的貞操!」

    「別擔心啦,凱司!」清清趕緊對凱司說:「利奧拉大哥比你帥身材比你好連氣質都比你高雅,梅南一定是先對利奧拉大哥動手的。」

    凱司留著兩行清淚:「為什麼你的安慰讓人聽了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動手?我動什麼手?」梅南莫名其妙的問。

    白天輕拍了拍梅南的肩,他的臉上閃耀著無限的包容力,堅定的對梅南說:「別擔心,我不會因此就岐視你的,人人都有自由選擇的權利。」

    清清也狂點著頭:「對啊,梅南你別擔心,我們不會歧視同性戀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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