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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封七月,男,遼寧 - 撫順,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武俠小說 > 武俠幻想

【內容簡介】:

  什麼是反派?
  是李沈舟拳傾天下,還是上官金虹攪動風雲?
  是葉孤城天外飛仙,還是元十三限小箭傷心?
  重生一世,大反派系統加身,蘇信可以獲得前世武俠世界當中所有的反派人物功法和武技。
  前世慘遭橫死,這一世自己要做,就要做那最狠、最強的大反派!
  人皆言我惡,那我便凶殘到底!
  人皆言我邪,那我便魔焰滔天!
  「做人要講信用。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我叫蘇信,我言而有信。」

【其他作品】: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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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大反派系統




殘破的小屋內,昏暗的燈光散發出朦朧的光輝,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蜷縮在桌子旁。

蘇馨兒小心翼翼捧著半塊已經發霉窩頭在不停的吞嚥著唾沫。

「不!我不能吃,這是要留給哥哥的。」

蘇馨兒強忍著腹中的飢餓感,將窩頭放回到碗裡。

看著破舊的床榻上躺著的少年,蘇馨兒眼睛頓時紅了起來。

「嗚嗚嗚!哥哥你一定要醒過來啊,馨兒好沒用,什麼都不會,就只會哭,想去藥鋪偷一點藥回來,還被老掌櫃給抓到,連阿母留給我們手鐲也被人搶過去。」

哭了一陣子,馨兒擦乾了眼角的淚水,心情平復下來。

她小小的身子爬到米缸上,數著裡面剩餘的米粒,只有幾十粒了。

小心翼翼的數出三十粒米,馨兒開始生火做飯。

雖然她只有七歲,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些東西她在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會了。

潮濕的柴火將她本來白嫩的小臉熏的烏黑烏黑的,費了很大的力氣,她才熬出了一碗不能叫做是粥的米湯。

小口吸溜著米湯,蘇馨兒的眼眶又紅了起來,眼淚大滴的滑落到米湯當中,被她吸入口中。

這時,那個一直躺在床榻上的少年忽然動了一下,蘇馨兒頓時驚喜的將手中的米湯扔到地上,撲到那少年的懷裡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哥哥你終於醒了!馨兒好害怕,阿母走了,阿爸也走了,馨兒好害怕哥哥你也會走!」

………………………………

蘇信緩緩的睜開眼睛,腦海中的記憶彷彿還停留在前世。

前世他是一家機械製造公司的中層管理,雖然算不上是金領一族,但也是年薪過十萬,手下管著幾百號人,再加上他不到三十歲的年紀,算得上是年輕有為了。

在一次去山區旅遊的途中,他乘坐的大巴車遭到了三名歹徒的搶劫,那些人光是搶錢還不算,竟然還打算侮辱一名漂亮的女乘客。

全車三十多人只有蘇信站出來阻止,但結果卻是他被三名歹徒生生的打死!

三十多名乘客木然的看著他被打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阻止,包括那個剛剛被他救下的女乘客。

在蘇信最後的記憶裡,他的血漸漸冷了下來,同樣冷下來的,還有他的心。

看著懷裡的蘇馨兒,蘇信冰冷的心漸漸回暖。

其實他在三天前就已經甦醒了,不過這段時間他都在熟悉這一世的記憶,無法支配身軀。

但他也能感受到這個七歲小女孩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孤獨的無助。

這一世的蘇信仍然叫蘇信,是大周朝常寧府中三幫四會裡面飛鷹幫的一個小幫眾,父母雙亡,只留下一個七歲大的妹妹蘇馨兒跟他一起生活。

三天前在飛鷹幫跟老對頭青竹幫爭奪地盤時,他被自己人陷害,讓青竹幫的圍攻重傷,不治身亡,這才導致了蘇信的穿越。

摸著蘇馨兒的腦袋,看著原本瓷娃娃一樣的蘇馨兒在這三天裡弄得跟一個小乞兒一樣,蘇信的心就彷彿針扎一樣的疼。

「馨兒乖,哥哥是不會走的。」

蘇馨兒紅著眼睛從他懷裡爬起來,拿出那半塊窩窩頭遞給蘇信,自豪地說道:「哥哥你看,這是我特意給你留下的。」

「嗯,馨兒真乖。」

蘇信摸了摸馨兒的腦袋,將那已經硬的跟木頭渣滓差不多的窩頭硬生生的吞下去,已經虛弱到極點的身體這才恢復了一點力量。

看到哥哥把窩頭吃下去,馨兒這才放心的閉上眼睛,在蘇信的懷裡眯了起來。

這三天來她為了照顧蘇信,幾乎沒怎麼睡覺,現在看到蘇信終於甦醒了,她終於可以放下心好好睡一下了。

將睡著的馨兒放在床榻上,蘇信在心裡淡淡冷笑著:「前世自己為了救人而死,這一世自己因為相信兄弟而被陷害,真的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如果是這樣,那這一世自己就要做最狠、最惡的那個壞人!」

「轟!」

蘇信的腦海中傳來了一聲巨響。

「宿主已符合大反派系統要求,系統正式開啟,正在融合中,10%、30%、70%、100%,融合成功。」

蘇信的精神進入了一個白茫茫的世界,四周都是白霧一樣的存在,只有面前豎立著一塊大屏幕,但上面卻是漆黑一片。

「01號宿主蘇信你好,歡迎來到大反派系統。」一個彷彿機器人一樣、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響起。

「01號宿主?那我就是第一個使用大反派系統的人嘍,你為什麼會選中我?」蘇信皺眉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一股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前世在看小說的時候,系統這個詞對於他來說可不陌生。

系統用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說道:「宿主體內存在兩個系統,只有符合了其中的一個要求後,才會開啟。」

「那另外一個系統是什麼?」蘇信好奇問道。

「大英雄系統。」

蘇信:「……」

「發誓當壞人就符合大反派系統了嗎?」

蘇信露出一絲苦笑:「算了,大反派就大反派好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上輩子到是當了英雄,可惜也沒落得什麼好下場。」

「那你這個大反派系統有什麼用?」蘇信問道。

蘇信面前的大屏幕忽然亮了起來,上面出現了一個抽獎用的輪盤,上面有六個選項,分別是功法類、一次性消耗類、丹藥類、兵器類、雜物類、空。

「這些都是什麼意思?」

系統解釋道:「大反派系統容納了所有武俠世界中反派人物所擁有的一切。

抽獎抽到功法類會隨機出現一個反派人物,每個反派人物隨機攜帶一種或者多種功法和武技,宿主可以隨機抽取一種進行修煉,初始默認熟練度5%,可以隨著宿主的修煉而提高。

一次性消耗類的抽獎方式跟功法類一樣,不過一次性消耗類的功法是不用宿主刻意去修煉的,默認熟練度百分之一百,但只可以使用一次。

丹藥類可以抽到各種丹藥,兵器類則是各種兵器,雜物類涵蓋各種武俠世界的隨機物品,空則為抽空。

另外請宿主注意,大反派系統內所有的物品都是按照星級來分的,從半星到五星,共十個等級,初級抽獎只能抽到二星半以下的物品。」

「抽獎還分等級?」

系統道:「抽獎等級分為初、中、高三個等級,初級只能抽到二星半以下的物品,系統給予宿主每天一次初級抽獎的機會。

中級抽獎可以抽到四星以下的所有物品,並且可以去掉一個不喜歡的類型,宿主可以累計10個初級抽獎來兌換一個中級抽獎。

高級抽獎可以抽到三星以上的所有物品,並且可以指定一個類型進行抽取,宿主可以累計10個中級抽獎來兌換一個高級抽獎。」

「高級抽獎需要累計這麼長時間?」蘇信皺了皺眉頭。

這個大反派系統很好理解,蘇信幾乎一聽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所在。

初級抽獎是純粹在拼運氣,六個選項,抽到空的幾率也不算小。

中級抽獎有著最高上限,但卻沒有最低下限,也就是說即使使用中級抽獎,也有可能抽到半顆星的東西。

只有高級抽獎是比較靠譜的,有最低下限,也能選定類型。

系統答道:「宿主也可以通過任務的方式來積累反派值,10點反派值可以進行一次初級抽獎,100點反派值可以進行中級抽獎,1000反派值可以進行高級抽獎,另外反派值還可以在兌換商城內購買東西」

「這兌換商城在哪呢?」

「沒有完成指定任務,無法開啟兌換商城。」

蘇信疑問道:「那這任務都是什麼?」

「任務由系統隨機產生,沒有明確目標。」

蘇信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你的意思是?」

系統道:「意思就是任務看系統的心情來。」

蘇信頓時無語,這也太特麼任性了!

系統說道:「鑑於宿主初次融合,所以系統額外贈送宿主中級抽獎一次,現在宿主擁有初級抽獎一次、中級抽獎一次。請問宿主是否進行抽獎?」

「抽,當然要抽,先給我來個中級抽獎,把那個空給我去了。」

大屏幕的輪盤開始不斷的轉動著,在蘇信期盼的目光當中,終於轉到了功法類裡面

一名身材修長,臉上有三道刀疤的青年男子出現在上面,左手持劍,死灰色的眼睛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恭喜宿主抽到人物荊無命,自帶功法《荊無命快劍》一本,無需再進行抽取,功法等級評價二星半。」

「怎麼荊無命的評價會這麼低?」蘇信疑問道。

這位可是個強人,金錢幫自上官金虹之下第一高手,曾經擊殺過兵器譜第四的鐵劍郭嵩陽,快劍無雙,詭異狠辣。

但沒想到這麼一個高手,居然評價才二星半,屬於中流,那五星的人物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系統解釋道:「宿主弄錯了一點,荊無命能擊殺郭嵩陽是因為當時的郭嵩陽在以身試劍,未盡全力,而且旁邊還有上官金虹在,影響到了郭嵩陽的心神。

而且荊無命的劍帶有強烈的個人風格,除了荊無命以外,其他人根本無法將它修煉到熟練度百分之百,所以評價會降低半星。

就好像李尋歡的飛刀一樣,只有在李尋歡手裡小李飛刀才是例無虛發的小李飛刀,換成是其他人,即使得到了飛刀刀法,也練不成第二個李尋歡。」

「好,這個我認了,再來一次初級抽獎。」

抽獎輪盤再次轉起,不知道是不是新人有幸運光環,初級抽獎竟然又抽到了功法類,這次出現的是一個年輕俊朗的道士。

「恭喜宿主抽到人物尹志平,自帶功法《全真教初級內功》以及武技《全真教初級劍法》,功法等級評價半顆星。宿主可以選擇隨機抽取,也可以花費5點反派值進行指定選擇。」

蘇信頓時無奈,沒想到抽到的竟然會是這個曾經當了龍騎士的尹志平。

這人說實話也沒幹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情,就是當了一回龍騎士,就被弄得人人喊打,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也夠倒霉的。

不過對於蘇信來說,最坑爹的是這廝竟然還帶了兩種功法,那個《全真教初級劍法》就是雞肋,他已經有了荊無命的快劍了,還要他幹嘛?

內功倒是可以,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急需要一門內功來增強自己的基礎實力。

雖然可以花費反派值進行選擇,但現在蘇信手中,卻是連一點反派值都沒有。

「隨機抽取吧。」

「恭喜宿主,成功抽取到《全真教初級內功》一部。」

蘇信一愣,真的有幸運光環?

功法和武技都已經到手,蘇信問道:「我現在想要出去怎麼辦?」

系統答道:「宿主只要心中默念出去就行,宿主進入系統內無論多長時間,在外面看都只是一瞬間,不用擔心身體無人看管的情況發生。」

蘇信默唸了一聲出去,精神果然又回到了體內。

看著在自己身旁一邊熟睡著,還一邊咬著手指頭的馨兒,蘇信發誓,他不會再讓這個妹妹受到一點的委屈,吃一丁點的苦。

靠在蘇馨兒的身邊,蘇信也開始眯著眼睛睡了起來。

他現在還很虛弱,不過因為修煉了全真教初級內功的緣故,體內已經有一絲微薄的氣流在游動著。

道門功法中正平和,雖然修煉速度不快,但各方面都很平均,在睡夢中,蘇信也可以緩緩的恢復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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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能殺人的,就是劍!




第二天一早,蘇信早早的就醒過來,看到還在一旁熟睡的馨兒,悄悄的給她蓋上了被子。

打開米缸,看到裡面那只有十幾粒米的米缸,蘇信的心不禁有些抽搐的疼。

搖搖晃晃的走出門去,蘇信打算找東西做一把劍。

得到了荊無命的快劍,他首先也要擁有一把劍才成。

推開門,大街上那污水橫流的泥濘街道,低矮破敗的房屋和麻木的行人都彰顯著,這是一片貧民區。

一個窮到連乞丐都不願意來的地方,卻有著一個不錯的名字,叫長樂坊。

當然以前的長樂坊可不是這樣的。

常寧府的前身為大周都城,共四十九個坊市,即便是靠近邊緣的長樂坊,那也是繁華所在。

不過自從三十年前,那位文成武德、功蓋千秋的隆武帝橫空出世,將周國從一個南蠻小國變成現在疆域千里、打的原來霸主晉國抱頭鼠竄的大周朝後,這常寧府便沒落了下來。

隆武帝遷都後,不知道是不是看這以前的小都城礙眼,所幸直接拆了皇城,把城內九成的富商官員全都遷移到了新的都城盛京,這常寧府便漸漸開始衰敗。

蘇信在牆角找到了一截胳膊長、三指寬的鐵片子,上面全是鏽跡,這是以前用來擋雞窩的,可惜蘇信家裡的雞自從他母親死後,就再也沒有養過。

找來兩塊木頭夾在鐵片子中間,用麻繩纏上,這就是劍柄了。

然後蘇信又找來一塊磨刀石,開始細緻的磨去鐵片上的鏽跡,給鐵片開鋒。

這時房門被推開,馨兒睡眼朦朧的走出來,揉著眼睛,嘟著小嘴問道:「哥哥,你在幹什麼?」

蘇信的嘴角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輕聲說道:「馨兒乖,一會哥哥就帶你去吃好吃的。」

這一世蘇信有著不錯的相貌,十六、七的清秀少年,雖然不算十分的俊美,但一笑起來卻很好看。

「嗯,馨兒會乖乖的。」蘇馨兒狠狠的點了點頭,悄悄的嚥了一口口水。

以前哥哥總會帶她去吃街口王阿婆做的雜碎面,可是這段時間哥哥已經很長時間沒帶她去了。

「咦?蘇信你居然還沒死?命夠大的啊。」

兩個穿著一身乾淨利索的短打武士服,胸口上繡著一隻飛鷹的人晃晃悠悠的走過來,臉色露出一副驚詫的表情。

蘇信冷眼看著他們兩個人,這兩個人他並不陌生,應該說在三天前,他們還是一起並肩作戰的兄弟!

飛鷹幫位列常寧府三幫四會之一,除了幫主之外,還有三名堂主。

而三名堂主之下,便是十多名大頭目和五十多名小頭目。

上次跟青竹幫作戰,大頭目已經下了命令,這次誰殺的人最多,誰就能當上小頭目,可以管理一條街的小頭目。

蘇信雖然年輕,但卻手上卻真有幾分蠻力,憑藉出手狠辣不怕死,上來就殺了三個青竹幫的幫眾,一下子就將對面給鎮住了。

但沒想到最後,被他視為大哥的劉三刀竟然帶著跟他並肩作戰的幾個人忽然撤離,讓他獨自陷入青竹幫的圍攻當中,直接被生生打死。

「劉三刀現在已經當上小頭目了?他靠著出賣兄弟坐上的位置就不嫌棄燙屁股嗎?」如果蘇信沒有被出賣,以他的戰功,當上這小頭目的就是他了。

其中一個人聳聳肩道:「蘇信,你風頭太盛了,那一戰你殺的人最多,你要是不死,三哥就當不上這小頭目。」

「呵呵。」蘇信忽然輕笑了一聲,不知道為何,他們兩個聽到蘇信的笑聲竟然有種全身發冷的感覺。

「我從加入飛鷹幫開始就是跟著他劉三刀混的,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是把他當作大哥來對待!即使最後我的戰功最多,這個小頭目的位置我也是準備讓給他的!」

「呵呵,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有死人才是最保險的。」

另一個人拔出了腰間的匕首,陰狠地說道:「老四跟你他廢什麼話?趁這小子重傷正好直接宰了他!

他活著,對於三哥的名聲始終不好,還有他那個妹妹,雖然小了點,但賣到揚州府去當瘦馬也能換幾兩銀子!」

看到他亮出刀子,長樂坊那些的行人沒有半分詫異,反而饒有興趣的駐足觀看了起來。

江湖就是如此殘酷,特別是對於他們這些出身貧民窟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每天都會有幫會成員鬥毆甚至搏殺,死一兩個人沒什麼大不了的,都是賤命一條,官府都懶得管。

蘇信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身體還是有些虛弱。

「馨兒,閉上眼睛。」

蘇馨兒擔憂的看著蘇信,她知道哥哥是干什麼的,但她還是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因為相信哥哥。

那人不屑地冷笑道:「怎麼,你還想動手?就你現在這幅樣子,還以為自己是以前那個一個人單挑三條壯漢不落下風的蘇信?你連兵器都沒有,拿什麼跟我鬥?就憑你手裡的那個鐵片子?」

「它不是鐵片子,它是劍。」蘇信的語氣淡漠無比,彷彿是在陳訴一個事實。

「就它也算是劍?哈哈哈!別逗了!」

「能殺人的,就是劍!」

蘇信的左手忽然動了,一劍刺出,那可笑的鐵片子就已經插進了那人的喉嚨。

荊無命的劍,是殺人的劍!沒有花哨的劍法,只有最簡單的殺人技巧。

他的劍不是武功,只是單純的殺人技!

蘇信緩緩的從那人的喉嚨裡把劍拔出來,滿是鏽跡的鐵片子上沾染了血色,變得異常的妖豔。

現在所有人都相信,蘇信手裡的的確是一把劍,一把能殺人的劍!

蘇信的眼中閃過一絲血紅之色,不知道為何,第一次殺人的他沒有半分的猶豫,看到這飛濺的鮮血,竟然也沒有一丁點的不適應。

也許是因為兩世的記憶的融合,這一世的蘇信雖然是少年,但手上卻已經有過人命。

「殺人,好像很簡單啊。」蘇信甩了甩劍上的血珠,就好像前世,他死的也很簡單。

旁邊的老四已經快嚇瘋了。

他認識了蘇信好幾年了,知道他很能打,但卻從來都沒見到過這種恐怖的劍法!

蘇信只是一抬手,那劍就已經插入了人的喉嚨裡,簡單直接,恐怖無比!

老四沒有猶豫,立刻轉身就跑,但他忽然感覺頭頂一涼,自己頭髮在不知道何時,已經被蘇信削掉了一縷!

「你要是再跑,我就殺了你。」

老四轉身立刻給蘇信跪下,一邊磕頭一邊驚恐道:「上次的事情真不關我的事,都是劉三刀一個人的決定啊!看在我們多年的情分上,你就饒了我吧!」

「起來!」

老四嚇的連忙爬起來,連大氣都不敢喘。

「把你身上的銀子都給我。」

老四連忙把自己身上碎銀子都掏出來,交到蘇信的手中。

「把他抬回去交給劉三刀,告訴他,他欠我的,我蘇信會親自找他去要的。」

蘇信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沒有陰狠也沒有憤怒,但就是這樣,卻讓老四從心裡從心裡發涼。

老四連拖帶扛的把屍體弄走,飛快的便消失在巷子裡。

其他長樂坊的行人忙不迭的閃開。

殺人他們見過,但像蘇信這樣幹脆利落的殺人,看得他們都心驚膽顫的。

「馨兒,張開眼睛吧。」

蘇信揉了揉馨兒的腦袋道:「走,洗把臉,哥哥帶你去吃牛腩面。」

蘇馨兒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對於她來說,只要哥哥在,只要有吃的,她就很滿足了。

街口王阿婆在這裡擺了幾十年的攤子,從小蘇信就帶著蘇馨兒在這裡吃麵。

王阿婆只賣三種面,素面、雜碎面和牛腩面。

以前蘇信只是偶爾帶著馨兒吃一碗雜碎面解解饞,只有過節,才會點一份牛腩面的。只有一份,留給馨兒吃。

「阿婆,來兩碗牛腩面。」

王阿婆給他們盛了兩碗湯汁紅亮的牛腩面上來,特意給馨兒的那碗多盛了幾塊大牛腩。

「乖囡囡,慢點吃。」王阿婆一嘴的湘川口音,看著馨兒大口的吃著牛腩面,滿臉皺紋的臉上都快笑出一朵花來了。

「嗯,謝謝王阿婆。」馨兒迫不及待的大口吃著面條,含糊不清的給王阿婆道謝。

蘇信將自己碗裡的牛腩夾給了馨兒,大口的吃著面條。

隨著食物下肚,蘇信感覺自己的體力恢復了一些,餓了三天的身體力氣恢復了大半。

雖然因為修煉了全真教初級內功的關係,蘇信有了一絲可憐的內力,但這一絲內力,可不足以讓他的體力完全恢復。

吃碗麵後,蘇信看到還在狼吞虎嚥的馨兒,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對王阿婆道:「阿婆,我有點事情要去辦,您能先幫我照顧一下馨兒嗎?」

王阿婆擺擺手,嘆了一口氣:「細伢仔,江湖險惡,別忘你了還有小囡囡這麼個妹妹。」

蘇信衝著王阿婆笑了笑,江湖險惡,還能惡過人心不成?

「馨兒乖,在王阿婆這裡乖乖的吃麵,哥哥晚上就回來。」

蘇馨兒鼓著腮幫子,乖巧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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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天欲使其滅亡,必使其瘋狂




常寧府四十九坊,長樂坊雖然是最窮的坊市,但也不全是貧民窟,起碼有一條街還算是不錯的,它叫做快活林。

顧名思義,快活林就是給人快活的地方,小小的一條街上,賭坊、酒樓、青樓、客棧足足有上百家。

就靠這一條快活林,就能養活幾十名飛鷹幫的幫眾,如果沒有它,恐怕飛鷹幫直接就退出長樂坊了。

為了這麼個窮地方去跟青竹幫打生打死,飛鷹幫都感覺賠本。

此刻快活林最大的一間青樓醉月樓內,劉三刀正眯著眼睛享受著兩個姑娘的按摩,聽著幾名手下給他匯報情況,日子過的倒是愜意的很。

劉三刀今年已經三十多了,混了十多年的江湖才混到這麼一個小頭目的位置上,也算是不容易。

雖然他如今的位置得來的也不是那麼的光彩。

但這裡是江湖,雖然他們這些小幫眾只是最低級的江湖人,但有一條規矩卻是通用的,那就是勝者為王。

他劉三刀雖然夠凶、夠狠,甚至出道第一戰就曾經三刀砍死一名敵對幫派的成員,博得了劉三刀這個名號,但他卻不是武者,身上連一點功夫都沒有。

就是因為實力,十多年來他一直都在飛鷹幫的最底層打拚。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一絲好處的,起碼在飛鷹幫的底層他交遊廣闊,跟上面一些小頭目、大頭目也有些交情。

要不然在他陷害蘇信後,等待他的就不是這小頭目的位置,而是幫規處置了。

「陳哥在賭坊那邊玩的怎麼樣啊?」劉三刀把玩著手中的一對鐵膽,淡淡地問道。

他這一手還是跟常寧府東十二坊的總捕頭鐵無情學的,他感覺很有氣勢。

那名手下愁眉苦臉道:「陳哥已經賭坊那邊輸了上百兩了,剛才賭坊那邊又借給他一百兩。」

劉三刀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輸多少都算在我的帳上,告訴賭坊的老黃,下個月的份子錢就免了。」

那名手下小心翼翼道:「可是賭坊一個月的份子錢才五十兩,而且老黃說了,以前青竹幫管的時候,份子錢才收三十兩的。」

「砰!」

劉三刀猛的把手中的鐵膽砸到地上,頓時嚇的他身後的兩個姑娘花容色變。

「現在這裡歸我管!」

劉三刀的臉上滿是猙獰之色。

「回去告訴老黃,以後每月的份子錢漲到二百兩!不交,他這賭坊也就沒有開下去的必要了!」

「是是!我這就去告訴他!」那名手下立刻向外跑去。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當上這個小頭目後,平時這位和藹可親的劉三哥變了好多。

劉三刀撿起了地上的鐵膽,重新躺在椅子上揉了起來,但還沒等他坐穩當,門外就傳來了一陣陣的喧嘩聲。

「怎麼回事?」劉三刀不悅道。

「大哥!老五死了!」一名臉上帶著刀疤的幫眾帶著哭腔跑了進來。

「怎麼回事?老五不是和老四一起出去的嗎?難道是青竹幫的人幹的?」

劉三刀一把推開眾人,便看到在醉月樓的門口,老四背著被蘇信一劍擊殺的老五,眼光木然的看著他。

「老五到底是怎麼死的?!」

他手下幫眾雖然多,但大多數都是在他成為小頭目之後新加入的,真正忠心跟著他好幾年的,只有這五兄弟。

「三哥!是蘇信殺的老五!」

「蘇信!」劉三刀現在最不願意聽到就是這個名字。

江湖幫派雖然為正道武林所不恥,但卻也是要講義氣的。

劉三刀靠陷害兄弟得來的這個位置,雖然已經坐穩了,但難免被人說閒話。

「不可能!蘇信當初已經被青竹幫的人打的有進氣沒出氣了,現在即便沒死也差不多了,又怎麼可能殺了老五?」

老四慘然道:「是真的!蘇信只用了一劍就殺了老五!不!不能說他用的劍,只能算是一截鐵片子!他還說三哥你欠他的,他會親自向你來討還!」

聽到這話,劉三刀頓時感覺一股寒意直衝腦頂。

環視了周圍一眼,劉三刀大喝道:「都他媽看什麼?全都給我滾!」

醉月樓內看熱鬧的人頓時全縮了回去。

「去把陳哥給我請來。」

陳哥原名陳到,四十多歲,雖然他只是飛鷹幫的普通幫眾,但他另一個身份卻是飛鷹幫十三位大頭目之一虎三爺的義子。

一身鐵砂掌的功夫深得虎三爺的真傳,尋常的小頭目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這次劉三刀請陳到過來吃、喝、嫖、賭,花了幾百兩的銀子,就是為了想讓他在虎三爺面前美言幾句,好讓自己的位置更加的穩固。

手下將陳到給請了過來,但陳到卻一臉不耐煩的座到了劉三刀先前的位置上問道:「怎麼了這是?我那邊賭的正高興呢。」

劉三刀絲毫沒有在意陳到的無禮,反而是賠笑道:「陳哥,是這樣的,我的手下被人給殺了,一招斃命,所以想讓您來掌掌眼,看看那人的實力如何。」

「青竹幫的人?」長樂坊這種地方根本就不會有別的幫派的人過來,唯一可能的,就是剛剛跟他們大戰一場還輸了的青竹幫。

「不是,是我們飛鷹幫的自己人。」劉三刀一臉的尷尬之色。

「自己人?草,你連你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住?」

陳到皺眉看著劉三刀,忽然想到了什麼,詫異地問道:「是那個蘇信?被你搶了位置的蘇信?」

劉三刀尷尬的點了點頭,畢竟出賣兄弟這種事情,好說不好聽。

陳到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他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老五的屍體被提上來,陳到蹲下來開始仔細查探。

看到老五咽喉處的劍傷,陳到的眼神頓時一縮。

「陳哥,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嗎?」劉三刀連忙問道。

「高手!一個用劍的高手!」陳到沉聲說道,語氣再也不復剛才的懶散。

「一擊致命,劍鋒準確的割斷喉管,甚至沒有在往前一釐的距離,這個人對於劍的掌控力,已經達到了恐怖的程度,這蘇信以前在你手下的時候就這麼強嗎?」

劉三刀茫然道:「這小子當初的確很能打,別看他長的柔弱,但卻有把子力氣,再加上出手狠辣不要命,一個人單挑三條壯漢不成問題,可是我沒聽說過他會用劍啊。」

「這就怪了,這種手段,不浸淫十多年劍道的人是絕對用不出來的。」陳到坐起來,把玩著劉三刀的那兩隻鐵膽。

「難不成這蘇信學過內功?」劉三刀忽然說道。

陳到嗤笑道:「你以為內功是誰都有資格學的?只有真正後天境界的武者,才會內功呢,我們沙鷹幫也就只有幫主和三位堂主才是後天境界的武者。

你以為這裡是哪?這裡是常寧府,不是武者遍地走的盛京城,我們這樣的頂天算是個跑江湖的,還內功,你快板書聽多了?」

劉三刀賠笑道:「是小弟我孤陋寡聞了,那陳哥,這蘇信您有把握對付嗎?」

「劍刺的再快、再准又有什麼用?力量,才是根本!五百兩白銀,這個蘇信我幫你解決,同時我會稟報義父說這蘇信勾結青竹幫,把你從陷害兄弟的謠言裡面摘出來。」陳到一邊把玩著劉三刀的鐵膽,一邊說道。

「行!我這就去準備銀子!」劉三刀咬咬牙答應下來。

跟銀子相比,還是命重要,五百兩雖然多,再狠點收刮一下這快活林的各家店面,一個月也就出來了。

「痛快!劉三刀,你很快就知道,你這五百兩銀子花的不冤。」

陳到扔下鐵膽起身,在那顆純鋼所打造的鐵膽上,赫然浮現出五根清晰的指痕!

此刻的蘇信在幹什麼呢?他在吃包子。

剛走到快活林,他就感覺到自己又餓了,於是便找了一家路邊攤,點了好幾籠小籠包吃了起來。

武者氣血充盈,所以食量很大,再加上蘇信剛剛修習了內功,更加需要消化食物中的精華來煉化成內力。

有些高手,日食一牛也很正常,當然人家也能做到一月不吃不喝。

吃完了包子,蘇信忽然想起來自己今天還有一次抽獎沒有用到呢。

心神一動,蘇信便出現在了系統空間當中。

「系統,我今天還有一次抽獎的機會對嗎?」

系統說道:「沒錯,宿主還有一次初級抽獎的機會,請問是否抽取?」

「抽取。」蘇信毫不猶豫的說道。

雖然這初級抽獎比較雞肋,但萬一運氣爆棚,再次抽到一門功法或者是武技那也不錯。

不過這次蘇信顯然沒有幸運光環的籠罩,輪盤的指針掠過功法,轉到了丹藥那一欄。

「嘖!跟想像的有些差距,要是兵器就好了。」

蘇信現在用的還是那鐵片子劍,有些寒磣。

他從老四手裡拿來的那些銀子倒是能買到一把精鋼長劍,不過卻都是普通貨色,用起來跟鐵片子也差不多。

「恭喜宿主抽到初級次品養氣丹一顆,評價半顆星。」

蘇信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初級養氣丹,還是次品的,聽名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從系統空間出來,那枚初級次品養氣丹出現在蘇信的手中,並不是球形的,而是不規則的一坨,看起來不怎麼靠譜。

蘇信張開嘴嘎嘣兩下吞進去,瞬間感覺自己體內的內力增長了一倍。

不要以為這一倍很多,蘇信才只是修煉了一天內功而已,體內的內力也就只有那麼一絲,即使增加一倍,也還是那麼一絲而已。

綜合來說,這初級次品養氣丹只能增加蘇信一天所修煉出來的內力,聊勝於無而已。

剛剛站起身來,蘇信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了系統的聲音:「任務系統開啟,現在發佈任務。新手任務:三日之內擊殺劉三刀,並且成為飛鷹幫小頭目。任務獎勵:反派值10點,初級養氣丹一顆。失敗懲罰:斷去一臂。」

「新手任務的失敗懲罰這麼重?不過任務倒也算簡單。」

蘇信扔下一塊碎銀子,徑直向著快活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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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我更擅長的是右手




醉月樓外,蘇信看著那雕樑畫棟,點綴著鎏金,顯得奢華無比的建築嘖嘖感嘆。

跟長樂坊的平民窟相比,這裡簡直就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站住!這裡已經被我們飛鷹幫包場了,去別的地方玩吧。」看到蘇信要進入醉月樓,一名年輕的飛鷹幫幫眾連忙攔在他身前。

蘇信說道:「我是來找劉三刀的。」

「大膽!三哥的名字也是你隨便能叫的嗎?」

那名幫眾呵斥了一聲,但隨即他的冷汗便淌了下來。

蘇信那可笑的鐵片子劍,不知道何時已經伸到了他的脖子上!

「現在我能進去了嗎?」

那名幫眾連忙點點頭,生怕蘇信失手給他來個一劍封喉。

緩緩的收回劍,蘇信淡然道:「做人低調點,一個小頭目而已,哪來那麼多的臭毛病,弄這麼大的排場嚇唬誰呢?」

走入醉月樓內,劉三刀擺出的排場要比想像中的更大。

成為小頭目後,劉三刀麾下聚集了六、七十名幫眾,此刻都集中在醉月樓,虎視眈眈的看著蘇信。

「嘖嘖,劉三刀,看來這個位置你坐的很不錯嘛,威風的很那。」

那些飛鷹幫的幫眾不由自主的看向劉三刀。

他出賣自己兄弟坐上小頭目位置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聞,現在苦主打上門來了,他們倒是要看看劉三刀究竟會怎麼說。

畢竟大家混江湖的,講究的就是道義兩個字。

劉三刀這麼做,可是令大家很不恥的。

不過眾人顯然低估了劉三刀的無恥程度。

面對蘇信的逼問,他理所當然道:「蘇信,你不要怨我,這個位置我來坐你比更合適,你年輕無法服眾,而我卻在飛鷹幫呆了十多年,手下兄弟無數。

況且為了這個位置,我謀劃了這麼久,你卻一上來就要搶走,那也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江湖道義?騙小孩子的而已!」

劉三刀身後的陳到懶洋洋地說道:「殺人就殺人,你跟他廢什麼話?」

「陳哥,要不然我先讓手下去試探試探他你再上?」劉三刀低聲問道。

「試探個屁!要不是為了你那一千兩銀子,讓我出手對付一個年輕人就已經夠丟臉了,要是再用車輪戰,你讓我這張臉往哪擱?你以為我是你劉三刀,可以連臉都不要了?」

陳到的話讓劉三刀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但他卻不敢多說什麼。

「小子,你死了莫要怨我,我也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要就怪你運氣不好,碰上了我。」

陳到站起來,活動了一下雙手,他那雙鐵掌之上,在燈火中泛著一股烏黑的光澤。

「是嗎?但我感覺,運氣不好的是你才對。」

蘇信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但下一刻,他的劍就已經刺出!

還帶著鏽跡的鐵片子劍以極快的速度和一個堪稱刁鑽的角度刺出,頓時讓陳到驚悚不已。

看到過老五的傷勢,他覺得自己已經瞭解了蘇信的實力,但隨著蘇信這一劍刺出,陳到這才知道,自己是嚴重的低估了蘇信!

生死關頭,陳到十幾年習武搏殺的直覺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在蘇信的劍差一絲就要探入他的脖頸時,陳到的右腳猛然向下一沉,青石地板被硬生生的踩裂,導致他的身體向右一傾斜,劍鋒從他脖頸旁劃過。

「鏗鏘!」一聲,蘇信的劍身被陳到死死的握在手中

他的雙手瞬間變得烏黑一片,散發著金屬色的光澤。

鐵砂掌修煉到了極致可以碎金裂石,一柄鐵片子劍還傷不到他。

陳到長舒了一口氣,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好快、好毒的一劍!不過你力量,還是太……呃!」

他話還未說完便孑然而止,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的喉嚨已經被蘇信給刺穿!

陳到的喉嚨裡面插著一根筷子,一根普通的竹筷子,正是蘇信方才吃小籠包的時候順手牽羊拿過來的。

荊無命的劍是左手劍,出劍角度刁鑽陰毒。

但其實他最擅長的卻是右手劍!

方才蘇信便是用右手將筷子插入陳到的咽喉,在場的所有人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在大家的常識當中,一個去特意練習左手劍的劍客肯定是不會再去練習右手劍的,但荊無命是一個特例,學了他劍法的蘇信自然也是特例。

劉三刀不敢置信的看著蘇信。

陳到竟然死了?實力遠超一般小頭目的陳到就這麼被蘇信兩招給殺了?

看著蘇信向自己走來,劉三刀立刻將自己身邊的一名幫眾扔向蘇信,自己轉身就跑。

那名幫眾被嚇的一愣神,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劉三刀推到了蘇信的身前!

劉三刀的動作讓這名幫眾在心中破口大罵,但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撞到蘇信這位殺神的身上。

「關鍵時刻出賣自己的兄弟,劉三刀你最擅長的果然是這一招。」

蘇信一步踏出,速度快的驚人,竟然瞬間就閃過了那名幫眾,擲出一劍,直接將劉三刀釘在了地上。

他體內雖然只有那麼一絲內力,但無論力量和速度都已經增加了不止一成,劉三刀想要在他前面逃跑,簡直就是找死。

緩緩的走到劉三刀的身前,蘇信拔出了他身上的劍,回頭衝著眾人說道:「劉三刀死了,這裡現在歸我管,誰贊成,誰反對?」

被蘇信這麼一看,在場的眾多飛鷹幫的幫眾竟然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蘇信!你好大的膽子!陳到是虎三爺的義子,三哥是幫主欽定的小頭目,你竟然敢當眾殺了他們,簡直就是視幫規如無物!你就等著被懲罰吧!」一名壯漢跳出來怒斥蘇信。

他雖然嘴裡說的大義凜然,但雙腿卻仍舊在打顫著,妄圖用幫規來嚇住蘇信。

「沒錯!就算三哥真的犯了錯,也有幫規來處理,什麼時候輪到你蘇信擅自動手了?」

「還有你殺了虎三爺的義子陳到,明天你就等死吧!」

又有兩個人跳了出來,一時間竟然還真有些慷概的氣勢。

「是孫老大你們啊,看來你們五兄弟還真的是跟劉三刀手足情深,那好,今天你們就下去陪他吧!」

蘇信手中的劍再次探出,劍芒劃過孫老大的咽喉,濺起一串血花。

另外兩個人尖叫一聲,立刻向著門外跑去。

蘇信腳步輕盈,但跨度卻極大,只用了兩三步便追上了他們,一劍一個,將他們兩個全部解決。

他們當初五人結義跟隨劉三刀,現在被蘇信殺掉四個,還有一個,便是帶著老五屍體過來報信的老四。

方才也只有他沒敢站出來反駁蘇信,因為他早已經被蘇信殺掉老五的那一劍給嚇破了膽子!

看到蘇信的目光朝他看來,老四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涕淚橫流哀嚎道:「蘇信大人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當時出賣你都是孫老大和劉三刀決定的,我真的是被逼無奈啊!他們現在都死了,你就放我一馬吧!」

「哎,做人要講義氣。你這麼說,你的四個結義兄弟會很傷心的,你還是親自下去跟他們做伴吧。」

鐵片子劍刺出,老四連用手摀住喉嚨都辦不到,眼中帶著驚恐緩緩倒下去。

「現在,還有人反對嗎?」蘇信抽回劍,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問道。

六十多名幫眾頓時一哆嗦,連忙齊聲道:「拜見蘇老大!」

殺人並不可怕,他們的手裡也都是沾過血的,但他們怕的是蘇信身上的這股瘋狂勁!

劉三刀他敢殺,身為虎三爺義子的陳到他也敢殺。

孫老大五兄弟也被他殺了,就連最後求饒的老四他都不放過,殺人簡直就跟殺雞一般!

在這些幫眾的眼裡,這人簡直就是一個瘋子!一個無所顧忌的瘋子!

「叮咚!宿主成功擊殺劉三刀,任務完成度百分之五十,請繼續努力。」系統的聲音在蘇信腦海當中響起。

蘇信一愣:「我都擊殺劉三刀了,在場的幫眾即使不對我心服,現在都口服了,我任務還不能算完成?」

系統道:「任務詳情是擊殺劉三刀並且成為飛鷹幫小頭目,你現在的位置是通過殺人得來的,並沒有得到飛鷹幫高層的承認,所以並不合法,不算完成任務。」

蘇信頓時有些牙疼,這任務聽著簡單,原來難的地方在這裡。

「過來幾個人,把這裡的屍體給我收拾收拾。」蘇信直接坐到了之前劉三刀的位置上。

一名幫眾連忙站出來呵斥道:「都看著幹什麼?沒聽到蘇老大的話嗎?把屍體都給我收拾了,地面上的血跡也給我清理乾淨!」

這名幫眾看樣子有三十歲上下,一臉獐頭鼠目的樣子,正是先前被劉三刀扔出來抵擋秦宇的那名幫眾。

蘇信看著他,眼中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神色。

自己連殺數人,現在這些飛鷹幫的幫眾們都對他畏懼的很,只有這人竟然還敢出來討好他。

「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名叫黃炳成,說實話,我早就看不慣這劉三刀的做派了,靠著出賣兄弟上位,關鍵時刻還對自己人下黑手,什麼玩意啊!」黃炳成對著劉三刀的屍體呸了一口,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蘇信隨意的一擺手:「行了,以後我不在的時候,這些幫眾就歸你管。」

聽到蘇信的話,黃炳成頓時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以前劉三刀在的時候,他只信任那五兄弟,其他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權利。

現在蘇信上位,身邊正好沒有一個幫他管理手下的人,自己最先靠上來,對方果然痛快的就接納了自己。

收拾完那些屍體,黃炳成屁顛屁顛的湊到蘇信身前,露出一副諂媚的笑容:「大人,您還有什麼吩咐的嗎?」

「劉三刀留下了多少銀子?」

混幫派的最需要的是什麼?只有一個字,那就是錢。

自己修煉需要錢,養活手下的兄弟們,自然也要錢。

黃炳成小心翼翼的答道:「一分錢都沒有了。」

「管著這麼大一座快活林,你告訴我劉三刀身上一分錢都沒有?」蘇信冷冷的一撇,頓時讓黃炳成渾身發冷。

「真的是沒有了!劉三刀為了討好陳到,把收刮來的錢都送給了陳到去賭場,現在他身上恐怕連十兩銀子都找不出來。」

黃炳成苦著臉解釋著,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道:「對了大人,劉三刀還有五百兩銀子,是他剛剛收刮了快活林的那些店舖得來的,準備孝敬陳到的,我們是自己留著還是還給那些商舖?」

「這還用問嗎?這錢是劉三刀收刮的,關我什麼事?我憑什麼要還給他們?」蘇信扭頭看了黃炳成一眼,這傢伙還是有點不夠機靈,這種事情還用多問?

「對了大人,有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黃炳成忽然猶猶豫豫起來。

蘇信一擺手,示意黃炳成說下去。

得到了蘇信的允許,黃炳成這才緩緩道:「大人,您這次殺了劉三刀倒是沒什麼,咱們混幫派的,不像那些宗門那麼虛偽,說實話就是實力為尊,小弟干翻老大上位的也不少。

特別是劉三刀靠著出賣兄弟上位,本身在道義上就站不住腳,您出手把他給殺嘍,誰也說不出來什麼,但您殺了陳到,這可是惹了大麻煩了。

陳到可是我們大頭目虎三爺的義子。

虎三爺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培養了陳到二十多年,才將他培養到如今這個境界。

虎三爺膝下無子,就是想讓他當自己的接班人的。

您現在殺了陳到,估計很難過虎三爺這一關。」

蘇信聽罷後,用手指有節奏的敲了敲桌子,道:「去給我把虎三爺的詳細資料找來,再把那五百兩銀子都給我兌換成銀票。」

「是,小的這就去辦。」黃炳成立刻麻利的把蘇信要的東西都給準備好。

這到不是因為黃炳成有多麼的忠心。

而是他既然投靠了蘇信,那自然希望他能坐穩這個位置,要不然他之前的舉動豈不是白費了?

拿到那些資料後,蘇信一口氣全部看完,手指又『篤篤』的開始敲起桌子來了。

這是他上一世養成的毛病,在思考某件事的時候,他就會一個人坐在辦公室敲桌子。

半刻鐘後,蘇信終於站了起來:「走,跟我去見虎三爺。」

「什……什麼!?您要去見虎三爺?」黃炳成差點被蘇信的話給驚掉了下巴。

別看現在才離蘇信擊殺陳到只有半個時辰,但虎三爺那邊肯定已經知道了消息。

劉三刀手下的這些幫眾都是他成為小頭目之後新招攬的,對他自然沒有什麼忠心可言,同樣他們對蘇信這個靠殺人上位的傢伙也是如此。

現在黃炳成敢保證,肯定有人已經偷偷將消息洩漏了出去,匯報給虎三爺好期待得到一些獎賞。

在他看來,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蘇信拿著五百兩銀子去找其他的大頭目,將銀子獻給他們求得庇護。

現在這個時候去找虎三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他一巴掌給拍死!

「怎麼,你不想去?」

黃炳成咬咬牙道:「去!」

反正他現在站到蘇信這邊了,再反覆的話不用虎三爺出手,估計蘇信當場就能把他一劍給殺嘍。

其他幫眾都冷眼看著蘇信和黃炳成走出醉月樓,都是一副漠然的姿態。

蘇信要是能從虎三爺那裡活著回來,那才是他們的老大,要是死了,誰知道他是那根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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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詭辯




常寧府四十九個坊市,屬於飛鷹幫的地盤其實只有四個,這其中還有破落到極點的長樂坊。

虎三爺身為飛鷹幫十三個大頭目之一,而且還是實力比較強的那種,他的地盤便是三分之一的順意坊。

跟長樂坊相比,順意坊就繁華多了,大街上門庭若市,行人來往不絕,不像長樂坊那樣,常年污水橫流,一副貧民窟的景象。

「虎三爺在順意坊有著自己的宅子,三進三出呢。嘖嘖,什麼時候咱也能住上三進三出的大宅子。」黃炳成一臉羨豔之色。

像他們這種處於幫派底層的小人物,想的不是如何揚名立萬,反而是能安安穩穩的生活。

虎三爺門口有兩名飛鷹幫的幫眾看守,黃炳成連忙湊上去諂媚道:「原來是王老大和田哥,今天是您兩個守門?麻煩您二位前去通報一聲,就說長樂坊蘇信求見。」

「蘇信?那個殺了陳到的蘇信?」兩人看著蘇信,一臉的玩味之色。

黃炳成心裡咯噔一聲,果然如他所料,消息早就已經傳到虎三爺這裡了。

但出乎預料的是,兩個人竟然沒有刁難蘇信,只是淡淡道:「你們進去吧,虎三爺在裡面等著呢。」

黃炳成疑惑的帶著蘇信進去,身後的兩人立刻把門給關上。

「我說老王,你說這小子還出得來嗎?」

「不知道,但如果他能從這裡出來,飛鷹幫裡面肯定有他一席之地!」

「為什麼?就因為他殺了陳到?」

「不,是因為他殺了陳到之後竟然還敢來這裡。這份膽氣,不一般!」

大廳內,蘇信終於見到了這位聞名已久的虎三爺。

飛鷹幫除了幫主外,有三位堂主,分別是主管刑罰的刑堂、掌管資產後勤的善事堂、掌握幫中最強戰力的戰堂。

除了他們之外,飛鷹幫的話事人便是十三位大頭目了,虎三爺便是其中比較強的那個。

虎三爺今年已經有五十多歲,將近六十的樣子。

鬢角已經有了些許的白髮,他是最早跟著飛鷹幫幫主,沙飛鷹打天下老兄弟之一。

進來第一眼,蘇信注意到的便是虎三爺的一雙手。

他的人平平無奇,就跟一個尋常老人一樣。

唯有他的一雙手,骨骼異常的寬大,烏黑烏黑的,竟然泛著金鐵之色。

蘇信看過虎三爺的資料。

他修煉了將近四十年的鐵砂掌,功力大成,可開碑裂石,碎金斷玉!

「你就是蘇信?剛殺了我的義子就敢來見我,好大的膽子啊!」

虎三爺冷冷的開口,握著茶杯的左手一發力,整個茶杯頓時碎成粉末!

黃炳成猛的一哆嗦,差點被當場嚇的跪倒在地上。

人的名,樹的影。

這位虎三爺的脾氣,可不是那麼好的。

「不是我膽子大,只是我知道,三爺你是不會殺我的。」蘇信端坐在椅子上,臉上沒有絲毫懼怕的神色。

虎三爺氣極反笑:「不殺你?你可知道我培養陳到費了多長時間?從他二十歲開始一直到現在!整整二十年的時間!

我花了二十年的時間培養的接班人卻被你一劍殺了,你說我不會殺你?」

蘇信的目光徑直望向虎三爺,絲毫沒有避退的意思:「即使我不殺陳到,終有一天三爺你也會殺了他的!」

虎三爺的面色頓時一變。

「你到底什麼意思?」

蘇信淡然道:「我的意思就是虎三爺你的意思,陳到存在已經威脅到了你,我殺了他,可以說是幫了三爺你的大忙。」

「我的意思?」虎三爺的面色歸於平靜:「那你說說看,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三爺您今年才五十餘歲,但陳到卻已經四十了。

當初您想要培養陳到作為接班人,他表現的也的確不錯。

而立之年鐵砂掌便已經大成,實力甚至不比弱一些的大頭目差多少。

不過這些對於三爺你來說卻不是什麼好事,因為他成長的太快了!

武者氣血充足旺盛,以三爺您的年齡,起碼還能再當十年大頭目。

您能等十年,但陳到能等嗎?明明有著堪比大頭目的實力,手下卻一個人都沒有,他會甘心?

相信三爺您也應該感覺到了吧?您已經快要壓制不住他了。

飛鷹幫就這麼大的地盤,即使他有著大頭目的實力,但卻沒有大頭目的地盤和人手!

他唯一的選擇就是讓您提前養老。

您下來,他上位!」

蘇信說完之後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但卻把黃炳成給嚇了一大跳。

老大你以前是說書的?這麼離奇的故事都能編的出來。

這下惹怒了虎三爺,賞咱們一人一掌,我們都要交代在這裡!

但出乎意料的是,虎三爺並沒有如黃炳成想像中的那樣,衝過來給他們一掌,而是死死盯著蘇信,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之色!

想當年他像蘇信這麼大年紀的時候,還只是一腔熱血,只懂得打打殺殺。

而方才蘇信的這一套分析,簡直就是像他肚子的蛔蟲一般,幾乎將他所想的都給說了出來。

這份心機不像是一個才十六、七歲的年輕人,簡直就像是一個人到中年的老油條一樣。

殊不知蘇信前世干的就是琢磨人的勾當。

手下管著好幾百號人,他可以不懂技術,但要是不懂得怎麼琢磨人,那位置也輪不到他坐了好幾年。

虎三爺冷冷的看著蘇信,就在黃炳成已經快嚇尿了的時候,他卻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好的很!飛鷹幫內都說你蘇信身手強悍,但要我說,最應該誇的,還是你的腦子。」

虎三爺眼中帶著欣賞之色看著蘇信:「不過這事情可不是那麼容易了結的,你殺了我一個義子,怎麼也要陪給我一個吧?」

蘇信毫不猶豫的單膝跪地,恭敬地抱拳道:「孩兒拜見義父!」

說著,蘇信立刻從懷裡拿出那五百兩的銀票雙手奉上。

「五百兩銀子雖然少,但卻是孩兒的心意,還望義父笑納。」

「好好好!蘇信,我果然沒看錯你。」虎三爺隨手接過銀票,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眼中的欣賞之色更濃了。

五百兩銀票他當然沒放在眼中,但如此有眼色、知進退的年輕人現在可是很少見了。

實力不夠可以練,但心機這種東西,可是很難練出來的。

「蘇信,以後快活林就歸你掌管了,你的身份我也會跟幫中報備的。

不過你剛剛當上小頭目,你手下里除了你自己身手不錯,就只剩下一些普通幫眾。

我這裡有兩個身手不錯的年輕人,他們以後就跟著你了。」

虎三爺拍拍手,兩名青年人從院子外走進來。

這兩個人一個二十多歲,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一副看誰都欠了他幾百兩銀子樣子。

另一個則是差不多三十歲左右,跟前一個正好相反,看誰都是一副和和氣氣,笑眯眯的模樣。

「這是李壞和季剛,他們兩個跟了我有些年頭了,身手都還算不錯,正好可以幫幫你。」

面癱臉的李壞衝著蘇信點了點頭便算完了,而季剛則是笑眯眯地說道:「蘇老大,以後小弟可就跟著您混飯吃了。」

「季兄客氣了,您是飛鷹幫的前輩,應該是我跟您好好學習才是。」

蘇信謙虛表現的很謙虛,他可不會天真的認為虎三爺派這兩個人過來就是為了幫他的。

對於一個剛剛殺了自己的義子,還把自己心理分析的乾淨透徹的人,虎三爺再怎麼提防他,蘇信都認為是正常的。

不過僅憑著兩個人就想要制衡他蘇信,虎三爺想的太簡單了一些。

「行了,你們先出去等著,我還要跟蘇信說一些話。」

虎三爺擺了擺手,李壞跟季剛立刻走出門外。

黃炳成則是對蘇信露出了一個欽佩的眼神。

這位老大還真不是蓋的,竟然幾句話就解決了此事,而且還傍上了虎三爺這麼一個大靠山!

有了虎三爺當義父,蘇信在飛鷹幫的地位可謂是堅如磐石了。

而作為第一個投靠蘇信的幫眾,這也證明他黃炳成賭對了!

等人都出去後,蘇信恭敬問道:「義父,您還有什麼吩咐的嗎?」

「你學過內功對不對?」

虎三爺的一句話,頓時讓蘇信驚住了。

按照他的資料,飛鷹幫裡面只有幫主和三位堂主是真正精通內功的武者,虎三爺又是怎麼看出來他會內功的。

看到蘇信震驚的樣子,虎三爺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是不會搶奪你那內功心法的,內功這東西嘛,我也會。」

蘇信小心翼翼地問道:「但我聽人說,我們飛鷹幫只有幫主和三位堂主是學過內功的武者,義父您和其他幾位堂主,精通的都只是一些外家功夫而已。」

「他們知道個屁!」

虎三爺不屑道:「當初我們飛鷹幫初創不過三十來個人,我們幾個幾乎都是跟隨著幫主打天下的兄弟,幫主既然會內功,豈會不交給我們?

事實上現在飛鷹幫十三位大頭目都是跟隨幫主學過內功的。

不過武功這東西,不是光靠勤學苦練就行的,還是要靠天資的。

人體有一百零八個竅穴,煉化三十六個竅穴為後天初期,煉化七十二個竅穴為後天中期,煉化一百零八個竅穴為後天大圓滿。

只有踏足後天境界,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武者,可惜老夫用了近四十年的時間,也只是煉化了十三個竅穴而已。」

虎三爺說的這些東西蘇信還真不知道。

但他抽獎得到的《全真教初級內功》裡面應該有這些東西。

不過他剛剛抽到心法,根本還沒看,就靠著系統贈予的百分之五熟練度修煉出的那點真氣便去報仇了。

「以義父您鐵砂掌的威力,就算是後天初期的武者,也是敵不過您的。」蘇信恭維道。

「行了,你也不用給我戴高帽了,回去好好幹。快活林跟青竹幫的地盤接壤,記住,別給我飛鷹幫丟臉。」

看見自己的一番話把蘇信給鎮住了,虎三爺滿意的點了點頭。

「是,義父,那我就告辭了。」

蘇信站起來對虎三爺恭敬的一拜後轉身離開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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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任務完成




等到蘇信走出去後,一名四十來歲,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從屏風後面走出來,嘖嘖嘆道:「這年輕人還真不一般,這份心機當真是恐怖,他恐怕還沒有二十歲吧?三爺,您就放心把快活林交給他?不怕他成為另一個陳到?」

「怕?我是怕他成不了另一個陳到!」

虎三爺嘴角露出了一絲莫測的笑意:「剛才那小子說的不錯,我已經老了,打不動了,再在這個位置呆十年,我也就該退休了。

現在幫主也老了,他已經開始培養少幫主了,到時候少幫主上位,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認為他看我們這些老傢伙會順眼?還不如提前退下來,省得礙了某些人的眼。

到了那個時候蘇信這小子也應該成長起來了,有他這個義子在位,我也不怕人走茶涼,起碼這後半生的富貴,還是能保住的。」

那中年文士還有些遲疑:「可是三爺,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小子這麼深的心機,您就不怕他日後恩將仇報?」

「他是個聰明人,不會那麼做的。他若是背叛我,只會憑白背著一個忘恩負義的名頭,咱們混江湖的,名聲若是臭了誰還會跟你混?所以背叛我,他得不到一絲好處。

而我好好的活著,以我這些年的威信還能幫他壓制住幫內的老人,讓他順利接管我手中的勢力,上位之後也能得到少幫主的重視,所以他不僅不會背叛我,還會好好的孝敬我呢。」

「還是三爺您老謀深算,在下算是服了。」

中年文士拱手歎服,現在他算是知道了,為什麼這虎三爺如此突兀的收蘇信當義子,原來他竟然考慮的如此長遠。

虎三爺擺了擺手,收斂了笑容,道:「老謀深算?算是吧,混了這麼多年,若是沒點算計,我也活不到今天。

方才我跟蘇信那小子說我們飛鷹幫初創有三十多人,這些年就剩我們十幾個老傢伙了。

但你以為死掉的那十幾個都是因為幫派搏殺而戰死的嗎?」

中年文士被虎三爺眼神中的冰冷嚇了一跳,涉及到飛鷹幫當年的一些往事秘辛,他可不敢再聽下去了。

此時虎三爺府門外,蘇信對季剛還有李壞一抱拳,道:「二位能來幫我是我蘇信的榮幸,以後大家便都是兄弟了。」

李壞冷著個臉道:「三爺讓我來幫你是為你穩固你在飛鷹幫內的地位,別指望我真的把你當老大,像那些小嘍囉一樣對你言聽計從!」

說完,李壞竟然轉身就走,絲毫沒有把蘇信放在眼中。

「嘿!怎麼說話呢你?蘇老大可是三爺剛剛收下的義子!」

看到李壞這個態度,黃炳成頓時就怒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李壞不把蘇信放在眼裡,還是小嘍囉這個詞把他給刺痛了。

季剛笑眯眯的衝著蘇信一抱拳:「蘇老大,他就是這個德行,您別介意,我這就去勸勸他。」

說著,季剛便去追李壞。

黃炳成不屑的嘟囔著:「拽什麼拽啊?以為自己能打就了不起?」

「這兩個人你認識?」蘇信忽然問道。

黃炳成撓了撓腦袋:「倒是聽說過,這李壞是虎三爺手下的頭號打手,雖然是最近幾年才冒出頭的,但卻以出手狠辣、悍不畏死而聞名我們飛鷹幫。

至於這季剛也是跟李壞差不多的身份,都是虎三爺手下較為年輕的打手,不過跟李壞比,他倒是沒什麼名氣。」

提到李壞黃炳成還是一臉的氣憤:「哼!不過那李壞也太他娘的囂張了,他以為自己是什麼身份?現在不也一樣連小頭目都不是!還瞧不起嘍囉,你丫自己也是個嘍囉!

瞧瞧人家季剛,還不是一樣的身份,人家就謙虛多了。哪裡像那李壞,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樣。」

蘇信淡淡的搖了搖頭:「你不懂,咬人的狗,通常是不叫的。」

黃炳成疑惑的撓了撓腦袋,有些不明白蘇信說的是什麼意思。

看到蘇信已經抬腳走了,他也立刻跟上。

蘇信他們回到快活林後,原來的那些幫眾看到蘇信不僅活著從虎三爺那裡回來,而且還帶著兩個在幫內頗有聲威的打手回來,他們對待蘇信的態度立刻就變了。

能得到虎三爺的認可就代表蘇信已經徹底在飛鷹幫內站穩了腳跟。

幫派當中不比宗門,只要上面的人不反對,干翻老大上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務,成功獎勵反派值10點、初級養氣丹一顆。」

剛剛踏入快活林,蘇信的腦海中便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那枚養氣丹被蘇信寄存在系統那裡,現在可不是服用它的時候。

「季剛和李壞都安排好了嗎?」蘇信問道。

黃炳成連忙答道:「全都已經安排好了,住的地方可都是東昇客棧最好的房間,每天都要一兩銀子呢。」

這兩個人雖然名義上是跟著他蘇信混的,但根本上卻是虎三爺的人。

在蘇信羽翼未豐之前,還是要把面子功夫做足了才行。

「老大,您的屋子我也給您收拾完了,隨時都可以入住。」

黃炳成一臉諂媚的笑容,現在他對這位老大可是佩服的很。

僅用一天的時間就從一個殺害老大、前途未卜的幫眾,變成了現在飛鷹幫內最年輕的小頭目、虎三爺的義子。

這種事情,黃炳成活了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還有自己的屋子?」

黃炳成解釋道:「這是以前青竹幫那些人留下的,現在快活林是我們的,這地方自然也要歸老大你了。」

蘇信點了點頭。

快活林原來一直都是屬於青竹幫的地盤,只是這段時間飛鷹幫不知道抽什麼瘋突然跟青竹幫開戰,這才把快活林搶到手。

想到自己原來那個破爛不堪的家,蘇信沒有再跟黃炳成廢話,直接離開快活林。

馨兒現在還在王阿婆的麵攤那裡呢。

「哥哥!你回來啦!」

看到蘇信的身影,馨兒立刻一路小跑過來,彷彿一直樹懶一樣掛在蘇信的身上。

「好啦,好啦,都是大姑娘了,也不害羞。」蘇信拍了拍馨兒的小腦袋:「走,哥哥帶你搬新家去。」

蘇信抱起蘇馨兒,臨走的時候在王阿婆的攤子上留下一錠銀子,只有一兩。

不是蘇信不想多給,而是在長樂坊這種貧民窟,有錢本身就是一種罪過。

蘇信給的銀子多了,那是在害王阿婆。

雖然說是搬家,但蘇信原來的那個家還真沒有什麼東西可搬的。

整個家最值錢的,估計也就是那塊地皮了。

所以蘇信只是拿了幾件貼身穿的衣物便算完事了。

「對了馨兒,阿母留下的手鐲呢?」

蘇信記得自己的母親好像留下了一隻手鐲,他一直都交給蘇馨兒保管。

這也是他家裡唯一貴重的東西了,即使是在最艱難的時候,他也沒想過把手鐲給當掉。

「手鐲……手鐲……」馨兒小臉上帶著畏懼的神色,委屈的說不出話來。

蘇信揉著她的腦袋,輕聲道:「馨兒別害怕,告訴哥哥手鐲哪裡去了,是丟了嗎?」

蘇馨兒抿著小嘴,眼裡還帶著點點的淚光,道:「手鐲沒有丟,馨兒之前看到哥哥受傷了,想要去藥店偷點藥回來,但卻被老掌櫃抓住了。

他說要我彌補他的損失,便把手鐲給搶走了,哥哥,馨兒是不是很沒用?」

看到蘇馨兒這幅模樣,蘇信心中湧起一股殺機。

但他嘴上卻是柔聲道:「放心吧,哥哥明天就帶你把手鐲拿回來了,現在去看看我們的新家。」

快活林那邊,黃炳成都把一切安排好了,蘇信直接入住就可以了。

那座院子就在快活林的旁邊,雖然不是三進三出的大宅子,但也是一座不小的四合院。

從小一直生活在貧民窟的蘇馨兒猛的住進這麼「豪華」的地方,高興的都停不下來,一下午小眼睛都眯的跟月牙似的。

安排了蘇馨兒去休息,蘇信則是回到自己的屋子內,把那枚初級養氣丹拿了出來。

跟那次品養氣丹相比,這初級養氣丹的賣相起碼要好得多,評價等級也是一顆星。

一口吞下,蘇信立刻就感覺一股暖流在自己丹田內迴蕩著。

如虎三爺所說,武者在後天階段最重要的就是煉化自身竅穴。

人體有一百零八個竅穴,暗合天罡地煞之數。

每打通一個,自身的體力、氣血和真氣都會大漲。

虎三爺說煉化竅穴異常艱難,這點蘇信贊成,也不讚成。

相對於一些庸人,即使有內功,煉化竅穴也的確很不容易。

虎三爺當年沒有名師指導,自身的內功也不是那麼的高級,再加上他本身的武道資質也屬於平庸一類,只能在鐵砂掌這些外功上下功夫,四十年才煉化十三個竅穴也屬正常。

但蘇信可是有著大反派系統在,資源根本不缺。

還有無數浩瀚強大的功夫在其中,他若是還被困在後天境界,那就不用玩了,可以拿根頭髮絲吊死了。

藉著這枚養氣丹帶來的強大真氣,蘇信迅速向著體內的第一個竅穴開始衝擊。

在養氣丹的力量下,竅穴很快就被真氣所融合,血液流過那竅穴,瞬間變得濃稠豐盈了起來,真氣流過那裡也變得暢通無阻,絲毫沒有晦澀感。

只打開一個竅穴便能給蘇信帶來這麼大的變化,他很期待自己到了後天大圓滿,煉化了一百零八個竅穴後氣血會強大到什麼程度。

「吱呀」

房門被推開,馨兒怯怯的走進來。

「怎麼了?」看到馨兒走進來,蘇信收起練功的姿勢。

「我自己一個呆在房間裡害怕,哥哥,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啊?」

馨兒眨巴著大眼睛看著蘇信,一副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哭給你看的神情。

蘇信抬頭忘了一眼外面,沒想到天都見黑了。

「行,不過睡覺的時候要乖乖的,不要尿床哦。」

以前蘇信家裡只有那麼一間屋子一張床,馨兒當然是跟蘇信睡在一起的。

小姑娘沒有什麼安全感,自己呆在一間屋子裡的確很不習慣。

「哥哥你討厭!」

馨兒頓時漲紅了小臉。

以前她小的時候母親要做工貼補家用,都是蘇信帶著她的,所以只要她一不聽話,蘇信就用她小時候尿床來打趣她。

安頓好馨兒,蘇信也隨之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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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大須彌劍式




第二天清晨,蘇信醒來後,看到馨兒還像小豬一樣的睡在那裡,也沒打擾她,而是徑直走到院子外面。

外面有黃炳成安排的兩名機靈的幫眾在看守。

原本黃炳成是安排四個人的,但蘇信感覺沒那個必要,便留下兩個人和剩下兩個人輪換著來守夜。

看到蘇信出來,那兩名幫眾連忙恭敬的行禮:「蘇老大。」

蘇信點點頭,拿出一兩銀子塞到一個人的手裡:「去買十個肉包子還有一斤豆漿回來,剩下的錢拿去買酒喝,守了一夜挺辛苦的。」

十個肉包子和一斤豆漿才十一文錢,剩下的錢幾乎都是他們的賞錢了,這讓兩名幫眾激動不已。

「多謝蘇老大!」

看著激動的兩人蘇信有些詫異,不就是一點賞錢嘛,至於激動成這樣嘛。

其實他不知道,以前劉三刀當老大的時候可是對他們要嚴厲的多,動輒非打即罵。

劉三刀這人性格不成大器,以前當低級幫眾的時候倒是交遊廣闊,對誰都是一副豪邁的樣子。

但等到他一上位,便露出了小人得志的模樣,權利不大官威可不小。

之前蘇信在醉月樓內的表現他們都看在眼裡,那股狠辣令他們不寒而慄。

本來他們以為這次又攤上一位凶厲的老大,沒想到蘇信平時竟然如此和藹,甚至出手大方到隨便就是一兩銀子的賞錢。

對於他們這些底層幫眾來說,一兩銀子可是足夠他們過一個月的。

回到自己的房中,蘇馨兒還在呼呼大睡,蘇信便先進入了系統內。

白茫茫的系統空間內,大屏幕上不再是空白一片,而是有一欄寫著,反派值:10點。

「恭喜宿主邁出第一步,距離成為最強大反派的目標又近一步。」

「新手任務完成,激活主線任務。

主線任務:梟雄之姿(一)任務解釋: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小丈夫不可一日無錢,若要有權,先要得錢。時限半年,賺得白銀萬兩。

失敗後果:隨機剝奪自身一門已經學習的永久性功法。

任務獎勵:中級抽獎一次,反派值200點。」

「萬兩白銀!嘖嘖,還真不是一個小數目。」

現在的蘇信主要的賺錢手段便是從快活林的商家那裡收取例錢,俗稱就是保護費。

正常來說每月的例錢只有五百多兩,這段時間劉三刀能夠弄來數千兩,還是因為他死命的收刮。

不過如果蘇信也這麼做的話,不到兩個月快活林就會集體破產的。

想要弄到萬兩,還真要好好想個辦法才行。

況且現在蘇信也的確很需要錢。

幫派發展離不開人,更加離不開的便是錢。

沒有錢,你以為那些幫眾會掏出刀子幫你砍人?不拿刀砍你就算不錯了。

「對了,為什麼這次主線任務的懲罰這麼輕,只是剝奪一門功法。而新手任務的懲罰卻是斷去一臂?」蘇信問道

新手任務的失敗懲罰居然比主線任務都重,蘇信嚴重認為這不科學。

「若是連新手任務都無法完成,那就證明宿主太過廢物,早死早好,省得浪費時間。」

蘇信:「……」

「對了,我現在應該還有一次初級抽獎的機會,我要抽獎。」

新的一天到來,蘇信自然又有了一次初級抽獎的機會。

初級抽獎雖然雞肋,但對於現在一窮二白的蘇信來說,哪怕就是抽到一枚養氣丹,那也是不錯的。

大屏幕上的輪盤開始轉動,並沒有如同蘇信希望的那樣抽到丹藥或者是功法,而是跳轉到雜物那一欄。

「恭喜宿主抽到東方不敗親手縫製的刺繡一塊,等級評價一顆星。」

蘇信面色一黑,他要這玩意有什麼用?自己又不是楊蓮亭。

直接選擇了丟棄,蘇信想了想,道:「我還有十點反派值,再給我來一次初級抽獎。」

現在蘇信雖然內功和招式都有了,但招式上卻太為單一了。

荊無命的快劍雖然強,但卻只強在詭、狠、辣這幾點上。

系統已經說了,自己的快劍無法達到熟練度百分之百,這劍法的個人風格太過濃烈。

蘇信的快劍是有缺陷的,一旦被對手分析針對,除了快劍沒有其他手段的蘇信便會黔驢技窮。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李尋歡的飛刀一樣,一招鮮,吃遍天。

輪盤快速的旋轉了起來,功法、消耗品、丹藥……最終在蘇信期翼的眼神當中,指針緩慢的略過空,勉強走到了功法那一欄。

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名身穿西北大漠長袍頭巾,手持一柄帶著圓形護手怪劍的青年男子。

這青年男子相貌雖然英俊,但眉宇之間卻是有著一股凶厲和傲然之色,讓人看了有些不舒服。

「恭喜宿主抽到人物楚昭南,自帶《追風劍法》《大須彌劍式》《天山劍法》等七門功法。等級評價一星至一星半。宿主可以選擇隨機抽取,也可以花費20點反派值進行指定選擇。」

「楚昭南,竟然是他啊。」

七劍下天山當中的游龍劍劍主,康熙初期三大劍術名家之一。

蘇信前世對於梁羽生的小說看的比較少,甚至這部最出名的七劍下天山,蘇信最開始看的還是電視劇。

在趙汶卓版的七劍當中,對於楚昭南這個角色的改動比較大,乃是一個忍辱負重的英雄人物。

但實際上,這廝卻是貨真價實的反派角色。

楚昭南雖然是七劍之一,但卻性情狂傲、品行卑劣、見利忘義。

先是追求女英雄飛紅巾,幫助其抗清,最後求之不得便背叛同伴,投靠清朝,成為清廷走狗。

「上次指定抽取只花5點反派值,為什麼這次要20點?」蘇信疑問道。

系統道:「上次抽到的人物為尹志平,人物所攜帶功法最高等級為半顆星,所以只花費5點反派值。

這次的人物楚昭南評價一星半,功法等級從一星至一星半不等,所以要花費更高的反派值進行抽取。」

蘇信搖了搖頭:「還真是一點漏洞都不留啊,隨機抽取吧。不過這廝攜帶的功法倒是挺多的,竟然有七門,可惜等級卻都不高。」

楚昭南的師傅乃是天山派北支創始人晦明禪師,天山派的功法他基本上都會。

不過梁派武俠屬於低武世界,不可能如黃派武俠那樣,幾乎接近於玄幻,評價低一些很正常,蘇信想一想也就釋然了。

輪盤再次轉動,系統冷漠的聲音響起:「恭喜宿主,成功抽取到《大須彌劍式》一部,等級評價一星半。」

大須彌劍式乃是天山神芒凌未風所創的一門劍法,取芥子納須彌之意。

攻守合一,變化繁複,每一招每一式都無懈可擊。

雖然不是蘇信想要的追風劍法,不過這大須彌劍式在防守上面有很大的優勢,可以彌補荊無命快劍在防守上的短板,也算是不錯了。

過了一會,外面的幫眾已經買好了早點送過來,蘇信拍了拍蘇馨兒的臉蛋,她這才抹了抹臉,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

「呀!是肉包子!」

看到了桌子上熱氣騰騰的肉包子,馨兒的臉上的睡意頓時消失不見,立刻抓了一個包子往嘴裡塞。

蘇信給她倒了一碗豆漿,敲了敲她的小腦袋:「也不去洗手,髒不髒?」

馨兒嘴裡塞著包子,大眼睛眯成了幸福的月牙狀,也不答話,只是一個勁的往嘴裡塞著包子。

小姑娘的世界很簡單,只要有好吃的,有哥哥陪伴就比什麼都幸福。

吃完了早點,蘇信吩咐手下將黃炳成給找來。

蘇信成為了飛鷹幫高層承認的小頭目,作為第一個投靠蘇信的黃炳成,他現在身份可是蘇信一人之下,幾十號人之上。

這一晚上蘇信在睡覺,他卻是好好過了一把官癮,把蘇信手下的六十多名幫眾叫過去挨個訓話,好不過癮。

「蘇老大,您叫我?」

「坐。」蘇信指了指蘇馨兒,道:「這是我妹妹馨兒。」

「呦,這小姑娘長的可真漂亮!」

黃炳成咧開大嘴讚揚著,不過他那個相貌,怎麼看都像是騙小姑娘看金魚的怪大叔。

馨兒乖巧的回道:「大叔您好。」

黃炳成的面色頓時一黑,天見可憐,他今天也不過才剛過三十而已,怎麼就成大叔了?

而且他管蘇信叫老大,蘇信的妹妹管自己叫大叔,自己怎麼平白就矮了一輩?

「叫大哥。」蘇信莞爾一笑。

「哦,黃大哥您好。」蘇馨兒疑惑的看著黃炳成那張明顯長得很著急的臉,還是乖乖的叫了一聲大哥。

蘇信摸了摸馨兒的腦袋,對黃炳成道:「找幾個兄弟,跟我去一趟王記藥鋪。」

「您要買什麼藥吩咐一聲就行了,我讓他們去買。」

蘇信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不是買藥,而是要找人拿回一點東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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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打死太殘忍,打殘吧






整座長樂坊只有一座藥鋪,就在快活林的旁邊。

其他人都認為長樂坊是貧民窟,沒什麼油水,不願意在這裡開藥店。

快活林倒是富足,但一條街能有多少人生病?在這裡開藥店只能是賠錢。

但這王記藥鋪的掌櫃的想的卻是要比其他人更長遠。

窮人是看不起病,小病就靠挺,只有挺不住了才會來藥鋪,找郎中。

到了那個時候,他就可以獅子大開口狠狠的宰。

爛船也有三磅釘,長樂坊的人再窮,那也是能榨出一點油水的。

所以他王記藥鋪的生意不僅不差,反而還要比一些繁華坊市的藥鋪賺的還要多。

那王記藥鋪的王掌櫃六十來歲,一身的肥肉,看上去不像是大夫,到好像是殺豬的屠夫。

此時王掌櫃正拿著一支翠綠色的鐲子欣賞著。

那玉鐲顏色清亮如水,上面還銘刻著一些鏤空的花紋,看上去就很不凡。

「可惜啊,這鐲子只有一隻,要是湊成一對,這價錢可就要翻好幾倍了。

就是不知道上次那小丫頭到底是哪一家的,要不然使出一點手段,說不定另外一隻鐲子也能拿到手。」

王掌櫃可惜的搖了搖頭,將那鐲子放回到盒子裡,準備等有時間去一趟當鋪,將它換成銀子。

「都給我麻利點!別偷懶!不然這個月的月錢全扣光!」

王掌櫃呵斥了一聲藥店內的夥計,剛想起身,就見一名俊秀年輕人牽著一個小女孩走進來。

看到這小女孩,王掌櫃的眼睛頓時一亮,這不就是前幾天來他藥鋪偷藥的那個小丫頭嗎?

「哈哈!你個小丫頭竟然還敢來!上次糟蹋我那麼多的草藥,這一隻鐲子可不夠賠的!快把另一支也給我!」

馨兒被王掌櫃嚇了一大跳,緊緊抓著蘇信的衣服下襬,委屈地說道:「可是我已經把藥還回去了。」

「哼!被你那髒手碰過的藥還能用嗎?」王掌櫃冷哼一聲,滿臉的不屑之色。

蘇信拍了拍馨兒的小腦袋,漠然地看著王掌櫃:「什麼藥需要用兩隻玉鐲來賠?」

王掌櫃這才注意到蘇信,冷笑道:「你是這小丫頭的家人吧?看好了,她上次拿的可是純正的遼東高麗參,都是從東晉那邊運來的。

從東晉運到我們大周,足足幾萬里的距離,每一支高麗參可都價值上百兩!她一次就糟蹋了我七、八隻,你陪得起嗎?」

王掌櫃還特意拿出一盒用紅布包裹的高麗參放到他們面前,一副吃定了他們的模樣。

「騙人!你騙人!上次我拿的根本不是這個東西!」蘇馨兒捏著小拳頭,委屈的大喊著。

「哼!我說是就是!」王掌櫃看著蘇信,冷笑道:「小子,痛快把另一隻玉鐲給我拿出來,要不然我現在就報官,你們就等著去大牢裡面吃牢飯吧!」

對付蘇信這樣的平頭百姓,王掌櫃最有經驗了。

只要一拿官府嚇他們,他們肯定會乖乖就範的。

八字衙門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

自古以來,這官府就不是給窮人準備的。

但出乎王掌櫃意料的是,他竟然沒在蘇信眼中看到一絲慌亂,這個年輕人竟然始終那麼平靜。

沉默了半晌,蘇信終於開口:「牢飯我倒是沒吃過,但我相信你很快就不能吃飯了。」

「你小子還敢威脅我?」王掌櫃冷笑道:「知道飛鷹幫不?我每個月可都是給飛鷹幫交幾十兩例錢的,信不信我現在一開口,你立刻就會被飛鷹幫的人打斷雙腿扔出去!」

「老黃,你們進來。」蘇信輕聲喊道。

聽到蘇信的話,黃炳成立刻帶著八名幫眾走進來。

「呦!黃爺您怎麼來了?」看到黃炳成進來,王掌櫃立刻邁著粗胖的短腿一路小跑迎過去。

黃炳成在飛鷹幫可是混好十幾年了。

以前劉三刀當頭目時,他信任的雖然是孫老大等一直跟著他的兄弟,但收取例錢這種活,還是要交給黃炳成這種有經驗的老油條干的。

所以王掌櫃對他可熟悉的很,在飛鷹幫剛剛佔領快活林時也給黃炳成塞過幾兩銀子,請他照顧一下自己的店舖。

「老大您有什麼吩咐?」黃炳成看都沒看那王掌櫃,而是低頭恭敬地對秦宇問道。

「老……老大!?」王掌櫃頓時傻了眼。

這年輕人竟然是飛鷹幫的人?而且黃炳成這麼一個飛鷹幫的老人居然會叫他老大!

黃炳成冷眼看著那王掌櫃:「現在給你重新介紹一下,我老大蘇信乃是大頭目虎三爺的義子,新晉小頭目,負責掌管快活林。

王胖子你倒是很能耐啊,敲詐居然敲到我老大的身上,你說你是不是活膩了?」

王掌櫃頓時汗如雨下,一雙小短腿哆嗦著,都快支持不住他那肥碩的身軀。

對於他這種小有資產的商人,對於官府他們不怕。

官府來找他們麻煩大不了破財消災,花錢上下打點一下就是了。

他們最惹不起的反而是飛鷹幫這種江湖幫派。

做生意講究個和氣生財,遇到這種好勇鬥狠的幫派,人家有一萬種手段玩死你。

即使不要你的命,也能讓你在這裡混不下去。

「蘇老大,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王掌櫃哭喪個臉,立馬將那鐲子還給蘇信,還很有眼力的附上了一把銀票,蘇信掃了一眼,不下於三百兩。

「饒了你?呵呵。」蘇信不明所以的輕笑了一聲,抱著馨兒走出了店舖。

王掌櫃被蘇信這一笑笑的心中發毛,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黃炳成追出去,眼中露出一絲狠色,小聲問道:「老大,要不要做掉這王胖子!」

別看黃炳成在蘇信面前諂媚的很,但他好歹也是在飛鷹幫混了十多年的人物,雖然不是很能打,但也是殺過人的。

蘇信搖了搖頭,輕聲道:「老人家沒多少年活頭了,打死太殘忍了,打殘吧。」

不知道為何,聽到蘇信這淡然的話,黃炳成頓時感覺一股涼氣從心頭升起。

他點了點頭,重新走進了店舖內。

屋內頓時傳來了王掌櫃的慘叫聲:「不要過來!你們要幹什麼!?你們敢動我,官府是不會饒了你們的!啊!啊!」

蘇信拍拍蘇馨兒的腦袋,摀住她的耳朵,不讓她聽到那王掌櫃的慘叫。

看到躺在地上已經連哼哼的力氣都沒有的王掌櫃,黃炳成摸了摸下巴,道:「行了,別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聽到他發話,這八名幫眾這才停手。

看著縮在角落裡的幾名藥鋪夥計,黃炳成冷笑道:「把這死胖子包紮一下,別讓他死了,一會要是官府過來,該怎麼說你們應該知道的。」

幾名夥計連連點頭,借他們兩個膽他們也不敢主動招惹飛鷹幫的人。

「馨兒,我們回家。」

蘇信抱起馨兒,將那手鐲塞到她的手裡,心中卻升起一絲疑慮。

這手鐲的樣式和材料也未免也太好了一些,不像是蘇家所能擁有的。

但蘇信對於自己這個身體小時候的印象,早已經模糊了,甚至還不如馨兒記得清呢。

問了馨兒兩句,她也說不明白,蘇信便所幸不問了。

將馨兒安頓在家裡,安排人照料好,蘇信讓人找來黃炳成:「老黃,把快活林內所有的商舖的老闆都給我集中到醉月樓內議事。」

他還有一個主線任務要賺得萬兩白銀,這些錢,還是要在這快活林裡撈出來。

不過他蘇信不是劉三刀,當然不會往死了搜刮那些商人老闆,那樣,只是殺雞取卵而已。

黃炳成聞言露出了一個瞭然的神色。

新官上任肯定是要三把火的,以前劉三刀上位時他們可是沒少孝敬。

現在當老大的可是蘇信,他們要是不放點血,今後還想不想在快活林混了?

看到黃炳成那副表情蘇信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不過他卻沒有去糾正,反正到時候他就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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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改革




半個時辰後,快活林中各大賭場、青樓、酒樓、客棧的老闆們便都集中在了醉月樓的大廳內,互相拱手問著好,全都是一臉的苦色。

做他們這種生意的,每月給幫派交例錢很正常,但你見過一個月交三回的嗎?

這個月的月初,快活林原本是屬於青竹幫的,他們已經交過一次。

結果剛剛交完例錢,飛鷹幫就把快活林給佔了。

讓劉三刀那貪得無厭的傢伙搜刮了一陣,他們就夠肉疼的,現在又來了一個蘇信,估計又要大出血一次了。

「劉老闆,黃老闆,你們今個兒來的倒是早,有沒有打聽一下,這位蘇老大是什麼樣的人?」有人向坐在最前排的兩位老闆問道。

這些商人裡面看,最有錢的便是開青樓的劉老闆,這醉月樓便是他的產業。

其次便是開賭場的黃老闆,他的順德賭坊,就是在整個常寧府當中都能排進前五。

那劉老闆雖然是開青樓的,但卻生了一副好相貌,儒雅方正。

雖然人到中年,但猛的一看上去,卻彷彿是一個書院教書的儒生一般,而不是販賣皮肉生意的青樓老闆。

至於那黃老闆卻是矮矮胖胖,雖然好似一名富家翁,但面上卻是一臉的苦大仇深。

他的賭坊日進斗金,之前就被劉三刀狠狠的刮了一筆,這次還不知道要被蘇信怎麼搜刮呢。

所以面對眾人的詢問,劉老闆含笑不語,黃老闆卻是惡狠狠地說道:「誰知道他是什麼德行?反正不是什麼好人,聽說他方才剛把王記藥鋪的老闆給打殘了。」

眾人聞言不禁對視一眼,這位新的老大,貌似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

不過他們倒是不擔心蘇信也對他們動手,他們的身份可跟那開藥鋪的王胖子不一樣。

他們家大業大,手底下上百號人跟著他們吃飯,也算是常寧府內有頭有臉的人物。

飛鷹幫要是敢隨意就將他們打死打殘,這個影響可就太大了,官府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蘇老大到!」

門外的幫眾一聲唱喏,頓時打斷了眾位老闆的胡思亂想。

看著年輕俊秀的蘇信走進大堂,眾位老闆紛紛感覺有些彆扭。

實在是蘇信有些太年輕了,讓他們去管這麼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叫老大,這心裡可是彆扭的很。

不過即使彆扭,他們也只能忍著,蘇信現在可不僅僅是掌管快活林的小頭目,而且還是虎三爺的義子。

他身後跟著的季剛和冷著臉的李壞,那便是虎三爺送給蘇信,為他撐腰的。

「諸位老闆,在下蘇信,初掌快活林,還要請各位老闆多多關照啊。」

蘇信在主位就坐,臉上笑眯眯的,衝著大家一拱手,一副和氣的樣子。

諸位老闆暗中撇了黃老闆一眼,這位蘇老大看起來挺不錯的啊,沒有你說的那麼凶殘,起碼要比上一位劉三刀要好的多。

劉三刀憋屈了這麼多年,一上位便小人得志,那態度可是猖狂的很。

「呵呵,蘇老大客氣了,以後咱們可是還要靠蘇老大您為我們保駕護航呢。」醉月樓的劉老闆也笑呵呵的應道。

「劉老闆客氣了,正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拿了諸位的例錢,我們飛鷹幫又豈能讓別人欺負到你們頭上?」

一聽蘇信這話,眾位老闆不禁在暗中想道,別人欺負我們?你們飛鷹幫不欺負我們那就謝天謝地了。

說道這裡,蘇信忽然話鋒一轉道:「說到例錢,今天我還真有點事情想跟大家商量一下。」

聽到蘇信這麼說,眾位老闆同時在心中暗道:終於要進入正題了。

其實他們也想到了,蘇信今天把他們都召集起來是要幹什麼,無非就是為了一個字:錢。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青竹幫管理快活林的時候,這例錢是三十兩一個月。

後來換了劉三刀,這便成了五十兩。

現在蘇信來了,這位蘇老大雖然看上去年輕和氣,但恐怕胃口也不會小的。

黃老闆陰陽怪氣道:「我說蘇老大,你們飛鷹幫的規矩還真是奇怪,月初剛剛定下的例錢,現在就要改?」

他的順德賭坊日進斗金,前段時間被劉三刀收刮的也挺狠。

所以對例錢兩個字,他也是最為敏感的,忍不住就出言譏諷了起來。

不過說完之後,他就有些後悔了,對方畢竟是飛鷹幫的小頭目,掌管著快活林。

雖然明面上不能把他怎麼樣,但暗中噁心他一下,甚至讓他的生意在快活林幹不下去,這還是很簡單的。

最簡單的就是讓幾個幫眾站在他賭坊的門口,見人就趕,不出三天,他這賭坊就要關門大吉。

不過好在蘇信並沒有跟他計較,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便繼續說道:「規矩是人定的,他劉三刀能定,我蘇信為什麼不能定?現在我便決定,以後大家的份子錢,我全都免了!」

蘇信這句話一出口,頓時所有人都愣了。

不要例錢,那他蘇信和手下吃什麼、喝什麼?

飛鷹幫可不會給自己的幫眾發月錢,這些幫眾手裡錢,都是跟著各自的老大混,老大來負責發給他們的。

要是沒了例錢,就蘇信手下這六、七十號人,不到三天就會散光的。

劉老闆呵呵一笑道:「蘇老大真會開玩笑。」

蘇信搖了搖頭:「我這不是開玩笑,以後的例錢我是不打算要了,但我準備換個方式收取。」

一聽蘇信這麼說,眾人就瞭然了,同時也對蘇信有幾分不屑。

換湯不換藥而已,扯那些沒用的幹什麼的?以為換一個方式就顯得自己與眾不同了?

「蘇老大,什麼方式還請您說明。」劉老闆識相的接下去。

蘇信站起來,說道:「很簡單,我想要的是各位生意裡面一成的乾股,每月一分紅。」

這話一出,頓時全場都驚呆了。

誰都沒想到蘇信的胃口竟然這麼大,開口就是一成的乾股。

這麼大的胃口,說他是獅子大開口都便宜他了!

站在蘇信身後的季剛臉上還是帶著一貫的笑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壞則是沒有半分表情,挺著他那張死人臉,彷彿沒聽到蘇信的話一樣。

而守在門口的黃炳成則是暗暗焦急。

之前來的蘇信沒有跟他透露出半點口風來,如果他知道蘇信這麼幹,肯定是要阻止的。

「蘇老大,您不是開玩笑的吧?」劉老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

他們這些店面,特別是賭場和青樓,每月的純利潤最好的時候甚至在一萬兩以上。

這樣算下來,一成的乾股就是一千兩,相當於例錢比之前漲了幾十倍,這簡直就是在拿刀子割他們的肉啊!

黃老闆更是冷哼一聲:「蘇老大,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我老黃在這常寧府混了這麼多年,就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規矩!就算是三幫四會當中最強的三英會,可也沒拿過咱們的乾股!」

如果蘇信這麼幹,對於他的影響是最大的。

因為他的順德賭坊賺的錢最多,所以拿出來的錢自然也要比其他商家多了。

蘇信壓了壓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

「諸位先聽我說一句,我管諸位收取乾股可不是白要的,而是我有辦法將諸位每月的利潤提高一倍。」

聽到蘇信說的這話,眾人都撇了撇嘴,顯然是不信的。

黃老闆更是陰陽怪氣道:「呦,蘇老大還有這本事?我黃某人縱橫商場幾十年,可也不敢說這話。」

蘇信沒搭理他,而是看著劉老闆,問道:「劉老闆,聽說你這醉月樓以前可是常寧府內最大、最奢華的青樓,不知道現在為何比不上常寧府中心的幾家青樓?」

劉老闆苦笑一聲,解釋道:「還不是遷都給鬧的,以前咱常寧府是都城的時候,那最中心的昌德坊等幾個坊市可都是皇城所在,那是要注意臉面的,賭場和青樓全部禁絕。

正因為如此,大家才都將賭坊、青樓等地方開在處於邊緣的長樂坊,供那些權貴子弟、豪商富人等玩樂,甚至長樂坊這個名字,都是這麼來的。

不過等到了陛下遷都之後,這常寧府可就沒那麼多講究了,昌德坊等地方也漸漸冒出了幾座不小的賭坊和青樓。

兩邊的情況都差不多,大家自然選擇離家比較近的地方,而不是坐著馬車顛簸半個時辰來長樂坊這裡。

要不是靠著些念舊的客人經常來玩,恐怕長樂坊就連最後的快活林都保不住。」

在場的眾多老闆也是點了點頭,他們都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自然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可以說他們是成也因為長樂坊,敗也是因為長樂坊。

等到大周朝遷都後,一些精明的人已經在昌德坊等靠近中心的坊市買地建樓,等他們反應過來時,那裡就算是建一個茅房的地皮都沒有了。

蘇信坐下來,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子,說道:「劉老闆說的很詳細,長樂坊的衰敗根本上就是因為兩個字:地域。

因為地域遠,在雙方的規模、裝修都一樣的情況下,客人的確很少會捨近求遠的,既然如此,那大家為什麼不想著改革呢?」

「改革?拿什麼改革?」

黃老闆嗤之以鼻:「我們這些店面現在的規模,已經差不多算是常寧府內最大的了,即使再投入資金裝潢,也不過是稍微能好一點而已。

這麼一點的優勢,根本就無法引來大批量的客人,到時候我們自己恐怕連裝潢的錢都賺不回來!」

蘇信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重新裝潢,而是從服務上面來重新整頓快活林。」

服務?

在場的眾多老闆對視一眼,對於這個詞感覺有些陌生。

「我們快活林內賭坊、青樓、酒樓、客棧林立,說白了就只是為了客人提供吃喝玩樂四種服務。

但我們現在做的還不夠到位,沒有讓客人體會到最便捷的服務。

客人在賭坊賭錢,身邊若是有姑娘陪著,相信他們下注的時候會更加的豪邁。

贏了會給姑娘們賞錢,輸了姑娘們會軟語相勸,重新豎立鬥志。

而賭累了,這邊酒樓的酒菜隨時都可以伺候著,隨叫隨到。

玩到了最後,倦了、乏了,身後便是客棧,也不會著急回家,就在快活林內住著便是了。

所以我的主意便是將快活林內的所有店面全部打散了重新組合,讓每一座賭坊周圍便有一座青樓、酒館和客棧。

客人想要幹什麼,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可以辦得到。」

蘇信的話音落下,在場的眾多老闆愣了愣,然後齊齊一拍大腿,這個點子他們怎麼就沒想到呢!

其實以前也有客人這麼做的,先去青樓找一堆姑娘再去賭坊玩樂。

不過只有一些出手相當闊綽的客人才會這麼做。

快活林畢竟是一條長街,從一邊走到另一邊也要一刻鐘,姑娘們出遠門,這價格可是要翻倍的。

而黃老闆的順德賭坊能這麼火爆,不光是因為他的規模大,還因為他旁邊就是醉月樓。

其實蘇信這招並不新鮮,前世國外很多大賭場都是這麼經營的,簡單來說就只有四個字而已:顧客至上。

在場的眾多老闆縱橫商場這麼多年,沒有一個是笨人,蘇信這麼稍微一提點,他們就明白了。

劉老闆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既然這樣,我們有些店舖,豈不是要重新搬家,挪換一個地方?」

蘇信點點頭道:「是要這樣,不過快活林的地皮都是事先規劃好的,都差不多大,互換一下諸位都不吃虧,各位的店面差的也只是裝潢而已。

各位家大業大,一個重新裝潢的銀子應該還是拿得出的,而且原來店面中的東西,還可以搬到新的店面當中去,我想這個銀子,諸位是出得起的。」

諸位老闆思索了一下,都有些心動了。

如果只是單純裝潢的話,那純粹是往裡面扔錢,連本都回不來。

但要是加上蘇信這個計畫,倒是很有可能翻身。

站在蘇信身旁的黃炳成連忙遞了一杯茶到蘇信手上。

他現在對於這位老大可是服氣的很,商業頭腦如此敏銳,要是去經商,說不定都能把在場的眾人老闆給擠兌黃了。

站在蘇信身後的季剛也是一臉的震驚,貌似對於蘇信,他還是有些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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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給臉不要臉




眾位老闆都在暗中思索著,這時忽然傳來了兩聲冷笑。

眾人抬頭望去,出聲的依然是黃老闆。

「蘇老大,你的這個主意的確是不錯,但卻有點不切實際。

商人逐利,更是無所不用其極,我們這裡若是按照你說的來弄,先期的確會招攬過來不少顧客。

但昌德坊那邊的人若是反應過來,也仿照著我們這麼弄,地域的優勢頓時又顯露了出來,我們照樣還是搶不過人家。」

眾人紛紛點頭,黃老闆的擔心的確有道理的,昌德坊那幫人肯定能幹出抄襲這種事情來的。

蘇信放下茶杯,搖了搖頭:「他們模仿不來的,昌德坊有一個致命的缺陷,就是他們的地皮大小都不一樣。

我們長樂坊的地域是以前官府規劃的,甚至就連樓層都是一模一樣的,而昌德坊那邊呢?

那邊可是在朝廷遷都後從廢墟裡面重新建起來的,店面有大有小,有一層的小酒館,也有三層的大賭坊。

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商舖,甚至就連州府衙門的一些建築,也都在那裡。

這樣一來,他們便無法達成像我們這樣的互換。

即使想模仿,也頂多是一些有勢力有錢的商家直接將周圍的店面盤下來,弄成我們的模式。

昌德坊這種中心坊市的地皮價值千金,有幾個商家能有如此大的手筆?

常寧府的底蘊各位都知道,這種財力雄厚的商家絕對不超過五指之數,整個昌德坊能有三成模仿成功就不錯了。

但這三成,卻絕對滿足不了整個常寧府的需求。

剩下的客人要想享受到這種服務,就必須要來我們快活林!」

眾人聞言點點頭,蘇信的計畫一環套一環,基本上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被他給想到了。

現在眾多商家猶豫的也就只是那一成的乾股了。

對於這些商人來說,每月那幾十兩的例錢交的都跟在拿刀子剜他們的肉一樣,更別說現在還要拿出一成的乾股了。

沉默了半晌,黃老闆這才開口:「蘇老大,你這個主意的確是不錯,但我順德賭坊小本經營,最近手頭緊,可拿不出什麼錢來,還是不折騰了吧。」

雖然黃老闆對於蘇信有些輕視,但對於蘇信這個計畫,他還是很贊成的。

不過贊成歸贊成,但他卻不能同意。

一成乾股太多,他不想給,也不能給!

現在給了蘇信,萬一官府那邊眼紅,或者是蘇信那位義父虎三爺眼紅,也要來挖一成乾股怎麼辦?

所以這個口子堅決不能開!

但不同意蘇信的條件,卻不代表他不會按照蘇信的計畫來做。

先拖一段時間,因為最近手頭緊嘛,等過段時間,他照樣可以串聯幾位老闆,按照蘇信的方法來辦。

到了那個時候蘇信想要他手中的乾股,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在場的都是老油條,黃老闆話一出口,他們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過這些人生意小,可不敢跟蘇信公然對放。

但他們不說話,那模樣就是默認為拒絕了。

「黃老闆,人有時候太精明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事。」

蘇信嘆了一口氣,慢慢的走到了黃老闆的身邊。

看著蘇信走近,黃老闆頓時感覺到一股寒意臨身,讓他猛的一個哆嗦。

不過他自認為身份地位和那些小酒樓的老闆不一樣,所以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蘇老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啊。」

「聽不明白?那我就慢慢給你講明白。」

蘇信斜掛在腰間的鐵劍下一刻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他硬拉過黃老闆的右手按在桌子上,可笑的鐵片子劍刺出,直接將黃老闆的右手和桌子穿在了一起,深入數尺,黃老闆的手上頓時就只剩下一個劍柄!

「啊!」

黃老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那飛濺出來的血花濺到了他旁邊一個人身上,頓時嚇得他連連連後撤,還踢翻了椅子。

在場的眾人都嚇了一大跳,誰都沒想到蘇信說出手就出手,事先竟然一點預兆都沒有!

季剛的眼皮子一跳,沒有說話,但嘴角的笑容已經收斂,眼中帶著震驚之色。

李壞卻是一直盯著那沒入桌子下方的鐵片子劍,眼中閃爍著絲絲不明的意味。

能用一柄薄鐵皮便能如同插豆腐一樣的插入人的手骨和一寸厚的紅木桌子,這種速度和力量可不一般。

「蘇老大,咱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醉月樓的劉老闆連忙勸說起來,但其實他也是嚇壞了。

他們即使知道拒絕蘇信分紅的要求會得罪他,但也沒想到他竟然說動手就動手!

他們的身份跟那被蘇信打殘的王胖子可不一樣,那只是一個小藥鋪的老闆,而他們卻是常寧府內有名的大商人。

每年他們給官府的賦稅就有上千兩,官府又豈能看著他們被幫派欺凌?

如果幫派一手遮天,那誰還會給官府上稅,把錢都交給各大幫派當保護費不就得了?

所以對於他們這些大商人,各大幫派的態度還都是不錯的,只要你守規矩,那我也不會為難你。

像蘇信這樣一言不合立即動手,那根本就是瘋子!

倒時候官府震怒,飛鷹幫根本就擋不住,第一個就會把他扔出來當替罪羊交給官府發落!

在場的眾位老闆即使面對飛鷹幫幫主沙飛鷹他們也不會懼怕,因為那是一個講規矩的人。

但現在碰上蘇信這麼一個不講規矩的瘋子,他們卻無可奈何。

看著趴在桌子上疼的滿頭大汗的黃老闆,蘇信淡然道:「真拿我蘇信當棒槌糊弄?拖延時間啊,用了我的計畫,卻不打算給我分紅?嗯?」

黃老闆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了,像他這種常年養尊處優的大老闆,什麼時候受過這份罪?

蘇信這時卻閃電般的將鐵片子劍從他右手當中拔出,再將他左手按在桌子上,以同樣的方式一劍刺入!

黃老闆頓時又發出了一聲慘嚎,聽的在場眾多老闆心頭一跳,黃老闆這兩隻手,算是廢了。

蘇信環視周圍,在場的眾位老闆沒有一個敢跟他對視的。

「其實我這個人是很講規矩的,我出計畫,你們賺錢吃肉,我就跟著喝點湯,這過分嗎?

拿了我的東西卻不想付錢,那好,我只能親自來取了。」

鐵劍拔出,蘇信抓住黃老闆的頭髮,鐵劍直接探入他的口中狠狠的一攪,頓時一截血紅的東西被帶了出來。

蘇信貼在黃老闆的耳邊輕聲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其實你的嘴很臭啊?」

不過此時黃老闆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了,在蘇信把他舌頭割下來的一剎那,他便已經痛暈了過去。

「現在,有人同意我的計畫了嗎?」

在場的所有老闆忙不迭的點著頭,現在這種情況他們敢不同意嗎?不同意的,已經成為了廢人在地上躺著呢!

「那就簽訂文書吧。」

蘇信一揮手,黃炳成立刻叫人把筆墨紙硯都給端上來,寫下乾股的轉讓文書。

不過在場的眾人老闆雖然嘴上沒有人說些什麼,老老實實的寫下了轉讓文書,但心裡卻是在不斷冷笑著。

你蘇信今天做的這麼過分,我們倒是要看你怎麼收場!

將染血的劍鋒在黃老闆的身上擦了擦,蘇信衝著黃炳成一揮手:「去把兄弟們都叫進來。」

蘇信手下現在只有不到七十名幫眾,但這些人一齊進來,還是顯得這大廳稍顯擁擠。

那些幫眾看到躺在地上,滿嘴鮮血,彷彿死了一樣的黃老闆,都是打了一個哆嗦。

這位老大下手,還真是狠啊!

看了一眼下方的幫眾,蘇信沉聲道:「出來混江湖的,其實就是想把自己的命賣一個好價錢。

我蘇信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求你們白給我賣命,現在我這裡有一個機會,就是不知道你們敢不敢幹。」

蘇信指著躺在地上的黃老闆:「順德賭坊的黃老闆現在被我給廢了,你們也都看見了。

現在誰站出來去官府自首,說人是他廢的,我就給他白銀三百兩,從此他的家人父母,我蘇信養了!」

在場的眾多幫眾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三百兩白銀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現在蘇信手下的這些幫眾,只有少數的幾個是飛鷹幫以前的老人,大多數都是從長樂坊本地招募來的。

這些人出身貧民窟,平日裡好勇鬥狠,卻是連一個溫飽都難求。

現在三百兩銀子擺在他們面前,不由得他們不動心。

看到這些人意動,蘇信又加了一把火:「去自首也並不代表就會死,我會在外面打點,保證你三年之內就會放出來。

進大牢裡面呆三年,出來之後,我蘇信手下必定有你一席之地!」

眾位老闆驚駭的看著蘇信,還帶這麼玩的?

這時一名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幫眾站出來,惡狠狠道:「這罪老子頂了!三百兩銀子,足夠俺娘和俺媳婦還有兒子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這名幫眾對蘇信一拱手:「蘇老大,俺這條命就賣給你了,只希望幫中的兄弟能給俺看著點,別讓俺媳婦拿著俺的賣命錢去偷人!」

全場頓時轟然大笑,但也有些幫眾暗自後悔,自己怎麼就沒站出來呢?

現在想想看,三年的大牢換來三百兩銀子,這簡直是太值了!

他們以前小偷小摸,打架鬥毆什麼的也被關進去幾個月過,現在不就是時間長一點嘛,自己怎麼就慫了呢?

「放心,我也不要你的命,等你去自首,我立刻就安排訟師去保你,銀子也會送到你家。

在場的兄弟們都可以看著,我蘇信言而有信,若是反悔,我也不用在這常寧府內混了。」

那名幫眾點了點頭,徑直轉身離去。

在場的眾多老闆立刻將腦袋垂了下來,不敢再有其他的想法。

這一刻的蘇信讓他們感覺比方才辣手廢掉黃老闆的蘇信更可怕。

他比那些滿腦子都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幫派中人,更加懂得官府的心思!

傷人犯法是沒錯,但官府不會考慮是誰傷的人,他們只會考慮到自己的政績,自己的面子。

蘇信現在乖乖把罪犯送到人家面前,面子人家有了。

暗中的打點也不會少,裡子人家也有了,憑什麼還跟蘇信過不去?

至於黃老闆,沒人會在意的,甚至在場的一些商人們,都在想著如何把他的順德賭坊接手過去。

「行了,今天與諸位相談正歡,我也就不留諸位了,計畫想必諸位心裡都有數了,這段時間,大家就可以開始進行裝潢了。」

眾位老闆看了一眼還在地上躺著,生死不知的黃老闆,暗自裡撇撇嘴。

這也能叫相談正歡?

不過現在他們可不敢跟蘇信齜牙,紛紛笑眯眯的拱手告辭。

「其他人也都下去吧,老黃留下。對了,把黃老闆給我抬下去,好生照料著,別讓他死了。」蘇信吩咐道。

傷人和死人可不一樣,如果黃老闆真的死了,官府那邊也不好解釋。

等到人都走後,黃炳成哈著腰,一臉敬佩的恭維道:「老大,這樣的辦法都能讓你給想到,老黃我是真的服了。」

「不算什麼,小伎倆而已。」蘇信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雖然黃炳成認為蘇信是在謙虛,但其實蘇信這手真的只是小伎倆而已。

這種事情在前世可是很多的。

在這裡沒人用過,甚至連想都沒想過,那是因為這裡的幫派看中的,只是實力而已。

「實力,才是王道啊!」

蘇信在心裡嘆息了一聲,若是有實力,也不用搞這些低三下四的小手段了,這些東西,正是黃老闆那些商人喜歡玩的。

飛鷹幫幫主沙飛鷹有著後天大圓滿的實力,如果這事情換成是他來,別說廢了黃老闆,就算是當場殺了他,官府也會裝作沒看到。

而官府也有著屬於自己的力量。

常寧府四十九個坊市,除了中間的昌德坊,分為東、西、南、北各十二坊,每十二坊都有一個總捕頭。

這四大總捕頭各個都是後天大圓滿之上的實力,他們手下的捕快更是超過百人,所以才能鎮壓得住常寧府的三幫四會,哪怕是面子上的鎮壓。

「老黃,一會拿三百兩去給那位頂罪的兄弟送去,當著大家的面送。

還有去找一下常寧府內最有名的訟師,讓他去幫忙脫罪,刑期必須要三年以下。

常寧府內的各個衙門,該打點哪個,你應該比我清楚,不用省錢,盡情打點,以後還有打交道的地方。」

黃炳成道:「安家費三百兩,訟師倒是不貴,十幾兩就能找一名不錯的訟師,而衙門那裡,恐怕沒有一千兩是下不來的。」

蘇信點了點頭:「一千多兩嘛,比我想像的還要少一些。」

「可再少我們也拿不出來啊。」黃炳成苦著臉道:「我們唯一的五百兩,都讓您送給虎三爺了,現在幫裡,就剩下點散碎銀子了。」

蘇信淡淡道:「順德賭坊那麼大,那黃胖子的身家不說十萬,幾萬還是有的,這難道不是錢嗎?」

「老……老大!廢了黃老闆,我們可以找人頂罪,但拿了順德賭坊的財產,官府是絕對會插手的。」黃炳成嚇了一跳,連忙勸阻。

傷人奪財,這種事情可是要比廢了黃老闆嚴重了,這可是觸及到了官府底線的。

他們現在是江湖幫派,要是傷人奪財,這可就成了打家劫舍的強盜了,那跟幫派可是兩種性質。

「幾萬兩銀子我們當然吃不下,也沒想過要吃下,你去把順德賭坊的財產都統計一下,列出一個清單去交給虎三爺,他會明白我的意思的。」

所謂的官府底線,根本就不存在。

只要錢足夠多,實力足夠強,那這個所謂的底線,說不定會偏到什麼地方去。

黃炳成將信將疑的走出去,蘇信又吩咐一句:「去的時候你可能會看到季剛,不要驚訝,就當沒見到他。」

點了點頭,黃炳成若有所思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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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貪心的虎三爺




順意坊虎三爺的宅院內。

虎三爺拿著黃炳成交給他的清單笑而不語,他身邊的中年文士則是緊緊握著摺扇,臉上帶著驚駭的神情。

「李師爺,我這位義子的手段如何?」虎三爺抬頭問道。

猛的打開摺扇,李師爺沉聲道:「心狠、手辣、有想法,最重要的是知進退。」

虎三爺慢悠悠地說道:「說的沒錯,最重要的是他知進退,要不然有再多的手段也是無用的,既然這樣,那順德賭坊的財產,我就收了吧。」

「那給蘇信留多少?」李師爺問道。

「就留二千兩吧,順德賭坊原來的地皮也給他,我們只要現銀。」虎三爺隨意的擺了擺手,但心情還是不錯的。

幾萬兩現銀,即使對他這位飛鷹幫的大頭目來說,那也是一筆巨款了。

最重要的是這銀子得的一點負擔都沒有。

人是蘇信廢的,銀子也都是他搜刮的。

虎三爺只是出面跟官府協調一下,用他的身份把上下都打點好就可以了。

就算是官府想要秋後算賬,這強奪家財的罪名也安不到他虎三爺的頭上,即便是這九成的銀子都歸了他。

快活林內,黃炳成興奮的跟蘇信匯報著虎三爺的意思,蘇信面上卻沒有一絲興奮,只是在心中冷笑了一聲。

自己這位義父可比自己想像的胃口要大多了,一開口就把九成九的銀子都給吞了,就留給自己二千兩。

所幸那順德賭坊的地皮虎三爺沒什麼興趣,最終留給了蘇信。

「老黃,這二千兩銀子去除一千三百兩,還剩下七百兩左右,這些銀子把順德賭坊簡單裝潢一下,建成堂口夠不夠?」

「老大你要建堂口?錢是夠,甚至都不用重新裝潢,換幾個牌匾重新購買一批桌椅就可以了,但這不合規矩啊。」黃炳成有些撓頭,自己貌似永遠都跟不上這位老大思想。

蘇信問道:「為什麼不合規矩?」

黃炳成解釋道:「在飛鷹幫,只有大頭目級別的才有資格建堂口,其他的小頭目,都是隨便租一個宅院自己住的。」

蘇信敲了敲桌子,說道:「你說有資格,那就是說幫規當中並沒有寫明必須要大頭目這個級別才能建堂口嘍?」

黃炳成愣了愣,道:「好像是。」

「既然這樣,那我建堂口有什麼關係?」

蘇信想要建堂口,其實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增加他手下的凝聚力。

在一個小破屋內議事,和在一座寬大明亮的堂口內議事,根本就是兩個概念。

黃炳成想了想,也有些想明白了。

到並不是說小頭目不允許建堂口,而是沒有人會去建。

飛鷹幫一個小頭目,最多的也就管理的三、四條街,每個月的例錢最多也就千兩左右,少的甚至只有幾百。

而建一座堂口,光是地皮就需要數萬兩白銀。

與其花那個錢建堂口,還不如自己留著慢慢享受呢。

「行了,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了,這七百兩銀子除了必備的花銷,你自己留下一百兩,剩下的也交給你保管。」黃炳成這人雖然油滑了一點,但做事精細,蘇信很放心。

想讓一個人為你效命,首先你就要給他足夠的好處才行,要不然人家憑什麼給你拚死拚活?

所以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蘇信對於自己的手下,出手一項都很大方。

「多謝老大!以後我老黃這條命就賣給您了!」黃炳成拍了拍自己那瘦小的胸脯,感動的熱淚盈眶。

當然他這番做派還是拍馬屁的意味居多,但其中還真是有些感動的。

他在飛鷹幫混了超過十年了,不過因為自身實力的原因,雖然為人油滑,但卻始終得不到重用。

現在蘇信不僅給了他權利,還將手裡面的銀子都交給他保管,頓時讓黃炳成生出了一股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打發走了黃炳成,蘇信也回到了自己的宅院,路上順便買了一隻燒雞帶回去。

推開門,馨兒立刻撲了上來,小鼻子一拱一拱的,驚喜道:「呀!是燒雞!」

「行了小饞貓,洗洗手去吃飯。」蘇信揉了揉馨兒的小腦袋。

馨兒連忙點了點頭,乖乖的跑去洗手。

吃過飯後,蘇信讓人找來了兩個木頭樁子豎在了院子內,又找來黃炳成,讓他去衙門上下打點的時候順便給自己弄兩柄劍出來。

尋常鐵匠鋪所打造的兵器太次,用那種兵器蘇信還不如用眼下手裡的這截鐵片子呢。

常寧府中最好的兵器,都是來自朝廷的。

常寧府衙門當中的刀槍劍戟等兵器,都是朝廷軍隊使用過後換下來的,分發給各個州府的衙門捕快使用,材料絕對上乘,由軍隊內的匠人批量打造,都是開過鋒,見過血的。

黃炳成去了衙門一次,只用了五十兩銀子,就給了蘇信帶回來了兩柄長劍。

大周朝近些年來戰事少了許多,也裁撤了許多的軍隊,他們的裝備,便有一些分發給了各個州府,數量還不小。

一個常寧府的庫房內,便有可以武裝上千人的兵器、盔甲,但整個常寧府的捕快,才剛剛過百人而已。

所以這些東西,大多數都只能放在庫房裡面生鏽,別說五十兩,就算是二十兩,看守庫房的人也會樂顛顛的拿出來賣。

這兩柄長劍一柄是細劍,三尺長、兩指寬,輕盈靈動。

另一柄是重劍,足有四尺長,四指寬,沉穩厚重,便於砍殺。

這兩柄劍的劍鋒凜冽,僅僅是在細微處能看到細微的砍殺印記,應該是被人重新開鋒過的,跟嶄新的沒什麼兩樣。

蘇信左手持細劍,右手持重劍,在那木樁之上不斷的刺擊著。

但他練習的不是出劍的力量,而是出劍的精準度。

每一劍都必須剛好在剛接觸到木樁之上停下來,只要在木狀上留下一道印記,便算是失敗。

蘇信現在身懷兩種劍法,一個是荊無命快劍,另一個則是大須彌劍式。

這其中大須彌劍式偏向於防守,招式繁複,蘇信主要想用它來彌補快劍殺敵時的空當,不至於在快劍被人克制時而黔驢技窮。

而荊無命快劍雖然無法將熟練度提升到百分之一百,但這門劍法乃是最簡單的殺人技,追求的只是發揮到極致的快、狠、準。

這三點不光是可以在荊無命快劍上體現,在修煉其他武技時,也可以利用到。

所以蘇信現在只針對荊無命快劍提升熟練度,正好也就當熟練基本功了。

看到哥哥在這裡練劍,馨兒便坐在屋子前的台階上乖乖的看著。

等到蘇信練的滿頭大汗,馨兒便去拿來水和毛巾,為蘇信擦汗。

「哥哥,我可以學劍嗎?」馨兒瞪著大眼睛看著蘇信手中的細劍,眼中竟然有幾分喜愛的神色。

「可以啊,不過馨兒為什麼想要學劍?」蘇信詫異的看著馨兒,女孩子在這個年紀,應該都是喜歡布娃娃一樣的東西才對,刀劍這種東西,都是男孩子比較喜歡的。

馨兒握著小拳頭說道:「學了劍法,我就可以保護哥哥了,將那些欺負我們的壞人都打跑。」

「好啊,哥哥就等著馨兒來保護我。」蘇信笑著揉了揉馨兒的腦袋。

蘇信將那柄細劍交給馨兒,結果馨兒歡喜的接過去,卻苦著臉,可憐巴巴的看著蘇信。

這把劍雖然說是細劍,但整體卻是用百煉精鋼所打造,重達十多斤,對於馨兒這麼一個才七歲的小孩子來說,卻是太沉重了。

馨兒兩隻手加在一起勉強能把細劍抬起來,更別說舞動了。

蘇信見狀莞爾一笑,拿過細劍,從木樁上斬下來一條,迅速的削成了一柄木劍交給馨兒,這樣一大一小才站在木狀面前,一下一下,將手中的劍向著木狀刺去。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蘇信在自己的小院內足不出戶,一心修煉,那邊快活林的眾多店面都已經裝修完畢,準備重新開張。

事到臨頭,快活林的各位老闆們也是騎虎難下了。

反正他們幹股也給蘇信了,店裡的裝潢也都弄好了,大把的銀子投了下去,成敗便看此一舉。

夜幕降臨,快活林外面一輛輛馬車駛進來,這個時間,才是快活林真正該快活的時候。

城東孫家的孫公子走下馬車,看著煥然一新的快活林,奇怪道:「呦,一個月沒來裝修的倒是不錯嘛,爺今天可要好好玩一玩。」

孫公子家是城東最大的藥材走私商,專門負責把南蠻、三湘之地的各種稀有藥材走私到東晉去。

雖然這買賣危險,被大周朝的邊防禁軍抓住了就是一個當場斬首結局,但卻是一本萬利,孫家的財富,在整個常寧府都是屈指可數的。

以他孫家的財力,即使快活林這裡裝修,他也可以去其他地方玩,但他卻一直憋了一個月沒出門。

無他,因為孫公子是個念舊的人。

想當年他十三歲便被家裡那個無良的堂叔給拉到了快活林完成了人生當中的第一次,所以對於快活林這個地方,他可是有著真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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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快活林的改變




作為快活林的忠實老客戶,孫公子剛一來,便有人去通報,醉月樓的劉老闆親自出來迎接。

「哈哈哈,孫公子這一個月沒來,醉月樓的姑娘們可都想死你了,今天我可是特意留了兩個頭牌給孫公子你。」劉老闆笑呵呵地說道,一臉和煦的笑容。

「還是老劉你夠意思。」

孫公子拍拍劉老闆的肩膀,搓搓手道:「爺我這一個月都沒動手了,攢了一個月的手氣怎麼也要大殺四方幾回合才過癮,先帶我去賭坊,讓姑娘們洗乾淨了等著我。」

說著,孫公子就向著順德賭坊的方向走去。

劉老闆連忙將他拉住:「順德賭坊早就關門了,我那裡有新開的賭坊,內部裝潢都是嶄新的,人手也都是從順德賭坊那裡挖過來的。」

孫公子詫異道:「老黃的順德賭坊日進斗金,他腦子抽風了,怎麼突然不干了?」

劉老闆的面色立刻尷尬了起來,但瞬間就被他掩飾過去,含糊的就把話題給岔開。

醉月樓一邊的順德賭坊已經讓蘇信變成了他的堂口,另一邊則是新開的隆慶賭坊。

說起來這位隆慶賭坊的老闆還是很有見識的。

在看到黃老闆被蘇信廢掉,而之後蘇信又接連施展手段,不僅搶奪了黃老闆的家產,自身還一點事情都沒有後,他就知道,自己這幫商人是絕對鬥不過蘇信的。

既然鬥不過,那就只有合作,把利益最大化了。

醉月樓整個快活林最大的青樓,在它身邊開賭坊,生意肯定會更加的紅火。

於是乎他果斷的拿出一千兩銀子來找蘇信,將醉月樓旁邊的地皮換了過來。

「咦?你們醉月樓的姑娘怎麼都跑賭坊來了?」

看到隆慶賭坊門口站著的一排竟然都是醉月樓的當紅姑娘們,孫公子頓時就是一愣。

「這就是我們快活林的新服務,孫公子,您挑幾個吧。」劉老闆笑眯眯地說道。

「嘖嘖,還真不錯啊。」孫工一揮手,直接挑了兩個相熟的姑娘走進賭坊。

一進入賭坊,孫公子這才發現改變的東西可還真不少。

整個賭坊內全部都有一些伶俐的小廝端著一些酒水小食走來走去,誰想要吃喝,直接拿就可以了。

若是想吃正餐,那些小廝手裡的托盤上便有菜單,點完菜立刻就有人給你送到對面的酒樓當中,以最快的速度做好給您送來。

而原先那些搖骰子的莊家也都換成了醉月樓的姑娘,動作雖然沒那麼利索,但卻頗為賞心悅目。

孫公子眼睛一亮,隨手從旁邊路過小廝那裡拿了一壺酒,一把銀票直接到了賭桌。

「五百兩,全給爺壓大!憋了一個月,爺今天要來把狠的!」

「孫公子好大氣哦。」身邊的兩位姑娘配合驚嘆著,頓時讓孫公子一陣哈哈大笑。

正好這時骰盅開啟,正好是五、四、四,十三點大。

「哈哈哈!今天果然輪到爺大殺四方了!」

孫公子囂張的大笑了一聲,一把將大堆的銀子和銀票劃拉到自己面前,隨手賽了兩張在兩個姑娘的胸衣裡面,順便上下其手了起來。

看到那兩張銀票,兩個姑娘頓時眼睛一亮。

這兩張銀票可都是一百兩的,以往可都是要把這位爺伺候舒服了,才能得到這麼多的賞賜,現在還什麼都沒做呢,一百兩就已經到手了。

其他人看的眼中冒火,紛紛大吼:「給我也找兩個姑娘來,要胸大的,老子今天也要壓大!」

門口的劉老闆和隆慶賭坊的陳老闆對視一眼,紛紛露出了笑意。

第二天正午,孫公子從溫柔鄉里面爬起來,咂咂嘴回味著昨天晚上的情況,不由得嘿嘿笑了起來。

「這快活林弄的還真是絕了!回去我可要帶老李他們這幫土包子過來見識一下,跟快活林相比,昌德坊那地方算個屁啊!」

重新開業第一天,快活林就已經在孫公子這等老客人的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常寧府就這麼大,一旦有什麼新消息,在一天的時間就能傳遍。

在三天之內,快活林出了新花樣的消息整個常寧府便全都知道了,只要來試過的人,就沒有說不好的。

於是乎在接下來的時間,快活林的客流開始呈井噴式的增長,而等到昌德坊那些賭坊青樓反應過來時,卻已經晚了。

他們沒有改變的條件,也沒有改變的時間。

也僅僅有那麼幾家財大氣粗的老闆,接連盤下了好幾家店面,按照快活林的模式開始裝潢改造,但規模跟快活林比,卻是相差太多了。

一個月過後,快活林多家商舖的老闆一盤算,他們這一個月的純收入何止翻了一倍?最少的都翻了兩倍!

而賺的最多的,像醉月樓的劉老闆,甚至達到了驚人了五倍之多。

原來快活林最賺錢的生意是賭坊,而現在,卻是青樓了。

被蘇信這麼一改,那些在快活林內豪賭的公子哥可是大方的很,只要贏了一把,就拚命的往姑娘們的胸衣裡面塞銀子。

這些老闆們賺的盆滿缽滿,自然也要把蘇信的那份分紅給交了。

對於快活林的這些老闆,哪怕是表現的最為乖巧的醉月樓劉老闆,蘇信也從來都沒有相信過。

所以等到分紅的時候,蘇信直接讓黃炳成請來了幾名帳房先生去各大商舖內查賬,看看他們有沒有隱瞞利潤。

這一查不要緊,還真有些不知死活的虛報利潤。

蘇信也沒說什麼,只是當場讓幾名幫眾將那幾家做帳的帳房打斷了手。

那些老闆頓時面色發白,再也不敢搞一些小動作,乖乖的把應有的分紅都給交了上來。

黃炳成帶著人抬著兩口大箱子來到蘇信家裡,一臉興奮道:「老大你猜猜,我們這一個月進賬多少?」

「哦?有多少?」

黃炳成將兩個大箱子掀開,一片白花花的銀子閃耀出動人的光澤。

「整整八萬兩!這還是第一個月,若是等到下個月,快活林的知名度大增,生意肯定還會繼續火爆,咱們賺的銀子肯定比這個月更多!」黃炳成興奮的臉都通紅,彷彿打了雞血一樣。

「竟然這麼多。」蘇信也是被嚇了一大跳。

按照他原本的估算,第一個月的分紅也就在三萬兩左右,沒想到竟然會是八萬兩,直接翻了差不多三倍。

看來這常寧府的富人可真是不少,畢竟是之前大周的都城,這點底子還是有的。

摸了摸下把,蘇信道:「把這些銀子分出三萬兩,送給虎三爺,然後吩咐兄弟們,全部都在堂口集合。」

「三……三萬兩!」黃炳成看著蘇信,目瞪口呆。

先前他們雖然把順德賭坊的財產給了虎三爺,但那是因為要藉著虎三爺的名頭吞下賭坊。

但現在這三萬兩的分紅,可是就相當於白送了。

「這筆錢我們吃不下的,硬吞進去,只能被噎到。」

蘇信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這錢,就當是我孝敬我那『義父大人』的。」

黃炳成也是飛鷹幫的老人了,頓時也明白了蘇信的意思,這錢其實就相當於保護費了。

雖然有點憋屈,但該給的還是要給。

黃炳成帶著人出去,蘇信的腦海中響起了系統的聲音:「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梟雄之姿(一),成功獎勵反派值200點、中級抽獎一次。」

進入到系統當中,蘇信問道:「我現在有多少抽獎的次數?」

系統道:「宿主現在有33次初級抽獎次數,還有一次中級抽獎次數,請問宿主是否現在使用?」

蘇信想了想,搖搖頭道:「還是算了吧,下次再說。」

積攢了一個多月的初級抽獎可以換三次中級抽獎,再加上這次主線任務獎勵的中級抽獎共有四次。

中級抽獎也有不確定性,蘇信準備再多積攢一點,一次性多抽幾次,看看能不能抽出點好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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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 財帛攏人心




順意坊虎三爺的宅院內。

虎三爺把玩著蘇信送來的銀子,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意。

「李師爺,我這義子收的怎麼樣?這才一個多月,就給我撈回來三萬兩銀子,哈哈哈!」虎三爺大笑了起來。

要說這人還比不得,正所謂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他以前收的那個義子陳到,虎三爺在他身上可是花費了無數的心血,光是銀子就扔了幾萬兩了。

練鐵砂掌需要大量的草藥浸泡雙手,配合鐵砂掌修煉。

二十年的培養,虎三爺光是草藥可就扔進去幾大車了。

但結果呢?卻差點培養出一個心腹大患出來。

現在收了蘇信當義子,他付出的也就是幾句話的事,結果沒到一個月,蘇信就給他送來了這麼一個大禮。

旁邊的李師爺恭維道:「還是三爺您老謀深算,當初要是直接打殺了那蘇信,咱們可就沒有這麼多的收入進賬了。」

兩個人正說著,一名幫眾進來將一個小紙條交給了李師爺。

「誰傳來的消息啊?」虎三爺問道。

李師爺猶豫了一下,說道:「是季剛傳來的消息,上面說蘇信這個月一共收到的分紅是八萬兩。」

虎三爺扔掉手中的銀子,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

而此刻快活林內,蘇信讓人直接抬著一箱子銀子來到他們快活林的新堂口。

原來的順德賭坊已經裝潢完成了,內部只是把一些賭具拆了,換了大批的桌椅,外部則是稍微休整了一下,掛上了黑底金字的新牌匾:飛鷹幫!

此時飛鷹幫的那些幫眾已經全部都聚齊了,這一個月以來,因為快活林的火爆,又有幾十人加入了蘇信手下,現在蘇信手下的幫眾已經有一百一十多人了。

「蘇老大!」

看到蘇信進來,一群幫眾連忙站起來,齊齊大喊了一聲,氣勢倒是挺足的。

蘇信擺了擺手,讓人將箱子放在大廳的中間,朗聲道:「今天把大家叫來有兩件事,第一件事,那就是準備給大家發錢。」

『咣當』一聲,蘇信直接將箱子踢開,那白花花的銀子頓時就晃瞎了眾多幫眾的眼睛。

銀子他們不是沒見過,但這麼多銀子擺在一起,對於他們這些處在最底層的幫眾來說,衝擊力是無比巨大的。

歷來飛鷹幫的規矩就是老大賺錢賺的多,手下的人月錢就多。

老大要是窮的叮噹響,手底下的人就只能喝湯了。

快活林這一個的月的生意他們都看在了眼裡,這月錢肯定是不會少的。

果然,蘇信繼續道:「大家跟著我蘇信混,我也不會讓大家啃著窩頭喝著涼水去跟人家拚命,這個月的月錢,每人十兩銀子!」

這話一出,在場的那些幫眾差點沒興奮的叫出聲來,蘇信給的月錢,要比他們想像的多太多太多了。

以他們長樂坊普通人的收入來看,在酒店當小二,或者老老實實給人做工的,一個月能拿一兩銀子就不錯了,勉強能養活一家子。

而他們這些混幫派的則更慘,別看有的人威風,但處在最底層的幫眾卻跟那些做工打雜的差不多,有些還不如人家呢。

跟了一個好老大能拿一兩到二兩,慘一點的,甚至連一兩都拿不到。

在飛鷹幫,就算是跟著幫主的那些嫡系幫眾,每個月也不過拿五兩銀子罷了,現在蘇信竟然給他們每人十兩,這讓他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但是!」蘇信看他們興奮的差不多了,話音一轉,道:「拿了我的銀子,那就要守我的規矩!」

「正所謂幹一行吃一行,你們以前恐怕沒少在快活林內的商家打秋風吧?吃了東西不給錢,睡了姑娘提褲子就走,這事情你們恐怕沒少幹吧?」

蘇信環視一週,在場的很多幫眾都低下了頭,不敢跟蘇信對視。

這事情他們的確是沒少幹,應該說更惡劣的都有,甚至在收取月錢的時候都有人悄然剋扣一些。

「要是以前你們這麼做,我蘇信不會說什麼,但現在你們知道這麼做意味著什麼嗎?你們不是在揩那些商家的油,而是在挖你們自己牆角!

快活林每家商舖十分之一的分紅都是給我們的,你們每個月的月錢也是從裡面出。

這個月的月錢是十兩,下個月快活林的生意好,你們就能得到十一、十二兩甚至是十五兩。

你們以為這時揩商家的油,佔他們的便宜,其實你這是在挖大家的牆角,佔自己的便宜!」

眾多幫眾也反應了過來,他們在快活林的商家內佔便宜,最後影響了收益,結果吃虧的卻還是他們自己,因為他們的月錢也是跟快活林的整體收益掛鉤的。

「拿了錢,就要守該守的規矩,破壞規矩的人,就別怪我蘇信心狠手辣了!」

蘇信回到主位上坐下來,沉聲道:「老黃,念名字。」

黃炳成點點頭,從身後變戲法一樣的拿出一個小本子,開始念了起來:「趙晨東、劉三、陳老刀、張虎……」

一口氣二十多個名字念出來,被點到名字的紛紛面色蒼白一片。

「每人二十棍,當著大家的面打。」蘇信道。

黃炳成一揮手,其他幫眾立刻拎來了棍子,在黃炳成的指揮在開始打了起來。

別管以前關係怎麼好,現在可是蘇老大親眼看著呢,他們可不敢放水,每一下可都是實打實的掄下去。

二十棍打完,那二十多個人勉強能爬起來,腿都開始打哆嗦了。

蘇信敲著桌子,道:「今天這二十棍就讓你們記住,什麼是規矩!現在我問你們,你們服不服?不服現在就可以拿著月錢走,我蘇信絕不攔著。」

那二十多個被打的幫眾連忙搖了搖頭,每個月十兩的月錢,誰想走誰是傻子!

「行了,現在挨個上來領月錢吧,被打的二十幾個兄弟,每人多領二兩當作湯藥費。」

蘇信這話一出,那二十多名被打的幫眾心底最後一絲怨氣也煙消雲散了。

而且不僅沒有怨氣,反而還感動的很,賞罰分明,這才是好老大嘛。

像以前那小人得志的劉三刀,什麼玩意嘛!

站在人群當中季剛看著蘇信,眼中露出了不解之色。

這個年輕人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他才十幾歲的年紀,怎麼會有如此高明的手腕?

這時蘇信拿著兩張一百兩的銀票來到季剛和李壞面前,遞給他們。

「二位的月錢當然不能跟普通幫眾相比,這才是你們應得的。」

「那就多謝蘇老大了。」

季剛笑呵呵的結果銀票,但李壞卻說道:「無功不受祿。」

虎三爺當初派他們前來最主要的就是幫主蘇信穩定快活林的局面。

沒想到蘇信手腕竟然如此之強,恩威並施之下,無論是快活林的那些商舖老闆,還是手下的幫眾都對蘇信俯首貼耳。

他們兩位虎三爺手下的頭號打手反倒是沒有派上用場。

「有沒有功是我蘇信說的算的,這錢,是二位應得的。」

蘇信直接將銀票塞在李壞的手裡,這次李壞倒是沒有推辭,態度也不像剛見到蘇信時那樣惡劣。

畢竟李壞再狂傲,也是要吃飯的。

在虎三爺那裡,以他的身份每月個的月錢都是十多兩,若是立下了什麼功勞,也有幾十兩的賞金。

但現在什麼事情都沒幹就有一百兩的銀子拿,這種事情可是頭一次見到。

用一千多兩銀子就讓上下歸心,這對於現在的蘇信來說是很划算的。

光有狠還不夠,因為他的資歷淺。

所以還要有恩,起碼他開出的月錢,整個飛鷹幫都沒有哪個大頭目能超越。

快活林一片歌舞昇平,但有些人,卻是不太痛快了。

這些人便是青竹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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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突發橫禍、騎虎難下



常寧府中三幫四會,青竹幫和飛鷹幫是最弱小的兩個,兩個幫派也是勢均力敵。

快活林那一仗雖然是青竹幫輸了,但其實他們並沒有損失多少人手,可以說快活林其實是他們主動讓出來的。

畢竟以前的快活林可真沒什麼油水可撈,一個月頂天能收上來四、五百兩的月錢也就不錯了,為了這麼個地方跟飛鷹幫拚個你死我活,何必呢?

所以兩個幫派只打了一仗,青竹幫便讓出了快活林,直接退到了緊挨著長樂坊的永樂坊。

但現在看到快活林竟然在蘇信的把持下蒸蒸日上,他們還打聽到了這快活林一個月的分紅就接近十萬兩,這就更讓青竹幫眼紅了。

特別是之前負責掌管快活林的小頭目張洪,差點沒當場氣吐血。

他在快活林的時候過的苦哈哈的,每個月收上來的月錢除了要孝敬上面的,發給下面的,自己也剩不下多少錢了。

但這飛鷹幫的傢伙一來,快活林直接就變成了一個消金窟,這讓青竹幫內不少人在暗中嘲笑張洪,說他是在抱著個金飯碗要飯。

而且在退出了快活林後,大頭目戴沖只是給了他一條緊挨著快活林的短街讓他看管,只有幾十家店舖,甚至還不如快活林呢。

這天夜裡,張洪吃飽喝足帶著幾名小弟巡街,抬頭便看到對面快活林那燈火輝煌的場景,這讓他心中更是不忿。

「他奶奶的!老子掌管快活林的時候那幫商人怎麼不給我分紅?欺負我青竹幫沒人?」

張洪身後的小弟附和道:「洪哥你別生氣,那幫商人就是賤的!聽說飛鷹幫那小子上來直接就廢了開賭坊的老黃,一群人就乖乖的把分紅交出來了。」

張洪扣了扣鼻子,冷哼道:「他奶奶的,早知道當初老子也下手狠一點好了,臨走還能撈一筆,省得像現在這樣落魄。」

「咦?洪哥你看,那不是飛鷹幫的一個小子嗎?」其中一個幫眾指著酒樓拐角處道。

那個酒樓正處在永樂坊和快活林之間,他們一抬眼就能看見,此時一名穿著飛鷹幫衣服的漢子,正醉醺醺的在那裡放水呢。

今天是他們發了月錢的日子,而且還一次就是十兩,這讓那些幫眾十分的興奮。

肯出來混幫派的,就沒有幾個是老老實實過日子的人,大部分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發了月錢,當然是立馬就出去找樂子了。

所以幾名平時關係不錯的幫眾,當即便來到酒樓大吃大喝了一頓,不過這次他們可不敢白吃白喝,而是老老實實的給錢。

畢竟白天的事情可還歷歷在目,這位蘇老大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這名幫眾抖了抖身子提上褲子,一錠銀子便從懷裡掉了出來。

看到那拳頭大小的十兩紋銀,張洪身後的幫眾們眼睛都紅了。

他們有時候一年的月錢可都沒有十兩,現在這飛鷹幫的幫眾,隨意一個卻都能拿得出十兩銀子來。

那名幫眾放完水一回頭便看到了張洪他們。

飛鷹幫跟青竹幫打過好幾次,他當然也是認識青竹幫的人,不過隨即他便輕蔑的笑了笑,掂了掂手裡的銀子,轉身就走。

小頭目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們飛鷹幫給打跑了,而且咱跟著蘇老大混的,可比你那小頭目都滋潤呢!

看到這輕蔑了一笑,張洪頓時就炸了。

「媽的一個小癟三也敢笑老子?給我拉過來打!」

那名幫眾一看事情不對剛想跑,但他喝的有點大了,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的,沒跑出兩步呢,就被張洪他們給按到了地上,開始拳打腳踢。

「我是飛鷹幫的人!這裡是飛鷹幫的地界,你們敢亂來,我老大是饒不了你們的!」

張洪冷笑道:「你老大?那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我今天就打死你,看他能拿我怎麼樣!」

拳頭如同雨點一般的落下,那名幫眾剛開始還痛呼了幾聲,但最後竟然沒了聲音。

「停下!」

張洪大喊了一聲,一名小弟過去看了一眼,嚥了一口唾沫道:「洪哥,這傢伙被打死了!」

眾人對視一眼,感覺事情有些大條了。

他們原來只是想教訓一下這小子的,但之前他們也是喝了點酒才出來的,這下手就有些沒輕沒重,竟然把他給打死了。

幫派之間互相鬥毆算不了什麼,甚至在幫派大戰當中殺人都是很正常的。

但那是幫派高層的決定,死了人他們負責打點官府,負責善後。

但他們底下的人隨意打死了人,可就沒那麼輕鬆了,甚至他們這一舉動,甚至會引來兩個幫派之間的再一次大戰的。

「洪哥,現在怎麼辦?」幾名幫眾都沒了主意。

張洪四下看了看,周圍沒有飛鷹幫的人,跟他同來的人估計還在酒樓內喝的爛醉如泥呢。

「沒人看到,我們先撤,畢竟這裡是飛鷹幫的地界,我們去跟大頭目稟報一聲。」

張洪暗罵自己下手沒輕沒重,這下子打死了飛鷹幫的人,自己肯定是解決不了的。

而去稟報大頭目戴沖,以他那個貪婪的性格,估計自己少不了要破費一番。

青竹幫的大頭目戴沖嗜賭如命,他愛財也是因為他喜歡去賭。

張洪直接來到永樂坊內最大的賭坊金盛賭坊,很順利的便找到了戴沖。

戴沖五十餘歲,人高馬大,身邊還放著一柄半人高的擂鼓甕金錘。

就是因為他這奇門兵器,在常寧府內他還有一個很響亮的外號,叫轟天錘。

「老大,我惹了點麻煩。」張洪小心翼翼的稟報。

戴沖好像是贏了錢,心情很不錯,懶洋洋地問道:「你小子又惹了什麼事情?」

「我失手打死了飛鷹幫的一名幫眾。」

「哦,小事情而已,一會我去給飛鷹幫那邊說一聲,賠償他們十兩銀子的安葬費就好了。」戴沖仍舊是一副無所謂的語氣。

張洪目瞪口呆,這就解決了?他怎麼總感覺有些不對呢?

「老大,飛鷹幫難道不會因為這件事跟我們再次火拚嗎?」張洪忍不住問道。

戴沖擺了擺手:「放心吧,打不起來的,就算我們想打,飛鷹幫也不會打的,上面的事情你不懂的。

對了,三缺一正好你來了,先陪我玩幾把。」

張洪摸不著頭腦的被拉到了麻將桌上,他只知道一點,自己應該是不用擔責任了。

第二天清晨,快活林的堂口內,蘇信面色陰沉的坐在主位,看著地上的屍體一言不發,其他幫眾也都沉默的站在下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蘇信緩緩的開口。

黃炳成一臉悲憤道:「是青竹幫的人幹的,昨天晚上這個幾個兄弟去喝酒,出來就看到他被人給活活打死,扔在了大街上。」

下面的幫眾都是一臉的憤怒,當晚跟死者一起去喝酒的幾位眼睛都紅了,他們認為正是因為自己的不小心,才讓兄弟被青竹幫的人給打死的。

「通知幫中了嗎?」蘇信問道。

「幫中甚至比我們都先知道,今天虎三爺派人送來了十兩銀子,說是青竹幫大頭目戴沖給送來的安葬費。」黃炳成一臉的憋屈。

「砰!」

蘇信直接將手中的茶杯摔到了地上。

下面的幫眾也是一臉的憤怒。

他們一個月的月錢就是十兩銀子,現在打死了人,就給十兩銀子的安葬費,這分明就是羞辱!

「幫裡是什麼意思?就這麼忍下來?」

蘇信有些不解,青竹幫跟飛鷹幫的恩怨由來已久了,青竹幫打死了飛鷹幫的人,幫中的高層們竟然忍下來,這有些不對啊。

黃炳成無奈道:「他們雖然沒直說,但的確是這個意思。」

台下的幫眾一臉期翼的看著蘇信,不知道蘇老大想如何解決。

蘇信的手下除了少有的十幾個飛鷹幫的老人,剩下的新加入的年輕人。

這些年輕人的心裡還有熱血。

即使知道去跟青竹幫血拼自己有可能會死,但也不甘心就這麼憋屈著,看到青竹幫打死了自己的兄弟後甩出十兩銀子拍拍屁股走人。

相反那些混了好幾年老人則是要冷靜的多。

兩個幫派之間的鬥爭不是那麼簡單的,即使要打,也要上面發話才行。

現在上面表明了不想動手,就靠蘇信手下這點人,去了也是送死而已。

「老大,咱們現在怎麼辦?」黃炳成小聲問道。

蘇信摸著下巴,他現在也有些騎虎難下了。

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不打,估計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那點威望將會消耗殆盡。

而如果打,飛鷹幫上面不派人來,自己靠什麼打?就靠這些新招募的年輕人?

思索了片刻,蘇信果斷道:「我蘇信是不會讓我的兄弟白死的!我這就去求義父派人,去跟他們青竹幫討一個公道回來!」

在場的幫眾們頓時精神一振,蘇老大果然沒有讓他們失望!

讓人把被打死的幫眾抬出去安葬,蘇信招呼黃炳成拿出五千兩銀票跟他去見虎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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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殘酷的現實




順意坊虎三爺的宅院,這一次蘇信來可不用在通報了,看門的兩名幫眾直接將蘇信和黃炳成讓了進去。

能在快活林闖下如此大的聲勢,即使蘇信不是虎三爺的義子,也值得他們尊敬。

進了客廳,虎三端坐在主位上,好像知道蘇信要來一般,李師爺則是站在虎三爺的身後。

「蘇信拜見義父。」蘇信連忙上前鞠躬行禮。

虎三爺端著茶杯,笑呵呵道:「起來吧,這段時間在快活林干的不錯,為父當初果然沒看錯你。」

蘇信恭維道:「義父謬讚了,我能有今日,還是要靠著義父的聲威才行,若是沒有義父在身後站著,我可壓服不住那幫商人。」

「行啦,你也不用自謙了,整個飛鷹幫年輕一代裡面,你可算是最能幹的,快活林這一改革,就算是幫主都對你讚不絕口呢。」虎三爺說道。

「對了義父,昨天我手下的兄弟被青竹幫的人打死一事,您知不知道?」蘇信開口問道。

虎三爺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一個誤會而已嘛。青竹幫大頭目戴沖已經過來道過歉了,賠了十兩銀子,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蘇信強忍著怒意道:「義父,他青竹幫殺我兄弟,難道我飛鷹幫就這麼算了?一個道歉就值一條人命嗎?」

「那你還想怎麼樣?你還年輕,幫派之間的鬥爭,不是那麼簡單的。」虎三爺語重心長的說道。

蘇信還想要再說些什麼,虎三爺卻直接說道:「行了,你的快活林才剛剛開始發展,別把精力放在這種小事上。我乏了,李師爺,替我送送蘇信。」

一聽虎三爺這話,蘇信就知道想讓飛鷹幫派人討回公道是真的沒戲了,只能帶著黃炳成轉身離開。

李師爺笑呵呵的跟著他們後面,道:「蘇少爺,您也別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大不了多給那個幫眾一點安葬費,這事情就當沒發生過就算了。」

「李師爺您可別這麼叫我,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就好了。」

對於這位跟了虎三爺幾十年的白紙扇李師爺,蘇信可不會小瞧他。

李師爺搖了搖頭:「不行,禮不可廢,你是三爺的義子,我稱呼一聲少爺那是應該的。」

蘇信神色一動,拉著李師爺來到門口的拐角處,衝著黃炳成使了一個顏色。

黃炳成也是機靈,立刻就拿出一千兩銀票熟練的塞到了李師爺的手裡。

李師爺看了一眼這銀票的面額,頓時心中一喜,不著痕跡的放到了袖子裡。

「咳咳,蘇少爺您可真是太客氣了。」李師爺笑眯眯的說道。

蘇信拱拱手:「李師爺,我可不是跟您客氣,而是真心想請教您一下,為什麼青竹幫殺了我們的人,而上面卻不肯跟他們要一個說法?是義父不想損失手下的兄弟嗎?」

李師爺四下瞧了瞧,看沒有人過來,便嘆息著道:「蘇少爺,我也不瞞著您了,這事情還真跟虎三爺沒有太大的關係,完全是上面的決定。」

蘇信挑了挑眉毛,沒有太大的關係,那想來還是有一些關係的。

「青竹幫殺了我們的人,這就等於當場打了我們的臉,上一次長樂坊之戰,輸的可是他們青竹幫,為何這次我們卻要後退忍讓?」

打了勝仗最後卻要裝孫子,這也是蘇信疑惑的地方。

李師爺搖著腦袋嘆息道:「蘇少爺,你知道上一次我們為什麼要跟青竹幫開戰嗎?」

「難道不是因為要爭奪長樂坊嗎?」

李師爺不屑的撇撇嘴道:「屁!那只不過是糊弄普通幫眾的藉口而已,長樂坊那鬼地方除了一個快活林,就沒有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而且快活林還是在你接手之後才繁華起來的,以前的快活林,每月頂天能收幾百兩的例錢,還不夠在長樂坊之戰後,給手下人發的賞錢呢。

我們跟真正跟青竹幫開戰的原因,是因為少幫主沙元東跟青竹幫的少幫主爭風吃醋,吃了一點虧,所以這才要報復回來。

兩個幫派開戰,損失的可不僅僅是幫眾,還有著大量的金錢。

大戰之後要給幫眾們賞錢,受了傷甚至是死了幫眾還要給撫卹金,動靜鬧的太大了,還要塞錢去打點官府,這開銷可不少。

所以長樂坊那次大戰根本就沒什麼意義,無非是兩個公子哥爭風吃醋而已。

我們沒想鬧大,青竹幫也不想增加損失,所以主動退出,算是給了我們飛鷹幫一個面子。

現在只不過是死了一個小幫眾而已,青竹幫那邊也道過歉了,面子也有了,上面何苦要為了一個不值一分錢的公道而去花大價錢去進攻青竹幫呢?」

李師爺的話讓蘇信和黃炳成目瞪口呆,他們都沒想到,一個多月之前的那場幫派大戰,其原因竟然是因為兩個公子哥爭風吃醋。

四下看了看,李師爺小聲道:「蘇少爺,我再多嘴一句,上邊不準備派人去討個說法,除了這個原因,還有幾分針對你的意思。

你那快活林一個月就進賬將近十萬,甚至比一些大頭目每月的進賬都要多,已經有很多人眼紅了,想要壓一壓你。」

蘇信沉聲道:「義父難道就沒有幫我出頭嗎?」

這個月賺的八萬兩銀子,蘇信可是給了虎三爺三萬兩。

一方面是為了孝敬他,而另一方面就是防止有人眼紅,好讓虎三爺為他擋著。

名義上來講,蘇信這個小頭目是歸虎三爺管的,而虎三爺也是他的義父。

上面若是有人眼紅想要打壓蘇信,那收了銀子的虎三爺,自然是要為蘇信出頭的。

這個問題李師爺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道:「蘇少爺,你上個月給了三爺三萬兩銀子對吧?」

蘇信點點頭。

「三爺後來才知道,你上個月一共賺了八萬兩銀子!」

說完這句話,李師爺拱了拱手,直接轉身離去。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蘇信聽明白了李師爺話中的意思,眼中閃過一絲冷芒,直接帶著黃炳成離開。

「他娘的!都特麼的是一群什麼玩意啊!為了兩個公子哥就能跟青竹幫大戰一場,現在自家人被青竹幫打死了,他們卻連個屁都不放!」一路上黃炳成都在罵罵咧咧的,顯得極其的憤慨。

長樂坊那一戰他也是參加的,雖然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沖上去跟拚殺,但這事情也讓他產生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飛鷹幫的高層,真沒把他們這些普通的幫眾當人看啊!

相比於黃炳成的憤怒,蘇信倒是顯得很淡然:「看開些,身居高位者所想的只有兩個字,那就是利益。

很顯然我們想要做的事情不符合他們的利益,所以他們不會管,甚至會打壓。與其靠別人,不如靠自己。」

這一點蘇信在前世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永遠不要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的手中。

虎三爺不管,飛鷹幫高層不出手,難道他蘇信還能憋死不成?

「老大,你是想……」黃炳成震驚的看著蘇信。

蘇信沒說話,只是眼神中,閃過一絲冷色。

一路回到快活林堂口,他手下的人都在眼巴巴的等著呢,想知道上面會不會派人來為他們討一個公道。

但看到只有蘇信和黃炳成這兩個人回來,他們心裡頓時就咯噔一聲,

迎著眾人的目光,蘇信坦然道:「上面說了,青竹幫已經道歉,這事情就算是了結了,他們是不會派人跟青竹幫再來一場大戰的。」

蘇信手下的眾人頓時群情激奮,縱使他們已經猜到了這個消息,但也有種憋屈的感覺。

人群中的季剛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了不屑之色。

他乃是虎三爺的心腹,自然對飛鷹幫的高層有些瞭解。

出了這件事情之後他就知道,上面是絕對不會派人來幫蘇信討回這個公道的。

下面亂哄哄的一片,蘇信敲了敲桌子,在場的眾人頓時就不吭聲了。

蘇信雖然只當了他們一個多月的老大,但賞罰分明,還是讓他們很服氣的。

但眼看著自己的身邊的兄弟被敵對幫派硬生生打死,結果只換來了一個連面都沒看見的道歉和十兩銀子,這讓他們都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雖然他們這件事跟蘇信沒太大的關係,但他們心中仍舊有著怨氣。

一個連自己手下都保不住的老大,如何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看到這個場景,蘇信長出了一口氣。

這應該就是飛鷹幫高層,或者說是虎三爺想要看到的場景吧?

讓自己成為一個光有錢,但手下人卻離心離德的空頭老大,這樣就可以任人拿捏了?

蘇信冷然笑了笑,敲了敲桌子,朗聲道:「高層不派人沒關係,他們有他們的顧慮,但我蘇信卻不會讓自己的兄弟白死!

明天這個時候,我會拿著張洪和戴沖的人頭,來祭奠死去的兄弟!」

整個堂口內頓時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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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鼓動人心




蘇信的話頓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即使之前隱約猜到了蘇信打算的黃炳成也是如此。

青竹幫的大頭目戴沖是什麼人?那可是手下有著上千號人的江湖大佬,混江湖的時間恐怕比你蘇信的年齡都大。

而且戴沖的身份可不是靠著關係上來的,人家那是一刀一劍拚殺出的,想要去殺戴沖,這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般的事情。

「不行!你不能去!」下面的季剛忽然大叫起來,面色煞白一片。

他可不是為了蘇信的安危著想,對於他來說,蘇信的死活跟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但蘇信此舉,卻是會給飛鷹幫惹來大禍的!

無論蘇信去刺殺戴沖成功與否,都會被青竹幫認為是飛鷹幫的挑釁。

這樣一來,兩個幫派的大戰根本就無可避免,而現在的飛鷹幫,卻根本就沒有開戰的心思跟開戰的準備。

「怎麼,季兄有意見?」蘇信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笑容。

「蘇信!你這麼做根本就是陷自己手下的兄弟於不義!你去刺殺戴沖,無論成功與否,後果都不是你能夠承擔得起的!到時候我們大家可都要為你陪葬!」

季剛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若是不阻止,將來飛鷹幫高層責罰下來,吃瓜落也有他一份。

而他若是成功阻止了蘇信的瘋狂計畫,還能落下一個識大體的印象,將來少不了獎賞。

「說的好!」

蘇信一拍巴掌,朗聲道:「原本我蘇信是想要拼上這條性命也要給屈死的兄弟報仇,但正如季兄說的那樣,我也不能連累大家。

既然這樣,我就把這個選擇權交給大家,若大家也同意這個計畫,我蘇信拚死也會將戴沖和張洪的人頭拿回來!」

下方諸位幫眾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而季剛卻是一愣,他立刻反應過來,蘇信這是以退為進啊。

當著大家的面,蘇信一副慷慨悲歌要為兄弟報仇的模樣,賺足了名聲。

而這時他卻站出來阻攔蘇信,講明了其中的利害關係,蘇信卻正好就坡下驢,將選擇權交給了大家。

為了自己考慮,這些幫眾肯定不會同意蘇信去刺殺戴沖。

這樣一來,蘇信不僅僅成功挽回了自己在幫眾心中的地位,更是建立了越加牢固的威信。

季剛不得不沮喪的低下頭,這一次,自己是被這蘇信給利用了。

而黃炳成此時卻恨不得給蘇信鼓掌叫好,這一番應對,還真是絕了!

但就在這時,當初跟那被打死的幫眾一起喝酒的幾人卻是站了出來,一臉的悲憤。

其中一名身材高大的漢子紅著眼睛道:「老大,陳三兒他不能白死啊!他頭上兩個哥哥都是飛鷹幫的老人,在跟青竹幫爭鬥的時候戰死了,現在家裡面就剩一個瞎眼的老娘。

現在咱們跟著老大你把日子過好了,昨天喝酒的時候陳三兒還說呢,再攢幾個月銀子就娶一房媳婦,照顧他老娘,沒想到這話剛說完,人就沒了!

當初若不是我們非拉著陳三兒去喝酒,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們哥幾個不想連累弟兄們,現在我們就脫離飛鷹幫,去殺戴沖和張洪那兩個王八蛋!」

幾個人將胸口處繡的飛鷹幫標誌一撕,眼睛都紅了。

他們都是從小在一起長大的兄弟,剛加入飛鷹幫,胸中的熱血還未冷,他們此時若是不做點什麼,估計這輩子良心都過不去!

飛鷹幫的其他幫眾一看到他們幾兄弟這個樣子,眼眶頓時也紅了起來,紛紛撕下胸口的幫派標誌,要去跟青竹幫去拚命。

這些剛剛加入幫派的年輕人沒有黃炳成這種老油條想的那麼多,考慮這裡那裡的利害關係。

只要一沖動起來,別說是戴沖,他們甚至連官府都敢動手。

這樣的年輕人飛鷹幫是最喜歡用,也是最不喜歡用的。

因為這些年輕人敢打敢拚,是爭奪地盤時的最大戰力。

而同時他們也過於衝動,有時候甚至無法控制,就好像現在這樣,令掌權者頗為頭痛。

季剛這時露出一絲冷笑來。

玩砸了吧?你以為人心是這麼好鼓動的?這回騎虎難下,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怎麼收場!

但出乎季剛意料的是,蘇信臉上卻並沒有出現焦急之色,反而還是一片平靜。

「諸位兄弟先冷靜一下!」蘇信大聲道。

下面的騷動漸漸平息,蘇信沉聲道:「去找戴沖報仇用不著你們,手下的兄弟被人打死了,我若是不討一個公道回來,我蘇信豈不是連廢物都不如?我說過,戴沖和張洪的腦袋,我會親自帶回來的!」

季剛一愣,蘇信這是什麼意思?他難道要玩真的?

蘇信的話卻是讓在場的幫眾們興奮不已,他們果然沒有跟錯老大!

陳三兒的那幾名兄弟連忙說道:「老大,帶上我們幾個吧,若是不能親手報了兄弟的仇,我們這輩子都過意不去!」

「算上我一個。」一個聲音冷冷的響起。

看到李壞從人群中走出來,蘇信倒是一愣。

「這麼好玩的事情,我也想參與參與。」

下方的幫眾都對李壞怒目而視。

現在他們可是在商討為兄弟報仇,這麼嚴肅的事情在你眼裡竟然是好玩的事情?

蘇信看著李壞,看到他眼中的戰意和隱隱的興奮之色,恐怕對於他來說,這件事的確只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季剛怒喝道:「李壞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他現在是在幹什麼?你不僅不去阻止反而要跟著他胡鬧,你難道忘記三爺的話了?」

李壞伸了一個懶腰,冷冷道:「老頭子已經老了,沒有了銳氣,什麼事情都只會忍讓。我的劍這麼長時間沒沾血,都快生鏽了。」

「瘋子!你這個瘋子!」

季剛簡直無法理解李壞的思維。

跟著蘇信胡鬧不算,還當眾稱呼虎三爺為老頭子,他不想在飛鷹幫混了?

李壞沒搭理季剛,而是轉頭看向蘇信:「怎麼樣,我去行不行?」

蘇信道:「當然可以,但你要聽我的。」

「聽你的可以,但前提是你不愚蠢的指揮。」

蘇信搖搖頭,沒有計較李壞的語氣,這人就是這麼個樣子。

「老大,那我們呢?你就讓我們也去吧。」那高大漢子哀求道。

蘇信沉吟了一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李青。」那高大漢子連忙說道。

「你們去也可以,但我只能讓你們在長樂坊和永樂坊的交界處等待斷後,你們若是答應,我就帶你們去。」

他們不像是李壞,李壞已經是飛鷹幫的成名人物。

黃炳成曾經跟他說話,李壞乃是虎三爺手下的頭號打手之一,歷經十餘戰,手下光人命就有十多條。

他們幾個只是新加入飛鷹幫的幫眾,身上連一點功夫都有,頂天就是有幾分街頭鬥毆的經驗。

這種水平若是跟著他去刺殺戴沖,只能是有去無回。

李青和幾名兄弟對視一眼,只能無奈的點點頭。

雖然不能跟著老大上陣殺敵,但好歹他們也算是為了兄弟的仇盡了一份心力。

「老黃,你帶著幾個兄弟喬裝打扮一下,混入永樂坊,必須要打聽出來戴沖明日裡的所在。

剩下的人都留在堂口,誰也不許出去,給我看緊了季兄,千萬不能讓他把消息傳遞出去。」

蘇信看著季剛,一臉玩味之色,卻是讓季剛面色一黑。

他原本就是準備等下溜走,把事情告訴虎三爺,但顯然蘇信早就有防備了。

季剛身手雖然不錯,但顯然是比不過李壞的。

而且在場的幫眾足有一百多人,就算他季剛再強也是殺不出去的。

所以季剛也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蘇信。

這件事情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蘇信刺殺失敗,當場被殺,青竹幫震怒,大戰開啟。

二是蘇信失敗後逃走,但隨後也會被飛鷹幫的高層給扔出來交給青竹幫,當作是平息這次事情的犧牲品。

反正無論是哪一個,蘇信都難逃一死。

至於蘇信是否能夠成功刺殺戴沖,季剛根本就沒有想過。

戴沖若是那麼好殺的,恐怕永樂坊早就歸飛鷹幫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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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刺殺




永樂坊內,李壞帶著蘇信徑直奔著金盛賭坊而去。

戴沖好賭,黃炳成已經打探清楚了,這幾天戴沖每日裡都呆在金盛賭坊。

而自知惹了禍事的張洪也跟在戴沖身邊伺候著,討好這位老大。

蘇信以前或許來過永樂坊,但穿越之後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所以他現在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不是好奇,而是為了刺殺之後選好最佳的逃跑路路線。

敢來刺殺戴沖,蘇信不是因為一時意氣而魯莽,而是在他有著九成的把握後,他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早在三天前,他便已經打通了三十六個竅穴,正式晉陞後天初期了。

三十六個竅穴連通,在體內形成小周天之數,真氣循環不息。

現在的蘇信,已經可以被稱為是真正的武者了。

虎三爺曾經說過,他們飛鷹幫十三位大頭目,沒有一個打通了全部三十六個竅穴。

所以蘇信猜測跟飛鷹幫實力差不多的青竹幫也是如此。

戴沖或許修煉過內功,但他,絕對沒有打通三十六個竅穴,成為後天初期武者。

況且就算蘇信算錯了,戴沖是後天初期,他也不懼。

在同等級的情況下,身懷荊無命快劍的蘇信,也有九成的把握擊殺戴沖。

這門劍法殺傷力可是相當驚人的,以下克上,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來到金盛賭坊的門口,蘇信對李壞道:「等下我靠近戴沖,你守在門口就行了。」

「給我一個理由。」李壞皺了皺眉頭。

蘇信這麼安排根本就是想讓他斷後,不能親自參與刺殺戴沖,李壞可是很遺憾的。

「先看看你那張臉,你要是去刺殺戴沖,估計沒靠近他十米之內,就會被他手下攔住。」

就李壞那張死人臉,就差把『不是好人』四個字刻在臉上了,誰看了都會不舒服的。

要是讓他上,那就不是刺殺而是強攻了。

李壞一陣無語,不過他也只得點了點頭。

蘇信那把重劍太過礙眼,所以他將那把劍裝在一個木匣裡面,交給了李壞保管,自己則是把細劍藏在了袖口當中。

他這次穿的一身華麗的錦袍,袖口極大,根本就看出來這裡面藏了一把劍。

蘇信打扮的彷彿是哪家出來玩樂的公子一般,在進入金盛賭坊的一瞬間,他身上的氣質頓時就變了。

從殺伐果斷的蘇老大,變成了風流倜儻的蘇公子,這倒是讓李懷一愣。

起碼他那張死人臉是做不出這種變化的。

金盛賭坊的規模不小,比之黃老闆原來的順德賭坊還要大了三分。

大廳內到處都是喧囂的叫喊聲,使得整個大廳看起來有些烏煙瘴氣的。

一些小廝還有美貌的侍女捧著一些酒水小食來回走著,這招,顯然是跟快活林學的。

快活林的模式早就傳遍了整個常寧府,雖然礙於地皮的關係,他們不可能完全照搬快活林的模式,但一些不錯的小手段還是可以學一學的。

蘇信笑嘻嘻的在一個美貌侍女身上摸了一把,在侍女的嬌嗔當中,拿了一壺酒晃晃悠悠的向著戴沖那裡走去。

戴沖的愛好很奇特。

人家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去賭坊通常都會在雅間裡面玩兩把,而戴沖卻喜歡在大廳這種鬧哄哄的跟人賭。

此時戴沖正跟著三個人在那裡推牌九,他的上家正是張洪,此時正小心翼翼的給戴沖喂牌。

上次打死了飛鷹幫的幫眾,雖然事情被戴沖給壓了下去,但也害得戴衝去跟飛鷹幫道歉,丟了臉面。

他這位戴老大喜怒無常,雖然暫時沒什麼事情了,但萬一哪天在賭桌上面輸了導致心情不好,說不定就會想起這事情來,把他收拾一頓。

所以最近張洪都沒心思管理自己手下的地盤了,成天呆在戴沖身邊,想要把這位老大侍候舒服了,好忘了這件事情。

這時張洪一抬頭,便看到了拎著酒壺晃晃悠悠走過來的蘇信,他眉頭一皺,不耐煩道:「嘿,你小子哪的?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給我滾一邊去。」

蘇信撇撇嘴,一臉不屑的表情:「怎麼著?這賭坊是你們家開的?大廳裡就你們這幾張桌子沒人,我憑什麼不能來?

跟小爺我裝什麼大瓣蒜,有能耐去樓上雅間裡面玩去啊,在大廳裡面充的哪門子大爺?」

「草!你小子不想混了是不是?」張洪頓時氣的一拍桌子。

戴沖撇了蘇信一眼,衝著站在一旁侍候的手下努努嘴,示意他們把蘇信趕出去,順便教教他怎麼做人。

雖然看蘇信的打扮像是個富家公子哥,但戴沖卻全然沒放在眼中。

永樂坊裡的富商多著呢,誰敢跟他戴大頭目叫板?這小子今天被教訓,只能怪他沒長眼睛。

但就在此時,剛剛把目光轉向牌桌的戴沖卻是忽然感覺一抹鋒芒劃過眼角,一股冰冷的殺機瞬間將他籠罩,彷彿一頭嗜血的野狼,正在對著自己露出猙獰的獠牙!

蘇信的劍已經出鞘。

沒有人看到那柄細劍是如何出現在他手中的。

那突兀的一劍仿若閃電,沒有絲毫的掩飾,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戴沖的脖頸!

這一劍張洪看到了,戴沖身邊的幾名幫眾也看到了,但他們卻根本反應不過來。

一個月的練習,熟練度已經達到了30%的快劍根本就不是這些小角色能夠阻止的。

在門口守著,一直注意著內部動靜的李壞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劍。

這一劍同樣也讓李壞異常震驚。

他用的也是劍,在虎三爺手下同樣也是以快劍聞名的。

但跟蘇信的劍相比,他不僅不夠快,而且也不夠狠,不夠辣!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戴沖的頭卻是猛然一偏,這驚豔無比的一劍,劃過戴沖的脖頸,卻只是帶出了一道血痕。

心臟劇烈的跳動著,戴沖此時並沒有躲過一擊的得意,有的只是慶幸,從鬼門關走一趟又回來的慶幸!

蘇信這一劍快、狠、辣都發揮到了極致,若不是他在回頭的一剎那發現劍鋒反射的鋒芒,再加上他多年搏殺的經驗讓其下意識的一躲,恐怕他現在早已成了一具屍體了!

「你是什麼人!?」

戴沖立刻握住身邊的擂鼓甕金錘,眼中還有著揮之不去的驚懼之色。

蘇信忽然一笑,道:「我是……」

話音未落,閃電般的一劍再次襲來,角度刁鑽詭異。

這一次有了防備的戴沖自然不會再讓蘇信這麼輕易的得手。

他手中的擂鼓甕金錘一揮,泰山壓頂之勢瞬間襲來,蘇信若是不躲,他縱使可以將手中的劍刺入戴沖的脖頸,自己也會被砸成一攤肉泥的。

但出乎戴沖意料的是,蘇信彷彿沒有看到這一錘砸下一般,竟然一點收手的姿態都沒有。

戴沖好好的大頭目當著,自然不想跟蘇信這個連身份都不知道的傢伙同歸於盡。

所以他只得臨時變招,擂鼓甕金錘橫在胸前,勉強擋下了這一劍。

「錚!」

一聲金鐵交吟的刺耳聲響起,兩個人同時面色一變。

在戴沖的擂鼓甕金錘上,一道深深的劍痕清晰可見,蘇信這一劍的力量超乎他的想像。

而讓蘇信色變的則是他算對了戴沖的實力,但也算漏了一點。

戴沖的確沒有突破後天初期,但他本人的力量卻非常大,算得上是天生神力了。

後天初期是武者的第一道檻,但對於武者的實力提升卻是有限。

打通三十六個竅穴可以讓你筋骨強健,氣血旺盛,但除此之外,也就沒有別的。

後天初期,那點可憐的內力甚至連真氣外放都做不到。

所以儘管沒有突破到後天初期,但戴沖的天生神力卻是彌補了這一點,甚至讓他比真正的後天初期武者都要強上一些。

自古以來敢使用擂鼓甕金錘的,都是絕世猛將。

雖然以戴沖的力氣,只能揮舞動一隻擂鼓甕金錘,但這一擊之下,蘇信的手卻是已經發麻。

「給我生擒了這小子!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想要殺我!」

戴沖怒吼了一聲,金盛賭坊的那些青竹幫幫眾們此時才反應過來,連忙抽出各種刀劍,向著蘇信殺來。

其他的賭客見狀連忙尖叫著向外面逃去,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

戴沖好歹也是大頭目,身邊自然不會只有這麼幾個人,陸陸續續從賭場周圍跑過來的,足有幾十號人,這讓蘇信慶幸,這次幸虧是帶了李壞來了。

而此時的李壞也並沒有讓蘇信失望。

面對那些向著蘇信衝過來的幫眾,李壞忽然出手。

他的兵器是兩把短劍,只有九寸長,與其說是短劍,不如說是兩柄匕首更形象。

李壞反手握劍,出劍的速度極快,同樣也是狠辣無比,劍出封喉,無一例外。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刺客竟然還有同夥。

突然從人群當中殺出的李壞,眨眼間便幹掉了四、五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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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快劍須彌




李壞的忽然殺出,頓時讓青竹幫的那些幫眾有些手忙腳亂。

他們大多數都只是有著街頭鬥毆的水平而已,這種上來就殺人見血的場面,有幾個見過的?

李壞手中的短劍刺、挑、斬、撥,狠辣無比,一個人竟然就將那些前來支援的幫眾給鎮住了。

「這幫廢物!」

看到這一幕的戴沖差點被氣吐血,沒想到自己手下的人如此廢物,這麼多人一起上,居然還攔不住對方一個人。

「先把這小子給我擒下!」

戴沖身邊還有四個人。

這四人可可都是跟著戴沖好幾年的老人,都是在幫派大戰中殺過人,見過血的,出手可不會含糊。

四人當即亮出兵器向著蘇信殺來。

戴沖的擂鼓甕金錘更是舞的虎虎生風,只要砸中,不死也會重傷。

蘇信提起手中的細劍格擋,飛快的擋住兩柄砍來的長刀。

戴沖的巨錘已經轟來,蘇信只能後退,一腳將一具賭桌踢到戴沖身前,被那一錘直接轟碎。

戴沖本身的實力便跟後天初期武者相當,又有四名身手不錯的幫眾在,蘇信頓時左支右絀,只能勉強抵擋。

「小子,就憑你們兩個人也敢來刺殺老子,當真是活膩歪了!」

想他戴沖縱橫江湖十餘載,就連睡覺都是兵器不離手,兩個小輩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殺他,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蘇信面無表情,雖然現在苦苦抵擋,但臉上可看不出一絲焦急的神色。

這時李壞已經殺到了蘇信不遠處,一把將那裝著重劍的盒子扔向蘇信。

「接劍!」

蘇信一躍而起,一劍將那盒子斬碎,握住那把重劍,竟然直接向著戴衝他們殺去。

方才蘇信被戴沖壓制,只是因為手中的兵器不行。

細劍雖然鋒利,但卻太過脆弱,再加上身邊有四名幫眾的牽制,他根本就不敢跟戴沖硬拚。

那擂鼓甕金錘重達上百斤,幾錘子下來,他那把細劍恐怕就要報廢了。

現在重劍在手,蘇信的大須彌劍式立刻施展起來,劍光仿若游龍一般,密集無解,沉重的巨劍被蘇信揮舞起來,竟然沒有一點的縫隙。

戴沖的擂鼓甕金錘轟然落下,但緊接著就被重劍彈開。

那四名幫眾更是不堪,他們沒有內力,也沒有戴沖的天生神力,在力氣上跟蘇信差的太遠,輕易便被震飛。

「這是什麼鬼劍法?」

戴沖是雖然沒達到後天初期,但他也是修煉過內力的武者,一眼就看出來蘇信這門劍法的不一般。

大須彌劍式大巧若拙,劍法繁複但卻收放自如,一旦採取守勢,就算是實力比蘇信強的人,輕易都破不開,更別說是戴沖了。

「錚錚錚!」

金鐵交吟之聲不斷的響起。

重劍勢大力沉,每一次跟那擂鼓甕金錘相交,都絲毫不落下風。

而那四名幫眾雖然想要幫忙,但奈何大須彌劍式水潑不進,以他們的實力,甚至讓蘇信閃躲的資格都沒有。

劍錘相交之時,蘇信左手的細劍忽然探出,直指戴沖丹田而去。

擂鼓甕金錘的錘柄落下,險之又險的將那一劍擋下,戴沖頭上頓時冒出一股冷汗。

幸虧自己為了方便,將原本只有七寸的錘柄加長到了半人高,這才擋下了這一劍,要不然方才一劍直接就能刺入他的丹田!

「左手劍!好狠辣的左手劍!」

歷來敢使用左手劍的人,都是劍走偏鋒,詭異狠辣。

特別是蘇信上一刻還用右手使用著大須彌劍式這種堂堂正正的劍法,但忽然間卻冒出來一記狠辣無比的左手劍,簡直令人防不勝防。

「快去把我手下的人全叫來,今天必須要把他們兩個留在永樂坊,生死不論!」戴沖對那四名幫眾大吼了一聲。

他現在已經感覺到了蘇信的棘手,一不留神甚至連自己的命都容易丟,還生擒什麼?先殺了再說!

那四個人一走,戴沖立刻採取了守勢。

擂鼓甕金錘勢大力沉,根本不給蘇信左手劍偷襲的機會。

而李壞那邊也陷入了困境。

他身手雖然不錯,但卻是野路子出身,並沒有修煉過內功,自身的力氣比蘇信要差上許多。

那些青竹幫的幫眾單打獨鬥雖然都不是他的對手,但十來個人圍著李壞,即不強攻,也不讓他去支援蘇信,一時之間也讓他無可奈何。

戴沖冷笑道:「小子,現在放下手中的劍,說出指使你來殺我的人是誰,我還能饒你一命,要不然等到我的手下都來了,後果你是知道的。」

「還記得昨天被你青竹幫打死的飛鷹幫幫眾嗎?」

戴沖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你是飛鷹幫的人?不可能!飛鷹幫根本不會在這個時候跟我青竹幫再來一場大戰,況且你的實力已經不遜於大頭目了,但我在飛鷹幫內卻從來沒見過你!」

「錚!」

蘇信的左手劍忽然刺出,但卻仍舊被戴沖給擋了下來。

他的劍雖然快,但戴沖也不慢。

況且戴沖知道蘇信的左手劍詭異狠辣,時時刻刻都在防備著蘇信這一招,就算剛才說話,目光都沒有離開蘇信的左手。

「想要趁機偷襲?你還太嫩!」

戴沖冷然一笑,但他的笑容還沒有消散,蘇信右手的巨劍就已經刺入了他的腹部,其速度,甚至要比細劍還要快上三分!

「我可從來都沒說過,我擅長的是左手劍。」蘇信輕輕道。

荊無命的劍以凌厲、辛辣、詭譎聞名,他出道以來,用的都是左手劍。

但在《邊城刀聲》中荊無命曾經說過,他的左手斷了後,所有人都以為他成了廢人,但那些人,卻都死在了他的右手劍之下!

荊無命的劍,右手比左手更強,這一月來,蘇信一直在練習的,也都是右手劍!

戴沖眼中帶著不甘之色,但重劍刺入身體,帶出的傷口足有巴掌那麼大,血液的大量流逝已經讓他提不起一絲的力氣。

「最後再告訴你一件事情,我真的是飛鷹幫的人,只是為了那個被打死的幫眾報仇來的。」

左手細劍一揮,戴沖的人頭便已經被蘇信拎在了手上!

那些原本還在跟李壞打的火熱的青竹幫幫眾頓時停了下來。

老大都被人殺了,這還打個毛?

二話沒說,這些幫眾轉身就跑。

戴沖只是他們老大,又不是他們的親爹,老大都已經死了,他們何苦還去跟蘇信這種凶人對放呢?

一群人離開蘇信也沒有追趕,只是忽然攔下了一個人,笑眯眯的問道:「張洪?」

被蘇信攔下的人正是打死他手下的張洪。

方才開戰的時候,這廝竟然直接躲到一邊,原本是打著暗中偷襲的心思。

但現在看到戴沖都被蘇信給殺了,又聽蘇信是為了那名被打死的幫眾報仇來的,他頓時就嚇破了膽子。

「不,不是我!」張洪連忙擺擺手,面色煞白。

「哦,原來不是你啊。」蘇信笑了笑,揮了揮手。

張洪如蒙大赦一般的轉身就跑,但下一刻,他的人頭便已經出現在了蘇信的手上!

隨便找了一張桌布將兩顆人頭包裹起來,他便看到李壞面色有些複雜的走過來,萬年不變的死人臉上,竟然有著糾結的模樣。

「蘇老大,以前是我看錯你了。」李壞艱難的吐出這一句話。

李壞說的沒頭沒尾的,但蘇信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指的是當初在虎三爺宅院門口說的那番話。

其實蘇信並沒有把李壞的這番話放在心上,通過黃炳成的資料和跟李壞的接觸,他差不多已經猜出來李壞是什麼性格的人。

他的脾氣臭是臭,但卻只尊敬比自己強的人。

虎三爺比他強,所以他甘心在虎三爺手下當打手,不求權利,求的只是虎三爺給他上陣廝殺的機會。

季剛沒有他強,縱使季剛的身份跟他一樣,但李壞也沒將季剛放在眼中。

而之前的蘇信也是一樣,縱使他是虎三爺的小子,飛鷹幫的小頭目,但在李壞看來,仍舊沒什麼大不了的。

直到現在他看到了蘇信的實力,才把他真正當作是自己的老大,蘇信才有資格讓他李壞稱呼一聲『蘇老大』。

蘇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說是以前看錯了,現在沒看錯就行。走吧,再等一會青竹幫的人到齊,我們可就走不了。」

身為青竹幫大頭目,戴沖在永樂坊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們兩個就算再神勇,被這麼多人包圍起來,也是有死無生。

「我也希望我沒看錯你,跟著虎三爺,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血了。」李壞的眼中跳動著興奮的火焰,彷彿只有劍和鮮血,才能讓他感興趣。

蘇信拎著人頭走出賭坊:「放心,跟著我這樣的機會有很多的,你能挺住就好。」

現在蘇信對李壞這個人也有些感興趣了。

一個只對劍和殺戮感興趣的人,真不知道他是怎麼養成這個性格的。

像李壞這種人,不應該呆在小幫派當中,去前線參軍倒是正合適。

兩個人施施然的走出去,等到了半刻鐘之後,青竹幫的大隊人馬才到。

等待他們的,卻只是兩具無頭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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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5 19:44:34

19.第19章 大事臨頭






蘇信和李壞拎著人頭回到快活林,李青等人早就在那裡翹首以盼了。

原本蘇信是安排他們斷後的,但蘇信和李壞下手太利索了,在青竹幫的人馬沒來之前,就將戴沖和張洪的人頭帶回來,壓根就沒給他們追殺的機會。

「老大,你們沒事吧?」李青連忙問道。

「你看我們像有事的樣子嗎?這是戴沖和張洪的人頭,拎好了。」蘇信將裝著人頭的包裹扔給了李青。

這小子還算是識趣,一見面就問老大的安危,而不是問刺殺成沒成功,這份眼力倒是不錯。

李青哆哆嗦嗦的接過包裹,心中的震驚卻是無以復加。

其實對於蘇信去刺殺戴沖這件事,他自己都不相信能夠成功。

當初他站出來,只是心中的怨氣難平而已,不甘自己的兄弟就被十兩銀子買了命。

而當蘇信說要陳三報仇的時候,李青就在心裡發誓,此行無論成功與否,他這條命就交給蘇信了!

沒想到現在,蘇信竟然真的將戴沖和張洪的人頭給帶了回來。

「三兒,你終於可以瞑目了,咱們找了一個好老大!」李青拎著人頭默默的跟在蘇信後面,眼眶卻是紅了起來。

此時快活林中,黃炳成焦急的在堂口大廳裡面來回轉圈,轉的人眼睛都發暈。

跟著蘇信這樣的老大的確是威風的很,要錢有錢,要權有權的。

但同樣這位老大的膽子,可也不是一般的大。

黃炳成現在每日裡提心吊膽都成了習慣了,特別是這次,一旦出現什麼意外,他們這小小的快活林,立刻就要分崩離析。

季剛則是冷眼看著堂口內焦急的眾人,這次的刺殺無論成功與否,蘇信都難逃一死,到時候看你們如何收場!

「老大他們回來了!」一名幫眾大喊著過來報信。

黃炳成立刻不轉悠著,連忙一路小跑過來,將蘇信他們迎進來。

「老大,事情怎麼樣?」黃炳成連忙問道。

李青將裝有人頭的包裹放到桌子上打開,在場的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青竹幫大頭目戴沖,那可是跟虎三爺一個級別的人物,平日裡出行威風凜凜的,他們大部分都見過。

但現在這個人,竟然真的被蘇信割掉了腦袋,放在他們面前。

「他竟然成功了!他竟然真的殺了戴衝!那豈不是說他的實力已經可以跟虎三爺相比了?」季剛已經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猜測蘇信可以當場身死,也可能僥倖逃脫,但他如何也猜不到,蘇信竟然真的成功了!

季剛軟到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已經不是他所能夠猜測的了。

他現在只希望飛鷹幫高層追查下來,別牽連到他就行。

想到這裡,季剛惡狠狠的瞪了李壞一眼,都怪這個瘋子!

原本在虎三爺手下的時候,季剛就知道這李壞的神經有點不正常,嗜血好戰,經常不顧大局。

但誰知道他竟然能瘋到這種程度,罔顧虎三爺的密令,去跟蘇信刺殺戴沖。

「去找些石灰把這人頭處理一下裝好,剩下人都散了吧。」

黃炳成小聲道:「那季剛怎麼辦?用不用派人繼續看管他?」

蘇信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用了,他想要說就讓他說去吧,況且就算他不說,飛鷹幫的高層肯定也會知道的。」

在刺殺戴沖的時候,蘇信和李壞可沒有遮掩相貌。

雖然他們在飛鷹幫都是屬於那種無名小輩,但只要用心一查,立刻就能查出來,估計不到半個時辰,這件事情就會立刻傳遍整個常寧府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黃炳成問道。

「睡覺。」

「睡覺?」黃炳成頓時愣住了。

蘇信理所當然道:「殺人可是個力氣活,當然要好好休息一下了。正好也給飛鷹幫高層一些時間,讓他們好好考慮怎麼處置我們,等明天估計就會有人主動找我們了。」

聽了蘇信的話,黃炳成可沒有睡覺的心情,反而更加擔心了。

正如同之前李師爺跟他們說的,現在的飛鷹幫根本就不可能跟青竹幫再來一次大戰。

兩幫的實力相差不多,即使開戰,也只是空耗財力跟人力,討不到一絲好去。

但現在蘇信刺殺戴沖卻破壞了兩個幫派的平衡,黃炳成都能想像得到青竹幫的人該是多麼的震怒。

到時候兩派大戰,其罪魁禍首就是蘇信,他們的結局可想而知了。

沒理會憂心忡忡的黃炳成,蘇信則是悠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院子裡馨兒正在練劍。

上次蘇信為她做的小木劍竟然被她舞的有模有樣的,所使出來的,正是大須彌劍式。

當初馨兒說要練劍,蘇信以為她只是貪玩而已,便將大須彌劍式隨便交給了她,沒想到這段時間自己忙著修煉,她竟然還練的有模有樣的。

「嘖,我妹妹倒是一個學劍的天才。」

蘇信的嘴角抽了抽,不能否認,蘇馨兒在劍法上面的天賦,可是要比他還強。

他如果沒有系統贈送的那5%的熟練度,恐怕現在練的還不如馨兒熟練呢。

「哥哥,你回來啦!」看到蘇信回來,馨兒立刻撲了上去。

不過隨後馨兒就一把推開蘇信,捏著鼻子一臉嫌棄的表情:「哥哥你身上什麼味道,臭死啦,快去洗澡!」

「就你小丫頭鼻子尖。」蘇信點了點馨兒的小腦袋。

剛剛殺了人,他身上難免沾染上了血腥,再被正午的陽光一招,便有些淡淡的酸臭味。

「行啦,你也別玩了,洗完澡去吃飯。」蘇信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馨兒不滿的將蘇信的手拍下來:「我這才不是玩呢,等我練好了劍法,我就可以保護哥哥了。」

洗完澡吃完飯,蘇信沒有立即休息,而是在回憶著今天這一戰。

其實這一戰才算是他練武之後的第一次出手,殺劉三刀的那一次,無論是陳到還是劉三刀,實力都太弱了,根本就無法完全看出自己的實力。

而這一次戴沖跟蘇信可謂是勢均力敵,甚至在對戰經驗上,他還不如戴沖,若不是靠著劍法的強大,他跟戴沖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而且這一戰他也看出了自己的不足之處。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蘇信都算是見過血,殺過人的角色,雖然前世是被人殺。

他不會像那些初出茅廬的年輕人那樣,剛一見血手就哆嗦。

但同樣,他這個半路出家,才接觸武道一個月的人也無法像那些從小就開始練武的武者那樣,有名師指點,將武功融會貫通。

現在蘇信與人對戰就顯得很生硬,一方面是根基不穩,一方面是經驗不足。

荊無命快劍主攻,大須彌劍式主守。

現在蘇信只會這兩門功法,卻依舊無法將他們自然轉換,甚至他現在不用重劍,根本就施展不出來大須彌劍式。

這一切還是因為劍法熟練度的原因,熟練度只有5%,只能讓蘇信面前勉強施展出來這門劍法,想要融會貫通,根本不可能。

而想要提升熟練度,就必須要通過苦修才行,當然戰鬥便是最好的修行,一戰過後,蘇信的大須彌劍式熟練度已經提升到10%了。

但這也是問題所在,如果光靠苦修提升熟練度的話,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

大須彌劍式本身等級只有一星半,將來注定會淘汰的,所以在它身上耗費時間,顯然是不划算的。

想到這裡,蘇信連忙進入系統當中,準備詢問一下。

「01號宿主你好,歡迎來到大反派系統。」冷漠的聲音響起。

「我想問一個問題,武技的熟練度只能通過苦修和對戰來提升嗎?

現在大須彌劍式對我來說還有用,但現在如果我去苦修這門武技,等到我實力提升後,這門武技豈不是就沒用了?而我苦修的這段時間也相當於浪費了。」

系統答道:「武技的熟練度還可以通過頓悟來達到,甚至一些高級武技在達到一定的熟練度後,便無法通過苦修來提升,而必須是要依靠頓悟才能行。

至於第二點,宿主陷入了一個誤區,武技的熟練度不光是源於宿主對於新武技的學習,還是來源於宿主對於武道的理解。

宿主如果是西門吹雪那樣的劍神,他只要看一眼大須彌劍式,就能把它的熟練度發揮到極致,稍微一思索,甚至能將原本一星半的武技增加等級。

所以宿主完全不用擔心苦苦修煉了大須彌劍式之後會浪費時間,因為你修煉的不光是大須彌劍式,還有劍道。」

系統一說完,蘇信就明白了,自己的確是陷入了誤區。

武技只是一種手段,而自身的武道才是根本。

自己要做的根本就不是埋頭苦修那大須彌劍式,而是體悟其中的劍道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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