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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8:41:27

第六十章 巨型蜈蚣

我往前走著,便發現前面的通道漸漸地寬敞了起來,繼續走了沒多少步,我跟著雷子便走出了這條黑長直的墓道,直接走進了一個寬敞的是石室。

這石室裡面可比那墓道中亮不少,估計是因為沒有墓道中那些能吸收光亮的青石磚,我用手機上面的手電筒四下一照,四週一片空落落地,並沒發現什麼棺槨和陪葬品。

而雷子則是朝著這個石室中的一個角落裡走了過去,我好奇地跟在他身後,控制住自己緊張的情緒,做好了一切玩命的準備。

讓我奇怪的是,和雷子越往前走,剛才那股怪味兒就越強烈,這墓室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嗤嗤嗤……」一陣很輕的怪叫聲在我和雷子的身前傳來,就好像有兩個極為堅固的物體摩擦時發出的聲音差不多。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我當時冷汗就流出來了,在這古墓的墓室裡怎麼會有這種聲音?

忙上前幾步用手機上的手電筒照了過去,這一照還沒看清楚,我便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發出咔嚓咔嚓幾聲脆響。

當即低頭用手機一照,我就給嚇了個好歹!

因為我剛才腳下踩到的正是一堆白骨!從骨骼和骷髏頭上判斷,這些都是人骨,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有種說不出來的異樣。

我用手電筒四下掃了一邊,發現這附近有一大片白森森的骨頭,這得死了多少人,才能堆積出這麼一大片?!

這古墓的主人又是何其殘暴血腥,殺了這麼人做陪葬。

「咔嚓!咔嚓!」雷子也接著踩到了這一大堆白骨之上,繼續朝著前面走了過去。

我見此,也顧不得別的,趕忙追了上去,還沒跑出去幾步,手機上面的手電筒燈光晃到了一個黑色的長狀物體,好像還在動!

我見此忙停下身子,照了過去。

只看見一條巨大的青紅色相交蜈蚣正盤在雷子前面不遠處的地方,在它頭頂之上,有兩個巨大如同角牙的東西來回摩擦,剛才那陣嗤嗤嗤的怪聲,就是從那兩個角牙上面發出來的!

此刻那條巨大的蜈蚣,正用一雙發亮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朝著它走過去的雷子,從它雙眼中閃現出的凶光中判斷,他早已把雷子當成自己的獵物!

現在總算是明白這裡為什麼有這麼多白骨了,並不是墓主殺生陪葬,而是這條巨大的蜈蚣做的孽!

見此,我心驚害怕的同時,更擔心雷子的安危,看樣子雷子是被這只巨大的蜈蚣迷了心神,要想救雷子必須得把眼前這條半米多長的巨型蜈蚣給處理了。

眼看雷子離著那條蜈蚣越來越近,情況危機,我顧不上多想這條蜈蚣是不是有毒,從地上就撿起一塊骨頭,朝著那條蜈蚣就狠狠地砸了過去!

骨頭砸在那條蜈蚣上,直接把它給嚇了一跳,身子快速的捲縮了起來,然後左右一擺,把它身旁的碎骨甩開,頭一扭,那雙凶狠地眼睛就盯向了我!

雖然我被這蜈蚣猛盯之下,心裡有些驚恐,但是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害怕一點兒用都沒有,反而讓自己失去判斷能力。

所以我馬上就把符紙放進口袋裡,準備來個先發制蜈蚣!忙從地上撿起兩塊骨頭,一塊較長的拿在手裡防身,另外一塊依舊朝著那條蜈蚣腦袋上就再次砸了過去!

可這次那條蜈蚣早已有了準備,身子一竄,直接躲了過去,然後如同一條眼鏡蛇一般,直直的從地上立起了身子,數不清的細腿來回扭動,甚是嚇人!

不過隨著那條蜈蚣從地上立了起來,雷子也停了下來,站在原地晃了幾晃,整個人都倒了下去。

我擔心雷子的安危,但是在我前面還有這條大傢伙虎視眈眈地盯著我,搞不好就能撲上來給我一下子,我不得不暫時站在原地,等待時機,現在敵不動,我不動。

敵若動,我要它命!

那條巨大的蜈蚣好像在和我比誰更有耐心,見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它也一直一直盯著我,沒有任何下一步的動作。

我心想這麼拖下去可不行,萬一它在等同類救兵,或者是我的手機沒電之後,那我和雷子可不都得報銷在這裡了?

思前想後,我還是決定還是動手,把那蜈蚣精直接弄死,不給它任何反擊的機會!

心中已定,我長吐出了一口氣,手裡握著那半截骨頭,慢慢地朝著那條蜈蚣走了過去。

那條蜈蚣見我靠前,開始躁動了起來,百足晃動,頭頂之上的那一對角牙開始來回摩擦,身子時不時地朝著我這邊靠。

我一咬牙,他奶奶的,死就死吧!拼了!直接朝著那條蜈蚣就衝了上去,對著它的大腦袋就用手裡的那根骨頭狠狠地砸了下去。

誰知那條蜈蚣比我想像中的要靈活的多,它整個身子一矮,躲了過去。

它是躲了過去了,我倒好,因為這一下子我是鼓足了勁兒,所以一擊不中,差點兒沒把腰給扭到,直接把自己給閃倒了,手機也隨著掉在地上。

摔在這堆白骨上的時候,倒沒怎麼摔著我,剛想爬起來,便感覺雙腿上面有東西爬了上來,接著身子一緊,我這才發現,被那條蜈蚣順著我的小腿朝著我爬了過來。

那數以百計的蜈蚣足在我身上爬著,弄的我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好些沒噁心過去!

就在我這一愣神的功夫,那條蜈蚣的大腦袋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它張開一個鉗子般地大嘴,對著我的脖子上咬了下來!

我當時就給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來不及多想,我即刻就用手裡的那根骨頭朝著它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砰!」的一聲,那條蜈蚣的腦袋被我手裡的骨頭給砸到了正著,整個上半身一偏,有些晃晃悠悠,我一看估計是這條蜈蚣讓我剛才那一下子給打蒙圈了,這正是個機會!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忙用手裡的那根骨頭再次朝著它腦袋狠狠地砸了過去。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這一下子因為太心急沒打到那條蜈蚣不說,反而把手裡的那半截骨頭給不小心甩了出去。

也就在同時,在我身上的蜈蚣也緩過勁來,再次朝著我就咬了下來,我也不管它那青紅色的身上有沒有毒,急速地伸出雙手,掐在了它的腦袋下面的身子上。

可那條蜈蚣身上滑的很,我雙手雖然死死的掐住它身子,但是它每次扭動身子的時候,身體就從我雙手中躥出來一點兒。

看著離著我臉越來越近的蜈蚣腦袋,我如墜冰箱,貓了個咪的,要是在這裡被這條不知名的蜈蚣給咬死吃掉,我這真算白活了。

不行!我得想想別的辦法!

「雷子!雷子!!」我朝著一旁還躺在地上的雷子喊了過去,要是他現在能起來,直接就能趁我暫時制住這條蜈蚣的機會,把它給弄死。

叫了幾聲,雷子都沒起來,我只好大聲喊道:

「雷子!你他娘的快起來,咱學校讓人給炸了!!!」

「啥?!!」雷子聽到我這句話之後,猛地就從地上的那堆白骨中跳了起來。

「你他娘的還啥什麼啥?!趕緊過來救我!你再晚來一會兒,等著給我收屍吧!!」我看著這條離著我臉越來越近的蜈蚣對雷子喊道。

雷子一聽我這話,藉著地上手機手電筒的光亮往我這邊一看,頓時二話不說,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長骨頭朝著我這邊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靠近之後,雷子對著我手裡緊緊抓住的那條蜈蚣的腦袋上,用手裡的那段骨頭,就是一陣猛砸!

「臥槽!雷子,你特麼的看準點兒打!打到我手上了!!」左手傳來一陣劇痛,疼的我差點兒沒松開手。

「三哥你放心!我保證不打你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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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8:44:28

第六十一章 一朵怪花

雷子說完之後,砰砰砰地一個勁朝著那蜈蚣腦袋猛砸,手裡的那塊骨頭砸斷,馬上從地上再撿起一塊接著砸……

開始那條蜈蚣還在我手裡不斷地扭動掙扎,漸漸地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小,直到徹底停止了下來,一動不動……

「行了,行了,雷子別砸了,都死透了!」我對雷子喊道。

雷子聽到之後,又不放心的狠狠地砸了那條蜈蚣腦袋幾下,這才停了下來。

喘著粗氣站在我身旁問我道:

「三哥這……這到底咋回事?這是哪,剛才發生了什麼?」

我先把這條腦袋被雷子砸的滿是血水的蜈蚣丟到一旁,甩了甩髮麻發脹的雙手,這才看著雷子說道:

「你剛才讓這條蜈蚣給勾了魂,直接朝著這裡面走了進來,我跟在你後面就來到這裡了,接下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雷子顯然沒反應過來,看著我不解地問道:

「勾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別管這麼多了,咱趕緊出去,這是個古墓,裡面說不定還有什麼東西。」我說著就把手機從骨頭堆裡撿了起來。

就在我剛剛拿起手機的時候,不經意間掃了一眼那條已經讓雷子給砸死的蜈蚣,發現他的身子突然動了一下!

我心裡就是一咯噔!難道那條蜈蚣他剛才沒有死,剛才不動是在炸死?!

想到這裡,我忙對雷子低聲提醒道:

「雷子,那條蜈蚣好像還沒死,小心點兒,別讓它給糊弄了過去。」

雷子聽到之後,忙從地上摸起一塊骨頭,對我說道:

「三哥,你用手機照著,我過去給它再補幾刀。」雷子說著就要走過來。

我忙攔住了他:

「雷子,你先別過來!」

「咋了?」雷子停了下來,看著我問道。

我沒有說話,而是聚精會神地看著那條蜈蚣的身下,好像有什麼東西藏在那條巨型的蜈蚣身子下面。

撿起一塊較長的骨頭,我慢慢地把那蜈蚣的身子挑開,只見一朵妖異的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整朵花成暗黃色,葉子則是詭異的紅血色,讓我覺得更加恐怖的是,在這朵花的花朵上面,有一張類似與人臉的圖案!!

此刻花朵上面的那張「人臉」正在盯著我看,甚至還漏出了一絲奇特的笑容,在這古墓裡看到這麼一朵花,能不讓人膽顫心驚嗎?!

「三哥,你看什麼呢?」雷子在我身後,有些著急的問道。

「你在那等著啊,這裡有朵怪花,我估計都快成精了,我先把它弄死!」看著這朵怪花的時候,我終於知道了剛才那股勾人的怪味兒是怎麼來的了,就是從它身上發出來的。

這朵怪花利用自己身上能散發出這種勾人的怪味,把人或者動物吸引進來,然後一旁的那條蜈蚣就把趁他們神志不清的時候,咬死吃掉,這一個植物,一個動物,簡直配合的天衣無縫!

要不是我進來之前連了茅山道術心法,煉己術,估計我和雷子的下場也和腳下的這些白骨一樣!

想到這裡,我看著這朵怪花,心裡生出了一股殺意。

直接走了過去,抬腳朝著那朵怪花就踩了下去,可是還沒等我這一腳踩下去的時候,方子燕的身影突然出現了在我面前,正咯咯咯地看著我笑呢。

我一下子愣住了,方子燕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不對!肯定是那朵怪花為了保命,而弄出的幻術。

所以我忙對雷子問道:

「雷子,你看看我前面有沒有別人?」我故意把手裡的手電筒朝著方子燕的方向照了過去。

「三哥,你說啥呢?你這時候可別嚇唬我,這裡除了咱倆還有誰?」雷子聽到我的話,很是疑惑地問道。

聽了雷子的話,我這才放下心裡,閉上眼,朝著剛才那朵怪花所在的位置,就狠狠地踩了下去。

等我這一腳踩下去之後,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便看到了那朵早已被我踩爛的花,而方子燕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看來剛才的的確確就是那朵兒怪花用來迷惑我心神的。

蜈蚣和那朵怪花都被我和雷子給解決了,我不免鬆了一口氣,不過之前因為注意力都被它們所吸引,現在我再看著這四周滿地的白骨,心裡還是不免覺得滲人的緊。

此地絕不宜久留,所以我忙招呼雷子趕緊走人。

可就在我和雷子剛從這堆白骨中走出來,朝著來時的路走去的時候,雷子突然踩到了一個什麼東西,低頭拿了起來,對我喊道:

「三哥,你用手機幫我照一下,看看這是個什麼?」雷子對我問道。

用手機照了過去,我發現雷子手裡拿著一個瓷碗,上面的花紋倒是像一些青花瓷。

我還沒說話呢,雷子自己先喊道:

「臥槽,三哥,咱……咱今天算是發了,這是古董吧?」

我搖了搖頭說道:

「我也不知道,先別管它是不是古董了,咱倆先從這古墓裡出去再說。」

說著我和雷子就朝著墓道那邊跑了過去,好在一路再也沒有遇到什麼意外,進了墓道,在裡面又走了十多分鐘,終於走到了頭,看到了久違的亮光!

把手機放了起來,我和雷子先是在這墓道口邊上適應了一下光線,然後一前一後地爬了上去。

從這墓道里出來,我和雷子心有餘悸地癱坐在一旁的草地之上,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緩了好一會兒,我才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下午3點多了,便開口對雷子說道:

「雷子,趁著天沒黑,咱趕緊回去,今天太要命了,咱倆差點兒沒掛在那墓室裡面。」我現在心跳都平靜不下來。

雷子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順手把他的那個瓷碗拿了起來,對我說道:

「三哥,我現在腿都軟了,走路都發飄……」

我和雷子一路上誰也沒說話,只顧趕路,不一會兒就回到了林場木屋。

剛走到林場附近,李老大爺估計在屋子裡看到了我和雷子,從他的木屋裡走了出來,隔著老遠就對我和雷子打招呼,問我倆逮到了啥野味沒。

我和雷子相視一眼,無奈地笑了。

唉,這一切盡在不言中……

和李大爺打過招呼,我倆就一起回到了雷子二叔所住的木屋裡,一進屋,雷子把手裡的那個瓷碗往桌子上一放,整個人一下子趴在了床上。

虎子見我回來了,一下子跑到我腳下,一個勁的搖著尾巴圍著我轉圈兒。

「三哥,我現在整個人都虛了,剛才那也太刺激了,我整個人都不好。」雷子趴在床上對我說道。

「我說雷子,我突然想聽你唱歌了。」我我把虎子抱了起來,摸著它腦袋對雷子說道。

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讓我對之前所以的東西都懷念了起來。

「真的假的?我以前只要一唱歌,你就說我跟狼嚎一樣,你今天是咋了?」雷子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我問道。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而雷子還真唱了起來: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

「臥槽,雷子我就跟你開開玩笑,你趕緊打住,虎子吐白沫了!……」

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我和雷子的情緒多多少少恢復了一些,我倆在木屋裡休息了一會兒後,便開始用木屋外面的一個土質灶台燒火做飯。

我倆決定今天晚上大吃一頓,再喝個痛快。

我燒火熱冷饅頭,雷子則是開始把桌子和椅子都從屋子裡給搬了出來,然後從包裡拿出了燒雞、牛肉乾、花生米等下酒菜,白酒二鍋頭也擺在了桌子上面。

「我說雷子,你去把李大爺叫過來,和咱一起吃個飯。」我對雷子說道。

「好咧,這就去。」雷子說著朝著李大爺那個木屋裡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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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8:49:28

第六十二章 降頭術

沒一會兒的功夫,雷子就從那木屋子裡帶著李大爺一塊兒走了出來。

此時天也暗了下來,這林場裡沒通電,更沒啥點燈,雷子從木屋裡拿出了兩個煤油燈點著,放在了桌子上。

然後又在窗戶凌子上找到了一些曬乾的蘆葦棒點著放在腳下熏蚊子

因為我在燒火,所以雷子先陪著那李大爺上座喝著,他能侃能聊,一會兒就和李大爺扯了起來,倆人就跟哥們兒一樣。

等我把鍋燒開之後,也走了過去,這時候李大爺正和雷子了得興起,那一瓶二鍋頭早已見了底。

李大爺見我來了,忙招呼我坐下,紅著臉自己嘴裡說著要回木屋拿兩瓶他自己釀的米酒讓我和雷子嘗嘗。

我和雷子長這麼大,只喝過自家釀製的葡萄酒,這自己釀製的米酒很真沒喝過,所以也沒推辭。

李大爺回屋不一會兒,手裡就提溜這兩個酒瓶子走了過來。

落座之後,李大爺打開一瓶,先是給我和雷子倒滿,然後又給自己滿上,看著我和雷子說道:

「來,你們倆都嘗嘗,這米酒都是用好糯米釀的。」

我拿起碗,這米酒聞起來就是一股發麵的味道,嘗了一口有點甜,微微有點酸,有一點兒酒精的味道,挺好喝。

雷子更是一口喝了半碗,把嘴一抹,說道:

「好喝!」

李大爺呵呵一笑,看著雷子說道:

「這米酒好喝也不能多喝,後勁大,容易上頭,喝多了可不行,晚上耽誤事。」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一起圍著桌子吃了起來,我時不時地給桌子下的虎子扔下吃剩的雞骨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大爺也和我跟雷子打開話匣子,把他這麼多年來在林場遇到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一股腦地跟我和雷子講了遍。

說到最後,李大爺突然看著雷子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一絲顧慮地問道:

「我說小夥子,你今天是來替你二叔的班?」

雷子點頭:

「對,我二叔的,咋了?」

李大爺接著問道:

「程江然他是你親二叔?」

「是親的啊。」雷子說著往口裡送了一塊牛肉乾。

「那你家裡跟你那個二叔關係處的怎麼樣?」李大爺放下手中的筷子,雙眼盯著雷子問道。

聽到李大爺連著問雷子的這幾句話,我當下就感覺不太對勁,這李大爺肯定知道一些什麼事情,而那些事情,一定和雷子的二叔程江然有關係。

直覺告訴我,雷子的那個二叔八成讓雷子今天來替班沒安什麼好心!

雷子他是個馬虎眼,特容易相信人,聽了李大爺的話之後,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家和我二叔家關係挺好的啊,怎麼了?」

李大爺聽了雷子這句話之後,剛想說什麼,一下子又嚥回了肚子裡,改口說道:

「關係挺好就行,挺好就行……」

雷子也沒在意,更沒聽出李大爺話裡有啥來,繼續吆喝著我倆多吃肉,但是我能明顯的從李大爺的雙眼中看到了一絲顧慮和猶豫。

他肯定是知道些什麼,但是礙於一個外人的身份,我又不好摻和雷子他自己家裡的事情。

只好忍了下來,沒有多問。

吃過晚飯之後,我和雷子收拾東西的時候,李大爺突然看著我倆說道:

「小夥子,大爺告訴你們倆一聲,這晚上睡覺,可千萬不能出屋,上廁所都得用尿壺。」

「為啥?難道這附近還有啥豺狼野豬不成?」雷子看著李大爺不解地問道。

李大爺搖了搖頭說道:

「總之你們聽大爺的話指定錯不了,過了今天晚上,以後可別再替你二叔看這個林場了,唉!」李大爺說完之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朝著自己的那間木屋走了回去。

只留下我雷子兩個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三哥,剛才李大爺說的那話是啥意思?咋還晚上不讓咱出屋?」雷子對我問道。

「我估計這李大爺肯定知道些什麼,你二叔讓你來這裡幫他看一天林場八成是沒安什麼好心。」我把心裡想的對雷子說了出來。

「不可能,他怎麼說也是我二叔,無冤無仇地他還能害我不成?」雷子滿臉不信。

不過對於這種沒有把握光靠猜測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說,只能和雷子一起先收拾木桌,然後準備回屋休息。

當我和雷子回到木屋後,先點燃了兩根蘆葦棒放在木床下,省的晚上睡不安生,雖然這木屋裡只有一張木床,倒也寬敞,我和雷子躺在上面完全夠用。

不過在這裡,不像是有電視網絡的地方,天黑了下來,就沒了事,雷子趴在床上無聊地做俯臥撐,我逗虎子玩了一會兒,便開始倒立在牆邊背煉已術心法口訣。

我一遍口訣還沒有默唸完呢,安如霜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十三,你們今天晚上要有麻煩了。」

聽到安如霜這句話,我忙從木牆之上翻了下來,抬頭正好看到了站在我身旁的安如霜。

「你這一下子出現,可別把他給嚇著。」我看著雷子那邊對安如霜說道,雖然雷子關係跟我很鐵,從小就知道我有那麼個鬼媳婦,不過他卻從來沒見到過安如霜,所以我還真怕她突然出現,把雷子給嚇著。

「沒事兒,我只讓你一個人看到我,他看不到。」安如霜輕聲對我說道。

「三哥,你跟誰說話呢?」雷子在床上看著我問道。

「跟我那個鬼媳婦。」我對雷子說道。

「真的假的?三哥你能讓她出來給我看看不?我老是聽你說你有那麼個鬼媳婦,但是從來沒見過啊。」雷子聽到我那句話,俯臥撐也不做了,直接從床上跑下來,看著我問道。

「看啥看?你趕緊做你俯臥撐去。」我對雷子說道。

雷子自討無趣,又回到床上繼續做他的俯臥撐。

見雷子回去,我則看著安如霜問道:

「你剛才說什麼?我和雷子有什麼麻煩?」我這才想起安如霜剛才對我說的那句話。

「如果我沒看錯,你和你朋友被人給暗算了,下了降頭術,不過好在那個下降頭術之人並沒有把降頭下在了你們身上,而是下在了這個木屋裡,所以只要多謝防備,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安如霜看著這個木屋四周對我說道。

「降頭術?什麼是降頭術?」我聽了安如霜的話,一點兒都不明白,在降頭術雖然聽說過,但是我壓根就不瞭解啊。

「所謂降頭術,是流傳於東南亞地區的一種巫術,始於唐代,相傳,即是中國四川、雲南一帶苗疆的蠱術流傳到南洋、東瀛等地區後,結合當地的巫術所演變而成。它能救人於生死,亦可害人於無形,南洋和東瀛的「降頭術」和湘西的「蠱術」被稱為兩大邪術。」安如霜看著我解釋道。

說完,安如霜她看我還是一臉疑惑的樣子,繼續對我說道:

「對於這降頭術,我也知道這麼多,你身上的那本《茅山道術大全》裡面應該會有這「降頭術」的詳細記載,你不妨看看。」安如霜對我說道。

聽了安如霜的話後,我忙把背包裡的《茅山道術大全》給拿了出來,打開目錄開始從上至下地找了起來。

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這個降頭術,我忙翻到記載這降頭術的頁面,看了起來。

書中所敘:

「在東南亞一帶,盛行著一種很恐怖的巫術,當地人稱為「降頭術」,它是一種邪惡的巫術,通常都被用在害人方面。一個精通降頭的巫師,可以遠從千里殺害人,而且來無影去無蹤,甚至以置人死地的方式,實施報復行為。

降頭術分為「藥降」、「飛降」、「鬼降」三種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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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18:52:29

第六十三章 虎子救命

這三種降頭術中,其「藥降」是一切降頭法師必須學習的第一個步驟,它和我國苗疆一帶所盛行的「放蠱」非常相似。

苗疆一帶的苗蠱師將蛇、蜈蚣、毒蜘蛛、青蠍子、癩蛤蟆這五種最毒的蠱類,同放入一個罈子中。任由它們在裡面互相攻擊、咬食慘殺,等到最後都死光,而且糜爛乾燥後,研製成粉末,這就是所謂的「蠱毒」,將蠱毒下在欲害的人身上,可以使人精神錯亂、癲狂,或者*疼痛難忍,以至於死亡,這就是藥降。

而降頭術之中,最狠毒的手法就是第二種:

「飛降」!也俗稱「飛頭降」,通常練成這種飛頭降的巫師,只有在夜晚才會出來為害,白天與平常人沒什麼兩樣,每當夜晚來臨時,降頭師的他頭顱就能與身體分家,四處飛行,尋找胎兒和未成年小孩的鮮血吮吸。

傳說胎兒是由陰陽精血所凝成,吸食越多,不但能延年益壽,而且法力會更加高強,所以這飛頭降,簡直已成為孕婦和孩子最恐怖的夢魘,幸好練此飛頭降的降頭師多數都被茅山派、靈寶派、清微派,三個道術宗派高手所誅殺,到現在寥寥無幾。

最後一個降頭術則是「鬼降」,馬來西亞地區有的降頭師專門「養小鬼」,就是所謂的「鬼降」,養的小鬼可以幫降頭師做事,施法時當助手,而且他們來無影去無蹤,若有他人欲襲擊或陷害,又可以通風報信。

有的降頭師還將自己養的鬼讓渡給普通人,若是經商懂得,則生意興隆,事業一帆風順,這都靠這小鬼幫忙。

很多達官貴人,明星商賈,都喜養小鬼,這種養小鬼的俗稱實則為鬼降頭!

我看完這《茅山道術大全》上記載的這降頭術,把我給嚇得不輕,忙對一旁的安如霜問道:

「如霜,那你知不知道是誰想用這降頭術害我和雷子?」

安如霜沉默了幾秒之後,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休息的雷子,才對我說道:

「正是雷子的二叔。」

聽了安如霜這句話,我頓時就愣在了當場!

雖然我之前從李大爺口中猜測出雷子他二叔讓雷子來替他看一天林場,肯定是沒安什麼好心,但是我實在是沒有預料到雷子他二叔竟然會這麼禍害自己的親侄子!

他到底和雷子家裡有什麼深仇血恨,居然要用降頭術這種殘忍凶狠的巫術來對付他。

「咱……咱去外面說。」我說著帶著安如霜走出了木屋。

走出木屋之後,我反手關上門,看著安如霜低聲問道:

「難道是雷子他二叔會降頭術?他為什麼要害雷子?」

安如霜搖了搖頭,對我說道:

「雷子的二叔他會不會降頭術,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這屋子裡被人給下了降頭術是真的,而且我能確定,雷子的二叔絕對知道這件事情,因為我在木屋東南角發現了一層香灰,正是下降頭術時所留下的,而這個下在這個木屋裡的降頭術,正是鬼降!」

聽了安如霜說的這些話,我忙下意識地問道:

「鬼降?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木屋裡現在有小鬼?!」

安如霜微微搖頭:

「屋子裡沒有鬼,但是一到晚上子時,就會有小鬼從外面進到木屋裡害你和雷子兩人的命,而且這下鬼降頭的小鬼並不算正常的陰魂,所以你身上所帶的那些符紙和硃砂起不了多大作用。」

「那……那我們怎麼辦?現在走還來得及不?」我有些急了。

「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而且現在天都黑了,你們又能去哪?我雖然不懂道術驅鬼之法,但是我卻能知道怎樣避開鬼,我有個辦法可以先讓你們避過這一難。」安如霜對我說道。

「什麼辦法?」我急忙問道。

「用一根紅色的繩子,綁在自己的左手大拇指上面,然後你們倆個今天晚上躺在床底下睡覺,便能躲過那個小鬼。」安如霜看著我說道。

「好!我這就和去和雷子說。」我答應道。

「那行,我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回玉珮了,你們一定小心點兒。」安如霜說著身子一閃,消失在了我面前。

等我回到屋子裡的時候,發現雷子人家早躺床上睡著了,看到這一幕,我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子心也寬,跟沒事人似得。

把雷子叫醒,我跟他把安如霜之前告訴我的話都說了一遍,雷子聽了之後,一時有些接受不了,看我問道:

「三哥,你……你沒跟我開玩笑吧?我二叔他能害我?!」

「是不是你二叔害你,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也只是猜測,但是過了今天晚上,就一定有答案了。」我看著雷子認真地說道。

雷子聽了我話,也只好點了點頭,看著我問道:

「那三哥咱今天晚上怎麼整?」

「先去找根紅繩子綁在左手的大拇指上面,今天晚上咱倆在這張木床底下睡覺。」我說著開始在屋子裡找了起來。

果然在櫃子裡找到了一個針線盒,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紅色的棉線,綁在我和雷子左手的大拇指上面。

準備好了之後,我和雷子又把涼蓆搬到了床底下,吹滅了煤油燈,衣服都沒脫就躺在了木床下面。

虎子見我和雷子躺在了床下面,它也來湊個熱鬧,擠著我就身邊趴了下來,時不時地還舔我兩下。

我一直對這很聽話的虎子喜愛的很,所以也就由著它和我睡在一起,再一個那狗的警覺性可比我和雷子強多了,有虎子躺在我身旁,我心裡更踏實一些。

「三哥,你……你這招到底管用不?」雷子看著我有些沒底氣的問道。

「這招是我鬼媳婦教我的,肯定錯不了,你就儘管去找周公他女兒聊天,把心放回肚子裡。」我對雷子說道。

「三哥你可拉倒吧,你千萬別說這句話,你每次讓我把心放回肚子裡,準成出事!」雷子動了動身子說道。

「閉上你的烏鴉嘴,少說一句能憋死不?!就你那張嘴一開口,咱倆今天不出事也得讓你說的出點兒事!」

和雷子鬥了半天嘴,他也累了,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晚上10點半了,手機電量還剩百分之四。

直到現在我看時間的時候,才發現我這手機屏幕左上角被摔碎了,估計是之前在墓室裡跟那跳巨型蜈蚣打鬥的時候給摔的,大半個觸摸屏都不好用了,看來又得換手機了,肉疼啊。

把手機收起來,我也有些身乏意困,躺在涼蓆上,靠著虎子,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和雷子從這個木屋裡的窗戶上爬了出去,朝著林場外面走去。

在夢中我和雷子一直漫無目的在一片白茫茫地霧中走著,往前走不知多久,我突然感覺雙腳傳來了一陣涼意。

再往前走了幾步,就感覺整個腳脖子以下又涼又軟,接著往下走,這股涼意漫過了膝蓋,到了大腿。

我正納悶怎麼回事的時候,胳膊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接著就聽到一陣狗叫聲:

「汪!汪!汪!!」

我被這疼痛感一刺激,我猛地睜開了雙眼,這一看,我當時就嚇的叫出了聲:

「臥槽!!」

因為我發現我現在正站在一條河裡面,河裡的水正好漫過了我的腰,而虎子就在我身旁看著我不停地叫,原來剛才是虎子咬了我一口,救了我的命!

我抬頭一看,發現雷子還在繼續往前走,我忙上前兩步,對著他那後腦袋瓜子就是狠狠地一巴掌!

這一巴掌直接把雷子給打醒了,當打睜開眼看到自己此刻正是河裡面的時候,也是給嚇了一大跳,楞了半天,才回頭看著我問道:

「三哥,這……這怎麼回事?!」

我沒回答雷子,直接帶著他還有虎子走回了岸邊,看了看四周,這條河正是我和雷子來的時候,虎子朝著河面上一個勁叫的那條河!

心裡不免多了一絲恐懼感,當下什麼也不管了,忙招呼雷子一起往回跑。

我倆帶著虎子跑回到林場木屋的時候,發現那屋子裡的窗外還開著,看來之前那不是個夢!

因為木門在裡面插著門栓,我讓雷子從窗戶裡爬了進去,然後抱起虎子遞給了屋子裡面的雷子,我這才爬進了屋子。

進屋之後,我忙找出煤油燈點燃,等有了亮光,我這才發現一直跟在我身後的虎子走路一瘸一瘸,兩個前爪和嘴上滿是鮮血,特別是嘴巴上,鮮血還一個勁地往下滴。

看到虎子這個模樣,我忙朝著那扇打開的窗戶看了過去。這窗戶離地一米多高,虎子它現在絕對跳不出去,我和雷子是從當時是從窗戶那裡爬出去的,那被鎖在屋子裡的虎子它又是怎麼出去的?!

想到這裡,我朝著木門那裡一看,便看到木門最下面的一個角落裡,多出了一個足球大小的洞窟窿!

這個洞窟窿旁邊滿是鮮血,我猜的出,虎子是因為發現我和雷子不對勁,爬出了屋子,它竟然為了救我和雷子,硬生生地用它的前爪和利齒在木門上挖出了那麼個洞口,鑽了出去。

我忙朝著趴在地上的虎子蹲了下去,把它滿是鮮血的兩隻前爪輕輕地拿起來一看,我心裡就是一陣絞痛!

因為虎子的兩個前爪之上都被扎滿了木刺!鮮血淋漓,沒一塊兒好肉,甚至還有幾個指甲完全被磨斷,帶著血絲的肉都翻了出來!

看到這裡,我忍不住鼻子一酸,流下了淚!我不知道它究竟是忍受多大的痛楚才用這雙滿是鮮血的爪子追上我和雷子,我不忍心往下想了,看著虎子因為疼痛而不停顫抖的身體,哇的一聲,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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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8:57:29

第六十四章 計畫

雷子見到虎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忍不住流了下淚,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三哥,你先幫虎子把爪子上那些木刺拔出來,我去找藥,我二叔屋子裡應該有。」

我對雷子點點頭,用手擦了擦眼淚,看著虎子那雙滿是鮮血和木刺的爪子,心裡莫名地難受。

雖然心疼害怕弄疼虎子,但是它前爪上的木刺要是不拔出來的話,傷口只會更加嚴重,所以我強忍著心疼,摸了摸虎子的頭對它說道:

「虎子,你可千萬忍著點兒,我幫你把木刺給拔出來,你忍著啊……」

說完之後,我顫抖著雙手,朝著虎子其中一直爪子上面的木刺伸了過去。

我從虎子前爪上面,每拔出一根帶著鮮血的木刺,虎子都會低聲哼哼,身子也忍不住發抖,但是卻一直沒叫出來。、

看到這裡,我更加心疼虎子了。

不一會兒,雷子就找到了一個裝著各種藥木盒子,跑了過來,把木盒往我身旁一放,對我說道:

「三哥,你快看看這裡面有沒有能用上的?」

我接過木盒子一看,這裡面除了感冒藥、消炎藥,便只剩下創可貼,甚至連瓶止血的紅藥水都沒有。

見此,我心裡不免有些著急了,這虎子雙爪上的血,到現在還在流,而且嘴巴上面也是破了不少皮,就在我急得恨不得馬上抱著虎子連夜回道觀時候,突然想到了對面木屋的李大爺。

對了!我得問問他那裡有沒有止血愈創的藥。

想到這裡,我抱著試試的心態,讓雷子幫我看著虎子,自己跑了出去,朝著李大爺的木屋裡趕去。

「砰!砰!砰!」隨著我一陣敲門聲,不一會兒李大爺的聲音就從木屋裡傳了出來:

「誰啊?」

「李大爺,是我!」我喊道。

話音剛落,接著我便聽到了李大爺的穿衣服下床的聲音,等了一會兒,李大爺打開門之後,拿著一盞煤油燈看著我問道:

「小夥子,咋地了?你這大半夜不睡覺跑過來幹啥?」李大爺問我的話的同時,時不時地朝著我身後看去。

「李大爺,你屋子裡有沒有什麼止血的藥?」我看著李大爺著急地問道。

李大爺一聽我這句話,頓時臉色就變了,忙抓住我手,一臉緊張地看著我問道:

「咋地了?是不是雷子那小子出什麼事了?!」

我搖頭,嚥了口唾沫說道:

「不是,是我那條狗爪子給撓破皮了,到現在還在流血,所以我來問問大爺你這裡有沒有啥能止血的藥。」

李大爺聽了我這句話,忙點頭說道:

「有,有,有!有雲南白藥,我這就去給你拿,你等一會兒啊。」李大爺說著就回木屋找藥去了。

聽了李大爺這句話,我頓時心裡踏實了不少,虧著大爺他了,要不我還真不知道大半夜應該怎麼辦了。

沒多大功夫,李大爺就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遞給我兩瓶黃褐色的玻璃瓶。

「夠用不?」李大爺看著我問道。

「夠了,我先去回去給它上藥,大爺謝謝你了啊。」我說著就急匆匆地跑了回去。

「小夥子,好好對你那狗,可是條好狗,靈性著呢!」李大爺站在木屋門前對我喊道。

「知道了。」我答應了一聲,帶著手裡的雲南白藥,跑回到屋子裡。

在屋子裡,我給虎子兩個前爪,和嘴巴旁劃破的傷口上都倒上雲南白藥的粉末之後,又從雷子二叔的衣櫃裡找出了一件布料比較透氣的衣服,撕成布條,給虎子兩個前爪包紮了起來。

給它包紮好,我把又虎子抱起來放到床上,看著它睡了過去,這才松了一口氣。

「三哥,你這狗可真靈精,今天晚上要不是虎子,咱倆可就真給淹死了,唉,看它那爪子,那得多疼……。」雷子看著虎子說著說著聲音又梗嚥了起來。

「嗯,多虧它了。」我說道。

雷子他這個人向來大大咧咧,在學校裡就是,有一次跟幾個小混混打架,他被打的滿頭是血都沒求饒,更沒流過一滴淚。

但是,今天他卻為虎子一個勁地流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不過有一點兒,我到現在想不通,為什麼我和雷子按照安如霜的所指,在大拇指綁上了紅繩子,而且也睡在了床下,還會著了那個降頭師的道?

差點兒沒給在夢中活活淹死!

難道安如霜這個辦法被那降頭師給識破了?目前也只能這麼解釋了。

許久,雷子才看著我問道:

「三哥,你說之前咱倆出去差點兒給淹死,真是被人給下了降頭術?難道我二叔真想害我?」

「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這下降頭的人是不是你二叔我不知道,但是整件事情他一定知道,要不他什麼時候都不叫你來,偏偏這屋子裡給人下上降頭術的這天叫你來,你說他是何居心?」我看著雷子問道。

雷子被我這麼一問,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張嘴半天,才氣呼呼都說道:

「等我二叔今天來了,我非得當面問他個清楚!我們家裡從來就沒和他家裡犯過什麼事兒,他把我往死裡整這算啥?!」

「你可別衝動,你二叔他又不是傻子,我們又沒證據,他死咬住說不知道,咱倆能拿他有什麼辦法?」我看著雷子說道。

「那咱怎麼辦?」雷子問道。

「你先別著急,讓我想想。」我說著,陷入了沉思。

「有了!」腦還中靈光一閃,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三哥你想到辦法了?」雷子看著我問道。

我看著窗外有些已經開始發亮的天對雷子說道:

「你二叔不管怎麼樣,他今天都得回來接班吧?」

「對!」雷子點頭。

「那咱倆先藏起來,故意偽裝成中了降頭術淹死的假象,等你二叔回來,咱倆躲在暗處,看看能不能從他身上找到蛛絲馬跡。」我對雷子說道。

「三哥行啊你,這辦法不錯!咱就這麼辦!」雷子拍手答應。

就這樣,我和雷子收拾了一會兒木屋,製造出我倆從窗外爬出去之後,再沒有回來過的樣子,然後又和李大爺打了招呼,我直接跟他把懷疑雷子二叔想害雷子的這件事挑明了,李大爺聽了我的話之後,嘆了口氣,對我說道:

「小夥子,說實在的,俺之前就看江然那小子有些不對勁,老是半夜起來在屋子燒香,怪滲人的,在你們來之前那天,他燒香燒了整整半宿,我在我這屋看著都不敢吱聲,所以你們來了,吃飯我時候,我才那麼問雷子那小子。」

我聽後點點頭,對李大爺說:

「李大爺,現在不管怎麼樣,咱們也只能是猜測,我來這裡就是想讓你幫個忙。」說到這裡,我忙把之前我和雷子昨天晚上的遭遇,和今天計畫的事情跟李大爺講了一遍。

跟他說好今天等那雷子他二叔程江然來的時候,要是問到我和雷子你就說沒看到。

李大爺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我道別了李大爺,回到木屋之後,看著正在屋子裡忙活的雷子對他說道:

「雷子,你在屋子裡先等我一會兒,現在這個時候你二叔也來不著,我先去找幾棵紫竹草,給虎子抹上去,光靠那雲南白藥,見效慢。」

雷子點頭:

「行,我先虎子送到李大爺他屋裡去。」

我從木屋走了出來,直奔後面的那一片草地,一般在那種地方多數都有那紫珠草。

這紫珠草別名紫珠,我們那裡俗稱為止血草,有散瘀止血、消腫的功效,最重要的是它能止痛!

所以我才準備給虎子找幾株紫珠草,給它揉碎放在傷口上,讓虎子它少遭點兒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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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19:06:30

第六十五章 死了

好在我運氣還不錯,剛走出沒多遠,便在一片雜草中找到了幾株紫珠草,把它們連根挖出來之後,去掉了葉子旁的紫色果實,把枝葉和根都留了下來。

幾分鐘我便挖到好幾株紫珠草,帶著回到了李大爺的木屋裡,此時在木屋裡,雷子早已把虎子放在一個角落裡安頓好了。

我把這幾株采來的紫珠草磨碎之後,都塗在了虎子的傷口上面,然後又小心地給它重新包紮了起來。

這時我抬頭看了一眼李大爺掛在牆上的表,發現已經是早上6點多了,雷子的二叔也應該來了。

「雷子,咱倆該撤了,你二叔也快來了吧?」我對雷子問道。

雷子也抬頭看了一眼時間,點頭對我說道:

「差不多了,走人。」

和雷子從李大爺屋子裡出來之後,我倆便爬窗戶回到了雷子二叔的木屋裡,直接躲到了床下面,靜等程江然回來。

這夏天熱的要命,我和雷子又是躲在床底下,更可想而知了,身上沒一會兒就熱出了一身汗。

就這樣,我和雷子忍了大約能有半個多小時,依舊沒有等來雷子的二叔。

這下子,我不免心裡有些急了,都這個時候了,雷子的二叔怎麼還不來?

雖然心裡著急疑惑,但是既然開始等了,那就得等到底。

我和雷子只好耐著性子,繼續趴在床底下等著。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我和雷子趴在床底下,左等右等,都沒等來雷子的二叔程江然回來,在一旁的雷子熱的實在受不了了,便對我說道:

「三哥,你說我那二叔今天是不是不準備來了?咱這麼一直窩在床底下等他也不是個事啊。」

聽了雷子的話,我也是覺得老是這麼在床底下等著不是個事兒,只好和雷子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你二叔今天還來不來了?」我看著雷子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跟我說就讓我幫著他看一天林場,說是第二天一早就來替我,誰知道他到現在還沒來。」雷子對我說道。

聽到雷子的話,我就感覺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忙對雷子說道:

「咱倆先別等了,趕緊回村子裡看看。」

說著我和雷子鎖好了木屋,又去了李大爺的木屋裡,把虎子接了出來,跟李大爺說明情況之後,我和雷子就準備回村。

先是把虎子放在了雷子的那個大背包裡,留一道縫讓他喘氣,然後我把背包背在了身上,和雷子一起騎著車子往村子裡趕。

一路上雷子也是心急,把車子蹬的猛快,我勸都勸不住,走了一半,我只好讓他休息,背著虎子坐在車後座我來騎。

等回到村子裡的時候,已是中午,我騎車帶著雷子二話沒說,就朝著他二叔家裡趕去。

剛到雷子二叔家裡,還沒進門口,我就聽到了院子裡傳出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和雷子聽到之後,相視一眼,心中疑惑,忙朝著雷子二叔的家裡跑去。

一進院子,我倆就傻眼了,只看到院子裡圍擠滿了人,從縫隙裡看過去,我發現雷子的二叔正躺在院子中間的一個涼蓆上面一動不動,面色死灰,看那樣子,估計多半是掛了。

而雷子的二嬸子則是趴在他身上一個勁的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萬萬沒有想到,我和雷子找來之後,見到的是這麼個結果,雷子的二叔怎麼就突然死了?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蹊蹺!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嚇了我一條,忙回頭一看,發現正是我爺爺。

「十三,你不在道觀裡跟著清風道長學本事,跑回來幹什麼?」爺爺看著我問道。

突然看到自己的爺爺,我心裡不免有些親近和高興,忙對他說道:

「爺爺,我昨天去幫雷子一起看林場了,現在剛回來,雷子他二叔這是怎麼了?」我看著爺爺問道。

爺爺聽到我的這句話,拉著我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對我說道:

「你來這裡看什麼?趕緊跟我回去。」

就這樣,我還沒來得及和雷子打聲招呼,就直接被爺爺給帶回了家。

回到家裡,奶奶見到我之後,一個勁的噓寒問暖,問我睡的怎麼樣,吃的飽不飽。

再回答了我奶奶第n個問題之後,她這才起身去做飯,我說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說什麼也得給我做頓好吃的。

吃飯的時候,我把虎子也放了出來,給他挑了些肉吃,看虎子吃的狼吞虎嚥的模樣,我摸著它的腦袋笑了。

就這樣,我和爺爺奶奶一起吃過午飯之後,我便忍不住問爺爺那雷子的二叔怎麼突然就死了?

爺爺捲了一根汗煙,放在嘴裡抽了幾口才對我說道:

「十三,爺爺我只能跟你說,雷子他二叔江然是自作孽不可活,要是我猜的沒錯,他是在養小鬼,最後能力控住不住那個小鬼,而被小鬼給反噬。」

「養小鬼是不是也叫下鬼降頭。」我看著爺爺問道。

爺爺聽到之後,雙眼一亮,看著我說道;

「十三,這個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在清風道長給我的那本《茅山道術大全》上面學的。」我如實說道。

爺爺聽到之後,微微一點頭,對我說道:

「看來爺爺果然沒有給你找錯師父,那青竹觀的清風道長有些本事,你一定跟著人家好好學,要趕著點兒眼色,別給爺爺丟臉。」

我說道:

「爺爺你放心吧,我肯定跟著他好好學道術。

爺爺聽了我的話後,這才欣慰地笑了笑,他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皺紋似乎也跟著舒展開了,好似馬上年輕了幾歲。

笑一笑,十年少,這句話的確不是假話。

看到爺爺欣慰的樣子,我在心裡暗想,以後一定跟跟著清風道長好好學本事,不能讓爺爺和奶奶失望,要讓他們多笑。

其實我剛才想跟爺爺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說一說,但是轉念一想,爺爺要是知道之後,肯定會擔心,所以我便把雷子二叔那件事壓在了肚子裡。

畢竟他人已經死了,以前在這個世界上做的所有事情,都隨著他的生命終結,而畫上了一個句號。

不過這件事情,我隱隱覺得一定是幕後有人在控制,絕對不是雷子二叔他一個人,算了,先別想了,等回到青竹觀之後,把這件事跟我師父清風道長說一說。

聽聽他怎麼看這件事。

就這樣,我又在家裡和爺爺奶奶聊了一會兒天后,便準備帶著虎子回青竹觀,畢竟我只和清風道長請了一天假,到現在已經多用了半天,再不回去肯定說不過去。

爺爺和奶奶聽到要回去,我奶奶忙對爺爺說:

「老頭子,還墨跡啥?趕緊去棚子裡把三輪車騎出來,帶著十三把他送到青竹觀去。」爺爺聽了奶奶的話之後,忙去棚子把三輪車推了出來。

「爺爺,我騎車帶著你吧?」我看著爺爺問道。

爺爺聽了我的話,笑著擺了擺手對我說道:

「咋了十三?你還真把爺爺我當成老頭了?從小到大爺爺就是用這輛三輪車帶著你到處玩,你坐上來就行!」

聽爺爺這麼說,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和虎子一起坐到了車子後斗子上面。

爺爺便蹬著三輪車帶著我朝著青竹觀騎去。

一路上我都在跟爺爺說我去了青竹觀之後,跟著清風道長一起到處斬妖除鬼的經過。

從道觀後面的荒墳遇到冤鬼索命,再到抬棺送死人,然後又遇到死牛肚穴中七星定魂棺裡關著的子母凶煞,到最後的我學習煉己心法和畫子宸五甲驅鬼符,然後去別墅驅女鬼。

當然,還有找到屍菌,把安如霜的鬼命保住,這些事情我都和爺爺講了一遍。

不過為了不讓爺爺擔心,我並沒有把我和雷子抓到派出所後,遇到日本鬼兵陰魂的事情說出來。

爺爺一路聽著我講,一直在笑,笑著說自己的孫子有能耐了,他臉上也有光了。

「十三啊,爺爺跟你說,以後有本事了你可千萬不能忘本,咱全家人的命都是那個叫安如霜的姑娘救的,一定要好好對人家。」爺爺一邊蹬著車子,一邊對我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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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19:09:31

第六十六章 借錢

聽了爺爺的話,我忙說道:

「爺爺,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對安如霜的,對了爺爺,等我以後能賺到錢,先給你買一輛電動三輪車換上。」

爺爺聽了我的話,笑著說道:

「其實你爸媽早就想給我換三輪車了,只是我覺得對這車子也有了感情,不願換了,不過大孫子你要是給賺錢爺爺買電動三輪車,爺爺肯定要!」

「那好,我大學畢業我就跟著清風道長去賺錢,爺爺你不知道,他幹道士這一行可賺錢了,幫那些有錢人驅一次鬼都要幾十萬。」我對爺爺說著。

就這樣,我和爺爺一路上有說有笑地到了青竹觀,下了車,我打開觀門對爺爺說道:

「爺爺,你進來喝口水休息下吧。」

「不了,你趕緊回去,家裡還有事,多聽清風道長的話啊。」爺爺說著便騎上了三輪車,往回趕去。

我一直站在道觀大門,目送爺爺遠去,這才跨步邁過台階,朝著道觀走了進去。

回到青竹觀之後,我先是去了道觀大廳,發現清風道長沒有在大廳裡,我估計他現在不是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在看島國小電影,就是再看島國小電影。

也懶得去打擾他,我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把虎子從背包裡抱出來,放在了我床下,從在道觀後院給找了一些干草,給虎子做了一個簡易地窩,讓它趴在裡面。

忙完之後,我便把手機充上了電,打開手機,看到手機上面有未接來電,一看是我媽給我打來了,我忙給她回了個電話,問有什麼事。

我媽說沒啥別的事,就是有些想我了,給我打個電話問問,和我媽聊了一會兒家常之後,也就掛了電話。

閒來無事,我剛準備倒立在牆上背煉己口訣的時候,手機就在這個時候又響了。

我拿起來一看,是方子燕打給我的,她上次不是對安如霜說不聯繫我了嗎,怎麼這次又給我打電話?

雖然我心裡有些疑惑,但是出於都是同學,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我便接聽了電話。

「喂,方子燕,有啥事?」我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方子燕的聲音才從電話裡傳了出來:

「左十三,你……那……」

我一聽方子燕這吞吞吐吐說話的語氣,便感覺她肯定有事,所以直接問道:

「方子燕,你有什麼事,直接說就行。」

「左十三,你……你現在有沒有錢?」方子燕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問道。

「錢?你要錢幹什麼?」我下意識地問道。

「你就先別管了,我就想問問你現在有沒有。」方子燕在電話那頭有些急了,聽她的語氣,估計是遇到什麼事了。

「你要多少錢?」我問道。

「一千就夠了,我急用!」方子燕答道。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我過會兒去問問我師父,他手裡有錢,我去找他借借試試,但是不一定能借到,要是我能借到錢就給你打電話。」我對方子燕說道。

「行!謝謝你啊左十三。」方子燕對我謝道。

「別客氣,能不能幫你借到還兩說著呢。」我說道。

「沒關係,那我先掛了啊。」方子燕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我把手機放了起來,然後換了一套衣服,走出了屋子,朝著清風道長的屋子裡走去。

還沒進屋呢,我就聽到了清風道長再和別人說話的聲音:

「師姐,照你那麼說,找不到那日本鬼將相田真正的棺槨,肯定是無從下手,那下一步你說應該怎麼辦?」

接著便是清風道長師姐陸真人的聲音:

「現在沒有任何好的辦法,那相田障眼法實在太多,簡直是狡兔三窟,所以目前只有用最笨的辦法,組織大量人手,在所有聚集陰氣的養屍地裡搜索他的真身所匿棺槨,絕對不能再讓他次復活為害傷人!」陸真人說到這裡,把話一停頓,接著朝著門外冷冷地喊道:

「外面偷聽的人聽夠了嗎?進來!」

我一聽,不用想,她這肯定是在說我,只好走了進去。

「陸真人,我不是在偷聽,我剛好路過、路過……」我進屋之後,看著陸真人解釋道。

陸真人用一雙十分稚嫩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清風道長則是看著我問道:

「十三,你怎麼才回來?」

聽到清風道長這麼問我,我剛好接著這個話題,把我和雷子在林場的那個遭遇從頭至尾地講訴了一遍。

當我講到安如霜告訴我如何躲避那降頭術的時候,清風道長一臉嚴肅地看著我問道:

「你確定是在左手大拇指上綁上了紅線,而且還是睡在床底下嗎?」

我點頭,肯定地說道:

「確定,安如霜當時就是這麼告訴我的。」

清風道長聽了我的話之後,與一旁的陸真人相視一眼,我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絲顧慮。

「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著清風道長問道。

我話音剛落一直話很少的陸真人卻對我說道:

「你那鬼媳婦說的沒錯,要是一般的降頭術,那麼做的確能躲過一劫,但是很顯然,那個施術之人,不但術法高明、惡毒,而且一定是個修煉「飛頭降」的陰邪之人!你朋友的那個二叔,幫他辦不成事兒,肯定要會滅口。」

前文所敘,這「飛頭降」是最為陰邪狠毒的降頭術,通常練成這種飛頭降的降頭術,一到夜晚就會出來害人,白天與平常人沒什麼兩樣,每當夜晚來臨時,降頭師的他頭顱就能與身體分家,四處飛行,尋找胎兒和未成年小孩的鮮血吮吸,所以說,修煉這「飛頭降」的降頭師,無一不是陰狠惡毒之輩。

聽了陸真人的話之後,我心裡就是一驚,我實在是沒想到,給我和雷子下降頭術的那個降頭師,竟然修煉「飛頭降」。

「十三,你的生辰八字沒有跟別人透露過吧?」清風道長說話的語氣中有些擔憂地看著我問道。

我連忙搖頭:

「沒有,就我爺爺和奶奶還有我爸媽知道。」

清風道長這才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你以後記住了,這自己的生辰八字可千萬不能隨便告訴別人,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個修煉「飛頭降」的降頭師,你們是怎麼惹到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如實回答。

「敵暗我明,這就有些棘手了,不過也好辦,只要能找出那降頭師在哪,到時候讓你這位師伯陸語陸真人,幫你把那施降頭術的人給除了就是了。」

「哼!你的徒弟又不是我徒弟,他的死活,跟我又有什麼關係?!」陸真人依舊語氣冰冷,而且句句見血。

「師姐,你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常言道……」

「打住,清風你別我胡扯,行了,相田的事情我也告訴你了,你心裡最好有數,我還有事,先走了。」陸真人說著從椅子上起身,直接朝著觀門外走去。

清風道長忙跟在身後把她送了出去,我一直想不明白,這陸真人每次來都用什麼交通工具,她是怎麼樣來回行走在茅山派龍虎山和我們嶗山北九水的?

這距離可不近啊。

清風道長送走了陸真人,回到屋子坐在椅子上,一臉嚴肅地看著我問說道:

「十三,從今天開始,我要對你進行魔鬼式訓練!!你準備好了嗎?」

「師父,能……能不能在拖兩天?」我看著清風道長問道。

「啥?!你又有啥事?」清風道長看著我問道。

「我手機壞了,我想去市裡買個手機。」我看著清風道長說道。

「哦,可以,這個可以,你這個年紀正是玩手機的年紀,理解,我理解。」清風道長點頭,一副很明事理的樣子。

「那師父你能借我點錢嗎?大不了你以後接到什麼驅鬼的活兒,我免費去幫你幹。」我看著清風道長問道。

「借多少?」清風道長對我問道。

「兩千。」我說道。

「你買啥手機,要這麼多錢?你師父這個手機還是沖二百塊錢話費送的呢,經用,耐摔,字還大!」清風道長翹著二郎腿對我說道。

「師父你現在都落伍了,人家買手機都是好幾千,我這買個兩千塊錢的手機,還真不算貴。」其實我本來打算買個千八百塊錢的手機用著得了,但是剛才方子燕問我借一千塊錢急用,所以我就多說了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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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賣古董

清風道長聽了我的話後,也沒多說什麼,轉身進屋,不到五分鐘就拿著一疊錢走出來,遞給了我。

「十三給你,你數數是兩千不?」清風道長說著把他手裡的錢遞給了我。

看著清風道長手裡遞過來的錢,我有些受寵若驚,之前自己怎麼就沒發現呢,其實清風道長他有時候也挺好說話嘛。

剛把清風道長手裡的兩千塊錢接了過來,他便張嘴對我說道:

「十三,我這錢可不白給你,還我的時候翻倍。」

聽到他這句話,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他今天這麼好說話了,果然無奸不商。

不過我心想,不管怎麼樣,我先把這錢留下,到時候來個拒不認賬,我看他能拿我怎麼樣。

想到這裡,我不禁為我的智商點了個贊。

所以我忙答應了下來,把錢收好。

帶著錢從清風道長的屋子裡走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我先是給方子燕打了電話過去。

在電話裡告訴她錢借到了,方子燕在電話裡跟我說,明天讓我帶著錢去東店市等她。

我也沒多問,反正我明天也得去市裡買手機,這樣正好。

掛斷電話,我想到了雷子,自從我被爺爺給從雷子他二叔家裡帶回來之後,我還沒聯繫過他,正好現在問問他那邊怎麼樣了。

想著,我撥通了雷子的手機號碼,打了過去。

響了一會兒,雷子便接聽了電話:

「喂,三哥。」雷子說話的語氣有些低沉。

「雷子,你二叔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我問道。

「在家裡放幾天就準備出殯,墓地都挖好了。」雷子對我說道。

「哦,那就行,不過雷子,我聽你說話的語氣怎麼有些喪氣?出什麼事了?」從雷子剛才說的話中,我感覺他肯定遇到什麼事情了,要不憑著雷子那大大咧咧的性子,跟他打電話,我都不敢把手機貼在耳朵上。

「沒……沒啥事……」雷子說道。

聽他這麼說,我更肯定雷子遇到什麼事了,直接問道:

「雷子,咱倆從小一塊兒長大,說句實在話,你心裡是不是有事,我聽你說話的語氣就聽的出來,到底怎麼了?」我認真地問道。

雷子聽了我的話後,沉默了一會兒,長嘆了一口氣,這才對我說道:

「三哥,你等一會兒,我去外面跟你說。」說完,我便聽到他開門的聲音。

等了一會兒,雷子這才在電話裡對我說道:

「三哥,我跟你說一下,開學我可能去不了了。」

聽到雷子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我當時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不上學了?」

「對。」雷子說完,又不經意地嘆了一口氣。

「啥?!雷子你沒喝多吧?你怎麼突然不上學了?!咱現在都大二了,再有一年就畢業了,你現在突然下學,你怎麼回事?」我有些急了。

「我實話跟你說吧三哥,我爹今年上半年跟著人一起去養殖狐狸,讓人給坑了,賠了十多萬,還欠著外面兩萬多,剛才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那些要債的剛走沒多一會兒。」雷子語氣低落地對我說出了緣由。

「怎麼賠那麼多?!」我有些吃驚地問道。

「要不怎麼說被人坑了呢?我爹他太容易相信別人了。」雷子說道。

聽到這裡,我算是明白了過來,以現在這種狀況,雷子要是想繼續上學恐怕是難了。

如果想不到辦法,雷子他輟學打工賺錢幫家人還錢那是避免不了的。

「三哥,你也別亂想,其實上不上學對我來說一樣,我學習成績也不好,上學也是浪費家裡錢,還不如現在就下來去打工賺錢呢,還能給我爸媽減輕一些負擔。」雷子故意裝出很輕鬆的語氣。

我沒有回答雷子,而是再想怎麼幫他弄到錢,再去厚著臉皮找清風道長去借?我估計夠嗆,那怎麼辦?

「有了!」我突然想到了雷子之前在那個古墓裡撿到了一個瓷碗,那不就是個古董嗎,現在古董有多值錢不言而喻,指不定是個寶貝,要是能賣到錢,那雷子家裡這個燃眉之急不就解了嗎?

所以我想到這裡,情不自禁地喊出了聲。

「啥有了?」雷子被我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雷子,咱倆去看林場的時候,你不是在古墓裡面撿到一個瓷碗嗎?」我問道。

「三哥你的意思是說那個瓷碗是古董?」雷子也不傻,聽到我那句話,馬上反應了過來。

「是不是咱畢竟不是專家,也不知道,要不咱倆明天帶上它,去市裡的古董店裡看看?」我問道。

「行!」雷子一口答應。

「那好,明天你帶著那個瓷碗騎車子來青竹觀接我,咱直接騎車去鎮子上,然後坐車再去市裡,我和你一塊兒去。」我對雷子說道。

「好,死馬當活馬醫,去試試運氣,那我明天一早騎著車子去接你。」雷子說完便急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我見天色還早,便一個人去了書房,開始用清風道長屋子裡的黃符、硃砂和筆墨在桌子上練習畫起了子宸五甲驅鬼符。

咱既然答應了爺爺好好學道術,就絕對不能荒廢時間,而且這子宸五甲驅鬼符很有用,關鍵時候還可以保命,所以我要是畫熟練,對自己以後有很大的幫助。

這一練就將近一下午,等到屋子裡光線暗了下來,我才拿出手機了看了一眼時間,馬上6點了,該去喂雞做飯了。

走出書房,我先去後面先把雞喂了,然後又給它們打掃了一下衛生,便去了廚房做飯。

做好飯,和清風道長一起吃晚飯的時候,他叮囑我,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要倒立在牆上背兩遍煉己口訣,絕不能偷懶,這道術修煉就和溺水行舟一樣,不進則退!

我連連點頭,保證不會偷懶。

吃過晚飯之後,回到屋子裡,我把給虎子開小灶盾的幾塊肉夾著米飯給它送了過去,看著虎子吃完,又檢查了一遍它的傷勢,還好,傷口總算是不再流血,開始癒合了。

陪著虎子玩了一會兒,我便坐在床上看起了《茅山道術大全》,我現在對這本書越來越感興起,上面記載的東西太多太全面,而且我之前根本就沒接觸過,所以新鮮和好奇勁很大,而且我對上面講述如何看人的面相和各種房屋風水的講解,尤為感興趣。

看了半個多小時,感覺把晚飯消化的差不多了,我便把《茅山道術大全》放了起來,倒立在牆上開始背煉己口訣。

背完之後,洗了個澡,又抽空把自己換洗下來的衣服洗淨曬了起來,便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大早,我喂完雞,吃過早飯,剛收拾完,我便收到了雷子的一條短信息,打開一看,他在上面說:已經到了,在道觀門外面等我。

看到雷子這條短信,我也沒回,直接收拾完碗筷,洗了把手,回到房間裡,直接把我那個隨身的小包背上,和清風道長打了個招呼,便朝著觀門外走去。

出了青竹觀,我直接坐上雷子的自行車,他帶著我朝著鎮上就趕去。

「三哥,虎子怎麼樣了?」雷子一見面就對我問虎子的情況。

「沒事了,多養幾天就好了,你那瓷碗帶著了嗎?」雷子他有時候老是丟三落四,所以在去市裡之前,我先問了一邊。

雷子用手指了指車子前面車框子對我說道:

「拿著了,在那車框子裡的那包裡,不過三哥說實在的,那瓷碗真能賣錢?我昨天在家裡研究了一宿,也沒發現它有什麼特別的。」雷子心裡有些沒底的問道。

其實我也沒什麼底氣,一來對古董這些東西,咱不瞭解,二來這個碗雖然看起來是青花瓷,誰知道又是哪個年代的?

不過我還是對雷子勸道:

「我估計差不了,那碗肯定能值些錢。」

「唉,但願吧……」雷子嘆了口氣,低頭騎車,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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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全都不要

一路上,我和雷子誰都沒再說話,雷子騎了一會兒,打開手機,放起了歌,跟著大聲哼哼了起來。

其實我知道,雷子唱歌的時候,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高興的時候,另外一種就是在發洩了。

所以我也沒攔著他,任由他扯著嗓子唱。

一個多小時之後,我和雷子騎著車子,到了鎮上,我倆先是找了個停車子的棚子,交了兩塊錢,把車子鎖在了防盜鏈上面,這才一起去車站。

到了車站,我倆直接上了去東店市的汽車。

在等發車的時候,我拿出手機,給方子燕打了個電話過去,準備提前問問她到哪了,這手機屏幕壞了,的確麻煩的很,來回點了好幾遍,才撥通了過去。

電話打過去之後,一直響了半天,都沒人接聽,我只好掛斷了電話,心想到了東店市再說。

「三哥,你給誰打電話呢?」雷子上車坐在我身旁,給我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我接過來說道:

「給咱班的方子燕。」

雷子聽到我這句話,剛才還在擰礦泉水瓶蓋子的手直接停了下來,一臉不相信地看著我問道:

「三哥,你沒吹牛吧?你知道咱方大班花的手機號?」

「雷子你說話能不能不那麼傷人,我怎麼就不能知道她手機號碼了?」我看著雷子不滿地說道。

「不是,三哥你別誤會,我那意思是說,咱班裡多少人追她都沒要到手機號碼,她能把她的手機號碼給你,這證明什麼?」雷子看著我說道。

「證明什麼?」我問道。

「你就裝啊,揣著明白裝糊塗,接著裝……」雷子說著擰開手裡的礦泉水,喝了一口。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看向了車子的窗外,靜等汽車發車。

等我和雷子坐車到了東店市車站的時候,已經是中午11點多了,走出車站,在路旁的樹蔭下我又拿出手機,給方子燕打了個電話過去。

這次響了許久,方子燕才接了起來。

「方子燕你到哪了?」我問道。

「十三,不好意思啊,你……你在東店車站附近等我一會兒,我坐上車了,快到了。」方子燕在電話說道。

「那行。」我答應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雷子見我掛了電話,馬上靠近指著我問道:

「三哥,我之前還真沒發現你有這能耐,行啊你,咱班花都讓你泡上了。」

「你趕緊拉倒吧!你不瞎扯難受不?」我看著雷子說道。

「又裝,三哥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我這是瞎扯嗎?你這都和方大班花約會上了,我是不是有點兒多餘了?我自己感覺都多餘了,要不我自己先拿著瓷碗去古董店轉轉,你和方大班花該幹啥幹啥……」

「雷子你行了啊,再繼續這麼瞎扯我那鬼媳婦聽到了,晚上爬你窗戶上信不?」我嚇唬雷子道。

不過這招甚是管用,因為雷子他從小就知道我身旁一直跟著一個女鬼媳婦。

所以他聽到我這麼說,趕忙閉上了嘴。

我倆在車站附近等了方子燕將近半個小時,手機才響了起來,我拿出來接聽之後,是方子燕打來的,說她到了,讓我去車站門口找她。

掛了電話,我和雷子馬上去了車站門前,隔著大老遠,我就看到了方子燕站在門前的一棵柳樹下面,便走了過去。

「方子燕!」我叫了她一聲。

方子燕聽到我的話之後,被嚇了一跳,很顯然她剛才一直再想心事。

「你來了?等急了吧?」方子燕看著我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意,然後又對我身後的雷子點了點頭。

「沒等急,錢給你。」我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千塊錢,遞給了方子燕。

方子燕接過之後,看著我說道:

「左十三,謝謝你,我……我一定盡快還給你。」

「沒事,都是同學,你先拿去用就行,啥時候有錢,啥時候再還我。」我看著方子燕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今天感覺她有些不對勁,臉色也很蒼白,整個人就好像生病了一般。

方子燕點了點頭,然後想張口對我說什麼,但是終究沒有說出口,見對面來了一輛出租車,她招了招手,上車離去。

看著方子燕坐著出租車走了,我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方子燕這姑娘以前挺活潑開朗的,怎麼今天見了就和變了一個人似得?話那麼少,而且還一副心事重重地樣子。

唉,別想了,還是先幫雷子渡過眼前這個難關再說。

就這樣,我和雷子直接在車站附近上了4路公交車,朝著東店市唯一一個古董一條街趕去。

路不遠,也就四五站,到了古董街,我和雷子帶著那個瓷碗走了進去。

雖然現在正是中午吃飯的時候,不過這古董街裡面卻來來往往不少人。

這常言道,亂世黃金,盛世古董,就是這麼個道理,現在人都富裕了起來,很多人都想買幾件古董放在家裡,一來這古董是咱們老祖宗千八百年前的手藝和智慧的結晶,滿足一下自己的愛好,二來就是放在家裡也能增值。

我和雷子挑了半天,最終選了一個店名叫「藏寶閣」的古董店走了進去。

之所以選擇這間叫「藏寶閣」的古董店,是因為這間古董店裡暫時沒顧客,我和雷子手裡的那個瓷碗,來源又不乾淨,所以不得不小心警惕。剛一進屋,我就發現店老闆竟然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少婦,她見我和雷子一人背著一個包走了進來,忙從帶電腦桌前站了起來,笑著對我倆問道:

「小夥,你們是來賣東西的吧?家裡傳下來的?拿出來我瞧瞧吧?」

得了,這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一眼就看出我和雷子來她店裡不是買東西的而是賣東西的。

不過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我和雷子就是兩大學生,這個年紀,怎麼可能來古董店買東西?

「是這個,老闆娘您給看看值多少錢?」雷子從背包裡拿出了他那個瓷碗就給店裡的那個老闆娘遞了過去。

當那個少婦老闆娘,看到雷子手裡的那個瓷碗之後,雙眼一亮,話都沒說就接了過去,拿在手裡,仔細觀瞧了起來。

看到這裡,我就覺得有戲,看來這個瓷碗肯定有些來歷。

我和雷子就這樣靜靜地等著那個老闆娘驗證,她拿著雷子的瓷碗,先是看,然後用手來回摸,最後聞,甚至還伸出了她的小舌頭,在那瓷碗邊上點了一下。

到最後,等那老闆娘驗證完之後,她卻臉色一變,忙把手裡的那個瓷碗還給雷子,嘴上說道:

「小夥子,這東西我這裡不收。」

聽到那老闆娘這句話,我心裡一下子就涼了半截,這前後變得也太快了吧?難道我和雷子從古墓裡拿出來的這個瓷碗,是個假貨不成?

「老闆娘,我這瓷碗是假貨?」雷子看著那個少婦問道。

她搖了搖頭:「貨百分之一百是真貨,不過容我說句實話,這土下面的東西,我還真不敢收,你們不妨再到別處問問。」老闆娘看著我和雷子說道。

人家都下了逐客令,我和雷子臉皮再厚也不好多待,只得帶著瓷碗從「藏寶閣」走了出來。

「三哥,人家不收怎麼辦?」雷子有些喪氣的看著問道。

我拍了拍雷子的肩膀安慰道:

「別灰心,她不要不代表別的古董店也不要,咱這古董既然是真貨,還怕賣不出去?走,咱再去下家問問。」

可是有些事情,往往事與願違,我和雷子帶著這個瓷碗又跑了好幾家古董店,那店裡的老闆開始看到這個瓷碗的時候,都是一臉興奮,雙眼發光,但是鑑定之後,不是擺手就是搖頭,竟然沒有一個人肯收這個瓷碗。

我和雷子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我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瓷碗既然是古董,而且還是真貨,為什麼就沒人肯收呢?

難道這個瓷碗裡有什麼道道不成?想到這裡,我忙找了個陰涼的地方,趁著和雷子休息的時間,拿出了《茅山道術大全》,翻找了起來。

我想看看這《茅山道術大全》裡,有沒有記載一些對買賣古董的介紹和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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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怪癖土豪

本來我就有些擔心這個瓷碗不太好賣,雖然我和雷子都不瞭解古董這個行業,但是多少也明白一些基礎。

因為這個瓷碗畢竟是雷子從古墓裡給倒騰出來的,現在的人不管是收集古董還是藏品,都講究一個「乾淨」,來源乾淨,東西乾淨。

這來源乾淨,也就是說古董是不是盜墓賊違法偷盜來的,現在可不是以前,這盜墓可是能槍斃的大罪。

而東西乾淨,這麼說吧,相信不少人也聽過,因為有些人愛收藏古董古玩,發生過很多奇怪而且難以解釋的事情。

以前我小時候,曾經聽我爺爺給我講過一個關於墓中古董的故事,因為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一直到現在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爺爺跟我說在民國時期,有一個姓豐的大地主,家裡特別有錢,他有一個兒子,名叫豐永康,這豐永康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患上了一種怪癖,特別喜歡收藏明清時期未嫁夭折女子身上的東西。

小到項鏈耳環,大到下葬時所穿的貼身絲綢和裹尸布,只要那些布料沒有腐爛嚴重,他都要,無論賣家開多少錢,只要貨好,連價都不帶還的。

用一句現在的詞語來形容,那豐永康就是任性的變態土豪。

因為這個怪癖,在那豐永康的房間裡,到處都放滿了從死屍身上扒下來的半腐爛衣服布料,還有那些陪葬的首飾珠寶更是不計其數。

也虧著這豐地主家裡家大業大,才經得起豐永康那麼折騰,要換成一般的小地主,早就給敗光了家業。

而那豐永康自從開始收集那些古董之後,便整天窩在自己的房間裡,對著那些衣物首飾寸步不離,那簡直比對他自己都上心,外人看了,整個就一精神病。

豐地主雖然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精神可能有問題,但是四處求醫問藥,看了很多大夫郎中,都治不好自己兒子的病。

這麼多年過去了,豐地主也不抱什麼希望了,只能任由自己的兒子去了,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只要他好好的活著,不偷不搶,以後娶個媳婦兒,安穩過日子,再給自己生個大胖孫子一輩子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畢竟在那個年代,私自收集那些古董衣服文物在也不是什麼犯罪的勾當。

可是壞它就壞在這裡,這豐永康自從迷戀上收集那些古墓裡的衣物和首飾之後,整個人就變了,變的越來越內向,話也越來越少了,整天就是對著那些衣服首飾看個不停,有時候豐地主晚上起夜小便,路過兒子的房間,發現他屋子裡亮著燈,正對著那些古董自言自語……

甚是嚇人。

這些還不算,最重要的是,每當那豐地主給自己兒子說起娶媳婦的事情,豐永康臉色就沉了下來,說什麼都不娶。

你越說他越氣,根本就是沒有一點兒商量的餘地。

你說這怪不怪?在當時那年代,可也不是現在,沒有那麼多基友,這男人不想娶媳婦可算是怪事了。

豐地主見自己兒子這麼個樣子,暗自嘆氣,飯吃不下,覺也睡不好,心道自己一輩子靠本事賺錢,沒幹過什麼缺德事,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兒子?

難道是上輩子作孽?左想右想,豐地主就覺得自己兒子收集那些東西,肯定不是什麼興趣愛好,其中,肯定有什麼蹊蹺!

所以豐地主在第二天,去了附近的一個道觀裡,請來了一個專門抓鬼驅邪的道士,讓他來家中看看自己的兒子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那道士年歲也得有五十上下,在道觀修道數十載,也算有些能耐,當他跟著豐地主走進家門的時候,他的臉色馬上就陰沉了起來!

地主見狀,忙問那個老道士看出些什麼來。

老道士廢話也沒多說,直接伸手指著其中一間屋子說了一句話:

「要想你兒子以後能娶媳婦兒,現在馬上就把那間屋子給燒了!」

豐地主抬頭一看,老道士手所指的那間屋子,正是自己兒子的那間,頓時就覺得有些為難,便對那老道士說道:

「道長,不是我不聽您的,主要是我那兒子把它屋子裡的東西看的太重了,我要是那麼一下子把他的那些命根子全給燒了,等他回來還不得跟我這當爹玩命?」

老道長卻搖頭說道:

「你儘管放心的去燒,火越大越好,我保證你兒子回來之後不會找你事,他連問都不會問。」

老道長說這句話的時候胸有成竹,那豐地主也是豁出去了,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了,就試試!

當下叫人點火,直接把那間屋子燒成了一片廢墟。

老道士見火停下之後,便對豐地主說道:

「從明天開始,你兒子那間房子就改成一個祠堂,裡面擺上三百個靈牌,什麼名字都別寫,就供在裡面,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去生香點燭、燒紙祭拜。」

豐地主只能點頭答應。

這大火剛停不到一刻鐘,豐永康就從外面回來了,豐地主見自己的兒子回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要是他看見自己屋子被燒了,指不定得和自己這麼鬧騰了。

可是讓豐地主奇怪的事,自己兒子回家之後,看著那燒成黑灰廢墟的房間,好奇地對豐地主問道:

「爸,我屋子怎麼起火了?」語氣中除了吃驚和好奇之外,聽不出一絲一毫地生氣和憤怒。

豐地主當時就傻眼了,自己這兒子是怎麼回事,怎麼就突然就轉性了?平時拿著當命根子的那個古董珠寶給他燒了一點都不生氣,甚至都不過問。

當下,豐地主對他請來的那個老道士便高看了好幾眼。

把老道士送走之後,豐地主也沒有猶豫,當天就花錢雇來手藝好的工匠,用了不到十天,就蓋起了一個很有氣勢祠堂。

豐地主也按照那老道士所講,裡面擺上三百個沒寫名字的靈牌,每逢初一十五,上香燒紙。

從這之後,那豐永康再也沒去收集古董衣物,而且也答應娶妻生子,之前的那些怪癖再也沒犯過。

其實這個故事,說白了並不是有鬼怪作祟,而是古董器物的問題。

這只是歷史長河中的多數例子中的一個罷了。

甚至有些歷史上很著名的古董首飾,落到誰的身上,誰就不順利,而發生一系列的災禍,這絕對不是什麼危言聳聽。

所以,我和雷子那從古墓裡拿出來的那個瓷碗,沒人敢收,我估計,多半是因為那瓷碗「不乾淨」。

看著手裡的《茅山道術大全》,我找了半天,把目錄從頭看到尾,再從尾看到頭,壓根就沒有找到關於古董方面的記載。

看來這《茅山道術大全》也不是什麼都有,把書合起來,裝在背包裡,雷子便湊上來,一臉期待的問我道:

「怎麼樣三哥?你查出啥來了不?」

我嘆了口氣,對雷子說道:

「沒查出來,我那書上面根本就沒有任何跟古董有關的記載和解釋。」

雷子聽後,不免有些失望,坐在一旁,有些喪氣的說道:

「三哥,不管怎麼樣,我都謝謝你能陪著我一起出來到處跑。」

「雷子你說啥呢?咱倆之間還說什麼謝不謝的,給錢就好了嘛。」我對雷子開了個玩笑,試圖讓他情緒緩和一些。

就在我和雷子準備起身先去吃點兒東西的時候,一輛紅色的奧迪轎車朝著我和雷子這邊開了過來。

我倆對視一眼,都不明白來的是什麼人,我和雷子也不認識開這種名車的人啊。

難道是林森的人來找麻煩?想到這裡,我忙對雷子小聲說道:

「雷子,準備好,看到不對勁,趕緊跑人。」

紅色奧迪在我倆身前不遠處停了下來,車窗放下,一個嫵媚的少婦腦袋從車窗裡面伸了出來,看著我和雷子喊道:

「喂!小夥子,你們倆上車。」

我一看,她不就是剛才那個「藏寶閣」古董店裡的老闆娘嗎,她怎麼又找我和雷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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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賣瓷碗

「你倆別愣著了,快上車,你們手裡那東西值些錢,我帶你們去個地方,看看那裡有沒有敢要。」那少婦又催了我和雷子一句。

「三哥,上不?」雷子問我道。

「走。」我說了一句,便和雷子朝著那少婦的奧迪車走了過去。

現在我和雷子是山窮水盡沒了辦法,人家古董店都不收,既然這個少婦她知道哪裡有人能買,肯定要去試試運氣。

而且她剛才也說過,這古董瓷碗值一些錢的。

上車之後,那個少婦便帶著我倆就朝著西面的那條路開去。

開出沒多遠,那個少婦便對我倆問道:

「兩位小帥哥,你們能跟我講講實話,告訴我那瓷碗是從哪裡得來的?」

聽了那個少婦的話,雷子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讓我跟她說,我思前想後,還是決定不能講實話,因為這東西畢竟是我和雷子在古墓裡撿到了,要是說了實話,被人安上一個盜墓賊的罪名,別說賣碗了,準成得去吃牢飯。

「是我倆在老家的一個林場後山草地裡撿到的。」我說道。

那少婦聽到,先是沉默了一會兒,車子拐過一個彎,才說道:

「其實我跟你們說實話,你們手裡的那個碗,能賣些錢,但是關鍵是能找到識貨又不怕事兒的主,就不愁賣,不過我可是跟你倆提前說好了啊,要是沒賣出去也就算了,一旦賣了出去,我得收你們賣出瓷碗所得一半的推薦費。」

臥槽!這麼黑心,我就說她怎麼這麼好心帶我和雷子去賣瓷碗,原來是想得到一半的分成。

不過看著少婦開著這大幾十萬的車,而且還開著古董店,也不像是缺錢的主,照這麼看,這瓷碗指定能賣個高價,要是賣個千八百塊錢,還不夠人油錢呢。

但是她這一張口就要去了一半,我不免有些肉疼,雖然說這瓷碗是雷子順手從古墓裡拿出來的,但是怎麼說我倆也差點兒掛在了那古墓裡,她只是介紹買家,就分去一半,換誰也不舒服啊。

「我說大姐,你這也太恨了吧,我倆窮學生賣點東西不容易,你少要點兒。」我看著那個少婦說道。

「沒得商量,你們可以考慮去還是不去。」那個少婦說話的語氣就是吃定了我和雷子。

無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再一個因為雷子急用錢,我們自己也沒別的辦法,只能妥協:

「行,分一半就分一半。」

那少婦接著對我說道:

「不過你們倆個也別抱著太大的希望啊,能不能賣出去,還真的兩說呢。」

「為什麼我們這個瓷碗那麼難賣?」雷子這時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少婦聽了雷子的話之後,順了順耳邊的長發,說道:

「其實我們做古董這個行業的,並不是你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其中的道道和禁忌太多,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幹這一行。我就跟你們簡單的說一下,首先,這能稱得上是古董古玩的東西,肯定是具有相當歷史和一定時代積聚。

它們可以是一幅畫,可以是一件首飾,可以是一個玉器,可以是一枚銅錢,可以是像你們手中的那隻碗,甚至可是是從古墓裡倒鬥出來的衣服鞋子,很多很多。

無可否認,它們都價值連城、稀有,但不一定適合現在。有的古董,因為時間累積,遇到不好的氣場,就會「失運」,便有了煞氣,擁有它的主人,自然會因為這種磁場,元運的轉變,也受到影響。

於是,就有很多富商及達官貴人,買了某件古董古玩回家後,就從始不順利,身體,工作,甚至家庭,禍事不斷,病痛不斷,就是受這個古董古玩元運的旺衰影響。

而且有些古董是用來鎮墓的,具有殺氣,越是貨真價實的古董,越要小心,所以當我鑑定出你們手裡的這個瓷碗是真貨的時候,便不敢收了,因為那個瓷碗九成九是帶有殺氣的。」

聽了那個少婦說了這麼多,我多少算是明白了,她那意思是說我和雷子手裡的這個瓷碗帶著殺氣,要是被別人買去,會影響他人的各種時運。

「那你準備怎麼幫我們賣這瓷碗?」我問道。

「在前面有一條古董算命街,多數都是擺地攤賣假古董算假命騙錢的,但是其中不免有懂行的高人,有些人就專門喜歡收那些帶殺氣的古董,一來是因為他們有本事把古董上面的殺氣淨化掉。二來則是帶有殺氣的古董,價格普遍都會很便宜,比如說一件明代時期的銅香爐,它原本市場價值十萬,但是因為有了殺氣,就會大打折扣,二三萬也就賣了,而那些專門收這種帶有殺氣古董的行家,就會把古董上面的殺氣淨化掉,再高價賣出,賺錢不菲。」這個少婦她倒也實在,跟我和雷子講得仔細。

「哦哦,我總算是全明白了。」雷子點頭。

「要是我們這個瓷碗能賣出去的話,可以賣多少錢?」我有些忐忑的對那個少婦問道。

「我估計七八萬吧。」少婦她嘴裡說的風輕雲淡,我和雷子聽到就不能淡定了,臥槽,這麼個破碗它能值那麼多錢?這還是瓷碗上面有殺氣,那要是沒有殺氣那還了得?!

怪不得從古至今,那麼多盜墓賊不惜背上罵名和性命,前去盜墓,果然是一夜暴富的行當。

「到了,就在前面那條街。」少婦用手一指前面,然後開了過去,繞過那條街,找了一個停車位,停了下來。

我和雷子下車,跟著她朝著那條專門擺攤的街道上走去。

到了這條街,我才發現,到處都是擺攤賣銅錢、瓷器、玉器的,而擺攤算命看相的那更是不再少數。

我長這麼大,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多算命的集中在一條街道上,這算命的都比來算命的還多,能賺到錢嗎?

要問那擺攤算命的有多少?

用這麼一句話來形容吧,要是我拿起一塊磚頭,往天上一丟,掉下來砸倒三個,其中倆指定是擺攤算命的。

那些「算命高人」看到我們三個的時候走進街道的時候,個個擺正了身子,有人抬頭凝望,有人低頭沉思,也有人閉眼掐指,反正都擺出了一副世外高人深沉模樣。

看到這一幕,我不禁暗嘆,這些人不去當演員拍戲,可真算是演藝圈的一大悲哀,這一個個裝的,影帝來了都得給他們跪下。

不過我對這些人卻沒有一點兒好感,在《茅山道術大全》上面,卻是有記載看面相和算八字的易學。

不過如今,這樣的算命先生太多太多了,憑藉他們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和所謂的「神機妙算」,故弄玄虛,騙人錢財,他們既可以說得你好像吸過鴉片一樣,飄飄欲仙,短暫興奮;也可以說得你如同大禍臨頭,心灰意冷,茶飯不思。

中國易學,傳承幾千年,到現在正是因為這些皮毛都不懂的算命騙子到處行騙,才慢慢地走向了衰敗,以至於只要是有人聽到算命的,第一反應就是騙子。

悲矣,哀哉。

少婦帶著我和雷子找到了一個靠著路邊的空地,然後讓我雷子蹲在那裡,把瓷碗擺在地上,靜等識貨的人來。

就這樣,我倆在那個少婦的帶領下,擺起了地攤,蹲了一會兒,見人來人往,多數都是看看,連個問價的都沒有,我倆也不管了,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蹲著太累人了。

那少婦則是朝著對面的一個店舖走了進去,之後拿著一個小板凳出來,坐在我和雷子身後的牆蔭下,玩起了手機。

我倆坐在地上也是無聊,就聊起了學校哪個女孩漂亮,班級裡誰追誰的話題。

就在我和雷子聊到方子燕的時候,一個老頭突然朝著我和雷子這邊走了過來,盯著我倆前面地上擺著的那個瓷碗一個勁的看。

我一見,心裡就一陣激動,估計這是遇到懂行的了,剛想開口問問他,那老頭卻先在我之前開口了,看著我和雷子問道:

「小兄弟,你們倆有沒有興趣報個生辰八字,老頭我給你們算上一卦,這愛情,學業都能算,一卦十塊錢,不准不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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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19:33:34

第七十一章 看面相

我一聽不免有些失望,敢情這老頭不是來問瓷碗的,而是看著我和雷子年輕,來套錢的。

雖然有些不爽,但是畢竟人家年紀在那裡,我只得客客氣氣地說道:

「老先生,我倆對算命啥的沒多大興趣,就不算了,您再去找找別人?」

那老頭一聽我這話,不說了,站在我雷子面前一直搖頭嘆氣,時不時嘴裡還念叨一句:

「唉!可惜了這麼好的命啊,可惜了……」

得了,這又開始演戲了,我故意裝作沒聽著,任他說去,這種人典型臉皮厚,見人不理自己也就走了。

不過雷子這時卻看著那老頭說道:

「我說老先生,您這要是那麼厲害,什麼知道,這麼不給你自己算算命呢?」

雷子這一開口,我就知道要壞事,那些算命騙子,對忌諱別人問這種話,這樣的話,一旦問出口,免不了吵個面紅耳赤。

果然那老頭聽到雷子這句話後,剛才還面帶笑意的老臉,馬上就陰沉了下來,這變色的速度,一點兒不比那變色龍慢多少。

「小夥子,這飯可以亂吃,你那話可不能亂講。」那算命老頭看著雷子語氣有些不善地說道。

雷子也是個氣筒子,性子特直,你要是跟他好好說話那還好,你要是跟他耍愣使橫,他別比還橫。

「我說老先生,我和我朋友剛才說的夠清楚了,你耳朵不好使還是咋地?不算!」雷子看著那老頭說話一點兒都不客氣。

雷子說話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帶我和雷子來的少婦,此時她也不玩手機了,坐在板凳上一個勁的朝著我們這邊看,整個一副做山觀虎鬥的幸災樂禍模樣。

「老頭你要真有能耐,別吹牛跟我扯那些沒用的,你現在就給我看看面相,你要能說對了,我告訴你哥們啥都缺,就是不缺錢,到那時候別說是十塊錢,我給十一!!」此刻雷子依舊和你老頭吵個不停。

我見他倆這麼吵下去,也不是個事啊,我倆是出來賣瓷碗的,要是這麼一直吵下去,這瓷碗誰還來買?

所以我拽了拽雷子的胳膊,意思是算了,別吵了,讓他一個人說,說夠了他也就走了。

雷子被我這麼一拉,他也知道我們此行來的目的,只好忍氣吞聲地坐了下去,不再理會那老頭。

誰知那老頭卻得寸進尺,不依不饒,依舊站在我和雷子的攤位前罵個不停,就好像我和雷子欠他千八百萬沒還一樣。

被他這麼一鬧,頓時吸引來了一群人,估計這老頭在這條街待了有些年頭了,來的人除了看熱鬧的,剩下的多數都替那老頭說話。

忍了一會兒,雷子實在忍不住了,就要起身開罵,我見此忙一把攔住了他,搶在他之前看著那老頭大聲喊道:

「我說你這老頭還有完沒完?!你不是來給我倆算命嗎?你來報一下生辰八字,我給你算算,我不要錢!」

我這句話喊出口,圍著四周的那些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那老頭一聽我這句話,也是一愣神,接著一臉不屑地冷哼一聲,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鄙夷地說道:

「小夥子,這牛皮可不能亂吹,別到時候吹出去,收不回來。」

我看著那老頭笑著說道:

「我是不是吹不吹牛,光憑咱倆說沒有用,你可以讓我給你算一卦試試。」

「毛都沒長齊就口出狂言,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八字我不報了,這是我們行業的規矩,你要想算,就給我看看面相。」那老頭估計以為我根本不懂算命是在瞎扯,想用此將我一軍。

「那好!我就看看你的面相!」我說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於那老頭對視一眼說道:

「對了,咱口說無憑,要是我看對了,你不承認我也沒辦法啊,要不這樣吧……」我說著便對圍在四周看熱鬧的人群中喊道:

「誰認識這位老先生,對他家裡知根知底的,還請麻煩站出來。」

我話音剛落下,一個中年漢子就站了出來,對我說道:

「這和這位老先生認識多年,也算多少知根知底,我就來當這個證人,不知兩位能不能信得過?」

如果說這要是在別的地方,一個老頭和我這麼一個小夥子為了算命看面相吵起來,多數人也就是看看熱鬧。

但是這裡不同,能來這裡的,那個不對算命看相感興趣?要不他們來這裡幹嘛?所以我話剛落,就有人站了出來。

那老頭見熟人出來幫忙,忙點頭答應,我掃了那個中年男人一眼之後,發現他人中端正,雙眼有神,而且穿著不凡,絕對不是扯謊之輩,便也點頭同意。

「行了,這知根知底的人證也來了,你趕緊給我看看面相,老頭我倒是真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英雄出少年,你真要給我看對了,我拜你為師。」

我也沒接那老頭的戶,而是用之前在《茅山道術大全》裡學到的看面相的知識,給眼前的這個老頭認真地看了起來。

其實這看面相,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正如《茅山道術大全》上面所敘,簡單的總結了四點:

第一:看一個人的心田善惡德行的好壞。

第二:看一個人內在的神,與外在的氣色。

第三:相一個人骨骼。

第四:分析五官,外表的好壞!

在茅山術中的相學,它把人的心田好壞和一個人的品德放在第一位!面相之術中有一句經典名言叫「心善,相由心生;心惡,相隨心滅!」

「你發跡低垂,額頭低窄,眼神不正,隱有yin光,大爺,容我多嘴先勸你一句,這麼大個年紀了,那h色電影你還是少看吧,實在是對身體不好,你現在身上的精氣神一點都沒了。」我看著那算命老頭說道。

我這句話一說出口,圍觀的眾人一陣大笑,就屬我身旁的雷子笑的最凶,抱著肚子差點兒沒笑岔氣過去。

「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這是看面相嗎?你這是在瞎扯!!」那算命老頭被我弄得臉一陣紅一陣白,估計是氣得夠嗆。

「好,那我就拿出點兒乾貨讓你聽一聽!」說著我看著那老頭的臉繼續說道:

「你鼻樑尖削露骨,鼻頭如刀鋒,做事尖酸刻薄,與人極難相處,看問題偏激,與大眾格格不入,一生很難做出大事,多數都是貧窮破敗,婚姻不合,你現在要麼和你老伴分居,要麼離婚?對不對?」我看著那老頭問道。

那老頭聽了我話之後,先是楞了半響,之後才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你胡說!我和我老伴和睦著呢。」

「和睦?要是真和睦的話,你現在就當著眾人的面給你老伴打個電話,把擴音器也打開,讓眾人聽聽你倆到底是不是和睦。」我盯著那老說道。

「你……我……我手機沒帶身上。」此刻那算命老頭已經有些心虛了,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小,完全沒了之前的那份自信。

「好,我就算你手機沒帶,我接著往下說,你地閣尖薄,下巴短小,鼻樑也短,由此可見你這人做事沒有原則,處事沒有定力,只顧眼前而貪圖小利,做事退縮短視,而且我從你面相上看出,你只有一個女兒,對也不對?」我看著那老頭問道。

我這句話剛落,之前那個中年人忙接話道:

「對!他是只有一個女兒!大師您可真是年少有為啊!!」

看了那中年人一眼,我接著對那老頭說道:

「你面色發黑晦暗,皮膚緊而乾燥,面部微腫,眼瞼水腫蒼白,眼裂小,額部有指壓下凹現象,你現在一定患有急或慢性腎炎、腎病,我說的對也不對?!」

那老頭聽到我這句話,嘴巴長得老大,雙眼也直直地盯著我,看我就跟看一個怪物一眼。

「你要是覺得我說錯了,咱現在就可以去醫院檢查檢查,看看我到底有沒有在胡扯!」說完這句話,我就在心裡就暗自僥倖,因為之前我在看《茅山道術大全》關於從面相看人身病的記載,我就記住腎病這麼一個面相病例,還真巧,就讓這倒霉老頭給碰上了。

圍觀的眾人聽了我這句話之後,都在低聲議論,看著那老頭等待他開口說話,這到底去不去醫院檢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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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賺錢

那算命老頭被眾人這麼一看,自覺無地自容,他自己身上有什麼病,比誰都清楚,所以那算命老頭丟下一句場面話,灰溜溜地擠出了人群走了。

「三哥,你就這麼把那老頭給放走了?」雷子看著那老頭背影有些不甘心。

「那你還能把他咋樣?算了,讓他走吧。」我說著又和雷子重新坐在了地上。

而之前看熱鬧的那些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見那算命老頭走了,沒了熱鬧看,也都各自散去。

只剩下剛才那個在我和算命老頭中間做證人的中年人,他見人都走了,湊上前,在我和雷子身旁蹲了下來,看著我問道:

「小兄弟,我之前還真沒看出來你有這本事,你們是第一次來這三木古董街?」說著他那口袋裡掏出了一盒中華煙,抽出一根遞了過來。

我擺手,意思是不會,他又把眼接著遞給雷子,雷子同樣擺手。

「我們是第一次來,你要是什麼有什麼事直說就行。」我看著那個中年人問道,像他們這種人,太精明了,無利不起早,無緣無故跟我又是套近乎又是遞煙,肯定有什麼事。

那中年人一笑,把煙放回了口袋,看著我和雷子問道:

「兩位小兄弟,這裡人多口雜的,也不是個講話的地方,現在剛好是個飯點,要不兩位賞個臉,我請兩位小兄弟先去吃個飯,咱有事在飯桌上講。」

「不行,這東西沒賣,我們不能走。」雷子看著那個中年人說道。

「東西?」那中年人有些好奇的看著雷子問道。

「就是這個瓷碗,我們今天來就是賣它的。」雷子說著把那個瓷碗從地上拿了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那這個瓷碗賣多少錢?」中年人看著雷子問道。

雷子聽了中年人這句話,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向了我,我剛要報價,一個聲音就在我之前說了出來:

「八萬!」

我回頭一看,正是帶我和雷子來的那個少婦,她此刻正站在我和雷子身後,臉上帶著一股笑意看著那個中年人。

「八萬?!」那中年人聽到這個價格後,眉頭就是一皺,轉頭看著那個少婦問道:

「你是?」

「我是帶他們來這裡賣瓷碗的。」那少婦說道。

「哦,這樣啊,不過你這價格要的也太離譜了,我還是去別處看看。」那中年人說著就要轉身走人。

他剛邁出幾步,想到了什麼一樣,馬上回過身子看著我問道:

「小兄弟,你手機號碼多少,我存你個電話。」

那中年人記下我的號碼之後,頭也沒回的走了。

這時雷子看著那個走遠的中年人抱怨道:

「我說大姐,你這要價也太高了吧?賣個五六萬就差不多得了,你一開口就八萬,人都讓你給嚇走了。」

那少婦聽了雷子的話,也沒接茬,而是看著我問道:

「小帥哥,你跟我說實話,剛才給那老頭看面相,是瞎蒙的,還是真懂?」

「你覺得瞎蒙能蒙的那麼準?」我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婦反問道。

「這樣吧,這瓷碗咱就先不賣了,我先請你們去吃頓飯。」那少婦說道。

又是請吃飯?

「我就不去了,我家裡急用錢,我自己在這街上繼續賣一會兒。」雷子聽了那個少婦的話之後,搖頭道。

「你家裡急用多少錢?」那少婦看著雷子問道。

「兩萬多!」雷子不假思索地說道。

誰知那少婦聽到雷子這句話之後,莞爾一笑:

「咱先去吃飯,錢的問題,我幫你們解決。」

因為少婦的這一句話,我和雷子瓷碗也不賣了,收拾了東西,就再次坐上了那少婦的紅色奧迪,朝著附近的飯店開去。

車子在一個大酒樓門前的停車場停了下來,一下車,我一看這酒樓的規模就知道檔次不低,而且這整個酒樓的建築,帶著一股濃濃的中國風,估計要是來這裡吃一頓飯,沒個大幾千塊錢肯定不行。

少婦鎖上車,帶著我和雷子直接朝著酒樓裡走去,酒樓門前的迎賓也是穿著中國古典旗袍工作服,整個酒樓裡都充斥著這種古典風格。

少婦要了一間包廂,讓我和雷子點上菜之後,趁著等上菜這個空隙,她對我問道:

「小帥哥,你那看相之術是跟誰學的?」

「跟書上學的。」我答道。

「那……那你可不可以幫我看看面相怎麼樣?要是看對了,你朋友那急用的兩萬多塊錢,我就替他解決了。」少婦雙手握在一起,看著我問道。

「你要看什麼?」我看著那個少婦問道。

「你看看我最近財運怎麼樣?」那少婦一臉期待地看著我問道。

我一聽那少婦這句話,一下子就犯了難,說時候,我這還沒學到如何從面相中看一個人的財運,不過我在心裡一打算,這少婦的那輛紅色的奧迪車很新,而且車子上的紅綢子都沒去掉,一看就知道是新買的,她既然新換了一輛車,那多半最近財運不錯,我只好猜測著說道:

「你最近財運不錯,如果往正北方向發展會更好。」為什麼說正北?其實我也是衝著財神正北這句話在胡扯。

那少婦聽到我說的話後,果然雙眼一亮:

「小師父果然厲害,最近我古董店的確是賺到了一些,那你能不能再幫我看看陽壽呢?」那少婦一聽我給她說對了,對我的稱呼從小帥哥直接升級到了小師父。

「這個陽壽我還真看不了。」我連忙擺手推脫道,她這人還沒完了。

其實這個女人自從帶著我和雷子進入這個包廂之後,雙眼一直不定,所以我覺得她問我之前的這些問題,都是試探我,而真正的她想問我的問題她還沒問。

所以我直接看著眼前的這位少婦問她道:

「大姐,其中你最在意的問題都不是這些吧?你到底想問什麼,不如直接開口,我早給你看了,我倆早走人。」

「小師父果然是慧眼如炬,這一下子讓你給識破了,其實我就想問問我的感情,也就是我能不能現在所談的那個男人走到一起。」那少婦看著我問道。

「冒昧問一句,你所說的那個男人,他是否已經成了家事?」我看著那個少婦問道。

其實我之所以有這麼一問,完全是因為我剛才給她看了一眼面相,這女人雖然長得嫵媚漂亮,身段也不錯,但是耳朵外翻、耳廓反,形如箭簇,命理學把這種耳形稱箭羽耳,而且她其額部邊驛不起,輔貴不見,這種女人往往性執而偏,膽子大、特異孤行、表現欲強,多會出軌或者成為有錢人的小三。

那少婦聽我這麼一問,對我更是刮目相看,忙連連點頭:

「對對,小師父你能不能給我幫忙看看,我最後能不能跟那個男人走到一起。」

草!之前我還只是猜測,但是聽到眼前這個女人自己承認了,我不免覺得有些噁心,這種女人,生來就不知廉恥,天生就是破壞別人家庭的,但是俗話說的好,一個巴掌它拍不響,那男人同樣也不是什麼好玩意。

不過這些事情跟我和雷子沒關係,他們搞他們的婚外戀,我和雷子只需從她的手裡賺到錢,先解了雷子家裡的燃眉之急。

所以想到這裡,我故意咳嗦了一聲,學著我師父清風道長平時忽悠人語氣說道:

「大姐啊,這些事情它洩露天機,有些事兒我能說,有些事兒我可不能說啊。」

那少婦也是個精明人,一聽到我這話,馬上明白我了話中的意思,一點頭,從她自己包裡掏出了一疊錢遞給了我:

「小師父,我的一點兒心意,當是給你們的父母買點兒補品。」我打眼一瞧,估計的有一兩萬。

「謝了大姐!」我還沒開口答應呢,在一旁的雷子倒先站了起來,把錢從那少婦的手中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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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方子燕出事

我看了雷子一眼,然後對那個少婦說道:

「那我就跟你實話實話說了,你有那個男人的生辰八字嗎?」

「哦,有。」少婦說著就把你男人的生辰八字報給了我。

我一聽,那男人居然是69年的,也就是46週歲。心裡不免暗自嘆了口氣,唉!現在有些女人,為了錢簡直不擇手段,長得這麼漂亮,跟了一個快五十的男人。

難怪現在的男人死命想賺錢,只要有了錢,天天都能拱白菜,不過這些男人有時也蠻可悲的,因為他們用大量的錢財買來女人的陪伴,卻永遠買不到女人的真情。

同樣有這種想法的女人也一樣,其實靠當小三這種手段得到錢,開上了名車,住上了豪宅,也永遠得不到別人尊重,和自己對自己的尊重。

這些道理,我沒打算跟這個眼前女人講,我這個大學沒畢業的學生都能懂的道理,她自己心底深處一樣也明白,只是那份明白早已被名車豪宅所帶來的那些虛榮與妄心所掩蓋,一個人的人生道德觀和觀價值觀一旦扭曲,很難再改變。

不過我問她要那個男人的生辰八字,可不是真給她算什麼她到底能不能和那個男人走到一起,到最後能不能從小三上位,這我上哪去知道,我之所以那麼問,完全是裝個樣子,準備忽悠她一筆錢,先給雷子家裡渡過難關再說。

反正這女人的錢來的也容易,騙起來負罪感少一些,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雷子輟學。

聽完那少婦默唸給我那男人的生辰八字之後,我故作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掐著手指就開始胡扯了:

「大姐,那個男人的命屬金,你的命剛好屬水,這俗話說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所以你的命和那個男人的命是相生不克,到最後完全有可能在一起,不過……」說到這裡,我頓了下來,因為我感覺到口袋裡手機震動,忙把手機從口袋裡給拿了出來,一看是條騷擾短信,順手就把手機放在了餐桌上。

「小師父不過什麼?」那少婦見我停了下來,語氣有些緊張地問我道。

這時剛好有送菜服務員走了進來,我也就把這個話題暫時收了起來。

「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那少婦對我了雷子說了一句,便走出了包廂。

也沒多想,我見菜都上來了,忙招呼雷子先大吃一頓再說。

我倆正吃的過癮呢,也就十多分鐘,那少婦便手裡拿著兩個白色的盒子走了進來。

「這是我送給兩位小師父的見面禮。」那少婦說著把手裡的白盒子遞了過來。

我一看是兩部蘋果手機!

好嘛!敢情人家剛才出去是去給我和雷子買蘋果手機去了,這少婦整個兒會錯了我的意思,她見我把我那個破爛手機擺在餐桌上面,還以為我暗示她要手機呢。

這人有時候太精明了也不好……

要啥手錶自行車?

不過人家既然都買來送到眼前了,不要白不要,要了不白要,我和雷子收下之後,那少婦便坐在我對面看著我說道:

「小師父可以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了嗎?」

我看著那少婦,接著編道:

「雖然你和那個男人命相不克,但是中間阻力太多,要想順順利利,必須在家裡客廳的東南角上擺放一個魚缸,床底下放一水盆。」

那少婦連連點頭:

「還有呢。」

「這樣就行了。」其實我說出這些違心的話,心裡也是一陣不舒服,忍不住剛想對那個少婦勸幾句,俗話說的好,這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姻。j

可就在這時,一直抱著雞腿啃的雷子卻發話了:

「我說大姐,有句話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講。」

「什麼話?要是勸我回頭的話,你還是省省吧,我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我認定的目標,無論用什麼目的,都會去實現。」那少婦說到這裡,雙眼中寒光一閃,讓我心中一凜。

一個女人的眼神,本該是溫柔如水,可在此刻這個少婦的雙眼中,卻充滿了報復性的仇恨之意。

他們之間的恩怨瓜葛,我不清楚,也不想去摻和這複雜的婚外情關係,只想趕緊和雷子吃飽肚子,告辭走人。

走出了酒店,在一條沒人的小路上,雷子把口袋裡的那疊錢拿了出來,一數剛好兩萬。

「三哥,這錢太多了,你拿著吧。」雷子說著把手裡的錢遞了過來。

「你給我錢幹啥?這些都是你的,拿著趕緊回家,先把錢給還上。」我對雷子說道。

「這些都是你費口舌賺來的,我不能要!」雷子說道。

「雷子你別跟我囉嗦啊,讓你拿著就拿著,哪來那麼多廢話。」我把雷子遞過來的錢一把推開。

「可是……」

「拿著!」

「三哥,謝謝你,我……」

「謝什麼謝,你要是輟學了,那夏琳萱說不定可就讓別人追走了。」我把雷子在學校的暗戀對象給說了出來。

「打住……」

就這樣,我讓雷子把那兩萬塊錢收好,至於那瓷碗,我囑咐他帶回家馬上找個地方埋了,也別惦記能不能賣錢了,因為那上面有殺氣,要是雷子放在家裡時間長了,指不定會出什麼事。

之後,我倆找了個三路車,坐著直接去了汽車站,準備坐車回去。

就在汽車站裡我剛要上車的時候,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息,當我打開這條短信息看完的時候,頓時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發信息的正是方子燕,她在短信裡,只寫了一句話:

「海城tkv208速來就我」

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我就知道方子燕肯定是在那海城ktv裡面遇到事情了,而且方子燕她在短信中的錯字都沒改,把「救」打成了「就」,肯定是情急之下發給我。

我忙跟雷子打了個招呼,讓他自己先回去給家裡送錢,我藉口去買些東西,然後出了汽車站,打了個的朝著海城ktv就趕了過去。

我沒叫雷子一起的原因是,一來他身上帶著那麼多現金,去那種場合太不安全,二來雷子的脾氣太暴躁,他要是去了指定百分之一百的跟人家幹起來。

坐在車裡,我給先是拿出手機給方子燕打了個電話,連續打了幾遍都沒人接聽,我不免更加心急了,方子燕在那種時候,把我當成了她的救命稻草,我要是去晚了,那得自責死,所以我忍不住催促出租車司機快點兒開。

不過那方子燕怎麼會突然去了ktv?她問我借一千塊錢就是為了去ktv唱歌?這怎麼說也說不過去啊。

我總感覺這件事不對勁,但是卻想不出個所以然,就在我這種焦急的心態中,十多分鐘後,出租車停了下來,我掃了一眼計價器,二十二,丟下三十塊錢,我就朝著kiv裡面跑去。

剛一進大門,迎賓小姐就迎了上來:

「您好先生,請問有預定嗎?」

「208號包廂,我朋友在那,你趕緊帶我去。」我看著迎賓小姐說道。

「好的,請跟我來。」那了迎賓小姐說著帶著我上了二樓,走到208號包廂前停了下來。

抬頭一看,門上的牌號對,便對那迎賓小姐道了聲謝,看這那迎賓小姐走下樓之後,我忙擰了一下門把手,想推開門進去,卻發現門被反鎖死了。

這下子我是真急了,把包廂門敲的砰砰直響。

不一會兒,裡面便傳出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特麼的!外面是誰?!敲什麼敲?活膩歪了?!」

我一聽這個聲音,太熟悉了,正是林森的兒子林穆鑫。

方子燕怎麼和他混在一起了?不過一聽到是林穆鑫,我心裡就是一緊,這色狼把方子燕鎖在包廂裡能幹什麼好事。

所以我直接在包廂外面罵道:

「林孫子,是你爺爺我,趕緊給老子開門,要不我馬上報警!!」

「草!媽的,那小子來找死!」

我聽到了包廂裡林穆鑫的罵聲,沒一會兒,這包廂門就被人打開了。

一個十分壯實的光頭男子用一雙凶狠的目光盯著我,冷冷地說道:

「進來!」

走近包廂之後,那光頭馬上鎖死了包廂的門,站在了門後面,估計是以防我跑掉,我四下一掃,發現這包廂裡加上林穆鑫一共有四個男人,只有方子燕一個女孩,此刻她正蜷縮在一個沙發上面的角落裡,頭髮凌亂,衣衫不整,低聲抽泣,好在該擋住的地方全都擋住了。

而林穆鑫此時坐在方子燕身旁,一臉戲謔地看著我,慢悠悠地點上一根菸,一句話不說。

另外三個男人,都是光著膀子,身上左青龍右白虎,中間紋個奧特曼,面相極凶,哪怕不懂相面的都能一眼看出來,這些人絕對是常年混社會的打手。

之前因為擔心方子燕的安危,我沒來得及多想,現在進來之後,心裡一下子就沒底了,這下哥們算是栽在林穆鑫這小子的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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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19:47:36

第七十四章 陰謀

「方子燕,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我看著方子燕有些緊張的問道。

方子燕聽到我的話,忙搖了搖頭,抬頭看了我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估計是被林穆鑫這些人給嚇到了。

看到方子燕這個樣子,一股火猛地就從心底竄上我腦門,什麼也不顧指著林穆鑫的鼻子就罵:

「林穆鑫,你簡直就是個畜生!臥槽nm!!!」罵著我就朝著方子燕那邊跑了過去,想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了帶走。

可我剛走沒幾步,兩個混混湊上前攔住了我,其中一個推了我一把,罵罵咧咧道:

「我草泥馬!怎麼說話呢!是不是想找死?!」同時那個人就要對我動手。

「先別打他!」林穆鑫在後面喊住了那個混混。

「為什麼?林總這小王八蛋都那麼罵你了,你還不讓我打他?!」那個打手看著林穆鑫好不解地問道。

我當然知道林穆鑫為什麼喊住這個打手,因為他怕「出事」。

我在學校裡,只要一有人跟我動手,馬上就得倒霉,這林穆鑫也跟我打過架,沒少吃虧,所以他對我尤為忌憚。

「我不是不讓你們打,只是想提前提醒一下你們,這小子邪性的很,你們揍他的時候,小心點兒,可別著了他的道。」林穆鑫看著那兩個打手說道。

他可不知道,我從小有安如霜保護著,不過現在安如霜卻不能保護我了,她自己全身的陰氣都沒恢復,只夠保命而已,今天只能靠自己了。

我見林穆鑫對我處處提防,有突破口,忙添油加醋看著林穆鑫叫囂道:

「林穆鑫你個王八蛋!有種就讓你的狗腿子碰爺爺一下,你抬頭看看,看到頭頂上那吊燈了沒?我估計沒有個三四十斤,也得有個二三十斤,你只要讓你的這倆狗腿子動小爺我一下,我保證那吊燈掉下來砸你腦袋上,我估摸著砸不死你,也得讓你腦袋開個花,不服你就讓他們打我一下試試!!」

林穆鑫一聽我這話,當時就給嚇得全身一哆嗦,他沒少和我打過架,自然知道我那「瘟神」的名頭,別說吊燈掉下來,就算我說屋子突然塌了他都信。

不過林穆鑫他相信,不代表他的這倆狗腿子打手也相信,其中一個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罵了一句,揮拳朝著我就招呼了過來!

「住手!!!」林穆鑫嚇得差點沒從沙發上跳起來,連忙喊住了那個狗腿子。

「林總,您還真相信這小王八羔子胡扯?!!我就不信這個邪,我打他還能掉真下吊燈來。」其中一個回頭看著林穆鑫說道。

「你懂個屁!!給我閃一邊去!」林穆鑫有些惱火地吼道,的確,要換成我我也火,一個自己的仇人落在了自己手裡,還不能打,你說憋屈不憋屈?

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我能理解……

那倆打手雖然長得牛高馬大,凶神惡煞,但是卻對林穆鑫的話言聽計從,退到了一旁。

見此我忙朝著方子燕那邊跑了過去,拉起她胳膊,一把把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帶著她就往包廂外面走。

等我走到門口的時候,一直站在門前的那個光頭大漢卻擋住了我倆的去路。

「讓開!」我對那光頭大喊道,既然已經開始演戲,就把這戲演真一點兒,態度強硬些,不能讓林穆鑫抓住把柄。

話雖這麼說,從進這個包廂開始,我的心跳就沒慢過,這是讓他們知道了打我沒有什麼「報應」後,就沖那三個凶大漢,八成能把我在這裡面打成殘廢!

那光頭大漢聽到我的喊聲之後,絲毫未動,冷冷地看著我說道:

「我就不信這個邪,今天你要是想從這間屋子裡走出去,門都沒有!要出去可以,必須得橫著出去!!」那光頭大漢說到這裡,抬頭看了林穆鑫一眼說道:

「林總,您要是害怕,就先出去,我今天非得看看這小子的嘴硬,還是我拳頭硬!!」

聽到這裡,我就知道自己恐怕免不了要挨一頓揍了,只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別害怕,這怕不怕都得挨揍,冷靜下來或許還能想到辦法,三十六計,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就在這時,我腦海中突然有了一個辦法,激將法!

想到這裡,沒等林穆鑫開口,我便回頭看著林穆鑫冷笑一聲說道:

「林穆鑫,你是不是就覺得自己有倆錢能花錢找幾個人就找不著北了,你敢不敢讓我打個電話把人叫來?!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黑社會!!」

林穆鑫冷笑一聲:

「你以為我傻?!左十三我告訴你,今天要是讓你把這個電話打出去,我就不信林,等我出去,你們給我打!!」林穆鑫說著就朝著包廂外面走了出去。

還沒等他打開門,包廂門外突然傳進來一陣急促地敲門聲。

這一突然變故,讓整個包廂裡的人都始料不及,林穆鑫稍一愣神,便對那個光頭大漢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問問外面是誰。

可是還沒等光頭大漢問出口,外面傳來了一陣開鎖的聲音,緊接著門被打開,四五個男人從外面衝了進來。

是敵是友?看著這四五個突然衝進來的男人,我心裡更加忐忑不安了。

「小師父,你還記得我嗎?」進來的那幾個男人中,其中一個帶頭地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我打眼一瞧,這個男人有點兒面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對了!他是那個在古董街幫我和那老頭做證人的那個中年男人。

救星來了,他此時帶著人來這裡,指定不是幫林穆鑫的,我忙看著他說道:

「記得,你……你怎麼突然來這裡了?」

誰知那男人哈哈一笑,對我說道:

「這海城ktv就是我開的,我怎麼不能來這裡?對了,幾位兄弟,這位小師父是我的胖大海的朋友,能不能給我個面子,別再難為他們了?」那個中年人,自稱自己為胖大海,對林穆鑫等人說出的話,不卑不亢。

而林穆鑫聽到胖大海的話之後,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說了幾句留面子的場面話,然後對我發了下狠,就帶著人走了。

看著林穆鑫等人走出了包廂,我心中暗嘆,這胖大海到底是什麼人?估計他背景不淺,絕對不是只開了一家ktv。

「小師父,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胖大海看著我笑著問道。

我搖了搖頭,轉而看向了方子燕:

「你沒事吧?」

方子燕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很顯然她今天所受到的刺激不輕。

「左……左十三,你快帶我走。」方子燕站在我身旁拉著我的衣角說道。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我先帶我同學回去,她今天被嚇到了。」我對胖大海說道。

「我送你們出去。」胖大海說著,在前面領路,帶著我和方子燕朝著樓下走去。

在ktv門前,我謝別了胖大海,帶著方子燕朝著街上走去。

「我送你回家吧。」我看著身旁低著頭的方子燕說道。

方子燕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要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看到方子燕現在這個狀態,我真有些擔心。

方子燕依舊搖頭,然後抬起頭想對我說些什麼,但是半張的小嘴終究沒有說出口,再次低下了頭。

「你不回家,也不去醫院,那你到底要去哪?」我問道。

「左十三,你陪著我去公園裡河邊走走吧。」方子燕對我說道,經過這麼一件事兒,現在天已經開始發暗,這個點兒,估計汽車站也關門了,反正也沒車了,就陪她走走吧,全當散散心。

就這樣,方子燕帶著我朝著東店市一個早已廢棄多年的公園走去。

我一開始還有些懷疑,方子燕這麼突然帶我去那種沒個人影的地方?但轉念一想,或許是她想找個沒人的地方靜靜,也就陪著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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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19:52:36

第七十五章 漂浮的人

在陪著方子燕溜躂的時候,我明顯地感覺她今天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多次想開口對我說什麼,但是每次都是欲言又止。

出於她今天的遭遇,我又不好多問,只得忍住自己的好奇心,陪著他溜躂,心想和她走走,把心散散也就好了,今天的事情對她這樣一個女孩兒來說,的確是個不小的打擊。

不過,在陪著方子燕在河邊溜躂的時候,我突然有種對不起安如霜的負罪感,我不禁換位思考,要是我發現安如霜和另外一個男人在河邊溜躂的時候,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我心裡都不會舒服,所以我故意把脖子前面掛著的玉珮從衣服領子裡拿了出來。

方子燕走了一會兒,然後在河邊停了下來,背著我站在河邊,低頭看著黑漆漆地河水,一直沒有說話。

許久,她才對我問道;

「左十三,我問你一件事,你跟我說實話。」

「啥事?」我問道。

「要是讓你在父母和自己最喜歡的人之間選擇,你會選擇誰?」方子燕突然問出了這麼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我不解地問道。

「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方子燕回頭看著我,表情極為認真的問道。

「我不知道,或許父母吧。」我說道。

方子燕聽到我這句話之後,卻笑了,我甚至從她的笑聲中聽出了一絲悲涼。

她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有了各種奇怪的舉動?

我看著眼前這個方子燕,竟然有種不認識的感覺,越來越陌生的感覺,她還是我們班裡那個只知道低頭學習的班花嗎?

就在我納悶的時候,不經意間,突然看到在那條河流的對面浮空飄過來一樣東西,我仔細一看,頓時就差點兒給嚇尿了!

因為那漂浮在半空中的東西,竟然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頭!!

「方子燕快跑!!!」我說著就跑上前就拉方子燕,可就在這個當口,那人頭便朝著我這邊飛了過來,是一個男人的人頭,樣貌和常人一般無二,只是眉眼之間,多了一種陰毒、悍戾之色。

那張蒼白的人臉,發出一陣詭異的笑聲,只一瞬,便離我近在咫尺!

來者不善!

我見現在跑路肯定是來不及了,當下伸出左手往自己隨身的小包裡一掏,拿出了一張子宸五甲驅鬼符握在了手中。

那人頭見到我手裡的子宸五甲驅鬼符,馬上停了下來,開始圍著我和方子燕轉起來圈。

此刻的方子燕早已被那漂浮在空中的人頭給嚇得摀住了嘴,全身一個勁的顫抖。

其實當我看到這個人頭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之前從《茅山道術大全》上面所瞭解的降頭術其中的飛頭降!

前文也講訴過,這所謂的飛頭降,就是降頭師利用符咒、自身下降,讓自己的頭顱能離身飛行,四處害人。

不過《茅山道術大全》上對飛頭降解釋其中有一段為,降頭師剛開始練飛頭降的時候,必須先找好一座隱密的地方,確定不會突遭干擾,才會在半夜十二點整,開始下飛頭降。

現在在剛剛天黑,這飛頭降怎麼就來了?

「你是誰?!」我看著那個圍著我倆轉圈的人頭問道,雖然我知道問也問不出什麼答案來,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說話多少能減輕一下的內心深處的恐懼感。

還沒等我多想,那人頭回答都回答,怪叫一聲,朝著我快速的飛了過來。

我見此也是把心一橫,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快速地把手裡的子宸五甲驅鬼符朝著那人頭就拍了過去。

誰知那人頭雖然沒有四肢,卻也在極為靈活,整個腦袋在半空中一轉,直接躲了過去。

這一下沒打到那人頭,我忙收了回來,穩住心神,畢竟怎麼說我也在多次從生死線上摸爬滾打過,到了這關鍵時刻,倒也亂不了陣腳。

趁那人頭沒有過來,我把符紙交於左手,右手快速地從背包裡拿出了那盒裝著硃砂粉末的盒子,單手把盒蓋打開,低頭一看,盒子裡的硃砂粉末僅剩一點兒。

在此同時那人頭再次怪叫一聲,張開大嘴,漏出一排黑色的利齒,朝著我的小腿處咬了過來!

見此,我並沒有躲閃,深吸一口氣,待那人頭靠近,我快速地把手裡的硃砂盒一翻,裡面僅剩下的那點兒硃砂全部倒在了那個人頭之上。

那人頭被倒上硃砂之後,發出了極為尖利慘烈的尖叫聲,整個倒飛了出去,如一隻沒頭蒼蠅一般亂竄亂轉。

我見正是機會,趁現在要他命!忙快速的上前幾步,用手裡的子宸五甲驅鬼符,朝著那漂浮在半空中的人頭就貼了上去。

一聲更為尖銳的慘叫聲從那個人頭嘴裡發出,同時,貼上符紙之後,那人頭上開始不停地冒白煙,接著那顆人頭不再原地繼續打轉,朝著一個方向飛逃而去,速度極快。

我見追也追不上,而且自己身上所帶的驅邪之物也只剩下一張子宸五甲驅鬼符,便沒有再追。

唉!今天有些可惜了,沒有趁此機會要了他的命,那人頭的主人肯定是一個會飛頭降的降頭師,後患肯定少不了。

不過跑已經跑了,也沒辦法。

「方子燕,你沒事吧?」我回頭問道,可是就在我回頭的時候,發現方子燕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四周空無一人!

「方子燕?方子燕?!……」我看著四周焦急的喊道,方子燕她要是在這種情況下突然消失,肯定是凶多吉少。

「別叫了,她沒事,我剛才看到她趁你和那個人頭纏鬥的時候,自己走了。」安如霜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了過來。

我回頭一看,發現她已經從玉珮裡出來了,正站在我身後安靜的看著我。

聽到安如霜這句話,我心裡不免有些失望,雖然我對方子燕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但是我卻是把她當成了朋友,她遇到事情的時候,我什麼都不顧地跑來救她,她卻一而再的臨陣脫逃,這樣的結果,不免讓我有些意冷心灰。

「左十三,對不起,之前的事情,你不會怪我吧?」安如霜看著我說道。

「對不起?什麼事情?」我不解地問道。

「就是在林場裡的那件事,我囑咐你們在大拇指上面綁上了紅線和睡在床下,誰知道還……」

「打住,安如霜你可千萬別這麼說,你也千萬別跟我道歉,那件事不怪你,我對你完全相信。」我沒等安如霜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

「我現在有時候好恨自己沒有用,眼睜睜地看著你一次次陷入險境,卻沒有絲毫的辦法,一點兒都幫不上你的忙,要是我有之前的千年道行,剛才那人頭要是敢靠近你,我馬上讓他魂飛魄散!可是現在……」安如霜此時說話的語氣中帶著自責和悔恨。

我聽了安如霜的話,心裡就是一抽搐,忙看著她說道:

「安如霜,你千萬別這麼想,要是沒有你,我早在九歲那年就被那蛇精給害死了,你救了我很多次,我虧欠你的太多太多了,反倒是我沒有用,把你害成現在這個樣子,要不是我……」

「噓~~!」安如霜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接著忙對我擺手,示意我靠著河邊蹲下身子。

我見此,就知道安如霜她肯定是發現了什麼,忙藏在河邊的一棵柳樹後面,蹲下了身子。

蹲在之後,順著安如霜所看的方向看去,不一會兒,我便看到了一個黑色的人影,朝著我們這邊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看到這裡,我馬上就覺得那人影有問題,這個公園早已廢棄多年,絕不可能有人大晚上跑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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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20:01:37

第七十六章 活埋

看著那個黑色的人影越來越近,我的心跳也跟著越來越快,忍不住把身子壓的更低了。

等那人影走近之後,我發現他肩頭扛著一把鐵鍁,雖然看的模糊不清,但是從穿著上判斷,這來人是一個農民工,看到這裡,我心裡更加覺得奇怪了,一個農民工大晚上不睡覺,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而且讓我好奇的是他走路的樣子,晃晃悠悠,很慢,詭異就好似……好似一個木偶一般!!

再等他靠近的時候,讓我毛骨悚然的是,當我我睜大眼睛看的時候,才驚奇的發現那個農民工身後還用一條繩子拖著一個死人!

麻繩綁在了那死人的腿上,農民工攥在手裡拖著。

只看了一眼,我就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猛烈的跳動了幾下,身子就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

當我看到那個死人之後,馬上就有一陣嚶嚶嚶的女人哭泣聲傳進了我的耳朵,這是怎麼回事?!他娘的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看到這裡,我下意識往身後的背包裡掏符紙,可是手往後伸過去的時候,無意中正好碰到了蹲在我身旁安如霜的大腿上,一種冰涼和軟綿綿的觸感從手上傳了過來。

這是我認識安如霜將近十年以來,第一次碰到他的陰魂,沒想她的身子摸起來竟然那麼軟和和舒服。

「下流!你摸夠了沒有?!」安如霜在我耳邊輕聲訓責道。

我忙把手從安如霜的大腿上拿開,臉也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

就在這時,那嚶嚶哭泣的聲音,再次依舊持續不斷的傳來。

啪啪,啪啪!

不知從哪裡,時不時的發出一兩聲清脆叩擊的聲音。

而那個農民工走路的節奏,竟然和那個叩擊聲音如出一轍。

至此,我感覺全身多出了一絲燥熱,心中的好奇竟然大過了驚恐,眼神一下變得銳利起來,仔細的搜索著,想看看那農民工拉著一個死人的屍體來這裡到底想幹什麼。

我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鼓足勇氣,準備站起來靠前上去瞧瞧。

看看到底那哭聲和叩擊聲是從哪裡來的。

這個舉動,馬上被同樣藏在我身後的安如霜給攔住了,我回頭一看,她沒有說話,只是對我微微地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要過去。

我只得重新蹲下身子,看著不遠處的那個拉著一個死人的農民工一動不動。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天上飄來了一大片烏雲,將整個公園上空都遮蓋的嚴嚴實實的,四周黑幕幕的一片,此時的這種黑也不算是天黑,就是灰濛蒙的樣子。

本來就黑沉沉的天,在此時顯得更加壓抑。

「走,這裡不能久待。」安如霜看著我提醒道,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農民工突然把頭一轉,看向了我和安如霜這邊,一雙呆滯的眼睛中充滿了仇恨和不甘。

我當時就給嚇得動都不敢動,也不知道他到底發現了我們沒有。

過了一會兒,那個男人回過頭,拿起手裡的鐵鏟,開始在地上猛地一鍁鍁的挖起了土。

他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是想把他拉過來的那個死人給埋了?

「那個女人並沒有死,而那個男人好像被什麼東西控制了,想把那個女人給活埋了!」安如霜此時看著那個農民工低聲在我耳邊說道。

聽到安如霜這句話,我就更加納悶了,難道那個農民工不是之前的那個降頭師派過來找我的?

不對,這裡面肯定有什麼陰謀,他們肯定知道我就躲在附近,故意活埋人,想引我出去。

接下來安如霜的話,肯定了我這個猜想。

「左十三,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出去,就藏在這棵柳樹後面,那降頭師之前讓你用符紙和硃砂給燒瞎了雙眼,只要你不出去,它肯定就找不到你。」

我點頭。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全身發麻,因為之前被農民工一直拖著的那個「死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不知為何看到那男人再挖坑,她也不知道跑,坐在地上一個勁的慘叫。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慘叫聲中帶著絕望。

我聽到那個女人的慘叫聲之後,一下子就想到了曾經在火葬場工作的姑父對我說的一些事情。

幾十年前的火葬場在火化燒死人的時候,經常就能聽到在火化爐裡面有人在慘叫!

以前的火葬場有被活活燒死人的情況,並且還不少!

人體在瀕臨重大危機的時候,會自我保護的進入假死狀態,不要指望幾十年前的那些『科學』手段能夠辯識真死、假死。

每年,火葬場裡被活活燒死的人太多太多了……有一種說法:十分之一,最低估計是十分之一。

火焰燒痛神經,人會從假死中瞬間清醒,就那樣在數千度的火焰下被活活燒死,好多火葬場的工作人員都……瘋了,為什麼,天天殺人,別人不知道,可自己呢?

所謂火葬場中聽到的那些慘叫,估計就和現在我現在所聽到的差不多,一個字形容:

慘!

那個女人的慘叫聲,越來越撕心裂肺,聽到最後,我實在是忍不住了,猛地從柳樹後面站了起來,對著那個農民工就大喊道:

「住手!!!」

那農民工聽到我的聲音之後,轉頭就用一雙白森的眼睛看向了我,嘴角漏出一絲陰毒我笑意之後,朝著我就撲了過來!

之前那個一直坐在地上慘叫的女人也就在這時化成一股黑煙,消失不見!

接著嚶嚶嚶的哭泣聲,和叩擊聲在也這時同時消失。

他娘的,那是幻化出來的,果然上當了!

不過當下的情況由不得我多想,因為那農民工已經手握著鐵鏟,快速地朝著我這邊跑了過來。

見此,我忙從口袋裡掏出了最後一張子宸五甲驅鬼符,雖然那農民工跑的不慢,但是因為身子是被別人控制,很不靈活,剛靠前就被我一腳給踹了出去。

手裡的那把鐵鍁也脫手而出,落在了地上。

不會吧,這麼弱?

看著躺在地上掙紮著準備爬起來的那個農民工,我直接騎在了他身上,用符紙朝著他胸前就貼了上去。

那農民工伸出手把符紙擋住,脖子一抬,張開大嘴就朝著我左手腕處咬了過來!

這要是讓他給咬上一口,不得狂犬病我也得屍變了,所以情急之下,我對著那農民工的腦袋上就是一拳,誰知他繼續朝著我拿著符紙的左手咬去,又是被我打了一拳。

等到第七八拳的時候,那個農民工還沒等我給他貼在身上符紙的時候,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不會吧?這符紙我都沒用上,怎麼掛的這麼快?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跟在我身後沒有說話的安如霜卻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看著我著急的說道:

「十三,你快跑,這裡面有詐!!」

安如霜的話音剛落沒幾秒,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呢,在公園的前面突然傳來了一陣陣警笛聲,四周也有車燈靠近,朝著我這邊開來。

我見此馬上從地上蹦了起來,沒一會兒的功夫,眼前就多了四五輛警車,把我和躺在地上的這具死人給包圍了起來!

「不要動!放下武器,把雙手舉起來。」其中一個單手握搶的警察看著我喊道。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只得扔掉手裡的符紙,舉起了雙手。

當我被扣上手銬帶上警車,朝著派出所趕去的時候後,我坐在警車裡回想起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一直到我從頭捋了一遍,才一下子全明白了過來,這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是林穆鑫那小子精心布好的局,只等我一步一步的踏進來!

這一次,恐怕我要背上殺人犯的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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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20:05:38

第七十七章 怒火中燒

坐在開往東店市區派出所的警車裡,坐在我左右兩旁的那兩個警察在車子裡,二話不說,對著我就是一頓狂扇,我死命的低下頭,抬起雙臂,把臉擋住,巴掌拳頭大部分都打在了我頭和雙臂之上。

哥們咱可是靠臉吃飯的,要是讓人給把臉打花了,以後還這麼混?

「草!蘇隊長,你可真沒說錯!這小子手腳就是不乾淨,上次打架你把他逮進去,這才隔著多久他又打人,那人我看沒救了吧?都被打死透了。」坐在我左邊的那個警察朝著我腦袋上狠狠地砸了一拳,對另外一個說道。

「小子,你不是牛逼嗎!你師父不是認識所長嗎!這次你栽在老子手裡,等著掉層皮吧,今天你可是殺了人!」另外一個警察對我著我罵道。

我一聽到這個警察的聲音,馬上就知道了他是誰了,正是上次帶人在審訊室打我和雷子的那個瘦猴警察蘇瑾!

媽的!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我今天落在了他的手裡,肯定又免不了受一頓皮肉之苦。

不過我從他這個瘦猴警察的話裡,更加確定了我是被林穆鑫勾結這瘦猴警察把我套進來了。

要說剛才那被降頭術控制住的農民工讓我幾拳就給打死了,我死都不信,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我動手打他之前,那農民工就已經死了,這絕對是個圈套!

再仔細一想,從方子燕叫我去ktv遇到林穆鑫開始,再到毫無預兆出現的那個中年男人胖大海,這一切就好像連鎖反應,帶著我一步步順著他們布下的局走,直到我現在被這瘦猴警察帶著人當場抓住。

別人還好說,但是我實在難以相信方子燕她竟然會幫著林穆鑫一起來陷害我,這讓我怒火中燒,自己真是瞎了眼!

車子行駛出去,到了東店市區後,那倆警察不知道是打累了,還是手打疼了,對我罵罵咧咧幾句之後,不再動手。

我只感覺整個腦袋都是昏沉沉,脖子一陣陣地疼,我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手上黏糊糊的,估計是被他們撓出了血。

「草泥馬,你小子給老子等著,得罪了我們有你夠受的!現在是整你,到時候我讓你全家不得安寧!!」瘦猴警察看著惡狠狠地罵道,一股惡臭的口氣帶著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

從上車到現在,我都是抱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心理,一忍再忍,但是當我聽到那瘦猴警察說要我全家不得安寧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了,火蹭的竄上了腦門,朝著他的胳膊上就死死的咬了下去!

「哎呀!臥槽!!」那瘦猴警察被我咬的發出一聲慘叫。

這一口我是使足了勁,咬下去之後,嘴裡馬上流進一股腥鏽黏稠的血液。

「臥槽!!停車!這瘋狗咬人了,給我把他拖下去打!往死裡打!!」瘦猴警察被我咬得全身哆嗦,一邊用另外一直手使勁地捶打我的臉,一邊喊道。

車子馬上停了下來,前面開車的兩個警察馬上過來,拉著我用力一扯,直接把我從車子裡給拽了出去。

「你們給我打!特麼的怎麼不動手?!!」那個瘦猴警察捂著滿是鮮血地胳膊從車子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警察聽了瘦猴的話,忙用手往車子後面一指:

「蘇副隊長,這……這裡有監控攝像頭……」

瘦猴順著那警察手指的方向一看,氣得用腳狠狠地踢了一下車子,指著我凶惡地說道:

「你特麼等著回到所裡,我有你受的!」

「瘦猴子我草泥馬!有種你就把老子給弄死!!」我看著那瘦猴破口大罵,我現在完全失去了理智,要不是雙手被手銬給鎖住,我肯定找塊兒轉頭把他給砸死。

「你以為你還能活得了?今天你是殺人了!殺人就得償命!你就安穩的等死吧!」那瘦猴說到這裡,然後看著另外壓著我的那倆警察說道:

「你們把這條瘋狗給我帶上車送派出所去,我坐後面那輛先去醫院。」瘦猴警察說著上了後面那輛警察。

我則被那兩位警察壓上了警察,關門再次朝著派出所開去。

或許是因為剛才的原因,那個坐在後面那個看著我的警察主動和我保持開了距離,不打也不罵,就如紳士一般……

「左十三,你不要意氣用事,現在你要學會隱忍,要是有人故意用過分的語言激你,你馬上就動手,以後會很吃虧。」安如霜的聲音從我身旁傳了過來。

我轉頭一看,發現她此刻正坐在之前瘦猴警察所在的那個位置。

「安如霜,你不怕他們看到你?」我看著安如霜問道。

安如霜微微一搖頭:

「我們鬼體是可以控制的,我想讓誰看見,不想讓誰看見都能自己說的算,當然我說的話同樣也是,你放心,他們看不到我。」

「哦,我剛才就是太生氣了,一下子沒忍住……」我對安如霜說道。

「你小子跟誰說話呢?!我告訴你,別想裝精神病逃脫死罪,得罪了林家,就算是真是神經病,也能搞死你。」那個警察看著我冷冷地說道。

我沒有理會他,這時安如霜繼續對我說道:

「其實不光是你生氣,我剛才也氣得要命,看到他們打你,我卻一點兒都幫不上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心裡就難受的要命。」安如霜看著我語氣有些低落。

我知道,她這又開始自責了,其實這些跟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但是安如霜就是喜歡把責任都往她自己身上攬,她這樣讓我覺得更加對不起她,對於古代女子的思想,我也是瞭解一些,男尊女卑,所以安如霜她才會為幫不上我而自責。

我看著安如霜那張絕美的面孔,心中突然多出了一絲異樣的衝動,吐了一口氣,鼓起勇氣,伸出手把她的手握在了手裡,看著她說道:

「安如霜,答應我,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情,你都不要自責,我全家人的性命是都你救的,所以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永遠都是我欠你,永遠。」這是我第一次拉安如霜的手,她的手雖然有些涼,但是握起來柔若無骨,我忍不住又用了些力氣。

安如霜卻在這個時候,身子一下子消失了,接著我聽到身旁她的聲音響起: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忘耍流氓,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我先出去想辦法聯繫到你師父,讓他來救你。」

「安如霜,你先別走!安如霜?安如霜!……」

「你特麼能不能安靜點兒!瞎嚷嚷啥?!到了所裡有你叫喚的時候!!」旁邊那警察看著我喊道。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

「你印堂發黑,目態失神,眼眶凹陷,近犯亡陽,我提醒你以後多行善事,要不早晚會死於非命!!」

我說這些可不是故意嚇唬他,而是這個警察的面相太陰也就是俗稱的陽壽將近之面相,這人很可能在最近一段時間,死於非命。

那警察被我這麼一說,先是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指著我就是一通罵,不過他估計是被我剛才咬瘦猴那一口嚇怕了,要不就衝他那尿性,早就衝上來打人了。

很快,車子就駛進了東城派出所,停下之後,我直接被壓著送到了審訊室。

這次的審訊室和我上次來的不一樣,明顯正規多了,最起碼這裡有個監控錄像,他們也不敢隨便打人,此時在我對面坐著三個警察,一個審訊,一個筆錄,另外一個手上拿著一個杯子站在窗邊冷冷地看著我。

「剛才法醫鑑定結果也都通知過來了,確定那個農民工是被你打死了,說!為什麼要殺人?!」那警察說著狠狠地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對我問道。

看他那麼用力拍桌子,我都替他的手感到疼。

「我沒有殺人!」我看著那警察回答道。

「沒有?!我們所裡那麼多警察都親眼看到了,你還狡辯!!我告訴你,在我們這裡,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要是不說實話,哼!我們有的是辦法整到你說實話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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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30 20:10:38

第七十八章 證據

聽到那警察的話,我知道自己今天是免不了被冤枉了,也懶得多說話做無用的解釋。

「怎麼不說話!!」那警察看著我又是一拍桌子!

我看了他一眼說道:

「我說的話你都不相信,我為什麼還要說?」

「草!你到現在還嘴硬是吧?!不準備說實話是不是?!」那警察看著我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強硬。

「我沒有殺人,我只是打了那個人幾拳,那個人在遇到我之前就已經……」我到這裡,我讓自己把自己給弄住了,我要是說那農民工在遇到我之前就已經是個死人的話,誰會相信人死了之後還會走?

想到這裡,我暗咬牙根,那林森和林穆鑫父子可真夠歹毒的,這下子可真能要了我的命,把這盆髒水一滴不剩的全潑在了我身上,讓我連解釋和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媽的!除非別讓老子出去,只要讓小爺我有機會出去,非得抓幾個小鬼,放他家裡鬧他個一輩子不得安寧,活活折磨死他們。

「死者遇到你之前就已經什麼了?」那警察看著我問道。

「沒啥,反正我就是沒殺人!」我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反正是不管怎麼樣,我現在都不能認罪,一切等安如霜把我清風道長找來再說。

「你不說是吧?!老王,你把放在隔壁的強光燈拿過來!」那警察對站在一旁喝水的另外一個警察喊道。

那個警察馬上放下杯子,走出了審訊室,沒一會兒,就抬著一個類似於超大號檯燈一樣的東西走了進來。

「我們警局也不會拷打和逼供,不說也行,什麼時候想說了告訴我,我就把這燈給關上。」那警察說著把擺放在我面前的那個強光燈的開關給打開了。

強烈刺眼的燈光馬上耀的我睜不開雙眼,只得把眼閉上。

可是時間一長,那強烈的燈光一直在我面前不遠處照著我,即使我是閉著眼,那強光也能穿透了眼皮直刺眼珠,雙眼中也時不時地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痛楚。

這樣下去雙眼會不會被這大燈給照瞎了?我在心裡想著,不行,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必須得想想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了審訊室開門的聲音,接著有人走了進來,和剛才審訊我的那幾個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說的啥,但是肯定不是好事。

因為從進來的那個人說話的聲音我聽得出,正是那被我咬了一口的那個瘦猴警察,他來這裡,還能有什麼好事。

不多久,我便感覺在我面前的那台大燈被他給抬走了,雙眼上那種焦灼感也開始慢慢減輕。

「沒瞎吧?!」瘦猴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放心,就算是你瞎了,我也瞎不了。」我回道。

「哼!你特麼先嘴硬著,待會兒有你哭的時候。」那瘦猴子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慢慢地睜開了眼,又適應了一會兒,這才多少強了一些,雖然看東西看的模糊,但最起碼能睜開眼了。

「剛才不承認是不是?那我現在就拿出你殺人的證據來,看你還怎麼狡辯!!」那警察說著朝著我走了過來,把一個手機遞到了我的面前。

他在手機裡面找出一個視頻,點開之後,手機裡馬上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畫面,接著幾秒後,我就從視頻中看到了我自己!

而我這段視頻裡,接下來的畫面,讓我如墜冰窟!因為接下來的拍攝畫面,剛好把我打那農民工幾拳的那幾秒給錄了下來,一秒不多,一秒也不少,這分明就是陷害!!

看到這視頻,我心一下子就涼透了,在現在這種情況,即使我師父清風道長來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人證、物證、甚至連我打人「殺人」的視頻錄像都有,這個陷害我的圈套,簡直是天衣無縫,就是把我往死裡整!

不給我一口氣的機會。

「看到了嗎?還嘴硬不嘴硬了?!現在你特麼還有什麼話說?!老子之前說了,跟我們斗,玩死你!!!」那瘦猴子坐在我對面的那張審訊桌上,一臉戲謔和嘲諷,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死人一般。

「呸!我擦你m!玩你大爺你玩!」我罵了一聲,朝著地上吞了口唾沫,就準備指著那瘦猴鼻子破口大罵,反正我現在是豁出去了,罵不罵都背上了殺人犯的黑鍋,還不如趁著現在還能罵人大罵一通,讓我自己也多少舒服一些,出出氣。

可是還沒等我罵出口,那瘦猴警察冷笑一聲,從桌子上站了起來,朝著我走了過來。

他伸出手,在我臉上拍了拍,語氣帶著諷刺和挖苦的對我說道:

「小子,你知不知道那段手機視頻錄像是誰提供給我們的?」

聽到瘦猴警察的話,我心裡就咯噔一下,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除了我和安如霜之外,還能有誰?……方子燕!!!

想到這裡,我心裡馬上否定,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她,不管怎麼樣,她肯定不會和林穆鑫等人一起合謀來陷害我。

因為這個錄像,足以讓我不得翻身。

「我告訴你,就是你今天去海城ktv英雄救美就出來的那個叫方子燕的女孩!!」瘦猴警察的這句話,讓我如遭雷擊,整個身子就是一顫!

我實在沒有想到,也不敢相信,這個最後朝著我心臟中狠狠地捅了一刀子的人,正是我信任,而且拿她當朋友的方子燕!!

「哈哈!你還真把自己當英雄了?你不知道多少人藏在你背後笑話你,還真以為那女孩能看得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熊樣,人家林大少有錢長得又帥,你他媽算什麼狗屎!傻x,哈哈哈!……」

我現在的心情,如同r了狗一般,回想著從方子燕問我借錢開始,就發現了她不對勁,再到她叫我去ktv,然後胖大海毫無預兆的出現「相助」,故意讓我帶著方子燕從他的ktv走出去。

最後到方子燕把我領到那個廢棄的公園裡,遇到了那些件事,這一切從頭至尾方子燕她都知道,現在我終於想通了之前在河邊方子燕為什麼問我父母和最愛的人,誰更重要,這句話的意思了。

多半是因為方子燕的父母被林穆鑫這小子控制住了,用她父母來威脅方子燕做出這些事情。

或許她不是自願的,可是我心底最後一道信任別人的防線,已經被那些人砸的支離破碎,一點兒都不剩。

整個人幾乎崩潰,我輸了,輸得很徹底……

之後那些警察一直在來來回回的紀錄些什麼,完全忽視了我,我知道他們現在正在調查取證,把一切我殺人的記錄和證據收集起來,然後只等死者的家屬對我起訴,之後法院宣判,坐牢……亦或者是死刑……

過了很久,我才緩了過來,回想起整件事情,不管怎麼樣,即使現在是我輸了,我也不會認,人生是盤大棋,不走到生命的盡頭,我管你是誰,老子就不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別人要是主動找我麻煩,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他娘的奉陪到底!!

我沉下心來仔細一想,方子燕的父母被林穆鑫這小子控制的可能性極大,這小子膽子越來越大了,違法的事情他都敢幹,不過再一想,那農民工指定是也被他們所殺,他們連殺人都能幹出來,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幹?

我猜測就連那會飛頭降的降頭師也被林穆鑫給收買了,為他做事,否則他膽子絕對不敢殺人。

林森、林穆鑫、胖大海、降頭師、方子燕,瘦猴警察蘇瑾,這些人的名字在我腦海中不停的轉圈,越想,拳頭也被我捏的越緊了……

接下來整理取證之後,那些人直接把我壓出了審訊室,準備把我羈押到看守所,等待上訴。

剛被警察壓著走出了審訊室,突然一個人影朝著我這邊就衝了上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個人就撕心裂肺地哭著著跑到我近前,對我一個勁的撕撓,雙手上用勁了全力,恨不得把我給活生生地撕碎!

「該死的殺人犯,你還我爸爸的命,我爸爸他怎麼得罪你了,你要活活把他給打死?!!我要你償命,你個沒人性的畜生!!!」此刻罵我的正是一個女孩,她雖然長著一雙清秀的臉,但是雙眼哭的紅腫,看著我眼眸深處充滿了痛楚和仇恨。

「王八蛋!我現在就要你償命!!」那女孩沙啞的聲音喊出後,直接張開了嘴,一口就朝著我的脖子上咬了過來!

見此,我忙歪頭一躲,她那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之上,一股劇痛傳來,讓我忍不住咬緊了牙關,而身後那兩個壓著我的警察,如同在看戲一般,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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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20:14:39

第七十九章 陪你否定整個世界

我強忍住肩膀上的疼痛,低頭看著那個死死咬住我的女孩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說她爸爸不是我殺的?說她找錯人了?沒有任何人會相信我說的話,在這些「鐵證」面前,我的解釋在別人眼中不過是狡辯與笑話罷了。

「你這個該千刀萬剮的畜生!我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那女孩這時被兩個趕來接我的警察從我身上拉走。

那個女孩被架走前,她看我的雙眼中充滿仇恨和憎怨,本來一張秀氣的臉龐此時也變得扭曲,嘴邊掛滿了鮮血,這種對我仇恨,已經在她的心底生了根,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如果換成是我,只會比她更瘋狂。

我低頭看了看肩膀上那兩排依舊往外流血的牙印,卻感覺不到疼痛,只有一陣麻木,從心裡到身體的麻木,我知道那個女孩現在一定比我疼的多,身上的疼,怎麼可能比得上心裡的?

上了警車之後,車子開出了東店派出所,我被押送到了東店南面的看守所裡,接管我的警察先是把我身上除了衣服所有的東西都沒收裝在了一個小袋子裡。

之後我就就被單獨關在了一間帶鐵欄杆的小屋子裡,不過條件還可以,木地板牆壁都是軟軟的,在這裡想自殘不太容易,而牆上也貼著一個自傷自殘告知書,意思就是死了白死。

那些警察走之前,又扔給我一瓶礦泉水和一個大面包,此時我也是餓了,坐在地上就著礦泉水啃起了面包,然後靜等法院收到移送的案件,開庭審理,作出判決。

吃完東西之後,天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也不知道安如霜有沒有找到我師父清風道長,如果找到的話,他現在應該來救我了吧?

這小屋子裡可沒有床,我只好靠在牆邊上坐在,此刻白天穿的短袖到晚上還挺冷,有個值班的警察給我扔過來一個椅子的上的坐墊,要我坐上面,這才好了一些。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朦朦朧朧中,我聽到了有人在叫我。

「左十三,左十三……」我睜開眼睛一看,是安如霜。

「你怎麼樣?他們沒有打你吧?」安如霜上下打量這我,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搖搖頭:

「沒有,怎麼樣了,我師父他來了嗎?」我看著安如霜問道。

「嗯,他讓我先來找你看著你,他讓你放心,肯定會救你出去。」安如霜點頭對我說道。

「嗯。」我答應了一聲。

之後,安如霜便坐在的身旁靜靜地陪著我,我倆相顧無言,不免有些尷尬,我咳嗦了一聲,看著安如霜問道:

「如霜,我問一件事啊。」

「什麼事?」安如霜轉頭看著問道。

「你們唐朝都不是越胖越漂亮嗎?你怎麼一點兒都不胖?」我打量著安如霜那幾乎完美的身段問道。

「你傻啊,什麼年代都會有胖人和瘦人,怎麼可能全部都胖,亦或全部都瘦呢?」安如霜說著用她那根修長的手指點輕輕地戳了一下我的前額。

「哦,這樣對,還有,那……那我能不能問問你是怎麼死的?」這個問題也憋在我心裡多少年了,一直沒時間問,而且這個問題屬於敏感話題,所以我之前一直都忍著。

安如霜聽到我這句話後,沉默了一會兒,才抬頭對我說道:

「我的死因真的不能跟你說,至少現在還不能,因為你還不夠強大,我現在只能告訴你我的八字是:庚辰,庚辰,庚辰,庚辰,剩下的以後等你足夠強大的時候,我一定會全部都告訴你,你不會不開心吧?」

「不會,我有那麼小氣嗎?不過如霜怎麼樣才算是強大?」我看著安如霜問道。

「嗯……怎麼說呢,至少也得像你的那個師伯陸真人一樣。」安如霜輕聲說道。

「哦……我師父那樣行不行?」

安如霜笑著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地搖了搖頭。

之後我倆又是沉默……

「如霜?」

「嗯?」

「我現在心裡很難受。」

「你怎麼了?」

「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我的朋友也背叛了我,現在就連死者的家屬都認定我是殺人凶手,我該怎麼辦?」我看著安如霜說道。

安如霜低頭想了想,然後一雙極美的丹鳳眼於我對視,看著我認真地說道:

「左十三,你千萬不能這樣消沉下去,你至少還有家人和朋友,還有你師父,還有我,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哪怕有一天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否定了你,那麼我也會陪著你一起否定整個世界。」

我聽到安如霜這句話,心裡莫名地湧起了一種感動,差點兒沒看著她哭了出來,我何德何能娶這樣一個好媳婦兒。

「如霜,我……」

「十三,你先別說話了,有人來了。」安如霜看著鐵門打斷了我的話。

果然,安如霜她的話音剛落,我便聽到了走廊那邊有很多人的腳步聲,而且很急。

不一會兒,我便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接著從外面進來了很多人,最起碼得有十幾個,而我師父清風道長也在其中,還有上次那個東店派出所的張所長也跟在後面。

那群人的中間是一個穿著軍裝的中年人,也就三十出頭,可是從他眉宇間的氣質來看,這人絕非一般,面貌剛毅,不過在他的左眼之上有一道五六公分長的刀疤,幸運的是並沒有傷到眼球。

「潘道長,他就你徒弟?」那個中年他指了指鐵門之後蹲在小黑屋裡的我對清風道長問道。

清風道長連忙點頭:

「對,他就是我徒弟。」

「好了,李局長,張所長,我岳明給這個小子擔保他沒有殺人,能不能放?」那中年人回頭看著那兩個人問道。

「這……」張所長面露難色,看向了一旁的李局長,這局長可比所長大了不止一級,所以現在張所長根本沒有了任何決定權。

「岳隊長,不是我不給你面子,這個人他……他犯了命案,誰說話也不行,這可真不是鬧著玩的……」

「先別說話,你看完這個再說。」那個中年人說著把一份資料袋遞給了那個李局長。

李局長接過去之後,從袋子裡拿出了一張白紙,看了一會兒,臉色馬上就變了。

「這……這怎麼可能?!!」李局長滿臉吃驚地看著那個中年人問道。

「這是那個白姓死者的屍檢報告,是死於三天之前,怎麼會和他扯上關係?!」中年人語氣冰冷地對李局長說道。

「這……」李局長看著手裡的這份屍檢報告一時語塞,忙回頭看著張所長厲聲問道:

「老張!這份屍檢報告你給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所長此刻早就滿頭冷汗,這派出所同林家一起陷害我,他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只不過他們想瞞天過海,卻沒有料到清風道長能請來這麼一尊佛。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臉上有刀疤的中年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從言語中,我聽的出他是個什麼隊長,這隊長怎麼能在局長和所長面前說話如此有份量?而且我還看得出無論是那個李局長還是張所長,都對這個隊長低頭哈腰。

這時清風道長也走上前,看著張所長說道:

「老張,你們所裡的人還真有能耐,先故意陷害我徒弟是不是?!」

「不……不是,這是個誤會,絕對是個誤會,我回去一定好好查查,查清楚,查仔細,這潘道長,岳隊長你們放心,我……我肯定徹查!給你們,還有那個小夥子一個交代!」張所長此刻說話的語氣都結結巴巴。

「好,我等你查出個結果,給我個交代。」那刀疤中年人說完後,朝著我這邊一眼,然後轉頭看向了安如霜所在的位置,當我看到他看安如霜的時候,心裡就是一緊,難道他能看到鬼?!

「小子,你先好好地在這這裡待一晚上,有什麼需要儘管提,你只要沒有殺人,我保證沒人敢把你怎麼樣。」刀疤中年人給我留下了這麼一句話,轉身帶著人走了,李局長和張所長也緊跟其後,就如兩條狗腿子。

此時的屋裡只剩下兩個值班的警察和我師父清風道長。

「師父,謝謝你。」我看著清風道長道謝道。

「謝啥謝?!你個兔崽子還欠我錢呢,要是就這麼被槍斃了,我找誰要去?!」清風道長對我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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