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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11-29 19:01:10

 當聽到張恒最後一句話時法比諾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這裏還是東南城區嗎?還是那片到處都是罪犯和惡棍,毫無法治可言的混亂之地嗎?

    在法比諾的印象裏,東南城區的街頭基本每時每刻都在上演犯罪活動,而這其中被破獲的寥寥無幾,就算是殺人案,絕大多數也隻能不了了之,而搶劫案,還是六年前的搶劫案,隻有法比諾的一份口供,而且那時的法比諾已經被氣瘋了,他還記得自己有一大半時間都在忙著爆粗口而不是描述事發經過,想抓到人就更是天方夜譚了。

    如果不是有手中這隻木盒,法比諾八成會拍著張恒的肩膀大笑著說你這個玩笑不錯,但是對你接下來的評定不會有任何幫助,然而法比諾現在看著盒子裏的戒指,很確定這就是自己六年前弄丟的那枚,為此甚至差點搞砸了自己的婚姻。

    事後他曾花了大力氣去尋回它,當然不是靠巡邏隊那群廢物,而是調動了家族護衛,另外再加上治安官的幫助,前後出動了差不多兩百人,都快稱得上一隻小型軍隊了,然而遺憾的是最後依舊是一無所獲。

    事實證明,無論是治安官派來的衛兵還是他的家族護衛隊在這裏根本沒法展開調查,他們得不到任何幫助,這鬼地方自有一套它的運行法則,而且這裏的人顯然都很排外,不然巡邏隊也不至於長年累月的淪為吉祥物。

    即便法比諾再怎麼不爽,最後也隻能自認倒黴,考慮到和他聯姻的家族背景也頗為顯赫,他不得不花了大量的時間來安撫自己的未來妻子,而且還一度淪為上流社會的笑柄。

    法比諾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還能找回弄丟的訂婚戒指,他合上了手中的木盒,深吸一口氣,“當然,對這次重逢我可是期待了很久了。”

    法比諾之後跟著張恒等人一起來到了巡邏隊的駐地。

    評定官先生也是這時候才發現,巡邏隊居然搬家了,從之前那棟沒有主人的危樓裏搬了出來,換到了一棟剛建成不久的新房子裏,不但麵積變大了,而且看起來也堅固了很多,不過考慮到東南城區的特殊環境,家屬還是和巡邏隊住在一起的,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保障安全。

    阿裏斯的女兒維雅依舊在新家外麵巡邏,不過這一次帶的不是彈弓了,換成了弓箭,她背後的短弓是張恒送給她的,張恒還順便教了她兩手射箭的技巧,而且自從張恒見過洛克伊德後原本緊張的局勢也緩和了下來,嚴格來說維雅現在不是再巡邏,隻是在門口練箭。

    “法比諾大人。”維雅遠遠的看到評定官,收齊了弓箭禮貌道。

    “哈,你是維雅,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麼原因,你看起來比兩個月前好像多了點什麼。”法比諾自然也認識阿裏斯這個凶巴巴的女兒,對方總是穿的像個男孩兒一樣,埋伏在巡邏隊的駐地,冷不丁的從哪裏跳出來嚷嚷著威脅要射瞎陌生人的眼睛。

    這對於趕來報案的人當然不是什麼好事兒,但幸運的是在法比諾看來如果不是瞎子也不會摸到巡邏隊來報案,所以綜上,法比諾對要射瞎別人眼睛的維雅也沒什麼不良看法。

    不過他注意到維雅雖然依舊生龍活虎,但是每當她看向張恒的時候,目光中總是會露出崇拜和仰慕之情,法比諾總算是知道維雅的身上多了什麼,哈,這野猴子居然也會這麼服氣一個人的時候嗎。

    法比諾當然知道巡邏隊現在的變化是誰帶來的,阿裏斯在東南城區的巡邏隊當了這麼久的隊長,有多少能耐法比諾這個評定官是再清楚不過的,指著阿裏斯抓到六年前搶劫自己的人,找回訂婚戒指,這可能性還不如法比諾給自己修個金字塔來的高。

    所以毫無疑問,巡邏隊現在的改變都是他身邊這個東方人所帶來的。

    法比諾發現自己對這位弗拉維安圓形劇院的角鬥冠軍越來越感興趣了,不過在對對方進行深入的了解前,法比諾還有得先去見個老朋友。

    “他就關在這裏嗎?”法比諾跟著張恒走進了巡邏隊駐地的後院,那裏有一排晾衣服的竹竿,而竹竿之後的那一片房子原本是銅臂和他的手下的私刑室,歸了巡邏隊後簡單改造了下就可以被用作臨時大牢了。

    “是的。”張恒推開了其中一扇大牢的大門。

    屋裏的光線稍微有些昏暗,而且距離事發已經過去了六年,然而法比諾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屋子裏關著的那個人,正是六年前在街頭上殘忍洗劫並且毆打他的家夥。

    就是這個混蛋,在他忍痛大喊著戒指不能搶的時候先下手掰開了他的手指,搶走了他的戒指,之後又在他的肚子上狠狠來了兩拳,生理上的疼痛還在其次,但是那種屈辱與無助的感覺卻成為了法比諾一生的心理陰影。

    而現在他終於重新站在了自己自己的夢魘前,就像是蝙蝠俠初次走進蝙蝠洞中,可以直麵自己的恐懼,並且狠狠的擊碎它。

    “你叫索斯比對吧,你還記得我嗎,混蛋?”法比諾上前了兩步,冷笑道。

    名叫索斯比的男人蜷縮在角落裏,就像是一隻受驚的老狗一樣,聞言抬起頭來,但是看到法比諾後臉上卻浮現出一抹茫然之色。

    法比諾皺眉,回頭問身後的張恒,“你們這是對他用刑了嗎?”

    “沒,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大概兩年前的一次幫派戰鬥中,他被人砍傷了腿,兩條,沒法再在幫派裏待下去了,也找不到其他工作,妻子和孩子都離開了他,他也就流落到了街頭上,靠著撿食殘羹為生,但是你知道的,這種地方,剩飯也不多。”張恒淡淡道。

    “怎麼會這樣?”法比諾一時也有些失神,他曾經設想過無數次,等將來找到自己的仇人後該怎麼處置對方,才能洗刷他當年所蒙受的屈辱,但是現在看到對方這幅鬼樣子,他隻覺得自己攥緊的一拳揮出後卻打在了一團棉花上。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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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12-2 09:48:56

 在法比諾的想象中,他和索斯比的第二次會麵應該充滿了戲劇性。

    索斯比那夥人應該還在盤算著該去洗劫哪個倒黴鬼,結果就在他們即將得手的時候被不知從哪裏來的執法者給按倒在地,最好是法比諾自己帶人動手,但是如果不是的話也沒關係,他也可以像今天這樣走到被關押的索斯比麵前,看著索斯比的眼睛用低沈的聲音質問對方還記不記得他。

    索斯比的目光應該先是有些疑惑,之後當記起他的時候又開始變得恐懼,擔心對方會借用手中的權利來報複他。

    然而之後法比諾會走到索斯比的身前,和後者麵對麵站在一起,讓索斯比也充分的體會到那天他所體會到的恐懼與屈辱。

    這就叫做以牙還牙。

    但是之後法比諾會看著索斯比的眼睛開口告訴索斯比,不,他想錯了,布魯圖斯家的男人從來不是喜歡濫用手中的力量,給弱者帶來傷害的人,而這就是索斯比和他之間的區別。

    也是一個真正的好人和混蛋的區別。

    但是現在,法比諾不知道這麼做還有什麼意義,索斯比都已經這麼慘了,他這麼做並不能給對方帶來任何羞愧感,索斯比甚至已經認不出他來了。

    於是當法比諾走出那間牢房的時候已經完全化身為祥林嫂,嘴裏不斷重複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而他身邊的張恒也不得不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像他這樣的情況這地方還是挺普遍的。”

    “挺普遍的?”法比諾茫然的重複著張恒的話。

    “是啊,這地方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想要往上爬的年輕人,隻要有錢,你就能源源不斷的招兵買馬,擴張地盤,這片街區每個人都聽過洛克伊德的傳奇故事,但是這麼多年了,東南城區隻有一個洛克伊德,更多的是像索斯比這樣的倒黴鬼,他們堅信著自己會成為下一個洛克伊德,積極投身於幫派鬥爭之中,被上麵的大人物作為炮灰消耗,而當他們沒法再為幫派打拚的時候,他們身後的幫派就會拋棄他們,用更便宜的價格補充新的年輕人,就像我說的,這地方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想要往上爬的年輕人。”

    張恒頓了頓,接著道,“你被搶的時候,索斯比已經在街頭搶過六七十個人了,也參加過不下十次的幫派衝突,他變成這樣隻是早晚的事情。”

    “但是,我還沒有能讓那個混蛋感受到我所感受過的恐懼和屈辱。”法比諾不滿道。

    “抱歉,你說什麼?”張恒揚了揚眉毛。

    “算了,忘了吧。”法比諾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他並不傻,隻是之前一直糾結於這件事情走不出來,現在聽過張恒的話後他也想明白了,索斯比跟他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索斯比出生在一個充滿犯罪與罪惡的世界。

    索斯比見到的糟糕的事情多了去了,而搶了一個貴族,之後那個貴族回來報複絕對不在他最擔心的事情裏,這也是為什麼再見麵時索斯比會將他完全忘記的原因。


    在法比諾看來丟了訂婚戒指又挨揍就是一生的陰影了,但是如果兩人的位置互換,索斯比被法比諾揍了搶走身上的錢修理一頓,估計除了咒罵兩句,之後拍拍屁股爬起來就把這事兒拋在腦後了。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擔心,比如如何填飽肚子,討自己的老大歡心,怎麼活過明天。

    “該死,我居然為這麼一個蠢貨耿耿於懷了這麼久。”法比諾踢飛了一塊兒小石子,與其說他是在為索斯比和他印象中已然完全不同而懊惱,倒不如說他是對自己的不成熟而不爽。

    他之前的那些所謂的複仇計劃,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個笑話。

    法比諾在發泄過後重新抬起頭來,看向張恒,“不管怎樣,都要感謝你幫我找回了訂婚戒指,尤其考慮到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你一定花費了不少功夫吧。”

    “那倒也沒有。”張恒如實道。

    雖然就像法比諾所說,事情過去六年,走正常的調查程序的確會花點時間,但是有猶太幫配合,找回戒指和找出凶手都不是什麼太麻煩的事情。東南城區的三大勢力現在和張恒有共同利益,需要將他盡快扶上位,對付元老迪沃布拉耶。

    所以嚴格來說,這次評定並不是張恒一個人在做準備工作,而是整個東南城區都在幫他一起準備功課。

    “就我個人而言我對此深表感謝,並且決定在事後找一天專門邀請你去我的家裏吃晚餐,老實說我的幾個妹妹還有一個嬸嬸都對你挺感興趣的,但是……”法比諾在表達完謝意後話鋒一轉,重新變得嚴肅了起來,“你應該也聽到過一些關於我的傳聞,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不會讓私下的關係來影響到我的工作,既然元老院選我做評定官,那麼我就會嚴格履行評定官的職責,如實的將我的所見所聞,轉化為客觀的分數。”

    “當然,破獲案件,抓捕罪犯本來也是我們的本職工作。”張恒點頭道,“巡邏隊應該為這樁遲到六年的正義承擔起最主要的責任。”

    “你也不用這麼謙虛,”法比諾擺了擺手,“這裏的大致情況我還是知道的,你們能幫我把戒指找回來還是挺了不起的,這一點就算從不夾雜任何私人感情的立場出發我也是得給你們加分的,如果你們準備好的話,那就讓我們開始吧。”

    …………

    得到了張恒的命令後,阿裏斯將巡邏隊的所有成員都集中在了門外的空地上。

    評定官先生從他們的身前走過,仔細檢查了他們身上那些之前差點把他晃瞎眼的武器盔甲,之後點頭道,“儀容和裝備保養上都做的不錯,不,應該說是非常好,這兩項上我覺得可以給滿分,這樣才對嘛,有點帝國軍隊的樣子,之前搞得怎麼和要飯的似的。”

    阿裏斯等老巡邏隊員聞言鼻子一酸,差點沒哭出來,就這麼簡單的兩句誇獎,他們從被調入東南城區的巡邏隊後就再也沒有聽到過。

    雖然法比諾知道這裏的情況,也沒跟他們說過什麼太重的話,但每次來檢查的時候臉上掛著的那種你們怎麼還不找個地方抹脖子的鄙夷神色還是深深的刺痛了他們僅剩的自尊,他們已經習慣了墊底和拿最低分,已經快忘了有人誇是什麼感覺了。

    之後阿裏斯又帶人展示了這段時間的訓練成果,法比諾雖然自己武藝稀鬆,但是眼神還是挺銳利的,看出了巡邏隊最近一段時間實戰經驗大增,讓法比諾也暗暗稱奇,奇了怪了,巡邏隊這幫廢物也會打架了嗎,對手難不成對手是路邊的兒童,也不知道誰輸誰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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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12-5 20:50:11

     盡管親眼所見,巡邏隊的裝備和士氣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然而法比諾依然很難相信,東南城區的治安狀況真的有所改觀。

    然而之後等他走上大街,路過的所有路人,無論男女老少,正在做什麼或是打算做什麼,在看到他和他身邊的巡邏隊諸人都停下了腳步,開口,操著不同的口音向法比諾和張恒等人問好。


    當一個賣魚的老頭也在法比諾的身前停下,麵無表情的向法比諾問好後,評定官先生心中的詫異感終於攀升到了,“好吧,這到底是在搞什麼鬼?他們是想讓我們放鬆警惕,之後就好偷偷暗殺了我們嗎?”

    “不,他們隻是想要打個招呼,出於禮貌。”張恒道。

    “這就奇怪了,”法比諾摸著下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地方的人對於外麵的人態度可差了,總覺得外麵的人都隻想占他們的便宜,雖然這座城市的確從他們的身上占到了不少便宜,我相信他們在看到我們的時候是更願意吐口水而不是打招呼。”

    “偏見一時半會兒是很難更改的,但是至少他們現在在努力了,不管怎樣問好是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哈,關於這個問題我想我們很快就會知道答案了。”法比諾聞言卻是不置可否。

    評定官先生對於東南城區的一切都有種本能的懷疑,他始終覺得現在他看到的隻是表麵上的假象,不過法比諾也堅信,隻要自己的眼睛夠亮,總能從中找到真相的,雖然他不知道張恒是怎麼做到讓眼前這些東南城區的土著來配合他,一起構建出眼下這一副和諧景象的,但是東南城區這麼大,法比諾不相信張恒能照顧到每個角落。

    然而半天之後,瞪大了眼睛的法比諾不但沒有找到張恒動手腳的依據,反而發現了更多東南城區的治安的確在好轉的跡象。

    雖然這地方依舊貧窮和肮髒,但是至少就街頭而言,犯罪活動的確減少了很多,也重新恢複了一些秩序,尤其是巡邏隊所到之處,對於罪犯有相當的威懾力。

    而且從阿裏斯交給他的記錄上也能看出,巡邏隊破獲的案件,還有抓捕的罪犯人數都有了驚人的增加,這不隻是從零到一的突破,東南城區的破案數已經是所有區域之首了,當然考慮到東南城區這裏的特殊環境,被巡邏隊抓捕的罪犯和整個犯罪群體的人數相比依舊是九牛一毛。

    但是要知道巡邏隊加上張恒也隻有十三人,是所有區域人數最少的,而他們所負責的卻是麵積最大,情況最複雜的街區,就算挑剔如法比諾,他發現自己這次評定檢查好像也找不出不給張恒等人高分的理由。

    …………

    巡邏隊和這片地方的變化是有目共睹的,隻要不是眼瞎的人都能看的出來,而我相信這一切的開始都始於名為張恒的前角鬥士冠軍的到來……

    第二天一早,法比諾的評定報告就出現在了康茂德的手上,年輕的皇帝逐文逐字的讀過後,這才放下了報告,問一旁的克林德,“你怎麼看?”

    雖然他盡量保持著帝王的威嚴,但是其中透露出的興奮還是出賣了他現在心中的想法。

    克林德躬身,“看來我們的角鬥冠軍不隻是身手超凡,他也證明了自己的確可以為陛下您分憂解難,我覺得陛下可以考慮招他在身邊做事了,這說明陛下您看人的眼光非常準確。”

    “我就知道。”康茂德一拍桌子,“我就知道他是我要找的人!”

    克林德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嫉妒之色,不過他隱藏的很好,等康茂德再看向他的時候臉上已經滿是欣慰之色了,就像找到了一個可以一起共事的同伴一樣由衷的開心。

    “東南城區的治安問題,困擾了曆任皇帝已經很久了,就連我的父親都沒能解決,但是他卻做到了所有前人都沒能做到的事情,而且隻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沒有申請資金,也沒有申請增加人手……”康茂德興衝衝的道。

    “是啊,單槍匹馬,有勇有謀,非常難得。”克林德毫不吝惜自己的讚美之詞。

    “你也別把他抬的太高了,”康茂德聞言笑了笑,“單槍匹馬什麼的就算了吧,一千禁衛軍進駐東南城區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吧,沒這個消息他也唬不住東南城區那些難對付的硬骨頭,而且我聽說整個計劃你也參與了很多,但是你卻隻字不提。”

    “這大概就是我最喜歡你的地方,克林德,”年輕的皇帝陛下拍著顧問的肩膀,“很多人都會被權利蒙蔽雙眼,他們在接觸權利前都是好人,想要為人民做點好事,但是漸漸地,心態就發生了變化,想要的更多,更多……直到內心都被嫉妒所占據,我在父親身邊看到了很多這樣的人,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不是這樣的人,帝國很幸運還有你這樣正直又謙虛的人在。”

    “陛下的稱讚讓我心中惶恐,我隻是在履行第一次見到您時我所立下的誓言,讓我成為陛下的另一雙眼睛,幫您看到更多的真相。”

    “是啊,你是我的眼睛,奧特魯斯是我的手,而張恒,讓我來看看我能從他的身上得到些什麼。”康茂德一邊說著一邊興奮的搓了搓手,“去吧,去把他帶來見我吧。”

    “遵命,陛下。”克林德鞠躬,轉身退出了康茂德的書房。

    而等他來到走廊上,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了,雖然張恒現在算是他的政治盟友,但是克林德聽到康茂德這麼誇讚一個人心中還是很不舒服。

    他太了解康茂德了,之前張恒提議讓他參與東南城區的治安恢複計劃,甚至是主導時,克林德雖然答應了下來,但是並沒有采用張恒的原計劃,反而將自己從中摘了出去,隻是在元老院那邊透露了一點風聲。

    他相信康茂德是會看到他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的,同時又能鞏固自己謙虛,不邀功的形象,克林德很清楚,後者才是自己在康茂德身邊穩定地位的關鍵,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但是相比於張恒從中得到的那部分,克林德還是有為他人作嫁衣裳之嫌,不過現在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和奧特魯斯之間的競爭已經越來越白熱化,而且康茂德明顯更偏向於奧特魯斯,把張恒拉近來即便不能解決掉奧特魯斯,至少也能分散下康茂德的注意力,給他自己迎來更多的準備時間。

    “該死的,幸運的東方人。”克林德低聲嘟囔了一句,離開了皇宮。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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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12-7 06:47:22

張恒沒想到康茂德這麼快就來找他了,按理說法比諾的評定報告交上去,到達康茂德手中最快也是兩天後的事情了。

    因此中間這段時間張恒也給自己放了個假,帶著小女奴在羅馬城中閑逛,他們先去了香水街,小女奴有點好奇,她看到張恒把貨架上的香水一瓶瓶打開,之後嗅完又放回去。

    “怎麼,都不喜歡嗎?”小女奴眨著眼睛問道。

    “哦,不是,我隻是想要聞聞它們的味道。”張恒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挑了瓶付錢,之後把那瓶香水拋給小女奴,“送你了。”

    “真的嗎?”小女奴喜滋滋的接過香水,趁著張恒不注意打開往自己的頭發上塗了點。

    之後兩人走出了香水店,先去馬提烏斯廣場上轉了一圈,之後前往奧克塔維婭門廊,這一片地方遠離城市中心,沒有集市和公寓樓,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綠茵,神廟,還有雕塑,非常適合野遊和休閑。

    廣闊的門廊環繞著翠意盎然的中庭,中央處是神王朱庇特和神後朱諾的神廟,門廊上的濕壁畫和灰泥肖像是在訴說著那些古老的神話傳說,遠處還有亞曆山大大帝的青銅雕像,遊人和信徒或穿梭於門廊下,或駐足於雕塑前,充滿了寧靜與肅穆。

    小女奴找了片草地坐下,把自己精心準備的午飯拿了出來,和張恒一起吃著午飯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之前在維克多競技場的時候小女奴沒想過什麼是幸福,但是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確是伸手抓到了幸福。

    “巡邏隊的事情還順利嗎?”小女奴咬了口麵包問道。

    “嗯,雖然出現了點偏差,但是基本上還是符合我之前的計劃的。”張恒道,“或許應該說比計劃中的還要順利一些。”

    “那你接下來就要去為皇帝陛下做事了嗎?”

    “不出意外的話是這樣的。”張恒點頭。

    “那太好了,你可以跟皇帝陛下揭露出克林德的真麵目。”小女奴顯然還惦記著克林德這個兩麵三刀的壞蛋。

    張恒聞言啞然失笑,“哪有那麼簡單,我講給皇帝聽皇帝就信我嗎?”

    “因為我就信你啊。”小女奴理直氣壯道,“你比克林德可信多了,不,我就不應該把你們放在一起比,你們根本沒有可比性。”

    “那是因為你和我生活的時間長。”張恒搖頭道,“你也不用為我擔心,我並不害怕克林德這樣的家夥,而且他的主要目標也不是我,未來我們甚至還有不少合作的機會。”


    小女奴聽得迷迷糊糊,撅起嘴正想說什麼,但是下一刻卻看到自己剛才在議論的正主居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而且正帶著衛兵向她走來,小女奴被嚇了一跳,以為克林德有什麼巫術,隔著很遠就把自己剛才說的壞話都聽到了,現在準備帶人來抓她,於是她連忙跑到了張恒的身後。

    “你們的日子很悠閑嘛,真是令人羨慕,但是恐怕從今往後你就要和這樣的日子告別了。”克林德笑著對張恒道。

    “嗯?”

    “皇帝陛下對你在東南城區的表現非常滿意,讓我帶你入宮覲見,但你的人還真不好找,我去了你的住處,沒找到人,又去了巡邏隊那裏,結果聽人說你去郊遊了,我就想你也許會在這裏,看來我的運氣不錯,快和我一起走吧,別讓陛下等急了。”克林德道。

    張恒聞言從草地上站起身來,對身後的小女奴道,“沒辦法了,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先回家吧。”

    “那你,你要小心點。”小女奴有些擔憂的看了眼克林德,小聲道。

    張恒跟著克林德坐馬車直奔皇宮而去,但是在進入皇宮前克林德卻叫停了馬車,讓車夫將馬車停在了一個沒什麼人注意的地方。

    之後克林德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我知道你聽到過一些流言。”

    “什麼流言?”張恒揚了揚眉毛。

    “比如隻有得罪了什麼人或是沒什麼背景的倒黴蛋才會被派往東南城區的巡邏隊,那地方就像是羅馬城中的一塊兒流放地一樣。”

    “哦,我……”張恒剛開口,還沒說什麼就被克林德給打斷了。

    “這是真的,這個說法雖然並不準確,但是也相差不遠,東南城區的問題由來已久,老實說無論是我還是皇帝陛下都沒想到有人可以解決那裏的麻煩。”

    “我也沒有,隻是和那裏的大勢力達成了約定,稍微約束了一下明麵上的犯罪活動。”張恒道。

    “你太謙虛了,總之,之前我是想把你安排到台伯河北岸那一帶的,因為那裏的治安最好,你能夠輕易完成皇帝陛下交代的任務,但是如你所知,那天我們隻聊到一半我因為遇到了點急事,所以隻能讓潘諾納克斯來負責你選區的事情,結果幾天後當我得知你被分到東南區的時候非常的震驚。”

    克林德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內疚之色,“原諒我,我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找到你,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我的意思是說,陛下讓我負責這件事情是出於對我的信任,然而你最後卻被分到了東南區,這事兒我無疑要負很大的責任,不過之後那些天我也沒閑著,還是為你做了些事情的。”

    “是嗎?”

    “是的,我調查了潘諾納克斯,結果你猜怎樣?”

    “怎樣?”

    克林德壓低了聲音,將嘴巴湊到了張恒耳邊,“我發現他是奧特魯斯的人,他藏的很深,兩人之間隻以信件聯係,而且每次看完都會燒掉,我的人想盡辦法才拿到了一封潘諾納克斯寫完還沒來得及發出去的信,你自己看吧。”

    克林德說完將一張寫滿字的莎草紙塞進了張恒的手裏,除此之外他還將一封潘諾納克斯寫的家書也遞給了張恒,讓後者可以比對上麵的字跡,之後關切道,“我能冒昧的問一句,你和奧特魯斯之間是有什麼恩怨嗎?因為我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針對你。”

    “我對此也毫無頭緒。”張恒道,“我聽說奧特魯斯是個很神秘的人,一直神龍見尾不見首,我連他長什麼樣子在哪裏都不知道,又怎麼會和他結仇呢。”

    “說的也是,”克林德點頭,“不過萬事小心為上,雖然大家都是在為陛下做事,但是難免會有些人生出一些別的心思來,你平時也要注意安全,我聽說奧特魯斯的手下有夥人,藏身於黑暗中,專門為他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如果以後遇上什麼麻煩,都可以來找我,我也希望能為之前的事情給你一些補償。”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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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2-12-10 22:23:25

     無論語氣還是臉上的表情,克林德都顯得非常誠懇,而且還有張恒手上拿著的兩封信件作為證據,換了其他一個人在這裏,即便沒法完全相信克林德的話,至少也該信個七成,然而遺憾的是現在坐在馬車裏的人是張恒。

    張恒從克林德第一次現身就知道後者打得是什麼算盤,而從剛才克林德的那番話裏張恒也可以確定,康茂德視為左膀右臂,最為倚重的兩個顧問,他們的關係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融洽,否則即便有共同利益,克林德之前也未必會願意這麼痛快的出手幫他渡過難關。

    另外克林德現在的意圖也很明顯了,他顯然是希望可以拉攏張恒一起對付奧特魯斯。

    平心而論克林德的手段還是挺厲害的,通過兩封信件不但不動聲色的洗掉了自己身上的嫌疑,而且還把矛頭引向了自己的政治敵人奧特魯斯,同時也給張恒挖了個坑。

    然而他臉上的的笑容並沒有能持續多久,下一刻就凝固在了那裏。

    因為他看到張恒從口袋裏掏出了火石,慢條斯理的點燃了那兩張莎草紙。

    “呃,你在做什麼?”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在我的國家有句老話,冤家宜解不宜結,我覺得還是挺有道理的。”張恒淡淡道。

    克林德的目標和張恒的目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有重合的,這也是張恒之前為什麼跟小女奴說他和克林德在未來還有合作空間的原因,然而這並不意味著張恒這麼快就要選邊站,實際上克林德將這份證據交給張恒的用心也頗為險惡。

    如果張恒沒忍住,將兩封信交給了康茂德,那就意味著他和奧特魯斯之間的戰爭正式開始了。雖然現在康茂德對他的好感不錯,因為東南城區的事情也頗為看重他,但是張恒相信在感情傾向上康茂德還是會更傾向於一直跟著他的奧特魯斯的,而且以奧特魯斯現在手中握有的政治資源,也絕不可能被區區兩封信給扳倒,這事兒糾纏下去最終最吃虧的人一定是張恒。

    而且剛一得到重用,第一件事就是舉報同僚,無論真假這無疑會給年輕的皇帝帶來一個喜歡內鬥的印象,而作為康茂德身邊的顧問團體,政績和能力都是第二位的,真正重要的其實是康茂德對你的態度。

    而皇帝陛下的態度是會發生變化的,也許前一秒還很喜歡你,下一秒就會因為什麼事情急轉直下,曆史上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即便是寵臣能得以善終的也並不多。

    等到康茂德對張恒的印象變差,這時候克林德出來說幾句好話,或許可以讓張恒繼續留在康茂德的身邊,但是從今往後張恒恐怕都需要看克林德的臉色而活了,就像是潘諾納克斯一樣。

    而如果張恒在拿到信後隻是自己收起來,沒有交給康茂德,那麼他算是過了第一關,然而這依舊不是一個好的決定,因為接下來克林德肯定會想辦法將這件事情泄露給奧特魯斯,而之後無論張恒願不願意,他也都會因為這兩封信成為奧特魯斯的敵人。

    克林德打得一手好算盤,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張恒之後卻是當著他的麵直接把這兩封信給燒掉了,這結果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你不是說皇帝陛下很著急見我嗎,那我們還是不要讓他等的太會為妙。”張恒用鞋底踩滅了最後一簇火星,開口微笑道。

    …………

    康茂德的確等了張恒很久,但也不是就這麼幹等著沒事兒做。作為帝國的皇帝,統治著遼闊的疆域,以及數千萬的人口,這也意味著康茂德永遠也不可能沒事兒做,尤其康茂德繼位的時候還很年輕,麵對奧勒留留下的龐大的政治遺產,並非所有人都一心一意的想要輔佐這位年輕的皇帝。

    這也是康茂德為什麼這麼著急擴充人手的原因,因為他發現當自己回到羅馬,所麵對的局麵絲毫不比他在萊茵河岸和那些日耳曼部落交戰時要輕鬆。

    張恒還沒有走進康茂德的書房,就在走廊上聽到了年輕皇帝的怒吼,“迪奧是怎麼答應我的,他告訴我元老院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結果他們就是這麼處理的嗎,在酬軍的事情上把我這個皇帝踢到一邊,然後把所有的禮物都算到元老院自己頭上,現在好了,我的士兵都以為他們的皇帝根本就不重視他們,天哪,因為和那些日耳曼人議和的事情,軍方的高層已經有不少人都恨不得直接指著我的鼻子開罵了,而現在元老院更是給了他們一個趁我熟睡的時候割開我的脖子的借口……”

    克林德和張恒知道康茂德正在氣頭上,所以他們也選擇不在這時候去觸康茂德的黴頭,直到書房裏的對話告一段落了,克林德才伸手敲了敲房門。

    康茂德氣呼呼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進來。”

    克林德推門,帶著張恒一起走了進去,躬身道,“陛下,張恒來了。”

    康茂德在看見張恒後臉色好轉了一些,擠出了一個笑容,“好久不見,你還真是永遠都不會令人失望不是嗎?”

    張恒在剛踏進屋子的時候就將裏麵的景象都盡攬眼中,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整個屋子裏居然隻有康茂德一個人,換而言之,如果不是年輕的皇帝神經有什麼問題,一個人對著空氣發脾氣,那就說明就在不久之前還有另一個人在屋裏,隻是在敲門聲響起到康茂德允許他們進門這點時間內那個人就離開了書房。

    是從窗戶嗎?

    張恒注意到康茂德的書房窗戶是打開著的,窗簾隨風而動,然而張恒不認為之前待在屋裏的是順著窗戶離開的,因為書房下麵是個小花園,之前進來的時候張恒看到有兩個園丁在裁剪花木。

    對方既然選擇對他們避而不見,那麼同樣也應該並不希望被花園裏的園丁看到才對,因此張恒更傾向於康茂德的書房中有一條密道,可以供第二人出入,考慮到曆任皇帝都會有的多疑性格,這份信任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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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2-12-13 22:15:12

     克林德顯然對這樣的情況見怪不怪了,他的目光甚至都沒有向其他的地方看過,把張恒帶進來後就自覺的退到一邊去了。

    “法比諾的評定報告我已經拿到了,東南城區的事情你幹的非常不錯,雖然那地方的外來人口比較多,但他們也都是帝國的人民,理應得到帝國的保護,當初我父親還在位的時候,我就向他建議過治理東南城區,但是那時候元老院的貴族們一直強烈反對此事,他們說那片地方曆來如此,沒有人能改變那裏,但是現在你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們是錯的,很好,帝國已經循規蹈矩了太久,我們需要一點新鮮的血液,來做那些旁人嘴裏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康茂德興致勃勃的侃侃而談,之前因為元老院的背叛而帶來的憤怒與積鬱似乎也被一掃而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張恒都會有種心情變好的感覺,這大概是因為兩人的幾次見麵恰好都是康茂德情緒比較低落的時候。

    “有鑒於你的出色表現,我想要任命你為我的顧問,在我的身邊建言獻策,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接受這份工作?”康茂德一邊說著一邊目光炯炯的望向張恒。

    而眼前這個東方人果然也沒有令他失望,聞言躬身道,“如果您需要我的話,我當然希望可以為您貢獻我的一份綿薄之力,但是我隻是一個異鄉人,就在兩個多月前還隻是競技場上的一名角鬥士,沒有高貴的出身。”

    “讓出身什麼的見鬼去吧。”康茂德走過來拍了拍張恒的肩膀,“不用為這種事情擔心,看看你的周圍,克林德和奧特魯斯也不是什麼名門望族,雖然他們的身上都有一些皇室血統,算是我的遠房表兄。”

    另一邊的克林德這時候也接話道,“是的,我們的家族早就中落了,到了我們這一代和平民沒什麼區別,我們都是在市井中長大,吃的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穿的也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遇上了陛下,我門這會兒大概還在哪裏戍邊,或是做什麼體力活來換取微薄的收入,但也正因為我們的出身,讓我們能更清楚底層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這個世界是元老院的那些高高在上的老頑固所看不到的。”

    “聽到了嗎,我並不是那種會歧視任何人出身的皇帝,也不在意旁人對你們的看法,所以你們大可不比將這種事情放在心上。”康茂德道,“更何況之前不是也一直有人說你也是你們國家的貴族嗎?”

    “那隻是流言,陛下。”張恒道。

    “話可以亂說,但是一個人的神態舉止,還有教養是很難作假的,在和你接觸後我反倒是更相信那些流言了。”康茂德回到了桌前,在一張早就起草準備好的羊皮紙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將那張羊皮紙拋給了張恒,“這是你的任命書,歡迎加入我們,從這一刻起你就是我的顧問了,負責協助我處理各項政務,還有建言獻策,我相信你的能力是足以勝任這份工作的。”

    “恭喜你,兄弟你剛剛得到了一份世界上最累人的工作,相信我,等你忙起來一定會懷念之前那些悠閑時光的。”另一邊的克林德也微笑著祝賀道,不過他身後的拳頭卻暗暗攥緊了起來。

    這會兒的康茂德還不像是之後那個經曆了姐姐的暗殺,性情大變完全撂擔子不幹的皇帝,尤其奧勒留去世不久,康茂德還在慣性的作用下兢兢業業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在對張恒進行任命後他很快就又將話題轉入了正題,開始和克林德探討起接下來的工作,同時並沒有避諱張恒,顯然是已經將後者當做是自己的顧問了。

    “我不知你聽說了沒有,我們被元老院給擺了一道,曆任皇帝在繼位的時候都需要送給軍隊一份禮物,以此來得到士兵的支持,更別說我們的士兵在外征戰多年,才剛榮歸故裏,我更不能讓他們寒心了,然而元老院告訴我說這件事情不需要我們操心,畢竟我剛繼位,手頭上一大堆事情,元老院說他們很願意在挑選禮物的事情上幫我分憂。”

    “是的,我剛才在路上也看到了那些告示,上麵說這份禮物來自元老院,卻沒有提陛下您的名字。”克林德道。

    “該死,那群家夥欺騙了我,現在我的所有將士都會覺得他們的皇帝並不在乎他們,好像就隻有元老院關心他們一樣。”康茂德顯得有些生氣。

    “是迪奧元老幹的嗎?”好在克林德這個顧問倒是依舊冷靜。

    “我下午會去元老院親自質問他,”康茂德道,“但是不管怎樣,影響已經產生了,我們需要反擊回去。”

    “這是一場民意爭奪戰,”克林德道,“我們需要讓民眾和軍隊知道這個國家的統治者究竟是誰。”

    “奧特魯斯也是這麼說的。”康茂德點頭道,“對付元老院的事情可以延後,但是爭奪民意的事情刻不容緩,舉行角鬥表演隻是個開始,還遠遠不夠,新銅幣鑄造的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

    “還算順利,下個月第一批銅幣應該就可以投入使用了,上麵會印有您的頭像。”

    “很好,這件事情是重中之重,由你來負責,務必確保萬無一失,你這些日子最好就住進在附近,盯好那些工匠。”康茂德頓了頓,又看向了另一邊的張恒,“至於你,我的東方朋友,我另有工作給你,我讓人為我鑄造了一批銅像,準備發往各城市,但是我聽說建造的進展遠不如預期,你能代我去那裏一趟,幫我解決這個問題嗎。”

    “當然,我會讓那些銅像都如期交工的。”張恒點頭道。

    “太好了。”康茂德道,“你加入我們,按理說我應該舉辦一場宴會對你表示歡迎的,但是現在是特殊時期,看來隻能等這事兒過去後我再為你補上你的歡迎晚宴了,到時候我會叫齊所有顧問,把你介紹給他們,從今往後你們都是同僚了,有問題也可以互相溝通幫助。”康茂德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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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3-2-7 16:42:02

克林德和張恒一前一後離開了康茂德的書房。

    張恒沿著來時的路,走下了台階,結果就在他穿過前庭的花園時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一陣咯咯咯的笑聲。

    張恒停下腳步,看到皇後克麗絲庇娜和康茂德的姐姐露西拉正挽著手從一片花圃後有說有笑的走出。

    在看到他後兩女也停下了腳步,露西拉的眼中閃過一抹玩味之色,“哦,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我們竟然有幸遇到了弗拉維圓形劇院的角鬥冠軍。”

    克麗絲庇娜顯然也對眼前這個東方人印象深刻,不過她比露西拉矜持了很多,隻是勉勵了張恒兩句,隨後就打算繼續向前走,但下一刻露西拉卻拉著她的手臂,將克麗絲庇娜拽了回來,“你不是一直跟我抱怨說宮裏的日子無聊嗎?”

    “是啊,康茂德就像他的父親一樣勤奮,他是位好皇帝,一直在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操心,擔心自己的子民會挨餓,擔心那些為帝國征戰沙場的士兵沒能得到足夠的獎勵……所以我們婚後他花在我身上的時間並不多。”盡管克麗絲庇娜盡量說著丈夫的好話,但從她的語氣中還是聽出了一絲幽怨。

    “嗯,男人就是這樣,他們的眼裏隻有權力和政治,隻就是為什麼我們女人要學會自己來找樂子。”露西拉道。

    “什麼樂子?”克麗絲庇娜有些不解道。

    “我們有弗拉維圓形劇院的角鬥冠軍在眼前,難道還怕找不到什麼樂子嗎?”露西拉的目光在張恒的臉龐和胸膛上移動。

    “抱歉,我已經不是角鬥士了。”張恒道。

    “是啊,我的弟弟給了你自由,但是我聽說,你兩周前才剛在維克多競技場進行過表演。”露西拉悠悠道。

    “我和馬克魯斯之間有協定,為了彌補他的損失我每個月都會在維克多競技場舉行一場表演,如果你們想要看我的表演,我可以在下次表演開始前送兩張包廂的票給你們,相信維克多競技場一定會因為兩位的蒞臨而蓬蓽生輝的。”張恒不卑不亢道。

    “哦,真貼心,可如果我們現在就想看呢?”露西拉卻是沒有任何順著台階而下的想法,反而挺胸向前又走了半步,拉近了自己和張恒的距離。

    “今天嗎,今天不行,我還有工作要做。”張恒神色不改道。

    “什麼工作比給我們表演還重要?”

    露西拉還想再向前,結果這一次張恒還沒開口,另一邊的皇後克麗絲庇娜反而搶答道,“我知道,我丈夫跟我提起過你,不止一次,他想讓你做他的顧問,所以你拿到你的任命書了嗎?”

    “是的,皇後。”

    “恭喜,那這麼看來你是真的有正事要做了,”克麗絲庇娜說完又扭頭對露西拉道,“康茂德安排了任務給他,應該很重要,我們今天就放他一馬吧。”

    “哇哦,你還真是我弟弟的賢內助,夫唱婦隨,”露西拉揚了揚眉毛,看向張恒,“好吧,既然皇後都為你說話了,我再攔著你就顯得我不分輕重了,但是等你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要記得來找我們。”

    露西拉一邊說著一邊從脖子上將自己的項鏈解了下來,拋給了張恒,“喏,之前的角鬥表演,我押了你贏,從你的身上賺了不少錢,這串項鏈就算是給你的分成了,另外,如果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也可以拿著項鏈來找我。”

    張恒接過那串還帶著體溫的項鏈,再抬頭時露西拉已經和克麗絲庇娜從他的身邊走過了。

    而張恒也沒有再停留,收起項鏈離開了王宮。

    …………

    在解決了東南城區的問題後,張恒如願以償的來到了康茂德身邊,取得了顧問的身份,然而他卻並沒有能見到自己的目標,奧特魯斯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謹慎,之前張恒和克林德在書房外聽到康茂德在對著什麼人咆哮,大罵元老院,不出意外的話那個人就是奧特魯斯了。

    但是等張恒進入屋內,卻連奧特魯斯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張恒判斷康茂德的書房裏應該有一條密道,可以供奧特魯斯進出,換而言之,康茂德允許奧特魯斯自由進出自己的書房,這顯然已經超越了一個顧問所能得到的信任。

    要知道書房可是所有男人的禁地,就連皇後克麗絲庇娜在未征得康茂德同意前都沒法進入書房,難怪克林德會有這麼強烈的危機感,迫不及待的想把他也拉入競爭中,一起對抗奧特魯斯,而另一邊平衡之刃也想要奧特魯斯的性命。

    隻是奧特魯斯這些年在康茂德的身邊,為康茂德在明在暗都辦了不少事情,也得罪了不少人,他顯然也清楚自己時刻都處於危險中,因此才會一直這麼行蹤詭秘,就連他的那些手下也不知道他會去哪裏,想要找到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張恒現在暫時也沒有太多的頭緒,隻能先解決了銅像交工的事情後再找機會,之前康茂德也提到過等忙完了這一陣會給他舉辦一個歡迎晚宴,到時候所有顧問都會出席,張恒隻能希望這其中也包含奧特魯斯了。

    鑄造銅像的地方在郊區,離這裏比較遠,於是張恒叫了輛馬車。

    而他在接到任務後也做了點功課,知道現在負責這件事情的人名叫戴基烏絲,出身於卡拉迪亞家族,卡拉迪亞是一個依靠戰功躋身羅馬權利層的新貴族,戴基烏絲的父親能進入元老院多虧了奧勒留,因此卡拉迪亞家族也一直是皇室的鐵杆支持者,不然康茂德也不會把鑄造銅像的事情交給他們。

    不過張恒接下來準備要見的戴基烏絲並不是卡拉迪亞家族的什麼重要人物,他本人並非嫡出,母親隻是一個婢女,再加上卡拉迪亞家族崛起的很太快,缺乏堅實的基礎和底蘊,因此戴基烏絲的出身實際上也比平民強不了太多,所以這次的差事對他來說也很重要,張恒分析戴基烏絲隻要不是腦袋壞掉了應該並不存在主觀破壞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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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3-2-7 16:42:30

  張恒在打量戴基烏絲的時候,戴基烏絲也同樣在偷瞄著張恒。

    他已經看過了張恒的任命書,知道眼前這個東方人是康茂德新任命的顧問,專程來處理銅像工期不利的事情的。

    戴基烏絲擦了把冷汗,主動開口道,“工匠這邊其實沒有什麼問題,我們早就已經把模型都鑄好了,隻要往裏灌入青銅溶液,之後等溶液冷卻再把外麵一層打碎就好了,但是一直給我們供應銅礦石的比諾塔礦場最近出了點事故,礦道坍塌,掩埋了大概二十多個奴隸,剩下的奴隸還在清理礦道,我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重新開工,沒有礦石,我們也沒進行下去。”

    “那換一個礦場呢,你們有備選項的吧?”張恒問道。

    “是的,羅馬城郊有四個礦場,比諾塔隻是個小礦場,我們和另一個礦場也簽的有協議,如果比諾塔沒法滿足我們,那麼另一家就會運送銅礦石給我們,但是……”戴基烏絲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

    “但是最近皇帝陛下在鑄造新銅幣,其他的礦場出產的礦石都優先供應那邊了,他們也沒有多餘的礦石可以給我們。”戴基烏絲攤手道。

    “那其他城市產出的銅礦呢?”

    “加上運輸成本價格要貴將近一倍,而且運過來也需要時間,工期上恐怕也有點來不及了。”戴基烏絲也顯得很是無奈,他不是嫡子沒法繼承父親在元老院的席位,所以他父親為了不讓他餓死好不容易好才給他爭取來這份工作,本來還想著他好好幹,能得到康茂德的賞識,將來也能得到份穩定的差事。

    結果就是這份怎麼看都幹不砸的活,現在看來就要被他給幹砸了。戴基烏絲也挺委屈,他一沒拿回扣,二也沒苛待下麵的人,一直戰戰兢兢,可偏偏就莫名其妙的翻了船,隻能說他的運氣有點太不好了。


    然而眼前這位新來的顧問似乎並不這麼看,張恒在聽說銅像的交付已經沒有辦法不逾期後問戴基烏絲,“你說比諾塔礦場出了事故,是你親眼所見嗎?”

    “啊?”戴基烏絲聞言有些傻眼,“這事情還要我去看嗎,根據我們雙方的契約,逾期不交貨,是要支付罰金的。”

    “多少?”

    “額,每天大概20奧利斯吧,這不是筆小數目,拖了這麼多天,我恐怕他們這次已經沒有什麼利潤可言了,再拖下去礦場那邊估計還要賠上不少錢。”

    “20奧利斯一天,就算礦場負擔不起,這座城市裏有的是人能賠得起。”張恒淡淡道,不過他也沒有往下再多說,康茂德和元老院之間的明爭暗鬥顯然並不是戴基烏絲這個級別的小角色能得知的,張恒隻是道,“你知道比諾塔礦場在哪裏吧,我們一起走一趟。”

    “現在嗎?”戴基烏絲聞言有些為難,“但是現在還沒到收工的時間。”

    “你們現在有在工作嗎?”

    “沒……沒有。”戴基烏絲如實道。

    “那就準備馬車吧。”張恒最終拍板道。

    “…………”

    戴基烏絲雖然不理解張恒為什麼一定要往礦場跑一趟,但還是盡職盡責的給張恒介紹了比諾塔礦場,以及它背後的主人,從戴基烏絲提供的資料上來看比諾塔礦場的主人是一位名叫柯布的大地主。

    他的出身很普通,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平民,但是意外的和一個叫做馬妮亞的姑娘墜入愛河,後者的父親很有錢,擁有一大片田地和兩座礦場,比諾塔就是其中之一,馬妮亞的父親看不上柯布,一直反對自己的女兒和這個窮小子交往,然而還來不及選好滿意的女婿就因病去世了。

    而之後馬妮亞如願嫁給了柯布,再加上她的父親沒有其他的孩子,柯布等於成為了這一大片田地和兩座礦場的新主人,他也得到了一個好運的柯布的綽號。

    “我認識好運的柯布,有一段時間了。”戴基烏絲道,“之前我在他那裏買過一批糧食,為我的家族,那家夥的話不多,但是還挺可靠的,我不覺得他會在礦場事故上撒謊,況且這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好處。”

    張恒聞言不置可否,隻是繼續問道,“那你知道他平時和誰來往比較多嗎,或者他最大的買家是誰?”

    “唔,柯布基本上絕大部分時間都在農田巡視,要麼就在兩個礦場上轉悠,他人雖然不壞,但是並不是那種特別喜歡交朋友的人,至於他最大的買家,我聽說他把種出來的麥子都賣給了元老迪沃布拉耶,羅馬城裏有超過一半的糧店都是迪沃布拉耶開的。”

    “誰?”

    “迪沃布拉耶,怎麼,你認識他嗎?”

    張恒揚了揚眉毛,他沒想到自己居然聽到了一個熟人的名字,迪沃布拉耶正是猶太幫和金冠讓他對付的人,正是因為張恒答應了下來這個要求才換來了巡邏隊在東南城區的發展權,之後東南城區的三大勢力甚至一起幫助他完美通過了評定。

    不過張恒暫時也不知道這次的事情是不是和迪沃布拉耶有關,如果有關的話迪沃布拉耶又牽扯的有多深,但是張恒的直覺在第一時間告訴他,他或許也可以利用這次的事情把迪沃布拉耶給拉下水來。

    另一邊的戴基烏絲還一臉的羨慕,張恒簡直就是他的偶像,角鬥士出身,居然一路爬到了顧問的位置,而且剛進入政壇短短的時間似乎就認識到了不少大人物,迪沃布拉耶雖然不如迪奧在元老院的影響力那麼大,但是也不容小覷,而且迪沃布拉耶這老狐狸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選邊站,也就不怎麼得罪人,在元老院的朋友有不少。

    戴基烏絲正在盤算著,該怎麼讓張恒將他引薦給迪沃布拉耶,這樣他這份工作幹砸後也能有個後路,不至於真的混成個平民那麼慘。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馬車已經駛出了樹林中的小道,而前方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比諾塔礦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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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3-4-25 05:32:20

  單就張恒看到的情況而言,比諾塔礦場毫無疑問是遇上了麻煩的。

    礦場的大門緊鎖,沒有運送礦石的小車出入,甚至就連之前在礦場周圍巡邏防止附近的農民來偷礦石的守衛也不見了。

    戴基烏絲一副我早知道會如此的表情,開口道,“我說過的,柯布沒有理由欺騙我們的,這麼做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

    “你到底是哪邊的,我的朋友。”張恒回頭看了戴基烏絲一眼問道。

    “嗯?”

    “因為如果你還想按時完成你的工作,讓那些銅像如期交工,最好就祈禱柯布在這件事情上騙了你。”

    “但是……如果他真的沒有說謊。”戴基烏絲弱弱的問了句。

    “那就恭喜你把皇帝陛下交付給你的第一件工作給搞砸了。”張恒淡淡道。

    戴基烏絲聞言神色頓時一緊,他知道眼前這個東方人在恐嚇他,但是必須得承認,對方的話也的確讓人無法反駁。

    “如果你搞清楚了自己的處境,那就讓我們開始幹活吧。”張恒道。

    他說完這句話直接翻過了礦場側麵的籬笆,戴基烏絲猶豫了下,也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走過一段有些泥濘的小路,之後又翻過了一個土坡,終於看到了背麵的礦洞。

    礦洞裏一群奴隸礦工正在進進出出,將一筐筐石頭和沙土背出,傾倒在洞外,一個監工模樣的家夥看到了張恒和戴基烏絲,主動走了上來,他似乎認識戴基烏絲,有些驚訝道,“你怎麼跑來這裏了?”

    戴基烏絲為兩人做了介紹,於是張恒也知道了眼前這個年輕人是柯布的大兒子,克拉賽。

    克拉賽伸出手來,和張恒握手,“我之前去看過你的表演,非常精彩,你是我見過的實力最強悍的男人。”

    他的語氣雖然客氣,但是舉止和動作中卻帶著一絲戒備。

    “哦,張恒現在是皇帝陛下的顧問,專門負責銅像建造的有關事宜。”戴基烏絲隨後又補充道。

    “是嗎,那你們不好好的造銅像,跑到我家的礦場幹什麼?”克拉賽說話的時候又有一批奴隸從礦洞裏鑽了出來,傾倒完砂石後卻沒有立刻回到礦洞裏去,反而站在了原地,人數上大概有十幾個人,身材壯碩,而且手裏還拿著采石用的鐵鎬。

    “呃,因為沒有足夠的礦石供應,我們已經停工了一段時間了,所以來看看你們這邊的情況,還有多久可以重新恢複開采。”戴基烏絲打著圓場。


    “如你們所見,礦道發生了塌方,我們還在清理。”克拉賽道,“具體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恢複開采現在我也說不準,但是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一旦恢複我會在第一時間告訴你的吧。”

    “當然當然,我們並沒有不相信你,隻是想要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順便呼吸下鄉間的新鮮空氣。”戴基烏絲連連點頭,之後看向一邊的張恒,那眼神的意思仿佛在說可以了吧,你現在應該滿意了,就到此為止吧。

    “這鬼地方可沒有什麼新鮮空氣,隻有一群群臭烘烘的奴隸,還有一堆破石頭。”克拉賽哼了一聲道,“沒有人想待在這裏,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了,我要去城裏找家伎院,好好給自己放個長假。”

    “是,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喝上一杯什麼的,不過那會估計我已經沒有工作了。”戴基烏絲歎了句,之後又看向張恒。

    後者揚了揚眉毛,示意自己也沒什麼要問的了,戴基烏絲鬆了口氣。

    克拉賽和那十幾個奴隸目送著張恒和戴基烏絲離開了礦場。

    走出一段距離後戴基烏絲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我不想這麼說,但是你現在應該相信礦場真的遇到了麻煩了吧,柯布並不是有意在拖延工期。”

    “礦場會不會遇到麻煩不好說,但是你是真的遇到麻煩了,我的朋友。”張恒道。

    戴基烏絲聞言果然也愁了起來,“我知道,但這屬於意外災禍,希望顧問您能向陛下如實反映這裏的情況。”

    “這可不是什麼意外災禍。”張恒搖頭道。

    “怎麼可能,我們可是親眼所見……”戴基烏絲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某人居然睜著眼睛說假話,難道是因為兩人見麵的時候他沒塞錢嗎?

    “你看到的隻是奴隸們在把砂土從礦洞裏挑出來,還有克拉賽讓人堵住了洞口,不讓我們進去,另外,我聽說比諾塔礦場上的礦工可不是隻有奴隸,還有附近一些底層貧民來這裏討工作,但是我們這次來看到的隻有奴隸,沒有那些貧民。”

    “嗯,這說明了什麼?”

    “奴隸是主人的財產,很難背叛主人,但是那些貧民不是,所以如果你想要的做點什麼小動作就不能讓那些貧民留下來,”張恒道,“還有……”

    “還有什麼?”

    “你注意到了嗎,那些清理礦洞的奴隸身上都沒什麼汗水,這說明他們才剛開始工作沒多久,另外還記得我們在上坡前經過的那段泥濘路麵嗎?”

    “嗯哼。”

    “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克拉賽的鞋子和褲腿,上麵都有沒幹的泥土,這說明他剛剛才走過我們走過的那段路,這家夥是在我們之前不久才趕來的,為的就是表演給我們看,除此之外,我去找你的時候,在你們的門外發現了幾個鬼鬼祟祟的家夥,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柯布派去盯梢你們的人,他們看到了我去找你,估計那時候已經有人回來提前通知礦場的人了,之後他們才準備好了這一切。”

    張恒說完回頭看向戴基烏絲,發現後者大張著嘴巴,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天呐,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能看到這麼多別人根本不會注意到的細節?!”

    “你知道我的,我之前是個角鬥士,隻是觀察力恰好比較好罷了。”張恒無意多做解釋,作為貝克街221b的房客之一,這種程度的推理也的確並不知道大驚小鬼。

    “好吧,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戴基烏絲問道,“我意思是就算知道比諾塔礦場在撒謊,故意停工,但是嚴格來說他們並沒有違反契約,還在支付我們違約金,另外我還是不知道柯布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柯布當然沒膽子這麼做了,所以接下來我們需要找到在背後讓他這麼做的人。”張恒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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