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書名】：我的修道人生

【作者概要】：釣魚1哥，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仙俠小說 > 都市修真

【內容簡介】：

我叫黃景陽，是個九零後。
一不小心，我給自己種下了道種。
隨著我慢慢長大，道在我身體中生根發芽。
日月星辰、水火風雷
世態炎涼、人情冷暖
世界萬千、道有萬種
入夢仙境，仙道原來不歸路

【其他作品】：《八零後修道記》、《天才名醫》、《實習神醫》、《農家仙犬》、《漁色人生》、《陰師人生》

第一章入道
我叫黃景陽，一九九二年農曆五月初五生人，是家中長子。
我出生在一個西南的一個偏遠的小山村里。我出生的時候，爸爸在外面打工，還沒滿一歲，媽媽也跟著爸爸去打工去了。過了很多年以後，像我這樣的兒童都叫留守兒童。

在我們農村，頭一胎生女兒，還可以批二胎。像我家這樣頭一胎生男孩的，就不允許生二胎了。小時候，我跟別的小孩沒什麼兩樣。只是聽爺爺奶奶說，我晚上比較愛哭。愛哭似乎並不是一個什麼大的毛病。我奶奶常說，我本來應該是要變個女孩的，算是投錯了胎。

五歲那年跟爺爺到山里放牛，從山里撿回一個圓圓的金屬片片。從那一天開始，我的人生開始變得有些古怪。

那個金屬片片鏽蝕得很厲害，我撿回去的時候，看不清上面的文字與圖案。回到家里之後，我將外面的銹磨掉，裡面竟然是黃澄澄的，上面的圖案很奇怪，我看了一眼，就好像被那圖案吸進去了一般。從那一天開始，我就變得跟別的小孩不一樣了。

“哎呀，陽陽最近怎麼變得有些怪怪的了？也不怎麼跑出去玩。”奶奶是第一個發現我的異常的。

“可能是想爸爸媽媽了。一年到頭也不知道回來一趟。養大了兒子，還得養孫子。這世道，唉！”爺爺不是很在意。

我當時似乎完全聽不到一點聲音。那金屬片片上的圖案在我的眼裡動了起來。我在上面看到了一望無際的天空；看到了廣闊無垠的大地；看到了九天驚雷；看到了微風習習，或狂風大作；看到了氣勢巍峨的高山峻嶺；看到了時而平靜如鏡，時而波濤洶湧的江河湖海；看到了水化為氣，氣凝結為水，水凝固為冰雪；看到了熊熊的大火……

而生活中的一切聲色野馬已經從我腦海中消失不見。奶奶焦急地搖動我的身體，我感覺不到；爺爺心急如焚地呼喊我的名字，我也聽不到。

長年累月不回家的爸爸媽媽也匆匆趕了回來，抱著我四處求醫，我依然感覺不到。

誰都不知道我究竟怎麼了。

村里有人說我這是中了邪，爺爺發現我手裡緊握著一塊金屬，上面有一些令人畏懼的圖案，想從我手中搶走那一塊金屬片片。

我雖然對外界的一切都一無所知，唯獨對這一塊金屬片片愛護如同生命。我嚎啕大哭，緊緊地抱住那一塊金屬片片。

奶奶不忍心看到我哭成那個樣子，便不許爺爺搶走我視之如性命一般的金屬片片。

爸爸媽媽帶著我去縣里省裡的醫院看了個遍，把這些年累死累活賺來的錢，全部變成了一堆無用的車票與一堆票據，但是我卻依然沒有醒來。不管是縣里的醫院還是省裡的醫院，都說我身體一切正常，唯獨大腦有些問題。

我這根本不是病，醫生又如何能夠說得清楚？

爺爺奶奶四處求神拜佛，找了一些鄉里的陰陽為我做法事。這些裝神弄鬼的人又怎麼可能治得了我呢？半年之後，家中的積蓄用得差不多。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對我徹底死了心。

六月份收完稻穀，一家人坐在曬穀坪上納涼。我依然眼睛愣愣地盯著手中的金屬片片。

“再生一個吧！”爺爺手裡的旱煙棒被他用力地吸得滋滋響，火苗在夜晚閃爍著。

奶奶心疼地看著​​我，不住地落淚：“我的乖乖孫，你怎麼變成這樣子咧？”

爸爸媽媽沒有說話。

搞完雙槍之後，爸爸媽媽再一次南下打工去了。這一年過春節的時候，他們沒有回來。第二年，他們就給我添了個弟弟。以為擔心受到我不好的影響，他們從來沒將弟弟帶回來過。弟弟生出來的之後，奶奶去了那邊帶人。就剩下爺爺跟我在家裡。

我雖則無法回應一切，但是我卻能夠看到這一切，只是這一切在我眼裡，好像銀幕中的故事一般，我只是一個看客。這種感覺非常奇怪。但是更多的時候，我的心神依然沉浸在那塊金屬片片上的圖案中。金屬片片中心是一個陰陽魚的圖案，一直在轉啊轉。

奶奶一走，家裡的農活全部壓到了爺爺一個人身上，除了乾農活，爺爺還要照顧我。我倒是也好應付，能吃能喝能睡，大小便也只需要爺爺說一聲，我就能夠照做。

因為我變成那樣，實在太過邪門。村里人都不敢讓自家的孩子跟我玩。連自己的爸爸媽媽都不敢讓弟弟跟我見面，更何況別人呢？

爺爺去地里幹活的時候，便把我放到田埂上，放一條小板凳，我就能夠在田埂上坐上半天。在我的旁邊用木棍支著一把傘，給我遮蔭。然後爺爺便下地里幹活。爺爺是村里的能人，地裡的各種把式，爺爺都是行家。

風一吹，綁著的傘受風太大，歪到了一邊。火辣辣的太陽暴晒在我的身上，我卻渾然不覺。我的眼睛大部分都是盯著手裡的金屬片片上。

爺爺幹完了農活才發現我這邊的情況，連忙跑了過來，卻吃驚地發現，我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頭上一點汗珠都沒有。身上的衣服都是涼涼的，絲毫不像是暴晒在太陽之下。我坐的地上，竟然是一片涼爽。

爺爺也不聲張，將傘收了起來，然後將我拉起來：“回家去了，回家去了。”

村里人碰到，總是會問一問我的情況：“兩年沒開口了吧？”

“兩年了！唉！”爺爺總是會嘆息一聲。

我那個時候陷入到一個非常奇怪的境界。我感受到天、地、雷、風、山、澤、水、火之間都有一種特殊的聯繫。有一種能量將這些形態聯繫在一起。到後來，我才知道，這種能量叫做元氣。

快過年了，別人家裡都是熱熱鬧鬧的，我們家卻冷冷清清。家裡就我跟爺爺在家裡。爸爸媽媽過年的時候打電話過來，說老家太冷，怕弟弟凍到。爸爸媽媽準備過年的時候加班，奶奶也要帶弟弟。來回的路費又貴。所以這個年又只有我跟爺爺在家裡。

爺爺不是很高興，但是他從來不在我面前發脾氣。只是悶悶地抽旱煙。村里人已經都抽上過濾嘴煙了，爺爺卻還沒扔掉他的旱煙棒。

“二叔，七哥託我帶了兩百塊錢回來，讓你老人家買點過年物資。”說話的是跟我爸爸媽媽一起在南方打工的十三叔黃成高。十三叔昨天回來的。十三叔是我不出五戶的本家堂叔叔。十三叔跟我爸是同一個曾祖父。同一個曾祖下的這些叔叔輩總共有十六個。我爸排行老七。我在我這一輩人當中，排老十。跟我一輩的人更多，有二十好幾個。

爺爺本來這幾天臉色不太好，但是看到十三叔過來，臉上勉強掛上了點笑容。

“十三。你七哥就讓你帶這兩百塊錢？就沒給孩子帶點什麼別的？”

“二叔，看你說的。七哥要是帶了東西回來，我還能夠貪污不成？就帶兩百塊錢，沒帶別的。”十三叔嘿嘿一笑。

“我沒說你貪污。他們兩口子生了個小的，這大的就不是人了？”爺爺臉色發青。

“我們走得急，臨時跟我七哥說了一聲。七哥就塞了兩百塊錢給我。哪個父母不記掛自己的兒子呢？”十三叔顯然沒說真話。也騙不過我爺爺。十三叔瞧了我一眼，訕訕地說道，“看我這記性，出來的時候，也沒想到給陽陽抓點糖果。”

“這孩子造孽（可憐），這甜的苦的，到他嘴裡都是一個樣。也幸好他這樣了，誰對他不好，他也不知道。”爺爺乾涸的眼眶變得有些濕潤。

十三叔很尷尬，隨便寒暄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因為我的緣故，村里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不太到我們家來。畢竟一個活蹦亂跳的孩子，出了這樣的邪性的事情，誰還敢來沾邊啊。在村里，我就是一個不祥之人。

晚上，爺爺房間里傳出來嗚嗚的聲音。

這一切都看在我眼，聽在我耳。但是我沒有喜，也沒有悲。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白雲悠悠，遠山青青，流水潺潺。一切宛如雲煙。

第二天，一大清早，爺爺便拉著我往街上走去。

我雖然不回應親人們的任何呼喊，不過他們讓我幹什麼，我總會機械地去做。

我跟爺爺兩個人默默無言地走在大路上，總讓人感覺很奇怪。

“你的孫子可真聽話，一路走過來，不吵也不鬧的。要是我家孫子，早就滿天飛了。”有個同路的老人忍不住說了句。

“我這孫子就是這個性子。”爺爺臉上的笑容很僵硬。

這時，那個老人身旁有個人在老人耳邊嘀咕了幾句，老人往我身上看了一眼，眼神怪怪的。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的情況，十里八鄉的沒有幾個不知道的。

第二章驚醒
長山鎮是個大鎮，位置在周邊幾個鄉的中心。不需要開設集市。
到了集上，爺爺給我買了一身新衣裳，就花了一百多。我爸媽寄回來的過年費，就用去了一大半。爺爺自己勞動存了些錢，稱了肉、買了魚。想了想，又買了幾個長筒煙花。

“孩子啊，別人不把你當人，你自己可要爭氣啊！拿好！”爺爺將煙花塞到我手裡的時候，心酸地說道。

每年過年的時候，街上辦年貨的總是講狹窄的街道擠得滿滿的，一眼望去，只能夠看到黑壓壓的一片。根本就看不到跟前的路。

我隨著爺爺在人群中擠來擠去，街市的喧嘩到了我耳朵裡卻似乎靜音了一般。那塊我一直用手抓住的金屬片片，已經被爺爺用一個紅繩穿著，掛在我的脖子上，但是我還是習慣用手將金屬片片捏在手心。

金屬片片上的圖案，早已經烙印在我的心頭，閉上眼睛，就能夠看到那個黑白魚在不停地轉，黑白羽四周的圖案在不停地變幻。爺爺將買來的東西放在籮筐里，用扁擔挑起。一手還要將我拉住不放。路上的人熙熙攘攘，爺爺一路上走得極為艱難。

一路上，爺爺讓我停，我就停，讓我走，我就走。慢慢地，熱鬧的集市便已經被我們甩在了身後。

因為就我跟爺爺在家裡，所以這個年準備得非常簡單。灶膛上掛著幾塊已經熏得黑乎乎的臘肉，堂屋頂上還掛著幾條臘魚。這些東西，等過完年，南下打工的人去南方的時候，將會帶給我的爸爸媽媽。

大年初一，不見血腥，雞鴨魚都必須在年前殺好。爺爺一個人忙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就拉著我去放煙花。

“陽陽，來，這些煙花歸你。”爺爺將煙花塞到我手中。

我只是機械地將煙花拿在手裡。

“唉。”爺爺嘆息了一聲，拉著我走到曬穀坪空闊的地方，“來，爺爺跟你一起放煙花。”

爺爺手把著我的手，將煙花點燃，然後把著我的手將煙花高高舉起。

轟！

煙花沖上天空，猛然炸開，在天空綻開一朵五光十色的花。

“看，多美！”

我的腦海中也是轟然一響，猛然醒了過來。

“爺爺。”

“哎。嗯？”爺爺那一瞬間彷彿觸電一般，吃驚地看著我。

“你，你再叫一聲？”爺爺雙手緊緊地抓住我的肩膀。

“爺爺。”我又叫了一聲。我的眼睛已經恢復了清澈。比平常的孩子要更有靈氣。

“乖孫子，我的乖孫子！”爺爺緊緊地抱住我，老淚縱橫。

“爺爺，我已經好了。”兩年多不說話，說起話來，有些不太利落，但是說話的邏輯卻比同齡人還要更好一些。

爺爺拉著我在堂屋裡對著祖宗牌位跪在地上磕頭。

“多謝祖宗保佑！多謝祖宗保佑！”

我卻知道我不說話的這兩年，我領悟了很多道理。我只要看一看風吹草動，就能夠知道天氣晴雨。不管是睡覺或者醒著，不管是站著還是坐著，不管是停著還是走著，我隨時都能夠感悟到天地之間無所不在的元氣。我知道如何將元氣收納到我的身體裡面，然後將肺腑之中的濁氣排泄出來。

我的這一切跟我的那些已經化為塵土的老祖宗沒有任何關係，倒是跟我含辛茹苦的爺爺有著很大的關聯。沒有爺爺的照看，我只怕早就迷失在金屬片片中的世界了。

這一塊金屬片片彷彿一個火星，點燃了我身體之中的道火。或者說是我走進修道世界的鑰匙。金屬片片其實就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銘刻著陰陽八卦陣的銅牌。但是對於我來說，它是極其珍貴的至寶。

因為我在悟道過程中留下了靈魂的印記，這個本來極其普通的銅牌已經變得有些不一樣。散發出一種極其玄妙的光芒。也就是所謂的“寶光”。它不再是一件普通的金屬片片。有寶光保護，就算埋在地下百年，它也再也不會生鏽。

“好了好了，快起來。陽陽，爺爺再好好看看。”爺爺連忙將我拉起來。我卻發現爺爺的左腳有些打顫。爺爺年青的時候受過苦，冰天雪地裡修鐵路，腳給凍傷了，落下了病根。一到變天的時候，就會痛得厲害。

“爺爺，你的腳又痛起來了？”爺爺的痛似乎牽著我的心，讓我感覺無比的心疼。

“又？”爺爺對我的這個用詞很是意外。我變傻了兩年，兩年之前我還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麼能夠知道他的老寒腿呢？

我沒有解釋什麼，這些事情也解釋不清，“爺爺，我給你用熱水燙燙腳吧。”

我讓爺爺先坐下來，跑過去用木盤子倒了一盆熱水，端到爺爺跟前，然後幫爺爺脫掉鞋子、襪子，然後將爺爺的腳搬到盤子裡。

“爺爺，你坐好。我來給你洗洗腳。從今往後，我一定會孝敬你老人家的。”我很認真地說道。一個七歲的孩子，認真起來，總還帶著幾分稚氣。

但是爺爺聽了卻是異常感動，淚花在眼眶裡打轉：“哎哎，咱們陽陽懂事了。”

我一邊給爺爺用熱水燙腳，一邊調動著天地元氣，來滋養爺爺的痛處。

“咦，好舒服。”不知道爺爺是腳很舒服，還是心裡很舒服。

九九年的兔年對於我來說是人生新的開始。

但是對於村里人來說，我依然還是那麼特別。村里的孩子依然不敢與我靠得太近。不過對於我來說，我也早已經不屬於這些小屁孩的世界。我依然說話不多，不苟言笑。

我的爸爸媽媽雖然知道了我已經重新開口講話了，卻沒有任何反應。他們似乎已經將我放棄。

我跟別的小孩確實有些很大的不同。家裡算上我弟弟，總共有六口人，分了五個人頭的田土。總共有五畝多。爺爺養了一頭黃牛。現在我已經好了，放牛的任務自然落到了我身上。

村里的小孩依然排斥我，自然不會讓我跟著放牛的隊伍一起進山。我也懶得跟他們進山。田埂上的草長得也很鮮嫩，只是擔心牛會偷吃莊稼，一般都不准小孩牽著牛在田埂上去。而且這樣也比較累。

但是我有更好的辦法，把牛牽出來，引一道元氣拍入黃牛的腦袋上，然後大喝一聲：“只准吃草！”

我其實也不知道該怎樣調教黃牛，但是這一拍還真管了用。我將牽牛的繩子直接繞在黃牛的兩隻角上。然後就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發楞了。

村里人看到有頭黃牛在田邊吃草沒有照看，匆匆跑了過來。

“陽陽！你又犯傻了？吃了我家的禾苗，定要你們家賠！”

我理都懶得去理，村里人還真沒有人敢拿我怎麼樣。

那人跑到田頭一看，那牛根本就沒吃一棵莊稼。老老實實地啃草。

這事情傳開了之後，村里人更加認定我是撞了邪。要不然，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怪事呢？

爺爺最恨別人說我撞邪，經常跟村里人罵架子。村里人也因此再也不敢在我面前說撞邪、犯傻的話。但是偷偷裡，誰又能管得住別人的嘴巴呢？村里的孩子是不敢跟我​​一起玩的。

好在下半年的時候，我要去上學了。我九九年的時候便已經是七周歲了，要不是因為前面的入道耽擱了，九七年就應該上學前班，九八年就該去上小學了。幸好這個時候醒過來了，不然的話，上個小學都要等到下世紀了。

上小學的事情，我爸爸媽媽似乎一點也不關心，也沒有寄錢回來。爺爺早就對我爸爸媽媽死了心，要不是看在小孫子的份上，早就將奶奶叫回八角村了。

對於上學，我的興致沒有別的同齡人那麼高。站的位置高了，看得自然更遠。天地之間的玄機我都還看不盡、看不透，又還有什麼事情比這更有興趣呢？我雖然已經醒了，但是人生已經完全發生了改變。

去報名的時候，爺爺要親自送我過去。臨走的時候，我抬頭看了看天，然後跑回去帶了一把傘。

“陽陽，天上出著這麼大的太陽，你帶把傘，還怕曬啊？”爺爺不明白我帶把傘有什麼用。

“回頭用得上。”我也沒有解釋。就是將傘拿著。

村里的大胖子黃書朗看到我拿了把傘，就大呼大叫起來：“看啊，那個傻子出這麼太陽還帶把傘呢！”

大胖子的爸爸黃奎是村里的屠夫，村里殺豬都要他來殺。家裡經常吃肉，這黃書朗又喜歡吃肥肉，結果吃成了大胖子，村里人都說，殺豬的家裡養了頭大肥豬。

爺爺聽了黃書朗的話，皺了皺眉頭：“黃鼠狼，回回考上吃零蛋，你家的肥肉吃了隻長肉不長腦啊？”

黃書朗並不怕我爺爺，敢跟我爺爺對著幹，“今年我降班了，以後跟陽陽一個班，你瞧好了，倒數第一肯定落到你們家陽陽頭上去了。”

“黃鼠狼，你沒睡醒吧？”爺爺呵呵一笑。

學校老師都聽過我的名頭，但是一個年級只有一個班，我又到了年齡，一年級的班主任郭道英再怎麼不情願，也只能讓我報名。不過從她的臉色，我可以知道，她對我這個學生可是一點都不樂意接收。

第三章下雨了
本來早上出門時還是非常晴朗的天，沒想到過了沒多久，等村里人報了名准備回家，走到半路上的時候，天已經變得陰沉沉的了。
“快看！那邊雨下過來了！”黃書朗胖乎乎的手指著遠方，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不緊不慢地將傘撐開，一點都不在意天氣的變化。早上起來，天地中的元氣變化，已經告訴了我這一場即將到來的雨。

村里人都愣愣地看著站在傘下的我。

爺爺對我的這些能力已經開始習慣了，對於他來說，自己的孫子就是最好的。不管是之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村里人看我眼神帶著敬畏。不過，很快，他們再也沒有心思來管我了。因為大雨已經來了。

黃豆大的雨滴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然後撞擊到地面上，崩散成更小的雨珠，與被濺起的塵土形成貼地的霧。

“快跑啊！”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離村子還有一里多路呢。就算跑到家裡，也已經變成落湯雞了。只能跑到不遠處的樹林裡，找一個枝葉茂密的大樹來躲雨。只是這麼大的雨，就算是大樹下面，依然不可能將雨水全部擋住。

我和爺爺撐著傘從樹林裡經過，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慢慢地走向村頭有些破舊的磚瓦房。而黃書朗肥胖的身體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被雨水澆透，書包裡的書怕也要遭殃了。

黃書朗的眼睛一直愣愣地盯著我，我的眼裡卻根本沒有容納他們。

回到家裡的時候，我家的黃牛自己用角撞開了木栓，從牛圈裡跑了出來，徑直跑到我的身邊，用它的頭拱了拱我的手。

它已經喜歡上了我每次放牛時拍在它頭上的那一道元氣。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蘊養，它已經變得跟別的牛不大一樣。它的毛色變成金黃，每次出去的時候，只要嗷嗷一嗓子叫起來，村里的母牛沒一頭控制得住的。

雨滴落在黃牛的身上，卻澆不透黃牛緻密的毛髮。細細的絨毛似乎給黃牛穿上了天然的雨衣。雨滴在黃牛身上匯集成涓涓細流。黃牛調皮地將身體一抖，雨花四濺，讓我和​​爺爺連忙躲閃。

“你這頭該殺的牛！”爺爺罵了一聲，臉上卻帶著笑容。

牛是農家的重要勞動力，也是農家的根本。沒有這頭牛，再好的農把式也很難在秋收之後，耕耘幾畝農田。雖然到了九九年，農田對於農民來說，不再顯得那麼重要，年輕人都已經外出打工，農村里只剩下了老弱病殘。

黃牛在大雨中很是歡​​快，它似乎在享受大雨的洗禮。我也感受到大雨帶來的更為精純的天地元氣，其中還夾雜這驚雷的氣息。一時間，我又陷入一種奇妙的狀態。我也衝進雨中，跟著黃牛跳起來。我的步伐卻很奇異，彷彿一種古老的儀式。

爺爺驚愕地看著我，想衝進雨中將我拉回屋簷之下。但是我的步伐看似緩慢，卻讓爺爺根本捉不住規律。他根本沒辦法碰到我的衣角。反而看起來，他也跟我一樣，在雨中跳動起來。

大胖子黃書朗他們冒著大雨衝回了村子，結果看到了我和爺爺還有我們家的黃牛在雨中瘋跳的一幕。

“瘋了！瘋了！他們一家都瘋了！黃牛都是瘋的！”

黃書朗沒有看到我雖然在雨中亂跳，但是我天上飛下來的雨滴似乎長了眼睛一般，在快要撞到我身上的時候，非常有靈性地轉過一道彎，我衣服上、鞋子上竟然沒有沾上一滴水。

但是我爺爺卻不一樣，他全身上下被雨水澆得濕透。爺爺猛然停了下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怪異地歡跳著，身上卻沒有一滴水。

“唉！”爺爺垂頭喪氣地走回屋簷下，回到家裡換了一聲衣服。他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我跟別的小孩是不同的。他寧願我只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孩子。因為他看到的一幕，讓他心裡極其的恐懼。

黃牛極有靈性，它比人類對元氣的感覺更加靈敏。我在大雨中跳動的時候，天地之間的元氣都在往我身上匯集。於是它也始終跟隨者我的腳步，痛快地呼吸天地之間的元氣。

跳著跳著，雨終於停了下來，遠處的山腰上，掛著一道美麗的彩虹。我也停了下來。我能夠感受到我身體中的一顆種子已經開始慢慢萌發。我已經知道，那兩年多的入定，在我的身體中種下了一顆特殊的種子。後來我才知道這顆種子，叫做道。

我停了下來，才發現四周已經圍了很多村里的人。他們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我看得出他們對於我的畏懼。也許，他們懷疑我身上依附著某種讓人畏懼的神靈。

我不在意他們的目光，在黃牛頭上拍了一掌：“去吃草！”

黃牛很聽話地往田埂上走去，這傢伙很靈性，村里的田埂它一條一條吃過去，吃過了一茬，等新草長出來，長差不多高，正好吃第二遍。

村里人見田埂上的草長得鮮嫩，想牽著自己家的牛也去吃田埂上的草，誰知道到了我家黃牛吃過的地方，那些牛死活不肯吃。誰都知道我邪性，現在連帶我家的牛也邪性。

看著我家的黃牛朝著他們走了過去，村里人連忙急匆匆回家，讓開路來，讓我家的牛過去。

爺爺的眼神始終與村里人是不一樣的，別人看我只有畏懼，爺爺看我卻只有憐愛。他擔心我有一天又會像之前一​​樣，兩年不說話。他還擔心我沾染了不干淨的東西，將來活不長。

“陽陽，進來！”爺爺在我身後朗聲叫道。

我一進門，爺爺砰的將門關上。爺爺不喜歡別人像看怪物一般看著我。

“爺爺。”我叫了爺爺一聲。

“以後，以後不要像今天這樣跳。”爺爺沒有給我任何反抗的餘地。

現在關心的我的人只剩下了爺爺，爺爺的話對於我來說，那就是不可違背的法旨。

上學了，我的生活變得更有規律。

在學校裡，我依然話不多。我的身後總有一些指指點點的手，我已經習以為常。老師們對我這個特殊的學生，也有些​​另眼相看。這反而讓我更加自由。老實說，我的成績不壞，小學課本的內容對於我來說，顯得過於簡單。於是課堂變得有些枯燥無味。想一想，讓一個成年人，用一年半載的時間去背誦家法口訣表，那該是多麼無趣的事情。而上小學之後，這成了我每天生活的內容。

小學一年級語文上冊第一頁，學拼音字母a、o、e，同學們都認真的跟著老師讀，我也覺得有意思。不過我想的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樣。我想到的是，這一個個簡單的發聲，是不是能夠調動天地元氣。我念a、o、e的時候，就嘗試一下，試圖去牽引天地之間的元氣。也許是發聲的方式不合適，所以效果並不好。

班上有個叫馬金棟的孩子口吃，嘴巴張開半天，也總是發不出聲來，急得直跺腳。他的樣子讓班上除了我與馬金棟所有的孩子都捧腹大笑。班主任兼語文老師郭道英也忍不住抿嘴一笑。

但是我卻深受啟發，既然發音引動不了天地元氣，那麼配合腳步呢？那天雨中跳動的情景再一次浮現在我眼前。七周歲的我，心裡根本沒有任何顧忌，想到便開始行動起來。站起身走到教室後面的空地上跳起來。配合著讀a、o、e。這一次節奏合拍了，天地之間的靈氣一下子像潮水一般向我湧來。

班主任郭道英與班上的同學先是吃驚地看著我在教室後面發瘋一般的跳動，等到郭道英想要阻止我時，卻發現教室開始搖動起來。

郭道英臉色一變，心中驚道：“地震了！”然後站不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班上的學生們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個在地上翻滾。整個教室裡全部亂了套。

我卻沉浸在那種奇妙的感覺之中，我融入到天地萬物之中。

動物對天地元氣的感應要比人類高出太多，所以它們能夠比人類更靈敏地察覺到環境的變化。在學校附近勞作的村民們吃驚地發現，大群大群的蝴蝶像一朵朵彩色的雲彩一般向八角小學移動。誰也不知道八角小學究竟發生了什麼。

蝴蝶從窗戶湧進教室裡，停留在牆上、玻璃上、黑板上、屋頂上、座椅上，甚至是人身上。教室變成了一片蝴蝶的海洋。

這一切，我卻渾然不覺。我依然忘情的跳動。

這麼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整個八角小學的師生。

小學生們驚呼著看著漫天的蝴蝶飛舞。老師們也是驚嘆不已。他們也懶得去約束那些狂歡中的學生。可惜那個年代，這樣的小山村里，還沒有人配上了手機。

學校屋頂上、屋簷上，到處都是蝴蝶的踪影。而一年級教室，是蝴蝶最為集中地方。

校長韓賢生走出教室，他也沒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年級的教室最為特別，所有的蝴蝶都舍生忘死地往一年級教室裡湧，韓賢生走了過去，看到了教室裡驚人的一幕。

“快停下來！”

宛如一道驚雷，我從那種忘我的狀態中驚醒過來。看著教室裡的一切，我也不知道我究竟乾了什麼。

第四章新老師
這一次我幹的事情差點讓我的學業就此終結。爺爺好說歹說，才讓韓賢生回心轉意。
據說韓賢生當時是鐵了心藥將我趕出八角小學。我爺爺只對他說了一句，“我孫子是什麼樣的，八角村沒人不知道。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你別後悔。”

韓賢生當時脊背發涼，立馬改變主意，讓我繼續在八角小學上學。

班上的學生似乎都沒什麼事。倒是當了我不到一個月的班主任郭道英請了假。後面的語文課都是校長韓賢生親自代課。

我被韓賢生告知，上課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再教室裡搞出古怪的事情來。

我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所以，每次上課的時候，我都是眼觀鼻、鼻觀心。我最大死穴，是有一個一直期盼我能夠像一個普通的孩子一樣的爺爺。我答應了他，在學校裡不折騰出古怪來，就得做到。因此，我變得更加安靜，如果不是跟著老師讀課文的時候，我能夠發出聲音來，別人都會以為我又變傻了。我不是不能說話，只是我不想說話。我想說的沒人聽得懂，他們說的，我沒有任何興趣。

農村里師資非常缺乏，八角小學六個年級，只有六個老師。每個老師都要扮演多個角色。比如韓賢生既是八角小學的校長，又是六年級的語文老師，現在還是一年級的語文老師，他還是科學老師，有時候還要擔任體育老師，甚至還要擔任音樂老師。你說我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其實一點也沒錯。因為我們的體育也是韓賢生暫代。現在郭道英請了假，八角小學的師資更是捉襟見肘。

郭道英請假期間，找關係調走了。教育局派了一個剛剛從師範學校畢業的女教師過來。

新來的老師叫林靜，長得很漂亮，剛剛從師範學校畢業的中專生，年紀也不大。林靜當我們班主任那會還沒滿十八歲。屁大的孩子雖然功能不全，但是愛美之心早已經成長。

除了我，班上五十多名孩子都對這個新來的老師非常的喜愛。我也有愛美之心，但是我不喜歡林老師身上的那股氣息。那股氣息彷彿與我是天生的死敵。

“我叫林靜，畢業於黃岩師範學校。我也是丘山縣人，所以，你們不要把我當做外鄉人。”林靜的聲音很好聽，一張口，班上五十多張嘴巴立即鴉雀無聲。

“你們還有什麼問題沒？”林靜給了小屁孩們一個說話的機會。

無知總是無畏，大胖子黃書朗這個降班生總是能夠將這句話完美詮釋，“你有男朋友沒？”

你一個功能不全的小屁孩問這話有意思麼？人家年紀再小，也跟你不是一代人。

整個班五十多個孩子，除了我，都笑噴了。這種低俗的話題，對於如此高傲的我來說，是不屑於一笑的。我可是修道之人。

林靜也嬌笑個不停，胸前不停起伏。讓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結果，我發現了林靜脖子上掛著一樣東西，跟我一樣。只是她的脖子上究竟掛著什麼東西，我卻看不到。我把藏在我衣服裡的銅牌拿了出來，放在手中賞玩。

“林老師。黃景陽上課玩把戲！”大胖子黃書朗立即向林老師告密。

林靜立即走到了的身旁，一股讓我非常不舒服的陰森之氣向我湧來。

這股陰森之氣激起了我身體之中元氣的對抗，那股陰森之氣給我帶來的不適之感，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踪。

林靜非常嚴厲的問我：“為什麼上課玩玩具？”

“這不是玩具。你脖子上也戴了。”

我面對林靜的質問從容不迫，自然被林靜加上了頑皮搗蛋的標籤。

“放學之後留下來。”

本來想讓我挨罵的大胖子黃書朗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他寧願被留下來的那個人是他。好有一個獨享林老師的時間。而現在，這個人卻變成了我。

為了讓林老師改變主意，黃書朗下課之後，連忙去將我的事蹟一一告訴林老師。不過，出乎黃書朗意料的是。年紀輕輕的林老師接受的是無神論的教育，對於黃書朗所說的一切，都歸結為封建迷信。黃書朗的如意算盤沒打成，反而讓林靜對我更加感興趣。

班上的孩子只有有機會就會圍在林靜的周圍，就連林靜上廁所，都跟著一大群尾巴。不得已只能找韓校長幫忙。

“兔崽子！再敢追著林老師去廁所，立即把雞雞割下來餵狗！”韓賢生雖然當了校長，實際上也沒讀多少書。家裡還種了幾畝地，更多的時候，他更像個農民。向來都是簡單粗暴。

長了雞雞的男生一哄而散，沒長雞雞的女生，也嚇得跑得沒了踪影。

我則盡量與林老師保持距離，她身上的那股陰寒氣息始終讓我厭惡。

“你真的引來了幾十萬隻蝴蝶？”林靜上廁所回來之後，便來到我身後。

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林靜走了過來，我本來想逃。不過四周的小屁孩把我的路都給堵住了。

我點了點頭，這事情八角小學沒人不知道。我根本否認不了。

“怎麼可能呢？在教室裡搗蛋固然不對，但是卻與蝴蝶會沒有任何關係。蝴蝶會是自然界的一種自然現象。不管你那天有沒有亂舞，蝴蝶都會因為某種原因在這裡聚會。”林靜笑道。

“真的，老師，那天他突然又喊又跳。教室裡好像發生地震一樣，所有的人都摔倒在地上。然後外面的蝴蝶發了瘋一樣往教室裡衝。”黃書朗著急地說道。

“大家都聽我說，蝴蝶會是一種自然現象。很多地方發生過蝴蝶會。我們從小要養成講科學，拒絕迷信。”林靜非常耐心地向同學們解釋。

黃書朗為了證實自己的觀點，又有了一個主意：“林老師，你可以讓黃景陽重新跳一次就知道了。看他能不能引來蝴蝶！”

林靜對黃書朗的這個辦法非常地贊同：“嗯。黃書朗同學說得對。實踐是檢驗一切真理的唯一標準。黃景陽同學，你再像那天一樣跳一段試試，看能不能引來蝴蝶？”

我很堅決的搖搖頭：“不！”

被我如此堅決的拒絕，林靜感到很意外：“為什麼不呢？”

“林老師，韓校長說了，黃景陽要是敢再跳，就把他開除了。上一次黃景陽把郭老師嚇走了，本來要開除他的。後來黃景陽爺爺過來求情，韓校長才讓黃景陽繼續留下來。但是黃景陽是寫了保證書的。”這麼長的話肯定不是大胖子黃書朗能夠說得出來的。說話的是班上的一名女生，叫李麗娟。

“就因為這件事情，韓校長就要開除黃景陽？這也太封建迷信了一點吧？”林靜瞪大了眼睛。

“你放心，一切由我來負責。出了什麼事情，我跟韓校長去說。”林靜想了想說道。

我搖搖頭。我不敢跳，不是因為我怕韓校長，而是我答應了爺爺。

“為什麼？”林靜沒想到還會有不聽老師話的一年級小朋友。但我就是不鬆口。

黃書朗偷偷跑過去把韓賢生叫了過來。

“林老師，不能讓這孩子跳。會出事的。”韓賢生匆匆趕了過來。

“韓校長，怎麼你也這麼迷信啊。蝴蝶會是自然現象，不是因為黃景陽跳怪舞引過來的。這一點，你們要搞清楚。”林靜皺著眉頭說道。

“林老師，相信科學沒錯。但不還是有一些超自然的現象麼？這個黃景陽同學就是一個超自然現象。你來的時間不長，對黃景陽同學的一些事情還不夠了解。等時間長了，你慢慢就知道了。這個怪舞千萬不能讓他跳。黃景陽，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你要是敢跳怪舞，我立即開除你！”

韓賢生的堅決反對，讓林靜的科學實驗化成泡影。

林靜不是長山鎮人，而是丘山縣別的鎮的人，家離得遠，只能住在學校裡。

像八角小學這樣的鄉村學校，自然也不可能有像模像樣的教師宿舍。教室之間都有一間獨立的房子，既是教室的辦公室，也是教室的宿舍。八角小學以前的老師都是八角村人，放學之後，都會回家住。韓賢生騰出一間房間出來，作為林靜的宿舍。

小學建在八角村的公共地上，離村落有些遠。而且建在山坡上。到了晚上，便變得陰森森的。

林靜一個女老師住在學校裡，韓賢生還是有些不放心。便讓林靜班上的學生晚上輪流陪林靜。反正都是一年級的小屁孩，也不用擔心什麼男女有別。

黃書朗高興得不得了，天天算著日子盤算哪天輪到他。對於數學成績經常吃鴨蛋的黃書朗，這完全就是一道奧數題。

我不喜歡林靜身上的氣息，則非常害怕這一天的到來。

第五章陪老師睡覺
林靜第一次成為班主任，責任心特別強。除開週末回家，在八角小學的每天下午都會去家訪。隨身帶來一個黑色的記事本，準備將每個學生的家裡情況記錄了下來。
我的情況是班上最特殊的，自然被她安排在非常靠前的位置。

所以，林靜來八角小學的第二個星期的一個下午，放學的時候，林靜在班上宣布：“今天晚上黃景陽陪我。”

要是班上別的小屁孩，這個時候早就興奮地跳了起來。但是我卻眉頭緊皺。這可不是一份好差事。

下午，林老師要去我家家訪。顯然她已經知道我父母都在南方打工的情況：“黃景陽，你爺爺今天在家裡吧？”

“在家。”雖然有些不大樂意，但是我只能實話實說。

爺爺對於林老師的家訪非常的熱情，家裡僅有的兩隻蘆花母雞，又少了一隻。我當時就懷疑，這林老師不是打著家訪的招牌到處蹭飯吧？

“我中午吃過了。”林老師好像是看破了我的懷疑，不肯上桌。後倆在爺爺難以推卻的盛情邀請之下，才勉強吃了一些，很快就放下了碗筷。反而給我碗裡夾了不少。

“黃景陽，你正在長身體，多吃一點。”

這個時候我似乎感覺到林老師似乎沒有那麼陰冷了。

跟著林老師回學校的時候，我問了一聲：“林老師，你吃那麼少，是不是生病了？”

其實我指的是她身上的陰冷之氣。

“沒有啊。女孩子吃太多，身材就不好了。”林老師笑道。

作為剛剛擺脫溫飽沒多少年的農民之子，我很難理解保持身材的含義。農村里現在還很難做到餐餐有肉。除非像黃書朗家裡一樣，有個殺豬的。

小學一年級的作業對於我來說，沒有半點難度，本來想給我做輔導的林老師，發現自己沒有用武之地。

“黃景陽你這麼聰明，以後一定要讀大學。”

讀大學對於農村的孩子根本沒有什麼概念，八角村從解放到現在，也沒出一個大學生。

“讀大學能幹什麼？”我不解地問道。

“讀大學，以後可以在城市里工作。賺很多錢。”

“我爸爸媽媽沒讀大學，也在城市裡打工，也能夠賺錢。”我想了想，心裡還是有疑問。

“讀了大學，工作很輕鬆，工資也要更高。而且有城市戶口。”林靜對這個不容易糊弄的孩子有有些頭大。

晚上睡覺的時候，林老師要我轉過身，回頭看的時候，她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粉色的睡衣。我還以為她跟我一樣會道術，一轉眼就把身上的衣服變成那樣的呢。

知道我晚上要來陪林老師，爺爺特意讓我下午就洗了澡，裡面還穿了個背影。不像在家裡，晚上將衣服一脫，光溜溜地就上床睡覺了。

背心遮不住身上的銅牌，被林老師看到。上一次我在課堂上賞玩銅牌的時候，雖然被黃書朗告密，但是我很快將銅牌放進衣服裡藏了起來。林老師那個時候，並沒有看清楚。

“你這個銅牌是你爸爸媽媽給你戴的？”林老師好奇地問道。

我搖搖頭，“是我自己從山里撿來的。”

“山里撿的？能不能給我看一下？”林老師更是驚奇。

雖然心裡有些不太願意，但我還是將銅牌從身上取了下來，遞給林老師。

看了一會，林老師自然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便將銅牌重新戴在我的脖子上。

見我盯著她的脖子，林老師笑了笑，將戴在脖子上的紅繩子從脖子上取了下來，從在她衣服低下的物件終於在我面前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那是一塊玉，但卻帶著濃郁的墨綠色。造型古樸，雕工細緻，光澤圓潤。

但我差點沒將林老師的玉直接扔掉，因為我已​​經知道，林老師身上的那種陰冷的氣息正式從這玉中傳出來的！

“林老師，這玉是誰給你的？”我的神色很是緊張。

林老師臉色微微一紅：“是老師的一個朋友。”

“朋友？這玉是怎麼來的？”我又問道，因為心裡緊張，我像審問一般。

“小孩子問這麼多是不禮貌的，知道麼？”林老師正色道。

“不，我是說……”我本來想說這玉有問題，但是我知道林老師是不相信我的話的，所以我沒說下去，悻悻地將玉佩還給了林老師。

林老師很珍惜地重新戴在了脖子上，然後將玉佩放進了衣服裡面。可想而知，送玉佩的人對於林老師極為重要。

雖然我對玉佩感覺非常的不舒服，但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好在只要陪這一晚上，我就完成任務了。“只要睡一覺。”我心裡這麼想。

這個晚上，我做的夢是關於林老師的。夢裡，林老師被一個渾身漆黑的人給抓住，拼命地向我喊，讓我去救她。但是我不管是跳怪舞，還是拍出元氣，卻都拿那漆黑的人沒有辦法。猛然醒過來，才發現我的手抓住了林老師的玉佩。

玉佩的那股陰冷的感覺似乎已經消失不見了，在我的手中變得有些溫潤。但是我還是忙不迭將玉佩鬆開。我對這東西完全沒有好感。

林老師睡得很香，我閉上眼睛很快又陷入了夢鄉。

“醒醒，醒醒。”不知道睡了多久，我便被林老師搖醒。以為是天亮了，睜開眼睛一看，卻還是黑夜。

“還沒天亮啊？”房間裡刺目的燈光，讓我睜不開眼睛。

“我要去上廁所，你起來陪我一下。”林老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八角小學的廁所還是那種老式的坑廁，因為很醜，所以建在離教室有一段距離。白天倒是無所謂，但是到了晚上，去上廁所就有些麻煩了，學校本來就很少住人，外面也沒有路燈，廁所裡更是沒走電線。林老師拿著一個手電筒，我跟在後面。

外面是一片漆黑，林老師倒是不好意思讓我一個人在廁所外面等待。其實她也害怕一個人進去。

“你跟我一起進去。幫我照著手電。”

當然，到了裡面，林老師就讓我背對著她站著。我看了看裡面的構造，就是少了個男廁所小便的地方。心里納悶女生該哪裡小便。

這個時候就听到身後悉悉索索響聲，立即解答了剛剛心中出現的問題。

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我竟然在那種污穢的地方，去感應有沒有天地元氣的存在，結果自然可想而知。這樣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天地元氣呢？

八角小學的夜晚，靜得有些怕人。遠遠的能夠聽清楚村子裡的犬吠聲，時而山里傳來幾聲悠長的鳥鳴聲，但是那種聲音，在夜晚總讓你脊背冒冷汗。

林老師的手有些抖，緊緊地抓住我的胳膊。將學校後門關上之後，林老師才長長吁了一口氣。

“林老師，剛才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東西？”我問道。

林老師嚇了一跳：“哪裡有什麼東西。外面太黑。我從小就怕黑。”

這一次，我一覺睡到了大天亮。一起床，我穿起衣服，就往家裡跑。

“這孩子，怎麼提起褲子就認人了呢？”林老師一把將我拉住。

“我還要回去放牛呢。還要做早飯。”從我醒過來開始，就已經慢慢接管家裡的家務了。放牛、拾柴火、做飯做菜、洗衣服，都慢慢地從爺爺手中接手過來。林老師是城里人，自然體會不到農家孩子早當家的真實生活。

一看到我回來，黃牛就在圈里大聲啼叫了起來。

“哞，哞……”

我走過去，將木栓放了下來。黃牛立即從牛圈裡衝出來，不停地在我身上拱來拱去。

“去吃草吧。”我將一道元氣拍入黃牛的身體。

黃牛立即歡快地撒腿往遠處跑去。

黃牛鼻子上的牽牛繩早已經取掉，因為牽牛繩對它已經沒有任何用處。

爺爺已經下地里幹活去了，我連忙開始做早飯。

早飯做好的時候，爺爺從地里幹活回來。

“陽陽，你們林老師吃了早飯沒？”爺爺端起飯一邊吃，一邊問道。

“應該是在學校食堂裡吃吧。”

本來以為這一次過後，要很長時間才會再次輪到我。誰知道才過了兩天，林老師又在放學的時候宣布：“黃景陽晚上陪我。”

“怎麼又是我？”我皺了皺眉頭。我陪過的第二天，我就發現林老師身上的那股陰冷的氣息又回來了。

黃書朗天天盼著輪到他，卻沒想到，谁愿意讓頭豬**。

“林老師，黃景陽不是已經輪過一回了麼？”黃書朗顯然沒有認識到那一點。

“這又不是派公飯。”林老師臉上露出了笑容。

黃書朗一臉的沮喪。我對黃書朗很理解，這怕是他這一輩子距離美女最近的機會了。

“我一直做噩夢，就你那天晚上沒有。”晚上的時候，林老師告訴我原因。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竟然又做了那個怪夢，又一次將將林老師的玉佩抓在了手中。

半夜，我又醒了過來。我突然在手上凝聚一道元氣，猛地拍入玉佩之中。

“啊！”

一聲慘叫響起，那玉佩從原來有些漆黑的顏色變成了深綠色。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卻知道，躲在玉佩里的東西，被我那一道元氣驅散了。我再也感覺不到那股讓人很不舒服的氣息。

第六章林老師的男友
【感謝寒冰·星語、圖庫吐槽、醉裡挑燈三位兄弟的打賞支持！還沒收藏的朋友先收藏下。第一人稱不好寫，喜歡的就一定要多多支持。推薦票每天都要投哦。要是能打賞一下，老魚動力就會更足。】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林老師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辦公桌前看作業。看到我醒了過來，沖我笑了笑：“醒來了啊？”

我點了點頭，穿好衣服。

林老師知道我還要回家做事，往我手裡塞了一樣東西。等走到外面我才看到，原來是一塊沙琪瑪。這東西我吃過，過年的時候，十三叔到我家拜年的時候，給我帶了一盒。吃起來很甜。

清晨的天地之間的元氣非常活躍，走在山路上，精神特別爽。村里的狗從來沒有沖我叫的。不過村里人已經對我身上的古怪見怪不怪。

回到家裡，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黃牛從牛圈裡放出來。我家的黃牛身上很乾淨，牛圈裡的牛糞堆在一邊，填在地上的稻草則位於另一邊。我家的黃牛出奇的愛乾淨。這一點，村里人誰也沒有註意。只是我家的黃牛在田埂上不吃稻子，只吃草這一點，就已經讓村里人驚奇了。

吃早飯的時候，爺爺從外面回來，手裡抱著一隻狗崽。

我畢竟還是七歲的孩子，對狗崽特別的喜愛：“哪來的？”

“喜歡不？”爺爺見我特別喜歡，臉上堆滿了笑容。

“喜歡。”我用力地點點頭。

“你大爺爺家的狗抱崽了，我早就跟他講好的。這不剛滿月，我抱的這只是最大的牙狗（公狗）。”爺爺坐在桌子邊，等我給他裝好飯。然後我自己也裝了飯，跟爺爺一起吃。

“我想在水塘里養點魚、養點泥鰍。這樣我們想什麼時候吃魚，就什麼時候吃魚。過年的時候，還可以拿些去賣錢。”我看著餐桌上的鹹菜說道。

“養不起。電魚機子太多。守不住的。”爺爺無奈地搖搖頭。

“我把狗崽養大，以後讓它守魚塘。”我認真地說道。

“你想養就養吧。反正水塘一直空在那裡。你到哪裡去弄魚苗子？要我給你去買一些麼？”爺爺問道。

“不用。去河裡摸一些回來養著。”我想了想說道。

“孩子話。”爺爺笑了笑沒當回事。

放學之後，我便開始實施我的計劃。泥鰍什麼的好辦，隨便在溝裡就能夠挖出來不少。不過這年頭電捕魚機子到處都是，田里溝裡的泥鰍子子孫孫都被他們禍害了。我只能指望總在我腳跟打轉的狗崽崽快點長大。不然的話，將來池塘的魚可真守不住。

這狗崽崽特別喜歡黏著我，我往哪一坐，它立即跑過來，渾身的力氣都用來搖尾巴，身體不停地在我腳上蹭。我像對待黃牛一樣，凝聚起一道元氣，直接拍入狗崽崽的頭上。

狗崽崽是一條黑狗，我給它取名叫“黑豆”。然後為了公平起見，給黃牛也取了個名字，叫“老黃”。

天氣晴朗，九月份的氣溫還算高。只是水溫已經有些涼。不過下河洗澡還沒什麼問題。離村子沒多遠的河灘有一片亂石灘，很多魚喜歡藏在亂石灘的石頭低下。村里人經常去那邊摸魚。只是現在捕魚機子太多，這一片的魚已經不太多了。有時候老半天也摸不到幾條。

我在塑料桶子裝了半桶水放到一邊，然後一個石頭一個石頭的去翻裡面的魚。但是找了半天，也沒發現一條。倒是翻到了幾根泥鰍。還跑掉了幾條。這樣下去，摸到天黑也摸不到幾條魚。

我愁眉苦臉，黑豆倒是跳得歡快。每次我摸到泥鰍的時候，它還要汪汪汪地叫上半天。只是它還不敢下水，只能從一個石頭跳到另外一個石頭。

看到黑豆那樣跳來跳去，我眼睛一亮，也開始在灘上踏著怪異的步子，嘴裡還唱著a、o、e、i、u、ü。

跳了沒一會兒，便聽到水里嘩啦嘩啦的響。一條條肥碩的魚嗖嗖地在水里飛快地游動。它們似乎聽到了什麼召喚一般。

我停了下來，飛快地將一條條魚放進桶子裡，沒一會兒，桶子就裝滿了。

“過魚了！過魚了！”

黃書朗牽著一隻牛遠遠地看著我，看到魚群在淺灘上穿梭，立即大聲喊起來。

過魚的現象，我曾經聽大人們說過。都也不知道過魚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但是每次過魚的時候，河裡的會密密麻麻成群魚將碧綠的河水遮蓋起來，只看得到到處滿是密密麻麻的魚的嘴巴。

爺爺說他年輕的時候遇到過一回，那個時候可以直接拿籮筐去河裡撈魚。

聽到黃書朗喊聲的村民飛快地跑了過來，只是他們來得有些晚。等他們來的時候，大部分的魚已經不見踪影了，只有一兩條笨魚卡在亂石堆裡不知道往哪裡跑。

“黃鼠狼，你個死胖子，究竟有沒有過魚啊？”大爺爺在黃書朗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

“過了，過了，黃景陽也看到了。”黃書朗指著我說道。

村里人這才看到我身旁裝著一桶子魚。不過他們沒人敢過來問我。看到我在這裡，村里人一個個一聲不吭地走開。過魚本來就是很邪門的事情，而我本來就是村里的邪惡。

爺爺趕了過來，解決了我的大問題，一滿桶子魚，我根本提不動，雖然我是村里的邪惡，但是我力氣只有七歲。

黑豆叼著一條小魚當做玩具玩耍，看到我要回家了，它依然有些捨不得，緊緊地叼在嘴裡。

“這魚你真的要養在池塘里？”爺爺提著桶子問道。爺爺應該是覺得這麼一大桶子魚，與其放到池塘里看天意，還不如放到肚子裡更實惠。

“養。”我點了點頭。

這一天晚上，我還是要去小學陪林老師。林老師的箱子像個萬寶盆，總是能夠從裡面摸出好吃的東西。對於這個年齡的我，那些好吃的，吸引力比天地元氣還要更有誘惑力。

藏在我身體裡面的天地元氣，彷彿是正在萌芽的種子。我能夠感覺到它在慢慢長大，但我卻感覺不到它帶給我的好處。

第二天，學校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一個跟林老師差不多年齡的青年人。人長得清秀，但是我卻非常不喜歡，他的身上有一股我非常不喜歡的氣息。我能夠看見他全身上下被黑氣纏繞。

林老師看到崔沉林的到來非常歡喜，讓班上的一群小屁孩們傷心欲絕。林老師歡快地停止了正在上的語文課，快速沖了出去。

“你怎麼來了？”林老師的聲音有些飄。

“我送你的玉佩你戴上沒？”那男子的聲音有些陰沉。

“帶上了，你看。”林靜並沒有註意男子對玉佩為何如此上心。

男子將玉佩拿在手中，看著那已經便得暗淡的黑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林靜對男子冰冷的態度非常的奇怪。

“這玉佩你給別人了？”男子冷峻地看著林靜。

班上的小屁孩們都擠在窗戶上往外偷看，我也對那個男子非常的注意，當男子拿起林老師的玉佩的時候，我的心跳驟然加快。我非常擔心這個男子知道我的存在。他對於我非常危險。

“沒有啊，我一直戴在脖子上。怎麼？有問題麼？”林靜奇怪地問道。

“沒有，沒有。”那男子連忙搖頭。

我鬆了一口氣。

男子將林靜的玉佩拿在手中，我清楚地看到男子往玉佩中輸了一道黑氣，這一道黑氣，比上一次玉佩中的還要更加濃郁。難道是這個男人的實力又提升了麼？

不知道為什麼，男子回頭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我，他的眼睛真的太可怕了，看得我心裡宛如墜入到萬丈深淵一般。

“把玉佩戴好。千萬不要給別人看到。”年輕男子叮囑了一下。

“沉林，為什麼你每次都對這玉佩這麼關心呢？我覺得你對玉佩的關注多過了我。”林老師對她的男朋友有些不滿。

“不，沒有，你想多了。”男子搖搖頭。

男子吃過中飯就走了。讓林老師有些不太高興，我看到林老師走進教室的時候，臉上還有淚痕。只是林老師身上又多了一股讓我非常不喜歡的陰冷氣息。

那個男子究竟是什麼人？他身上纏繞的黑氣究竟是什麼？他為什麼要將附著黑氣的玉佩戴在林老師身上？

我的心中多了幾個疑問。可惜我沒有問的地方。

因為剛開學的事情，班上已經沒有人敢跟我坐在一桌了，所以，我一個人霸占著一張桌子。黃書朗也不會再告我的密，因為那樣只會讓我多了與林老師接觸的機會。尤其是林老師現在已經習慣了讓我每天晚上陪。

但是到了晚上，我已經不敢再用元氣祛除林老師玉佩中的黑氣。雖然玉佩中的黑氣變得更加濃郁，但是它沒辦法傷害到我。有我在場的情況下，黑氣也只能龜縮在玉佩之中。

第七章金毛猴子
【平安夜，祝各位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但是玉佩中的陰冷之氣會讓我不舒服。所以，我一個晚上都睡不安穩。既不敢動玉佩，有對玉佩的黑氣非常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終於睡著。但是早上是林老師把我叫醒的。

“黃景陽，你今天怎麼還沒醒過來啊？晚上是不是乾什麼壞事了？”林老師笑著看著我。

“我沒動你的玉佩。”我做賊心虛。誰讓我還是個七歲的孩子。

林老師心中一動，將玉佩拿出來，看了一眼。她應該不明白玉佩的情況。但是聽我這麼一說，肯定是想起之前她男朋友說的事情。

“我的玉佩有什麼問題麼？”林老師懷疑我知道一點什麼。

“沒什麼。”我有些慌亂，“林老師，我回去放牛去了。”

我打著赤腳回了家，將拖鞋落在林老師的房間。

爺爺早上沒出去幹活。農活都是有時令的，不一定天天都有活干。

“你這麼慌慌張張地干什麼？莫不是你乾了什麼壞事？”爺爺打趣我。

“我，我沒幹壞事。早上起晚了。我怕上學遲到。”我辯解道。

半畝魚塘寄託了我對未來生活的希望，所以我對魚塘是很上心的。將牛放出來之後，就跑過去將看魚塘里的魚。也不知道該怎麼餵這些魚。看著別人在魚塘里撒草，以為魚都是吃草的。我也弄了一些鮮嫩的青草，撒在了池塘里，順便將一道道元氣不要錢一般打在青草里。

“傻兒，你餵的魚又不是草魚，你放魚草有……”爺爺的話說了一截就打住了。因為，他看到魚塘里我捉回來的雜魚都在瘋狂地搶食青草。活了一輩子，怕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怪異的現象。反正，任何事情跟我沾了邊，就不會正常。

爺爺搖搖頭往家裡走去。

“爺爺，以後還要喂草麼？”我不解地問道。

“餵吧。”爺爺遠遠地說道。

既然爺爺說餵，那就餵。這麼大的魚塘，就放了一桶子魚，我覺得還有些不夠。乾脆下午的時候，再去河灘捉一些回來吧。

黑豆一直玩命地跟著我跑，我口袋裡只放了幾顆糖，又沒有肉骨頭。我有些不捨地分了一顆糖給黑豆，卻沒想到我感興趣的東西，它的興致卻並不高。舔了一口，竟然就沒再嘗。

“蠢狗，你不知道甜甜的味道很好麼？”我回頭看了那顆糖好幾眼，終於還是沒有回去將糖建起來。咱們好賴也是修道者，撿狗吃過的糖算什麼事？

今天星期五，這是孩子最喜歡的一天，因為只上半天課，下午直接放假了。林老師週五回家，我晚上終於可以不用去學校了。下午我準備去山里砍柴。

我這小身板可背不回來沉重的柴火。不過這卻難不倒我。我讓爺爺將兩個大籮筐固定在黃牛背上。我自己則背一個小竹筐。山里的大樹我背不回來，山中的枯枝我卻可以撿回來。撿一次柴火，足夠燒一兩天。

村里的小屁孩都遠遠地避開我，自然不會有人會跟我一起上山。我兩年不說話都經歷過了，沒有玩伴對我根本就不是事。吃過午飯，我就趕著黃牛帶著黑豆往山里走去。

村里的小孩子雖然在父母的告誡下避開我，但是我可以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得出來，他們對我能夠訓練出這麼聽話的牛和小狗是非常羨慕的。

秋天已經在碧綠山野點綴著紅色與黃色，金黃色的松針在地上鋪上軟綿綿地地毯，紅色的楓葉不時地從樹上搖曳而下。野柿子如同掛滿樹梢的小燈籠。四季的變化，總會給我留下一絲絲線索。讓我觸摸到一絲星轉鬥移的痕跡。

一顆松果呼嘯著迎面而來，幸虧我閃得快，差點就在我頭上，留下一個短暫的印記。我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行跡狼狽。

“吱吱，吱吱……”

不遠處山坡上的一棵松樹上，一隻披著金黃色毛髮的猴子笑得歡快。

主辱臣死，見我受到瞭如此大的羞辱，我的兩大將立即勃然大怒。

老黃憤怒地哞的一聲吼叫。

黑豆則汪汪汪地叫個不停。

我在地上撿起一塊石子，用力向猴子的方向扔了出去，我怎麼可能吃得起虧。

不過，石子飛了沒多遠，一頭栽下，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金毛猴子本來還嚇了一跳，卻發現我扔出的石子綿軟無力，它立即囂張地笑了起來，並且再次以鬆果進行還擊。

我一怒之下，隨手撿起一個松果，手上不經意間已經凝聚了一道元氣，那道元氣將鬆果包裹，隨著我將鬆果出手的那一瞬間，松果呼嘯著向著猴子飛了過去。

“吱吱吱吱……”金毛猴子以為我這一次的攻擊又會半途而廢。卻沒想到，這一次的松果竟然沒有減速的跡象，反而越飛越快，在金毛猴子惶恐的眼色中硬生生地擊中猴子的額頭。

“砰！”

猴子當場就暈了，直接從樹上掉落下來，好在灌木稠密，猴子在掉落過程中受到了灌木的緩衝，最後落到了鋪著厚厚松葉的地面上。金色的毛髮與金色的松木落葉，徹底融合到了一起。

我連忙向那個猴子跑了過去，我的兩員大將也立即緊隨身後。

猴子到了地上，動都不動一下，我以為猴子被摔死了。黑豆比較狠，跑上去就在猴子尾巴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我還在納悶小狗的乳牙咬不咬得動的問題，誰知道猴子一蹦就蹦了起來。眼睛冤屈地看著，好像在罵我卑鄙。猴子吱的一聲，向我撲了上來，似乎要找我報仇。老黃沖了上來，一蹄子直接將猴子踢出一兩丈遠。

猴子完敗，自然還要狠狠地罵我們不講江湖道義。罵完就跑。

我只是個小孩子，自然不會跟猴子講什麼江湖道義。唯一遺憾的是，我沒有辦法讓猴子臣服。也許一上去就應該拍一道元氣，不知道會不會跟老黃與黑豆一樣，立即向我俯首稱臣。

為了這事，我後悔了好幾天。

有老黃的幫忙，我自然滿載而歸。老黃背上的籮筐里載滿了乾樹枝，還有乾松果。另外還順便帶了一些野柿子。準備帶回去藏在穀倉裡。

還有一片林子，是村里人總會告誡孩子不要去的地方。我身上的銅牌就是在那裡撿到的。現在的我能夠感受到那片林子的隱晦。我的兩員大將似乎對那片林子非常地戒備。從那片林子旁邊經過的時候，我發現黑豆的毛髮都直了起來，身上有些瑟瑟發抖。而老黃不停地呼著粗氣。

我也有些緊張，一隻手緊緊地捏著掛在脖子上的上的銅牌，感覺到這塊銅牌好像要從我身上飛走一般。

天色已晚，哪怕我已經能夠感悟天地奧秘，我依然只是個孩子，我依然會怕黑。樹林裡比空闊的地方更容易變暗。到處都是影影綽綽，我的心跳變得怦怦跳。腳步也是越來越快。身材短小的黑豆開始跟不上趟，在後面急得汪汪直叫。我又只好停下來等。擔心金毛猴子會趁機過來報復。

金毛猴子這次吃了大虧，但是卻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將這個金毛猴子收到我的帳下。

爺爺早就坐在院子裡等候，看到老黃馱了兩框子滿滿的柴火，連忙過來幫忙。

“你這孩子，天這麼晚了也不知道早回來一點。要是被山里的老虎給背走了，看你怎麼辦。”爺爺嚇唬我。

“我們這裡哪來的老虎啊。狼、野豬什麼的都很多年沒人看到了。”我才不怕呢。

“趕快去脫衣服，洗個澡，出了這麼多汗，可別感冒了。”爺爺早已經燒好了水。

“這算什麼。這一點點汗，一下子就乾了。”嘴裡雖這麼說，還是脫了衣服，倒了一盆子熱水，將身上洗得乾乾淨淨的。我比普通的孩子要更愛乾淨，因為我能夠感受到身體的污垢中充滿了很多我不喜歡的氣息。

“爺爺，穀子都變黃了，爸爸媽媽打電話回來了沒？”洗完澡，穿上了乾淨的衣服，我開始坐在灶膛邊燒火煮晚飯。

“你爸爸媽媽那麼忙，每天都要加班，哪裡有空打電話回來？電話費好貴的，你不知道啊？我去村支書家裡接一次電話還要一塊錢呢。”爺爺找了一堆的藉口，其實就是不想告訴我，爸爸媽媽並沒有打電話回來。

我一听就明白了，於是有些沮喪。廚房裡只聽到柴火在灶膛裡噼劈啪啪地響，火光搖曳，我的纖細的身影也在黑夜中搖曳。

朦朧中，灶膛裡的火，在我的眼睛裡變成了一個個星星點點。那是火屬性的元氣。一個個都是爆裂的脾性，但是它們只要從火焰中躍出，很快就會消失在空氣之中。

我嘗試著將這些元氣引到我的身體中去，卻發現這些元氣非常難以控制。銅牌上面元氣有八種不同的形式，而這八種形式可以組合成千變萬化，演繹天地之間的種種。但是我現在卻一種都掌控不了。

第八章賺錢計劃
【聖誕節快樂！】
天地元氣也可以多彩多色。我慢慢地發現了元氣也有很多不同的顏色，它們都有不同的脾性。比如這火裡的元氣，性格就比較暴躁，是個急性子。看起來也非常不好惹。我想把它容納到我的身體裡面，可是它卻一點都不聽話，桀驁難馴。

只有那種感覺是瑩白色的元氣最聽話，只是它們鑽進我的身體之後，又總會快速地離開。同時將我身體裡面的髒東西從我身體裡面帶出來。

“胡了，飯胡了。你這孩子，煮飯想哪裡去了？”爺爺連忙說道。

我這才聞到一股飯燒糊的味道。連忙將灶膛裡的活用柴火灰覆蓋住。

“你也別怪你爸爸媽媽。那廣東也不是金山銀山，你爸媽賺一點錢不容易。又沒有什麼文化，進了廠，也只能干點體力活。一天要上十幾個小時的班。你那兩年用光了你爸媽辛苦了幾年的積蓄。本來準備回來翻樓房的。現在你又有了弟弟，翻房子的事情，不知道要到哪一年了。”爺爺嘆了口氣。

“爺爺，我沒怪他們。我知道他們辛苦哩。我好幾年沒見他們，就是想他們。還想弟弟。”我感覺到眼淚在我的眼眶裡打轉，我強忍著不讓它們出來。灶膛里火紅的火子在在我的眼眶裡變得模糊。

我突然想賺錢，如果我賺的錢多了，爸爸媽媽也許就會回來，不用再那麼辛苦地去賺錢，也許我就能夠見到我的弟弟。小小的年紀，我也知道了錢的重要性。

我又盤算了一下，將我所有能夠想到的賺錢的辦法全部盤算了一下。池塘里要是多養點魚，過年的時候把魚賣了，應該能夠賺回一筆錢。也許還不夠，去年大爺爺家的魚塘就只買了一千多塊錢。還不夠爸媽在廣東一個月的工資。

或許還可以養頭牛，反正牛可以自己去吃草。一頭牛可以賺幾千塊錢。對了，還可以養豬、養雞。我的計劃變得很大。

“爺爺，要不我們再養幾頭牛吧。賣一頭牛可以賣幾千塊錢呢。還可以養幾頭豬。這些都由我來管，我去扯豬草，我來餵豬。還要養雞鴨鵝。”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爺爺。

“養牛不行。牛仔太貴，爺爺沒那麼多錢。養頭豬吧。雞鴨鵝也可以養一些。但是吃了別人的穀子是要賠錢的。”爺爺擔心地說道。

“我讓他們不吃別人家的穀子、蔬菜。只吃蟲子。”我想了想說道。

爺爺本來要說什麼，扭頭看了牛圈那邊一眼，欲言又止。

“那明天你跟我去一趟集市。買兩個豬崽回來。崽買點雞鴨鵝回來。不過你可記住了，這些養牲買回來了，歸你管。養一些也好，你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得吃點好的。”爺爺在我頭上憐愛的撫摸了一下。

“養大了要用來賣錢的。等我賺了很多錢，爸爸媽媽就回來了。弟弟也回來了。”我堅定地說道。

“唉！”爺爺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長山鎮的街上每天都有不少人，交易市場更是人最多的地方。爺爺帶著我來到一個賣幼崽的地方。

“這雞崽我要自己挑。”我伸手去雞販子的籠子裡抓小雞。

“嘿！你誰家的孩子，弄死了雞崽要賠的。”販子不樂意地說道。

“你讓他自己挑，弄壞了算我的。”爺爺說道。

我從籠子裡抓雞崽，那雞崽在我的手中，竟然一場老實聽話。

“你這孩子有點門道啊。挑的都是我這裡最好的苗子。抓雞崽也老道。這孩子怎麼教出來的”販子很是訝異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爺爺搖搖頭，臉上卻露出自豪的笑容。在村子裡，村里沒一個人不對我報以特別的眼光，但是到了這裡，我一下子變成了寶。爺爺心裡自然高興。

“來，叔叔，送你兩個。”那個販子也很難得地主動給顧客送添頭。

二十隻小雞、二十隻小鴨、十隻鵝很快就買好，我的臉上充滿了笑容，似乎已經看到爸爸媽媽過年回家的那一幕。爺爺知道我心裡想什麼，他卻很擔心，我抱著這麼大的希望，到時候我爸媽要是依然不回來，我又會是多麼的失望。爺爺知道我爸爸媽媽現在一個心思全部放在了我弟弟身上。他們已經忘記了還有我這個大兒子。

“還買兩個豬崽。”爺爺挑著擔子領著我往賣豬仔的地方走去。

買豬仔可就沒有買雞鴨鵝這麼容易了。

賣豬仔的人非常混雜，有專門去鄉里收豬崽的販子，有挑著擔子帶鎮上來賣豬崽的農村人。豬崽也有好有壞。要是一不小心買了生了病的小豬回去，養不了幾天，就會死掉。就算買了沒病的豬，優良豬跟劣豬，差別可大了。同一窩的小豬崽，一個月下來，差了好幾斤，要是再養幾個月，差幾十斤都是很平常的。這就要眼光。

“我來選。”我依然搶著要選豬崽。

“這可不行。還是讓爺爺來選。”爺爺擔心我選不好。

“我選得好。”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小豬崽，我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那些豬崽好，那些豬崽劣。

爺爺拗不過我，只能依我，“好吧。你選。”

我看中了一個看起來是鄉里過來的村民一個裝在一個蛇皮袋的三個豬崽。

“我就要這兩個。”我說道。

“那可不行。要買三個一起買，你把這兩個大個的買走了，剩下的一個我賣給誰去？買不起價錢，那我可不干。你別看這個豬崽小，其實也就是跟這兩個頭豬比起來。要是跟別人家的豬崽比起來，它可一點都不差。我家的母豬可不一般。生出來的豬個個好養。這一窩生了十二個。一早被村里人抱走了。本來這三個也是有人預定了的。結果那家子突然出去打工去了。也沒通知我。我家養了太多，就只好把這三頭小豬崽放到鎮上來賣了。”那個村民五十歲左右的年紀。

“爺爺，要不我們買下吧。”我就看中了這三個小豬崽。這豬崽比別的豬崽更有靈性。就是那麼一種朦朧的感覺，讓我決定將豬崽買下來。

那個賣豬仔的人也很爽快，直接抹掉了零頭。好幾塊錢哩。

其實我不知道，這一趟，爺爺幾乎花光了這一年積攢下來的所有存款。這些錢，都是爺爺給別人家打零工攢下來的。但是這一次，因為我，把這些錢全部用上了。

“陽陽，還吃點什麼東西麼？”爺爺問道。

我看了看路邊商店裡擺著的玲瑯滿目的商品，路邊攤上的零食也散發出誘人的味道。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卻堅定地搖搖頭：“不吃了。”

“嘿嘿。”爺爺笑了笑。

路邊一個書攤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書攤上的書有新書有舊書，都是論多少錢一本賣，有比書上標價便宜很多，也有比書上標價貴很多。因為八幾年的書，標價都很低，九幾年的書貴了很多。

我看中了一本叫《形意五行拳圖說》的書，上面標價才五毛五，不過擺攤的要賣五塊錢。主要是書的封面讓我很喜歡。九幾年還是比較尚武的。

“五塊錢，你拿走。”擺攤地看了我一眼，說道。

“上面不是才五毛五麼？你也不要賣這麼貴，兩塊錢，怎麼樣？”我爺爺見我很喜歡，就想買下來，只是今天出來帶的錢差不多都用光了。剩下幾塊錢，還想給我買點吃的。難得來街上一回，總要買點東西給我潤潤嘴巴。

“六幾年的書，還有幾分錢一本的。現在當廢紙賣也不止幾分錢吧？三塊錢，買就拿走。”擺攤地見是一個老人帶著一個小孩，便讓了兩塊錢。

爺爺從口袋裡找出一個塑料袋，那是爺爺的錢包，從塑料袋裡翻出三塊錢。裡面已經沒剩下多少錢了。

拿到書，我已經對街道兩邊的食攤已經沒有半點興趣。立即翻開書本，哪知道，裡面的字大部分都不認識。只能一直往後面翻，終於翻到有圖的地方。

說來也奇怪，這些圖在我的眼裡好像活了一般，一頁一頁的往後面翻，那書中圖畫中的人似乎在連續不斷地表演套路，等我將書翻到最後一頁，那個人的套路也正好表演完了。這個套路一下子記在了我的心理。我可以隨時將這個套路演示出來。

“來，吃個糖包子。待會有勁走路。”爺爺塞給我一個包子，我沒有立即吃，先看一看，爺爺手裡有沒有。

爺爺只買了一個包子。剩下的錢，爺爺還準備做個備用。

我把包子掰開兩半，將其中的一半遞到爺爺手中：“我們一人吃一半。”

爺爺接過包子扭過頭，用手抹了抹眼睛。

“爺爺，等我將來有錢了，咱們上街想吃啥就吃啥。”這半個包子，我小口小口的咬著，想讓包子里白砂糖的甜味在口裡持續得更久一些。

“哎哎，那陽陽好好地養這些養牲，等這些雞鴨鵝小豬都長大了，我們就有錢了。”爺爺不住地點頭。

奶奶以前在家裡的時候，家裡每年都會養豬的。所以，豬圈是現成的。雞鴨鵝現在還太小，只能養在盆子裡。

回到家裡，我就告訴黑豆，要保護好這些小雞鴨鵝。

第九章發威
林老師週末的下午就來了八角村。因為周一要上課，林老師只能提前一天趕過來。
林老師晚上不敢一個人睡學校，便到我家來叫我晚上過去陪她。林老師的神色有些憔悴，我猜她這兩天，晚上應該沒有睡好。因為我已經感受到她佩帶的那個玉佩的氣息便得更加陰冷。

而且，林老師的要求讓我有些為難，因為家裡一大群雞鴨鵝，再加三頭黑白相間的花豬，“我家裡餵了很多雞鴨。”

林老師也很為難，因為我陪她的時候，她才能夠睡個安穩覺。八角小學實在太偏僻。她一個人晚上根本不敢一個人住在八角小學。

“我能夠住到你們家來麼？我每個月給你們家一些租金和生活費。您看行不行？”林老師問爺爺。

“要什麼租金。只是我們家生活有些艱苦。你不嫌我們家生活太差就行。”爺爺自然不能收林老師的租金和生活費。

“那我以後就住你們家了。”林老師決定了下來。

爺爺和我連忙去給林老師清理出一個房間。我們家雖然只是一棟四進的房子，但是只有我跟爺爺在家裡。自然有空閒的房間。

清理出房間之後，我又跟爺爺去了一趟八角小學，將林老師的床上用品以及一些物品一起搬到了我家裡。

聽說林老師住到我家來了，村里一些從來不敢來我家的小屁孩都忍不住到我家來了。

黃書朗羨慕得要死：“林老師，你怎麼住到黃景陽家裡來了啊。他們家房子矮塌塌的，哪裡有我們家的房子亮堂。林老師，你不如住到我家裡去吧。我爸是殺豬的，天天有肉吃。”

“黃景陽家里挺好的啊，老師就住在這裡了。你們以後有什麼問題，可以到黃景陽家裡來問。”林老師笑道。

我雖然不喜歡林老師身上的那股氣息，也有些害怕林老師的男友找到我們家來，但是林老師對大胖子說的話，讓我還是很開心的。

為了讓慶祝林老師住到我們家來，我決定去河裡弄點好菜回來。我家沒有冰箱，家裡餵的雞，林老師做家訪的時候，殺了一隻。剩下的一隻爺爺說要留到中秋節用來過節。爺爺準備去村里借幾個雞蛋。

“我去弄些魚回來吧。”我說道。

爺爺聽我這麼一說，點了點頭。

“要我跟你一起去麼？”爺爺問道。

我搖搖頭：“我帶老黃去就行了。”

爺爺幫我在黃牛背上綁好木桶，我自己提了一個塑料桶。

“黃景陽，我跟你一起去吧。”林老師很​​感興趣。

我有些猶豫，因為我捉魚的辦法有些駭人聽聞。

爺爺也擔心林老師看到我捉魚的情況之後，會對我另有看法，“這牛性子野，容易傷人，林老師剛剛過來，還是在家裡好好休息吧。”

林老師這兩天本來就沒睡好，又坐了這麼遠的車，打了一個哈欠：“行，黃景陽，你小心一點。”

到了河灘上，我又是故技重施。大群的野魚成群結隊地衝到我佈置的陷阱裡。一條六七斤地魚，我費了吃奶的力氣才將魚放進老黃背上的水桶裡。這也就是我，魚在我手裡一點都不掙扎，否則我根本沒有辦法將一條六七斤的魚抓穩。

一些大大小小的魚被我抓進水桶，裝了兩桶滿滿的，我才拍了一下老黃的屁股。老黃立即興奮地奔跑著往我家衝去。

我和黑豆在後面追得氣喘吁籲。

我們一走，陷阱裡的與魚又重新衝進河裡。村里人就是知道我那樣捉魚，也沒有人敢跟過來撿現成的。

留下那條六七斤的大黑魚，其餘的魚全部放進了魚塘里。

“這條魚是你釣到的？”林老師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釣到的，是捉到的。”我滿不在乎地說道，心中還是會有點小得意。

“捉到的？”林老師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我的小身板，不大相信。這條魚要是提起來，比我的個子矮不了多少。

“好吃麼？”我問道。

“好吃。”林老師點點頭。

“你要是喜歡吃，我以後天天給你摸魚吃。”我驕傲地說道。

黑豆對我的吩咐非常盡職盡責。除了吃飯，都是一步不停地守著雞鴨鵝。只是這些雞鴨鵝可是一點都聽話，滿屋子跑。黑豆一直忙個不停。衝著那些不聽話的小雞汪汪直叫。小雞被黑豆嚇得四處逃散，然後黑豆又是滿屋子跑，將那些逃散的小雞趕到一起。

“這小狗真聰明。”林老師沒一下子就被黑豆吸引住了。

“笨死了，一點都不聰明。”我對黑豆極為不滿意。因為這傢伙快要搶掉我的風頭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林老師向我說道，“黃景陽，晚上我一個人睡覺有些害怕，總是做噩夢，每次你陪我的時候，我就能夠睡好。你能不能陪我睡啊？”

“你不戴玉佩就不會做惡夢了。”我忍不住說道。

“玉佩？”林老師這已經是聽我第二次說玉佩的事情了。她應該也想起，晚上做惡夢經歷，就是從戴上玉佩開始的。所以對我的話也開始有些將信將疑。

林老師將玉佩從胸前取出來，我驚訝的發現玉佩已經幾乎變成漆黑的顏色了。似乎能夠將所有的光線全部吸掉。

“為什麼？”林老師看著我。想听我的解釋。

“這玉佩越來越黑了。”我指著玉佩說道。

“人養玉。顏色變化不也正常麼？”林老師問道。

我不懂什麼人養玉的道理，但是我卻能夠感受到玉佩中所蘊藏的那股陰冷的氣息。

“玉佩，很冷。不舒服。”我說道。

林老師臉色一變，顯然，她也在睡夢中感受到這幾種感覺。

“我該怎麼辦？”林老師顯然已經緊張得暈了頭，竟然忘記了我只是一個才七歲的一年級學生。

“你朋友為什麼要送了這塊玉佩？”我問道。

“他沒說，就說這塊玉佩很適合我。但是從我戴上這塊玉佩的那天起，晚上就會不停地做惡夢。本來以為到農村里來環境會更好一點。沒想到情況變得更加糟糕。”林老師說道。

“為什麼不把玉佩還給他呢？”我奇怪地問道。

“我……”林老師顯然有些矛盾。

晚上我治好陪著林老師睡。不過在自己家裡，我晚上睡得很安穩​​。林老師晚上也睡得很香。

因為養了魚，又餵了豬，還養了雞鴨鵝，我一大早就爬了起來。又是扯魚草，又是打豬草，還要餵雞鴨鵝。我一個人忙個不停。爺爺一直沒管我這些事情。或許他也對我的計劃持懷疑的態度。

我甚至沒有時間去練習爺爺在鎮上給我花三塊錢買的神功秘籍。

早飯就比昨天簡單得多，不夠看林老師吃得好像比較適應。因為林老師住在我家，八角村上一年級的小屁孩們，壯著膽子跑到我們家來。和林老師一道去學校。

我不喜歡這些人鬧喳喳的。林老師卻直接將我拉住，與她一起去上學。

“黃景陽，你別得意，我已經跟我爸爸說了，過幾天就讓林老師住到我家裡去。”黃書朗有些不喜歡我的得意神色。

下課的時候，我閒著無聊，就按照《形意五行拳圖說》上的圖將一整套動作做出來。有些動作做起來確實有些難度，無意中，我便運行期藏在身體之中的元氣。元氣的運用，使得那些比較困難的動作變得簡單。

天地之間的靈氣在我打拳的時候開始湧入到我的身體裡面，彷彿是為我打開了一道門。

不同的動作，能夠吸引不同屬性的元氣。不同的元氣進入到身體裡面不同的位置。我沒有刻意地去引導，這些元氣便自行找到了要去的地方。

我越打越興奮，但是在別人眼裡，我的動作很醜陋，比起第八套廣播體操要醜陋得多。全校的師生都把我當成笑料。

韓校長用釘錘狠狠地敲打掛在教工食堂的一塊銅片，敲得噹噹直響。師生連忙回到教室。唯有沉浸在形意五行拳術中的我，絲毫沒有聽到一絲聲響。

韓賢生走到我身旁一聲暴喝：“黃景陽，你在幹什麼？”

我置若罔聞，讓韓賢生暴跳如雷。走上來就準備直接將我推倒在地，卻沒想到，就在他接觸到我的身體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我猛然一動，身體如同一道強弓一般，猛然一彈，直接將接觸到我身體的韓賢生拋草包一樣，拋出一丈多遠。

韓賢生一屁股坐到地上，滿腔怒火全部消失了，心中只有害怕，嚇得臉色有些發青。

“韓校長，你怎麼了？”林老師聽到韓校長在外面喊我的名字，又見我的座位是空的。便走了出來，卻看到韓賢生坐到地上，連忙過來將韓賢生扶起。

“沒什麼，我不小心滑倒了。”韓賢生順勢站了起來。卻將剛才的情況隱瞞了過去。

“黃景陽，你還在幹什麼？”林老師喊了我一聲。

我迷迷糊糊地停止了打拳，也不知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抓了抓腦袋，就往教室走去。

第十章爸爸媽媽和我
林老師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以為我是玩瘋了，上課鈴都沒聽到。
打拳的感覺讓我感覺很爽，那種每一個動作都似乎牽動著天地元氣的感覺讓我非常爽。更為重要的是，那些平日感覺非常調皮，桀驁不馴的元氣，在我打拳的時候，似乎非常的愉悅，自己主動地鑽入我的身體裡面。

“難道我要成為武林高手了？”那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修道為何物，武林高手在我心目中便已經非常高大上了。

“黃景陽，你讀書要用功一點。成績好的，將來可以考上大學，就可以走出你們的這個山村了。你不是非常想要大城市去麼？考上大學，你就可以到大城市去了。”林老師似乎最明白我想要什麼。

我做夢都想去大城市去。因為我想天天跟我的爸爸媽媽在一起，還可以天天看著我的弟弟長大。就跟村子裡的別的孩子一樣。

狗不嫌家窮，子不嫌母醜。雖然我的父母很多年都不回來看我，我對他們從來都沒有怨恨，總覺得他們那樣對我沒有什麼不對，錯都是在我。所以，我想努力賺錢，等我賺了很多錢，他們也許就會注意到我了。我也可以到大城市去。因為我聽十三叔說過，到廣東去路費很貴的。我並不知道，其實我這個年齡可以不用買票。

“讀大學是不是要很多錢？”我順口問道。

林老師不知道我小小年紀為什麼能夠想到這麼複雜的問題，也許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女人總是多愁善感，林老師看著我眼睛紅紅的，眼眶裡也似乎有淚水打圈：“先回教室吧。”

林老師說完往快步往教室走去。我以為我又說錯了什麼話，惹林老師生氣了，所以，我忐忑不安地跟著林老師進了教室。

這一課，我們學的是“爸爸、媽媽、我。”

“這堂課，我們每個人都來說說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你自己。一個一個來。”

這一堂課，我才開始認識我身邊的這些同學，原本以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倒霉的孩子。聽了班上同學的介紹，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更倒霉的。

李麗娟同學的爸爸病死了，媽媽該了嫁，現在跟著爺爺奶奶。爺爺奶奶身體也不好，家裡窮得揭不開鍋。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然後班上的同學都跟著哭了起來。

這是林老師沒有預料到的。本來是想開一堂親子課的，沒想到卻成了一堂訴苦課。

我想一想我自己，雖然父母很久都沒回來看我了，每次過年過節過生日，似乎也將我忘記了。但是他們都還健在，總有一天，他們總會想起我。比起李麗娟，我感覺我要幸運很多。

還有很多父母出去了很多年，一直沒有回來過的。

輪到我說的時候，我很淡然地說道：“我爸爸媽媽為了賺錢，這幾年一直沒有回家。我跟爺爺在家裡，日子過得很快樂。”

結果大胖子黃書朗立即跳出來：“黃景陽騙人。他爸爸媽媽生了個弟弟，不要他了​​。他跟爺爺在家裡，連肉都沒得吃。”

對於黃書朗來說，吃肉便是幸福，而他吃得跟豬一樣，那是財富的象徵。

“黃書朗同學，不要打斷別的同學的話。對於幸福的理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標準。有些人錦衣玉食也說不幸福，有些人三餐芥菜也覺得幸福。幸福不是以吃好食物，還是穿好衣服來判斷的。你們這個年齡是享受成長的年齡，老師也希望你們能夠珍惜身邊的一切。好好學習，將來多孝敬愛自己的親人。”

林老師覺得覺得應該結束這一場訴苦會了，她已經無法自控。

但是，黃書朗同學卻還沒有向大家匯報他吃得比皇帝好，睡得比豬香的幸福生活。

“林老師，我還沒說呢。”

林老師心情不好。女孩子嘛，情緒總是像多變的天氣。沒好氣地向黃書朗同學說道：“今天就到這裡了，以後有時間再繼續。”

於是，黃書朗哭喪著臉，全班就他一個沒有輪上。淚珠子像斷了線的珍珠串一般，不住地往地上掉落。

過後一段時間，黃書朗同學都還對被輪空一事念念不忘。總是不時地詢問林老師：“咱們什麼時候再繼續？”

我的生活變得極有規律。每天下午與林老師一起回家，幫林老師拿厚厚地作業本。林老師變成了我家的一分子。有個時候，她也和我一起去扯豬草。村里人已經很少有人去扯豬草了。他們都用豬飼料餵豬。但是豬飼料很貴，一包就要一兩百塊。爺爺上一次已經將他今年賺到的錢全部用光了。我不想看著他為難的樣子。在豬草里面放一些米糠再放一些玉米粉煮熟的糊糊。

爺爺一開始擔心，裡面不放一點飼料，豬長得慢，但是奇怪的是，我家的豬長得一點都不滿。餵了一個星期左右的豬，就已經拉起了架子。吃東西的時候，一個個搶得厲害。好像我每天餵的那些豬草什麼什麼天下美食一般。

我經常看著三個花豬吃食的時候，就會在想：黃書朗吃飯應該也是這個模樣吧？

雞鴨鵝，我也是萬變不離其宗，同樣用切得更細的豬草，裡面加米糠與玉米糊糊。它們同樣也活動活蹦亂跳。

爺爺養了我這樣一個孫子，慢慢地就煉成了大心臟。

其實我也有我的訣竅，知道家裡養的這些家禽家畜都喜歡元氣，每天我都會往它們的食物裡面拍入幾道元氣，本來以為元氣在這些食物裡面存留不了多久，沒想卻也非常有效果。

爺爺卻將這些家禽家畜的變異，歸結為我的怪異。

每天回家的時候，黑豆老遠就迎了上來，不過它每次都會徑直撲向我，對林老師它總是置之不理。讓林老師非常生氣。

“黑豆，到我這裡來！我這裡有吃的。”林老師的絕招並不管用。她的零食對黑豆的吸引力，比對我小多了。

如果林老師繼續糾纏，黑豆立即會汪汪汪表示抗議。

“黃景陽，黑豆怎麼跟你一樣啊？”林老師抱怨道。

“黑豆怎麼會跟我一樣呢？我才不是狗。”我不滿地說道。

“嘿嘿。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咯咯。”林老師自己也說不清了，忍不住咯咯笑起來。渾身都在不停的顫動，讓我看得有些呆。

“看什麼，臭小子。”林老師整理了一下衣服，還以為自己走了光。

大人的心思總是複雜的，我那個時候，只是在想，如果媽媽在家裡，笑起來，應該跟林老師一樣的美。

晚上，做完了作業，好不容易有點空閒。林老師卻將我叫到她身旁。

“黃景陽，你看你長得這麼好看，但是字卻寫得這麼醜。從今天開始，要練字了。先從毛筆字練起。”林老師說道。

既然林老師說練字，那就練字。

我將銅牌拿出來，上面有些我一直以為是圖形的東西，看起來像字，便將銅牌給林老師看：“林老師，這上面的是字麼？”

林老師點點頭：“這是篆書。很古老的一種字體。”

“你能夠告訴我寫這種字麼？”我問道。這銅牌對於我來說，像迷一樣，它完全改變了我的生活，我想要搞清楚，它究竟是什麼東西。

“也可以。不過你每天先要完成毛筆字練習之後，我教你認這些篆書，等你都認識了，我再教你怎麼寫。”林老師自己也不認識這些篆書，更不會寫，所以在教我之前，她得先自己認識，然後再教我。

我想學篆書，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看著銅牌的時候，總感覺到這些文字與上面的圖形之間是有著某種密切的聯繫的。只是我現在寫不出來，所以，這種聯繫我只能感覺得到，卻無法真切的感悟。

因為家裡有了個女人，有人要我每天洗澡，所以，從林老師住到我家的那一天起，我身上乾淨了很多，身上的衣服也很少有污垢。我成了八角村最乾淨的孩子。

林老師的玉佩總是我的心頭大患，連我家的家禽家畜們也都不喜歡林老師身上的氣息，每次都是要離她離得遠遠的。

我一出現，所有的家禽家畜立即一湧過來，將我團團圍住，這不僅是因為我每天都要給他們餵食，還因為我身上有一股它們非常喜歡的氣息。但是只要林老師一出現，它們立即落荒而逃。

林老師是個很細緻的女人，很快她就發現了這一點：“為什麼這些動物這麼怕我？”

我欲言又止。

“因為這玉佩？”林老師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

我點點頭。

“為什麼？”林老師問道。

“很可怕。它們能夠感受得到。”我說道。

“也是因為這個玉佩我才會做惡夢？”林老師繼續問道。

我依然點點頭。

林老師的神情有些不太好，她已經感覺到她的男友不對勁的地方。

“你為什麼知道？”林老師奇怪地問道。

“因為我也不正常。”我低著頭，抿著嘴說道。我不太願意在別人面前說這個。

第十一章出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一次我和她的對話，她已經連續一個月沒有回家了。週末的時候，她就住在我家裡。有個時候去街上買些東西回來。村里有人過來賣肉的時候，她也會掏錢買上一兩斤。讓我不用等過年過節過生日，也能夠吃到肉。
我愛上了打拳，每天只要一有空，就會打拳。一大拳，便覺得渾身舒服。那天不打拳，總感覺少了什麼一樣。

“黃景陽，你天天練功夫，是不是想當武術家？”林老師有一天問我。

我哪裡知道什麼武術家？我也不是想當武術家，只是最近，我隱隱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危險慢慢靠近。我不知道危險來自哪裡，但是這種危機感，有時候，讓我半夜夢靨。醒過來，驚得滿頭大汗。

我知道，那個玉佩上面的麻煩，遲早有一天是要來的。林老師的那個男友崔沉林總有一天會發現我的存在。

那種氣息的人跟我注定會是死敵。我從見到崔沉林的那一天就已經意識到了。他的氣息讓我感到窒息。但是，我知道總有一天，我要正面面對他。

雖然我沒有去動林老師身上的玉佩，但是卻要無時無刻保護林老師不被玉佩上的氣息所影響。

村口的一株桂花樹，花朵盛開，香飄十里。當然對於我這個年齡的孩子來說，桂花香往往都提醒著中秋節要來了。中秋節，吃月餅。這是孩子們每年一度大快朵頤的一天。對於我來說，意義不大。往年，爺爺會去買些月餅。但是今年，爺爺袋裡的錢已經捉襟見肘。而且中秋過後，馬上就是秋收。總需要開銷一點錢。

爺爺這幾天到處想找些事做，賺點錢，可是現在農村能夠賺錢的零活並不多。

“爺爺，我去捉點魚放到鎮上去賣吧？”我想到了賺錢的辦法。

其實我早就想到了，只是那個時候絕對與其將魚賣掉，不如放到池塘里養起來，等過年的時候再賣。與在池塘里養幾個月，總要長大一點。而且過年的時候，價錢往往會好一點。但是現在，我看都爺爺缺錢了。

“別。”爺爺總覺得我那種捕魚的辦法有傷天和。

“叔。中秋節的菜月餅，你們就不用管了，我來負責。我在你們家裡吃住了這麼久，也沒出什麼力。每天白吃白住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林老師走了出來，她是個細心的人。早就看出來我跟爺爺的異常。

“那哪成。你經常花錢賣肉買菜，這過節，哪裡能花你的錢？”爺爺連連搖頭。

“叔，你就別客氣了。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以後就不敢住在這裡了。你別把我當外人，就當我是黃景陽的姑姑好了。”林老師連忙說道。

最後還是林老師花了錢。買了很多菜，還買了盒子裝的月餅。這一次，是我吃得最豐盛的一個中秋節。

林老師跟我家走得越親近，我就愈加不能讓她受到那個玉佩的傷害。

秋收了，金黃色的稻穗變成一筐筐金色的稻穀搬進了穀倉。我餵雞鴨鵝在這一段時間也算是過了一個豐盛的節日。稻穀收穫了之後，稻田裡有無數的蟲子成為它們的饕餮盛宴。

春種秋實，這種季節的輪換，天地氣候的變遷，似乎讓我身體裡面不知道某處種下的種子加速萌芽。我知道總有一天，這顆種子也會像地裡的種下的種子一樣破土而出。

每天練拳讓我的身體愈發的壯實，皮膚卻變得白皙。

“黃景陽，你的皮膚怎麼越來越白了？比老師的皮膚還要白呢？你要是個女孩子，肯定非常漂亮。”林老師在我洗完澡之後，幫我擦乾淨頭髮。這才發現我身上的皮膚竟然這麼白皙。跟村里別的同齡孩子，根本就不一樣。

我臉上一紅，被一個女孩子不停的用手撫摸皮膚，總會讓人羞羞地。

林老師每天回教我五個篆字，到現在已經教了一百多個字了。銅牌上的字我已經能夠全部認得出來。

那銅牌上的字就是：乾為天、坤為地、震為雷、巽為風、艮為山、兌為澤、坎為水、離為火。

這些字雖然我太明白它們的意思，但是從字的形狀與銅牌上的圖案，卻讓我心中猛然一震。我竟然在剎那間，似乎有些明白這裡面的真正含義。天地雷風山澤水火，這些事物的內在聯繫，似乎已經讓我隱隱抓到。

我隱約看到一個新世界已經離我近在咫尺，可就是差一點什麼，我總是難以觸摸到這一層。

“黃景陽，你怎麼了？”見我一下子陷入呆滯，林老師連忙用手將我搖了搖。

我也不知道我那剎那究竟怎麼了，抓了抓腦袋，再看著桌上，林老師寫著的那些篆書，已經看不到剛才看到的那股靈韻。

“你一定是困了。算了，這一陣，你也累到了。今天咱們就不練字，早點睡覺。小朋友睡眠不足，會影響發育的。”林老師將桌子上的東西清理好。然後將我抱起往房間走去。

“林老師，你將來要是嫁人了，還會不會跟我睡？”我迷迷糊糊地問了一聲。

林老師噗嗤一笑：“那林老師嫁給你好不好？”

“好。”我滿口答應了下來。

“咯咯，你不嫌林老師老啊？”林老師很​​開心，臉上露出很難得的笑容。

“林老師不老啊。村里人都說你好漂亮。”我睡得有些迷糊了。剛才讓我消耗確實非常大。

將迷迷糊糊地我放到床上，然後悉悉索索地幫我脫衣服，林老師嘆息了一聲：“你這個小大人，這麼懂事，其實你還是個孩子。還要娶林老師。該打。 ”

不過林老師沒有打我，而是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

晚上，我就做了一個怪夢。我夢見林老師的男友崔沉林來了。要從我手裡搶走林老師。

我說：“林老師嫁給我了。以後跟我睡覺。不許你傷害林老師。”

崔沉林陰森森地笑：“我不但要搶走林老師，還要殺死你！”

我哭著醒了過來，這一次，終於將林老師吵醒了。

“黃景陽，你怎麼了？”林老師見我哭得傷心，連忙將燈打開，知道我是做惡夢了。

“林老師，你別跟你的男朋友走，他會害你的。”我說完，躺在床上又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林老師已經起床了。

我連忙穿好衣服走出去一看，只見林老師坐在院子裡的長凳上，愣愣地看著手中的玉佩。

我終於鼓起了勇氣：“林老師，這玉佩你別戴了。會害了你的。”

“我在你們家住，為什麼沒有做惡夢？”林老師問道。

“因為我。我可以阻止玉佩傷害你。”我實話實說。我已經將林老師當成了親人。當然要娶林老師，只是孩子話。這個時候的我對於婚姻自然是一無所知。

“因為你？”林老師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雖然她隱隱約約有這樣的懷疑。

“你看。”我將玉佩從林老師手裡拿了過來，然後直接凝聚起一道元氣，猛地拍入到玉佩之中。

“啊！”

玉佩竟然發出一聲慘呼！

林老師嚇得身體往後一仰，然後連忙站起來，驚恐地看著我手中的玉佩。

這一次，我竟然沒能夠一次將玉佩中的黑氣祛除乾淨，又凝聚起一道元氣。再輸入到玉佩中。反复幾次之後​​，玉佩之中的黑氣才被徹底祛除乾淨。我這才將玉佩交到林老師手中。

“你看，玉佩本來是通透的。裡面進去了臟東西，才變成了黑色。它會傷害到你！”

林老師有些畏懼地從我手中接過了玉佩，這個時候，玉佩已經變成了完完全全地碧綠色。拿在手中，也能夠感覺到玉石的那種圓潤。而不是以前觸摸起來，透著一股陰冷。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林老師喃喃自語。她很顯然非常傷心。被一個自己準備託付一生的人傷害，是多麼地痛苦。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林老師。大人的事情，我終究不明白啊。我只是不想林老師傷心，我想像愛護親人一樣去愛護她。

我絲毫忘記了，解決了林老師玉佩的問題，卻會帶來更麻煩的問題。

本來以為崔沉林會像以前一樣很快到來，沒想到崔沉林接連幾天都沒有來。

見我連續幾天都有些神不守舍，林老師知道我是擔心玉佩的事情。

“別擔心，有什麼事情，林老師不會讓你受傷害的。”林老師撫摸著我的頭。

“我擔心他會把林老師抓走。”我擔心地說道。

“不會的。林老師是大人。他不敢抓林老師走的。”林老師勉強露出了笑容。

我看到林老師的笑容，就感覺輕鬆了許多。

該來的總會到來，有一天，我跟林老師準備回家的時候。才走到校門口。前面一個人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那個人身穿一身黑色的衣服，他的皮膚非常白，慘白慘白的，看起來有些嚇人。

他是崔沉林！

他終於來了！

“黃景陽，你先回去。林老師還有點事情。”林老師將手中的作業本放到我的手上。

第十二章守護
我一把將林老師拉到我的身後，林老師愕然看著我，她沒想到小小年紀的我，竟然能夠有如此大的力氣。讓她竟然無法掙開。
“靜兒，我是來找你的。”崔沉林皺了皺眉頭，冷笑一下。

“你不是來找林老師的，你是為了玉佩來的。你只不過是想利用林老師來給你當做滋養玉佩的食糧。”我大聲說道。

“你！竟然知道！”崔沉林這才認真看著我，他自然知道在八角村有人幫了林靜，但是他從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是我。

“原來就是你。”崔沉林冷笑起來，雖然知道是我幫了林老師，但是他依然沒將我放在眼裡，也許在他眼裡，我不過是一個小孩而已，就算從娘胎裡開始修煉，也不過是有幾年的道行，而他，已經修煉了快二十年。修煉的時間是我的幾倍。

“就是我又怎麼樣？”我心裡雖然非常緊張，因為緊張呼吸都有些不順。但是我勇敢地正對崔沉林。也許是那天林老師說要嫁給我，我已經開始準備承擔起保護林老師的責任。我覺得我已經不是孩子，而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只有男子漢才能夠娶林老師。

“口氣不小！可惜，你還不夠看！”崔沉林冷笑著向我走了過來。

“你別傷害他！”林老師急得要哭了。她雖然不明白修道中的事情，但是她能夠感覺得到崔沉林的可怕。以前被他的花言巧語所迷惑，現在真正認識了這個人，才真正覺得他的可怕。

“我當初就告訴你，別到這窮山闢野來，你就是不聽。如果那個時候，你聽我的話，我就不用這麼對待這個孩子了。但是，這個孩子一而再破壞我的好事，我怎可能放過他？”崔沉林不緊不慢地逼了上來。

我發現我在不由自主的後退，只退了一步，我便靠在了林老師身上，我便咬著牙不再後退。因為我身後已經是我要保護的人，我必須站在前面。

這是我修道路途上必鬚麵對的一個難關。道途無坦途，總是要面對一個又一個的艱難險阻，大部分人在艱難險阻中選擇放棄，或者走了岔道，一輩子無法觸摸道的本質。唯有大勇氣者能夠到達彼岸。

小小年紀的我自然無法意識到這一點，但是我知道我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面對。我的手裡已經凝聚起一道元氣，在崔沉林逼上來的那一刻，我將奮不顧身地將這一道元氣攻擊出去。不行，一道也許還不夠，那我就凝集更多。

一道、兩道、三道……直到凝聚了十道元氣，我發現已經到了我的極限，我已經無法再多控制一道元氣了。

因為凝聚了十道元氣，我的氣勢一下子發生了改變。

崔沉林猛然停止，他已經感受到我身上一股非常可怕的氣息變得越來越盛。他簡直有些無法相信，在我身上，他竟然感覺到了極為可怕的氣息。這是多麼滑稽可笑的事情，他一個快三十歲的人竟然被我一個一年級的學生嚇住了。

崔沉林不甘心繼續往前走了兩步，離我只有不到一丈的距離。只要再往前走兩三步，就能夠將我捏在手裡，但是修道中人對於危險的預感要比常人高出不知道多少。崔沉林能夠從我身上感覺到極大的危險，我也能夠從他身上感覺到巨大的恐怖。但是我不能退縮，因為我的心中有我必須守護的東西。

崔沉林看出來我不道行並不低於他，他也不想與我同歸於盡，所以，他連退了幾步。

“好，我暫且先放過你。林靜，你注定是我的，跑不掉的。”崔沉林冷笑著離開了。他選擇放棄了。

我沒想到崔沉林會放棄，也許我剛才所做的一切將他嚇住了。也許是他還有更多的手段。但是，他畢竟退了。我暫時逃過一劫。我成功保護了林老師一次。

“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要站出來，你不知道你這麼做很危險麼？”林老師一邊流淚一邊說，將我緊緊地抱在懷中。

我剛才雖然嚇得背脊冒汗，但是聞到林老師身上的這股氣息，便已經讓我忘記了剛才的危險。一種強大的成就感在我心裡壯大。

林老師身上有一股讓我非常喜歡的氣息，我能夠感覺到，與林老師接觸的時候，身體中的元氣似乎變得更加活躍，在我的身體裡面歡呼雀躍。可惜那個時候，我並不明白這些氣息是什麼。為什麼會對我產生那麼大的吸引力。甚至能夠調動我身體中的元氣。

我跟林老師一起回家的時候，爺爺打著赤腳從外面回來。

“爺爺，你幹什麼去了？”我立即走向前問道。

爺爺沖我和林老師笑了笑：“我去田裡曬稻草去了。家裡餵了頭牛，現在又餵了豬，冬天一來，圈裡都要填草。不把這些稻草曬乾，冬天到哪裡去弄稻草？”

爺爺今年快六十歲了，村里很多老人六十歲便已經暮靄沉沉了。但是爺爺最近似乎看起來依然很健壯。他的腳原來是經常痛的，但是經過我經常用元氣按摩之後，他的腳現在已經一點事情都沒有。我開始知道，這些元氣原來是對人有好處的。這種瑩白色的元氣對人體有好處，那種火裡面的火紅色的元氣對人會有什麼樣的效果呢？還有綠色的元氣、藍色的元氣、黃色的元氣、紫色的元氣等等。它們也許都會有特殊的作用。只是我現在還不了解。

“黃景陽，你又在想什麼？”林老師見我做作業的時候，有些發呆，連忙搖了我一下。

“沒，沒什麼。”我笑了笑。

“快點做作業了。”林老師住到我家來之後，我每天必須按時完成作業，除此之外，還要完成林老師額外佈置的任務。毛筆字練習已經成為我每天要做的一項內容。篆書我已經學了一兩百個。但是篆書的書寫，還是有些困難。

我在寫篆書天的時候，無意中將一絲元氣透入手中的毛筆之中，本來怎麼也寫不好的篆書天字，竟然亦一下子讓我寫成。那報紙上的天子竟然猛然光芒一閃，然後猛地一斂，這個天字竟然有了一絲靈韻。

“這個天字寫得好。”林老師看到了也不由得讚歎了一句。但是這種感覺接下來卻一點都找不到了。連寫了幾個都寫不出剛才的那種感覺。

“看來你也是碰運氣碰的。算了，今天就寫到這裡。你也該去幹你的事情了。別太晚回來。”林老師叮嚀了一句，像一個慈愛的媽媽，也像一個溫柔體貼的妻子。

林老師在收報紙的時候，赫然發現桌子上竟然留下了一個篆書天的墨跡。剛才我寫的那個字，竟然透過了三四層報紙，印在了桌子上。

“這就是傳說中的入木三分麼？”林老師喃喃自語。

正在往外走的我自然聽不懂林老師的話，向林老師揮了揮手：“林老師我出去扯豬草了。”

村里人餵豬都不用去扯豬草了，他們用糧食配合飼料餵豬，這樣豬長得更快一些。只有我才會用豬草餵豬，這樣可以少餵一點糧食，但是這樣餵豬，往往都長得不快。但是我餵的豬卻長得一點都不慢。

我家的豬圈經常是敞開的，這樣方便豬從裡面出來。我家的三頭豬跟村里人餵的豬不一樣。村里人餵的豬，豬是關在豬圈裡的。豬圈也不是天天清掃，而是在豬圈裡鋪了厚厚的稻草。但是豬將豬糞便都拉在豬圈裡，豬圈的衛生自然非常糟糕，豬的身上自然不會乾淨。但是我家的豬圈是敞開的，他們需要排泄的時候，往往會跑出來，在一個固定的地方排泄。這樣，豬圈裡很乾淨。稻草鋪得像被褥一般，整整齊齊的。這若是讓村里人看了，準會瞪大眼睛。

我去扯豬草的時候，黑豆總是會跟在我身邊，寸步不離。有個時候看著我扯豬草，它非常想幫忙，可惜它沒有手，只能不停地用叫聲，告訴我那個地方有豬草。

“傻狗笨狗，這到處都是豬草，我還要你告訴麼？”我笑罵道。

黑豆不理會我的斥責，他依然歡跳著。

我年紀太小，背不動太多的豬草，老黃自然成了我的好幫手。它身上經常會放著一個架子，架子兩邊各放著兩個竹簍。我將扯到的豬草倒進老黃身上的竹簍裡，等兩個簍子全部裝滿，我這才准備回家。

黃昏的時候，是我家禽畜開餐的時間。只要聽到我的一聲召喚，所有的家禽家畜都會飛快地衝了過來。三個小花豬爭先恐後地干了過來，一路上嗷嗷直叫。小雞小鴨張開翅膀恨不得能夠飛起來，十隻鵝一搖一擺，它們從小就養成紳士的風範。老黃也要哞哞叫喚幾聲。

第十三章天生書法家
自從崔沉林出現了那一次之後，我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家裡，我只要一有空閒，就會練拳。那形意五行拳的基本招式已經被我練習得滾瓜爛熟，不過我只得其形，不得其精髓。形意五行拳的精髓對於別人也許極為重要，但是對於我來所，卻顯得併不是那麼重要。
心隨意動，各種元氣開始在我的身體裡面穿梭，它們將我的身體似乎是當成了遊玩的場所。我沒有去刻意的截留這些元氣，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身上似乎慢慢留下了它們的氣息，一些元氣光點，開始將我的身體當成它們匿身之所。

看著我那麼刻苦地打拳，林老師能夠明白我的心意。

“黃景陽，林老師不用你保護，你還是個孩子。如果崔沉林來了，我不會讓他傷害到你。現再是法制社會，他不能隨便傷人的。”林老師擔心我幼小的身體無法承擔起如此沉重的壓力。也不忍心我因為她而吃太多的苦。

“林老師，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如果他敢來，我一定用我的拳頭把他趕走。”我堅定地說道。

劈拳、崩拳、鑽拳、炮拳、橫拳五種拳術，在我這裡只留下了形式，我的身體已經成為元氣的一個非常好的載體，在我施展這些拳術的時候，不同的元氣，會自發的在我的身體裡面穿梭起來。從雜亂毫無規律在我身體裡面亂竄，到慢慢地匯集成一條條小溪流。這些調皮的元氣又變成一條條小蛇一般，在我的身體裡面四處串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引導它們，就任由它們走動。但是每當我施展拳術的時候，這些小蛇開始沿著一個特定的方向流動。好像四周的農田裡的水流雜亂無章的流入池塘，然後再由池塘流入溝渠，再慢慢匯入江河。

“黃景陽，你教老師打拳怎麼樣？這樣，老師以後也可以幫你啊。”林老師說道。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好。但是練拳很辛苦的。”

“老師不怕苦。”林老師笑道。

但是我只能告訴林老師動作，林老師卻不能感應到元氣的存在，所以她只能夠學到空架子。不過林老師還是一板一眼地認真學習。讓我這個小老師非常有成就感。

時間過得很快，當早上起來，山川田野都會在霧中影影綽綽，水井裡飄蕩著淡淡的白氣，說話的時候，嘴裡總是會呼出白霧的時候，便已經知道秋天已經悄悄過去，冬天不約而至。走在田間小路上，腳底會粘上一腳底的泥，泥土下面會發出嘎吱嘎吱的清脆聲響，那是泥土下面如同狗牙一般的冰晶被踩碎的聲音。

這個時候出來，能夠感受到一股凌冽的寒冷，水草上面泛著白色的冰晶，手握著水草，會感覺到徹骨的冰冷。但是這些對於我來說，卻算不得什麼。小小的手將嫩綠的水草掐在一起，用鐮刀從根部割斷，然後放進背上的小竹簍中。

冰冷的天氣裡，我的手卻似乎感覺不到寒冷，我已經在之前用力揉搓了雙手，現在它們已經變得滾燙，輕易就可以抵抗水草上面的嚴寒。

本來，這麼冷的天，爺爺不讓我出來割水草，但是我想著魚兒長大了，才可以在過年的時候，賣更多的錢。過年的時候，越大的魚，才會賣出好價錢。因為做臘魚，需要更大的魚。

每天早上，看著魚群瘋狂地搶奪我扔如魚塘的水草，成為我每天的樂趣。爺爺有個時候都會奇怪，為什麼臉鯽魚、鯉魚都會出來爭奪我扔進魚塘里的水草。本來，別人家的魚塘，只有草魚才會吃水草。其他的魚則必須餵其它的飼料。

林老師搓了搓手，然後又放到嘴邊，呵了一口熱氣，依然感覺手非常冰冷。

“黃景陽，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也去割魚草啊？”林老師握住我的手，卻驚訝地感覺到我的手依然是暖暖的。

“林老師，我不怕冷，你看我身上還在冒熱氣呢。”我笑道。

“你出汗了吧？趕緊去把裡面的衣服換了。”林老師擔心我會涼到了背。

我搖搖頭：“沒事。過一下就蒸乾了。”

“不行，必須把衣服換了，林老師幫你擦一下背。”林老師很​​堅決，容不得我反對。

“好吧。等我把這些魚草都餵了魚再說。”我將竹簍裡的魚草不停地撒到魚塘里，立即有成群的魚從水里衝出來，奮力爭搶浮在水面上的魚草。

“它們吃得倒是挺歡。對了，黃景陽，不是說只有草魚才吃草的麼？怎麼你這鯽魚鯉魚也吃草呢？”林老師雖然不懂稼穡，但是這麼常識性的問題還是明白的。

我怎麼知道？我搖搖頭：“我扔下去，它們就吃啊？”

“奇怪了。”林老師抓了抓腦袋，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我養的動物都這麼奇怪呢？自己去田埂上吃草的牛，會到固定的地方大小便的花豬，每天都嘰嘰喳喳，但是行動起來卻像軍隊一樣有紀錄的雞鴨鵝。還有一隻從聰明得有些過分的狗。好像什麼東西只要到了我手裡都會變得特別怪異。

林老師已經知道了我的賺錢計劃，但是她擔心，有一天，我會更加傷心。比如，我努力賺錢，但是我的爸爸媽媽依然不會在意我。她不忍心到那一天，看到我的傷心欲絕。

“黃景陽，將來這些魚還是雞鴨鵝、豬都賣了錢，但是媽媽還是不回來怎麼辦？”林老師是在給我打預防針。她已經知道了我們家裡的情況，爸爸媽媽不帶弟弟回來，是因為他們擔心弟弟沾染上我的霉運。我也許已經被他們放棄。因為我身上是結了霉運的。農村里的人對神鬼之說非常忌憚。而我早以是​​被神鬼打下記號的人。

“那是錢還不夠，等錢夠了，他們呢一定會回來。今天不夠，明年我接著賺。我要再買一頭母牛，將來就可以生下牛崽，變成一群牛。爺爺說了，一頭牛可以賣幾千塊錢。那我就會有很多錢。明年還要養更多的豬。雞鴨鵝也要多樣一些。還可以生雞蛋。到時候我就有錢了。”我對錢的渴望，並不是因為我對於財富的索求，而是我對於親情的熱切。

林老師扭過頭去，用手捋了一下頭髮。

“林老師，你以後真的會等我長大跟我結婚麼？”我的思緒是跳躍式的。這倒是符合我的年齡。

林老師回過頭，我看到她的臉上有流過眼淚的痕跡。哭過之後，眼睫毛就會留下淚水，就算將眼淚擦乾淨了，眼睫毛總會粘在一起。

“當然是真的了。不過到時候林老師可就變老了，你會嫌棄林老師麼？”林老師笑道。

林老師的笑容很美麗，比電視裡的電影明星還要好看。

“林老師不會變老的。”我認真地說道。

“只有妖怪才不會變老。林老師又不是妖怪。”林老師嘻嘻一笑。

“我不許你變老。”我對林老師會變老這個話題感覺很不舒服。

林老師住到了我家里之後，讓班上的同學看我的眼神變得更加複雜。原先他們是最看不起我的，現在他們變成了羨慕。林老師雖然在學校裡對待班上所有的孩子都一視同仁，但是她總是無意中將我當成自己家的孩子。

我的成績是班上最好的。這沒有辦法，有林老師這個免費家教，讓我比別的小孩早走了很多步。我的字也是班上的學生中，寫得最好的。甚至林老師還讓我參加了學校的術法比賽，我的術法作品被貼到了學校的公告欄裡面。我雖然是修道之人，但是看到我寫的字被貼到了公告欄裡面的時候，我的內心是激動的。修道的小屁孩，依然只是小屁孩。而且，我根本不知道我在修道。

讓我和林老師都很意外的是，一兩個月過去了，崔沉林再也沒有出現過。我們都快將這個人忘記了。林老師也一直沒有回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村支書家裡打個電話回去。危險是不是已經過去了呢？還是崔沉林已經放棄了林老師了呢。

篆書的字我已經連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我現在依然很難寫書那一天偶然寫出的天字。

“這個字你是怎麼寫出來的。我看到這個字，好像被你寫活了一樣。入木三分。說的是寫字墨水能夠透入桌子裡面。咦我看一下。”林老師忙低頭看桌子的地下。

“啊！竟然是真的！”林老師在桌子地下看到了我寫的天字。墨水竟然透過了桌子。我也去看了一下，非常清晰的天字，天字本來就是對稱的，雖然反了一面，同樣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字，真的是寫活了，從這個字裡面，似乎能夠看出天的寬廣，天的開闊，天的宏大。一個字竟然能夠容納天地萬象。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林老師呆呆地蹲在地上，顯然她依然難以想像我竟然能夠寫出這樣的字來。

“黃景陽，你是天生的書法家，以後，你每天必須練字。時間還要延長。”林老師下定了決心。

第十四章字的靈性
“你好好想一想，你那個時候是怎麼寫出這個字的。如果你能夠想起你是怎樣寫出的這個字，你就有可能以後繼續寫出同樣的字。”林老師不斷地啟事我，讓我去會想寫出這個“天”字時的過程。
其實那天寫出這個天字的時候，我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那種感覺非常好。但是，我怎麼也想不起，在寫字的過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咦？”我的腦海裡似乎閃過了什麼，可是又怎麼都抓不住。

“黃景陽，你想到了什麼？”林老師欣喜地問道。

“我好像想到了什麼，就差那麼一點點，但是就是抓不住。”我懊惱地說道。

“你別急，別急。慢慢想，我不急你。”林老師安慰著我，將我那天寫的那張紙拿了出來，這一張報紙，林老師一直保存著。說來也奇怪，這個字似乎像墨水剛剛乾一樣，打開一看，依然能夠看到字跡剛乾時候墨汁的光華。其實這個字本身寫得只有那麼好，剛學毛筆字的我，不可能寫出書法家那樣完美的筆劃。但是字裡面的神韻讓人忽略了書法本身。

看到這個字，我猛然有了印象，因為我從字裡面，看到了運氣，瑩白色的運氣，依然縈繞在字的上面。原來我寫出這麼有神韻的字，就是因為元氣。我在寫字的時候，將元氣附在了筆墨上，從而使得寫出來的字，具備的神韻。

我急急忙忙拿了一張白紙，這紙是林老師在街上買的，紙有報紙兩個那麼厚，也不是特別光滑，看起來很厚實。林老師說這紙叫宣紙。上一次，林老師就想讓我再寫一個那樣的天字。但是我怎麼也寫不出來第二個。

這一次，我飛快地在上面寫了一個天字。元氣在我寫字的時候，附在了我的筆墨上，然後傾瀉在紙上。一個篆書的“天”字，一氣呵成。只用了幾秒鐘，但是這個字寫完之後，我卻感覺特別累，似乎用盡了我所有的精力。

“怎麼了？”林老師見我狀態不對，立即關切地問道。

“我好累。”我將筆放下，然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比上山砍了一回柴還要疲憊。

“走，老師抱你去休息一下。”林老師將我抱起來，我這個時候連眼皮都睜不開了，直接在林老師懷中睡著了。

我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我匆忙爬起來。

“糟糕，今天竟然這麼晚了。還沒去割魚草呢。”我穿好衣服，就匆匆往外走。

“黃景陽，今天別去了，爺爺幫你去割魚草了。黃牛也放了出去。飯我已經煮好了。今天我來做菜，你來給我燒火。”林老師將我叫住。

我只好走進廚房。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該怎麼寫那種字了？”林老師問道。

我點了點頭。

“寫了那樣的字之後是不是很累？”林老師接著問道。

“是啊。寫完了那個字特別想睡。但是上一次，好像沒昨天那麼累。”我感覺很奇怪。

“是不是你昨天用力過猛了？”林老師問道。

我想了想，倒是沒有用什麼力，而是那個時候用力的去調動那些元氣，但是第一次是很自然的調動元氣，順其自然，所以自己的消耗並不大，而這一次，是自己強制性的去調動元氣，非常艱難地將靈氣凝聚在筆上，因為筆墨與自己的身體不一樣，我感覺不到筆墨的存在，更別說將元氣凝聚上去。但是我最後竟然還是做到了，消耗也大的驚人。

“找到原因了？”林老師問道。

我點了點頭，“好像已經找到了。”

林老師將鍋子提到一邊，然後拉著我進了我放房間。

“來，先看看你昨天寫的這個\'天\'字，看起來，非常有靈氣，但是字本身，卻不夠靈動。沒有上一次寫得那麼傳神。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我卻知道，你昨天晚上寫的那個\'天\'字，沒有上一次寫得好。”林老師將之前我寫的兩個天字放到一起。

讓我非常吃驚的是，昨天寫的\'天\'字上面縈繞的元氣竟然還沒有之前那個多。刻意的去引導元氣，竟然比不上自然而然的字。

“別急，慢慢來。把道理想清楚很重要。”林老師說道。

這一次，我已經弄明白了，我將報紙攤開在桌子上，然後提起毛筆，慢慢地在紙上寫那個“天”字。在寫天的時候，我想到了湛藍的天空，想到了美麗的星辰，想到了一望無垠的宇宙，想到了在遼闊天空中飛翔的大雁……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動筆，一個“天”字，飄然紙上。這一次寫完，我不僅沒有感覺到滿身的疲憊，反而感覺非常的輕鬆。我接著一個又一個將報紙寫得滿滿的。直到沒有地方可寫的時候，我才停了下來。

“感覺怎麼樣？”林老師生怕我出現昨天的情況。

“感覺非常好。”我笑道。

林老師也笑了笑：“你成功了，寫得非常好。”

林老師看了看桌子底下，卻驚奇地發現，桌子底下這一回並沒有透過。甚至桌面上也沒有留下墨水的痕跡。

但是這些字卻比第一次寫出來的字看起來還要更有神韻啊？林老師皺著眉頭，怎麼也想不出來​​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一次沒有入木三尺了呢？

“對了，是控制。這是黃景陽控制的結果！”林老師猛然興奮地站了起來。

“沒錯，黃景陽，你成功了，你真正掌握了這種字的寫法，而且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度。所以每一個字都寫得非常地圓潤。”

就在這個時候，那張報紙竟然從桌子上浮起，光芒四射，然後緩緩地落到了桌子上。

林老師大吃一驚，“黃景陽，這是為什麼？你知道麼？”

我哪裡知道？不過我知道這有可能與我寫的內容有關。這種篆書與銅牌上的篆書完全一致。銅牌上的篆書究竟有些什麼效果，我無從得知。但是我現在卻已經觸摸到這個秘密的冰山一角。

“你要記住這種感覺，以後寫字的時候，一定要將這種感覺寫出來。”林老師非常開心地將我寫的一整張報紙晾了起來，用夾子夾住。

“黃景龍，你學篆書，是不是只是為了看銅牌上的篆書字體，是不是？”林老師見我拿著銅牌在看，心裡一動。

我沒有否認，點了點頭：“這些字我不認識。”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開始寫地，但是這種感覺我越一下子找不到。寫天字的方法在寫字的時候根本沒辦法使用。練書法的這一段時間，讓我有些心不在焉，對別的事情注意力變弱了許多。有個時候在上課的時候我也會發呆。在思考怎麼寫出地字的神韻。

我知道寫天的時候，我感覺到了天的特性，但是地有什麼特性呢？我卻想不出來。銅牌上，的字不讀，但是每一個字都是有靈性的，要想將字的靈性寫出來，就要找到路子。寫天的時候，我身上的瑩白色的元氣不停流動。最後成功依附到書法上面。

上課的時候，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黑板，眼珠子也不打轉，林老師一開始也沒有註意，但是，下課了，我依然保持之前的姿態。眼睛依然看著黑板，連眨都不眨。班上的學生每人會注意我。但是林老師總是會注意到我。所以，當林老師看到我依然目不轉睛地看著黑板的時候，她已經意識到了不對。

“黃景陽！黃景陽！……”

我聽到遙遠的地方有人在叫我，似乎是我非常親近的人，像是我的媽媽，又像是林老師。

“林老師，我又夢見你了。”我笑了笑，我以為我在做夢。

“黃景陽，黃景陽……”

耳邊還有人在喊，越來越近。

“黃景陽！”這一次我聽得特別清晰，是韓賢生。

“不要吵我好不好！”我厭惡韓賢生打斷了我的美夢，衝著他大吼一聲。

韓賢生直接倒飛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二次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韓賢生哭喪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轉身離開了教室。我這才愕然發現，一大群人圍在我周圍。

“他又傻了，他又傻了。”大胖子黃書朗的那張臉像一塊門板一樣，不停地在我眼前晃動。

“黃書朗，你讓開。你們小朋友都到外面去玩。”林老師把別的學生都趕了出去。

“黃景陽，你怎麼了？”林老師急著哭了。

我眼珠子轉了一下，然後東張西望了一下：“我不是在做夢麼？剛才我好像聽到韓校長在喊我了。”

林老師忍不住扑哧一笑，在我身上用力捶了一下。

“你這個孩子，可把老師給嚇壞了。”

林老師又將我緊緊地抱住，我知道林老師對我的感情裡面又多了一份親情。

第十五章鋼筆字的神韻
韓校長現在每次都繞著我們的教室走了。他倒是想將我開除掉，但是這兩次可將他徹底嚇壞了，他真的是不敢惹我。而且我在學校裡，也並沒有給學校帶來什麼別的破壞。發個呆算是問題麼？韓校長自然也沒有辦法以這個為藉口來開除我。而且，我對於他來說，是真的可怕啊。萬一，萬一把我惹急了，把他怎麼樣了。他連冤屈都沒地方伸去。我才是一年級的小朋友啊。完全沒有民事行為能力的。
韓校長吸了一根煙，揉了揉屁股，拿著一般三國演義，看了起來。“……孔明乃披鶴氅，戴綸巾，引二小童攜琴一張，於城上敵樓前，憑欄而坐，焚香操琴”

就林老師可以毫無顧忌地批評我：“你這孩子……”

林老師準備狠狠地批評我一頓，但是剛張口，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麼批評。這種事情好像也不是我故意的。但是不批評我，她剛才受了那麼大的驚嚇，她又有些不甘心。

“你剛才在想什麼？”林老師好一會才平靜地問道。

“我在想怎麼寫地字。”我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林老師一想，竟然還是自己的錯。若是她不讓我每天努力的練字，我也不會出現走火入魔的症狀。

“以後上課的時候，不能去想別的。要認認真真地上課，知道麼？”林老師只能就此作罷。

“林老師，我已經知道地字該怎麼寫了。”我興奮地說道。

黃書朗一臉不屑地看著我說道：“一個地字都不會寫。我在學前班就學會寫地字了。”

我沒有興趣跟這個還鼻子上還掛著兩根鼻涕的大胖子較真，境界高了就是感覺不一樣。我的無視讓黃書朗很是惱怒，從作業本上撕下一張空白紙，在上面寫著一個歪歪斜斜的\'地\'字。

“看清楚了，地字是這樣寫的。”黃書朗的將那張紙拍在我的桌子上。

“老師，黃書朗又在撕作業本。”黃書朗的同桌李麗娟同學，立即將黃書朗撕作業本的行為向林老師進行報告。

我噗嗤一笑。黃書朗傻眼了。關鍵他撕的作業本還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同桌李麗娟的。

李麗娟同學因為作業本被撕，伏在桌子上抽泣起來。

“我，呃，那個我不是故意的。”黃書朗支支吾吾。

“黃書朗，你今天的行為非常的不好。上一次我就已經警告你了，不能撕作業本上的紙張。你看你作業本還剩下幾頁？現在你更是變本加厲，竟然還敢撕女同學的作業本了。這節課你在教室後面站著上課。”

黃書朗悻悻地站了起來，往教室後面走了過去。

我拿起林老師送給我的鋼筆在草稿紙上寫了一個篆書的\'地\'字。我率性而為，卻沒有想到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這個\'地\'字，竟然寫出了我刻意都沒曾寫出的神韻。竟然可以這樣！用鋼筆也可以做到。

激動興奮之下，我一連寫了滿版的\'地\'字。天地玄黃……我慢慢悟出了地字的神韻。在寫\'地\'字的時候，將地的神韻寫了出來。

馬金棟一眼看到我在稿紙上寫的一整版\'地\'字，可是他不認識篆書，以為我是在畫畫，立即舉手報告林老師。

“老師，黃景陽上課的時候在桌子上畫畫。”馬金棟想將我寫著\'地\'字的稿子拿給林老師看，來個抓賊抓贓。但是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一張薄薄的稿紙，猛然靈光一閃，紙張往桌面上一沉。馬金棟一扯，卻一點都扯不動。

“黃景陽，你還、還，還敢按住不放！”馬金棟以為我按住了稿紙，一激動，立即結巴了起來。

林老師走了過來，她看到了我寫在稿紙上的字，一下子就感覺到了異樣。這字的神韻不是一般的書法能夠比擬的。看著字，她能夠感覺到大地的寬廣與雄偉、以及厚重。

“你怎麼寫出來的？”林老師問道。

“就跟用毛筆字寫異樣，搞懂了怎麼回事，隨便寫就寫出來了。”我抓了抓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再嘗試用鋼筆直接寫篆書\'天\'字，果然也是可以寫得出來。

我不知道這樣寫出的來的字究竟有什麼用，但是林老師將這些字都視為珍寶一般收藏了起來。

我的形意五行拳術比我的書法進度要快許多，我現在已經能夠將《形意五行拳圖說》這本書裡記錄的所有招式熟練地打出來，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拳風呼呼作響，一聽那氣勢，就非常不簡單。

我的身體裡面，一條條元氣匯集而成的蛇在我身體裡面匯集到我的臍下小腹部。這些不同顏色的\'元氣小蛇\'在的臍下小腹部追逐了起來，就好像銅牌中心的那個陰陽魚一樣，不斷的追逐，慢慢形成一個漩渦。以後所有的不同顏色的\'元氣小蛇\'都會匯集到這裡。我能夠感覺到臍下小腹部形成了一團由元氣組成的濃濃的霧氣。

這一團霧形成之後，外面的元氣光點似乎對我的身體越來越喜愛，一到我身邊，便立即鑽入我的身體，然後匯集到霧團之中。霧團在慢慢地濃郁起來。

而一旦我開始施展形意五行拳術，就會在我的身體的周圍形成一個漩渦，將四周的元氣光點瘋狂地吸納了進來，然後匯集到我的身體裡面。依然有很多元氣光點會從我的身體裡面逃逸出來。但是數量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多。

我一直不知道這些元氣究竟是什麼，有什麼用，但是我卻知道這些元氣能夠給我帶來很舒服的感覺。我懷疑這些元氣跟武俠電視裡面的內力差不多。可以讓我成為武林高手。也許匯集越多的元氣，就可以讓我內力更高深。

但是我卻發現形意五行拳術並沒有是我一蹴而就，成為武林高手，但是我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健壯，各自也似乎長得比同齡人更快，我在班上有些鶴立雞群的感覺。比班上的同學幾乎高出一個頭。

就連我家的雞鴨鵝、小豬還是小狗黑豆都要比別家的家禽家畜要長得快得多。黑豆才幾個月大，但是在村子裡卻已經打遍天下無敵手，成了村子裡的狗王。黑豆一連十幾天，將整個村子各家各戶搞得雞犬不寧。挨家挨戶地去找上門教育別人的家的狗怎麼做狗。也幸好八角村根本就沒人敢找上門來質問我。甚至連我養的狗都沒人敢動。好在黑豆還沒到年齡，也不是合適的季節，不然這傢伙還真有可能做出欺公霸母的事情出來。

將八角村的狗教訓了一個遍之後，八角村已經擋住黑豆了。它開始將八角村附近的八角寨作為它新的征服目標。

我跟林老師回到家裡的時候，黑豆正好凱旋而歸，嘴裡叼著一隻肥大的野雞，討功一般地將野雞放到我的面前。然後昂著頭蹲在野雞的旁邊。

“這傢伙怎麼把別人家的雞給咬死了？”林老師以為黑豆闖了禍。

我笑道：“這不是家雞，這是野雞。這傢伙在邀功呢。”

“野雞學名叫環頸雉,屬國家二級保護動物。抓野雞是違法的。”林老師說道。

“但是這是黑豆抓回來的，難道把黑豆拉過去坐牢？”我有些不明白。

林老師也抓了抓頭髮：“反正野雞是保護動物。”女孩子有個時候是不需要講道理的。

“那這野雞我們是吃呢，還是扔掉呢？”我問了一個比較核心的問題。

林老師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原則：“還是吃了吧。丟了怪可惜的。”

“那就行，我去燒水去。”拍了一道元氣在黑豆身上，算是對它的獎賞。當然這還不夠，“黑豆表現不錯，晚上雞骨頭都給你吃。”

本來想說給個雞腿給黑豆吃的，想想這野雞兩隻雞腿我自己吃還不夠，又連忙改了決定。黑豆反正聽不懂我的話，我說什麼，它都歡歡喜喜的。

但是吃飯的時候，黑豆還是很難保證它的應有的利益，三隻花豬雖然比黑豆來得晚，但是到現在已經長到了幾十斤重，已經在體重上超過了黑豆。雖然戰鬥力不如黑豆，但是它們有著為了吃可以不顧一切的精神，每次地上出現一個骨頭的時候，三隻小豬都會不顧一切的俯衝。黑豆雖然身手敏捷，但是也架不住三個好吃不要命的傢伙

一開始，黑豆還有些不依不饒地怒吠來威脅三個愣頭青。誰知道三個愣頭青直接一個猛衝，直接將黑豆拱到了一邊，直接在空中轉體三百六十度然後在地上接著轉體七百二十度，才堪堪停了下來。

黑豆可不敢真的咬這三個傢伙，這三個傢伙是我的存錢罐。我一聽到三個傢伙的慘叫聲，直接會對黑豆一陣拳腳交加。

黑豆在一旁瞪著那三個傢伙，心裡可能在暗暗想：吃吧，吃吧，吃肥了，殺了吃肉。

第十六章寒假來了
早上起來，發現房屋里特別黑，而外面特別亮。打開門一看，外面已經是一個白色的世界。雪花還在漫天飛舞。我來不及換鞋子，直接穿著棉鞋踩到曬穀坪上，我要在這新年的第一場雪上第一個留下我的腳印。這正是我這個年齡的孩子最喜歡做的事情。可惜我的棉鞋下面沒有在雪地裡留不下花紋。
“陽陽，快點回來！待會鞋子濕了，冷死你。”爺爺看到了連忙喊。

林老師也很開心，也衝進了雪中，抓了一團雪朝我扔了過來。

“啊？”我沒想到林老師也會有這樣的行為。我一直將林老師當成了大人與長輩，當然還有青少年對美麗女孩的特別情愫。但是卻沒有想過林老師其實還很年輕，她也才十八九歲。同樣熱愛美麗的事物。

黑豆似乎也看到了新鮮事物，歡快地沖我跑了過來，在我面前蹦蹦跳跳。

三隻花豬衝進了雪裡，以為這麼多的米飯，它們可以大快朵頤。一沖進雪裡便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三隻小花豬特別能吃，而且從不忌口。也不挑食。如果用小孩子的標準來評價，這絕對是天底下最乖的孩子。

吃了半天的雪，一直都沒吃飽。三隻小豬悻悻地回了豬圈睡覺去了。在曬穀坪上留下來最醜陋的圖案。這三個傢伙也是最敗興致的。

“黃景陽，我們來堆個雪人！”林老師提議道。

爺爺連忙喚我回家換雙雨靴。

我換了雨靴，在曬穀坪上踩了一圈，才開始與林老師堆起雪人來。

先滾一團雪然後滾成一個大的雪團，將雪團立起來，就構成了雪人的軀幹，再去滾一個小一點的雪團，與林老師將小雪團堆在大雪團的上面，變成雪人的頭部。然後就是對雪人的加工修飾了。沒過多久，一個巨大的雪人便已經佇立在曬穀坪上。

雪一下，說明一年快要過去了。寒假快要來臨，我在盼望寒假的時候，卻沒有註意到，林老師要回家了。

這對於我是一個兩難的問題。放寒假是每個孩子，不管是成績好，還是成績差，都一直盼望的假期。但是我現在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林老師因為學期結束，要準備回家了。

“黃景陽，林老師回去之後，你每天要保持學習的習慣。每天要堅持練毛筆字。還有每天的閱讀。你很聰明，一定要走出八角村。你不能在這個待一輩子，知道麼？外面還有一個更大的世界。”林老師的每一個要求，我都會答應下來。

“林老師，你明年還會到八角村來麼？”我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林老師很久都沒有說話。

“林老師，你不要走。”雖然我早就意識到林老師不屬於八角村，她不可能一直待在八角村的。但是真要去面對這樣一個事實，對於我這樣一個只有七歲的孩子來說，真的有些殘忍。

“我不知道。我家里人要我回去了。我不知道明年還來不來得了。”林老師不忍心告訴我事實，但是也不願意騙我。因為我遲早都會知道真相。

“你要嫁給你的男朋友麼？他不是好人。”我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花，但是我依然擔心林老師回去之後會受到傷害。

“放心吧，林老師不會嫁給他的。林老師還要等你長大了來娶林老師呢。”林老師勉強的笑了笑，溫柔地將我臉上的淚珠擦乾。

我不知道大人的世界是怎麼樣的，但是我卻無法阻止一切的發生。

我的篆書已經學會了幾百個字了，不過能夠寫出神韻的還只有天和地兩個字。從寫出地之後，我一直在領悟雷字的寫法。但是一直沒有頭緒。震為雷。但是雷電的氣勢我總是掌控不到。所以自然寫不出神韻。天、地寫出來能夠給人帶來安寧、輕鬆，但是，我知道，雷字要是寫出來，怕是會引動九天神雷。那種氣勢，就算我能夠領悟到，只怕我也沒辦法寫出來。寫出來是要傷人的。也許傷的是我自己。

林老師現在不敢讓我花太多的精力去領悟字的神韻，因為她擔心我會出事。

“一切順其自然，把字寫好了就行，不要過分地追求字的神韻。你是爺爺唯一的依靠，你要是出了事情，以後誰來照顧爺爺？”

林老師的叮囑我聽不進去，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林老師要走。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會像林老師一樣對待我了。

我的心空落落的，甚至忘記了要去割豬草，早上也不記得要割魚草。好在我家的雞鴨鵝豬牛都會自己出去覓食。它們總是知道刨開厚厚的積雪，從雪低下翻出食物來。池塘里的魚到了冬天都潛在水底，一動也不動，一段時間不餵，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爺爺撒了一些煮熟的紅薯，也給雞鴨鵝豬餵一點東西。

爺爺有時候也會慈愛地用手撫摸著我的腦袋。自從那兩年多的迷糊之後，我就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麼關心了。可是林老師就像一隻鳳凰，八角村留不下一隻鳳凰。

“林老師是有文化的人，咱們怎麼能夠讓林老師一直待在咱們這窮山窩窩裡呢？快點長大，以後長大了，走出咱們這八角村，就可以看到林老師了。 ”

我傷心得有些窒息，哽咽著說道：“我只是捨不得林老師。”

不管你喜不喜歡，該來的總是會來。林老師走的那天，雪叔又變大了，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將所有的印跡全部掩藏得乾乾淨淨。我執意要送林老師到村口，坐上來接林老師的車。

“黃景陽，你別送過去了。相信林老師，以後有時間我會來看你的。”林老師給我戴好帽子，彈落附在身上的雪花。

我沒說話，一個勁地往前走。

“林老師，你就讓他去送送吧。不去送送，他是不會回去的。”爺爺最知道我的脾氣。

林老師也是一算，眼睛的淚水止不住流了出來。

“黃景陽，你一定要聽爺爺的話。要好好學習，將來一定要走出八角村！”

“林老師，我以後會來找你的。”

“好。林老師等著你呢。”

那天的風特別大，呼嘯著，嘶鳴著。

一台越野車停在了村口，尾氣管不停地冒著白氣。

“師傅，山路不好開，慢開一點。”爺爺特意走過去跟開車的師傅說了一聲。

這個時候，後車門開了，從車上下來了一個人。

竟然是崔沉林！

我驚呆了！林老師也愣住了！

我們都沒有想到崔沉林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我一下子將林老師的手拉住：“林老師，你別怕。我來保護你！”

崔沉林依然像上一次那麼陰森，身上的那股陰冷之氣，變得更濃郁了。兩隻眼睛也更正常人不一樣，他的眼眶裡面似乎完全變成了黑色。

他衝著林老師笑著，“林靜，知道你今天回去，我特意過來接你。”

林老師最擔心我，蹲下來在我耳邊說道：“黃景陽，你跟爺爺先回去。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但是這個時候我的狀態已經不對了。恐懼、憤怒等各種負面的情緒讓我陷入到一種極其混亂的狀態之中，在的身體四周，開始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天空中的各種元氣被瘋狂地拉入到漩渦之中。天上毫無規律飄揚的雪花一下子旋轉了起來。

“啊！”崔沉林吃驚地看著我身邊的白色的漩渦。

在沒有任何預兆之下，天空竟然響起了悶雷。本來冬天就很少打雷，更別說在下雪天。但是今天空中卻憑空響起了悶雷，沒有閃電，沒有任何預兆。

“我不許！”

我猛然大聲吼道。

我身上突然躥出幾道藍色的銀弧，那是一道道電弧！

“啊！”

我掐著拳頭大聲吼道。

崔沉林吃驚地快速後退，想逃離這場危機。但是閃電跑得比他快，一道閃電從空而降，直接擊中了崔沉林。崔沉林雖然在修煉邪術，但是道行卻只是一般。被一道閃電擊中，跟普通人不會有什麼大的區別。只是他沒按摩容易掛掉。但是罪也不好受。好在雷電看起來氣勢很大，威力卻並不是特別厲害。崔沉林被電得云裡霧裡，但是性命沒有危險。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身上背電得一團黑。

我也直挺挺地往後一倒。昏迷了過去。

“林老師那天沒有走，在這裡守了你幾天了。她家裡打電話催了她好多回了，今天才回去了。她說過幾天再過來。明年還要來八角村教書。”我也睜開眼睛，爺爺就在我耳邊絮絮叨叨地說道。

但是，接下來幾天，我也沒有看到林老師的身影出現在村口。我每天都要到村口去看看。希望能夠接到林老師。

我每天又像以前一樣有規律的生活。每天給家禽家畜餵食，去山上找柴火，翻開厚厚的大雪扯豬草。

第十七章收穫
臨近過年，村里變得熱鬧起來。在外面打工的人都回家過年了。村里辦酒的也不少。每天都能夠聽到鞭炮響。這就是過年的氣氛。
不過我爸爸媽媽早就打電話回來說，今年又不回來過年了。我爸說，過年的時候加班有三倍工資，回來一家人來回車費得好幾千，這麼一算，實在不划算。我其實已經習慣了。沒年都會有各種各樣的藉口。也許我期待的只是他們今年換了一個什麼樣的花樣。

爺爺很生氣：“不回來就不回來。我們自己過！”

爺爺拉著我從村支書的家裡出來，一路上不停地抽煙。走到家裡的時候，才將煙頭扔掉：“陽陽，爸媽在外面賺錢也不容易。來來回回，至少要買三個人的票，來回兩千多快。在家裡也待不了幾天。實在不划算。明天我帶你到街上去買一身新衣裳，再買點菜。我們把這個年過得熱熱鬧鬧的。”

“爺爺，我們去把雞鴨鵝給賣了吧。等明年照春，多買點雞鴨回來餵。這批雞留下幾隻用來生蛋。過年我們也吃一兩隻。”我知道爺爺上一次把錢都花光了，手頭有些緊，這過年辦年貨的錢，他肯定是沒有的。

爺爺點點頭：“還是咱們陽陽能幹。雞鴨鵝都長得這麼好，一隻都沒折掉。那三個花豬，你還要餵著？”

那三隻豬都是母豬，我準備讓它們生崽崽，到時候，家裡餵豬就不用去買豬仔了。

“都用來生崽吧。這豬的體質好。將來生的崽崽肯定也非常好。”我說道。

“嗯，也好。就餵著。不過這三個花豬都這麼大一個了，每天的飯量也是越來越大，你以後扯豬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爺爺有些擔心的說道。

“咱們家這麼多地，全部種稻穀也吃不完，以後對門坡上放不到水的那兩壟水田，乾脆用來種玉米算了。再多種一點紅薯。這樣一來，餵豬不用餵太多的豬草。還有我們種了這麼多蘿蔔，現在也可以用來餵豬。再不行，我把它們放出去，讓它們自己找吃的去。”這些事情我也早就盤算好了。

爺爺在我後腦勺上摸了摸：“咱們家陽陽，是真的懂事了。”

加上送的，總共是二十三隻雞，二十三隻鴨，十一隻鵝。雞鴨都是三四斤一隻，鵝則是六七斤一隻。想要全部賣掉，得要好幾天功夫。

一次帶上將近二十隻雞，光靠爺爺用肩膀挑，壓死也挑不動。不過我有辦法，依然是在老黃背上固定好框子，將雞放進框子裡。然後牽著老黃往鎮上走去。

這年頭，用牛馱著東西去街上賣還是件稀罕事。

“老人家，你們家的牛怎麼訓得這麼好。還能拿來馱東西啊？”一路上總是有人喜歡打聽。

“我孫子經常訓練它，慢慢就習慣了。我家的牛也膽子大，不怕人。不會發牛瘋。”爺爺很是自豪地說道。

過年的時候，到村里的接人的公共汽車，不過帶了這麼多的貨物，人家可不喜歡。爺爺和我也社不得花那麼多錢去坐車。走路到鎮上也就是一個多小時的路程。走路還熱乎一些。

老黃表現很不錯，走了一半路的時候，我就給它獎勵了一道元氣。老黃立即撒歡地往前跑起來。

我們家餵的雞也是大心臟，在裡面不停地顛簸，竟然也安安靜靜的，時而還驚奇地向外張望。家裡的養的雞鴨鵝都跟村里人養的不一樣，很聰明。但是我也不能光把它們養著不賣錢。我跟爺爺過年半年貨的錢，全靠它們身上出啊。

到了鎮上，雖然很擁擠，但是別人一看到我牽著一隻黃牛過去，立即讓開了路，別人的汽車滴滴叫個不停，也不一定有人讓路。這就不一樣。我家老黃瞪著眼睛，好像隨時都要給攔住它路的人一蹄子，他們敢不讓麼？聽說過找車碰瓷的，聽說過找牛碰瓷的麼？

到了交易​​市場，我跟爺爺來得有些晚，沒占到好位置，只能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站了下來。爺爺讓我守著，特意去打聽了一下行情。過了一會，跑回來樂呵呵地跟我說，“今天行情不錯。像咱們的這樣的土雞，都是8塊錢一斤。”

“那我們賣十塊。”我說道。

“啊？”爺爺大吃一驚。

“你沒看我們家的雞比別人家的雞看都要好看一些。肯定要比別人賣得貴一些。而且我們家的雞從來沒餵飼料，都是吃蟲子長大的。肯定比別人家的飼料雞好吃多了。”我早就注意到了，村里的雞跟我們家的雞放在一起比較一下，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大爺爺家的雞前幾天到鎮上來賣，還買了九塊一斤呢。我們家的雞賣十塊一斤還有些便宜了。只是鎮上的人看不出來。

“大爺，雞怎麼賣？”果然很快有人看到了我們的雞。主要也是老黃比較惹眼。

“十塊一斤。”我搶先說到。我生怕爺爺不敢叫高價。、

“小朋友別亂說話，市場裡別人都是八塊一斤，便宜一點的七塊也買得到。”那人以為我是個孩子，說話做不了數。

“我家的雞跟別人的雞不一樣。別人家的餵過飼料的。我們家的雞完全放養的，從來沒餵過飼料。你看看我們家的雞的毛的眼色，是不是比那些雞要好看一些。身上的羽毛完完整整的，而且油光發亮。最重要的，你要看雞的眼睛，是不是比別人家的雞更精神一些？”我問道。

“嘿，你這孩子不簡單啊。這雞真的要賣十塊一斤？”那人還是疑惑地看向我爺爺。

爺爺本來是沒有底氣的，但是聽我這麼一說，也咬咬牙：“十塊一斤，一分不少。”

“大過年的，要買就買最好的。你看著公雞，羽毛多亮色？抓起來嗷嗷直叫，要是用來做祭品，那是最好不過的。去年暑假，我在這裡捉了二十隻雞，老闆給送三個添頭，一隻都不少，也從來沒生過病，沒餵過藥。平時就餵點豬草拌米糠，主要還是靠它自己出去抓蟲子吃。這雞肉的味道肯定比一般的家養雞好了一倍。十塊錢一斤，你買一隻雞，最多就是多花幾塊錢。絕對是值得的。”我是越來越進入狀態。

“大爺，你孫子多大了啊。太厲害了，以後絕對是做生意的料子。”那人爽快地買了兩隻雞。付了錢，臨走時還大大讚揚我幾句。

爺爺聽別人誇獎了我，他也很高興，臉上堆的盡是笑容。他也沒有想到我還真的把自家的雞賣到了十塊錢一斤。

開了張，生意反而好做了。有了那個大叔帶頭，別人都覺得我們家的雞確實不一樣。好賣的東西不一定是要最便宜的，而是要得到別人認可的。當所有人都覺得你的東西好的時候，就算貴一點，也是能夠接受的。

一轉眼，十幾隻雞就全部賣了出去。賣了六百多。差不多將爺爺買雞鴨鵝豬崽的本錢賺了回來，爺爺非常歡喜。去集市砍了幾斤肉，準備做幾塊臘肉。另外還買了一些年貨。反正還要來賣鴨子和鵝，有些物品可以後面再買。

接下來兩天，賣掉了十隻鵝和二十隻鴨子。又賣了一千多塊錢。爺爺跟我都歡喜得不得了。爺爺帶我到鎮上買了一身新衣裳，又買了一雙新鞋子。本來爺爺是不想給自己買衣服的，但是在我的堅持之下，爺爺也買了一身衣服，還到皮鞋店定做了一雙皮鞋。總共花費不到五百塊錢。

本來爺爺準備等開春之後再買雞鴨苗回家養的。但是我看到集市上的雞鴨苗還有豬崽賣得便宜，便又買了回去。這一次買了三十隻小雞和三十隻小鴨。另外買了五個小豬崽。特意選了一個公的黑豬，其餘都是花豬。

這樣一來，買這些雞鴨得來的錢又沒剩下多少了，不過我跟爺爺也不擔心，我們在家裡吃的都是自己種的東西，也沒有太多花錢的地方。爺爺給了我五十塊錢，讓我自己去買想買的東西。我自然捨不得用掉，偷偷地夾進一本書裡，然後把那本書又藏在枕頭底下。

年二十九的時候，我跟爺爺把池塘里的水放乾，村里人都過來幫忙。

十三叔年二十的時候回來了，這一天也特意過來幫忙。

“二叔啊。池塘里的魚還真不少啊。這麼大一條，你是怎麼餵出來的啊？”十三叔笑道。

“這你得問陽陽，這魚都是陽陽每天割草。也沒餵什麼東西。也許是這魚塘荒廢得久了，水肥。”爺爺笑道。

大爺爺聽了笑個不停：“這說法新鮮了。我幾十歲了，還從來沒聽誰說，養魚得靠水肥的。不過陽陽真是個福星。你們家雞鴨鵝都養得那麼好，聽說也賣了幾千塊錢。這魚塘里的魚怕是也能夠賣不少錢。”

第十八章築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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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有想到小小的魚塘里竟然能有那麼多魚，而且都是四五斤一條。

“真是太奇怪了。小魚塘里竟然有這麼多的魚。而且這麼大一條。平時怎麼就沒看到呢？”

“陽陽每天割魚草餵魚，還往魚塘里丟各種各樣的東西下去餵魚的時候，你們沒看到別人的辛苦。不管日灑雨淋，這孩子哪天沒出去割魚草？村里的大人有幾個有陽陽那樣下得苦的。現在知道眼紅別人起魚了？”

“就是啊。陽陽這孩子這麼小就知道持家了。”

村里人議論紛紛，我聽了心裡也感覺自豪。爺爺更是呵呵笑，把過年的煙拿出來幾包給村里人發了。

魚賣了幾百塊錢，這一下我跟爺爺不用愁年後的開銷了。

捉魚的事情我幫不上什麼忙，就坐在岸上看著。看著水慢慢乾了，水中的魚露出脊背。看到了收穫。付出了，就會有收穫。這是上天給予勤勞的人的厚賜。我似乎感悟到了什麼。天地間的元氣似乎成了我沐浴的高湯。我收穫上天給予的恩寵，卻付出的確實父慈母愛。時間的事情，彷彿日月晴缺一般。總不得圓滿。想著想著，我的心就豁達開朗，一道明光照射入我的神颱，萬道元氣融入到我的丹田。我的丹田從之前的霧氣氤氳慢慢地變成一個泉眼。靈氣凝聚成液滴。在我的丹田所有的霧氣竟然只是凝聚成小小的一滴元液。但是卻是我另外一個起點。

到後來才知道，從這一刻起，我才真正進入到修道的行業，而這一天，我築基功成。所謂的築基，就是打下修行的基礎。意味著築基已經真正成為修道之人。可惜我沒有引路人，更沒有老師。我沒走一步都是這麼舉步維艱，但是又如此幸運。這個時代，天底下沒有幾個人能夠像我一樣成為修道者。這是我的運氣。但是也沒有那個小孩子會像我一樣，被父母冷漠的對待。上天本來就是不圓滿的，我失去了，也收穫了。

到了這裡，我的內心似乎更加平靜。之前，不管我如何掩飾，內心中總會有對父母的責怪。但是到了這個時刻，我似乎已經沒有了哀怨。

好在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池塘里跳騰個不停的魚上面，並沒有人注意到我此時的狀態。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中飄飄揚揚下​​起了大雪。而雪花卻似乎長了眼睛一般，沒有一片落到我的身上。每當快到我身上的時候，它們總會在天空中拐上一個彎。

我似乎又進入到那種玄之又玄的狀態，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忘記得一干二淨。但是我這一次的入定又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以前，我一旦進入這種狀態，我的心神完全沉浸在我的這種狀態之中，對外界的事情，完全沒有任何感知。但是這一次，外面發生的事情，我都是一清二楚。我能夠清楚地看著所有的人。而且非常奇怪的是，我彷佛飛在了天空之中，從天空俯視著大地，八角村每一個村民的各種表情我都清晰的看在眼裡，他們的每一句言語，我都清晰的聽在耳中。

我聽見十三叔大聲說道：“這魚真是不一樣。力氣特別大。這才是真正的野生魚。跟那些餵飼料餵大的魚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這麼好的魚，也就陽陽的這魚塘里有。這魚的價錢賣這麼便宜，大家賺大了。我待會要多買幾條。拿回去養在水缸裡慢慢吃。好魚吃新鮮的才划算。熏臘魚就沒有這種味道了。”

“最大的那條魚給我稱一下，我要了！”

村里人似乎一下子知道了這種魚的好處，大家都爭搶著買。魚的價錢賣得併不高。畢竟都是鄉里鄉親的。賣高價還不被大家戳脊梁骨啊。這麼好的魚賣的卻是跟普通池塘魚一樣的價錢，大家沒道理不搶著買。也幸好爺爺早幾天將要乾塘的消息放了出去。村里很多人都等著我家的池塘乾塘。可惜的是，爺爺也不知道池塘里究竟有多少魚。村里有些人擔心買不到魚，就提前買了一些。這些人今天更是後悔不迭。

“早知道這魚塘里有這麼多的魚，我何必之前買那麼多魚。這樣的魚就算是做臘魚也會更好吃一些。”大爺爺後悔不迭。

“大哥，你也別嘆氣了，這條魚，算是陽陽孝敬你的。你拿回去做成臘魚，吃多久都沒問題。”爺爺從大木桶裡抓了一條四五斤的鯉魚，遞給大爺爺。

“不行不行。陽陽起早摸黑養起來的魚，我這個當大爺爺的，白吃孫子的東西，我吃得下去麼？這魚賣得這麼便宜，大夥都已經佔了陽陽的面子了。這錢必須要給。這些錢，你給陽陽多買幾身好衣裳。陽陽這孩子，造孽。我要是碰到了正友（黃正友：黃景陽之父），我要好好罵他一頓。這麼乖的孩子，他們做父母的不聞不問，還算是什麼父母？虎毒不食子，我要問一問正友，他的良心是什麼做的？”

“就是啊，都說陽陽是行了霉運，是喪門星。但是自從那之後，陽陽做的事情，村里有哪家的孩子能夠比得上？他要是喪門星，誰家的孩子能是幸運星？要說，還是封建迷信害死人。陽陽這麼聰明的一個孩子，就是被封建迷信給禍害了。”十三叔也為我打抱不平。

村里人慢慢開始改變對我的看法。農村里的人，對一個人的評價很現實。我做出的事情，已經完全超乎他們的想像。他們的看法自然慢慢發生改變，只可惜的是，我能夠改變的只是村里人，我的爸爸媽媽依然沒有記起留守在山村的我。

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太久，我便已經清醒了過來，有意思的是，雖然我從這種狀態中解脫出來，但是我經絡中的元氣依然進行往復循環。而丹田似乎成為了這些元氣運行的動力之源。

我突然心中一動，直接在空地上施展出《形意五行拳》來。一招一式，都是合乎拳意。

才施展了一式，立即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

“快看，陽陽在打拳哩！”

“這是什麼拳？好像從來沒看見過。莫不是陽陽胡亂打的吧？”

“有可能。我看陽陽也是隨便亂來的。”

“不對，這拳法套路這麼熟練，肯定不是亂打出來的。我看陽陽這套拳，比前幾年到咱們村里來收徒弟的新化拳師還要中規中矩。”

“嗯。是不錯。但是陽陽小小年紀，又是從哪裡學到的拳術呢？”

我爺爺自豪地說道：“哪裡來的什麼師傅。就是從他在街上地攤上買來的一本書上學的。叫什麼，什麼。反正我不記得了。”

“那是說，陽陽還真是有這天分。”

林老師雖然走了，但是我每天的書法並沒有拉下。之前，我已經能夠將篆書“天”、“地”、“雷”三個字的神韻寫出來。這一次築基成功，我再次學寫篆書的時候，赫然發現我竟然已經可以將後面的“風”、“山”、“澤”、“水”、“火”一口氣寫出來。連我自己都有些難以相信。從之前的築基之前的感氣階段，到現在的築基初期，完全就是一個巨大的跨越。成功地跨越了這個門檻，我已經進入到一個更高的層次。對於感氣期還仰視的高山，到現在看來不過是一望平川。

篆書的“風”字才寫出來，房間裡竟然驟然刮起一股莫名旋風，將我剛剛寫出來的風字吹起，不停地在空中盤旋。我連忙跳起，準備將“風”字抓下來，卻沒想到，這一跳，直接一頭撞到了房間的房樑上。好在我用力也不是十分大。房梁只是發出一聲巨響，屋頂都顫動了一下。許久才平靜下來。

我竟然突然有了這麼大的力氣。而我竟然到現在才察覺到。

我懊惱地抬頭看了一眼依然懸浮在空中的“風”字。

也不敢再去嘗試將那張紙拿下來，現在我對自身的力氣還控制不好。所以必須慢慢去適應突然增大的力量。

搬了一條凳子過來，我站在凳子上，才將寫著風的紙取了下來。事情確實有些怪異。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很奇怪的是，無論我怎麼寫，簡體字從來沒有出現過篆書的神韻。這些篆書裡面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秘密？我沒有過多去想。因為我還沒到什麼事情都追根究底的年齡。

過年的時候，經常會有人因為辦喜事在縣里的電視台點播電視劇。就跟以前搭台子唱戲一般。為的自然就是一個名聲。縣里的電視台經常放港台電影電視劇。香港的鬼片非常的火爆，大家也喜歡看。有些人家里辦喜事，卻去電視台點播鬼片，這種事情說來也挺逗樂的。

第十九章煙花
小孩子們雖然是一邊哭著要看，一邊看著要哭。不怕鬼的孩子是很少見的。即便是我這個修道者，在這個年齡依然是嚇得發抖。看了鬼片的夜晚，只能蒙著被子睡覺。但是第二天晚上依然會守著那個點接著看後面的劇集。
那個貼在殭屍頭上的符讓我挺感興趣，跟我寫的篆書字怎麼有點像呢？我的寫篆書雷，一旦有了神韻，就會引發雷電，我寫的風字也能夠自然生風。我寫的水字，能夠引發小範圍的濕潤。我寫的火字，竟然能夠變成熊熊大火。我寫的這些字是不是跟​​符有什麼聯繫呢？如果道行更高的人，是不是可以寫出威力更大的篆書呢？……

很多問題在我腦海裡盤旋。但這些問題不是我能夠悟得通的。大年三十的時候，爸媽打電話回來了，跟我說了兩句，便說電話費太貴，匆匆掛上了電話。他們的聲音在的記憶裡已經開始變得模糊。弟弟倒是很想跟我說話，只是他說的是普通話，我說的則是八角村的土話，弟弟聽不懂我的說的話。很快就被爸媽搶走了電話。

爺爺拿了一塊錢給村支書的婆娘。便拉著我回去了。

“陽陽，過年想吃什麼？爺爺給你去買。”爺爺問道。

“爺爺，家裡什麼東西都有了。”我心裡酸酸的，對什麼東西都提不起勁來。

九九年農曆最火一個夜晚來臨，村子裡已經開始燃放煙花。天空中不時綻開一朵朵火樹銀花。

“陽陽，我們也去把煙花拿出來放。”爺爺在我肩膀上拍了拍。

我跟爺爺買的煙花可沒有別人家的那麼大，沖得也沒有那麼高。但是對於我來說，已經算是最後的過年奢侈品了。

我飛快地跑回去將一匝長筒煙花拿了出來，爺爺將煙吸了一口，幫我點燃煙花。等一股白煙從紙筒裡冒出來沒多久，煙花終於從紙筒裡衝了出來。一飛飛入高空，然後嘭的一聲響，煙花炸開了，綻開出五顏六色的花朵。

我一邊放著煙花，心思卻跑出去老遠。我在想，如果我把篆書火字用元氣控制起來，然後用篆書風來控制，將火字送到空中，讓火炸開，是不是也會像這煙花一樣呢？

手中的煙花筒放完，我已經沒有繼續放的興趣了。

“怎麼了？不玩了？”爺爺很是奇怪地問道。

“不玩了。留點明天玩。”我笑道。

爺爺點點頭，他還很多事情要做。就去忙他的事情去了。我則跑到屋子旁邊空闊的田野裡，直接凌空用手指寫了一個篆書火字，這火字竟然懸浮在空中。火字完全由元氣組成。我能夠感覺到，這個火字竟然能夠懂得我的心意一般，但是我想控制著火字移動的時候，卻非常的困難。

我又在空中寫了一個篆書的風字，風字也跟火字一樣，懸浮在我的身前，但是風字有些不一樣，它一直飄拂不定。但是卻也能夠也我心意相通。猛然將風與火碰撞到一起。火字猛然熊熊燃燒一般，很快猛然炸開。

轟！

一股強烈的氣流將我掀翻在地，我差點成了掛在自己道法手中的第一個修道之人。也是幸好我如今也是築基之人，身體靈活性與反應的靈敏性，都已非常人能比，在爆炸發生的瞬間，我已經做出了躲避的反應。只是為時稍晚，我被掀飛老遠。在乾涸的稻田裡打了幾個滾，口裡啃著幾根稻草。不過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火與風碰撞在一起的時候，猛然炸開，在幾丈高的天空之上，猛然綻開一朵極其艷麗的花朵，在空中停留了足足有兩三分鐘之久。

全村有很多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他們都以為是我們家燃放了一個新品種煙花。卻沒想到這是我在試驗道法。

大年初一，我的同班同學，大胖子黃書朗同學氣喘著跑到我們家，說了一聲拜年，就跑到我們家屋前屋後到處找了起來。

“汪汪汪！”黑豆認為黃書朗同學不壞好意。

黃書朗被黑豆嚇了一跳。

“黃景陽，你還不叫住你們家的狗。咬了我，是要你們家賠錢的。”

我嘻嘻一笑：“誰讓你在我們家鬼鬼祟祟的，他以為你想偷東西呢？”

“我爸爸殺豬，我們家有的是錢，天天有肉吃。我還要到你們家來偷東西？我是想看看你昨天晚上放的煙花是什麼牌子的，下一次我們家也要買。”黃書朗說道。

我將我家買的煙花拿出來給黃書朗看，“喏，就在這裡。”

“不是這個，是那個大煙花，在空中停了幾分鐘的那個。好大的響聲，跟電視裡面的煙花一樣好看。不，比電視裡的煙花還要更好看，電視裡的煙花也不能夠在空中停那麼久。這肯定是新技術。”黃書朗說起這個，可一點都看不出來他竟然是班上長期穩居榜末的人。他沒降班的時候是班上倒數第一，降了班到了我們班上，竟然還能夠拿到倒數第一。讓老師同學都別開生面。

“沒有別的了，就只有這個啊。我們家哪裡有錢去買大煙花？”我自然知道胖子說的是我最後放的那個“煙花”。但是這事情​​，自然不能隨便說啊。我要是說出來，村里人還不把我當成怪物啊？

因為我經歷過別人無法想像的事情，所以我比同齡人考慮得周到得多。

“不可能，村子裡的人都看到了。那花真漂亮啊。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那麼好看的煙花。可惜就響了一下。”黃書朗感嘆道，眼睛裡滿是憧憬。

只是這種事情我是不會說出來的，胖子你就躲迷醉一下吧。

村里人也都是議論紛紛，一開始以為是我家放了煙花，後來一想，這樣的煙花鎮上根本不可能賣，就算有賣，我家也不可能買。所以，這煙花不可能是我家放的。後來村里的孩子們都跑到我們進行現場驗證。證明確實不是我家放的，因為每能夠找到煙花的紙筒。

既然排除了放煙花，那剩下的可能就有些玄妙了。老人們說，能夠出現那麼亮的煙花，肯定不簡單。有可能是那個地方出了寶物。寶物出土時，會有異象發生。這一次大家疑為煙花的現像其實是寶物出土的寶光。

當然也有可能不是寶物出土，而是妖孽作怪。這種說法也比較有市場，村里很多人對我兩年前連續連年不開口說話的情形依然非常的印象深刻。都說我們家的宅地​​風水不好，才出了這樣的怪事。這一次出現這樣的奇事，正好驗證了村里人的觀點。我家的宅地只怕與兇地搭界了。

當然讀了一點書，優點文化的人則認為前面兩種言論都是封建迷信。應該講科學。他們認為這是野火，或者是沼氣燃燒時產生的現象。根本無需大驚小怪。

最後這種解釋最沒有市場。鬼火雖然恐怖但是跟三十晚上看到的煙花是完全不相符的。就算地底下真的有沼氣，也不可能會出現煙花一樣的燃燒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