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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5 08:18:20




岳霏 - 男人第六感

臺上那個炫人的身影果真是聶青嗎?
這個狠心的女子,七年前,她拋棄了他之外竟連腹中的孩子也一並……
為什麼?
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付出。
但偏偏他的心又再一次不戰而淪陷,不甘心!
這次他決定要狠一點──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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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5 08:18:39




臺北凱悅飯店三樓會議廳廳內,美安傳銷公司正在舉辦雙月一次的晉階及頒獎典禮。

此刻,臺下五、六百人正聚精會神盯著臺上在做專題演講的藍寶經理聶青。

她穿著一襲黑絲晚禮服,削肩的設計將她白晰渾圓的臂膀展露無遺,柔軟滑順的布料倣如第二層皮膚般,貼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不只她魔鬼般的身材吸引人,還有她清甜的面容。清亮聰慧的大眼,秀美的挺鼻,以及一口如編貝般的白潔牙齒,組合起來是一張還不錯的面孔,但是,一加上她璀璨如鑽的甜美笑容,整張臉竟是種絕傃的美麗,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五、六百人的大會場竟是鴉雀無聲,每個人都被臺上的聶青緊緊的吸引住視線;加上她輕柔的嗓音、有條不紊的分享她成功的經驗談,這一場專題演講絕對是視覺與聽覺的超感享受。

場外,耿致光正著急的來回踱步,不停的看著手錶。

突然,他眼睛大亮,迅速揮揮手。

“靖遠!在這裏!”耿致光高興的大喊。

一個高大的男人立時走了過來。

“抱歉,我的會議delay,來遲了。”甯靖運不疾不徐地說道。

“沒關係,你人來就好!演講早就開始了,快進來吧!”致光興衝衝地拉著他就要往裏走。

“等等!”靖遠在看到場外的紅布條時停下了腳步。“這是……美安傳銷?你不是說有場很棒的演講?”他聲音裏透著一絲怒氣。

“的確是有場很棒的演講,現在正在進行啊!”致光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很怕演講時間過了。

靖遠的臉已經明顯的冷了下來。

“這場演講是在傳銷公司的晉階及頒獎典禮上?”

“是啊!”致光急得趕緊點頭,恨不得立刻帶他入會場。

“那對不起,我沒興趣。”靖遠立刻轉身就走。

“唉!你等等!”致光嚇得立刻拉住他,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激烈。“別誤會,這不是OPP(創業說明會),只是一場很具激動性的演講,所以我邀你來聽看看,老朋友了,難不成我會騙你?”

靖遠冷冷的看他一眼。

“你已經騙我了,我對傳銷沒興趣。”

致光盯著他好半晌,終於嘆道:“靖遠,這樣好不好,既然你都來了,就進去聽一聽,就當給我個面子,只要五分鐘就好,如果五分鐘後你仍覺得不爽,隨時要走我絕不攔你,怎樣?”

靖遠沈默好一會。

“五分鐘我就走人。”他也不想讓致光太難堪。

“OK,快進去吧。”致光迅速帶他進入會場。

他們很快在後面幾排的位子坐下。靖遠並未理會周圍投注而來的愛慕眼神,他徑自閉目養神,準備五分鐘一到就立刻閃人。

臺上的聲音傳進了他尚未關閉的耳朵裏。

“……所以,成功是一種態度,不會因為你的外貌、家世、背景、學歷較好而較容易成功。如果你要成功,你必須先相信自己,相信你做得到,因為每個人的成就都會在你的‘自信習慣’領域內。你的自信心會引導你的行為,你的行為則會決定你的成就……”

這個輕柔的嗓音……?!

靖遠猛然睜開眼朝臺上望去,看到的結果令他震驚的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是她!

一直在注意甯靖遠的致光,看到他終於對臺上的人有了反應,忍不住笑了開來。

盯了一星期總算沒白賣工夫!聶青的演講一向是公司的強力保證,進來的人無一不被她吸引,簽單成功率幾乎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連他這個對女人敬而遠之的老同學也會目不轉晴,即可見一斑。

“她是我們公司的紅不讓,新出爐的藍寶經理,聶青。據說她的演講,幾乎都場場爆滿,她的魅力可是橫掃千軍、所向無敵啊!”致光在一旁特別解釋。

聶青!

這個名字令靖遠心中無來由的一陣抽痛!

七年了,他早應該將這爛女人踢出他心中十萬八千裏遠,為什麼此刻他仍會心痛?

不!那不是心痛,是厭惡!是痛恨!他根本不想再見到她,那會汙濁了他的眼!

“五分鐘到了。”靖遠毫不遲疑地起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留下致光瞪大眼睛,錯愕地看著他出乎意料的離去背影。

一百一……一百二……一百五……愈飆愈快的速度,風馳電掣的超速快感疾掠過靖遠,他仍毫無所動的踩緊油門,駕著賓士敞篷跑車疾駛在濱海公路上。

直到對向車道上大卡車的猛烈喇叭聲尖銳且刺耳,將他從憤怒痛楚的情緒中抽離,他才放鬆了油門,讓速度漸漸下降……。猛然他方向盤一個大右轉,將車子駛上路旁的凸起空地,在僅距海岸線一個輪胎的距離前緊急煞住了車。

微喘著氣,靖遠靠坐在椅背上,茫然的瞪視著蔚藍的海面早在夜色籠罩下,成為黝黑的闃寂的一汪靜水。

好半響,他熄了火,跨出了車子。

夜涼的海風吹起他覆額的短發,露出一方飽滿的天庭,長而卷的睫毛掩蓋住他深黑美麗的眼陣,挺直方正的鼻樑下是厚實溫潤的唇。這是一張俊美的面容,此刻卻布滿憤恨與沈痛。

歲月並未改變她的容貌,反而更添一份成熟美。靖遠不得不承認,她仍然如七年前般令他心跳加速、血液沸騰,還有她姣好的身材;當年青澀如她已有傲人本錢,他猶清晰記得她牛奶般的滑嫩肌膚,還有他輕撫過的山峰低谷……,那樣惹火的身材,誰能不記得呢。

蛇蠍女總會包裹一層美麗的糖衣,像聶青,靖遠冷酷地想道。她美麗的外表下是一顆臟骯惡毒的心。

沒錯,他的確仍忘不了她。他忘不了她的冷漠絕裂,忘不了她的風騷賣弄,更忘不了她殘忍無情的毀了他們的……

靖遠顫抖的抽出煙包,迅速點燃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讓濃烈的尼古丁麻痹他仍未平復的狂怒熾焰。

她根本是個蕩婦!是個婊子!只能怪他當年年輕無知,一頭便栽進自己以為真愛的密密情網中。

他的全心付出最後換來傷痕累累,他已受了教訓,這輩子,他不會再任女人將他玩弄於股掌間。

絕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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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5 08:19:00


七年前,C大校園。

“甯靖遠,拜託啦!就這一次,真的!實在是李青詳這家夥臨時出麻疹,哪知他早不出晚不出,偏選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早答應了'方修'的女生,現在少一輛車,明天怎麼去嘛,你就當作日行一善,幫個忙嘛。”餘匡偉雙手合十,拼命鼓動三才不爛之舌遊說甯靖遠。

“你不能找別人嗎?明知我對這種事沒興趣,班上這麼多人隨便找一個也行。”甯靖遠一向對這種交誼活動興趣缺缺,尤其是機車交遊。想到有個陌生女孩坐在車子後座抱著自己的腰,還要共遊一整天,他就忍不住搖頭。這個時間他不如拿來拼他的模型玩具有趣多了。

“隨便找?”餘匡偉瞪入眼晴喊道:“我怎能做出這種破壞校譽之事!我還跟'方修'的柳蓉蓉打包票,我找的男生全是C大商學係的上上之選,你叫我隨便找,那不是丟了我們C大的臉!士可殺不可辱,這種羞辱門風之事我可做不出來。就看在我們交情不錯的份上,幫這一次忙嘛!下次有需要赴湯蹈火之事,我餘匡傳一定兩脅插刀,義不容辭!”

“沒你說的這麼嚴重吧?!何況C大的上上之選可是多得不勝計數,不是非我不可吧。”

甯靖遠仍一徑搖頭。

“老兄啊,你若不是上上之先中的極品,我何必在這裏死求活求!你是全校女生公認的白馬王子,又是商學係的高材生,一開始我就設定你要來,結果好說歹說你也不肯……”

“既然你知道我意願不高,何必又浪費時間。”甯靖遠不耐煩說道。

“要不是李青詳這家夥給我出狀況,而且現在才臨時說,一個晚上叫我到哪裏找人?

只好再回頭來拜託你。我保證只此一次,下不為例!“餘匡偉舉起手作發誓狀。”而且‘方修’這次來的全是女青會的成員,據說是她們學校有名的十大金釵,各個都很漂亮,我可是約了很久才約到的!幫個忙!“

“搞不懂你,放著C大一堆女生不追,跑去跟個專科生聯誼,還得約很久,她們也太拽了。”

甯靖遠不以為然的搖頭哼道。

“唉!這你就真的不懂了!我在念附中時,就已經耳聞十大金釵的名號,那時一來升學壓力重,沒啥時間辦交遊;二來她們不跟高中生聯誼,所以一直沒機會見到。不過據我表哥說,他曾和她們辦過一次烤肉,果真各有千秋,是不同風貌的美女,很少機會能看到一群美女齊聚一堂。這次我約到的男生都興奮得不得了,已經摩拳擦掌的等待明天的聯誼,你總不成讓我們失望吧!”餘匡偉繼續哀求道。

“少一個人不行嗎?”他皺眉道。

“不行呀,她們十個女孩是一起的,少一個她們就不參加了!”餘匡偉急急說道。

“不然我幫你找其他人來……”

“不行!”餘匡偉急忙衝口而出,倣佛發現了自己的語氣不對,他又立刻改口:“呃,……‥我是說就別再找了,你就直接答應嘛。”

“不對哦。”靖遠懷疑的看向他。“有什麼事設告訴我嗎?”

“這……這……,”餘匡偉支吾半天。

“你不說也無所謂,反正我不去,跟我也沒什麼關係。”甯靖遠準備轉身就走。

“好啦!我說啦!”餘匡偉泄了氣般說道:“'方修'的女孩子答應我們的聯誼,主因是因為你要去。”

“我要去?”他皺緊了眉頭。“我什麼時候答應……”

“我騙她們說你會去,柳蓉蓉才一口答應。”餘匡偉小小聲說道。

“你?那你自己去善後,我可不負責。”甯靖遠拉下臉來,不悅的說道。

“喂!老同學又是老朋友,幫個忙嘛!我承認我說謊不對,我哪知一抬出你,她就立刻答應了。當時我也傻眼了,後來想想先敲定再說,還有時間說服你嘛。”餘匡偉低聲下氣求道:“就這麼一次!以後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OK?”

甯靖遠沈吟了一會。

“如果你那臺保時捷原裝模型車願意原價賣給我,我就答應你。”他挑著眉說道。

他知道那臺模型車是餘匡偉的寶貝,即使五倍的價格他也不賣。只見餘匡偉楞了好半晌,最後終於咬牙說道:“你這小子實在很會抓住時機,好吧,賣給你,你明天準時赴約,後天我們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沒料到他會答應,反倒是靖遠說不出話來。

“答應了就別反悔!明天早上9點在圓山保齡球館門口見,不見不散哦,就這樣!”

餘匡偉一見他已答應,便迅速交代聯誼碰面地點,然後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想到只要忍耐一天,便可以擁有臺漂亮的模型車,還算不錯的交易。靖遠微笑著走回住宿處。

甯靖遠八點五十分到圓山保齡球館會合。

“甯靖遠,你終於來了,我差點以為你不來I”餘匡偉一看到他使大聲喊叫。

甯靖遠疑惑的看著表。

“我有遲到嗎?不是約九點……”他轉頭四處望,才發現男孩子全員到齊,女孩子卻只有小貓兩、三隻。“女孩子只來這些人?”

“這很正常呀。°餘匡偉聳聳肩說道:”每次女孩子都嘛會遲到,要梳粧打扮嘛。“

甯靖運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唇角。

女孩子的這點習慣很令他討厭,這也是他至今末交文朋友的原因。約會就約會嘛,幹嘛搞個遲到來試探!故作矜持嗎?這種裝模作樣的女孩最令他倒胃口,偏偏這種女孩又多得很。是流行嗎?靖遠心中很是不解。

突然一個銀鈴般的笑聲傳了過來。

靖遠好奇的循著聲音看了過去,是“方修”來的女孩子。已經有三個女孩子到了,在離他們稍遠的地方站看聊天,笑聲來自一個背對著他們的女孩。她的背影纖細苗條,身高大約一六零左右,披肩的長發隨意綰了一條手帕,白襯衫牛仔褲,輕便的裝扮與另兩位女孩的碎花洋裝及格子長裙大不相同。

她顯然正在講一件好笑的事,一邊說一邊比手劃腳,輕柔的嗓音令人聽不清她說話的內容,但肯定很好笑,所以引得她面前兩位女孩嚇防笑了出來,還很淑女的掩口微笑,唯獨她大刺刺的笑開了口。所以笑聲才傳了過來。

靖遠突然有股衝動想走過去看清她的面容。這個毫不做作的女孩吸引住了他的視線。

顯然也吸引了別的男孩。

只見徐子明立刻走了過去,低聲說了一些話。

那女孩似乎很驚訝他說的話,忽然轉頭看向他們,緩緩露出一抹明媚的微笑,大大方方,一點也不扭捏。

靖遠徵仲的盯著她微笑的臉,一時無法移開視線。

他從來沒見過如花般燦爛、似陽光般亮麗的美麗微笑加在那張還算漂亮的臉上,會形成一股宛如致命吸引力的驚傃效果。

當靖遠仍幾自著迷於女孩的神奇微笑時,其他男孩早已受到了鼓勵而一窩蜂湧了過去。六、七個男孩圍著那三個女孩開始攀談。

“你怎麼不過去?”餘匡偉踱至靖遠身旁問道。

靖遠微搖頭。這不是他的追求方式,而且不急於這一時。

“你呢?”他反問道。

“我在等十大金釵最美的三個女孩,柳蓉蓉、張蕾妮以及薑佩雅,尤其以柳蓉蓉最美。她是女青會的會表,是這次活動的主辦人。聽說她們是愈美的女孩愈會遲到,所以嘍,好酒沈甕底呀。”

這是什麼謬論?靖遠心裏不以為然,這些女孩未免也太自付甚高了吧?

出來玩又不是選美大賽,擺什麼譜啊。

餘匡偉看到甯靖運不宣一詞的冷淡模樣,以為他不相信自己的說辭,立刻又加強語氣:“真的不騙你,那三個女孩……”

靖遠揮攆手制止了他。

“待會看到不就知道了。”靖遠淡淡說道。

“說的也是。”餘匡偉點了點頭。

靖運不再回話,他只是靜靜的做壁上觀,旁觀那女孩的一切。她真的很特別。靖遠發現她雖然笑得親切、開朗,但眼中依舊清明而淡然,就像是和普通朋友聊天一樣,不像其他陸續加人的女孩,不是帶著期盼的眼H,便是評估打量周圍的男孩,活像“來電五十”一般,各自物色自己相中的目標。

這不就是這次聯誼的目的?集體相貌的另一種方式罷了,靖遠扯起嘴角譏諷的笑道。

突然那女孩的視線停在他臉上好幾秒,靖遠也大膽的直盯著她,兩人的視線停在空中交會了好一會,那女孩眼中多了抹笑意後又自然的轉回人群中,不再看他。

這幾秒卻讓靖遠心跳莫名加速,心情激蕩不已。

這是心動嗎?

他想要看她清亮無波的眼中蓄滿自在的笑意,而且,只為他。這一刻,他決定了要追她。

“餘匡偉,待會兒怎麼載那些女孩?靖遠轉頭問道。

“不一定,由女孩子決定,或者是抽鑰匙圈。”餘匡偉好奇的看向甯靖遠。“你有看中哪一個女孩嗎?”

“我要載那個頭發綁著手帕的女孩。”靖遠斬釘截鐵地說道。

“她?”餘匡偉嘴巴張得老大,驚訝得說不出話。不只因為那女孩並非十大金釵中最美的,而且大學同班二年來,從不曾見過甯靖遠跟哪個女孩走近過,他一向是獨來獨往,也因此能用一臺寶貝車換得他的參加,餘匡偉還覺得十分值得。

“你不再看看還沒到的女孩?”餘匡偉不信的問道。

“不。”靖遠淡淡的笑道。“就是她。”

才說完,那三個女孩終於姍姍來遲。

“對不起,塞廠點車。”每個白膚大眼的美麗女孩走了過來,直盯著靖遠說道:“我是柳蓉蓉,請問哪位是餘匡偉?”

餘匡偉早已瞪大眼睛盯看這位長相神似關芝琳的女孩,心中正驚傃不已。

“我就是!”他立刻趨前笑吟吟的應道。

“嗯”“柳蓉蓉明顯的聲音淡了下來。”現在要如何分配車子呢?我們是要走濱海公路到淡水紅毛城,沒錯吧?

“沒錯。”餘匡偉仍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車子的分配看是由你們決定還是我們來分配,隨你。”

柳蓉蓉嬌俏的轉著大眼,不時瞄了靖遠好幾眼,才甜笑著說道:“這樣好了,是我們遲到,所以決定權給你們,由你們分配好嗎?”

“好,給我們一分鐘討論一下。”餘匡偉忍不住興奮說道。

“嗯。”柳蓉蓉走之前,還嬌嬌的看了靖遠一眼,才過去和其他女生會合。

“C大男生過來集合一下!”餘匡偉大聲喊道。

“怎樣?有沒有改變主意?瞧她放電放得挺兇的。”餘匡偉低聲對甯靖遠說道。

靖遠挑著眉,不置一詞的搖頭。

“這是怎樣?”餘匡偉急切問道。

“不換。”他堅定的說道。

餘匡偉立刻喜形於色。

“你搞定了,其他人就好辦了。”哈哈!那柳蓉蓉就肯定是他載嘍,餘匡偉忍不住笑開了嘴。

原本徐子明也要挑那女孩,知道甯靖遠已選中她,驚訝之外,也只有另擇他人。

十大金釵果真名不虛傳,因此男孩子很快做好分配,反正都漂亮,載到任何一個都不吃虧。

當餘匡偉讓男孩子各自騎著摩托車去載選中的女孩子時,許多女孩子的眼神不約而同盯向甯靖遠。

甯靖遠出乎她們意料之外的停在聶青面前時,柳蓉蓉當場變了臉色,似是難以置信他載的不是自己。

“上來吧。”靖遠笑著向仍看著他發楞的聶青招手道。

“我嗎?”她疑惑的指著自己。

“你叫什麼名字?”他反問道。

“聶青。”她乖乖說道。

聶青,好特別的名字。

“聶青,上來吧。”甯靖遠溫和的笑道。他完全沒有理會身後柳蓉蓉及其他女孩的眼光,一徑專注的盯著聶青看。她近看更好看,幹凈白皙的臉蛋,連個毛細孔也看不到,他喜歡。

聶青看了他身後一眼,然後硬著頭皮跨上了他的車。其他女孩也陸續跨上了車子,由餘匡偉帶頭,往淡水方向奔去。

靖遠騎在最後面,忽然他減慢了速度靠邊停。

“怎麼了?”聶青不解地問道。

“你不抓我,我怎麼騎啊。”

聶青一楞。

“你別害死我了,塵上你的車巳夠慘了,再抓著你,我回去要被圍攻了。”聶青搖著頭,緊抓著車尾扶手說道。

“什麼意思?”靖遠皺眉問道。

“我們蓉蓉對你有意思呀,你不會看不出來吧?”她澄亮的眼盯著他說道。“你剛才載她不就好了。”

靖遠不置可否一笑。

“反正你不抓我,我們就不走,這樣太危險,我可不負這種責任。”他淡淡說道。

“我抓這扶手很牢的。”她仍不妥協。“好吧,就讓他們去猜猜看,為什麼我們脫隊這麼久還不跟上……。”

“唉呀,你……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固執!”聶青無可奈何的伸手抓住他的衣角說道:“到時我被圍攻,我可要找你補貼醫藥費。”

“既然會被圍攻,那幹脆徹底一點。”靖遠拉住她雙手抱緊自己的腰,回頭說道:“這樣經較安全,別放手哦,否則我馬上停車。”甫說完,他立刻催上油門疾駛出去,也嚇得聶青不敢再放手。

一路上,她果真乖乖的抱住他的腰,除非是與車隊同行,她就會不自覺鬆手。而靖遠也聰明的與車隊保護一段距離,維持殿後的位置。聶青是個很好的伴。她放鬆心情後也打開話匣子,一路上她很開心的說著笑話及天南地北聊著。她說他聽,輕柔的嗓音令靖遠十分陶醉,也令他對她更加著迷。

一整天下來,靖遠的眼光不斷跟著聶青打轉,根本無視於柳蓉蓉愈來愈難看的臉色。

而聶青愈躲他,他的眼神跟得愈緊。最後柳蓉蓉終於受不了啟己的被忽視,在三點前提早結束這場三角追逐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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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5 08:19:19


隔天下午,不到三點,甯靖遠出現在“方修”專校的門口。

他知道聶青今天下午只有一堂課,昨天要不到她的電話,今天只好來學校堵她。

一個小時過去了,她依舊沒有出現。

正當甯靖遠準備進學校找她時,卻發現她垂頭喪氣低著頭走了出來。“聶青。”靖遠立刻走到她身邊喊道。

聶青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無精打採的往前走,倣佛早料準了他會來。

“你追女孩子都是這麼緊迫釘人嗎?”她沒好氣的說道。

靖遠拉住了她,仔細打量她的神情。

“你被她們圍攻了嗎?”他關心問道。

她聳聳肩,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反正你醫藥費跑不掉了。”

“你哪裏受傷了?”靖遠緊張的檢視她的臉蛋及手臂……

“這裏啊,傻瓜。”她指指心臟部位說道:“感情受傷呀。”

“感情受傷?!”他不解。

“是呀,為了一個男人傷了多年好友的感情,這不是感情受傷那是什麼。”她抿著唇白了他一眼。

她的模棱兩可令他有點迷惑,卻也更激起了探索她的欲望。她,真的很與眾不同。

“待會有事嗎?我請你去看電影。”他決定開始進攻。

“不了。”她看看表,搖頭。“我晚上還要打工,你找別人吧。”

“在哪裏?我送你去。”

她莫測高深的看著他,又搖頭輕笑。

“坐公車三站就到了,不必這麼麻煩。”

“一點也不麻煩。我晚上沒事,看你幾點下班,我還可以去接你。”靖遠堅持說道。

“你真的要追我啊?”她皺著鼻頭,疑惑的看著他。

“你說呢?”他也學她的口吻回答,情不自禁伸出手撫順她一頭清亮秀發,盈滿了笑意凝視她。

聶青定定的凝視著他,好半晌,她突然低聲問道:“你現在敢吻我嗎?”

靖遠的手瞬間在她發上停格。

“現在?”他難以置信地盯著聶青……在這裏?

“不敢嗎?還是不願意?”她陣中漾著挑釁及嘲弄。

靖遠唇角浮起一抹笑,只要他想,沒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追她,他是勢在必得,而吻她遲早而已。

“只要你不後悔,吻了你,我就不會放手。”

他倏然收緊手,唇也順勢俯下吻住了她。

柔柔涼涼,好甜!

靖遠沈醉的吮住她柔唇,盡情遊移,完全無視於身後的抽氣聲。

“聶青!你真不要臉!”

尖銳的怒罵聲讓靖遠不得不放開聶青,他依依不捨的撫著她的唇,而後才轉過頭不悅的看向打擾他倆的人。

柳蓉蓉一臉扭曲的怒視他倆,她身後站著另一位男孩,也同樣憤怒的瞪視著聶青。

“你怎麼隨便罵人。”靖遠站起來擋在聶青身前,不客氣地問道。

“你問她啊?腳踏多隻船,太不要臉了吧?”柳蓉蓉氣憤難平道。“在你面前裝聖女,其實根本是個騷貨!”

“你憑什麼這麼說她?女孩子口德這麼差。”靖遠仍一徑護著聶青,氣冰冷說道:“我喜歡她、追求她,這幹你什麼事。”

柳蓉蓉倏然臉色一陣青一陣自。

“你問他!”她轉身拉了男孩一把。“關宇輝,你告訴他呀,你和聶青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男孩猶豫了下。

“快說呀,否則他要追走聶青了!”柳蓉蓉用力推他一把。

“我們……我們已經發生關係了。”關宇輝低聲說道。

靖遠驚愕得呆立原地。

“他說謊!”聶青忿忿地站起身喊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柳蓉蓉怦憚然說道。

“這樣造謠,對你有好處嗎!”聶荷瞪視著關宇輝。

柳蓉蓉立即擋在關宇輝身前。

“他這麼老實的男生,需要在這種事上造謠嗎?”柳蓉蓉輕視的瞧著聶青:“我就說嘛,有你那種媽媽,就會有你這種女兒。”

“你沒有資格批評我媽。”聶青冷冷的瞪著她。

“這是事實,需要我批評嗎?”她冷哼道。“她未婚生你,你就跟她一樣私生活不檢點……”

“啪!”

聶青輕脆的賞了她一巴掌。

“我不準任何人侮辱我媽!”

“你敢打我!連我媽都不曾打過我!”柳蓉蓉撫著左臉頰,氣憤的尖聲喊叫。她狂怒的衝過來要打聶青。

“住手。”靖遠立刻擋住了柳蓉蓉,冷聲道:“你敢打她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柳蓉蓉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現在還護著她?她這種萊者不拒的爛女生你也要?你看,才認識兩天,她就讓你在大庭廠眾下吻她,這麼好上手的女生就是你甯靖遠要的嗎?那我真是看錯你了!”

“我喜歡誰是我的事,不勞你煩心。”他依舊強硬的說遭。“聶青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們誰敢動她就試試看。”

靖遠冷冷的掃視他倆。原本在旁看好戲的方修學生,全都嚷口不語,速食店內一片沈寂。

靖遠走到關宇輝面前,他高大的身材讓僅一七0左右的關宇輝瑟縮一下。

“我警告你,帶種一點。”靖遠戳著他的胸前冷聲道:“泡不上馬子就別來丟人現眼,下次再讓我聽到你故意毀謗她,你就給我小心點。”青“我們走吧。”他轉過身對聶青溫柔的說道。

靖遠牽起聶青的手,幫她背著書包,一同走出了速食店。直到離開了一段距離,在靖遠的機車前停了下來。

聶青輕悄的抽出了她的手。

“剛才很謝謝你。”聶青低頭說道:“對不起,把你拖下水……

“說這什麼話。”他不容置疑的又牽住她的手說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本來就該保護你。”

聶背錯愕的想掙脫被握住的手,卻掙脫不開。

“我沒有答應要做你女朋友啊!”她驚慌道。

“你答應了讓我吻你,我已經認定?”他俯身笑看她慌亂的小臉。

“你不介意我,……‥我跟別人上床嗎?”聶青故作鎮靜的盯著他。

靖遠俯身將她圈在樹前,唇角帶著一絲笑意盯著她。

“我才不相信。”

“為什麼?”她驚訝的看著他。

他緩緩的垂下視線凝住在她的唇上,而後輕擦過她的唇,停在她耳畔低語:“剛才,那是你的初吻吧?”

霍然問,聶青的臉蛋紅似晚霞,甚至染紅了頸項。

“為什麼給了我?”見她不語,他更加肯定。沒交女朋友並不代表沒有接吻的經驗,只是比較少。而她的生澀更甚於他,他一貼上她微微顫抖的唇便已明瞭一切。

“心血來潮吧。”她轉頭不看他。

“別騙我。”他攫住她的下巴轉過來面對自己。“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看到柳蓉蓉他們來,故意做給他們看的,對吧?”

“你既然知道,如果在你身旁的是別人,你也讓他看你嗎?”他緊盯著地問道。

她遲疑了一會兒。

“對。”她抬眼挑釁的瞧著他。

他凝視她半晌,突然笑開了。

“我何必鑽牛角尖呢,反正結果就是你的初吻給了我而不是別人,也表示我們註定了要在一起,你是屬於我的,不是嗎?”他滿眼笑意的說道。

“隨你怎麼說,反正,承不承認在我。”她語意閃爍的說道。

“無所謂,我會追求到你承認為止。”他滿懷自信。

聶青垂眸不語。

“好吧,我們去吃飯,我再送你去打工。”他轉身打開車身,拿出一頂安全帽遞給她。

她並未伸手接進,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你放心,這項安全帽是我特別為你買的,沒有別的女生戴過。”扯起嘴角笑道。

他將粉紅色的安全帽輕柔的戴進她頭上,她並未反抗,一徑若有所思的盯看他。

等他幫她扣好安全帽的帶子時,她突然冒出一句:“粉紅色好醜。”

靖遠笑著敲了她一記。

“挑剔!”

隨即他跨上了車子,發動引擎。

“上來吧。”他套上安全帽後轉頭拉住她。

這次她不再猶豫,立刻側坐上他的車子。

靖遠皺皺眉看她。

“穿裙子這樣側坐有點危險。”他手伸向後,將她的手拉過來緊抱住自己的腰,然後側過臉說道:“要像這樣子抱緊一點,明白嗎?”

“才不要,好像花癡一樣。”她拼命搖頭。

“可是我喜歡呀。”他仍抱緊她環住腰的手笑道。

“大花癡!”她笑罵道。

“那正好,大花癡喜歡小花癡。”他側轉頭朗聲笑道。後座好半晌沒出聲。

“怎麼了?他溫柔的問道。

“走吧。”

她輕嘆--聲,然後靠在他背上抱緊他。

靖遠楞了一下,隨即展開一抹開心的微笑。他催足了油門,往前疾駛!

“這是你打工的地方?”靖遠皺緊了眉頭,盯著眼前霓虹閃爍包圍看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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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5 08:19:44


“是呀。”聶青正在解開安全帽的帶子。

靖遠熄了火,跨下車子脫下了安全帽。

“你在裏面做什麼?”他臉色變得很難看。

聶青甩了甩頭發,用手梳順翹起的亂發,一邊漫不經心答道:“什麼都做啊,領臺、服務生、吧臺,哪邊缺人我就去哪邊幫忙啊。”

“陪酒你也做嗎?”他抓住她的手,憤怒的問道。

“偶爾客串嘍。”她眼中問過一抹笑意說道。

“別做了。”他俯下頭非常生氣的喊道。

“怎麼行,這份收入很不錯,別的地方找不到的。”她搖頭拒絕了他。

“這裏一個月多少?我給你。”

“喲,難不成我釣上個凱子啦。”

“你一個月多少收入?”他不理會她的諷刺,繼續追問道。

“一萬五左右,再加上給的小費……”

“好,我給你二萬,你馬上辭掉這裏的工作。”他立刻斬釘截鐵說道。

聶青立時吹了一聲口哨,她驚訝的誇張怪叫:“哎喲,我不知道現在大學生已經流行養情婦了耶!”

“怎麼樣?辭不辭?”他眼中噴滿了怒火。想到其他男人在她身上上下其手,靖遠就忍不住想揍人!她才十九歲,居然做這種工作,她媽媽……也任她胡搞,實在太不負責任了!

“你哪來的錢?”她疑惑的看著靖遠。

“呃……我們全家移民到美國,只剩我在臺灣,我爸會固定匯錢過來,我沒有什麼花費……”

“你拿你的生活費來養我,你呢?真是大傻瓜。我和你又沒名沒份的,你不怕替別人養老婆啊?”她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沒見過這樣的男孩,是傻還是……癡?

“那是以後的事,起碼現在我是養'我的'女朋友,值不值得我會作判斷,你不必擔心,你只要告訴我辭不辭?”他固執的問道。

“不要。”她幹脆的拒絕。“我才不收你的錢,何況這工作好玩得很……哎!你幹什麼?”

靖遠不由分說便拉著她的手往酒店走去。

“我帶你去跟裏面老闆辭職!”他兇惡的瞪著她。“你再說不,我就……告訴你們學校,說你在這裏陪酒!”

“你敢?”她討厭他的口氣,倣佛她是他的,一切都得聽他似的。

“你看我敢不敢啊!”他回頭瞪她,腳步仍未停下,一徑往地下室走去。

“甯靖遠!我討厭你!”她恨恨喊道。

靖遠陡然停了下來,聶青來不及煞住腳步,一頭撞了上去。靖遠順勢抱住了她,俯下頭含住她欲張口罵人的小嘴。

聶青也忘了掙紮,任他盡情纏綿索吻,直到他含笑放開了她,親昵的低語:“青,我喜歡你。”

聶青脹紅了臉,低聲罵道:“你這專制無恥的偷吻賊。”

他毫不介意的笑道:“是啊,專門偷吻可愛的聶青。”甫說完,他又在她臉頰上偷親一口,才滿足的握牢她的手走下階梯到地下室----荷蓮酒店。

酒店尚未開始營業,外場仍燈光昏暗,靖遠站在酒店門口打量著店內金壁輝煌、雕梁畫棟的華麗裝潢。

“這位先生,我們還沒營業……”原本冷漠的兇臉在看到聶青時揚起了笑容:“小青,是你啊,這麼早就來,他是……?”

“我是她男朋友。”靖遠迅速說道。他討厭這個男人這麼親熱的喊聶青,遂不悅的問道:“你們老闆在嗎?”

“男朋友?小青,你什麼時候交男朋友了,怎麼沒告訴我?”中年男子疑惑的打量著靖遠,轉頭問通。

“你們酒店也管員工交不交男朋友嗎?”靖遠將聶青拉至身後,不客氣的說道:“不過今天起她不做了,我是帶她來辭職的,你們老闆到底在不在?還是要找其他的經理?”他一邊盯著中年男子,一邊仍不時瞄向店內。

“辭職?”中年男子驚訝的看了聶青一眼,聶青朝他吐了個舌頭,然後指著靖遠搖搖頭。他忽爾會意一笑,一伸手指向後面的辦公室。

“老闆在後面,你跟她淡吧。°他笑著走開了,臨走前還看了靖遠好幾眼。

靖遠立刻拉著聶青走向後面的辦公窒。

他敲了敲門。

“進來。”

是一個嬌柔的女聲。

靖遠楞了一下,仍推門而入。

坐在辦公桌前的女子抬起了臉看向他。

“你是……”她清麗秀雅的幹凈臉龐不帶任何胭脂味,頂多三十五歲的年紀,看來完全不像酒店經營者。

靖遠又再次傻住了。

“呃……你是……老闆嗎?”他難以置信的問道。

“是啊。°她也打量著他。”我認識你嗎?“

“我是聶青的男朋友,我帶她來辭職的。”他恢復了鎮定說道。

“聶青?她人呢?”她探頭向後望。

“我在這。”她從靖遠身後站了出來。

“你這丫頭在搞什麼鬼。”她靠向椅背笑罵道。

靖遠立刻拉住了她。

“這位老闆娘,我想你應該知道她還是學生,不太適合在這裏打工。反正她這個月薪水也不要了,來這裏告訴你一聲是讓你可以找人接替她的工作。她是不會再做了。°靖遠直視著老闆娘說道。

“她在我這打工?她是這樣說的嗎?”老闆娘啼笑皆非的看著靖遠,然後轉問聶青:“小青,你又在調皮了嗎?”

“媽,我哪知他會這麼認真。”聶青吐了吐舌頭笑道。

“媽?”靖遠震驚的瞪著老闆娘:“你是聶青的……媽媽?”

“當然,她沒告訴你嗎?她寵溺的笑看聶青。

“那麼……她也沒在這打工或……陪酒樓?”靖遠冷下聲音問道。

“我怎麼可能讓她陪酒,最多讓她在吧臺幫忙而已。”老闆娘挑眉說道。

靖遠轉頭瞪了聶青一眼。

“伯母,對不起,打擾了。”他說完,立刻轉身打開門大步離去。

聶青沒想到他會這麼生氣。猶豫的看了媽媽一眼,然後立刻追了出去。

“等等?”他走得好快,聶青根本追不上,叫他他也不停,徑自往前走。

“哎喲!”聶青不小心絆到電線,整個人往前趴了過去,重重的跌在地上。

這時靖選才停了下來,立刻轉回身走到她身旁,將她輕輕拉起。一股怒氣在看到她跌跤後也早已消失無影。

“要道歉也不需要這麼慎重的對我五體膜拜吧。”在確定她並未受傷後,他戲謔的笑道。她委屈的撇著嘴角。

“你的脾氣真不好,這麼容易生氣,我不要做你的女朋友了啦。”她轉過臉嘟著嘴說道。

他俯下臉與她平視。

“下次別這麼騙我。如果我們要交往,就要彼此坦誠,我不喜歡猜東猜西,這樣談感情太累了,我喜歡直接了當,這也是我喜歡你的原因真實而不做作。”他伸出手撫順她的發絲。“在我面前,你永遠不必裝,就做你自己,隨心所欲表達你的喜怒哀樂,我要看盡你所有面貌,明白嗎?”

聶青若有所思的凝視著他。

“你----很不同。”她疑惑的開口,眼中是一層迷惘困惑。“許多男生一聽到我在酒店打工,不是停止了交往,便是以有色眼光看我。可是,你卻是完全不同的反應,為什麼你……你不躲呢?”

他嘴角泛起一抹談笑。難怪她要捉弄他,原來這是她的一貫伎倆----嚇走她的追求者。

“因為我相信,你不是個拜金女郎,更不可能私生活靡爛。”他揚著自信的神色,穩穩的盯住她。

“這麼有把握?”笑意漸染上她的眼眸。“我們不過認識兩天。”

“直覺吧。”他倆下頭抵住她的額頭,放柔了聲音:“就像我對你一見鐘情。”

聶青沒有躲避他的貼近,只是垂下眼眸淡淡問道:“你追女孩子都是這麼直接了當嗎?”

靖遠咧開了嘴角。

“吃醋了嗎?”他喜歡她為他情緒波動。

“才不。”她抬眼挑釁。“我在評估需要分配多少時間在你身上。”

“哈!口是心非!”他迅速在她唇上輕啄一口後輕聲說道:“我值得你花全付心力在我身上;當然你讀書的時間例外。我會等你畢業,然後我們就結婚。”

聶青震驚的退後好兒步,看他的眼神倣佛他是個瘋子或是神經病。

“不相信嗎?”

他挺直身軀,雙手撐在臀上自信的凝睇著她。

“我這個人很死心眼,一旦喜歡上就不會再改變,所以我的品牌忠誠度很高,流行這玩意兒在我身上起不了什麼作用。對人也是一樣,我的愛情一旦付出,就會勢如破竹,再也收不回來。他一個大步靠近她,將她逼退至墻角。

“要躲嗎?如果你討厭我就快點躲開,躲得遠遠的,別讓我找到,否則……”他俯近她耳畔低語:“我纏著你一輩子,至死方休。”

“可是……我根本不愛你呀。”聶青貼著墻壁,不由自主的心慌。她從沒通過男生這麼直接大膽的向她示愛,甚至決定了一年後要娶她,實在太匪夷所思。

“你會愛上的,也只有我有資格做你的伴。”他倏然站直身體,靜靜的凝視著她。

酒店的工作人員陸陸續續的打卡上班,經過他們身旁時都多看了兩眼。

“好吧,我走了。”他轉身走出前又再度回頭。“你喜歡什麼顏色?”

“什麼?”她真的被他搞暈了。

“我說,你最喜歡什麼顏色?”他耐心的重復問題。

“黑色,問這做什麼?”

他微笑不語,揮揮手,轉身踏出了酒店。

聶青背起書包沈默的走出教室,也將流言隔絕於身後。

那天在速食店的一幕,被柳蓉蓉及好事者渲染成她喜新厭舊、奪人所愛的邪惡壞女生,加上甯靖遠之後就未曾再出現,流言更甚囂塵上。說什麼發現她不是處女,所以甯靖遠一腳踢開她,不要二手貨,甚至連她墜胎的謠言也出來了。

聶青也懶得避謠了,反正清者自清,何況柳蓉蓉那一套哭天喊地的可憐弱者樣,她怎麼也扮不來這種苦旦模樣,還是留點自尊給自己吧。她早已遺傳媽媽聶玫琳的吃苦本事有苦楚寧可往肚裏吞,也絕不卑微乞憐。

當年據說外公快把媽打得半死,媽死命護住肚子,堅持不肯透露是誰的孩子,因為對方不但有權有勢,而且還是有婦之夫。媽媽深愛他到寧可遍體鱗傷,也不願意傷害他。

至今,她仍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而她也寧願不知道。明明已婚卻又來沾染媽媽,這樣的男人做她的父親,她覺得可恥。婚姻的不貞不僅傷害了婚姻裏的女人,也同樣重創了婚姻外的女人。

許多人常指責第三者,說她們是狐狸精、單身公害等,她往往氣憤難平。誰願意做第三者呢,名不正言不順,還要背負罪名。她媽媽就是在發現了自己竟無意中成為第三者後,即使明知懷了她卻仍悄悄隱退,且極力保護他的名聲,縱使自己已聲名狼藉!這樣的第三者何其無辜又何其可憐!

該死的是始作蛹者,享盡齊人之福的男人啊。

如果男人不貪嗔、不心動、不淫亂,外遇根本無從產生,充其量也只是第三者的暗戀情結罷了。

十九歲的她,早已對男人“看透透”了,尤其這些年在酒店裏看盡各類豺狼虎豹的可鄙嘴臉。男人對地而言,可遠觀,可近看,交交朋友玩一玩無妨,真心----只能交給自己保管。忽然一個人影躍上心頭,聶青嘲弄的輕笑:甯靖遠不過是油嘴滑舌的眾生相之一罷了,只不過他表相不錯,加上演技逼真,幾乎感動了她。

只是幾乎。說什麼會纏她一輩子,這三天連個鬼影也不見一個,男人的承諾就跟放屁一樣,來是快去得也快。

“聶青!”

聶青一聽到這討人厭的聲音,自動繞到另一邊出校門,看也不看他。

“聶青!你聽我解釋好不好?”關宇輝不死心的擋在她身前,神色憔悴的說道。

“好狗不擋路,你滾遠一點。”她冷冷斥道,又轉至一邊出口。

“我承認那天我太過份了,不該說謊,可是你把我逼急了我才這麼做的,我看你居然讓他吻你……”

“你夠了沒?”聶青的耐性已到了極限。若不是他的造謠,她這幾天不需要被惡毒的流言疲勞轟炸,而他居然把責任全推給她!聶青決定不再沈默以對。

“關宇輝,你挖幹凈耳朵聽清楚,我不再說第二次。”她輕蔑的冷哼:“拜託你這只醜惡的癩蛤蟆回去照照鏡子,憑你這種垃圾,我嘔吐都來不及,還跟你上床!你是癡人說夢話,你盡管去造你的謠,你愛丟人現眼那是你家的事,現在你給我滾遠一點!垃圾!”

關宇輝一臉鐵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用力拖向校園後方的小樹林。

“你幹什麼!你放手!垃圾豬!”聶青憤怒的死命掙紮,無奈他的孔武有力遠勝於她,她根本掙脫不了。

早已過了下課時間,校園內冷冷清清沒有什麼學生走動,即使有幾個學生看到,也當作是情侶吵架,並沒有人上前制止。而聶青也倔強的不願求救。即使她有一絲恐懼,也已被憤怒掩飾得很好。

“原來你沒種到只能用強的。”她冷笑的嘲諷。“我真替你爸媽可憐,生下個不帶種的兒子。”

“你住口!”他暴喝道。“蓉蓉說的設錯,你欠人教訓一頓!說我是癩蛤蟆?你是天鵝嗎?我呸!不知道被多少人上過了,還裝清純!反正你又不是處女,不多我一個!”

老實的面貌完全撤下,換上一副猙獰的面孔。

他腳步仍未停,用力抱著聶青往小樹林走。

聶青一不做二不休,用力往他手上咬去。

關宇輝痛得慘叫一聲,揮手賞了聶青一巴掌,將她打得跌坐在地上。

關宇輝又驚又怒的看著自己手臂上一團鮮血,他罵了句三字經,然後抓緊聶青的頭發猙獰道:“你真的惹毛我了,我----”

突然一記拳頭將他打飛了出去。跟著,一個高大的人影飛撲至他身上,連續十幾拳痛擊他全臉,揍得他滿臉是血,然後站起身猛踹。

是甯靖遠,聶青暈眩的抬起頭看向來人,才發現是他。

“別再踢他了,會鬧出人命。”她無力的低喊。

甯靖遠終於停止踹踢,他握緊拳頭抑住仍沸騰的怒氣,滿臉暴戾之氣令人膽顫。

他揪住關宇輝的衣領,冷酷說道:“聶青在我的保護之下,你若敢再動她,我會讓你下地獄去見閻羅王,還有,你若再造她的謠,我保證會來撕爛你的嘴,你現在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他忿忿甩下不關宇輝後,立刻走向聶青。

靖遠蹲在她身旁,拿出面紙擦她唇角的血漬,動作小心而輕柔。

“這是我咬他手臂而流出的血,我沒受傷。”她輕描淡寫的推開了他,徑自站了起身。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他靜靜說道。

她撇起唇角。“沒什麼好道歉,又不關你的事。”她彎身拍著裙角上的塵土,冷淡回道。

他緊盯著她好半晌。

“我外公心臟病發,現在還在加護病房,這幾天我都守在醫院,所以沒辦法過來找你。”他仍耐心解釋。

“嗯,我很難過,希望他早日康復。”她依舊面無表情,表現漠然。她彎下腰撿起書包,拍拍灰塵。“謝謝你救了我,改日再報。”她背起書包,不再理他便轉身離開。

“別這樣!”

靖遠從她身後緊緊把住了她,埋首在她發間,聲音裏有一絲顫抖。聶青僵立在那裏。

“走開。”她不為所動冷聲道。

他雙手摟抱得更緊。

“我想你。”他閉上眼,貼著她耳際低語:“但我不能丟下性命垂危的外公,還有慌成一團的外婆。我媽是獨生女,她在我小時侯便過世了,我是他們倆唯一的親人,只有我……”

聽出他語氣中的哀傷,聶青終於軟化下來。

“那你不在醫院守著,來這做什麼?”她放柔了聲音。

“我想見你。”他貼著她耳鬢磨蹭。“一確定外公已經脫離險境,我就飛車過來。

我擔心你誤會我,也擔心又有流言傷害你……“

他將她旋過身,凝神俯看她腫脹的左臉,眼神溢滿憤怒與心疼。

“幸好我趕來,否則那畜牲不知要怎麼淩辱你……”他猛然抱緊她入懷。“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進來找你,而不是傻乎乎的站在門口等,若不是有人告訴我……”

他顫抖恐懼的語氣令聶青湧起一陣莫名的激動,不由自主地,她貼近身子摟抱住他,寬闊的胸膛令她有股心安,一掃數日來的鬱悶及無來由的低潮。

靜謐的空氣彌漫著和諧安詳的分子,兩顆相吸的心,此刻,正擊奏著相同的音律。

良久,靖遠緩緩抬起臉,凝睇她同樣專注的眼神,言語再也無法表達他此刻胸整中的熊熊愛意,情難自禁地,他俯首覆上她欲言又止的唇。從一溪清流漸成驚濤駭浪,他的火唇焰舌在數度挑弄下終於點燃了她的熱度。

聶青踱起腳尖攀住他,她挑逗熱情的回吻倣佛燎原野火,燒得他倆火熱熾狂,融化在彼此懷裏,分不清誰是誰……

當他心滿意足的放開她時,發現她仍意猶未盡的緊摟著自己,他開心的又輕吮她好幾口。

“你果真是個熱情的小東西。”他摟抱住她輕笑。

“你的唇……有股魔力,很引人入勝。”她坦誠的盯著他。他的唇不但好看、好聞,而且味道好好。第一次她緊張得毫無感覺,第二次她是措手不及、腦子一片昏亂,這次,她終於能細細品味,感覺----好得欲罷不能。

“它完全屬於你,隨時悉聽尊便。”看到她的笑眼,靖遠不由自主的安了心,三天來的莫名不安與慌亂,在擁她入懷時全平息了。

聶青定定的凝住甯靖遠的溫柔笑臉,這才發現他長得真不是普通好看,英俊的笑臉有股懾人的魅力,很是吸引人。她突然慶幸,她的初吻是給了他,而不是關宇輝那個痞子或其他人。

“我要你再吻我。”她迷上他的味道了,管他,接接吻應該沒什麼大不了吧。

他真喜歡她眼中坦誠的迷戀。

“遵命。”

世界再度進入無聲……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5 08:20:05


放暑假嘍。

當老師一宣佈下課,所有同學皆狂呼尖叫,興奮開心的互問暑假計劃。

有的同學則悲慘的垮下臉,因為成績活當,必須回校暑修補修學分。

“聶青,你有沒有看到佈告欄上的公告?”坐在隔壁的程玲小聲問道。聶青無言的點頭。

她早就心知肚明柳蓉蓉會想盡辦法將她趕出女青會。

女青會的全名就是“女青年學會”,負責舉辦學校各類非學科性的活動,例如啦啦隊校際比賽、園遊會,或者是一年一度的年終聯誼晚會或校際舞會等。進入女青會的主要條件必須全班聯名簽署推薦,而且一個班只有一個名額。對全校佔三分之二人數的女生來說,能進入女青會是一種榮譽。女青會的成員不是成績頭腦好便是漂亮人緣好,在校內、校外都是赫有名。因此,成立以來,從沒有人主動退會,更沒有被勒令退會--

--這不啻是種恥辱,且是奇恥大辱。女青會也從來不曾動用這項處罰,除非全體會員一致簽名通過。

但是聶青破例了。

早上的公告便是以聶青行為不檢為理由將她踢出女青會,這是有史以來第一位被強迫退會的成員。

“女青會的理由真的太牽強了,什麼叫行為不檢?”程玲知道她和蓉蓉之間的過節,所以更加憤恨不平。“她有什麼證據?只因為甯靖遠喜歡的是你而不是她?柳蓉蓉的心胸太狹窄了,你可以告她毀謗耶。”

“算了吧。”聶訂收拾著書包淡淡說道:“就因為這四個字太難界定才好拿來作藉口,不過以這四個字看清一個人,又不花半毛錢,值得了。”

也許自己真的做得太過份了。明知道蓉蓉喜歡靖遠,她偏故意和他在一起,還讓他在校門口外吻她,她就是特意要讓其他人看到去傳話,誰教蓉蓉無的放矢,編造那些謊言!她要讓大家看到靖遠喜歡的是她聶青而不是柳蓉蓉。

看來她恨自己入骨了,才會做出這種破天荒的舉動擅自發布退會公告而沒有聯合簽署,所以才會草草在暑假前公佈,大家忙著放假也不太會去理會它的公正性。

“你確定不去抗爭?”程玲仍替她打抱不平。

“不了,我已經看到了結果,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夠了。”聶青背起了書包朝她燦爛一笑:“祝你暑假愉快。”她走出了教室。

走出校門口,她心安的看見熟悉的高大身影。。“青,放暑假了。”靖遠伸手取下她的書包笑道。

“嗯,兩個月的自由日,太棒了,我要先在家睡上一星期,把它睡個夠!”聶青朝他快樂的笑道。

靖遠輕捏她臉頰,寵溺的笑道:“小懶豬。”

“我本來就屬豬,你忘了?”她嘟著嘴微嗔道。

“是,豬嘴巴翹好高,等我吻你嗎?”他微笑著在她唇上印了一記。這是他們的見面吻。

不管他們的約會在何處,即便是公共場合,只要一見到她,靖遠便會先給她一吻,她笑說是見面吻,他卻說是“想念吻”,因為一夜不見已生想念。他看來實際,許多想法卻浪漫得很。

“你知道嗎?我被逐出女青會了。”聶青突然說道。

“為什麼?”他皺起了眉心。

“因為……”她抬眼看向他。“我行為不檢。”

“行為不檢?”他的聲音裏多了怒氣。“是誰說的?是不是又是柳蓉蓉?”

後來他才輾轉得知,那三天他沒出現,聶青因此遭受了許多莫須有的流言,且都十分難聽惡毒。據說大部份出自柳蓉蓉之口,若不是聶青制止,他早去揍她一頓。而這段期間,從不曾聽過聶青向他訴苦或抱怨,更不曾在背後道人是非,讓他對她更是疼惜萬分。

“這次真的不能怪任何人,我的確有行為不檢。”她眼觀鼻,鼻觀心,沈靜說道。

“胡說,我怎麼不知道。”除了上課及睡覺,他幾乎都和她在一起,交往了三個月,他怎會不清楚她有沒有行為不檢。

“這也要怪你。”她瞅他一眼說道。。“怪我?”他倒是驚訝了,他做了什麼?

“你說嘛,身為學生,在大庭廣眾之下親熱接吻,這不是行為不檢是什麼?”她低聲垂眸不看他。

他真傻住了。

“你……你不高興?”他小心翼翼的辯道:“公共場合我是不敢說,但是校門口這裏,我們都在角落裏,根本沒什麼人看到,我們晴蜓點水式的輕吻算哪門子的親熱,這種理由太牽強了吧?”

“我也是這樣覺得耶。”她抬起臉朝他眨眨眼笑道。

“啊?”剛才她還一副傷心的樣子,這會怎麼又……

她笑味瞇的按住他手傳說道:“如果這樣也算行為不檢,那我寧可被退會,反正玩了四年,也沒啥搞頭了,不過就是辦些活動,跟男生聯誼罷了。”

“那你剛是故意嚇我嘍?”他好笑的看著她嬌嗔的容顏。

她皺皺鼻頭笑看他。

“不過,的確該怪你。”她偏著頭說道。

“怎麼說?”他順勢摟住她的腰,笑看她俏生生的可愛模樣。

“一定是你不夠賣力,不然三個月前就該被退會了,哪會等到現在。”她促狹的臉閃動著俏麗神採。

靖遠轟然大笑。

“早說嘛!”他雙手使勁讓她貼緊他。“我只用了一成功力,沒有全部發揮。”

“真的嗎?”她睜大了雙眼好奇問道。

“當然!他似真似假的向她眨眨眼。

“你居然對我保留實力!你還有什麼沒教我的?”聶青以為靖遠指的是接吻,她現在對這個“唇對唇遊戲”可是玩上癮了。

“很多……”他的聲音突然變沙啞,伸手輕撫她柔細的頸項,想像他的唇落在上面時會是什麼感覺。三個月來,除了吻她的唇,他哪裏也不敢碰。對她愈來愈深的愛戀,讓他愈不敢過矩,深怕克制不住而一發不可收拾。

她是個奇妙的綜合體。有時像個小女孩,既俏皮又可愛;有時又像個女人,渾身性感。當她追著要他教接吻時,活像個好奇寶寶,但當她真正實驗時,熱情火辣得讓他幾乎招架不住,差點當場失控。他怕自己等不了她畢業就會要了她。

“我們走吧。”聶青推著他催促道。

靖遠回過神來,對自己的遐思有點心虛。

“想去哪裏?”他拿出黑色安全帽遞給她。

聶青每次拿著這頂安全帽就會莫名的感動。她才說討厭粉紅色,第二次就見他另買了一頂黑色的給她。他的許多小舉動藏在不經意的溫柔與體貼裏,常讓她感動良久。他值得她的認真,而不只是玩玩。

“你家好不好?我們租幾支片子,再買些鹹味,可以邊吃過看,怎樣?”而且她可以隨意往他身上靠,也沒人管。量重要的是,她可以逼他教她沒學到的接吻絕招。

“嗄?”他猶豫著。現在他一個人獨居,他們倆在家裏,孤男寡女……

“不行嗎?”她失望的垂下肩膀。

他盯著她好一會,終於決定豎白旗投降。他就是不忍心看她失望的模樣。

“好吧。”靖遠在心中暗自嘆息,老天可要保佑他意志力堅強點。

“耶!靖遠對我最好了!”她磨蹭著揉進他懷裏。

“愛撒嬌。”當她收起冷淡的利爪時,展現的嬌柔風情常讓他癡迷不已。“不是還要買鹹味?快走吧。”

聶青微笑的戴好安全帽跨上後座。

抱緊靖遠的腰,聶青滿足的扣著他寬闊的背。年輕的她已然認定,這就是她的幸福。

世事,總難預料,不是嗎?

“啪!”

聶青忿忿然以搖控器關上電視。

“怎麼不看了?才看到三分之二,結局都快出來了。”靖遠不解的看著聶青氣鼓鼓的瞪著電視。

“這種大爛片我不想看了,太離譜了!這個男主角在外面亂搞外遇,讓他老婆傷心成那樣,好啦,屁股拍拍,又把外遇那女人甩開,回到家裏,而他老婆竟然這麼高興的歡迎他!這種劇情根本就是變相鼓勵外遇!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shit!他這樣玩一圈回來傷了多少女人的心,你懂嗎?你們男生根本不會懂的!”聶青最痛恨這種不貞的男人,憑什麼女人該對這種人委曲求全?根本不值!

“傻瓜。”他坐過來摟住她。“這是電影嘛,描述會比較誇張……”

“你錯了,社會上這種現象太多了,你是男生,所以你看不到,甚至看到了也不認為是錯的。”她忿忿說道。

“青,許多事是社會趨勢下研發展出來的,有這樣的男人是因為也有這樣的女人願意……”

“你胡說!”聶青用力甩開他攬肩的手,倏地站起來暴怒道:“你根本是為男人開罪!即使有這樣的女人,如果男人也能守身如玉,會有外遇嗎?男人根本就是低等動物,滿腦子淫穢思想,反正送上門,不用白不用……”

“好了,別說了。”靖遠抓住她的手讓她平靜下來。“這些人都跟我們無關,隨他們去,OK?只要我們倆彼此忠誠,誰也不準有外遇,這樣好不好?”

聶青瞪著他好半晌,緩緩地,水氣浮上了她的眼。

“看看我,我就是你說的'這樣的女人'的孩子!”她淚眼迷朦的哽咽道:“我媽就是別人口中的第三者,可是她得到了什麼?沒有名份,沒有愛,只有我這個拖油瓶,拖了她十九年的青春!”

靖遠一把抱住了她。

“別說傻話,你是她的寶貝,她很愛你呀。”難怪她這麼早熟,原來有這麼一段心緒。靖遠更加心疼她,他輕撫她的長發溫柔的說道:“愛情有時很難以怎樣的形式去框定,結了婚未必是真正相愛之人,有的人反而認為心靈相契比一紙證書重要多了,端看兩人自己決定,誰也無法左右。”

“我不明白,相愛為什麼不能相守?那樣的愛情多悲慘。”她仍嗚咽。

“世事難料啊,像我爸很愛我媽,可是死神不讓他倆白首儲老,先奪走了我媽的生命,但是她幸福的擁有我爸全部的愛情。我二媽是在我爺爺的作主下嫁給我爸的,她擁有我爸的全部,卻得不到他的心,這樣的相守又如何?”他輕聲嘆息。“人生太多變,所以我一直認為喜歡就要勇敢爭取,愛了就要表白,你無法決定生命的長度,但你可以豐富它的寬度,讓它美麗抑或黯淡取之於你。或許你媽認為懷念他比擁有他幸福吧。”

聶青在他懷抱裏,聽著他低沈溫柔的聲音以及他平穩的心跳,無來由的安全感令她想一輩子待在他的臂彎裏。

“靖遠。”仍有濃濃的鼻音。

“嗯。”他俯首在她發際,滿足於此刻擁著她。

“我要一輩子和你相守在一起。”

靖遠心跳陡地漏了一拍。

“這表示……你願意嫁給我,做甯太太?”他拉開了距離,驚喜的問道。

她皺著鼻子搖頭。

“我不要冠夫姓哦,甯聶青,好惡心的名字,聶青的名字比較美。”靖遠開心的咧開了嘴。

“只要你做我老婆,隨你愛叫什麼,要叫達令、甜心、蜜糖、親愛的,都隨你。”

“你可別叫我那些肉麻的稱呼,好像叫情婦一樣。”聶青吐著舌頭作惡心狀。

靖遠突然握緊聶青的手,一臉嚴肅的凝視著她。

“答應了我的婚約就不可以反悔。”

聶青鄭重的點了點頭。

靖遠盯著她好半晌,突然伸手至頸部取下一條項鏈遞給聶青。

“上面的三羊開泰是代表我的生肖,這條瑪瑙項鏈是我從小就戴到現在的貼身飾品,我把它送給你,當作我們訂情的信物。來,我幫你戴上。”他伸手在她頸後扣上了扣環,翠綠的光澤在她胸前閃耀,晶瑩璀璨。

“好美!”聶青俯下臉看著一抹翠綠驚喜道。

忽然她抬頭皺起了眉心。

“可是我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靖遠溫柔的按住她雙唇。

“你的心就是無價之寶,信物的價值是代表心意。”他滿眼愛意的凝住她:“我要的是你的心。”

她綻開一抹燦爛奪目的美麗微笑。

“這個給你。”她解下手腕上的銀飾手鏈,遞給了靖遠。“這是我去年和我媽去馬來西亞遊玩時買下的,它的雕工很細,造型也很美,雖然很便宜,但我很喜歡它……”

“收下了。”他迅速的合起手掌親吻了下,倣佛得到珍寶般喜悅萬分。瞧他小心翼翼的放迸上衣口袋,聶青突然感動得鼻酸。他的一舉一動都表明了他的珍視,包括她送的信物。

“不吻一下你未來的老婆嗎?”她柔柔的凝睇他,此刻,她想被他緊緊的擁入懷,想要他火般的唇舌吞沒她,想永遠在他的世界裏棲息……

靖遠早迅速的汲取她的熱情甜蜜。濃烈情潮狂卷而來,一波又一波衝擊他倆,體內高溫的熱火持續上揚,唇舌相接似乎再也無法止住強烈的渴望。當聶青探進他衣內輕撫他胸膛時,他體內的火瞬間爆炸了!

靖遠再也克制不住,他抱起聶青轉進自己的房間,和她一起倒臥床上,熱吻仍未停,他的手正在她身上四處加溫,一寸寸探索他未知的領域。

被撩撥的愛潮洶湧奔騰而來,聶青扭動著身軀,無法止熄的熱浪在她體內流竄,讓她想抗拒,卻更想窺探愛欲的全貌,這種神奇的感受是她十九年來不曾感受過的。

明知再下去會越界,她的純真將成明日黃花,但此刻,體內的火燒得她意亂情迷,她只知道這個即將佔有她的人會是她一輩子的倚靠,她未來的老公……

她伸手主動解開他的扣子,手指顫動得幾乎無法控制。

靖遠抓住她的手親吻,沙啞親昵的低語:“不後悔?”

她的反應是微笑著親吻他的手。

終於他拋開一切顧忌,密實的覆上她柔軟的身軀。他一直認定她是他的,靈肉的結合是遲早的事,若不是怕嚇到她,他也不必克制得這麼辛苦。而現在,知道她全心全意接受自己,讓他更恣情肆意與她翻雲覆雨,教她初嘗魚水之歡。穿越過處子的疼痛,她忘我的表現令他的衝動更加勇猛狂烈,一波波歡愉的浪潮終於將他倆推至激情的頂峰,瞬間的爆炸釋放了體內已飽和至極點的熱情種子。

愛的結合原來是這樣驚心動魄!刺激的感官享受引誘著無數人奮不顧身偷嘗禁果,而她剛才也是不顧一切地要他佔有她----噢!老天!聶青此刻才後知後覺的感到害羞;她剛才簡直就是個浪女!

“現在才害羞啊,來不及啦。”靖遠發現她瑟縮在被裏臉紅得像蘋果一般,遂一把摟住她笑吟吟說道。

“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淫蕩?”她愈講聲音愈小,最後兩個字幾乎只是吐氣一般。

“傻瓜!淫蕩是指對很多人熱情,你不是,你只是屬於我。”靖遠滿足地拔弄她汗溼的長發,親昵地低語:“我喜歡你為我展現最真實的自己,喜怒哀樂毫不隱藏。一想到你這個熱情的小女人是屬於我甯靖遠的,我就忍不住想快樂的向世界宣告。”

他突然大喊:“聶青是我的!聶青是我的!”

聶青捶了他一記。

“三八!這裏只有我們倆,你叫給誰聽啊。”她笑他的孩子氣。

“先叫給你聽啊。”他霸道的覆住她身子。“你現在是我甯靖遠所有,不準任何人碰你一根寒毛,連手也不行,明白嗎?”

“那你呢?”她四肢緊緊纏住了他,“我可是也警告你,不準讓那些駕燕燕來碰你,你更要離她們十尺遠,停持距離,以策安全。”

“哇!好可怕!”他滿臉的笑意,一點懼意也沒有。

“知道怕了吧!要是讓我知道你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我就…… 嚓!剪了你!”她輕聲威脅道。

靖遠笑出聲,旋過身,讓她像個無尾熊般黏在他身上。他躺在床上,看她長發披散在肩上,有股狂野的美麗,令他深深被蠱惑著……

“原來我的女人是個兇悍的母老虎。”他的聲音因再度湧上的欲望而沙啞低叮。他知道若她願意,她會是只嬌柔的波斯貓。

“後悔也來不及了,我黏定你了。”她俯首貼著他的胸膛,感覺他寬闊的肩膀很結實,很有安全感她一點也不後梅給了他,第一次她對男生想要交心,滿懷喜悅的期盼能見到他。和靖遠在一起,他的濃濃愛意不言而喻,她倣佛在愛的雲端裏載浮載沈。美妙的感覺仍令她悸動不已。

“青,我說過我愛你嗎?”他捧起她的臉蛋,愛戀的凝住她視線。

“你現在說了。”她柔柔地笑道。“再多說幾遍,我愛聽。”這麼棒的男人是屬於自己的,她覺得好驕傲。

靖遠的反應是熱情的吻住她。

“我愛你……我愛你……”他一句示愛,一個吻,沿著她的下巴至頸項,再延至胸口……愛的烙印緩緩周遊她全身。

另一波愛的浪潮再度席捲而來。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5 08:20:31


“你要嫁給靖遠?”

聶玫琳霍然撐著辦公桌站了起來。“小青,你有沒有搞錯,你才十九歲!”

“媽,又不是現在。”聶青站在桌旁,一邊把玩著玉龍鎮尺,一邊不經心地說:“他說了要等我畢業。”

“小青!”聶玫琳氣呼呼地一把奪下她手中的鎮尺往旁邊一放,皺眉道:“你們才認識多久?半年都不到!你怎能這麼草率決定你的終身大事!”

“媽,我愛他,而他也愛我,既然我們倆相愛,為什麼不能決定廝守一輩子?”聶青堅定地說道。

“小青,你才十九歲,你怎麼懂得什麼是愛?”

“媽,我年輕並不代表我無知。尤其在酒店裏看盡那麼多男人,我能分辨什麼是虛情假意,什麼是真心誠意。我在靖遠身上看見了真心,我想要和他在一起。”她急切的眼中有抹令人無法逼視的光採。“而且,你生我的時候也不過二十一歲,表示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超時也不過20歲,你的愛卻讓你持續了十九年,誰說年輕就不懂愛呢?”

聶玫琳頓時啞口無言。

“小青。”她輕嘆息,伸手輕觸女兒的一頭烏黑秀發,女兒清秀的五官遺傳自她,但愛恨分明的個性像極了那個男人。當年她不顧歧視與反對聲浪留了腹中的孩子,不僅因為這個生命來得無辜,更因為這是她最愛的男人留給她的唯一紀念。明知他的愛全給了另一個女人,自己只是他宿醉時的替代品,她卻仍沈迷於他的癡情,癡癡相守,期盼有一天她能取代他死去妻子的地位,贏得他的受。就在她發現自己懷孕的同時,也才知道他早已續弦。

那段日子她只能以淚洗面,別無他法。她一個酒店服務生憑什麼去高攀豪門世家!

她原本只是單純的愛他,希望他也能有點回應,但在知道他龐大的家世背景及已有妻室的事實後,她不敢再有一絲奢望。

回到南部老家是個錯誤。她不但沒了收入,還帶個孩子;她保守的父母自是怒不可遏,在打她一頓逼問無果後,競將她掃地出門。若不是肚子裏的孩子支撐著她,她無法度過那段寂寞孤單的日子,更無法忍受陪酒賣笑的生活,小青一直是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啊。

“小青,這些年來我們母女相依為命,你不是不瞭解媽的過去。”聶玫琳拉著聶青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語重心長的說道:“媽的第一步踏錯,只能繼續走下去。你不同,你有我的經驗在前面引導你,這也是我不避諱讓你來酒店的原因。看得愈多愈清楚,愈能幫助你作選擇,可是你才十九歲,看得還不夠多,這樣的決定真的太草率了。”

“媽,你說的我都懂,但是好多人的婚姻也是交往了好久、選了好久才作的決定,一樣有人以離婚收場。我和靖遠交往三個多月,卻覺得好像認識了一輩子。我們從不偽裝自己,在他面前我很自在,悲喜也無需掩飾,這方面他給了我很大的自由。”聶青認真的看若母親。“媽,我不認為我會再遇到像他這樣的男孩。何況還有一年的時間,足夠我們更瞭解彼此,你也可以再多觀察他呀,好不好?”

看著女兒堅定的神情,聶玫琳終於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女大果真不中留,我若再反對,你不是恨死我了?”聶玫琳搖頭笑道。

聶青快樂的抱住母親:“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

“你這丫頭。”聶玫琳點了點她鼻頭笑道。就讓她決定自己的幸福吧,她有權利決定自己的未來,自己只能做她強力的後盾。“媽現在只能告訴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會永遠支持你。只是做之前要考慮清楚:值不值得、有沒有本事承擔後果,否則不要輕言嘗試,明白嗎?”

忽然聶玫琳起身走到辦公桌旁,打開抽屜拿了一包東西又走回沙發坐“這個給你,以防萬一。”她將那包東西遞給聶青。聶青低頭一看,臉頰迅速脹得通紅,居然是,……是保險套!

“媽知道,男女正熱戀時,欲望一來,擋都擋不住,如果你真的決定要給他,快樂可以留著,孩子就不必了,你還年輕,不要太早被孩子綁死。”

她突然話鋒一轉:“你和靖遠有沒有?”

聶青的臉迅速染上一層紅暈。

聶玫琳倏然變色。

“這小子動作倒挺快的。”她瞅著聶青:“小青,看來你對他是認真的嘍,以前你可是連手都不讓人碰,才認識靖遠短短幾個月,你連身子都給他了。”她想起幾個月前見過他一面,是個挺有個性的帥哥,不過這樣快速的進展,真是出乎她的預料,尤其聶青又不是隨便的女孩。

“那他有沒有做防護?”

“有……有啊。”她囁嚅說道。他們的第一次因為事出突然,根本忘了避孕。第二次還是靖遠猛然想起,跑去他爸媽房間找了幾個,才做了防備。她算過那是她安全期最後一天,應該……沒事吧?

“你要確定啊。”聶玫琳狐疑的盯著她。“這可是在保護你自己,如果他不願意,表示這男人只求快樂,不管後果,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靖遠不會,他都會主動……”想起那畫面,聶青又忍不住臉紅。男人健美剛強的身體也是造物者的傑作之一。強與弱,陽與陰,剛與柔,卻又能完全的契合,這也是宇宙萬物的奧妙之處吧。

“你喲,可別被戀愛衝昏了頭,媽還是一句話,要保護自己,明白嗎?”聶玫琳搖頭嘆道。

聶青咬著下唇點頭。

“好啦,改天帶靖遠來我們家,讓我仔細瞧瞧,是什麼樣的男生讓我們小青為他神魂顛倒。”

“媽”聶青嬌羞的揉進母親的懷裏。

聶玫琳寵溺的傲笑著。也該是她展翅翱翔的時候了。

聶青的家位於大樓的頂樓,是樓中樓的隔局。約50坪的房子,以北歐舉木鋪設的地板,使得三房兩廳的格局更顯寬闊,佈置溫馨而簡潔,處處可見女主人的巧思擺設。

靖遠一進門,便可感覺到家的舒服與溫暖。

“伯母好。”當他看到聶玫琳時,立刻遞上禮盒。

“人來就好,這麼客氣幹嘛。”聶玫琳接過禮盒笑道,精明的眼正仔細打量著靖遠。

“別拘束,坐下吧……”

靖遠看了聶青一眼,她朝他甜甜一笑,他這才在聶玫琳對面坐了下來。這一切聶玫琳全看進眼裏。

“靖遠,你要喝咖啡還是水果茶?水果茶是我煮的喲。”聶青笑著問道。

“那就喝水果茶。”他溫柔的朝她笑道。

的確是個英俊的帥哥,聶玫琳不禁暗自讚賞。尤其當他著向小青時,眼神會不自覺溫柔,那張俊臉更增添一股魅力。人說帥老公不好照顧,看來小青以後可得辛苦了。

“聽小青說,你一個人在臺灣,全家都移民啦?”聶玫琳倒了杯水果茶喝了一口後問道。今天約靖遠來她家喝下午茶,就是想在輕松的氣氛下多瞭解他的一切。

“嗯,在我高二時全家便移民至美國加州,因為我有兵役的問題,所以便留在臺灣。”

靖遠大方的說道。

“可是小青說你是先服兵役才來念大學,為什麼退伍後你不去美國反而留下來呢?”

聶玫琳好奇問道。此時聶青正好拿著一壺水果茶及杯盤走了過來。待她放好,在靖遠身旁坐下時,靖遠才再度開口。

“當初念完高中便直接入伍,本來也是打算一當完兵就飛回美國,不過在當兵期間發生了一件事,也因此改變了我的決定。”他頓了一下,看了眼聶青後便又繼續說道:“我外公第一次心臟病發作。他們跟我一直很親,因為我媽在我五歲時因病過世,他們只有我媽一個女兒,所以他們把全部的愛都給了我;知道我們全家移民只留我一個人在臺灣時,他們還特地搬到我家附近,方便就近照顧。外公的發病讓我決定留在臺灣陪伴他們,至於移民的事,就等以後再說。”

聶玫琳一邊聽一邊點頭,對這男孩的好感增添不少。

“那你家人沒有意見嗎?”

“呃……我已經夠大到可以為自己作決定。況且同樣是念書,在臺灣和美國是一樣的,我不覺得地方不同就會有所差別,也許國際觀不同,不過在以後都可以彌補回來,但是親情是無法等。”靖遠沈靜的說道。

“你家裏知道你決定要娶小訂的事嗎?”聶玫琳不著痕跡的轉入正題。

“我一定會告訴他們。但是娶妾是我自己的事,我可以全權作主,我和聶青都已超過法定年齡,可以為自己的婚姻作決定。當然我希望能得到伯母的支持與讚同。”他握緊了聶青伸過來覆住的手,癡癡凝視。“我喜歡我的新娘是快樂而且被家人祝福的嫁給我。”

他口氣中的強硬與堅決令聶玫琳吃了一掠,好像----好像“那個男人”的口氣。

當年也是他對愛的堅決讓她深深感動。

“靖遠,好好對我這個寶貝女兒,她很倔強又固執,可是心地很熱情善良,你要多包容她。”聶玫琳微笑道。她看得出他是真心愛小青,她當然也只有祝福嘍。

靖遠驚喜的看了聶青一眼。

“伯母,謝謝您,我會一輩子愛她保護她,您可以放心將她交給我!”靖遠開心得嘴都合不攏。

“別高興得太早了,還有一年的時間可以觀察,若是你對我不好,我馬上跳槽。”

聶青抿嘴笑道。

“我怕對你太久,你會等不及畢業就想嫁給我……”靖遠眨眨眼朝她笑道。

“你少厚臉皮,我才不會!”她朝他做個鬼臉。“我會堅持到最後一秒鐘,直到領到畢業證書才嫁……”

“不行,畢業考一考完就先公證結婚……”“靖遠立刻抓住她的手說道。

“不要!等拿到證書……”

“不行,一考完試就嫁給我……”

聶玫琳笑著看他倆之間的濃情蜜意。當年她沒有得到的,總算讓女兒擁有到。她拿起自己的一壺水果茶及茶杯起身踱回她的房間,客廳就留給他們年輕人吧,她這個電燈泡可以回房繼續看完“傲慢與偏見。”

“臭----靖----遠!不準再討價還價!”聶青決定先聲奪人,讓他閉上嘴。

“哇!好兇!”他故意嚇得往後靠在沙發扶手上。

“怕了吧?!”她戳著他胸膛叫道:“不準再等!我說了就算數!”

靖遠好笑的抓住她的手正想一把將她摟住,陡然想起他們正在客廳,伯母還在旁,他倆居然就這麼玩起來。

“咦?伯母呢?”靖遠抬頭四望,哪有聶母的影子,客廳就只剩他倆。

“傻瓜,她早閃了,坐在這裏多亮呀。”聶青打趣笑道。

靖遠遂大膽的將她拉往自己身上緊摟抱住她。

“你這丫頭真不害躁,居然說自己媽媽是電燈泡。”靖遠低聲笑道。

“快說,你是不是想對我幹嘛?說呀。”

“少臭美。”她用手指刮一下他臉頰。“我看是你對我有企圖吧。”

“你猜對了!”他拉下她的頭順勢接收她的唇。自從和聶青在一起,他的全身細胞只專注於她,尤其在他們發生關係後,她身子的馨香更是考驗他的意志力。此刻,他只能以吻來傾泄心中的熱情。

他們終於喘息放開彼此的唇,兩人仍擁抱著聆聽彼此急促的心跳。

“靖遠……”聶青無意識的在他胸膛上畫圈圈。

“嗯。”他正忍耐著她引起的體內波動。

“我們第一次沒避孕,萬一……”她小小聲說道。

“簡單呀,我們立刻結婚。”靖遠抓住她的手指,不讓她再繼續誘惑。

“嘎?那全校不就知道我是奉子命結婚?好丟臉。”她泄氣的爬起來靠坐沙發的另一角。

“誰說的,應該是孩子的爸爸迫不及待要把你綁進婚姻裏。”靖遠坐近她說道。

“你是故意的?”她睜大眼睛“責問”。

“我發誓絕對沒有。”他舉起手嚴肅的說道。“我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逼你結婚。只是,如果事情真的發生了,我當然要負起責任,我們本來就決定要廝守終生,孩子的來臨只是提早我們的計劃而已。”

“可是……”她好怕,她自己都還這麼孩子氣,萬一……

“青,我警告你,若有了孩子,我不準你拿掉他。”靖遠一臉凝重的握住她的手說道。“這個生命是我們相愛下的結晶,我要他。我會負責照顧你和孩子。你若懷孕了,一定要告訴我,不準私自去墜胎,否則,我會一輩子不原諒你,懂嗎?”

“我只是好怕……”她低聲說道。

靖遠將她摟進懷裏。

“別怕,有我在。只要記得我愛你,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相信我。”他輕吻她的頭發。

聶青陡地打了個冷顫,一股莫名的恐慌在她心底蔓延……

果真中獎了!

聶青苦著臉瞧著手上的驗孕劑呈現“+”字元號。她不該挑黑色十三號星期五來做試驗,這種倒楣日當然會有倒楣的結果。

她根本不要奉子命結婚。

聶青倒在大床上瞪著天花板唉嘆連連。才一次沒戴套子就中獎了,從小到大連發票都沒中過獎,這個“獎”她可以不要領嗎?不過一想起靖遠的警告,她又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老實說,她也不忍心,有個小小生命已在她腹中成形,她怎能剝奪它生存的權利?

該來的總是要面對。聶青從命的從床上躍起,隨手拿了錢包,她決定去找靖遠當面告訴他。

這一個月他幫同學代班,在一家唱片行作門市人員。他曾給過她地址及電話,她倒是從未去過,就去----嚇一嚇他吧。

上了公車,車上稀稀落落沒幾個乘客,她在前面單人座上坐了下來。望著窗外快速飛過的景致,她茫然的發著呆。

下一站上來了個孕婦,還牽了個約莫一歲的小女孩。他們在她後方坐下。

聶青仍發呆著,直到後腦勺傳來一陣刺痛。

她轉過頭,看見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正扯著她的長馬尾。

“小姐,對不起。”孕婦不好意思的道著歉,而後轉頭訓斥小女孩:“婷婷,快放手,阿姨會痛痛喔。”

名喚婷婷的小女孩仍未放手,張著個可愛的笑臉看著聶青。孕婦一看,只好動手將她的手拉開,不料小女孩一放手便哼哼嗨嗨的叫了起來,似乎極不高興。

聶青看著她圓嘟的小紅臉很是可愛,便作了好幾個鬼臉逗她,結果小女孩被逗得咭咭笑了起來。

“她好可愛喔,多大啊?”聶青一邊逗她,一邊和孕婦攀談了起來。

“快滿一歲。”孕婦滿足的笑道。

“哇!你好勇敢,還能再接再勵。”聶青不禁咋舌。

“剛生下她時,的確不敢再生,但是看到小孩子慢慢成長,那種喜悅與樂趣會讓你想再擁有小孩。”孕婦微笑著說道:“你還是學生吧?等你以後結了婚生了小孩,你就會懂了。”那樣心滿意足的笑臉讓聶青楞住了。

公車一靠站,她沒有多考慮就匆忙下車,看著孕婦和小女孩在車上向她揮手,此刻她內心是五味雜陳。

同樣是肚子裏懷了小生命,她是那麼快樂滿足,自己呢?卻怨天懟地的。聶青突然覺得做她的小孩好可憐,別人是歡歡喜喜迎接生命的來臨,而她卻希望它消失,腹中的生命如果有感應,也許正在哀傷低泣呢。

她真的好殘忍,聶青恨恨的罵著自己。

由於早了一站下車,聶青就當作散步一般慢慢踱至目的地。一路上她不斷自我反省,也不斷摸著肚子向小生命道歉。

終於到了唱片行人口,她深吸了一口氣便推門而入。她一進去才發現這家唱片行相當大,起碼一、二百坪以上,於是她走到櫃臺前詢問。

“對不起,我找甯靖遠。”

“你是……?”櫃臺裏坐著位年輕俏麗的女孩,正用狐疑的眼神望著她。

“朋友。”聶青一邊問,眼光仍四處張望。

“對不起,他在忙耶,有事嗎?”女孩明顯的口氣不佳。

“當然。”真的問廢話,沒事來這打秋風嗎?聶青有點不耐煩。

“有什麼事?”女孩仍追根究底問道。

“小姐,”聶青口氣開始交差。“這是我和他的私事,不方便告知,你們店內不準員工有訪客嗎?不麻煩你了,我自己進去找。”

“喂,等等!”女孩從櫃臺裏跑了出來。“他正在倉庫點貨,不方便。”

“那要等多久?”聶青抑住不耐問道。

“二、三個小時吧。”女孩閃爍其詞回道。

“對不起,我只需要五分鐘,麻煩你請他立刻下來,說他老婆找他。”聶青一字一句冷冷的說道。

“他老婆?”女孩顯然極度震驚。

她立刻拿起電話撥號。

“甯大哥一定不會理你的胡說八道。”她撇嘴不屑的笑道,忽然她聲音轉為輕柔。

“喂,甯大哥啊?在忙啊?是這樣的,有個奇怪的女生跑來櫃臺這兒要找你,一下子說是朋友,一下子又說是你老婆……是呀,她是這樣子說的,我都……咦?”女孩子奇怪的看了電話一眼,然後將它掛上。

“早告訴你了,甯大哥才不會理你。”女孩子神色更加嘲弄,一副“我早料到了”

的神情。

“他說什麼?”聶青現在真是一肚子火了。

“他只問了句我老婆?就把電話掛了。”女孩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聶青的怒火消失了,她知道他正火速趕來櫃臺。她隨即抬手看表,一秒,二秒……果然“小青!”靖遠幾乎是連奔帶跑到了櫃臺,滿臉的笑容讓櫃臺的女孩目瞪口呆。

“十二秒!”聶青劈頭就說。

“什麼十二秒!靖遠仍大口喘氣。

“一掛斷電話到這裏花了十二秒啊,下次我再來測試,看會不會再快一點。”她眨眨眼笑道。靖遠的反應是敲了她一記。

“真是調皮,你要累死你老公啊!”他的話又讓女孩張大了嘴巴。“你等我一下,我請個假。”

他隨即轉身拿起電話撥內線,講了幾句後便掛斷。

“這麼快呀?請一個小時假嗎?”

“今天的班就到此為止,剩下的是老婆大人的時間。”他笑著摟住聶青。“老公我隨時等候差遣。”

“你們老闆請你可虧到了。”她搖搖頭,戲譴一笑。“才上班幾個小時就請快一整天的假。”

“沒辦法,我老婆重要嘛。”他笑吟吟說道。

他們一邊聊一邊走出唱片行,從頭到尾,靖遠沒有和那女孩說過半句話。

直到在速食店坐了下來,聶青才開口問道:“剛才那櫃臺女孩,你們熟嗎?”

“你是指速食店還是唱片行?”他撐著下巴懶洋洋問道。“都不熟啊,怎樣?”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聶青身上。

夏目的燦陽透過玻璃窗,投射在她如白玉般潔白的面容上,粧點出片片紅霞。金光遍灑她紮高的馬尾,隨著她說話時甩呀甩的,倣佛跳躍的金色精靈,青春俏麗的舷亮模樣,令他眷戀的癡癡相望。

“是嗎?”她懷疑的打量他,即使剛才他並未理會那女孩,並不代表他們之間沒什麼呀。“如果不熟,她為什麼擋著我,遲遲不肯讓我見你?”

“真的?明天我會去說她一頓。”他仍是漫不經心說著,手卻伸過去輕撫她的後頸。

“你的皮膚真漂亮,連身子都是這麼白嫩光滑,你是用牛奶洗澡嗎?”

“靖--遠!”紅霞鋪滿她雙頰。“你故意轉移話題。”

“你才是,我們兩人約會,老扯別人幹嘛。”他握住她的手親吻道:“看,我現在滿心只有你,別人搶不走的,別擔心。”

聶青凝視他好兒秒,突然說道:“遠,我懷孕了。”

靖遠連眨了好幾次眼睛,終於聽懂。

“你是說……你有孩子了?”他驚喜萬分的俯近她低喊。

聶青微笑頷首。

“那好!明天我就去你們家提親,然後我們盡快去公證結婚,你想拍什麼樣的婚紗照?我們待會可以先去選……”靖遠快樂的開始計劃結婚事宜。

“別這麼急,我還沒跟我媽說哩,她一定很生氣。”她瞅了靖遠一眼。“她不希望我這麼年輕就有小孩……”

“你別告訴我要去墜胎。”靖遠倏地臉色一冷。“你敢殺了我們的孩子,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你已經說第二遍了。”她捏捏他僵硬的臉說道。“我看起來像‘殺人兇手’嗎?

他也是我的孩子啊,我才不會這麼殘忍。我媽磅嘮叨幾句是絕對會的,不過她絕不可能叫我拿掉孩子,當年她如果狠心一點,今天就不會有我啦,何況你還願意娶我。“

靖遠的臉色終於緩和下來。

“我就是怕你覺得年輕不想要孩子的包袱,尤其墜胎又相當危險,萬一做不好甚至有生命的危險,還可能影響到一輩子的生育能力。我不要你受這種苦。既然我們遲早會有孩子,那就讓他早點降臨,我還有積蓄,養你和孩子足足有餘,再兩年我就畢業了,到時我們的經濟狀況會更好,我工作,你在家帶小孩……”他撫著她的臉柔聲說道。

“我不要在家做黃臉婆。”她嘟嘴嗔道。

“好嘛,那找個保姆帶小孩,你在家做少奶奶,怎樣?”他笑意十足說道。

“那不是廢人一個!我才不要!”

“不會呀,你可以照顧我嘛。”他伸手甩著她的馬尾巴說道。“比方說我回到家時幫我放熱水呀,我累的時候幫我按摩呀,甚至,”他傾身耳語:“我需要的時候滿足我呀。”

她狠狠的在他胸膛上擊了一拳。

“什麼少奶奶!”她啐道。“根本是高級妓女。”

“你說什麼三八話。”他捏了捏她的俏鼻笑道。“這種權利我只留給老婆獨享,其他人可是近不了我的身。”

“你少往臉上貼金,除了我,還有誰會要你呀。”她椰榆笑道。

“那可不一定,讓我數數看,一……二……三……”他真的開始扳起手指認真的數了起來。

“你這個臭男生,還騙我說沒有!”她忿忿的往他肩頭捶去。“你根本就是記在心裏……”

“是啊。”他大方的承認,忽然語氣一轉:“我在算除了你的腦袋瓜子要我之外,還有哪裏。結果算了半天……”他附耳邪笑著:“原來你全身上下都要我。”

“你絕對肯定保證是色魔轉世,滿腦子邪惡思想。”她滿臉潮紅地啐道。

“這就要怪你。”他撐著下巴笑看她。“誰叫你太有魅力,把我的潛能都激發出來了。”

“喂,別把我們寶寶教壞了。”說不過他,聶青立刻抬出孩子治他。

“哎呀,都忘了。”他伸手至桌下輕撫她仍平坦的小腹,低聲說道:“寶寶乖呀,以後爸媽在恩愛的時候,你要自動把耳朵關起來,知道嗎?”聶青又好氣又好笑的瞪著他。

“你真是為老不尊啊。”

“和你鬥嘴是我最大的樂趣,我怎能輕易犧牲掉哩。”他依舊笑嘻嘻的撫著她肚子。

“寶寶,你媽是我的最愛,沒有她哪有你,你就認份一點吧。”

雖然聽了好笑,但聶青心中更多一份感動。

他與她共度人生……美妙幸福的感覺洋溢她全身。

她將是個快樂的十九歲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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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5 08:20:54


事情比想像中順利。聶玫琳一聽到女兒懷孕,原本相當生氣,但在知道靖遠願意提早結婚後,巳欣然同意小倆口近日內結婚。現在就等靖遠來提親擇定日期。

而聶玫琳已經迫不及待帶著女兒去買孕婦裝。

“小青,看這件粉紅色的好不好看?”聶玫琳開心的喊著聶青,想到女兒有了幸福的歸宿,且自己即將升格為外婆,她就忍不住高興。

聶青在另一頭卻看著嬰兒衣服愛不釋手;小衣服、小手套、腳套,都小得好可愛,她已經開始幻想她和靖遠的孩子,長得會是什麼模樣。最好是像靖遠,他長得比她好看多了,尤其是他那雙多情溫柔的眼……

“原來你在這裏!”聶玫琳笑著走近聶青。“喜歡的話,我們待會一起打包回去。

靖遠有沒有說喜歡男孩或女孩。“

“哼,我願意為他生孩子就不錯了,他哪敢要求啊。°聶青抿嘴笑道。

“你喲,要嫁人了,這種倔強的小孩子脾氣要改一改。”聶玫琳搖頭嘆道。“還好是遇到靖遠的好脾氣,什麼事都依你,不過總有公婆在,凡事要稍微忍耐,千萬別和長輩起衝突,明白嗎?”

“靖遠說暫時不考慮去美國,我們先住在臺灣,所以暫時沒有這種顧慮,他早想好了。”聶青得意的說道。

“改天我要說說靖遠,叫他別太寵你,免得寵上天,以後下不來了。”聶致琳又高興又擔憂。高興有此女婿疼愛自己的女兒,也擔憂嬌縱了女兒,以後面對公婆會適應不良。

“媽,你別挑撥靖遠和我的感情,他不疼我要疼誰呀。”她的確是侍寵而嬌。只有在靖遠面前,她才會展現嬌柔的一面,只為他。

“你這丫頭。”她點了下女兒的額頭。“還沒嫁出去已經像潑出去的水一樣,護著老公啦。”

“媽----”她又撒嬌了。

“好啦,選一選叫小姐買單,我走累了,待會到二樓喝咖啡休息一下。”聶玫琳不禁嘆道。太久沒逛街,體力真是不行了。

結完帳,提著兩包衣物到二樓咖啡座坐了下來。休息了好一會,喝杯咖啡提神後,聶玫琳隨意問道:“小青,靖遠他父母移民至美國後,在那裏做什麼工作?好像從來沒聽你提過。”

聶玫琳並不很在意靖遠的家世背景,她認為好丈夫的條件是誠懇實在負責任,而靖遠也具備這些條件;加上他的談吐舉止皆不俗,應該是出自家教良好的家庭。所以她很少過問這些事。

“靖遠曾提過他家的事,他說在他爺爺的年代,他們家的事業遍及全臺灣,是臺灣排名前三大富首之一,後來他爸無心於事業,結果讓外人趁隙而入,短短幾年,財富全被侵佔一空,只剩一些不值錢的地,還有他現在住的地方。他爸看他爺爺傷心過度,索性全家移民至美國,讓他爺爺奶奶換個環境,重新開始。他爸和他二媽在美國加州經營旅館業,據說生意不錯。”聶青大略敘述。

“他們家人還挺有毅力,能夠東山再起,不簡單。”聶玫琳中肯的評論道。

“是啊,靖遠就說,他們甯家人就是有股不服輸的精神,愈挫愈勇。”

聶玫琳突然問震驚的瞪著聶青。

“你說……靖遠……姓甯?”她顫抖的抓住聶青結巴問道。

“媽,你怎麼了?”聶青驚訝的盯著母親。

“快告訴我,他是不是……是不是姓甯?寶蓋頭一個心,下麵是個用字,是不是這個甯?”聶玫琳眼神尖銳的急促追問。

“是啊,我沒告訴過你嗎?”聶青不解的看著母親的反應。

聶玫琳以一種恐怖瘋狂的眼神死瞪著聶青,口中不斷喃喃自語:“不可能!世上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不可能……不可能……”

“媽!究竟怎麼了,你別嚇我。”聶青察覺到母親的不對勁,從來沒見過她臉色這麼慘白。“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

“小青,你快告訴我,靖遠住在哪裏?”聶玫琳緊抓住聶青的手,顫聲問道。

聶青被抓得好痛,但她知道這個答案一定很重要,否則母親不會神色極度緊張。

“他住在南京東路……”

“兄弟飯店後面的大樓十二樓。”聶玫琳臉色如死灰般的接了口。

這次換聶青震驚的瞪著母親。

“媽……你……你怎麼知道?”她隱隱約約知道有什麼事發生了,但是,她不敢猜,更不敢想。

聶玫琳猛然用手遮住了臉,泛濫的淚水從指間決堤。

“我造了什麼孽呀,老天!”

母親無聲卻悲痛的飲泣,令聶青全身發冷。十九年來從不曾見過母親的悲傷,她一直是堅強而樂觀的,起碼在自己面前,她不曾掉過一滴淚。

聰慧的聶青已經猜出一點點端倪,但她不敢再想下去,她怕……

“媽……”她止不住顫抖的低語:“你……別……嚇我……我----”

聶玫琳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盯著女兒蒼白的臉。

“小青,媽對不起你!”

聶青不敢去猜這字面後的意義,她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媽,你哪裏對不起我?”

聶玫琳神思恍惚了好一會,有好半晌,倣佛她的靈魂被抽離了身子,縹緲飄蕩在天地間。

良久,她擦幹淚痕。已經有不少人在好奇張望她們母女倆怪異的舉動,這裏不適合談話。

“走吧,回家再說。”不待聶青反應,她起身走到櫃臺結帳。

聶青忐忑不安的跟在母親身後。此刻,她只盼望,世界仍如常運轉,而她----

仍如從前一般。

一切能照舊。

世界全變了。

三天前,他如置身天堂,準備和心愛的人走進禮堂。此刻,他身形憔悴、滿面胡渣,頹喪的守在聶青家的樓下。聶青突然一棒將他打入了地獄,而且毫無理由。

靖遠不明白自己究竟哪裏做錯了。一通分手的電話,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他倆不適合,就將他倆之間的感情全數切斷。他真的不懂!他能確定聶青愛他,他確定!

所以,三天來,清晨即來守在她家樓下,淩晨才離去。她不接電話,不見他,他仍不死心,所以他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看看是否能遇見她。她有大樓警衛森嚴,他又不能硬闖,只能癡守在她家樓下。已經淩晨一點了。

她睡了嗎?是她媽媽反對嗎?還是她又退縮了?這麼年輕就讓她懷孕,難怪她會適應不良,都是他的錯!他被欲望衝昏了頭,才會忘了作安全措施。靖遠靠在墻邊不斷自責。他應該要保護她,而不是給她一堆壓力,她才十九歲呀,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唯一的解決方法只有結婚,他絕不能讓她拿掉孩子,萬一她在手術臺上怎樣了,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沈思間,他突然聽到卡嚓一聲。

門打開了,是聶青。

靖遠站在黑暗的陰影裏,貪婪的緊盯著她。

她瘦了,蒼白瞧憚的臉顯示她也過得不好。靖遠憐惜的暗自嘆了口氣,她何苦這麼折磨自己還有他。

他走上前一把摟住了她,也按住了她的唇。“別叫,是我。”趁她尖叫前,他俯首低語。

聶青的掙紮瞬間停了下來,任他自背後緊把住她。

他熟悉溫暖的懷抱令她激動的直顫抖,三天來的痛苦掙紮,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乍見他,卻又立刻沸騰。

“你走吧,我不想見你。”聶青刻意冷卻了聲音。

“你說謊。”他迅速扳過她的身子低喊。“你明明愛我,為什麼要說謊?!我到底是哪裏做錯?告訴我,給我機會彌補,我不要這樣失去你,告訴我啊!”

“我不再愛你,就這麼簡單。”她顫抖地說道。

“抬起頭看我。”

見她沒有反應,他抬起她的下巴,卻看到她滿臉淚水,神情哀淒,靖遠震掠的抓住她肩膀。

“究竟發生什麼事,快告訴我。”交往以來,從未曾見她掉淚,她是個不輕易哭泣的女孩,因此靖遠更加緊張。他聲音盡量放柔:“青,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可以一起解決,是……你媽反對嗎?還是……孩子不小心流掉了?”

見聶青仍不語,他急了。

“有什麼比這更嚴重嗎?”他低頭仔細搜尋她的表情。“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愛你,你可以打我、罵我,就是不要離開我。”

“你不要逼我!求求你!我們不能在一起!不可能的……”她猛然想要掙脫他的箝制,眼中的淚掉得更兇,梨花帶淚的臉龐看來十分無助脆弱。“你不告訴我真正的原因,我絕不放手,我說了要纏你一輩子,你休想這麼打發我。”他牢牢抓住她低喊。“一定有原因,否則你不會這麼傷心,是誰傷了你?告訴我,我這輩子己經給了你,我會保護你,你忘了我的承諾嗎?是誰欺負你嗎?”

“沒有,沒有,你別再問了,就當我們無緣,這輩子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你走吧。”

聶青死命推著他,拼命要掙開他的懷抱。

靖遠倏然摟緊她,俯下頭迅速含住她嗚咽的小嘴。不顧她的奮力掙紮,他定住她的後腦勺狠狠的吻住她,強悍霸道得不容她退縮,直至她癱軟在他懷裏,他才灑遍柔情,一寸寸輕掃她唇沿,誘惑她的回應。終於,聶青不自覺貼緊他,雙手攀向他的頸項,一遍遍熱情回吻。

良久,靖遠睜開眼,唇仍輕吮著她。

“你仍愛我的,是不是?”他輕吻她眼瞼後,磨蹭著她的鼻尖柔聲說道。

聶青仍緊閉雙狠不願睜開。

“我們會遭天打雷劈的。”

“為了你,我願意。”他仍不在意的輕吮她的唇。

“你為什麼是甯靖遠?”她猛然睜開眼,問了句奇怪的問題。

“要不然,你希望我是誰?”他眼中閃過一絲警戒。

“沒有用了。”她絕望的凝視他,不斷地甩著頭說道:“已經不可能了,我們根本沒有希望……”

她猛然用力推開他,而後轉身拔腿狂奔回家。

靖遠更快一步擋在大門前。

“不說清楚,今天我們誰都別回家。”他沈靜地盯著她,眼中有抹堅決。

聶青深吸一口氣,決定徹底斷了他的念頭。

“我拿掉孩子了。”

轟然一聲,炸得靖遠腦中一片空白。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瞬間失去溫度。

“我說,我拿掉孩子了,我不要生小孩,更不要生你的小孩,聽清楚了嗎?”她一字一句冷硬的說道。

靖遠的面容迅速染上一層冰霜,冰冷至極。

“為什麼?”他吐字如霜。

“我己經不愛你,所以我也不要你的孩子,更不要嫁給你,孩子只會帶給我累贅,我不要它,它是個孽種。”聶青不顧一切衝口而出。

“你!”靖遠憤怒的舉起手要打她。

她閉上眼等待他給她一巴掌,也好打醒她,讓她能徹底死心。

久久,沒有任何的巴掌落下,卻聽到引擎發動聲。聶青迅速睜開眼,發現靖遠己跨上摩托車,頭也不回地絕塵而去。

聶青這時才放膽的癡癡凝望。他一定----恨死她了吧?水霧再度浮上雙眸,她多不願放棄他,可是在發現了這項事實後,她怎能再繼續這段註定沒有結果的感情?!

而且是社會所不容。連帶他們的孩子也遭受波及,她才開始對它有了感情!她不禁輕撫著肚子,痛楚的哭了起來;她真的不想拿掉它!她甚至已經幻想它的五官會多麼像靖遠,她真想不顧一切生下它!

像媽媽那樣一輩子不結婚,養著心愛男人留下的孩子,她想呀!但是她不行!

萬一她生下了孩子,以後血緣或體質出現了問題,她該作何解釋?

坦白告訴他他是亂倫下的產物?

與其以後殘忍的羞辱他,不如趁現在作個了結。

明天媽媽會帶她上醫院動手術,她只剩幾個小時能擁有它。

聶青再度嗚咽,泣不成聲。

夜,依舊涼如水。

四季更疊,時序遞嬗,轉眼間涼秋已替換暑夏,正式入主季節之輪。各校學子們早已開學,進入新的學年,展開新生活。

靖遠依舊獨來獨往,神色更形淡漠,少了上學期的神採飛揚。

餘匡偉隱忍了好幾天,今天終於忍不住硬把靖遠拉至校園一隅。

“好吧,給你十分鐘,我待會還有事。有話快說。”靖遠看著表,淡淡地說道。

“OK,我真說了,你和聶青怎麼啦?現在'方修'傳了一堆流言,說你和聶青分手了,這到底怎麼回事?”餘匡偉關心的問道。他女朋友尤菊娟也是方修的十大金釵之一,他們兩對幾乎是同時開始,所以他很清楚靖遠和聶青交往過程中的點點滴滴,包括柳蓉蓉的幹擾及造謠。

“如你所聽,我和她分手了。”他面無表情,淡淡說道。

餘匡偉瞪大了眼睛。

“怎麼可能?!你們上學期還這麼要好……‥”世事多變。“他簡單地下了個結論。

“甯靖遠,這不像你的作風,你一向不輕易改變,”餘匡偉疑惑的打量著他。“是不是有誤會?”

“沒有,就是個性不合。”他依舊輕描淡寫。

“難怪!”餘匡偉恍然大悟道。“菊娟告訴我聶青在學校裏男友一個接一個換,每天都有不同的男孩子來接她下課時,我還不相信,原來你們真的分手了。”

“我和她已經過去了。”靖遠迅速說道,語氣冰冷。“我不想再聽到她的事。對不起,我還有事。”他說完即轉身大步離開。

一直走到機車前,靖遠握緊的拳頭才憤怒的擊向椅背!刺痛再度襲擊他的心。

她變了,她不再是以前純真率直的聶青。

在他知道她墮胎後,他整整一星期沒去找她。一想起她殘酷的話,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了憤怒而對她動手。她怎能說他們的孩子是“孽種”!?她的話太傷人,甚至還說不要生他的孩子!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會讓聶青說出這麼無情的話?在他漸漸平息怒氣後,疑問再度浮上心頭。他仍愛她,不願就這樣分手,一星期後,他再度去找聶青。家裏等不到人,他衝到酒店去問,才知她己和她媽媽出國,開學才回來。

熬過了兩星期慘無天日的日子,再見到她時,她已完全變調。裙子超短不說,還塗了口紅,更令他難以置信的是----她竟然黏在另一個男生身上。

生平第一次,他憤怒的上前揍人----揍了那個男生。

他永遠忘不了聶青鄙夷的神色,當時……

“你怎麼動手打人啊,你快住手?”聶青奮力擋在男孩面前,靖遠硬生生抽回即將落下的拳頭,不忍傷害到她,只有握緊拳頭,抑制揍人的衝動。

“你說,他是誰?”靖遠胸中沸騰的怒火仍未止熄。

聶青並未理會他,一徑掏出手帕擦拭男孩流出的鼻血;這一幕看在靖遠眼裏,怒火與嫉妒交熾。

“你說話呀!”他怒不可遏。

聶青終於站起身,嘲弄的看著他。

“甯靖遠,我們早就分手了,我跟誰交往是我的事,你管不著吧?”

“我沒有答應分手!”他忿忿喊道。

“那是你的事,我己經不想再見到你,你不要再來煩我,死纏爛打的男生令人討厭,你懂不懂啊?”她不耐煩的說道。

靖遠倒抽一口氣,無法承受她不耐煩的神情。

“你變了!從前的你不會說這種殘忍絕情的話!到底為什麼……”入秋之際,他卻冰涼入骨。

“坦白告訴你吧,你沒錢沒勢,我根本不可能嫁給你,難不成一輩子叫我跟你吃苦受罪?我還年輕,還可以玩好幾年,幹嘛拖個沒用的小孩?我才不像我媽這麼笨哩。”

她嘲諷的上下打量,“等你哪天有錢了,我再來考慮看看,現在你別再癡人說夢話,離我遠一點。”

一股寨霜瞬間籠罩他全身。

“你要多少錢才夠?”他的語氣已無溫度。

“我要住豪宅、開名車、穿名牌衣服,錢多得任我揮霍,你有嗎?”她冷哼一聲。

“給我時間,我可以……

“多久?十年還是二十年?甯靖遠,你在騙三歲小孩嗎?他已經可以給我,我為什麼要等你?”她急然降低音量,輕聲邪笑:“你是不是念念不忘我在床上的熱情呀?最近我和別人練習了不少次,技巧更好,我就給你點甜頭嘗嘗……”

“你這個蕩婦!”他猛力扣住她手腕,臉色鐵青,眼神暴怒至極。

她冷笑一聲,身子柔軟的貼住他。

“我記得……你當時是說我熱情吧。”她故意誘惑的緊貼他的男性部位。

靖遠像碰到毒蛇般立刻彈開,倒退數大步遠,瞪視她的眼光充滿不信與厭惡。

“少裝一副聖男樣。”她撇起唇角挑逗的笑道:“又不是沒和我上過床,我還沒跟你收開苞費哩。”此刻,靖遠只能木然的呆立,寒冷已徹心。

“你如果要我徹底對你死心,那你辦到了。”眼前放蕩淫穢的女孩不是他所認識的聶青,難道他以前看走眼?

“你只要別妨礙我釣金龜婿,”她故意壓低聲音說道:“我們私下可以成為很好的床伴……”

“婊子!”他衝動得想揍她。

這樣的賤女人不值得為她動手。這一刻,她正式從他心中退位,就當自己瞎了眼!

他猛然轉身,一刻都不想多留。

“等等!”她在他背後喚住他。

他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這個我不要。”她奔至他面前塞了樣東西在他手裏。靖遠低頭一看,是他給她的瑪瑙項鏈。

“你戴過了,我嫌臟。”他冷漠的投進了垃圾桶,看也不看一眼。

然後他突然伸手至口袋內拿出一個信封袋;隨手丟給聶青。

“這是三萬元,就當是墮胎費,”他冷冷地撇起唇角。“或是開苞費。”

然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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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5 08:21:17


七年後

臺北市忠孝東路五段某辦公大樓內。

“這次的臨時集會是想請各位幹部幫忙。我們下個月初租借的場地臨時出狀況,不能借給我們,我擔心教育訓練課會開天窗,所以請各位來集思廣益,還有沒有什麼場地可以運用?”聶青清晰低柔的嗓音回蕩在會議室內。

“劍潭活動中心有沒有問過?”方子貞立刻提了出來。

“我已問過了,我們內部要辦活動,那天不外借。”丁羽回道。她是這次主辦活動的人員之一。

“其他渡假會議中心呢?”宋逸玫沈吟道。

“我們有別人考慮過,但是郊區的渡假會議中心,一來地點較偏遠,必須搭乘遊覽車,費用增加還費時,二來它們的設備和場地都稍嫌老舊,所以我們不予考慮。而位於市區的會議中心,場地則太小,無法容納三百人以上。”洪玉梅解釋道。她也是活動組成員之一。

大家一下子陷入了沈寂。

“可以延期嗎?”陳玄明突然冒出一句。

聶青掃了他一眼,淡淡地開口:“這家飯店失信於我們,但是我不希望失信於我們的下線。尤其這是一年一度的大型教育課。”她緩緩環視在座的幹部繼續說道:“這次是我們的疏忽。由於以往和這家飯店配合良好,所以此次並未先行簽訂合約,他們一接到利潤較高的喜筵訂單,自然會放棄我們的口頭約定。而且,一延期必須再行通知三百多人改時間,我希望能將影響縮至最小範圍,大家盡量再找找看適合的場地。”

大家交頭接耳,討論了起來。

“聶青姐,這附近好像有一家新開張的大型飯店,開幕還不到一個月,或許它會有檔期空出來……”楊逸茵突然想起前陣子開車經過瞥了一眼。

“是不是帝國大飯店?”聶青也想起曾在附近找停車位,還不小心開進飯店的專用車位。

“唉,對。”楊逸茵眼晴一亮,附和道。

“丁羽。”聶青立刻喚道。“麻煩你打一零四查詢飯店的電話,查到了立刻打去飯店預約看看,如果有空檔,我們立刻過去談。”

丁羽立刻轉身進辦公室打電話。

“其他人還有沒有想到不錯的場地?”趁著空檔,聶青再度問道。

大家正搔頭抓腦,一陣苦思之際,丁羽興奮的衝了出來。

“好消息?不但有場地,也還沒有人預訂,我先請經理將那天的會議廳保留下來,等我們待會過去談細節問題。”丁羽劈哩叭啦興奮說道。

會議室裏響起一陣歡呼聲。

“各位,還是要以防萬一。我和丁羽和玉梅過去洽談,其他人再聯絡看看有沒有更適合的場地有空檔。”聶青迅速交代。“逸茵,這裏交給你,有任何消息打行動電話給我。”

不到十分鐘,她們便到了帝國大飯店。

由於周圍的建築物並不多,這棟約30層樓高的巨型建物相形之下更顯龐大醒目。飛鷹淩厲展翅的圖騰位於飯店正上方,頗有種遺世傲然的味道,和一般飯店力求親切、平易近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一進入飯店,則被挑高正層樓的寬闊華麗大廳震懾住。地板鋪滿義大利進口的白色雲石,一直延伸至櫃臺處;大廳正中央是一盞巨型的水晶吊燈,摧瑰奪目,映照整座大廳,流轉生姿,耀眼異常。接待人員在詢問她們來意後,便直接領他們至貴賓接待室稍坐。

聶青在心中暗自估量,這間氣派壯觀的五星級大飯店,會議室的價格也許所費不讚,可能與他們的預算有出入。

沒多久,一位年約三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走進來。

“你們好,我是會議部的主任,我叫簡力行,請多指教。”他微笑著遞上名片。

“簡主任,你那麼年輕就當上主任,不簡單哦。”聶青微笑地恭維他。

“您過獎了。”簡力行笑意更深的盯著她。“請問您怎麼稱呼?”

“我姓聶。這是我的名片,也請多指教。”聶青笑盈盈的自我介紹。

“聶小姐,請問你們公司是做哪方面?”簡力行看著名片左上角印有“美安”字樣及聶青的名字與電話。

“我們是傳銷公司,銷售沐浴用品、男女護膚保養品及香精油等。”聶青簡略介紹。

“傳銷?”簡力行揚眉笑道:“這是現今很流行的一種行銷方式哦。”

“是啊,現在是傳銷的戰國時代,消費者選擇多,競爭力自然高,因此如何能在一片百家爭鳴中獨樹一格,公司的背景、制度、產品佔了非常重要的因素。但是傳銷商品的素質卻是左右這因素成功與否的關鍵,這也是我們來到貴飯店的原因。”聶青微笑的轉入正題:“我想瞭解你們提供的會議室能容納三百人究竟有多大?方便帶我們先行參觀嗎?”

簡力行眼中間過一絲讚賞。這個女孩似乎不只面貌好,反應也相當敏捷,頗有領袖氣質。

“沒問題。”他立刻起身作前導。“會議室在二樓及三樓,我帶你們上去。”

一邊參觀會議室,簡力行一邊介紹飯店背景。

“帝國飯店在美國是以汽車旅館起家,後來護展至渡假飯店,臺灣則是第一家以商務為主的飯店,也是帝國飯店在全世界的第三十四家連鎖,目前是全世界排名五大飯店之一。”他打開了會議室內所有的燈光,繼續介紹:“據我所知,這應該是臺灣第一家飯店具備階梯式會議廳,且能容納八百人左右的座位,而它同時也可以作為演唱會使用,這裏的舞臺燈光及音響效果都是一流的。我們假日的檔期已經排到明年,就有一半以上是唱片公司預約的。這個會議廳是我們總裁當初堅持保留下來的設計,結果出乎意料之外,成為我們飯店知名度及租用率最高的地方。”

接著帶她們上了三樓,介紹中、小型會議室。“這裏一共有七間中型及小型會議室,將活動隔間拉開,可變成一間大型的平面會議室,容納三百五十人左右。所有的會議設備我們一應俱全,全部包括在租用費內。”簡力行打開墻活動隔間,示範給她們三人看。

聶青一邊參觀,一邊在心中迅速估計。

“你們覺得如何?”簡力行看向她們三位,結果兩位小姐全看向聶青,等待她評估出結果。

“我想先瞭解你們的報價。”聶青淡淡微笑。

“好,請坐。”簡力行在會議桌的另一邊坐下,將手上的資料夾打開。“我們是分三個時段,一個時段四個小時,如果租用一整天,我們會提供下午茶的點心與飲料……”

接著他報出一個時段與一整天的價位。

聶青微皺眉頭。

“簡主任,你們的價位偏高耶,一般五星級飯店似乎也沒到這個價位。”聶青搖搖頭說道。這裏的環境辦教育訓練課似乎略嫌高級,但是場地夠大,很多會議中心只能容納二百人左右,如果價位能拉低,或許值得考慮。

“聶小姐,我們的價位應該很中庸,這是在評估過全臺灣各大飯店及會議中心所擬出來的價位後定的價,這您可以放心。°簡力行自信的笑道。

“簡主任,我坦白直說。”她放柔了聲問:“我們辦的活動是教育訓練課,並不是高階主管會議,而且是學員自掏腰包付費上課,自然在價位上不能太高。老實說,你的場地是很不錯,但是我們不需要這麼豪華氣派,也許以後我們的創業說明會可以考慮移師到此地,但是教育訓練課則不必。我現在唯一看中的優點是場地離我們工作室近,我們不需要舟車勞頓。”她停頓一下,淡淡笑道:“相信你也知道傳銷會興盛的原因是靠口碑,我們三百多位傳銷商會帶來多少倍增的力量,而你們飯店剛開幕,需要廣告的促銷,我們可以幫你們節省許多的廣告費用,我希望你能將這些因素考慮進去,給我們較優惠的價格。而且我們公司雙月會舉行晉階典禮,每次都在五、六百人以上,或許我可以運用一些力量,讓公司移師到貴飯店舉辦,我相信有一些固定的客戶層對你們只有好沒有壞吧。”

簡力行一直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聶小姐,你的口才真好,想必是貴公司的傳銷戰將吧?”他揚起眉笑著搖頭,這女孩真有兩把刷子,談笑間用兵,說話不倔不火,從頭到尾面帶微笑,說話內容卻直切要害,讓人無力招架。

“不能說動你,那也只能算是耍嘴皮。°她微微一笑,恬淡自在。

他沈吟了一會兒。

“這樣吧,就當我交個朋友,我們飯店也希望能多方結緣,我打個八折給你,這是我們的員工價,如果沒問題,可以馬上簽約。”簡力行很阿莎力提供他的最高權限。一來她的說詞打動了他,二來,他對她的印象極好,更想放個水,讓她開心。

聶青並未滿面歡喜,她拿出了計算機快速的按著,神情仍凝結著。

“簡主任,我知道有點強人所難,但是我們的預算希望能夠爭取到六折,不知道你能否試試看?”

簡力行面帶難色的看向她。

“這個折扣連我們經理都拿不到,更何況是我,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上了。”他嚴肅的說道:“帝國的價格很透明,一般顧客價與員工價,就是這兩種。連我們總裁住進飯店也是付員工價,帳面清清楚楚,誰也無法作手腳,所以如果你能接受就是八折,而且這個價位還要給總裁批示過……”

“你們總裁真是事必躬親啊,這種小事也需要他批示?”聶青不禁著惱,差一點就可以再砍兩折價格。雖然八折已經比她原先預定的八五折要低,不過砍價嘛,當然是愈低愈好。

“只有剛開幕這三個月而已。”簡力行迅速解釋道。“我們總裁作風很美式,很能讓我們自由發揮,所以帝國的員工流動率是排名最低的。只要新的飯店一開張,我們總裁都會去駐守三個月左右;這段期間他會親批文件,也連帶建立起規章制度。老實說,我待過好幾家飯店,帝國是我看過制度流程最清楚、內部最透明化的一家飯店。”他帶著安撫的笑容看向聶青。“聶小姐,你真的可以放心,這個價格保證是非常合理,而且是帝國裏最低的。”

聶青沈思了幾秒。

“簡主任,如果中午不在貴飯店用餐,我們自行叫便當,可以嗎?”她再度想辦法從別的地方省錢。簡力行笑了開來。

“聶小姐,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任何能省錢的地方你絕不放過,誰娶到你可有福了,勤儉持家的典範。”他不著痕跡的笑問道:“看你這麼漂亮,應該有男朋友了嗎?”

“還沒有,沒人要呀。”她淡淡一笑,然後話鋒一轉:“我知道一般飯店可以允許自行帶食物……-”

“可是要付清潔費。”他立刻介面道。

“你們清潔費怎麼算?”

“每人收一百元。”

“也打八折?”

“嗄?”他盯著她好半晌,終於咬牙道:“OK,也打八折。”

“好,成交。”她終於點頭。

“聶小姐,要做成你的生意真不簡單。”簡力行搖頭嘆氣道。他伸手自資料夾中取出合約書。

“但是我的忠誠度很高。”她微笑道。

他將合約書遞給了她,笑道:“希望如此。”

聶青迅速瀏覽一遍,在看到最後一條背書時皺起了眉頭。“這句是什麼意思若有特別條款,須經最高單位核示,此契約方才生效。”她照章念了一遍。

“哦,就是這個八折的員工價。”簡力行迅速解釋:“這段期間的最高單位是我們總裁,所以你先簽好,明天我請總裁批示過後,你大約下午三點左右再來拿契約書。”

“你是說……我們的合約仍有問題?”聶青難以置信的盯著他,談了這麼久,居然還不能確定結果。

“聶小姐,你別誤會,這只是程式問題,我既然簽了,就表示沒問題。”他笑著保證。

“百分之百確定?”聶青仍不放心。被放過一次鴿子,這次她格外謹慎。

“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他臨時改了口。還沒簽核下來,還是做一點保留比較好。

“那零點一的可能是什麼?”她斂著眉心問道。

“我們總裁突然不爽或是神經秀逗。”他開玩笑說道,繼之正色說道:“不過這種機率是微乎其微。因為他既已授權讓我們作主,也知道這方面我們會審慎評估。聶小姐是我們開幕以來第一個團體以員工價租用,也希望您能保密,否則我很難做人。當然也希望你以後能大力推薦客戶給我們。”

“這個當然沒問題。若是配合良好,我可能會將大型的創業說明會更改到此舉辦,所以我們這次的合作相當重要,希望簡主任幫我們盡量爭取。”聶青再次強調。

“這當然。”簡力行迅速點頭。“您先簽名吧,我會以最快速度呈上去。”

“好,一切拜託。”

聶青不再猶豫,果斷地簽下她的名字。

一切也似乎完美的劃下句點。

正在高速公路上奔馳,預定前往支援下線產品展示會的聶青,在接到一通電話後,緊急從南坎交流道下來回轉至北上車道。

她的直覺又對了,帝國的合約果真出問題!

聶青沒時間哀嘆,她迅速撥了車上的行動電話,交代下線自行舉辦展示會後,立刻加速前往帝國飯店。

望著稀落的車陣,她握著方向盤熟練的在車流中穿梭。

有五年了吧?她常是這樣南徵北討、四處奔波,有一半的日子是在高速公路上度過。

有時面對外界的指責,指稱傳銷是個輕松暴利的行業時,她常忍不住想嘲諷:有本事也可以來試試,這種“輕松暴利”的行業可不是每個人都做得來的。

別人在家看八點檔連續劇時,她正在拜訪客戶談case.別人正在逛街看電影時,她卻在舉辦產品展示會。別人正在和男友卿卿我我時,她在家準備上課及演講的資料與稿子。別人眼中的“輕松暴利”是她一點一滴努力、比別人付出更多得來的代價。

當她淩晨一點仍在高速公路上奔馳時,她可不覺得這是輕松暴利的工作。

當初會進傳銷這個行業,只緣於她想多賺外快幫忙家裏解決債務。

當年母親幫她最信任的朋友作保人,沒想到她的朋友還不出錢,甚至惡意躲避,結果拖累了母親;不僅押掉了酒店,還拍賣掉她們住的房子,一分信任卻讓她們一夕間一無所有,相當諷刺。

還好她早已出社會工作,有固定的收入可以讓她們母女倆賃屋而居,只是還有一百多萬的債務尚未還清;也因此,她才開始在晚上兼差作傳銷,還讓她媽媽幫她至酒店銷售保養品等女性用品,總比再度回去陪酒賣笑來得好。

她今天能升至藍寶經理,其實母親的功勞更甚於她。母親的銷售功夫一把罩,有出門就有成交,所以她們母女倆是很好的合夥人,她負責教育訓練,母親則負責市場行銷。

五年下來,不但還清債務,也有能力購置兩輛車作為代步工具,接下來的目標就是買回她們的房子。也因此,即使忙得再累再辛苦,甚至沒時間交男朋友,她依然甘之如飴。

她眼中現在只有母親與傳銷事業。

從建國北路交流道經過高架橋再轉至忠孝東路出口,約莫半個小時,她已到了帝國飯店。

透過接待人員傳話,不到兩分鐘,便看見簡力行大步奔了過來。

“真的很抱歉!”他一看到聶青,便漲紅著臉道歉連連。“事情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我沒想到總裁居然會打回票,而且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沒有任何理由嗎?”聶青抑住怒氣問道。她知道生氣吵架於事無補,要先想辦法談定合約,否則真要開天窗了。

“我們總裁說,那天的會議室另有其他用途,無法租借給貴公司。”他囁嚅地說道。

“你為什麼事先沒有告訴我呢?”聶青不悅的皺了眉頭。

“我的排表上並沒有看到,所以連我也不知道。”他略顯無奈的說道:“這是我們總裁私下包下會議室,我是當天呈上合約才臨時知道。我們總裁說,既然你的價位並不好,就沒有理由特別讓給貴公司。”

原來還是在價位上出問題!但是好不容易談妥的價格,聶青實在不願放棄,而且也會超出預算。

“簡主任,方便讓我和你們總裁談談看嗎?”聶青仍不死心。她的英文造詣不是頂好,但溝通上應該沒問題,和他們總裁多少可以交談吧,她想道。

“這……”總裁一向不直接和顧客面對面,就是不喜歡背負人情壓力,連他的朋友要租用飯店,也是透過他們公關室。

“請你別忘了,是你答應我在先,你們總裁是突然冒出來搶了我們的時間。既然你說貴飯店是一切透明化,那麼你們總裁就不該黑盒子作業,也要向你報備,而不是讓我們浪費了一下午的時間,才發現一切都白談。”聶青字字犀利,根本不容他反駁。“你們總裁是不是欠我們一個解釋?我希望能當面再作爭取,畢竟我們是二百人的大型聚會而不是三十個人而已,你能幫我最後這個忙嗎?”

簡力行盯著她好半晌,終於嘆了口氣。

“你很難讓人拒絕。”他一語雙關地說道。

聶青現在可沒那個興致理他。

“怎麼樣?”她追問著。

“我們總裁在五樓中庭和朋友喝咖啡談事情,十一點他會下來巡視大廳及櫃臺。還有十五分鐘,我們在這邊沙發上坐一下等他,就當作是不期而遇,剩下就交給你自己談,這樣可以吧?”簡力行討好的笑道:“若被我們總裁知道我胳膊居然往外彎,鐵定會被fire掉!”

聶青怎會不明白他話中的含意!這些年來各種方式的追求她都遇過,只是她早已無心於此。好幾年前,她的心就已經死了。

她已沒有真心可付,但是面對友誼,她是不會拒絕的。

“改天請你吃頓飯補償一下,好不好?”聶青淡淡一笑,真誠地說道。簡力行瞬間睜亮雙眼。

“說了可別反悔喔。”他笑吟吟說道。

“小小一頓飯我還請得起。”她微笑回道,沒有點明屆時會有一堆陪客。她一向不單獨和男人吃飯,即便和下線亦同。她知道,謠言不是止於智者,而是止於謹言慎行,她不會無端給自己找麻煩。

“你看起來很年輕,多大年紀了?”他開始探索她。

“二十六歲了,挺老了。”她笑嘆。

“一點也不像,”他仔細端詳著,最後讚美道:“你的皮膚真漂亮……

聶青陡然一驚!

好熟悉的話!曾有個人撫著她的臉頰這樣輕聲說過。那是個夏日的午後,陽光斑斕……

聶青不禁一陣恍惚。

“聶小姐……”

她終於回過神來。

“哦,對不起,我在想待會要怎麼去爭取場地,……”她胡亂的編了個藉口。

簡力行反而不好意思。

“我也有錯,沒有幫你爭取到……‥想到自己還跟她打包票說沒問題,他不禁覺得汗顏。而總裁的行為也讓他覺得不可思議。從來沒見過他臉色那麼難看,嚇得他也不敢多說一句。

待會兒,他要不要閃呢?

放她一個人孤單奮鬥,似乎太沒義氣了吧?

簡力行內心正掙紮著,卻一眼見到總裁進了大廳,自己正好對著他,看來不必掙紮了。他嘆了一口氣。

“總裁!”

簡力行站了起來,笑容中略帶懼意。

背對入口而坐的聶青,看到簡力行的起身,知道接下來是她要面臨的考驗,想到三百多個下線,聶青不禁深吸一口氣,而後站起來轉身打招呼。她的微笑在見到來人時瞬間凍僵在唇邊。

對方似乎也僵立在原地。不過他很快即恢復鎮定。

“簡主任,有事嗎?”

聲音仍低沈渾厚,面容仍俊美英挺,身形似乎更高大壯碩,他比以前更成熟,更……

冷酷及危險。不再是當年溫柔、熱情的----甯靖遠。而且裝作不認識她。

苦澀不斷在聶青心中冒著泡泡。

“呃,這位聶小姐希望能再爭取到場地,我正在和她討論……”簡力行一邊說一邊瞄向聶青。他已經幫她開頭了,剩下的事要靠她自己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靖遠冷冷打斷簡力行的話。“那天會議室有別的用途,不能外借……”

“對不起,我想我有話要說……”聶青冷靜的開了口。這些年的歷練已能讓她喜怒不太形於色,如果他可以裝作不認識她,那她也可以。“有事對簡主任說吧,他會處理。”

說完話,他似乎連一秒都不願待在這,轉身便朝櫃臺走去。

這個舉動激怒了聶青。

“沒想到你們總裁是個行事不負責任的人,我覺得你把他神化了……”聶青冷冷的批評道,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進了甯靖遠耳裏,當然也包括幾步之遙的櫃臺。

整個大廳頓時靜悄悄,連呼吸聲都一清二楚!

甯靖遠緩緩轉過身,冰冷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慄。

聶青冷冷地回視他。

倣佛有一世紀那麼久,聶青幾乎以為他已凝成冰柱,而自己的眼睛已經瞪得快“脫窗”,他才開了口:“簡主任,帶這位小姐到接待室。”不等她回應,他大步走向接待室。

聶青全身頓時鬆散了下來,不過她又隨即一振,後面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聶小姐,這邊走吧。”簡力行在前面帶頭走著。他剛才差點以為總裁要揍她,不會吧?他們不是才第一次見面,怎麼……電流這麼強?雖然是憤怒的電流。他不禁搖頭,看來他對總裁的認識還不夠多。他帶聶青進入接待室後,總裁的下一句話又教他跌破眼鏡。

“簡主任,麻煩你出去時把門帶上,沒有我的吩咐,不準任何人打擾。”他已恢復鎮靜的面孔說道。

“嗄?!這……”他不會真的揍她吧?簡力行擔憂的看向聶青。

“有問題嗎?”靖遠瞇起眼危險地盯著他。

“沒……沒有!”這種殺人的目光他可無法承受,自保都來不及了,聶青就……自求多福吧,簡力行迅速的離開接待室。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5 08:21:40


室內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靖遠冷寂的聲音劃破了沈默。

“給你十分鐘,有話快說,說完就滾。”他字字帶刺,一鞭鞭掃向聶青。

聶青緊盯著他,此刻他斜倚在會議桌邊,雙臂抱胸,滿臉的不耐煩。她注意到他左手中指戴了枚戒指,他……結婚了?一陣無來由的刺痛淹沒了她。

“過了兩分鐘。”他冷冷的提醒。

差點忘了正事,聶青強抑住心痛,緩緩開口:“我想簡主任應該告訴過你,我們美安已在昨天下午與貴飯店簽了約,至於你預訂會議室一事,並未事先知會簡主任,我想每件事總有先來後到,你貴為總裁,相信不致於破壞自己飯店的規矩……”

“我有權退回不合利潤的case.”他漠然介面。

“難道你授權給員工時都沒有教育清楚嗎?”聶青嘲諷道。“如果他搞不清楚狀況接了case,那也是你的責任,畢竟他是負責對外,今天他已經答應了我的case在先,你們就必須負起全責。”

“不必咬死我。”他冷笑道。“我有契約在手上,一清二楚,我不批過,一切就無效。”

聶青一楞。

“你不怕飯店的商譽受損?我可以說你們任意毀約。”她衝口而出。

“我可以告你毀謗。”他冷然睥睨著她說道:“在法律上我站得腳。”

他更冷酷犀利!她絲毫找不到漏洞及弱點。

聶青終於頹然放棄。

“好,那要多少錢你才肯退讓?”

靖遠唇角逸出一絲冷笑----冷酷而絕情。

“不租。”

聶青呆楞了好半晌。突然,她的臉色在瞬間刷白!

“原來你是故意的!”她終於明白,根本沒有人租那間會議室,是他不願意租給她而編的謊言。

他……這麼恨她?這個事實痛擊著聶青。

這不就是她當初要的結果?讓他遠離她,看她做得多麼成功!七年了,他依然恨她,她應該高興的替自己的演技精湛鼓掌叫好,而不是心痛得想要抱頭痛哭。

她怎麼能對他還有有感情!

靖遠漠然的注視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但是她的一舉一動及她痛楚的神色,全不動聲色地收進他的眼裏。

她……痛楚?一絲驚訝閃過他眼底,不過隨即被一抹冷酷取代。當然,她的大型課程即將面臨開大窗,她當然會痛!

他就是要她痛苦!嘗嘗他當年的滋味!靖遠殘酷地想道。

聶青看著眼前冷絕無情的男人。也好,他恨她會讓事情更簡單,不會再牽扯出更多是非。

“沒想到幾年不見,你現在不僅行事孬種,還是個心胸狹小、沒有度量的混蛋。”

聶青冷眼諷刺道:“還好我跑得快,否則落在你這種人身上,不是糟蹋我一輩子。”

“你再說一次。”他身形迅速,一下子便竄到她面前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大,令聶青痛得差一點叫了出來。但她仍忍住了疼痛,給了他一個嘲弄的冷笑。

“怎麼,想打我嗎?”她挑釁輕蔑的打量他。“你這種混蛋會打女人,我一點也不懷疑。”

有一刻,他鐵青震怒的臉色讓她以為他真會揍她。

風暴席捲他倆之間。

毫無預兆地,他猛然吻住了她。

不!那根本不是吻,那只是唇與唇的碰撞。

靖遠猛力蹂躪她的雙唇,無情的磨擦看,聶青感受到雙唇無比疼痛,她奮力想掙脫,卻被他有力的箝制住,動彈不得。

就在她力氣全用盡癱軟在他懷裏時,他的雙唇卻放軟了力道,輕吮著她,倣佛柔雲,倣佛輕風,不斷摩挲著她的唇。

她醉了,再也無力招架他的似水溫柔,心跳正迅速加快節拍。當他的舌探進她口中時,時間的巨輪迅速倒轉,退回了七年前,他曾是她深愛的男人呵!她終於再也克制不住情潮翻湧,熱情的回吻了他,而他更摟緊了她,兩人唇舌火熱交戰……

靖遠猛然推開了她。

“果真是個婊子。”他冷哼道,還以手背用力擦嘴。

血色倏然自聶青臉上消失,她踉蹌得幾乎站不住腳,迅速抓緊了沙發椅背,才不致於跌倒。

“我從不打女人,尤其是婊子。”他冷酷絕然的譏諷道:“那會臟了我的手。”

羞憤及屈辱令聶青止不住的顫抖,突然湧上的淚酸,她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她死也不在他面前掉淚。

用了極大的自製力,聶青才不致於在他面前崩潰。

“原來,你不打婊子,是怕臟了你的手。難怪你的嘴這麼臭,因為你只弄臟嘴。”

她冷冷地給了他一記回馬槍。靖遠楞了一下,突然不怒反笑。

“你的尖牙利嘴還是沒變。”他淡淡說道。眼光卻緊盯著她腫脹的紅唇。

“面對尖酸刻薄之人,才會需要我使用這些利器防身。”她犀利地反駁回去。

他若有所思的盯著她好一會兒。

“我改變主意了。”他突然冒出了一句。

聶青不動聲色的凝睇他,並未開口。

“我可以將會議窒租用給你,一樣八折,而且不收清潔費。”他的表情莫測高深,聲音中更聽不出情緒。

聶青打量他好一會兒,猜不出他奇怪復雜的心思。

“什麼代價?”她心頭有股不好的預感。

靖遠眼中多了一抹讚賞,不過瞬間即逝。

“陪我一夜。”他淡然得倣佛說著天氣一般。

再也沒有什麼事比這更令她震驚!聶青瞪目結舌的瞪著他,倣如他是怪物一般。

“為……為什麼?”她結巴地問道。

他嘲弄的看了她一眼。

“男人的生理發泄需要理由嗎?”靖遠譏誚的冷笑。

“可是……你不是結婚了?”聶青困難的開了口,難以置信他竟然會背叛婚姻,而且是這麼理直氣壯。

他的臉色更加冷然。

“我老婆現在人在美國,遠水救不了近渴啊。”他邪惡一笑,撇起唇角說道:“而且她允許我適度的召妓……”

召妓?!

聶青倒抽一口氣,臉上再度失去血色。

“甯靖遠!你該死!你混蛋!”

她終於崩潰了,屈辱憤怒的淚水嘩然落下,聶青揮著拳拼命捶向靖遠哭喊:“你這個冷血的雜種!你居然敢把我當妓女……”

靖遠雙手猛然抓住了她,俯下頭殘酷的低聲冷笑:“是誰先把自己當妓女的?別忘了我曾付給你的開苞費。°然後將她用力甩開。

他的話像鞭子般狠狠的抽在她身上,抽得她心口滲出一條條血痕……

接下來他的話更讓她倣如在傷口灑了鹽般痛徹心扉。

“我一向只找高級妓女,這次我願意要你,你應該感到高興。”靖遠極盡嘲諷之能事。“希望你這幾年來的練習會讓你的技巧稍有進步,如果你的表現讓我滿意,或許我會考慮延長你的服務時間,價錢自然比照一般價位,這種收入絕對比作傳銷好多了,而且……簡單。”

沸騰的怒氣讓聶青抬手欲賞他耳光……

靖遠迅速截住她的手,冷冷的警告著:“別用你的臟手碰我的臉。”

此刻,只剩濃烈的恨意包圍她。

“我恨你!”

聶青握緊拳頭尖聲喊道。

靖遠卻滿意的大笑。

“很好,現在我們的感覺是一樣了。”他眼中含冰,笑聲毫無溫度。

聶青突然覺得全身虛脫、體力不支!這樣的男人她已疲於應付,他幾乎是刀槍不入,她的反擊卻將自己刺傷得更重、傷痕累累……

“看在我們以前是老相好的份上,”他仍毫不留情的在她傷口上抹鹽。

“我給你三個小時考慮,一夜性交或者……立刻滾蛋。”

靖遠刻意說得低級下流,就是要她----立刻滾出他的視線,滾出他的生命!

正當聶青準備頭也不回地走出去時,不妥協的個性卻立刻激出一股報復的念頭。

她痛苦了七年守住的秘密,也要讓他嘗嘗看這種滋味!而且在他們交歡一夜之後再揭曉,聶青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他驚愕的嘴臉。反正他們早已亂倫過一次,她也不在乎再來第二次。拿掉孩子時她早已發誓要一輩子為它贖罪,永不結婚。

“不必考慮了。”聶青噙著一抹詭譎的冷笑。“我答應----陪你一夜。”

靖遠有片刻的錯愕,不過他很快恢復鎮定。

“你確定----和我一整夜的性交,答應我的任何要求?”他故意再次強調。仍難以置信她會立刻爽快答應這個近似羞辱的條件。

“當然,隨你高興,我完全配合。”反正不管他作出什麼不合理的要求,最後極度後悔的會是他自己。那天她會像只柔順的小貓一般任他宰割“還有其他問題嗎?”y她已能恢復好心惰。他瞪著她不吭聲,臉色有幾秒鐘相當難看。

“那我們先簽約,合約簽定好,我們的'交易'就成立,時間你挑選,挑定後通知我。”

重新贏回主導權的感覺真不錯,聶青露出一絲笑意。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上床。”靖遠冷冷的譏諷道。看著她唇邊的笑意,他竟像腹部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般痛苦難抑。這些年她的床伴可能都沒停過吧?她才能把上床當吃飯一般輕松。她----果真如他想像般淫蕩!

這個事情刺痛了他,令他更想盡快甩掉她,將她永遠踢出他的生活,及他的腦袋。

“只要你準備好簽約,我也會準備好……一切。”她淡淡地說道。靖遠一言不發拿起了電話。

“莉莉,麻煩你將我桌上美安的合約書拿下來,我在一樓接待室。”

掛斷電話後他不再開口,直到五分鐘後莉莉將合約書拿了進來,又迅速離開。

靖遠看也沒看,便在上面簽了名。

聶青看了眼合約書,冷靜的開了口:“你剛才答應清潔費全免……”

靖遠漠然的拿回合約書,在清潔費的字樣上畫了兩杠,然後簽上他的名字以示負責。

“這個名字還真好用。”聶青嘲弄道。“一寫上去馬上省了貳萬伍千元。”

“希望今晚你值得這個價碼。”他冷冷地扯著唇角。

“今晚?”她驚訝道。

“你不是也迫不及待?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他一天都不想多等。今晚讓他發泄完,明早就送她走人。

“幾點?”她幹脆地問道。

“8點正,我住2810號房。”

交代完,靖遠便徑自走向門口,連招呼再見都懶得說,迅速推開門大步離去。

他走後,聶青盯著他龍飛風舞的簽名不禁怔仲起來。

從28樓俯瞰下去,人如螻蟻般渺小,流動的車陣像是一條光點輸送帶,緩緩移動。

靖遠站在窗邊凝睇著前方無所阻攔的夜空。

他一向不愛看夜景,自從正式與聶青分手後,他不再仰望星空,那總是會讓他想起在她家樓下等待的無眠夜晚,也是他們情變的開始。在她們校園門口外正式決裂後,他變得自閉漠然而且……脆弱。舉凡他倆去過的地為、買過的東西、任何他倆在一起分享過的事物,他皆會“睹物思人”----不是思念,而是痛恨狂亂!尤其是他家!就在他的床上,她的第一次給了他。他只要一躺在床上,歡愛的畫面便如潮水般湧來,令他徹夜難眠,且----痛徹心扉。

即使他搬到父母的房間,也無法改變一切,因為屋裏早已布滿她滯留的氣息。

三個月後,他終於再也受不了她無所不在的魅影,辦了休學,拜別外公外婆後直飛美國。

聽了父母的建議,他到紐約康乃爾大學念了旅館管理,畢業後接掌父母已略有小成的旅館業,在日以繼夜的賣命工作下,才有了現今略具規模的飯店集團。

身邊從不缺女人,但是他再也無法心動。下意識他清楚自己的愛,早在兒年前就給光了。只怪他的忠誠度太高,明明恨她卻忘不了她。為了徹底斷自己的念頭,也為了讓周圍那些煩人的鶯鶯燕燕徹底死心,他娶了太一集團的掌上明珠明傃卿。他們也是美國華人圈中相當具有權勢的家族財團。他之所以娶她,是因為她的“性趣”不問她是玻璃圈中之人。他倆對於父母的催婚都很厭煩,而他是少數知道她秘密的男性好友,所以當她提出假結婚的提議時,他毫不猶豫一口答應。而他們的離婚協議書早已擬妥簽好字,只要其中一人後悔,隨時可以離婚。

兩年多來,他很安於這樣的已婚身份,一枚戒指竟然可避掉無數的糾纏。當然還是有女人玩火,不過他的身份讓他很容易打發掉她們。

下午,不就深深的刺激到了聶青?

重回臺灣建立事業據點,一直是他爸爸及爺爺的心願,他考慮了好幾年才首肯。

從選購土地、評定設計圖及飯店開始施工及監工,全由他妹夫雷伊負責,他則從美國以電話及傳真搖控。直到飯店開幕,他按照慣例,預計待三個月便離開。

回來才一星期便被他高中同學耿致光釘上,連續一星期的緊迫釘人加上以前不惡的交情,他抽了空去聽致光所謂對人生及事業有幫助的演講,沒想到竟然讓他見到了聶青。

世界真小,不是嗎?靖遠苦澀的想道。一個月後竟然又遇到她來租用飯店會議廳,原本以為拒絕掉她,事情就到此為止,設想到她竟然前來找他理論,倔強不服輸的個性一點也沒變。

他依然強烈的想要她,這項事實令靖遠震掠不已!

原本只是懲罰性的蹂躪,卻克制不住而轉成柔情的深吻。七年來,他從不曾如此失控過。

老天是在作弄他嗎?這輩子唯一讓他心動有感覺的女人,卻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

靖遠握緊窗根的手指泛白,他空洞地注視遠方,陣中溢滿了痛楚與深沈的悲哀。

也許是他太久沒有女人,或許今夜要過了她,這個魔咒會自他身上解除,讓她永永遠遠徹底自他心中連根拔除,永遠……

門鈴聲在此時響起。

靖遠低頭看表,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然8點。

他略一整色,換上譏消冷酷的面容。

門開赴,聶青己換上素色簡單洋裝加件外套站立門口。

“進來吧,別像只待宰的小綿羊站在門外。”靖遠轉身走回房內,大刺刺坐在沙發上饒起二郎腿,莫測高深的盯著她。

聶青關上門,轉身面對他。他己脫下酉裝外套及領帶,襯衫在胸前開了扣子,模樣閒適而十足帥氣。

“現在你要我做什麼?”她盡量讓自己面無表情。

他一徑沈默的凝視著她。

他的眼光讓聶青自覺像個待價而沽的商品,而他此刻正在估價。

她強自抑住心中的怒氣。今天,她會完美的扮演一個聽話女奴,任憑他宰割。今夜一過,她會讓他知道事實的真相,教他也痛嘗這七年來她的苦楚。

“脫衣服。”他冷酷的下令。

就在他面前?聶青有一瞬間的不自在。七年來,她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他一直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即使如此,她也不曾在他面前寬衣解帶。

“現在脫衣服誘惑我。”他唇邊揚起一抹殘酷的笑意。“讓我瞧瞧這些年你學了什麼本事……

這個無恥的下流胚!他竟要她表演脫衣秀!

聶青紫咬住下唇,硬生生忍住差點一湧而出的羞憤淚水。他既然存心羞辱她,那她絕不會讓他失望。

她會讓他徹徹底底的後悔----後悔今晚所做的一切。

記得電影“魔鬼大帝----真實的謊言”中潔美李寇蒂絲曾在劇中不知情地為她情報局工作的老公阿諾史瓦辛格表演一段脫衣舞,相當精採。

聶青想:這應該難不倒她這個話劇社的高手,當年她不也成功的騙過了他?

緩緩地,她輕解衣衫,想像眼前是她心愛的男人,七年來未曾解放的身子,正吶喊著要釋放存積已久的熱情。直到全身上下只剩下純白色的內衣褲。

純白,代表自己的無暇,因為----只有他碰過她。即使恨他,但她仍只想給他,而這樣的渴望將深埋她心中。

她一扯發夾,盤起的及腰長發順勢如瀑布般傾泄而下,形成一種驚人的美麗效果。

只為他的一句讚美,七年來,她從不捨得剪短它。開始工作之後,她更是將它盤起,因為----她的美麗只展現給靖遠看。

今晚,她再度呈現給他,最後一次展現她為他保留的美麗。明天,一切將成歷史,她再也不留長發。

靖遠即使有再多的驚訝及癡迷,他也隱藏得很好,仍只是冷冷旁觀。

聶青閉上眼,想像她的手是心愛的男人的手正在愛撫著自己全身,緩慢遊移……靖遠也曾溫柔的撫過她全身,甚至以唇代手,由頸項至雙峰而一路滑下……

“我想你這些年學得夠多了。”他冷酷的聲音霍然間在她耳邊響起。

她猛然睜開眼,他赫然已立於她身前。下一秒,她已被他淩空抱起移向大床。

他將她丟上床;繼之他撲在她身上,穩穩的密合著她,臉上帶著一絲殘酷的笑容。

“我現在來驗收。”一邊說著,他的手己探向她下方。

“婊子,這麼快就準備好了?”他的聲音多了一絲怒意。

一把扯下她的內褲,沒有親吻,沒有前戲,他迅速進入了她。

一陣撕裂般的痛楚迅速傳來,令聶青不自覺尖叫一聲,但隨即她又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喊出聲。

震驚與疑惑不斷在靖遠腦中盤旋。以他的經驗判斷,除了那片證明,她的身子與處子之身沒兩樣,又緊又小。

難道……他誤會了她?

但是他緊繃的欲望卻不容他細思,愈來愈快的衝刺在數分鐘後達到頂點,釋放了一切。

靖遠癱軟在她上方喘息著,內心暗自好笑:這是他自離開她後有史以來最快的一次,但----卻最滿足。

聶青卻痛楚的閉上眼眸,不願讓眼中情緒外泄。

他真的將她當妓女看待!沒有任何親密的親吻及愛撫,甚至連衣服也沒脫,只拉下長褲拉鏈……

她不哭,她絕不哭!她不會讓他知道她有一絲一毫的在乎!噢!她怎能既恨他卻又該死的在乎他!聶青咬緊下唇強忍住心中的悲傷及羞憤。

靖遠看著她的模樣,心中浮起一絲愧疚。剛才自己簡直像野獸般強暴了她,實在是她的表現太惹火,激起了他所有的怒氣與……嫉妒,還有克制不住的欲望!

她的身子純潔得宛如處子,根本不像濫交的女人。她為什麼要騙他?明天他會找到答案。

今晚,他只想好好愛她。想到她的身子可能只有他碰過,狂喜彌漫他全身。一直以來,他只想要她,任何女人都無法滿足他,激不起他一絲熱情。

他們……有可能復合嗎?

靖遠凝視著她,胸中柔情漸深。他想贏回她!今晚,他會傾注所有熱情及柔情--

--愛她。

聶青閉著眼,僵硬著身子等待他的下一波淩辱。

突然一串密密碎碎的細吻輕貼她頸項而下,溫柔似暖風輕拂,令她全身起了顫栗。

是夢嗎?冷酷絕情的他怎會溫柔待她?地害怕的不敢睜開眼,她寧可在夢中。

“寶貝,對不起。”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際低語。

聶青難以置信的掙開雙眼,卻看見一雙溫柔的眼正凝視自己,她驚愕得目瞪口呆。

“對不起。”他輕柔地合住她微張的唇。

沒有冷酷、沒有風暴,只有濃得化不開的柔情。淚,不由自主地從聶青眼角滑落,一滴、二滴……

靖遠察覺到了,他移開了唇,專注地凝睇著她的淚眼,並未開口詢問。

而聶青也一徑閉著眼,不敢看他的表情,深怕又見到厭惡或不耐。

一言不發地,靖遠俯下頭吮吻她的淚痕,溫柔輕移。

他的溫柔令她的淚珠掉得更兇,聶青迅速掩面,無聲的飲泣著。靖遠立刻摟抱住她,在她耳根親昵的安撫著。他溫柔的低語,奇異的平靜了她悲傷的情緒。此刻,她不想再背負著禁忌的包袱。天打雷劈也好,墜入阿鼻地獄也好,現在她只是個想愛的女人,而他是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她只想單純的為愛而愛。就讓明天去死吧。

今晚,她只想好好愛他。

當她要伸手摟住他時,他卻起了身。聶青驚惶的睜開眼,卻見到他微笑的緊盯著她,雙手正迅速的解下衣服,她立刻閉上眼,雙頰卻不自禁染紅片片。

她感覺到床再度陷了下去,他的吻再次掠奪而來。

這次他的熱情攻勢也引爆了她潛藏多年的感情。愛使她不顧一切,即使觸犯禁忌!

緩緩地,他柔聲低語:“青,睜開眼看我。”

聶青羞怯的仍緊閉著雙眸,不思看他。

“乖,我要你睜開眼。”

聶青緩緩抬起睫毛凝視著他。

眼前的靖遠倣若回到從前,仍是那個溫柔、深情愛她的男人。聶青眷戀的癡凝:這樣的面容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她會牢牢的刻在心版上,陪她度過漫漫歲月。

靖遠捧住她的臉蛋柔聲低語:“看看我。”他專注認真的俯看她。“我是甯靖遠,你的第一個男人。今夜,我會計你得到無上的歡榆與快樂,我要重新贏回你,成為你的最後一個男人,”他已經緩緩長驅直入,眼光仍充滿欲望的盯住她。

聶青因為他的徐緩動作而忍不住嬌喘一聲。

他終於俯身吻住她的喘息,猛然深深地衝刺到底,霸道地宣示他的入侵及佔有。

今夜,沒有任何顧忌,只有無盡的愛與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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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5 08:22:01


數度纏綿後,淩晨時分,聶青終於疲累地睡著。

緊擁著她的靖遠仍了無睡意,凝視著她安靜脆弱的睡容,他心底有著難以言喻的情潮在波動。

他現在更能確定她騙了他。

雖然他們當年交往不到半年,但是他很瞭解她的個性;她是愛恨強烈的女孩。她若是喜歡你,無時無刻會社你感受到她的溫柔與甜蜜,反之,見了你也會視若無睹,毫不介意讓你知道她對你的討厭。但是她一般的態度是若即若離,平淡如水的交情。

他剛才感覺到了她強烈的愛意,絲毫不減當年。

而他被恨意覆蓋了七年的愛意,在這一夜全數傾巢而出。他終於明白恨得深只因為愛更濃。

他始終深愛她。

愛她到可以不介意她說的許多傷人話,甚至願意原諒她私自拿掉孩子。

反正他們還年輕,還可以再生。但是他無法原諒她泛交男友,還當著另一個男孩的面褻瀆他倆之間的親密關係,她的不忠深深的重創了他。

但是此刻回想起來,當年他也太衝動,甚至並未求證便負氣應允分手,他當時被嫉妒氣昏了頭。

現在的他心裏很清明,他看得清楚,這次----他不會再任她離開自己。

想起下午的那一幕,靖遠不自覺露出一抹微笑;她果真是只兇悍倔強的母老虎,但是收起了利爪,卻又嬌柔得令他溺斃其中。幸福感及滿足濃濃地包圍著他,他情不自禁俯下頭輕吮著她。

“青,我愛你……真的好愛你……”靖遠喃喃低語。

再度擁緊了她,他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

良久……

聶青翻了個身,朦朧中,她感覺到自己的一手一腳正跨在身旁“硬硬的抱枕”上;她記得她床上的長型抱枕是好軟好舒服的……她不耐煩的想踢開它,咦?踢不動?聶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嘩!是個男人!

聶青頓時嚇醒了,好半晌,她才想起昨夜的翻雲覆雨,此時躺在她身旁的自然是靖遠。

聶青輕悄的坐了起來,仔仔細細端詳著他。昨天他熱情的宣誓言猶在耳,讓她心底陣陣激蕩。她知道自己這輩子不可能真的恨他,他會是唯一佔據她身心的男人。

昨夜,他幾乎不曾真正傷害她,他們是真正在做愛而不是他所說的性交。他百般繾綣溫柔地愛了她,讓她倣若置身天堂,美妙至極,這是她偷來的幸福呵,她根本不可以從他那裏得到這觸犯禁忌的歡愉。

她不想報復了,就讓她一個人受天譴吧。她活該承受嚴厲的懲罰,誰教她把持不住,渴望與他歡愛呢。老天一定會重懲她,因為她一點悔意也沒有,反而漲滿了愉悅與快樂。

知道他也許並沒有那麼恨她,也許還有一點眷戀她時,她真的高興得想流淚!即便老天今天要結束她的生命,她也會含笑以終。

不知他娶了什麼樣的女人?他……愛她嗎?一陣刺痛襲上聶青的心窩,這種事她是再也沒資格過問。想到他也會像對自己那樣去疼另一個女人,一層淚霧不禁浮上了她的眼眶。老天怎能這樣安排,讓她深深愛上後又要她硬生生將他自心中拔除!

她是已回不了頭了。

或許下輩子老天爺會可憐她,不再捉弄他倆,那時她一定會好好好好地珍惜、好好地愛他!

此刻,不告而別是最好的結局。不必說再見,更不必面對尷尬,彼此自各人生命中消失,永遠不再有交集。

聶青以手背抹去淚痕,再次認真專注地凝視他臉上的每一寸,每個線條,她要牢牢的記住。

他的淺笑、他的溫柔、他的暴怒、他的冷酷,甚至他的譏誚,他的一切一切將成為一部她最愛看的影片,一遍遍不停的在她心中播放,直到她老去。

這最後一眼,看得她益發不舍,逐漸又淚眼模糊。情不自禁地,聶青很輕很輕地低語:“遠,我愛你。”

她捂著唇深怕自己哭出聲,迅速轉身不再看他,因此沒有注意到身旁的人震動了一下。

再不走,她真的會崩潰在此。聶青深吸一口氣,正預憊下床時,冷不妨被一雙手攔住了腰,她錯愕地無法動彈,一下子僵住了。

“去哪裏?”

低沈渾厚的聲音帶了一絲怒意。

“結束了,不是嗎?”她淡漠地說道,依然背對他。

靖遠迅速將她扳過身子,抬起了她的下巴。

“為什麼哭?”他的聲音平靜得讓人猜不透心思。

“這種性交易值得我高興嗎?”她移開了臉,轉過頭故意譏諷著。

沈默片刻,靖遠突然將她推倒在床上,雙手釘在她兩側,用著古怪的眼神看她。

“為什麼想激怒我?”他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想從她的表情瞧出一絲端倪。“你在怕什麼?”

即使他倆歡愛上一整夜,此刻的裸裎相見,仍教她萬分羞怯。

“你先讓我穿衣服,好嗎?”

“不好。”他斷然拒絕。“我還沒看夠你。”

紅暈迅速染上她雙頰。

“說好一整夜的,現在已經快天亮,你必須讓我走。”聶青故意冷著聲音。

“我改變主意了。”他淡淡地說,眼光仍緊盯著她。

“什麼?”她錯愕地瞪著他,忽然她推著他胸膛,掙紮著要起來。“我已經完成協議,你別想要求我再做什麼,離我遠一點!”

靖遠倏然抓住她的手,將她固定在頭頂上方。

“我要知道原因。”他牢牢的盯著她,聲音依舊平平。“你為什麼騙我?”

聶青心跳咯的一聲,一口氣差點轉不過來。

“你胡說什麼……”

“七年來沒有人動過你,我一直是你唯一的男人……對吧。”看著她的臉瞬間刷白,靖遠已經明白了,他的疑問句立刻改成肯定句。

“你的想像力實在有夠豐富。”她心虛的轉過頭道。

靖遠不發一言,一徑專注地盯著她。她被他直勾勾的注視看得臉頰發燙。

“你放開我啦,我才懶得理你這種幼稚問題。”她再度奮力掙紮要起身。

“你別再亂動。”他的聲音突然沙啞。“除非你想要再來一次。”

他的話立刻讓她僵住不動。

“你究竟想幹嘛?”她脹紅著臉怒道。“你辦完事都這麼不幹脆嗎?”

他突然一笑。

“這是第一次,一向是別人求我留下……”證實了自己的想法,他現在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你實在有夠無恥?”一想到他和別的女人也像昨夜一般,她胃中的酸液不斷往上直冒。“你老婆都不會管你嗎?”

他看了她一眼,決定透露一些事實。

“我們一直有名無實,各過各的生活。”他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說道。

聶青震驚的瞪著他。

“你們……不合嗎?那……為什麼結婚?”噢,老天!她竟然有一絲竊喜!

靖遠俯下臉靠近她低語:“我愛的女人不要我,那麼,跟誰結婚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差別。”

聶青整個人傻住了,她瞪著靖遠說不出一句話。

“我知道她仍愛著我,但是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騙我,而且騙了七年。”靖遠瞪著她一字一句清楚的說道。

“不!我不愛你!我一點也不愛你!”她突然狂亂的用力掙紮,靖遠差一點抓不住她,最後他索性緊緊的摟抱住她,不讓她掙脫。

“青,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會讓你寧可選擇離開我?我有權利知道原因。”他在她耳畔堅定說著。“別再折磨我了,離開了你,我沒有一天快樂過。我拼命跟不同的女人上床,為的就是想忘掉你,可是沒有人能替代你,她們都沒有你笑起來彎彎的眼睛,也沒有你好看的笑容,更沒有你吱吱喳喳的說話方式,我真的是著魔了,連在路上看到長發的女孩,都會不由自主比較,還是你的長發光澤美麗。青,我這麼的愛你,你怎麼忍心把我打入地獄!”說到後來,他也不自覺紅了眼眶。

他抬起臉看向聶青,發現她抿緊唇無聲地流淚。

“青,不管多可怕的原因,我都能承受,只求你告訴我,讓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他以拇指拭去她的淚痕,微微哽咽道:“我們這麼相愛,為什麼該死的要分開!這七年來,想到你不再愛我,甚至有可能在別人懷裏,我幾乎痛不欲生!我們兩個都是死心眼的人,一旦愛上了,根本就離不開彼此,告訴我吧,青!”

“我已經在地獄了。”她顫抖地低語。“不需要再拖你下來。”淚水仍不斷落下。

“我寧可跟你一起下地獄。”他痛苦的喊道。“沒有你,天堂對我來說出地獄還可怕。告訴我吧,有什麼苦,就讓我們一起承受,我現在有錢有權,或許可以……”

“沒有用,誰都沒有能力解決。”她淒涼的說道。“我一出生,就註定了我們之間是絕對不可能……”

“我不相信!”他內心的問號愈來愈大。“你告訴我,讓我自己判斷。”

“別逼我,算我求你,別再問。”

她終於崩潰在他懷裏,悲傷的嚎陶大哭。

看著她哀痛的模樣,靖遠不由心驚:這個原因一定相當嚴重,才會讓她即使愛他仍忍痛離開,不愛哭的她卻哭得像個淚人兒。

他心疼的抱住了她。這些年她過得肯定和他一樣慘,而且還要背負著痛苦秘密及他的誤解。想到昨天下午他的尖酸刻薄,他忍不住想痛揍自己一頓。

既然他們再度相遇,而且讓他得知她仍癡心於他,他更是斷然不會離開她。無論什麼原因,即使她有不治之症、即使她有遺傳性疾病,反正他絕不放她走。

與其痛苦的一個人獨活,他寧可和她一起下地獄。當她哭聲漸弱時,他緩緩的開了口:“青,你不想說就別說了吧。”靖遠輕撫著她一頭秀發沈靜地說道。“反正我也不在乎,這輩子我只要你,任何原因都不能阻止我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再過沒有你的日子……”

“不行!”她驚恐的奮力推開他,狂亂地搖著頭。“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不懂哪……”

“青,我愛你呀!”他再度抓住她喊道。“我不管你有什麼隱疾還是不治之症,就算你只有一個月好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都不是!都不是呀!如果這麼簡單,我就不會這樣痛苦!”她閉上眼絕望的說道。

“靖遠,去找別的女孩吧,也許再過幾年你就會忘了我……”

“你休想!”他瞬間緊摟住她,咬牙說道:“我不會再傻得過一次痛苦的七年!大不了我把你綁在這裏,飯店是我的,沒有人敢管我,我們就這麼耗一輩子……”

“你!”她震驚的瞪著他,心中又驚恐又……莫名的喜悅。“你為什麼這麼傻呢,有更多的女孩比我好……”

“沒有用,她們都不是你。”他輕嘆息,捧起她的臉深情凝注。“這七年我得到一個答案除了你,我誰也不要。別再拒絕我吧,何況,他頓了一下。”昨夜我完全沒作防備,也許你會懷孕……“

她知道這次他是故意的!

“不可能!”聶青注意到他楞了一下。“這次我事先服了避孕藥。”

他的臉色黯了下來。

“無所謂,我就把你綁在這裏,每天跟你做愛,我不相信你不會懷孕。”他一副耍賴的模樣。

聶青驚恐的瞪著他。

“不行!我不能懷你的孩子!我們不能有孩子!這會遭天譴哪!我會下十八層地獄!”

她瘋狂地語無倫次:“我們已經亂倫……”

她猛然住了口,恐懼的瞪向他。

靖遠震驚地呆住了。

空氣中彌漫著窒息的沈默。

“你說我們……亂倫?這是什麼意思?”他面無表情地打破沈默。

難堪及羞恥的情緒在她心底蔓延。他會怎麼看她?明知他們之間的關係,她仍和他發生親密的行為!他會不會瞧不起她?甚至厭惡?恐懼令她幾度張口卻說不出話。

“我在等你的解釋。”靖遠仍一徑平板的聲音。

她一咬牙。

“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她閉上眼不敢看他。

終於說出口了,聶青覺得如釋重負。是討厭也好,是厭惡也罷,即便他立刻拂袖離去,她也不能有怨言,畢竟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也是他們註定的結局,她怎能奢求他知道了原因還能好聚好散。

聶青仍閉著眼,等待他的暴怒或譏誚。

床突然震動了下。

他離開了!聶青的心猛然被刺痛。他連話都不願和她說嗎?他一定非常厭惡她!雖然心裏已有了準備,她仍忍不住鼻酸。

倏然間她被騰空抱起,聶青迅速睜開眼,驚訝的發現靖遠正抱著她走向浴室。

“你要做什麼?”她疑惑的盯著他仍平靜的表情,對他的反應大為不解。

“衝澡哇,不然你以為要幹嘛?想再來一次嗎?”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聶青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你沒聽懂嗎?我們是兄妹耶,我們根本不能做這些……親密的事!”

他已將她抱至浴室。聽到了水聲,聶青才知遭他剛才起身是到浴室放水。

“可是我們已經做了。”他將她放下時淡淡地說道。

“這是……亂倫、不道德……”

他迅速按住了她的唇。

“我不知道你的說法真實性究竟如何,我只相信自己的感覺,如果我們之間真有血緣關係,為什麼彼此仍會強烈的互相吸引?即使分開這麼久仍相愛至深。我真的很懷疑。”

他堅定地看著她。

“可是我媽說……”

“衝完澡,穿上衣服再說。”他迅速打斷了她的話。“看看你光溜溜地在我眼前,我沒辦法思考其中的問題,反正我們什麼都做了,也不急於這一時找出答案。”

“你……不會厭惡我嗎?”她怯怯地低語。

“坦白說,找很高興你不顧一切仍愛我。”他低下臉抵著她額頭輕笑道:“不要急著決定一切,讓我去求證,我們一起想辦法,好不好?你只要記得,任何人都不能剝奪我們得到快樂與幸福的權利。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愛你,你已經背了七年的包袱,就交給我吧。”

難以言喻的感動暖暖地溢滿聶青心頭。他不但沒有退縮躲避,反而仍愛她如昔。剎那間,心中多年的恐懼及顧忌漸漸淡去,如果他都不在乎,她又怕什麼呢?

不待她細思,靖遠已拿起蓮蓬頭幫她衝澡。

“別想了,專心洗澡吧。”

浴室陷入一片靜默。

他倆靜靜地幫彼此塗抹香皂,而後衝水,一切在靜溢中進行。沒有言語,沒有親吻,更沒有任何性暗示,但是他的眼中滿是愛意與珍惜,他的大手輕柔而堅定,他用了另一種方式表達他的感情。雖然沒有親密的身體接觸,聶青卻覺得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感受到她和靖遠是如此靠近,心靈緊緊相貼,深情在彼此心中交流。

看著他拿著大浴巾輕柔的包住她,也同時包住了她的心;讓她覺得安心,而且勇氣倍增。

聶青突然撲上他,緊緊摟住了他的頸項。

“遠,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靖遠露出一抹心滿意足的笑容。

“我知道。我也是好愛好愛好愛你。”

重新將浴巾包住她身子,輕輕一提,讓她像無尾熊般攀住自己,他抱緊她走出浴室。

他將她放倒在床上,停了片刻,他沒有鬆手,她也仍攀住他,兩人有默契的仍抱緊彼此。

靖遠突然親吻她的耳垂,沿著臉頰一路至唇角,最後他毫不猶豫地熱情吻住她柔軟的雙唇,而聶青也隨之回應,不再顧忌。

情焰再度燃起,足以燎原的熱力,再也無人能擋。

即使世界毀滅,他倆禁忌的炙愛狂惰,仍----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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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5 08:22:29


“當年我媽在酒店當服務生,那年她才二十歲。”聶青抱膝坐在沙發的一隅,回憶之潮漸湧來。靖遠則坐在她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專注的傾聽。“你爸常獨自一人前來,他都固定包'蘭花房',而我媽是負責那間房的服務生。你爸也不叫小姐,常常發著呆喝悶酒,直到淩晨一、兩點才離開。久而久之,他們漸漸熟撚,我媽才知道了你爸的故事。

原來這間蘭花房是他與你媽初相的地方,你媽因為幫朋友的忙來酒店代理一晚,原本只是好玩,沒想到卻遇到惡霸硬要帶你媽出場,結果你爸見義勇為幫了她,也因此與你媽墜入情網。“

原來他爸媽是這樣相遇的,他從來不知道他們有這麼浪漫的一段。靖遠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我爸一直很愛我媽,即使她死了好幾年,他仍念念不忘。”

“也就因為你爸的癡情,才讓我媽傻傻的愛上了他。在一次你爸喝醉了酒,硬拖著我媽要出場,一般來說,服務生不做這種特別的服務,可是我媽卻答應了,那是她的第一次。而自此以後,你爸只要來酒店,幾乎都會帶我媽出去,而且每次都是醉醺醺時才會要求。”想到母親甚至沒有得到他的珍愛,只是別人的替代品,她就忍不住為母親抱屈,也更恨“那個男人”的自私與無情。

“這樣的情況持續四個月後,我媽卻發現自己不小心懷孕了,可是你爸卻消失了,再也不曾來酒店。後來我媽才去打聽他的消息,這才知道他不是普通商人,而是臺灣前三大財團之一的大霸集團總經理甯大宇,我媽與他交往時只知道他的英文名字叫傑夫,根本不知道他是鼎鼎大名的豪門之後。想來我媽也真夠笨了,更慘的是你爸早在一年前便娶了東菱企業的千金蘇玉薔,已是有婦之夫,結果我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第三者。

在不願破壞人家家庭的情況下,最後她選擇了離開,也決定不顧一切生下我,她真是愛你爸愛得很深。直到我十九歲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我的生父是誰,是因為我媽一直刻意不讓他曝光,避免傷害到他。即使發生了這件事,她仍希望我不要告訴你真相,以免事情揭露,造成許多人的傷害。“

她突然語氣一變。“說真格的,那種男人送我一百萬叫我認他,我也不要。”她的表情是深惡痛絕。“我一直無法原諒他不忠於自己老婆,還來誘拐我媽,甚至隱瞞了自己已婚的身份;這樣的男人既卑劣又自私,我根本不屑他當我父親,他不配。那一陣子我甚至遷怒於你,認為你也許會遺傳到他不良的個性,還是離你遠一點好。”

“那現在呢?”他啼笑皆非的盯著她。

“現在是勉強可以啦。”她故意撇嘴哼道。“以後不知道會不會有隱性因數跑出來……”

“後悔也來不及了。”他輕捏她笑道。“我可是賴定你了。”

“你聽過了我的敘述,應該很確定我們真的是兄妹,難道你一點也不顧忌嗎?”她不解的瞧著他。

“你確定你媽口中的甯大宇和我爸是同一人嗎?”他仍是無法相信;他們之間的吸引力確實是愛情,絕對不是兄妹間的親情。

“我看過我媽從報上剪下來的照片,的確是你家墻上全家福照片裏你爸的模樣,我媽甚至知道你在哪裏,這麼清楚的指證,我想否認都開不了口啊。”聶青沮喪的嘆道。

靖遠迅速起身移至她身旁坐下,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心疼地說道:“你當時一定很無助很害怕,是不是?你應該找我商量的,而不是自行作主決定一切。”

“當我知道我們是具有血緣關係的兄妹時,恨不得自此消失在這世界上!”回憶起發現事實的那一刻,她的痛不欲生與心死的感覺,聶青仍紅了,眼眶。“‘亂倫’兩字像個沈重的大石壓得我喘不過氣,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畸形的感情!告訴你又如何?不僅無法改變事實,反而又將你拖下水,一輩子烙印上這個羞恥的記號,徒增你的痛苦罷了。更何況我們還有了孩子,除了墮胎,我別無他法,我怎能留下他讓人恥笑?只能忍痛拿掉他。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痛,我甚至己經開始幻想他的五官,準備迎接他的來臨,卻得硬生生扼殺……”

聶青的聲音哽咽了,她仍無法忘懷自己曾殺了一個小生命,一個無辜而期待降臨的小生命。

“對不起!對不起!……”靖遠摟緊了聶青,輕吻著她的發絲,他也同樣紅了眼眶。

當時他所受的痛苦,遠不及聶青的萬分之一,年輕的她怎能承受這些身心上的劇痛!甚至得忍受他的冷漠誤解。

這樣一個堅強又善良的女人,他怎能不愛!即使老天也無法阻擋他洶洶來勢的強烈愛意,他愛定她了!

“青,會恨我嗎?”他輕聲問道。

她轉過臉,凝注他認真卻又有一絲緊張的眼眸。

“我也想要恨你,尤其是你又有個那樣無情的父親。可是,事情發生到現在,七年了,我只有遺憾這麼完美的男人不能屬於我,遺憾你竟是我哥哥,遺憾我們不能談一場有結果的戀愛。”她綻放一朵溫柔的微笑。“我根本愛慘你了,捨不得恨你呀。”

靖遠就這麼癡迷的凝視她,眸中愛戀滿溢。輕嘆一聲,他深情難抑地含住她唇邊的溫柔。濃情蜜意盡在不言中。

“坦白說,”他放開了她的唇,凝睇著她低語。“這不是我想像中最糟的狀況。只要你平安健康,任何事之於我,都不算嚴重。”見她專注的聆聽,靖遠繼續說下去:“許多禁忌在不同的時代及地域會有不同的定義產生,因為是人去制定它,自然會因人而異。像同性戀以前是禁忌,現在卻可以在臺面上公然討論它,全世界有的地方已經允許同性戀結婚,甚至可以合法領養小孩。而兄妹通婚在古埃及時代是被允許的,甚至極為普通,根本不是禁忌。”他平靜的微笑。“現代科技這麼進步,已經有'復制羊'的出現,很難說將來'無性生殖'會不會成為生育孩子的另一種主流,屆時可能沒有什麼亂倫可言,而我們之間也是正常合理的。”

“但那是遙不可及的未來,我們仍活在當下,這仍是個唾棄亂倫的社會,我們根本無法擺脫倫常道德的框框啊。”聶青仍沮喪的搖頭。

“人是活的,方法則是死的,我們可以找出方法擺脫框框。”聶青握住她堅定地說道。“其實我剛才已經考慮清楚,如果我們真的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那麼我決定結劄,我們不要小孩。”

聶青震驚得說不出話。

“聽我說,不生小孩,就不會有血緣錯亂或生出畸形兒的問題,更不會傷害到任何人……”

“不行,我不答應!”她慌亂了打斷了他。“你是甯家的獨子,你怎能斷你們甯家的後!你要怎麼向你爸及你爺爺交代?這個後果太嚴重了,我絕不答應!”

“難道你要我和別的女人生孩子?”他緊盯著她問道。

聶青的心一下子全揪了起來。想到靖遠和別的女人會做那件製造孩子的事,她就痛得說不出話。

好半晌,她幽幽說道:“誰叫我沒有這種資格,我無權管……”

“誰說你沒資格!”他忿忿地抓住她喊道:“全世界只有你最有資格生我甯靖遠的孩子!我只要我所愛的女人為我生孩子,其他人我誰也不要!”

他倏地緊緊抱住了聶青。

“沒有你也就沒有孩子,如果我有孩子,一定是我們倆共同製造的生命,明白嗎?

青。“他柔情低語。

“遠。”她抱住他哽咽道:“我是個罪人!我一定會墜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這是我做的決定,應該是我下地獄,”他毫不在意的笑道。“不過我會記得把你帶走。”

“上天下海,”她淚中帶笑的凝望他。“天堂地獄,不管你到哪,我都跟定你了。”

“我們倆在一起,即便地獄也變天堂。”他心滿意足地輕吮她滑落的晶瑩淚珠。

“我說過,我會一輩子保護你,把你自己放心交給我,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絕對絕對別再騙我了,因為這關係到我們倆的幸福,你看我們白白浪費了七年的光陰,自白受苦了這麼久……”

“也許就是這七年的考驗,證明我們的愛情彌堅,才能讓我們倆不顧一切突破禁忌在一起,你說是不是?”她笑著辯道。

“你的伶牙俐齒依舊沒變。”他點著她的鼻尖笑道。“餓了吧?我們下去吃早餐……”

“嘎?我們一起?”想到一早就一起出現在餐廳,那不是每個人都知道他倆共度了一夜?

“不想下去嗎?那我讓服務生送上來。”他立刻體貼的拿起電話訂了兩人份的早餐。

“哎呀,服務生還是知道了你昨夜房裏多了一個女人。”她靦腆說著。

“那又怎樣。”他好笑地看著她尷尬的模樣。

“我……”她正要辯解,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倏然一變。“你是不是常在早上點兩人份早餐,所以很習以為常?”她咬牙問道。

“什麼?”他啼笑皆非地問道。

“你不是說,你一向有找高級妓女的習慣?”她恨恨地問。

靖遠臉上漾滿了開心的笑容。

“吃醋啦?來,我聞聞看?”他一把摟住她,俯下頭在她頸項磨蹭著,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嗯,真的有股味道,好……酸唷!”

“你還取笑!酸你個大頭啦!”她猛力推開他,卻仍被他抱得死緊。

“我可愛的小女人,氣得臉蛋紅通通的,像個小蘋果,真想讓人咬一口……”他竟然真用牙齒輕嚙咬她臉頰。

“甯--靖--遠!”她怒吼道。

“哈!我真想念你的河東獅吼。”他含笑地吞沒了她的吼叫聲,在唇舌問消餌了她的怒氣,給她十足的熱情放送。片刻,他才轉至她耳際低語:“我已經有五年沒再碰過任何女人……”

她猛地心跳漏了一拍。

“我不相信!”她難以置信的盯著他。

“剛到美國的近兩年時間,我幾乎是來者不拒,只要女人主動投懷送抱,我都照單收,過得既荒誕又墮落。”他的臉微微泛紅。“後來發現你早已在我心中定型,不管和多少女人上床,我總會拿她們和你做比較,而你總是拔得頭籌,沒人比得上你,也因此我的痛苦更深,最後索性斷了所有女人,專心於學業與事業。你沒發現昨晚我們的第一次,我的表現失常,近乎失控嗎?”他最後兩句,幾乎是耳語似地低喃。

聶青臉頰倏地染上一層紅霞。

“我還以為你真把我當作妓……”

他迅速接住她的唇。

“別說了,是我不對。”他嚴肅的凝視她。“我該死,原諒我的無禮好嗎?罰我一輩子守在你身邊照顧你,好不好?”

“這哪是懲罰,根本就是便宜你了。”聶青抿嘴笑道。

“你也不吃虧呀,”他露齒一笑。“我保證是個既專情又忠貞的好男人。”

聶青微笑不語。

“我們就……在一起吧。”靖遠握緊了她的手,輕聲決定了他們的未來。

“我媽那裏……”

“交給我吧,我去說服她。”他拍拍她的手。

“不後悔?”她仍有一絲恐懼。

他的微笑堅定而喜悅。

“絕不會。”他緩緩搖頭,眼光一瞬也不瞬的盯緊她。“你呢?我們可能沒有盛大豪華的婚禮,可能……沒有彼此家人的祝福,更……沒有孩子,你只有我的人,還有我的愛,這樣的婚姻,你要嗎?”

她快樂的撲上他。

“我只要有你,就夠了,沒有結婚也無所謂。”這樣的結局比她預想中好太多,她仍擁有他。

“不,我會讓你名正言順成為我甯靖遠的老婆。我姓甯、你姓聶,除非特別去搜證,否則誰也無法阻止我們,我要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靖遠不容置疑地說道。”我會先打電話到美國,請律師幫我辦妥離婚,然後我會先在臺灣公證結婚,等飯店上了軌道,我們再一起回美國,再去注冊一次,我要確保我們的婚姻不只臺灣有效。“

此刻,聶青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們倆沈浸在擁抱彼此的滿足裏。直至服務生敲門送上早餐,他倆才不舍的分開。

一頓愉快的早餐後,他們又溫存好一會兒;兩人自昨夜至今,都沒有好好的休息,此刻兩人才真正在彼此的懷裏滿足的睡去。

七年來,兩人第一次終於能安詳幸福的入睡。

美安傳銷在臺灣雖不是最頂尖的公司,但卻是一家穩健中成長、非常踏實的傳銷業者。在它底下有四大體係紅梅、青雲、英群、維新,尤其以紅梅體係為最龐大的一支,由沈雨梅領導。她底下有兩名傑出的愛將,一是紅寶經理晁錦玉,另一位就是藍寶經理聶青;而聶青的階級略高於晁錦玉,由於他倆在體係內勢均力敵,常有明爭暗鬥的意味出現。而沈雨梅也視之為良性競爭,並不刻意去制止。

忠孝東路五段上的工作室是紅梅體係的忠孝分部,也是供體係內所有人使用。

這日,聶青在會議室內與組員們定案課程內容及流程安排各項事宜,為星期日的大型課程做最後的準備。

“這次的教育訓練課,早上九點半的報到由丁羽和玄明負責,只剩下沒幾天的時間,希望各位各自努力,好,散會。”

聶青宣佈後,低下頭正收拾資料。

“聶青姐,外面有個'很帥'的男人找你哦。”探頭進來的下線友友暖昧的笑道,還特別加強很帥兩字。

“好,謝謝你,請他稍候一下,我馬上出來。”聶青微笑說道,心裏納悶著靖遠怎會來了,他每次都是在樓下等她下班,再一起去吃飯。

“聶青姐,戀愛嘍。”宋逸玫笑著打量她。“難怪最近看你神採奕奕,晚飯都不跟我們一塊吃,原來是有人陪哦。”

“是呀,從沒見過聶青姐理睬男生,連人家約她,她也帶我們一大票人作電燈泡,嚇得那個男生立刻知難而退,可見這個男人很特別喲,讓聶青姐答應和他單獨約會。”

楊逸茵趕緊收拾桌上文件,作個鬼臉笑道:“我等不及要看聶青的心上人是誰。”說完便抱起資料迅速溜了出去。

“喂,等我啊!”宋逸致也立刻跟進。其他人這下子也憋不住了,立刻一窩蜂爭先恐後湧了出去。一瞬間,十幾人全跑光了。

聶青啼笑皆非的看著她們,希望靖遠可別嚇昏了才好,這些人的活潑熱情可是有名的。

果然,“甯大哥,你是怎麼追到聶青姐?我認識她好幾年,從沒見過她交男友哩?

“甯大哥,你還有沒有兄弟像你這麼帥的?介紹一下吧!”

“甯大哥,你好福氣唷,我們聶青姐可是公司有名的紅梅之花,只要她出場的OPP,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哩!”

“是啊,甯大哥……”

聶青一出會議室,便看到一群圍著他的夥伴們,正興奮地七嘴八舌,倣佛見到了明星一般。

她站定了沒再走過去,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顯得鶴立雞群。突然面對許多的熱情招呼,他仍穩若盤石,嘴角噙著一抹淡笑,不排斥也不熱絡,只是基於禮貌的應和著,直到他看見了聶青。瞬間,他的眼底綻放一抹溫柔愉悅的光芒,直直的釘在聶青身上,周圍的人也察覺了他專注的眼波,而靜默了下來,大家也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電流。

聶青終於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

“你們不是要打電話跟進下線嗎?逸玫、丁羽,你們倆待會不是要去中壢辦OPP!?”

所有人一致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笑,沒想到沈穩的聶青姐也會有羞怯的模樣。

“各位,做事啦,”楊逸茵笑著打趣道:“別杵在這裏兒做超級大燈泡,妨礙聶青姐談情說愛。”

“你這丫頭,胡說什麼。”聶青笑著敲了她一記。

“聶青姐,”楊逸茵靠近她耳語:“這個男人實在太正點了,想辦法把他拖進禮堂吧,否則我們可是虎視眈眈喲。”她說完,便笑著一溜煙跑了。

其他人走時,不時對聶青擠眉弄眼笑著,便是猛豎起大拇指向她稱讚,搞得她既尷尬又好笑。

“你跑進來幹嘛!”聶青走近他時低聲微嗔道。

“我想見我老婆啊。”他軟聲低語著。自從誤會冰釋且決定廝守終生後,他倆更是如膠似漆。除了上班,幾乎天天黏在一起,而自己對她更是愈來愈癡迷眷戀。

“誰是你老婆呀,別在這兒嚷嚷。”聶青緊張的將他拉至她的私人辦公室,鎖上門後才低聲警告他。

“你敢說你的身子不是我的?!你整個人都是我的,不是我老婆是什麼。”他反身將她釘在門板上,熱情的唇舌迅速掠奪而下,吮遍她口中的所有甜蜜。

一門之隔仍聽得見外面下線的談笑聲與交談聲,但是當他的大手探進她襯衫裏握住她胸前的柔軟時,她仍情不自禁呻吟一聲,所幸他的唇依舊含住她,也吞沒了她的喘息聲;他緊壓在她身上的雄偉身軀,明白昭示著他的強烈欲望,刺激的興奮快感在她體內流竄著,而他的唇也已遊移到她胸前舔吻著……

“鈴……

突來的電話鈴聲,讓聶青頓時清醒,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早被靖遠輕解了衣衫,。而露出一大截雪白的酥胸。

她迅速脹紅了臉,想推開靖遠,不意他更大膽的挑弄她絲毫不肯鬆口,聶青倒抽了一口氣,全身酥麻的快感令她接電話的手有一絲顫抖。

“喂,我是……聶青。”她咬牙道。克制自己別注意他的舌已在她的肚臍附近打轉。

“聶青姐,我是雅文。我未確定這個星期天的教育訓練課是不是改在帝國大飯店舉辦?”

“嗯,沒……錯。”哦,老天!他居然敢在這裏大膽的對她……,聶青深吸一口氣。

“是一樣的費用嗎?也包括午餐嗎?”

“這次的……哦,該死!”聶青近乎呻吟,他竟伸手探進她裙內覆住她輕揉著。

“怎……麼了,聶青姐?”雅文囁囁著,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竟惹來上線的不悅。

“對不起,我……不是說你。”她被一波波襲來的強烈快感震蕩得幾乎握不住聽筒。“

我是被……一隻蟑螂嚇到了。“她胡亂編了個藉口。

“你……還好吧?我也是怕蟑螂一族的,很惡心的小昆蟲。”雅文竟然安慰著她。

“所有女人的最怕。”

聶青有點啼笑皆非,但身下的火熱挑逗卻教她笑不出口,腦筋也直打結。

“這次的費用也包括午餐,但因為經費問題,所以是以便當為主,你再佈置下去。

我現在有點事,有任何問題晚一點再打給我。“聶青用盡最後一絲自製力,才能完整地說完話。

“好。謝謝聶青姐。”

一待雅文掛斷電話,聶青便使盡全力推開靖遠。

“靖遠,你快住手啦。”她氣急敗壞地低喊。“下線都在外面……”

“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他朝她慵懶的一笑,想起幾天前她就在他辦公室裏挑逗他,結果他就在沙發上要了她,現在他不過如法炮製……

聶青迅速脹紅了臉,她知道他意指為何。

“那不一樣!”她辯道。“你的辦公室又大又隱密,隔音效果又好,這裏只有一墻之隔,隨時有人會闖進來,這樣我就不能全心全意投入……”

靖遠縱聲大笑。

“聰明的丫頭,知道我的弱點。”他雖俯身輕點她的唇,但雙手已開始扣回她的襯衫。“我最討厭你在我們歡愛時分心。”

“誰叫你這麼迫不及待,不能等回飯店嗎?”聶青迅速地將襯衫塞進裙子裏。

“回去把這件襯衫扔了。”他皺著眉頭說道。“若隱若現,很引人遐思。”

“我看是你思想不正,別賴在我這件無辜的襯衫上。”她不以為然的皺著鼻頭。

靖遠正想反駁時,敲門聲卻在此刻響起。

聶青下意識迅速攏了攏頭發,還徵詢般地看了靖遠一眼,直到他微笑地點了個頭後,她才立刻打開門。

是晁錦玉。

“什麼事?”她不禁好奇地問道,除了公事,一般晁錦玉是不太與她往來。

“我是聽說……”晁錦玉在看到聶青背後的靖遠時,陡然住了口,原本一本正經的面孔立刻有了笑容。“咦?這位是……?”

“他是我朋友。”聶青簡略的介紹。

“男朋友,也是未來的老公。”靖遠立刻摟住她肩膀,重新更正她的說法。

聶青和晁錦玉都同時一楞。

眼見他的一席話引來許多人的注目,聶青世尷尬的掙脫他的手低聲斥責:“你在胡說什麼。”

“你忘了,我向你求婚時,你已經點頭答應啦。'靖遠一副無辜的面容,聲青不大不小,剛好辦公室外所有人可以聽得一二楚。

“哇!聶青姐,恭喜恭喜!”

“恭喜啊,聶青姐,我們要吃糖哦!”

“保密功夫到家哦,聶青姐!”

“聶青姐,我們這裏很多人要心碎嘍!”

所有人一湧而上,七嘴八舌的興奮聲不絕於耳。聶青恨恨地丟了一記衛生眼給那個正一副沒事人般的始作俑者----靖遠。

“好了,各位。”她輕柔卻堅定的嗓音令在場所有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如果有好消息,我保證你們會是最先知道的。現在我和晁'紅寶'(這是晁錦玉的職位,大家都省略了經理,以此簡稱)有事要談,麻煩各位離開一下。”

她的逐客令立刻收到效果,不到一分鐘,所有人已離開門口,各自做事去了。

“靖遠,麻煩你先下去等我,我們得好好談一談。”聶青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聶'藍寶',不要緊,我只是要問你帝國飯店的事。我們也想在那裏辦OPP,這星期六你辦的課程我可以去看看嗎?”晁錦玉立刻解釋道。“只是觀摩場地及飯店設施。”

她又補充一句。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聶青暗忖。

“好啊,沒問題。”聶青知道她是想來聽聽自己辦的教育課,看看上一些什麼教材。

聶青一向不藏私,也不擔心自己的本事被學走,最好的將才是培養將才,而不是庸兵,能超越聶青的任何人,她都會鼓掌叫好,歡迎之至,畢竟將才難尋啊。

“那……謝謝你。”晁錦玉高興的向她致謝。“不打擾兩位了。”

她走之前還又多看了靖遠好幾眼,才轉身離開。

此時聶青越過了靖遠,走進辦公桌內收拾桌上資料,而後拿起皮包準備離去。

“聶青……”靖遠抓住她手肘詢問地揚起眉。

“出去再說。”她警告地看向他。

她發火了,靖遠會意地放開了她,唇角卻漾起一抹微笑,反正他昭告所有人---

-她是他的,這個目的已經達到,其他的事也就無所謂了。

他步履輕松的跟隨在她身後出了工作室。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5 08:22:52


一坐上靖遠的賓士車,聶青立即開始發飆。

“你根本故意要昭告眾人!明知我不想這麼早曝光,這樣一來,連我媽也會知道……”

突然一大束長莖白色玫瑰花遞到她眼前。

“青,生日快樂。”

“生日?”聶青疑惑的看著靖遠一臉的笑意。“有沒有搞錯?現在是八月,我的生日是三月耶。”

“沒錯,今天是你的生日。”他眨眨眼朝她神秘的一笑。“另一個生日。”

“什麼意思?”她今天突然聽不懂他的國語!另一個生日?聶青一頭霧水地瞪著手上美不勝收的純白花束。

只見靖遠打了方向燈,熟練地將車子駛進車陣中,對她的問題恍若未聞。

“靖遠!”她音量提高。

“噓……我喜歡這首歌。”他示意她靜一下。

聶青仔細一聽,是KENNYROGERS翻唱的“ISWEAR”。優美輕柔的旋律傾泄而出,它柔情萬分的歌詞令她不禁動容,她專注的聆聽,雙眼不禁閉上,沈醉其中。

Iswear.(我發誓)Bythemoomandtheandthestarsinthesky.(謹以明月星空為證)I'llbethere.(我永遠在你身邊)lswear.(我發誓)Liketheshadowthat'sbyyourside.(如影隨形的守護著你)I'llbethere.(永遠不分離)Forbetterorworse.(不論事情好或壞)Justdeathdouspart,(唯有死才能讓我們分離)I'llloveyouwitheverybeatofmyheart.(我的每次心跳都代表愛你)AndIswear.(我發誓)KennyRogers獨特的沙啞嗓音,詮釋這首情歌別有一番味道。而音樂在一路上不斷repeat,不斷回蕩著亙古不變的誓言……

“I'llloveyouwitheverybeatofmyheatandIswear……‥突然,靖遠的低沈吟唱如愛撫般拂過聶青耳際,令她心弦一陣蕩漾。

似乎是怕她後悔,他總是不斷找機會示愛,讓她知道他有多愛她。聶青不禁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

瞬間,他只手定住她後腦勺,唇已迅速掠奪她的柔軟,熱情的攻勢令車內的溫度迅速上升。

直到他心滿意足地放開了她,聶青仍有些許恍惚;他的吻總會令她神魂顛倒,心速狂跳。

“還要嗎?”他眷戀地撫著她的紅唇輕笑道。

“嗯……嚇!”原本仍半垂星眸的聶青,陡地睜大眼晴直視正前方,紅暈迅速染上雙頰。

老天!他們的車就停在紅綠燈前的慢車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全以暖昧竊笑的眼神瞧著他倆。連騎機車的騎士也徑往車內猛瞧。倣佛看了什麼好戲般直偷笑。

“要你個頭啦!你還不快把車開走!”聶青雙手立刻遮住臉哀嚎道。他居然就大刺刺的將車停在路邊,不害躁的表演起親嘴戲來!這裏還在她工作室附近,萬一被她那群寶貝下線看到,她的一世英名立刻毀於一旦!

靖遠得意的咧嘴一笑,手已伸向排檔桿,一待綠燈,便踩了油門朝向飯店駛去。

直到駛進飯店地下停車場,停好了車,聶青仍賭氣的掩住臉不理靖遠。

“走了吧,我的小心肝。”他隱忍著笑意陪笑道。

“別叫我小心肝,好惡心。”聶青放下手怒目咬牙道。“你今天是存心惹惱我嗎?”

“好吧,如果我的情不自禁惹你生氣,”他兩手一攤,狀似無辜。“那我向你道歉。”

聶青頓時啞口無言,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最後她索性推門下車,來個相應不理。

就在她直直走向電梯時,靖遠幾個大步便一把從她身後攬住她的腰。

“別生氣了。”他將她摟在胸前低語。“下次我一定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再吻你,好不好?ISWEAEBYTHEMOONANDTHESTARAINTHESKY……”他居然在她耳際輕唱了起來。

聶青的氣一下子全消了。

“下次你再犯規,就……自己看著辦吧。”她故意兇悍的轉頭瞪他一眼警告道。

“是,遵命。”他笑著應允,仍把住她。“待會兒陪我參加個Party”

“待會兒?”她楞了一下。“可是我沒有換衣服……

“沒關係,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一套小禮服。”他隨意按了電梯按鍵。

她迅速轉過身面對他。

“怎麼不事先告訴我?是什麼樣的party?”她疑惑地看著他。交往這陣子以來,很少見他應酬,頂多在白天談事情,且都在飯店的咖啡廳裏解決,很少運用到晚上,他說不喜歡別人佔用他倆的約會時間。

“臨時才知道。”他一語帶過,沒再多作解釋。“別擔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我才不是擔心這個,我是好奇----”

“待會去了不就知道?”他手一收緊,貼著她鼻尖笑道。

聶青還想再問,電梯門卻在此時打開了。電梯內的簡力行正要踏出來,卻在見到他倆時當場楞住了。

聶青面對他驚愕又失望的眼神,只能尷尬地朝他一笑,沒說什麼。

靖遠卻不高興他盯看聶青的眼神。

“簡主任,你是要出來,還是要進去?”他冷冷地擋在聶青身前,也擋住了簡力行的視線。

“哦?喔,我要出來。”簡力行恍如大夢初醒般,迅速走出電梯。此刻他才真正明自,為什麼最近他都約不到聶青,聯絡事宜也換成丁羽負責,原聶青穿好後,在鏡子前轉了一圈,正想叫靖遠出來時,她突然皺著眉瞧著臀部的曲線,略一沈吟,立刻做了個大膽的決定,又彎腰將裙子撩了起來。

“好了沒?”靖遠已經迫不及待了。

“出來吧。”她的聲音裏夾雜濃濃的笑意。

靖遠一踏出浴室,隨即被眼前的景象震懾在原地。她好美!凝脂賽雪般的白嫩肌膚在黑絲的襯托下,更是吹彈可破、晶瑩得倣如掐得出水來。服貼的布料忠實地勾勒出她此例完美的的線,花瓣式的低胸設計令她原本已渾圓堅挺的胸部更是呼之欲出,在他的注視下,她的乳點正敏感的突起,在薄薄的布料上清楚的顯露出來。她已放下一頭如絲緞般的及腰秀發,漾著一抹溫柔微笑等著他評分。

靖遠覺得自己的呼吸差點停滯!妖傃的魔鬼身材卻配上純潔美麗的天使面孔,深深、深深地魅惑著他,火球正迅速在他體內以燎原之姿熊熊燃起,此刻,他哪兒也不想去,他想剝光她的小禮服,和她在床上纏綿一整夜……他握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再一口氣。

“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他終於能正常開口,但迷朦的眼神洩露了他強烈的饑渴和欲望。

聶青驚訝地看著他硬生生忍住了要她的衝動,剛才她幾乎以為他會打消念頭不去Party,轉而脫下她的衣服和她溫存,但他卻沒有。

這個party一定很重要。聶青更加好奇了。

“穿這樣可以嗎?”她慎重的徵詢著。

“美極了。”他沙啞的低語。情不自禁伸出雙手罩住她的柔軟,他手掌的熱力令她一陣輕顫。而他的眼眸更黑了。

靖運用了極大的克制力才收回了手。他轉身打開衣櫃取出一件與西裝褲同質料的西裝外套,甫一穿上,合身的精工剪裁迅速顯露出他尊貴威嚴的強悍氣勢。

然後他拿起黑色的披肩,將她露出的雪白酥胸全包了起來。

“這樣包起來好醜。”她抗議道。

“乖,暫時而已,我不想你這一路上都被看光。”他語氣溫和卻不容量疑。

待會還不是得脫下?不過聶青也不點破,看他到時又怎麼說。反正衣服是他挑的,一點也不關她的事。於是聶青笑了笑,不再爭辯。

“我們走吧。”

靖遠滿含深意地笑看她,牽起她的手十指交握。他們走進了電梯,靖遠按了五樓。

“party在5樓嗎?”聶青驚訝地問道。

“嗯。”他也不多說,只是神秘地一笑。

他們走到西餐廳的入口停了下來,有好幾位服務生似乎正在等他倆,而餐飲部經理立刻走了過來。

“總裁,我們已準備妥當。”張經理必恭必敬地說道。

“我只要一位女服務生進來服務,其他人全都下去。”靖遠簡單地交代,聲音中多了一份威嚴。

“好。”張經理一個手勢,除了一位資深的女服務生,其他人立刻訓練有素的離開現場。

聶青正一頭霧水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張經理已經推開西餐廳大門請他們進去“進來吧。”靖遠微笑地看著她疑惑的模樣,並未多做解釋,便握住她進西餐廳。

直到他倆在舞池旁的位子坐了下來,聶青仍目不轉睛地瞧著餐廳內的佈置一一到處都飄著粉紅色及純白色的心型氣球,點綴著室內浪漫綺麗的氣氛。

可是不對勁,聶青才一回神,就立刻發現了問題----整間偌大的餐廳,只有他們兩人。

“你不是說……有個Party?”

靖遠坐在她對面,雙手交握地撐著下巴,正對著她慵懶的微笑。“沒錯,這是個兩人party,只有你和我。”他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

“嗄?!”

聶青終於明自,為什麼他敢讓她穿得如此大膽,因為觀眾只有他一個人,現場樂隊在舞池的另一角落,和他們有段距離,而唯一的服務生是女的。他還是個獨佔性很強的靖遠。

“難怪你敢建議我不穿內衣,原來受惠者只有你一人。”聶青湧上一串輕笑。“我還以為你突然變大方……”

“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看、能撫摸、能親,誰也休想靠近。”

他的手立刻撐在桌上,傾身靠近她低聲威脅:“否則我會立刻讓他從這世上消失。”

“哇!這麼暴力?她不禁吐了吐舌頭。”如果我在你之前己有個別的男人哩?“聶青不怕死地問道。

空氣突然凝結,令人窒息。

“你有嗎?”他猛然抓住她的手,瞇起眼盯著她。

“你說呢?”她突然想知道,如果她真是如此,他還會要她嗎?還會深情以對嗎?

他一言不發地瞪著她。

“七年來,你也和無數的女人上邊床,”她淡淡地看著他臉色漸沈。“那為什麼我會沒這個可能?”

“那不一樣。”他皺著眉怒道。

“哪裏不一樣?!”她心裏那道潛沈已久的傷痕浮了上來。“為什麼行事總是兩套標準?你可以玩女人,我為什麼不能玩男人……”

“住口!別再說這些……”他暴喝道,雙手憤怒的耙過頭發,不想討論這令人厭惡的話題。

聶青卻不罷休,她想弄清他真正的想法。

“你知道我母親的際遇,也知道我的想法,我一向痛恨男人不公平的行事原則,”

她強硬地盯著他。“如果七年來你沒有碰過任何的女人,你才有資格要求我對你忠貞,否則,你沒有任何理由要我這個已分手的女友,對你盡一分一毫的責任。”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冷冷的瞧著她。難道她真有過其他男人?一思及此,他胸中的爐火就恨恨地揚起,他想殺了碰過她的男人!

“如果我曾經和別的男人要好過,你會如何?”聶青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我會殺了他!”

靖遠暴怒地拳擊桌面,震動的響聲使得原本正在演奏抒情曲的樂隊嘎然而止,室內立刻陷入一片死寂。兇狠的暴戾之氣凝聚在靖遠臉上,此刻全射向聶青身上。

聶青無畏的傾身靠近他,語氣同樣冰冷。

“將心比心,我是不是也該殺了那一祥和你有一腿的爛女人。,她瞬也不瞬地瞪著他。

靖遠陡地一楞。

“如果你會嫉妒、厭惡,甚至痛恨,難道我不會嗎?”聶青的一抹痛楚。“只要在乎,就會受傷、就會痛,你的濫交也會社我痛徹心靡,即使你沒有付出真心,可是你讓別的女人和你發生親密關係,所有我們做過的事情,你也和她們做過,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不是也該殺了那群女人?”

看著聶青眸中的憤怒與痛楚,剎那間,靖遠懂了。他終於懂了七年前她看那場外遇電影的憤怒,也懂了她至今仍恨他爸爸的深沈悲痛,他真的懂了。暴戾之氣逐漸消失,某些想法重新在他心中沈澱“但是我不會。”看見他的安靜,她知道他正在沈思,所以她繼續提供更多的想法給他。“因為那時我們彼此沒有任何的約束,男未婚、女未嫁,你有權利找尋適合你的女人,我無權要求,更無資格生氣。但是當我們彼此相屬時,你的過去如何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未來,因此我會要求你絕對的付出與忠實,直到我們不再相愛為止。”

從頭至尾,靖遠一直不發一語的專注玲聽,若有所思的眼神正緊盯著聶青。

沈默好半晌,他才艱難地開了口:“我承認,我真的很在意除了我之外,還有別的男人碰過你。”他垂眸盯著桌面,神色凝重而肅穆。“不過,誠如你所說,這七年來,我們誰也不屬於誰,我根本無權要求你對我忠誠,即使你在這期問有了別的男人,我也不能怪你,只能怪我自己。當年我如果夠瞭解你,或是再多一點耐心與堅持去求證你的突然變心,而不是負氣離開你,或許我們早已是恩愛的夫妻了。”

猛然,他越過桌面握住她的手,將她牢牢地包在他的大手中。

“青,對不起……”他抬眼凝望她,眼神充滿了愧疚與自責。“為我在無意之中傷害了你而抱歉,我曾經這麼荒誕又墮落地遊戲,這個糟糕透頂的男人,你還……還要嗎?”

聶青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還有……驚喜。

“你,……‥你不介意我曾經有過……”

“那也是我的錯……他快速地打斷她,苦澀的低語:”即使你曾有過男人,那也是我咎由自取,是我的衝動和不信任導致我們分手,是我沒有好好把握你。“他後悔痛楚的閉上雙眸,而沒有看到聶青眼中的笑意與感動。

“何況,我還靡爛墮落數十倍於你,我知道過去我已無法挽回,只能向你說抱歉,如果……如果你能不嫌棄,還願意接納我……”

“我當然願意!”她快樂的低喊。她何其幸運能擁有這個寬廣胸襟的男人!聶青俯下唇親吻他微顫的手。“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呵。”

靖遠猛然掙開雙眸,濡溼的眼激動地盯住聶青。

“青,我好愛你!我愛你……”他微微哽咽的不斷親吻她柔軟的小手。

“我保證,以後我會絕對忠實,我的人、我的心完完全全屬於你,我保證。”有那麼片刻,他就這麼靜靜的吻貼她的手,眼眶微紅卻充滿愛意的凝睇她。

“那麼……”他突然抽回一隻手伸進上衣口袋,拿出一個紅色的絨布盒放進聶青的小手裏。“願意給我機會,讓我用一輩子來證明我的愛與忠貞嗎?”

已經隱約猜到他今晚會求婚,但真正的時刻來臨,聶青仍驚愕的一楞。

“別折磨我,我的幸福決定在你的手裏。”靖遠牢牢地包住她的手,倣佛深怕她會丟回他送出的戒指。“不要考慮其他因素,也不要管別人的想法,只要聽你的心,真正的心意!如果愛我,就答應我的求婚。”

這輩子,早已註定要墜入地獄,遭受天譴,那麼,她寧可分分秒秒都和他在一起……

“幫我戴上戒指吧。”她綻放一朵溫柔的微笑。

靖遠激動地在她的手背上重重地親吻一下,才緩緩又拿出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絨布盒遞給她,自己則拿起她手上的盒子,然後他女服務生作了個手勢。

不到一分鐘,一群穿著小天使服裝的天真小朋友手持蠟燭魚貫進入餐廳,在舞池外圍圈成一個半圓形,然後是6個穿白衣的大天使站在樂隊旁邊排成兩排,好像唱詩班。此刻全場燈光全滅,只剩蠟燭的跳躍火焰及舞池內一圈投射光環。

音樂也緩緩奏起,竟不是結婚進行曲,而是之前在車上反覆聽到的“Iswear”,柔美的歌聲也自“唱詩班”的口中逸出,一位牧師打扮的神職人員已走到舞池正中央,微笑的等待他倆。

一切就在瞬間完成,聶青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浪漫卻似幻的婚禮現場,她轉頭看向靖遠。靖遠露出溫柔深情的笑容。

“今晚是我們倆的生日新生之日。”他緩緩起身,也順勢拉起聶青,在她耳畔低語:“我們以後的關係就是夫妻,也是愛人,再也沒有其他了。而我不想再等……”

聶青感動得無以復加,任憑他握緊她牽至牧師面前。

當他倆站在舞池正中央時,歌聲乍歇,只留下鋼琴獨奏,輕脆優雅的回蕩在室內。

“甯靖遠先生,你願意破除任何禁忌,終生照顧她、疼愛她、守護她嗎?”牧師念著靖遠交給他的誓詞,渾無不覺詞意上的漏洞。

“我願意,而且一輩子忠貞於她。”他自動加上了了一句話,轉頭凝視她的眼神柔情萬千。

牧師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才又繼續念道:“聶青小姐,你願意破除任何禁忌,終生接受他的照顧、疼愛與守護嗎?”真是奇怪的誓詞、完全一面倒向新娘,牧師一邊念一邊笑著。

“我願意。”她堅定的回答。“而且也一輩子忠貞於他。”纏綿的目光緊緊鎖定他。

兩人膠凝的灼熱目光,令牧師也有點不自在,他清了清喉嚨。

“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這真是他證婚以來,最奇特的婚禮場面;沒有親友,沒有喜篷,而且新郎新娘穿黑色的禮服,而不是一般喜氣洋洋的大紅色。但是,他們之間濃烈的愛意,舉手投足間的相互相吸,就足夠成為他們結婚的理由。神聖的婚姻殿堂,唯有真正相愛的人,才有資格攜手並進。

看著他倆交換好戒指,牧師也露出了真誠喜悅的笑容。

“恭喜兩位成為正式合法的夫妻。”牧師驕傲開心的宣佈,為自己又幫一份真心的愛情作了見證而高興。“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

“Iswear”的歌聲再度揚起。他們在聲聲宣誓中,為彼此的終生烙下不悔的印證。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5 08:23:20


她真的屬於他了嗎?

當靖遠溫暖的手臂牢牢的圈住她,而他佔有的氣息正真實地在她唇上放肆時,聶青仍恍如作夢般猶疑著。

I see the question in your eyes.(我看見你眼中的遲疑)I know what's weighing on your mind.(我知道你心中的擔憂)You,can be sure I know my part.(我要你知道我是真心的)“I swear”的優美和聲仍繚繞於耳,倣佛正不斷地向她宣誓靖遠的真心。她知道在這個特別的重生之日,他選這首歌的用心良苦。當他終於放開她時,她終於有些領悟。

所有人已全部退下,只留下樂隊及一位女服務生,如果不是沈重的戒指戴在她的手上,聶青真會以為剛才的一切只是夢幻。

“生日快樂,老婆。”靖遠滿眼的溫柔笑意。她真的永遠屬於眼前這個溫柔深情的男人,真的!

聶青揚起一抹好幸福、好幸福的美麗微笑。

“老公,生日快樂。”從今以後,她是他的妻,只是個單純愛他的女人。

“來點餐吧,填飽了肚子,你才有力氣應付我們今晚的新婚之夜。”靖遠笑意十足的挽起她的手走向座位。

在悠揚悅耳的音樂聲中,他倆溫馨甜蜜的享受一道道精心的晚餐,而他們之間幽默的快樂的對話更是佐餐良伴,直到送上了點心,靖遠才從身側拿起一份文件遞給聶青。

“這是我們在證婚時,張經理幫我帶進來的。”他開口先行解釋突然多出的檔,然後催促著她:“快打開來看,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結婚禮物。”

聶青好奇的抽出文件,細看之下,她圓睜了雙眸。

“這是……是我們家的房契?”她驚喜的喊道。看著他溫柔的笑意,聶青眼中有著激動及無以言喻的感動。“你買回了它?”

“我知道這是你多年來的夢想,以我現在的能力而言,買下它是輕而易舉,就當是我賄賂丈母娘的禮物。”他一徑寵溺的對她微笑。

霧氣迅速浮上聶青的眼眸。不是貴重的房子,而是他的細心體貼教她忍不住一陣鼻酸。她媽媽一直為了自己的疏失而造成她們母女倆頓失住所,甚至聶青得犧牲青春,超時工作來償還債務而愧疚不已。即使她媽媽表現強裝樂觀,但她知道母親至此後一直沒有真正快樂過,這也是她拼命工作的原因。

在一次閒聊中,她無意中提及了做傳銷的原因,只是輕描淡寫幾句帶過,沒想到他卻記了下來,還付諸行動。

“我己經是你的人了,何必還要賄賂……”

“我想讓你更愛我,愛到一輩子也離不開我。”他微笑著以手指輕拭去她的淚痕低聲說道:“看看第二份禮物吧。”

聶青再抽出第二分檔,是一間位於忠孝東路五段附近的80坪房契,所有人同樣也是她的名字。

“這是我們的新居。”他迅速的解釋:“我已經決定在臺灣定居,所以另外再買下間房子,因為在等裝潢完工,所以今天才向你求婚,要不然美國的離婚手續早辦妥了,哪會等到現在。待會我們回家度我們的新婚之夜,好不好?”

聶青微笑的點頭。

“蜜月等飯店的事情告一段落後,我們再補度;我想帶你到美國再結一次婚,穿正式的白紗禮服。而今晚,”靖遠雙手抓住她的,與她十指交握。“是我們倆的重生之日,擺脫世俗的規範,我們以婚姻的關係作起點,重新定位一切,以後我們的關係只有夫與妻,明白嗎?”

“就是你'夫唱',我'婦隨'嗎?”聶青笑著問。

“或者是你'婦唱'、我'夫隨',老婆全權作主。”靖遠寵愛地凝睇著她。

“那我現在想放下披肩,和你跳個舞,好不好?”她柔柔的嗓音撒著嬌。“說是帶人家來參加party,一支舞也沒跳到,為我們今晚結婚慶祝一下,怎樣?”

靖遠笑著向服務生招手。

樂隊收到了服務生的轉達後,開始奏起了抒情舞曲。靖遠起身向聶青作了個邀約的動作,聶青也伸出了手。靖遠迅速一帶,她已順勢貼緊了他偉岸高大的身軀。

燈光也漸漸暗了下來。

“這是不是你的交代?”聶青低低笑道。

“當然。”他俯身貼近她耳語:“老婆胸前的美景,唯我獨享。”

“你抱得這麼緊,誰看得到。”她雙手貼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沈穩的心跳聲令她有十足的安全感。

“以防萬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令他忍不住湊近她的頸項舔吻著,一隻手情不自禁滑下她的臀線。

咦?靖遠陡地一楞,大手突然停住不動。

“被你發現了?”聶青像惡作劇的小孩般得意的低笑道:“除了這片薄薄的布料,我什麼都沒穿,裏面是一絲不掛……”

“噢!你這女人!”靖遠忍不住哀嚎,他已然完全亢奮,堅硬得隨時作好了衝鋒陷陣的準備!別說到新房,可能到樓上的房問他都會有困難!感覺到了他的反應,聶青更是調皮的貼近他,引來他一聲低吼。

“女人,別玩火!”

看著聶青唇邊漾起的調皮微笑,靖遠立刻決定更改計劃。

他招手向服務生作了個撤退的手勢,連同樂隊。

然後他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抬起聶青的下巴,準確的俯吻住她帶笑的唇,一手緊摟住她的腰,一下迅速地覆上她的渾圓飽滿。

靖遠突來的大膽動作,讓聶青有些微錯愕。

“我已經清場。”他趁著換氣的空檔迅速說道,然後一邊吻著她一邊將她抱至半人高的舞臺上坐下。

靖遠撐起她的雙腿緊貼自己的兩側,大手則緩緩沿著她的腳踝輕撫上去。

“今晚,我們來一個特別的新婚之夜。”他吵啞地俯近她耳語,聲音裏盡是濃濁的欲望。“就選在這舞臺上洞房。”

他的雙手己迅速撩起聶青身上的名貴晚禮服。一場火辣香傃的纏綿鏡頭即將開麥拉。

這是一出沒有觀眾的限制級演出。

一年一度大型的教育訓練課於今天展開。

一大早便有一波波美安傳銷商湧向帝國大飯店,也使得周圍道路頓時窒塞,所幸飯店的公關室人員即刻開放場外及地下室停車場,交通狀況立刻紓解不少。

度過三天蜜月期的聶青,此刻正容光煥發、神採奕奕地踏迸三樓會議廳,和她一起來的靖遠則繼續搭乘電梯坐上辦公室。

“丁羽,早安。”聶青微笑地打招呼。

“聶----聶青姐,早。”丁羽也笑著回應,但神情有一絲不自在。

聶青敏感地看了她一眼,但並未多說什麼,依舊轉身踱進會議廳。

“我進去裏面看看。”聶青揮揮手示意。是出了什麼問題嗎?她開始懷疑。

聶青在巡過一圈後,確實察覺到她組員的怪異每個人見到她,都出現和丁羽如出一轍的表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逸茵,麻煩你過來一下。”她決定找個資深的下線來問個清楚。她將逸茵帶至角落邊。

“逸茵,今天的課程準備有沒有問題?”聶青先從今天最重要的課程問起。

“一切都已準備妥備,聶青姐,這你放心。”逸茵仍一貫微笑地比手劃腳。“真不是蓋的,這個場地好得沒話說,各方面一應俱全,還是聶青姐厲害,能拿到這麼便宜的價格。”

“最近工作室有沒有發生什麼事?”聶青繼續追問。

逸茵陡地不自在地看了眼聶青。又來了!聶青知道她不在這幾天,一定有什麼事不對勁,連逸茵也是同樣的神情。

“逸茵,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事?”

“呃,這……”

“有問題要直說,不要等到以後一發不可收拾再來解決,那就來不及了。”聶青耐心的開導她。

“聶青姐,我是根本不相信這個謠言,我們下線也不太相信,全是晁錦玉她們自己在傳……”

“什麼謠言?”聶青直陳問題核心。

“晁錦玉說……”她支吾地說道:“說你是第三者,破壞別人的婚姻。”

“什麼?”她皺著眉心不解地問道。

“那天晁錦玉來我您時看到了甯大哥,隔天就在工作室四處宣傳。她一直覺得甯大哥很眼熟,回去翻了照片才知道,原來他是她堂姐胡傃卿的老公,她還帶了他們的結婚相片給我們看。”逸茵看了眼神色平靜的聶青繼續說道:“她也提到她堂姐在最近辦離婚。所以她才一口咬定離婚的主因是您。不過我們都覺得甯大哥一定是很愛您,所以才不惜離婚。婚姻這種事誰能料得準,當事人都同意結束婚姻,我們旁人又何需多言。聶青姐,我們都相信您的為人,也都支持您,因此也就沒再對您提這件事。我們都感覺得到你們之間強烈的電波。聶青姐,你要好好把握這次的機會,甯大哥真的是個不錯的男人。”

“謝謝你們。”聶青握緊她的手,感動之情不言而喻。在“美安”裏,她賺到最多的不只是錢,還有這群同心共志、很窩心的好夥伴。

“別這麼說,聶青姐……”她在反手握住聶背時,突然摸到一個凸出物,她低頭一看,驚喜的喊道:“好漂亮的戒指!是……甯大哥送你的嗎?”

聶青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其實,”她忍不住想要和逸茵來分享她的喜悅。“我們在三天前已經結婚了。”

“哇!”逸茵尖叫一聲。“聶青姐,恭喜恭喜!怎麼沒有告訴我們,讓我們喝喜酒、沾沾你們的喜氣!”

“我們兩個人都認為結婚只是一道程式,使我們的關係合法化,如此而已,重要的是心裏的認定。”聶青笑著娓娓道來。

“聶青姐,看您一臉幸福的樣子,我也好想談戀愛哦!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像甯大哥那麼出色的男人。”逸茵羨慕地說。

“一定可以的。”聶青拍拍她的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出去看看報到情況如何。”

“嗯,那我準備播放進場音樂。”逸茵隨即進了音控室。

聶青看著會議廳內己坐滿三分之一的下線,她安心的朝報到處走去,卻在中途遇見了聶玫琳。

“媽!”她既驚訝又尷尬的看著母親。母親一向隱身幕後,不喜歡出現在他們的會場,尤其是她主辦的課程。因為聶青一定會特別介紹,將母親的銷售佳績闡揚一番,後來母親幾乎不太出席這樣的場合。

“還記得我是你媽!”聶玫琳神色十分不悅。

“你知道我最近比較忙……”聶青心虛地低語。這一陣子她都是早出晚歸,幾乎都沒有碰到母親,這三天還騙說自己下南部……

“忙著談戀愛?”聶玫琳銳利地盯著女兒問道。“如果不是我昨天有事去工作室找你,還不知道我女兒發生了這麼件大事!”

“媽,我們到外邊談。”聶青不由分說便拉著母親往會議廳外走去。直到離會議廳有段距離,聶青才停了下來。

“我不來找你,你是不是要瞞媽一輩子!”甫停下,聶玫琳立刻發難,到現在她仍痛心著女兒會欺騙她。

“您都知道了?”聶青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道母親究竟聽到了多少。

聶玫琳緊盯著眼前的女兒。

“除了他,有其他人也姓甯嗎?”她一字一句冷冷說道。

聶青臉色立刻刷白。

“七年前的教訓還不夠嗎?”聶玫琳痛心疾首地看著她。“他是和你有血緣的哥哥,你千萬別再鑄成大錯啊!聽說你還破壞了他的婚姻,難道你忘了嗎?媽當年就是不想成為別人家庭的第三者,才忍辱負重地生下你,這一切你都不記得嗎?而你現在……你怎麼能這麼做呢!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面對母親的疾言厲色,聶青一言不發地沈默著,也不辯解,直到母親說完,她才平靜地開口:“媽,早上第一堂課由我上,十二點才結束,你可以在五樓的咖啡廳等我,我會向您說個明白。好不好?”

才說完,會議室已傳來主持人開場的聲音,不待母親有所反應,她再度叮嚀:“中午在咖啡廳等我,我現在沒時間解釋,就這樣,中午見。”聶青說完便迅速轉身,疾步走向會議室。

主持人一看到聶青在門口出現,倣佛松了口氣般。

“各位夥伴,相信你們也和我一樣,對這位美麗的女子,在沒有背景,還負債累累的情形下,如何成為年收入上百萬的傳銷菁英相當好奇。而她在美安的演講都場場爆滿,今天各位非常幸,因為她將為我們做兩個小時的'MDO'(教育訓練),題目是----贏得一生尊榮與自在。現在,就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聶青,聶藍寶!”

臺下歡聲雷動的鼓掌聲不斷,直到聶青走上舞臺,在舞臺正中央微笑地環視所有人,掌聲方歇。

“各位夥伴,大家早安,我是聶青,很高興再度與各位相見。”聶青柔柔的嗓音回蕩在會議室內。她今天身著一套貝爾尼斯的白色鑲金扣的套裝,長發已整個盤起,看起來優雅而幹練,十足女強人的模樣。她不僅口齒清晰,而且肢體語言豐富,內容也多以她南徵北討的實際案例來旁徵博引,使得臺下的人更容易進入狀況,深入淺出的演說方式是她贏得所有人爭相前來聽課的主要原因。

站在舞臺上的她,自有一股顛倒眾生的魅力,能緊緊的抓住臺下的視線。看著每個人著迷地盯著她,靖遠突然有股衝動想大聲宣告----臺上的女人是他的!完完全全屬於他甯靖遠一個人獨有!

八點半左右他就進了會場,在角落邊坐下後,就一直專注凝神於臺上演說俱佳的她。

上次在凱悅,他因為忿怒的情緒而無心欣賞,今天他以純然的角度觀察,又發現了她的另一面風貌,同樣令他傾心。這樣的她令他既驕傲又得意!公事上,她是獨立自主、作風果斷的大女人,但私下,她卻是嬌柔妖媚、十足熱情的小女人,而他愛極了屬於她的每一面風貌。

“因此,唯有獨一無二的你,有資格為你自己贏得世界,贏得屬於你的尊榮與自在。”

聶青停頓後環視臺下:“我的課就上到這裏,各位有沒有什麼問題要問!”

靜默片刻,臺下突然有人舉手。

“這位夥伴,有什麼問題?”聶青微笑問道。

“聶藍寶,我叫劉雨玲,我想請問,”她提高音量,不客氣地說道:“如果知道自己的上線行為不檢,成為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這樣的上線還能相信她的言行嗎?我還能跟著這樣的人嗎?”

全場一片嘩然,但是有更多質疑的眼光投向臺上的聶青,每個人都緊盯著她,看她如何回答。

聶青仍一貫平靜的表情看向臺下。

“雨玲,你的問題與我們今天的課程無關,不過我還是願意幫你解答。”她緩緩掃視臺下各式各樣的眼神後說道:“我記得五年前,我也像在座各位一樣坐在臺下,看著臺上的講師分享他的成功經驗,當時我一心盼望有朝一日,也能站在臺上贏得眾人的喝採,所以我拼命努力向上線學習,沒想到不到半年,我的上線陣亡了,當時我相當沮喪,不知道該不該再繼續往前走,這個事業究竟值不值得再付出心血。結果五年後我真的站在舞臺上,也仍然在美安的世界裏活躍,為什麼?”她停頓下來,留了個空白讓大家省思。“因為我知道,沒有任何人能決定我的未來、左右我的成敗,如果我的上線放棄要成功,憑什麼我也該放棄?所以我決定繼續堅持到底。我有選擇權,選擇我要過的人生,而不是別人,或是上線來決定。如果我現在叫各位不要做美安了,各位願意嗎?”

“不願意!”臺下異口同聲回答。

“那就對了,上線是要輔導你,而不是討你歡心。”聶青看著雨玲說道:“雨玲,不喜歡你的上線,你就想辦法超越她,或者放棄她自己努力,而不是放棄自己。更何況傳銷是個公平的事業,不分學歷、年齡、經驗都可以來從事,只要你的上線在公事上盡心盡力輔導你,就是好的上線。你不是法官,無權去過問她的私生活,而且你的消息是道聽途說還是當面求證過?成功者的眼光是望遠望,我們應該把眼光放遠,多想想如何讓你的美安事業做得更好,讓你的客戶及下線更信任你的能力,而不是將焦點放在對你毫無助益的事情上。今天雨玲也提供了很好的思考方向,讓各位有另一番省思:事業是自己的,不必為了別人而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各位還有其他問題嗎?”

一番話說得臺下面露愧色,啞口無言。

“如果有任何問題,可以私下和我討論,我們早上的課程就到此結束,謝謝各位。”

在“百戰天龍”的音樂聲及熱烈的掌聲中,聶青從容地走下臺。

遠遠地,她就看到靖遠高大的身影。

“怎麼有空來?”聶青穿過一波波仰慕的人潮,走走停停花了將近五分鐘,才走到靖遠身邊。

靖遠笑吟吟地望著她。

“美安有名的傳銷戰將在我飯店演講,說什麼也要來觀摩觀摩。”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謙虛了?”她打趣地說道。

“白從遇見你。”他微笑地低語:“你不知道你已經把我馴服了嗎?”

“就會甜言蜜語!”她自然的挽住他手臂往外走,無視於身後羨慕的眼光“待會你可要好好發揮你的功力,我媽現在正在樓上等我。”

“咦?媽來了?”靖遠一楞。

“是啊,”行經逸茵面前時,聶青拉住了她。“逸茵,我在五樓咖啡廳和我媽談事情,上課前我會下來。”

“沒問題,聶青姐,你剛才的回答好棒呀,堵得那些人不敢再說下去。”逸茵一副大快人心的模樣。“我們幾個都在外面偷笑哩。”

“好啦,事情就到此為止。反正清者自清,你也別和晁錦玉她們有任何不快,同體係更要和諧相處,明自嗎?”聶青溫和的交代下去。

“明白。”逸茵認真的點頭。“聶青姐,我很高興能跟著您。你的寬懷大量是其他人所不能及的,甯大哥,你很幸運娶到我們聶青姐哦。”

“我早就知道。”靖遠充滿愛意的凝視聶青。

“好了,我們上去吧。”聶青微笑的推著他走向電梯,深怕他在下線面前又作出什麼熱情的舉動。

“聶藍寶,等一下。”晁錦玉從背後喚她。聶青停下了腳步,轉回身看著一臉愧疚的晁錦玉。

“什麼事?”她平靜地問道。

“有關我說你是第三者的事,我向你鄭重道歉。”她誠懇地直視聶青。

“我不該在工作室內提及這件事,是我的錯……”

“什麼第三者,說清楚點。”靖遠冷冷地插話。原來剛才臺下的問題是針對聶青而來,聶青什麼時候成了第三者?又是誰的第三者?他怎麼都不知道?難道是在他之前另有其人?

“呃……”晁錦玉囁嚅著,看了眼聶青後才支吾說道:“傃卿是我堂姐,我以為……”

什麼?!靖遠有點啼笑皆非,搞了半天是指自己,害他差點打翻醋桶子。

“聶青根本不是第三者。”他笑著擁住聶青。“我們七年前就相愛了,因為誤會而分開,直到最近才相遇。和你堂姐結婚是雙方家長通婚的權宜之汁,我們早就約定好,一旦遇到真愛便讓對方自由。而我在這裏遇到了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就是聶青。從頭到尾,她一直都是主角,從來就不是第三者”

他這一席充滿愛意的告白,不僅讓晁錦玉羞愧的低下頭,不大不小的適中音量,也使得周圍其他豎長耳朵的“聽眾”更是明自了事情的真相。謠言終於澄清。

“我就說我們聶青姐才不是這種人。”逸茵在一旁得意的說道。

“好啦,一切都是誤會。”聶青捏了下逸茵的手,暗示她別再說下去。

“下午還有課要進行,大家盡快到餐廳用餐吧。晁'紅寶',我的便當就給你吧,我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下午見。”

聶青說完便向大家微笑致意,而後拉著靖遠迅速離開現場。一直到進了電梯內,聶青才松了口氣。

“剛才謝謝你。”她知道他是特意為她澄清。

“說什麼傻話,你忘了我們說要一起並肩作戰嗎?”靖遠以另一種嶄新的眼看她。

在臺上的機智反應及有風度的雅量是許多人做不到的,但她的表現卻好極了。

而他所做的,只是驕傲的宣告這個完美的女人是他的最愛。

“待會兒可有一場硬仗要打,好好摩拳擦掌吧。”聶青不禁深吸一口氣。母親這一關是成敗的關鍵,這也是他倆先斬後奏的主要因素。當他倆雙雙走近聶玫琳時,她顯然在看到靖遠時吃了一驚。直到他倆在她面前坐下,她依然瞪著靖遠。

“媽,您好。”靖遠決定先聲奪人。

媽!聶玫琳瞪大了雙眼,難道……

“是,我和聶青結婚了。”靖遠坦蕩蕩的真視她,聲音裏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你說什麼?”

聶玫琳倣如被電擊一般,整個人全僵住了。

“媽,我們真的很相愛,求你成全我們。”聶青急急的握住母親冰涼的手祈求著。

聶玫琳迅速抽開她的手。

“不要叫我媽!我沒有你這種忤逆天倫的女兒!”聶玫琳痛心地顫語:“你怎能做出這種事!難道你沒有告訴他你們是……”

“我知道。”靖遠迅速打斷了她的話,冷靜地介面:“所以,在向她求婚前我已經結劄了……

“什麼?!”

聶玫琳驚恐地瞪著靖遠。

“如果沒有孩子,我們的相愛就不會造成可怕的後遺症。”靖遠溫柔的凝視聶青,微笑低語:“我真的很愛聶青,七年的分離讓我們更明白,如果不能擁有彼此,生活在天堂或地獄都沒有差別,因為都不會快樂。我們寧可一起下地獄,這是我們共同的選擇。”

他擁著聶青,轉頭看問聶玫琳。

“媽,如果能得到您的祝福,我會衷心感謝,而且會和小青一起孝順您。但是若您仍反對,我們只好遠離臺灣,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廝守終生。”

“你們都決定好了,何必又來問我的意見。”聶玫琳生氣的說道。

聶青難過地低下了頭。

靖遠見狀,立刻解釋道:“您別怪小青,這全都是我的主意。是我太愛她才會迫不及待要她嫁給我,我真的希望您能成全我們,這對小青來說很重要。”

“媽!”聶青抬起頭痛楚地凝睇母親。“當年您也是為了愛而不顧社會的道德批判生下了我,您一定能瞭解那份掙紮與不舍;而我掙紮了七年,再見到靖遠,我知道今生今世他都是我唯一的愛。媽,我只是想單純的愛與被愛,這難道有錯嗎?”

“可是你們面對的是千百年來的禁忌啊。”即便她認同他們的愛,但……這是亂倫哪。

靖遠正欲開口,在見到服務生神色倉惶的向他們的座位走來時,他陡然住了口。

“對不起!總裁,剛才醫院打電話來,說您外公心臟病發在今天淩晨過世了,而您外婆人在醫院仍昏迷不醒,怕有生命危險……”

靖遠臉色倏然刷白。

“在哪家醫院?”

“臺安醫院的加護病房。”

“媽,對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他仍鎮靜的向聶玫琳示意後才起身。

“我陪你去。”聶青也立刻站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母親。“媽……”

“快去吧,什麼事回來再說,我會幫你向組員說一聲。”聶玫琳神色已恢復正常。

“謝謝媽?”聶青知道母親已不再生氣,這己讓她感動萬分。

“媽,謝謝您。”靖遠此刻除了感動,也無法多說什麼,他必須去面對生命中另一場變動。

他倆一到醫院,護士立刻帶他們到加護病房,而醫生似乎已等候多時。

“你是黃柏蕊的家屬嗎?”

“是,我是她的孫子,唯一的親人。”靖遠急促地說道。

“你要有心理準備,她的求生意志十分薄弱。韓先生在淩晨過世後,她就昏迷到現在,生命跡象很微弱,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嚴肅地說道。

“我可以進去看她嗎?”靖遠微顫道。

“去吧,她的時間也不多了。”

換上醫院的殺菌衣店,他倆進了加護病房。靖遠輕聲走近外婆,在她床側坐了下來。

“外婆,我是小遠,您聽到了嗎?”靖遠握住她枯瘦的手哽咽道。“您不是和外公去南部度假,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我本來還要帶我的新婚妻子去拜見您們,您們怎麼能不聲不響的離開我!外婆,您醒醒啊!看看我,我是您們最疼愛的小遠啊!”

聶青靜立一旁,看著他紅了眼眶,只能心疼而無助地陪在他身旁。

奇跡地,外婆的眼眨了一下,再一下,而後以極緩慢的速度睜開了眼。

“外婆!”靖遠驚喜的靠近了她。

“是小遠嗎?”外婆用喑啞的聲音迷朦地問道。

“外婆,是我!我是小遠!”靖遠緊緊的握牢她的手低喊著,然後伸出一隻手拉著聶青。“她是我的新婚妻子,叫聶青!外婆,您要快點好起來,我們的補請喜酒您才喝得到!”

外婆露出一副滿足的微笑。

“你終於討老婆了,我和你外公還以為七年前那件事會讓你一輩子都不結婚了。”

外婆徐緩地說著,瞧著聶青的眼充滿了喜悅。“這女孩好漂亮”

“外婆好。°聶青柔笑著打招呼,看來他們的事兩老都知道。

“外婆,她就是我七年前愛上的女孩,七年後我又把她追回來做老婆了。”靖遠輕笑著。

“真的?”外婆隨地睜大雙眼,呆視了靖遠好--會兒,突然幽幽地嘆了口氣。“你跟你媽簡直是同個模子打造出來,一樣的死心眼……”她的眼光緲緲縹縹投射向遠方不知名的空間,剎那間,時空在她眼中交錯,空洞的眼神釘住了聶青。

“紫絹啊,媽總算能安心合眼了,”她伸手緊緊的握住了聶青喊道。

“小遠已經討老婆了,你當年的遺憾,他幫你完成了,他娶了個他愛的女人!”

靖遠和聶青互看一眼,知道外婆將聶青錯認成她的女兒韓紫絹。

但她接下來的話卻令他倆大吃一驚!

“大宇這麼愛你,你愛的卻是以森,只能怪上天作弄入,在你和以森訂婚前卻讓他車禍喪生。”外婆重重的嘆了口氣,眼前也朦上一片水霧。“大宇的心胸真是寬大,為了保持你的名聲,也讓你肚了裏的小孩有個父親,所以不顧家人的反對娶了你,還把小遠視如己出,這樣的好男人你卻辜負了他,到死前你還是愛著以森,這是我這輩子最愧疚的一件事。還好他又娶到個好女人,否則我真會死不瞑目呀。”

靖遠與聶青面面相覷。他不是甯大宇的親生兒子?那他倆----根本毫無血緣關係!

“紫絹呀,說你死心眼,我自己也是啊,你爸一死,我根本就不想活了。沒有了他,我自已一個活著有什麼意思呢。”突然問她老淚縱橫的低喊:“老伴,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

看見外婆突然呼吸急喘,靖遠立刻按鈴叫醫生。幾秒問,醫生已衝了進來。

而此刻,外婆的急喘聲倏然停止,倣如沈睡般閉上了雙眼。

醫生迅速檢查了她的呼吸、心跳及瞳孔。

“她已經走了。請兩位節哀。”醫生肅穆的宣佈。

靖遠呆立著,難以置信的瞪著外婆宛如睡著的安詳容顏,前一刻她還滿面笑容……

“靖遠,她走得很愉快,沒有痛苦。”聶青輕握著他的手安慰著。

靖遠走近床側,猛然跪了下來。

“外婆,謝謝您!真的謝謝您?”他的淚眼中卻含笑。“您的一番話解放了我和聶青心靈上的侄梧,讓我們得以自由!您救贖了我們倆,還有我們的子子孫孫……”

聶青也隨著他跪立床側,心中對著這位僅見一面,卻從此改寫了她和靖遠一生的貴人,有著無限感激。

真愛,救贖了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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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0-5 08:23:37


尾聲

一年後美國加州聶青正坐在書房裏準備一星期後的千人OPP,這是美安傳銷進軍美國的第一個創業說明會,也是聶青移居美國半年多來的成果驗收。

想起這一年來發生的事,仍恍如昨日。

在辦完了外公外婆的喪事,將他倆合葬後,靖遠就和她直飛美國求證。經過甯大宇的證實,確定靖遠並非他的親生兒子後,他倆才喜極而泣地相擁在一起。

而聶青也第一次見到了親生父親。他高大斯文的外表,即使已上了年紀,仍看得出年輕時俊期的風採,難怪母親會癡癡眷戀多年。而他對韓紫絹及靖遠無私的愛,也使得聶青對他有了另一番的評價,終於吐露了多年來的秘密,也才得知甯大宇並非完全無情,他曾花了三年的時間尋找母親未果,才默然回美國專心打拼事業。最後終於被一直守在他身旁無怨無悔的蘇玉薔感動而愛上了她,兩人現在過得相當恩愛而愜意。

甯大宇得知實情後,立刻告知蘇玉薔;而她在得知聶玫琳所做的一切後,感動之餘竟不介意和她共事一夫,只是聶玫琳多年來感情早已升華,也習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最後她們倆反倒因惺惺相惜而成為閨中密友,而甯大宇常是她倆聊天的主要話題。

想當然耳,這個往後的電話費可是相當可觀。

在靖遠和她重新在美國舉辦盛大的結婚典禮及在臺灣補請客過後,他們決定移居至美國,連同聶玫琳。

在蘇玉薔及甯大宇的電話密集炮轟下,聶玫琳才終於同意赴美;而靖遠早已體貼的將他父母的隔壁棟買下作為丈母娘的居所,好讓已成為好友的他們能常相伴。

至於認祖歸家的問題,他們最後一致決定接受現況。反正聶青己嫁了過來,已經是甯家的人,甯大宇更是滿意得不得了,因為紫絹的兒子愛著自己的女兒,也算是間接彌補了自己的遺憾。尤其當他看到靖遠百般呵護疼愛聶背時,他更是得意得呵呵直笑。

一切是這麼圓滿落幕,聶青想來也忍不住笑開了。

“想什麼這麼開心?”

靖遠低沈溫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雙手也同時樓上她的肩頭。

“想到能光明正大的嫁給你,就忍不住開心?”聶青這一年來仍不斷想起過往種種,雖然有風有麗,但上蒼仍謄顧了他們,給了他們一個完美的結局。

“還好我堅持到底,一直相信我的直覺。”靖遠俯身汲取她頸間的淡淡清香。“怎樣,寶寶今天乖不乖啊?”

他眷戀的輕撫上她的肚子。真相大自最令他高興的,莫過於他們可以擁有孩子!所以後來他又去動了手術,一到美國沒多久,聶青就懷孕了,現在她有六個月的身孕。“

“這個家夥很調皮,在裏面跳舞哩!”聶青湧上一抹滿足的笑容。“我想他很高興,因為這次我一定會把他生下來,而且他是在濃濃的愛意下降臨到世上。”

“老婆,辛苦你了!”他正想親吻她,卻在看到她垂掛的項鏈時楞住了。“這不是……”

“是你之前丟掉的項鏈。”聶青笑吟吟的撫著那一抹翠綠。

“那怎麼……”他記得七年前,他氣憤的丟進了垃圾桶裏。

“其實那時你一走,我就去垃圾桶把它挖了出來,還洗了好幾遍。七年來它一直戴在我身上,直到……”她轉過身溫柔地面對靖遠。

“直到怎樣?”靖遠抓了張椅子坐在她對面。

“直到那天下午你叫我陪你一夜,我當時恨死你了,在換衣服的時候,就氣憤的將它拿下來隨手亂扔。”她靦腆一笑。“和你復合的時候,我找了半天怎樣也找不到,今天卻在整理外套時,在口袋裏發現了這條項鏈。”

“你……一直保存著……”靖遠驚訝地看著他倆的訂情之物,而她送他的手鏈早就被他扔到海裏了。

“除了項鏈,還有這個。”聶青指了指自己的心。這一刻,她突然想告訴他實話。

“你是指……”他不解地看著他。

“我一直只有你,從來沒有別的男人進來過,”她微微一笑。“當然更沒有別人碰過我,你一直是我唯一的男人。”

這一刻,靖遠的心溢滿了濃濃、濃濃的愛意和深深、深深的愧疚。

“上輩子我一定是向上蒼祈求了很久,所以這輩子它將珍貴如你賜給了我?”靖遠感動地半跪在聶青身前,將臉埋進了她胸前,胸臆間滿滿的柔情與蜜意無以言喻。

“青,你可以不訴我的,我早就不介意了。”他抬起頭平視著她,眼眶微紅地低語:“我覺得自己好糟糕,根本配不上你,我何德何能可以擁有你……”

聶青點住了他的唇,以唇。

“那就好好愛我,”她在他唇邊淺笑著:“今生今世,你的愛得完完全全留給我,誰都不準給。”

靖遠唇邊逸出一抹喜悅而滿足的笑容。

“不只今生今世,下輩子、生生世世的愛全都留給你!只給你!”他捧住她的臉,深情地凝注眼前他愛上了千遍萬遍也愛不夠的女人,再次低語:“l swear.”以他宣誓的唇,深深地在她唇上印下生生世世無悔的承諾……I swear……耳畔倣佛傳來優美的旋律:……

I swear By the moon and the stars in the sky.

I'll be there.

I swear……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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