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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8 08:54:53





娶得美男歸 作者:夏喬恩

誰說波大無腦?她謝婉玲不只有腦還有手,
賺的錢多到足以揮霍三輩子,根本不用靠男人養,
但父母仍千方百計逼她相親,連大年初一都不放過!
偏偏那些男人只垂涎她的外表與財產,

膚淺言行令她對婚姻敬謝不敏,
於是只能硬著頭皮向無話不談的學弟兼閨蜜──齊禮安搬救兵,
就算要來場“假結婚真騙局”,真誠貼心的宅男學弟也是唯一首選!
豈料情況卻漸漸失控,明明才數月未見,

他不但從矬男變美男,俊帥魅力令她小鹿亂撞之餘,
竟然脫稿演出,差點坐實名分?!這樣玩火下去還得了?
她決定自我約束,禁止入戲太深!
男女之間有純友誼?齊禮安很肯定地說:那是天方夜譚!

若非擔心連朋友都做不成,他早已向暗戀多年的學姊告白,但比起這點,
他更無法眼睜睜看著她相親成功,嫁做人婦!
為了不使暗戀成空,他決定一改在她心中的阿宅形象,
表面答應她的荒唐計畫,暗中卻要“溫水煮青蛙”,
就不信當情潮越滾越沸騰,她還能逃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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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8 08:55:08


楔子一

    今天是T大第五十八屆畢業典禮。

    典禮剛結束,所有應屆畢業生立刻三五成群散開慶祝,偌大校園隨處可見氣球拱門、繽紛彩帶、美麗花束、發射禮炮,相機、手機、攝影機隨著快門按下,莘莘學子手中的學士帽就像展翅高飛的鴿子直沖藍天……

    所有人都快樂極了。

    然而再次被人晃點的謝婉玲卻是懊惱極了!

    握著剛拿到手的畢業證書,她橫眉豎目地邁向圖書館,套在身上的早已不是松垮垮又黑咕隆咚的學士服,而是一套簇新美麗的青蘋果色小洋裝,以及一件接至粉

    橘色搭黑色愛心點點的五分袖針織薄外套。

    青蘋果色與粉橘色的搭配澱放著青春的味道,不但將她晶璧如雪的肌膚襯托得更加白皙,更將她那頭染成摩卡橙、編成側邊麻花辮的長髮襯托得更加甜美。

    她就像人群中最粉豔、最嬌甜的一朵杏花,即使怒氣衝衝也讓人完全移不開目光,更別說她還有一張精緻嬌媚的臉蛋、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以及一對波濤洶湧的傲人雙峰!

    隨著每一次的腳步移動,那軟綿的波浪起伏就像致命的奪魂暗器,秒殺每一個少男的心。

    謝婉玲——T大第一位蟬連四屆校花的性感女神,天使臉蛋、魔鬼身材、豪門小姐、成績頂尖,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知不覺間,原本瞄準他處的鏡頭全轉移焦點,喀嚓喀嚓不停地捕捉她的一舉一動。

    謝婉玲怒火更盛,實在極度厭惡這種偷拍行為。

    但是比起喝斥這群人,此刻她更想快點找到那個明明說好要幫她慶祝,卻不見人影的學弟……齊禮安。

    今天外頭氣溫三十七度耶,他竟然讓她在大太陽下傻等了二十分鐘。

    最可惡的是,當她打電話過去時,那個笨蛋竟然還懇求她再等十分鐘——是可忍,孰不可忍!

    套著牛仔編織麻底羅馬涼鞋的雪足快步踏上圖書館前的灰白石階,她的每一個步伐都是那樣的用力,就像一把槌子打在釘子上,勾媚的鳳眸不過在人群中輕輕一掃,就立刻在圖書館左側大門前找到那頎長卻偏瘦的男性身影。

    在他的身邊,竟有另一個楚楚可憐的秀美少女。

    她那嬌嫩白細的柔荑就緊緊挽在他的手臂上,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讓人莫名火大。

    “齊禮安,拜託拜託,教授說我生物化學這科報告只要能拿到九十分,就能免二一。你是班上永遠的第一名,看在同班三年的分上,你就幫我寫報告吧?”

    “包菱,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已經答應羅教授協助他做研究,明天就要出發南下,實在沒時間。”齊禮安很和氣的婉拒。

    “你可以晚上寫啊!”包菱很好心地幫忙想辦法。

    “很抱歉,我晚上另有打工。”

    “那假日寫總可以了吧?”

    “我假日也要打工。”

    “吼,你怎麼那麼多打工啦,聽說你是孤兒都要自己賺錢該不會是真的吧?既然如此那我付錢,一份報告五千塊,兩個禮拜內給我,這樣總可以了吧?”

    “當然不可以!”謝婉玲氣壞了,立刻沖向前將那個笨木頭拉到身後。

    這女人擺明瞭算準他好欺負,他竟然還不曉得躲,真是笨死了!

    “學姐?!”

    包菱一臉驚訝,完全沒料到丁大第一女神會突然出現。

    “包學妹是吧?”

    謝婉玲先是瞪了齊禮安一眼,然後才朝包菱綻放出一抹美豔的微笑。“你知道一學年的學費多少錢嗎?”

    “呃……當然知道,大概將近五萬……”包菱囁嚅回答。

    “那你知道大三下學期被二一,要再念書能怎麼辦嗎?”

    “只……只能轉學考了……”

    “沒錯,看來你很清楚呢。”謝婉玲柔聲讚美,語氣卻帶著諷刺。

    “既然如此,阿禮若是幫你寫報告讓你免二一,那就代表他至少幫你省下了轉學考以及重讀大三一整年的學費,這其中甚至不包括你重讀所需的生活費、住宿費、交通費、雜七雜八的費用,所以你說一份報告只給五千元合理嗎?”

    “……”包菱被堵得啞口無言。

    謝婉玲卻繼續“曉以大義”。

    “更別說你還希望他利用假日、晚上的時間加班,在兩個禮拜內將報告趕出來給你,假如加班的工費是平日工資的一點五倍,一份報告算你五萬元,這份報告你就算給個七萬五千元都是合情合理的,你覺得呢,包學妹?”

    “我……我……我……”

    “沒關係,買賣總要你情我願,你可以回去好好考慮考慮,等考慮清楚了再決定,不過別忘了阿禮明天就要南下,晚了恐怕就來不及嘍。”

    說完,立刻把人拉著離開。

    看著眼前那怒氣衝天卻依舊美麗動人的嬌顏,齊禮安心頭一暖,嘴角緩緩上揚,只是下一秒前者卻停步轉身,狠狠捏上他的臉。

    “你這個大笨蛋差點被利用了啦,我不是早說過,這種事直接拒絕就可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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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8 08:55:29


楔子二

    謝婉玲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一雙手在他臉上拉扯肆虐,就像是在懲罰不聽話的小孩。

    迥異於一般男性臉龐的粗糙黝黑,眼前這張臉就像質地最好的象牙,沒有絲毫斑紋細孔,膚質好到天怒人怨,只可惜這樣的好肌膚被一副黑框眼鏡覆蓋了大半,又被缺乏整理修剪的黑髮掩去更多,看起來既邋遢又呆矬,再加上那身洗到泛白的系服短T搭寬鬆牛仔褲的造型,簡直就是二十一世紀的潮流惡夢!

    但是在她眼裡,這個男生卻比任何人都來得可愛可親。

    從高中到大學,六年來的學姐弟情誼足以讓她瞭解,齊禮安是多麼循規蹈矩、文質彬彬、表裡如一的一個人。

    在他眼裡,她從來就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學姐,沒有任何外界加諸的光環或包袱。

    “抱歉,嘔麻煩你了。”齊禮安很自覺地任人宰割,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臉已經被拉成了冬瓜狀。

    “你不是麻煩我,你是氣到我!你說這都已經是第幾次了?從高中到大學我就一直跟你說人好不是錯,但任人予取予求、欺壓到頭上就是錯,今天要不是我及時出現,你是不是又要心軟答應了?”

    “毋會的。”他口齒不清。

    “不會才怪!”她氣到忘了控制力道,驚見他臉上出現紅痕,不禁嚇得鬆開手,心疼又後悔地替他吹氣揉揉。

    “我沒事的。”她的動作令他的眸光變得幽暗,一雙長腳往後退去,拉開彼此的距離。

    “你幹麼躲?很痛嗎?”她瞪大眼,很不滿意他閃躲的動作,卻又擔心自己捏痛了他。

    “我不痛。”他一言以蔽之。

    “騙人,你的臉都紅了!”

    “我身上都是汗,不想熏到你。”

    她還是瞪著他,勾媚的鳳眸裡不但盛滿了怒氣,還添了濃濃質疑,以及不可察覺的傷心。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討厭我?要不然幹麼老是和我保持距離?平均約你十次,你至少會拒絕五次,兩次為了工作臨時取消,三次無故遲到,今天你甚至讓我等了二十分鐘!”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面色尷尬,實在是有口難言。

    六年情誼,他知道她一直把他當弟弟看,偏偏他卻……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老是拒絕她,但若不拼盡所有力量力爭上遊的話,他根本就無法縮短與她之間的差異。

    更重要的是,他害怕被她看出……

    他愛她。

    是的,他愛她。愛這個從來不因他的出身、他的外貌、他的一無所有而對他有任何憐憫嫌棄的美好女人。

    所以這些年來,他始終小心翼翼與她保持距離,從來就不為別的,只是不想連“學弟”也做不成。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他敷衍的回答讓她更傷心了,下意識雙手叉腰朝他靠得更近,柔軟的胸部只差那麼幾公分,就要觸碰到他的胸膛——

    “學……學姐!”

    齊禮安倒抽一口氣,又往後退了好幾大步,直到寬闊的後背撞到一棵大樹才停了下來。

    “齊禮安!”她不敢置信地尖叫。

    “不……不是……那、那、那個大庭廣眾的,很……很多人在看……”他羞到面紅耳赤,語無倫次。

    “你躲什麼躲?我又不是在調戲你!”

    謝婉玲又氣又傷心,氣衝衝地沖向他,揪起他的衣襟。“你躲啊,你躲啊,你有本事就再跑給我追啊!”

    兇狠的語氣下,藏著受傷的心緒。太過分了,妯只是想關心他,沒想到他卻避她如蛇?!

    “早就無路可跑了。”他無奈苦笑,一語雙關。

    “無路可跑最好!”她踮起腳尖,將盛怒的小臉湊得更近。“我不管,反正我是罩定你了,以你的個性就算出了社會也一定會被人利用欺負。所以為了繼續保護你,就算我畢業了你也必須和我保持聯絡喔,約你出來你也不能拒絕,更不可以無故遲到!”

    “呃……這個……我儘量。”

    “你說什麼?”她眯起鳳眸。

    他歎了口氣。“學姐,你知道我有經濟壓力,很多時候必須打工。”

    看著齊禮安為難尷尬的表情,謝婉玲心弦一揪,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無理取鬧。

    她從來不覺得孤兒低人一等,相反的,她甚至認為能拼手胝足養活自己簡直偉

    大得令人崇拜,她不是故意讓學弟難堪,更不想讓他為難……

    “那……那你至少保證會和我保持聯絡喔。”她輕咬下唇,一臉愧疚自省。

    “好,我保證。”他啞著聲嗓,只有自己明白他的心早已落在她身上,這輩子早已離不開她了。

    “真的?”

    “當然。”

    “那打勾勾?”

    得到他的保證,她才終於轉愧為喜。

    “君子一言既出——”

    他揚起嘴角,輕輕勾上她那軟嫩如玉的小指頭。

    “駟馬難追!”

    她笑顏綻放,以指腹蓋上他的,重重印下彼此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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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8 08:55:45


    六年後——

    “婉玲哪,這是你賈伯父、賈伯母以及賈斯文賈大哥,他們以前就住在我們家隔壁,你和斯文還曾經讀過同一間幼稚園,你還記不記得?”

    大年初一的這一天,謝家因為有朋自遠方來而充滿了喜慶氣氛。

    就見兩樓挑高、以大片格子落地窗作為間格帷幕的歐式廳堂裡,正坐著三名賓客——一對夫妻和他們的兒子。

    而身為女主人的王悅就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正滔滔不絕地替女兒介紹賓客身份,只是那笑容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那眼神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是啊,後來賈家搬走的那天,你還哭了呢!”謝柏興坐在妻子身邊,也跟著喜孜孜道,只是看著賈斯文的眼神,一點也不像是在看一名客人,倒像是在看一頭獵物。

    謝婉玲暗中翻了翻白眼,哪裡不明白父母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很顯然的,這“又”是一場相親。

    自從一年前大哥宣佈得了無精症、二哥公然出櫃、三哥大方坦承自己有顆女人心後,雙親就像是被逼到絕境的無頭蒼蠅,開始瘋狂替她安排相親,把傳宗接代的希望全放到她身上。

    無論她怎麼好說歹說,雙親就是饑不擇食,到處替她“找男人”,截至目前為止她總共被騙、被拐、被逼迫相親了十六次!

    直到最近她終於不堪其擾,索性閉門不出,雙親卻利用大年初一拜年的機會把人直接請進門——“我當然記得。”

    她皮笑肉不笑,終於如雙親所願的把一雙鳳眸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當年的小色狼終於搬走,我當然高興得都哭了。”

    “咳!”

    王悅咳了下,實在覺得女兒很不給面子,雖然斯文小時候的確很愛偷掀女生裙子,但誰小時候不調皮?

    “呵呵呵,小婉真是愛說笑。”一旁的賈氏夫妻臉色也不好看,很勉強才能擠出一串乾笑。

    反倒是身為本人的賈斯文卻不痛不癢,因為早在謝婉玲下樓的那一刻,他的三魂七魄就全飛到她身上了,他全身上下每一條神經都在叫囂著驚豔,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原來婉玲妹妹還記得我,我真高興。”

    “被人印象深‘惡’還這麼高興,賈先生果然還是那麼與眾不同。”

    謝婉玲搗嘴輕笑,突然發現那雙驚豔的目光,已從她的臉蛋偷偷滑向她的胸部。

    因為家裡設有空調,即使是大年初一的寒冷早晨,她還是像夏天一樣穿著超短牛仔褲,身上的藕色大寬領毛衣松垮垮地斜向右肩,不但露出大片晶瑩雪肌和香肩,甚至連那傲人的事業線也完全藏不住。

    “婉玲妹妹謬……謬贊了。”賈斯文忍不住吞了口唾液,說話的聲音已然有些不平靜。

    謝婉玲心中不悅,粉唇卻勾起一抹笑,有意無意地將上半身微微前傾。

    “多年未見,賈先生真是變了好多,不只眯眯眼變成了雙眼皮,蒜頭鼻變成了鷹勾鼻,就連輪廓也變得好深邃立體,跟你父母坐在一起,完全看不出你們是一家人呢!”

    她再次搗嘴輕笑,抖動的雙肩也帶動了胸前飽滿的豐盈。

    賈斯文頓時只覺得口乾舌燥,腦袋更是化為漿糊,壓根兒聽不出她藏在話語中的諷剌,原本只想一掃而過的目光就像被點穴般再也移不開,只能隨著那性感的乳浪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王悅連忙跳出來打圓場,因為對面的賈氏夫妻已經面色鐵青了。

    “是啊,男大十八變,任誰長大都會變的嘛,你都不知道斯文有多傑出,年紀

    輕輕就已經是個銀行CEO了呢,不但儀錶堂堂、斯文老實,還非常孝順呢!”謝柏興連忙亡羊補牢,就怕精心安排的第十七場相親再次完敗。

    “唉唷,你們幹麼那麼認真?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啊。”

    謝婉玲再次輕笑,那修長白皙的右腳高高抬起,在半空中畫了道優美的半圓弧線,輕輕交疊在另一隻腿上,上半身更是慵懶地斜倒在沙發扶手上,擺出最性感、最撩人的姿勢。

    歎!

    賈斯文倒抽一口氣,仿佛聽見某種東西衝破理智線,瘋狂噴湧而出——

    “啊!”

    王悅驚叫一聲。

    “哎呀,斯文你怎麼流鼻血了?!”謝柏興也跟著驚叫,食指指著賈斯文不停的抖啊抖。

    唰!唰!兩聲,賈氏夫妻心驚轉頭查看。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流鼻血呢?”賈父驚聲尖叫。

    “是啊?該不會是得了什麼怪病吧?”賈母關心則亂,立刻往最不好的地方想。

    “什……什麼?”賈斯文一臉迷茫,即使一張臉被父母用力扳了過去,眼角餘光還是不停往那性感身軀瞄。

    “我的寶貝兒子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是家中獨苗,要是有個萬一要我怎麼辦哪!”賈母抽出一張面紙幫忙止血,一張馬臉早已嚇得慘無血色。

    “是啊,我們家都靠你了,不行,爸爸馬上帶你去醫院做檢查!”賈父大手一揮,作出決定。

    “對對對,一定要做最貴的那一種,正子造影也要做!”賈母跟著道,把兒子當作易碎娃娃般地攙著。

    一家三口二話不說,立刻朝大門走去。

    賈斯文雖然依依不捨,恨不得永遠不要離開那誘人的美色,卻敵不過雙親的左推右攙,只能被迫向大門前進。

    “老賈!老賈!等等哪!這相親……呃,這年還沒拜完呢!”謝柏興起身追人。

    “老謝抱歉,你也看到我兒子病了,我們還是改天再來吧。”賈父一臉歉意,一雙短腿依舊向大門挪動。

    “改天是指哪天?你們倒是說個清楚啊。”王悅也追了上去。

    “等我兒子身體安然無恙後再說吧!”賈母抹著淚,然後啪地一聲用力甩上門板,偕同丈夫兒子消失在大門的另一端。

    眼看精心安排的相親就這麼毀了,兩老先是愁雲慘霧地對視一眼,然後才轉過身,一同瞪向那依舊坐在沙發上的女兒。

    不知何時,謝婉玲已從客廳抽屜裡拿出一罐指甲油,正愜愜意意地搽著指甲油。

    “謝婉玲!”兩老異口同聲地吼道。

    “又?!”她舉起左手,一張如櫻花粉嫩的紅唇輕輕吹著右手指甲,等著指甲油幹掉。

    “你怎麼可以那麼做!”

    “我做什麼了?”謝婉玲一臉茫然,依舊蘸著指甲油,往手上塗去。

    “你……你……你故意色誘斯文!”王悅憤怒指控。

    謝婉玲嗤之以鼻。“我衣服都沒脫,哪來的色誘?”

    “可你害他噴鼻血了!”謝柏興也跟著控訴。

    “色不迷人人自迷,要不是他天生心術不正,色欲薰心哪會噴鼻血?難道我穿著衣服也有錯?還說什麼儀錶堂堂、斯文老實咧,我看根本就是衣冠禽獸、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們眼光怎麼愈來愈差了。”

    兩老被氣的一噎,卻還是不死心地辯駁:“斯文從小成績頂尖,出類拔萃,又是個銀行CEO,不但三高個性好,老賈還答應以後讓你們倆的一個男孩姓謝,你到底還有哪裡不滿?”

    喔,原來答應一個男孩姓謝才是重點!

    謝婉玲眯眼瞪向父母,語氣中有著不滿跟委屈。“你們心知肚明我在不滿什麼,從進門到剛剛,那個賈斯文的眼睛幾乎沒從我的胸部上離開過,明明是相親,難道我的臉長在胸部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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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8 08:56:02


    “呃……”兩老被堵得啞口無言。

    “他CEO了不起嗎?三高個性好了不起嗎?他今天能對我嘖鼻血,改天就能對另一個女人脫褲子。這種男人我才不要!”

    兩老聽得面紅耳赤,卻也為了謝家香火著急不已。

    他們謝家因為投資房地產而致富,雖然不敢說是郭台銘第二,但好歹也是住豪宅、開名車、有傭僕,可惜三個兒子都不能傳宗接代,要是女兒也不配合,他們謝家豈不要絕後了?!

    “這個也不要,那個也不要,相親十七次,十七個男人你都不要,那你說說看,你到底要什麼樣的男人哪?”王悅氣到跺腳。

    “不把我當波霸!”謝婉玲想也不想。

    兩老立刻看向那足以媲美玉山的胸部,實在覺得女兒很異想天開。

    如果是陽明山還好藏,這玉山要藏到哪兒?馬里亞納海溝嗎?

    “也不準把我當尤物!”

    兩人接著看向那性感致命的身段,以及嫵媚妖嬈的臉蛋,覺得女兒根本就是在找碴,除非把人眼睛戳瞎,要不然誰都看得出來她是尤物好嗎?

    “最重要的是絕不能好色,在他眼中我不是豪門千金,就只是個普通人,他要懂得尊重我、愛護我、體貼我,而且一定要——”

    “停!停!停!”謝柏興實在聽不下去了。“你覺得這世上會有這種男入嗎?”身為男人,除了性無能,他實在無法否認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何況食色性也,女兒這麼正,男人會胡思亂想也很正常,而且就是要胡思亂想才生得出兒子啊!

    “怎麼會沒有,我就認識一個。”謝婉玲揮著指甲油的刷子。

    “誰?”

    “就是阿禮啊。”謝婉玲答得理所當然。

    “阿禮?”

    謝柏興一愣,總覺得這昵稱有點耳熟。

    王悅倒是反應很快。

    “阿禮是不是那個從高中到大學都跟你同校的學弟?媽媽是見過他幾次啦,的確是個不錯的孩子,可你不是一直把人家當弟弟嗎?是要怎麼和人家結婚啦!”她是不反對姐弟戀,但問題是女兒“吃”得下嗎?

    “呃……我、我只是舉例,又……又不是說一定要和阿禮結婚……”

    謝婉玲一陣莫名心虛,一張嬌顏緩緩浮現一層薄紅,也不懂自己怎麼會突然想到阿禮。

    但無可否認的,阿禮完全符合她上述所有條件。

    這世上也只有阿禮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在他眼裡她就是她,從來就不是個豪門千金,所以她才會這麼喜歡這個學弟,從高中到大學一直罩著他,甚至不惜威逼他要保持聯絡。

    雖然阿禮後來到南部發展有機農業後,他們見面的機會就變少了,但彼此始終保持著電話聯繫。就算彼此工作再忙,一年至少也會見上一次面,暢談彼此的生活。

    因為信任,她對阿禮總是無話不談,儼然早已把他當閨密,尤其近來她因為受不了雙親逼迫相親,還在電話中和阿禮大吐苦水,而阿禮也非常有義氣地答應後天要北上安慰她,順便替她想想解決辦法——

    咦,等等!

    鳳眸微眯,謝婉玲突然想到一個絕妙點子。

    既然雙親這麼急著將她推銷出去,那她為什麼不找阿禮來幫忙演出戲,先把阿禮當驢子騎,再一路找好馬?

    反正傳宗接代的責任註定要落在她身上,那起碼要找到一個令她滿意的,總不能任由父母饑不擇食,卻賠掉了她的幸福。

    要知道,婚姻可是一輩子的!

    “既然不結婚,那你提他做什麼?”王悅瞪人。

    謝婉玲沒有回答,只是一臉神秘兮兮。

    是啊,她和阿禮的確不能結婚,但不代表不能“假”結婚哪!

    想到自己的緩兵之計,她不禁賊賊的笑了。

    坐在咖啡廳裡,謝婉玲正不耐煩的看著手錶上的時間。

    十點五十八分。

    討厭,時間怎麼過得那麼慢,竟然還有兩分鐘才到約好的十一點,也不知道阿禮會不會遲到,她都已經等了他十幾分鐘了——“學姐。”

    一道低沈醇厚的嗓音落下,頓時打斷她煩躁的思緒。

    她抬起頭,就看到一名高大俊美的男人站在面前。

    眼前的男人長相有點肖似木村拓哉,卻比木村拓哉至少年輕個十幾歲,似下弦月的彎彎黑眸充滿愛笑的味道,但直挺陽剛的俊鼻卻帶著成熟男人味,而那張飽滿豐厚的嘴唇則給人一種專情又忠厚的感覺,不流於性感,卻同樣迷人。

    這男人無庸置疑是個美男子,但問題是她完全不認識他啊。

    鳳陣不過輕輕一掃,就冷淡地將頭偏到一旁。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齊禮安微微一愣。“學姐,我是阿禮啊。”

    唰!

    謝婉玲迅速轉過頭,死瞪著眼前的男人。“阿禮?”

    “是我。”

    齊禮安苦笑,對她的反應很失望。

    他以為她至少會驚訝,縱然不驚豔,但也不該是這種“見鬼”的表情。

    為了這天,他可是卯足全力改頭換面,不但到處請教時髦顧客,還特地請專櫃小姐為他搭配好幾套衣服,沒想到她的反應卻是這樣。

    “阿禮?!”謝婉玲尾音拔尖,依舊不敢置信。“你……你……你怎麼會變這樣?”

    “我這樣不好嗎?”

    “不、不、不是啊,你……你真的是阿禮?”

    謝婉玲有些語無倫次,一雙小手上上下下指著那整齊有型的率性短髮、俊美迷人的臉蛋、挺拔健壯的體格,以及那身時髦俐落卻不顯騷包招搖的打扮。

    阿禮不是總是一件寬T搭牛仔褲嗎?不是應該要邋邋遢遢戴著黑框眼鏡,然後再頂著一頭過長亂髮對她傻笑嗎?

    可眼前的男人卻一身西裝筆挺,在簡約低調的西裝背心外又套了件鐵灰色雙排扣翻領大衣,腳下踏的還是今年秋冬最流行的黑色孟克鞋,整個人顯得既英姿颯爽又氣宇軒昂,完全是不一樣的人啊。

    瞧瞧附近,至少有九成以上的少女熟女們都在偷看他!

    “你不喜歡?”他完全洩氣了,壓根兒沒注意到周遭投注而來的視線,只在乎她的反應。

    怎麼可能會不喜歡!

    就算他變帥、變壯、變迷人了,他還是阿禮,可是……可是……可是她認識的阿禮不應該是這麼閃亮吸睛的生物啊。

    謝婉玲皺緊眉頭,莫名就是不喜歡那些投注在他身上的驚豔目光。

    她的阿禮給人的感覺應該是要邋遢的、低調的、樸素的,但他所有的美好她全都知道——

    就只有她知道!

    她立刻拍拍身邊的位置,要他坐到身邊。

    而他也乖乖坐下,卻刻意與她保持了兩個拳頭寬的距離,沒想到她卻一屁股擠了過來,還扳過他俊美的臉龐,一臉狐疑地質問。

    “你老實跟我說,你幹麼突然大變身?”

    他微微臉紅,哪裡說得出實話。

    因為害怕連學弟也做不成,這些年來他始終強迫自己恪守身份,直到那天她突然驚爆自己其實已經被迫相親一年,他慌了,甚至無法專注工作。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他早該想到這一點的!

    比起害怕連學弟也做不成,他發現自己更無法忍受讓別人奪走她,因此才決定改頭換面、答應北上,決定從今天起改變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

    他再也不願只當她的弟弟!

    他要想辦法追求她、得到她的心,哪怕這麼做會讓彼此的關係充滿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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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8 08:56:19


    “你說啊!”她用力戳著他Q彈的臉蛋,一點也不滿意他的沈默。“難道你戀愛了?!”

    這個猜疑,竟讓她全身神經忍不住繃緊。

    是了,也只有戀愛中的男人才會突然在意起自己的外貌,不是嗎?

    “當然不是。”他忍不住失笑,語氣四兩撥千斤。

    “我只是聽了理髮師的建議改變一下造型,都是一間公司的老闆了,要是再邋邋遢遢的也不像話。”

    “你騙誰啊,三年前你就已經是個老闆,現在才改變造型,你以為我會信?快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最好老實招來,要不然……哼!”

    “是真的。”他一臉無奈,順便不著痕跡地拉開彼此距離。“三年前的公司規模小,應酬生意不多,可現在加盟的有機商店一間接著一間,經常要和加盟者談約,總是要營造一點形象。”

    “是這樣嗎?”她還是一臉狐疑,偏偏又挑不出錯誤。

    近年來罹癌病患不斷增加,有機蔬果和有機食品愈來愈暢銷,阿禮打從好幾年前就已經眼光獨到地發現商機,從大學時就一直致力於有機農業的簽約開發,所以才能在有機市場起飛時,就掌握了中南部大部分的有機貨源。

    一開始他只是個盤商,從簽約農民那邊收購有機蔬果再批發給各地超市,後來才創立“綠意”這個品牌,從自屬有機商店,再慢慢拓展成為加盟業主。

    如今“綠意”在全台已有二十八家的加盟連鎖分店,無論是實體店面還是網路購物都能買到“綠意”的產品。

    就連她也在工作上受到阿禮不少照顧。

    當年為了拒當靠爸族,她胼手胝足開設餐廳時也遇到許多困難,不是被菜商騙,就是遇到卷款潛逃的店經理,全賴阿禮一直從旁協助加油,他明明在南部的事業才剛起步,又凡事事必躬親,卻還是為了她出錢出力,南北奔走。

    之後,為了讓她的店從餐飲業脫穎而出,他甚至私下幫她做了市場調查,並鼓勵她將原本經營的簡餐餐廳轉型成有機輕蔬食餐廳,食材方面就由他供應。

    而事實證明,他的眼光總是對的。

    就因為他敏感的商業觸角,她的餐廳才會一轉型就大獲都市消費族群的好評,不但客源大大拓展,就連業績也一直強強滾。

    以小見大,身為食品商的阿禮生意鐵定比她好,交際應酬當然少不了。

    “當然。”齊禮安一臉誠信。

    “真的不是戀愛?”她還是有些疑神疑鬼。

    “如果我‘決定’戀愛了,一定會讓你知道。”

    “這還差不多。”

    他的保證令她喜悅勾笑,這才終於放下心來,卻沒聽出他藏在話裡的暗示,只是伸出魔爪繼續戳向他的臉蛋,光明正大地吃豆腐。

    可惡,不是說南部太陽都很烈嗎?他常跑農田皮膚怎麼還是那麼白?竟然還是連一條斑紋都沒有,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入手的嫩滑讓她忍不住心猿意馬,索性改戳為捏,“用力”實踐女人忌妒的天性,而他也一如既往地毫不反抗,逆來順受任她欺負。

    “翠近,伯戶伯母還偶逼你相親嗎?”他口齒不清,問出自己最焦急的一件事。肆虐小手陡然停下,因為他的話,謝婉玲這才猛然驚醒。

    糟糕,她差點都忘了正事,都怪他突然變身嚇到她……

    “阿禮,我們結婚好不好?”她答非所問,語出驚人。

    “什麼?!”齊禮安狠狠倒抽一口氣,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別急別急,我不是說真的,而是假結婚,就是想辦法別讓我爸媽再亂點鴛鴛譜……”

    她拍拍他的胸部替他順氣,言簡意賅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你都不知道我爸媽為了讓孩子姓謝,簡直就是饑不擇食了,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瘋掉的啦。”末了,她還不忘抱怨幾句。

    可惜齊禮安還是一臉目瞪口呆。

    “阿禮?哈羅?”她小手在他面揮了揮。

    齊禮安眨眨眼,這才回神過來,看著眼前那美麗的嬌顏,他的心突然狂跳,不是因為驚嚇,而是他聞到一種名叫“機會”的味道。

    即使是假的,可一旦結婚了,是不是就代表他們可以朝夕相處,他也可以乘機追求她了?

    “我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也知道把歪腦筋打在你頭上很過分……”她輕咬下辰口,有點自責,也有點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可是我也只能找你幫忙了,阿禮,你會幫助我吧?”

    “我——”

    “不許你拒絕!”她有些沒自信的緊急斷話,語氣雖然霸道,可哀求的眼神卻洩漏了她心中的不安。

    “我當然不——”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一雙小手撒嬌似地攀上他的手臂,挽著他的手不斷左右搖晃。

    “阿禮,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我們是什麼?情同姐弟的麻吉對不對,如今我有難,你難道打算對我見死不救嗎?”

    轟!

    齊禮安臉紅了,因為緊貼在手臂上的柔軟而臉紅。

    “我……我……我沒有說要見死不救……”

    他強自鎮定地輕輕扳開她的手,整個人又往沙發邊緣挪去一些。“我……我會幫你的。”

    “真的嗎——”

    “君子一言既出……”

    他微微一笑,伸出比六的右手掌。

    看著他的大手,謝婉玲的笑容如朝陽般綻放,在寒冷蕭索的冬季畫下一道最絢爛的光彩,同時也在他心中烙下一道最美麗的印記。

    是的,他會幫她,但勢必也會追到她。

    他發誓!

    他發誓!

    “駟馬難追!”

    小指相勾,拇指相印,她與他許下承諾。

    當她需要他,他總會朝她伸出援手。

    她就知道她的阿禮是全世界最棒的人了!

    只要他肯幫忙,就算之後有什麼天大難題她也不怕,最重要的是阿禮還有一個 最得天獨厚的優勢,她相信只要把那個優勢說出去,她那急著抱孫子的父母一定會 對阿禮滿意得不得了!

    就算他們可能會有所懷疑,也不怕他們不上鉤!

    因為事不宜遲,齊禮安索性又在臺北多待了一天。

    他和謝婉玲利用一下午的時間模擬了幾種相親情形,並編好了幾種劇情版本,直到彼此都覺得“串供”完畢才分道揚鑣。

    翌日一早,他就依照謝婉玲的吩咐直接驅車到謝家報到。

    他才推開車門踏上草坪上的石板路,謝婉玲那曼妙窈窕的身影就出現在謝家豪宅的大門前。

    寒冷的冬風中,就見她穿著一襲杏黃色羊毛洋裝,衣領一圈輕飄飄的羊絨毛宛如花萼襯托著那嫣然粉嫩的小臉,短短裙擺則像朵盛開的黃槿花,團團包圍她那套

    著褐色雪靴的修長美腿,並隨著腳步不斷在風中畫出美麗的弧度。

    “阿禮,你來啦!”她步下石階直奔向他。

    “我來了。”

    他微微一笑,在關上車門前彎身從車內拿出兩罐茶葉。

    這是昨天他離開咖啡廳後特地去買的見面禮,聽說謝父、謝母最愛泡茶了。

    “準時十點到,分秒不差,很好,我爸媽最喜歡守時的人了!”謝婉玲點頭讚美,接著瞥見他手上的大紙袋。“這是什麼?”

    “一點見面禮。”

    “來就來,幹麼還買見面禮。”她嗔怪道。

    不過話是這麼說,還是因為他的用心而暖了心房,一雙小手攀上他的手臂,將他緊緊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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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8 08:56:36


    “學姐!”他如遭電擊,高大健壯的身軀一僵,連耳廓也變得赤紅。

    “你叫我什麼?”她不悅瞪眼。“昨天不是才說要叫我婉玲嗎?”

    “婉……婉玲。”他從善如流,高大身軀卻依舊僵硬。“那個,不……不是說只要假裝牽手就好了嗎?”

    他目不斜視,卻無法忽視手臂上那美妙的柔軟觸感,只能不著痕跡地委婉暗示她!快點放開他。

    “我忘了穿外套,很冷嘛!”謝婉玲冷到頭腦都遲鈍了。

    “我……我……我外套給你穿,我現在就脫!”

    說完,他將手抽回,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北風突然大作,凍得謝婉玲尖叫哆嗦,小腳一蹦就躲到他寬闊熾熱的懷裡。

    “好冷好冷,快!快幫我擋風!”

    “學……學……”齊禮安瞬間石化,呆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咳咳咳!”

    謝家大門口又出現兩抹身影,正興味盎然地看著他們親密依偎。

    齊禮安全身一震,嚇得差點想高舉雙手喊投降。

    他沒有性騷擾學姐,絕對沒有!

    “我說女兒啊,你故意曬什麼恩愛呢?還不快點把人帶進來!”王悅口是心非,其實恨不得兩人繼續恩愛下去。

    昨天女兒突然說要帶“結婚對像”回家,她還以為其中有詐,畢竟一直以來謝婉玲都沒有交往物件,對所有相親物件也都百般挑剔,怎麼可能突然間說結婚就結婚?

    可女兒卻主動對眼前的男人投懷送抱,實在讓人又驚又喜。

    “外面冷,有什麼話還是先進屋說吧。”

    謝柏興也眉開眼笑,眼看車邊的男人儀錶堂堂、文質彬彬,說臉蛋是臉蛋,說身材是身材,滿意得直點頭。

    雖說外貌不是重點,但能生出漂亮寶寶也是好事啊。

    “好啦!”

    謝婉玲點點頭,整個人還是動也不動地緊貼那厚實溫暖的胸膛,一點也捨不得離開。

    唔,好溫暖喔,她怎麼都不知道阿禮的懷抱原來這麼舒服?不只體溫高得像暖氣,高大的身板還能幫忙擋風,簡直太好用了!

    “學……婉玲,我還是脫外套給你穿吧。”齊禮安雙,試著用最自然的笑容,遠遠地向謝父謝母點頭致意。

    “反正都要進屋了,幹麼那麼麻煩。”

    說完,立刻拉著他直奔大門。

    “等——”齊禮安沒有機會把話說完,就被拉離了車邊。

    只是愈是奔跑北風就愈強大,為了避免她著涼,他只好趕緊敞開外套,小心翼翼地將她圈攏在外套裡。

    這一幕自然沒有逃過謝柏興和王悅的火眼金睛。

    兩人相視一眼,滿意地笑了笑。

    直到所有人都進了屋,坐到沙發上,這場見面大會才正式開始。

    “謝伯父、謝伯母,突然冒昧拜訪,還請別見怪。”坐在牛皮沙發上,齊禮安主動遞上禮物打破沈默,語氣雖然恭謹,態度卻不卑不亢,臉上也沒有絲毫局促或是獻媚笑容,讓人印象大好。

    “呵呵呵,不怪不怪,先生貴姓?今年幾歲?哪裡高就啊?”謝柏興沒有推辭

    地收下禮物,然後便開門見山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迫不及待想要瞭解眼前這儀錶堂堂的男人。

    “敝姓齊,齊禮安,今年二十七歲,在南部經營有機事業,自創‘綠意天然有機食品公司’。”齊禮安依序回答,並雙手遞上名片。

    “哎呀,年紀輕輕竟然就開了公司,真是了不起!”

    王悅忍不住讚歎,但話說到一半卻困惑地眨了眨眼。“等等,你剛剛說你叫什麼?”

    “齊禮安。”

    “齊禮安?奇怪,這名字怎麼有點耳熟?”王悅又看了名片一眼,確定自己沒聽錯名字。

    “咳,媽媽,你……你當然會覺得耳熟,因為齊禮安就是阿禮啊。”謝婉玲有些不自然地回道。

    雖說早已料到母親會有這種反應,自己和阿禮也都事先想好了應對臺詞,但一說,果然還是會讓人心虛。

    阿禮王悅瞪大眼。

    “騙人!他怎麼可能會是阿禮?我記得阿禮長得呆呆矬矬的,臉上還戴著大眼鏡,跟他一點也不像!”

    聞言,齊禮安不禁冏了,一旁的謝柏興則眯起黑眸。

    “怎麼?難道這個人有問題?”

    “怎麼可能有問題。”

    謝婉玲為齊禮安辯駁。

    “之前那個‘假斯文’來相親的時候,爸爸你不是說男大十八變嗎?阿禮就算變帥也是理所當然哪。”

    “什麼?所以他也跑去整形喔?!”謝柏興忍不住大叫。

    “也?”這下換謝婉玲錯愕了。

    “爸爸,可以請你解釋一下這個‘也’是什麼意思嗎?難道你早知道那個‘假斯文’整過形?”

    “這……這、這怎麼可能?我只是猜猜而已……”謝柏興作賊心虛地縮起脖子。

    “只是猜猜?”謝婉玲才不信。

    “當然只是猜猜,反正你也不喜歡斯文,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呵呵呵……”王悅乾笑著替丈夫圓場。

    謝婉玲聳聳肩,其實也沒打算追究,因為今天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如何說服父母相信她和阿禮打算結婚了。

    只要她和阿禮成功假結婚,就能一勞永逸地解決惱人的相親問題了。

    “既然是過去的事,那我也不追究了。不過阿禮絕對沒整形,你們不能誣衊他。”

    她挽住齊禮安的手臂,故意裝出親昵的模樣,但維護的語氣卻是真真切切,容不得任何人詆毀他。

    “媽媽和爸爸也只是太過驚訝,又不是故意的……”王悅訕笑著說道,一雙眸子歉然地看向齊禮安。“阿禮,不好意思哪,伯父伯母不是故意的,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怎麼會,我的確變了不少,不過為了能夠配得上婉玲,我一定會繼績努力下去!”他表情害羞,語氣卻是信誓旦旦,私毫不隱瞞自己全是為了謝婉玲才改變的。

    女為悅己者容,男人當然也是。

    兩夫妻不禁有些動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又看了齊禮安好幾眼。

    俊美秀逸的臉蛋、端正挺直的坐姿、認真坦蕩的眼神、誠懇穩重的氣質,無論外貌還是內在都堂堂正正、沈穩內斂,確實是個好男人。

    不得不說女兒的眼光比他們好,只是……

    “婉玲哪,之前你不是說一直把阿禮當弟弟看嗎?怎麼突然打算和阿禮結婚呢?”王悅問出心中的疑惑。

    眼前的男人出色又傑出,配上女兒堪稱是郎才女貌。但問題是兩人什麼時候交往的?該不會是演戲騙他們的吧?

    “我確實一直把阿禮當弟弟看,可是阿禮他……”謝婉玲低下頭,故作害羞,心裡卻忐忑極了。

    來了來了,她就知道媽媽一定會有所懷疑,幸好昨天她和阿禮早就已經編好劇本了。

    果然,她話才說完,一旁的齊禮安就按照劇本開口替她解圍。

    “其實……這些年來我一直偷偷暗戀婉玲,但我知道她一直把我當弟弟,所以始終不敢把這份感情說出口。直到幾個月前,婉玲突然說要和其他男人相親,我才……”

    齊禮安情真意切,一臉害羞靦?,完全不像撒謊,看得謝婉玲心中一陣佩服,沒想到學弟還有演技專長。

    “你才怎樣?”王悅追問。

    “我才慌了。”齊禮安不隱瞞當時的心情,說得都是最真切的心聲。

    “當時我才明白自己有多蠢,就因為一時怯懦我可能會永遠失去婉玲,所以我決定改頭換面,並北上向婉玲說出心意,只是為了壯膽,告白那天我不小心多喝了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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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8 08:57:00


    喝!

    王悅和謝柏興同時倒抽一口氣,腦中不禁浮現電視劇最常出現的老哏……

    酒後亂性!

    “然後呢?”兩人異口同聲。

    “然後我也……我也喝了點酒……”謝婉玲也跟著囁嚅坦白,小臉紅得就像是發了燒。

    噢,雖然劇本是早就安排好的,但是真的要上演時,還是讓人覺得好彆扭、好害羞!

    兩老面面相覷,幾乎可以確定兩人發生了什麼事。

    難怪大年初一那天女兒會忽然提到阿禮!

    一會兒說只有阿禮把她當平凡的女人看,一會兒又說提到阿禮只是舉例,並沒打算和他結婚,偏偏小臉卻是紅的,說起話來也結結巴巴,原來兩人早已有關係了。

    難怪人們總說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情同姐弟都可以不小心滾到床上,是要怎麼純友誼?

    兩老腦中全是天雷勾動地火、乾柴遇到烈火的“意外”畫面。

    “一切都是我的錯,抱歉,請讓我對婉玲負責吧!”唰地一聲,齊禮安從沙發上起身,朝著兩夫妻鄭重九十度鞠躬。

    “不是阿禮的錯,我也不好,竟然這麼多年都沒發現阿禮的情意……總之我一點也不怪他!”

    謝婉玲跟著起身,一臉心疼地貼到齊禮安身邊,只有她明白自己的手指頭其實在顫抖。

    兩老一口氣憋在喉嚨裡,實在不知該怪誰。

    雖說兩人在那種情況下生米煮成熟飯,但如今郎有情妹有意,追究誰對誰錯有什麼意義呢?

    只是話說回來這兩人早不自爆姦情,晚不自爆有一腿,偏偏選在今天上門公開戀情,難道——

    “女兒啊,你該不會是有了吧?”王悅一雙眼立即掃向女兒的肚子。

    “怎……怎麼可能!”謝婉玲臉色爆紅,不得不佩服母親可怕的想像力。

    “喔……”

    兩夫妻非常失望地低下頭。

    “伯父伯母,請你們把婉玲交給我,我發誓會愛護她一輩子的。”沒有得到兩夫妻的回答,齊禮安把腰彎得更低了。

    “這是在做什麼呢?快快快,快站好,這件事又不全是你的錯。”兩夫妻立即扶起齊禮安,哪裡會把錯都怪在他身上。

    一個巴掌拍不響,這還有什麼可怪的?

    只是女兒雖然心有所屬,也終於願意踏入婚姻,可最重要的問題卻還沒解決啊。

    身為一家之主,謝柏興嚴肅地輕咳一聲,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決定要把事情說清楚比較好。

    “坐下坐下,有什麼話我們大家都先坐下來再好好說。”

    齊禮安和謝婉玲乖巧地依言坐下。

    “那個阿禮啊,你可知道我和你伯母為什麼急著替婉玲安排相親嗎?”謝柏興思忖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開了個頭。

    當然知道。

    一切原因學姐全都說了,但是家醜不可外揚,齊禮安可不想讓兩老沒面子,於是決定繞開話題。

    “伯父伯母,其實我剛剛還有一件事忘了說。”

    兩老一愣。

    “什麼事?”

    “其實我是個孤兒。”他開誠佈公。

    “我沒有很好的家世,也沒有像您們這樣慈靄的父母,所以為了不讓婉玲婚後沒人照顧,我已經答應她入贅謝家,讓孩子以後都有外公外婆疼。”

    “什麼?”

    “你是說真的嗎?”

    王悅和謝柏興從沙發上站起身,臉上滿滿都是驚喜的笑容。

    “當然是真的。”齊禮安微微一笑。“我這麼做並不是貪圖謝家財富,而是因為——”

    “我們明白,我們相信你!”謝柏興喜不自勝地揮手斷話。

    開玩笑,能白手起家成為公司老闆的人,又怎麼可能會貪圖他人的富貴榮華呢?

    就算真的貪圖,人都入贅了,以後謝家家產還不是都要傳給姓謝的子孫?謝柏興和王悅樂壞了,想到以後會有很多姓謝的小娃娃在他們身邊亂爬亂竄,他們就恨不得馬上把齊禮安拐到禮堂,讓他立刻成為謝家名副其實的“媳婦”。

    就算之前對兩人還有什麼懷疑,現在也都煙消雲散了。

    就算其中有詐,他們也要想辦法讓兩人弄假成真!

    握著拳頭,謝柏興無法壓抑心中的歡樂。

    “我說女婿啊,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呢?”

    “對啊對啊,既然生米都已經煮成熟飯了,還是快一點吧?媽媽一定會幫你們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們結婚了!”王悅興奮說道,嘴角大大咧開。

    可惜下一秒,謝婉玲澆了一盆冷水。

    “爸、媽,我們不打算舉辦婚禮。”

    “為什麼?!”

    謝婉玲一臉嚴肅地說道:“雖然說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但入贅這種事到底有傷男性尊嚴,婚禮上人多嘴雜,我可不想阿禮被人指指點點。”

    謝柏興和王悅失望地皺起眉,卻也不得不承認女兒顧慮得對,都怪他們剛剛一時興奮過頭,才忘了替女婿著想。

    人言可畏,女婿願意入贅是心意,他們總不能讓他沒面子。

    “好吧,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登記?爸爸有個朋友就在戶政事務所工作,我就請他幫你們辦登記吧,保證半小時內就讓你們成為合法夫妻。”

    “什麼!”

    謝婉玲重重一愣,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嚇壞了。

    照她的計畫,登記結婚當然只是個幌子,她和阿禮不可能真的登記,只是假裝先成為夫妻而已。

    等她找到合適的結婚對像後,就會跟阿禮“鬧婚變”,誰知道父親竟然有個在戶政事務所工作的朋友……

    “登記結婚還需要兩名見證人,不如那天我和你媽媽就陪你們去一趟吧!”謝柏興繼續說道,一點也沒發現女兒怪異的表情。

    “對對對,好不容易女兒結婚,我們怎麼可以不在場呢?”王悅猛點頭,也沒有察覺任何不對。

    “是不是應該把維甫、維仁、維安三人叫回來?”謝柏興已經開始在計畫後續流程了。

    “哼!那三個兔崽子一個在冰天雪地的南極做研究、一個在非洲巡迴義診、一個在歐洲各國到處走秀,等聯絡到他們再到他們回來,花都開三遍了,還是算了吧。”

    王悅揮揮手,對於這三個兒子已是徹底死心了,索性眼不見為淨。

    “也對,這三個兔崽子每次出去就像是丟了,還是不等他們了,免得拖累婉玲的婚事。”

    謝柏興點頭同意,也覺得自己思慮不周。

    這三個兒子都已經成事不足了,絕不能再讓他們敗事有餘!

    “對了,雖然沒有婚禮,但至少該拍個婚紗照吧?”王悅接著道。

    “婚紗……”

    謝婉玲臉色發白,忽然覺得整出戲開始超出掌控。

    怎麼辦?怎麼辦?

    還沒想好要怎麼說服爸媽不去陪他們登記結婚,又冒出婚紗照這個難關,怎麼這麼可怕……

    “怎麼?難道你也不打算拍婚紗照嗎?不行,都已經沒有婚禮了,這婚紗照一定得拍!”王悅絕不讓步!

    “沒錯,你媽說得對!”謝柏興跟著附和。

    “女婿你說呢?”王悅把苗頭轉向齊禮安。

    “我沒意見,全聽伯父伯母的。”

    齊禮安微微一笑,百依百順地低下頭,看得謝柏興和王悅滿意得不得了,絲毫沒有發現他眼底一閃而逝的驚喜。

    他完全沒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原以為利用假結婚乘機追求學姐,就已經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了,沒想到事情卻演變成不得不登記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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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1-11-8 08:57:16


    倘若結婚的事成了定局,他是不是就不用擔心會有曲終人散的那一天了?他一定會對婉玲很好的,讓她漸漸發現他的真心……

    “還叫什麼伯父伯母,該改口叫爸爸、媽媽了吧?”

    “爸爸,媽媽。”他立刻從善如流。

    “乖!”兩人笑得合不攏嘴。

    “爸、媽,關於見證人的事……”謝婉玲忍不住開口了。

    “怎麼?難道你覺得只有兩個人不夠?”

    謝柏興樂得眉開眼笑。“別擔心,待會兒爸爸就打電話給所有親朋好友,叫他們明天都去幫你見證。”

    “什麼?明天?!”謝婉玲瞪大眼。

    “怎麼?你覺得明天太趕了?啊對對對,現在戶政事務所應該也還在放假吧,要不……等開工後馬上去?”

    “爸!媽!我們婚紗都還沒拍呢!”謝婉玲一臉蒼白,力挽狂瀾。

    “這有什麼關係,可以事後補拍啊,正事先辦,小事後辦,到時看你要拍一百組還是一千組都可以,你說是不是女婿?”

    “我沒意見,全聽爸爸媽媽的。”

    “齊禮安!”謝婉玲不敢置信地看著齊禮安,有種被盟友背叛的感覺。

    齊禮安沒有回話,只是一臉無辜地回望她。

    “你給我過來!我有話跟你說!”謝婉玲唰地一聲起身,揪著齊禮安就往廁所跑,速度快到讓謝氏夫妻完全來不及阻止。

    砰!

    廁所的門板用力被人甩上,謝婉玲一手把齊禮安狠狠推到牆邊,氣得頭頂都要升煙!

    “你怎麼可以答應我爸媽,現在是要怎麼辦啦?”

    “我也沒辦法,畢竟我們誰也沒料到伯父有個朋友在戶政事務所工作。”齊禮安答得誠懇,一點也找不出心虛的影子。

    “所以昨天我才會說一定要舉辦一場婚禮,只要有婚禮,伯父伯母就不會想到登記的事。”

    “那怎麼可以?我才不會讓你當眾丟臉!”

    “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謝婉玲雖然還是一臉慍怒,對他的偏袒維護卻始終沒有改變過。

    “你知道我……家的親戚朋友共有多少嗎?若是真的舉辦婚禮讓大家知道你入贅,做往後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你都已經為我如此犧牲了,我絕不能再讓你被人嘲笑!”

    齊禮安眸光閃爍,心裡滿是感動。

    “那現在該怎麼辦?”他把問題丟還給她。

    謝婉玲頭痛地撫著額頭。

    “是我失算,我早該想到這一點,如果剛剛能說服爸爸打消念頭就好了,現在要是突然說不登記,只會啟人疑竇。”

    他點點頭,任由她繼續思考。

    “如果不能改變狀況,那也只能想辦法用拖的了。”

    “拖得了一時,拖不了……”話語聲驟斷,他忽然將食指豎在唇前,用手勢示意她看向廁所門板。

    隨著燈光從門外照射而進,就見門板鑲嵌的毛玻璃外多了兩道人影,正偷偷將耳朵貼著偷聽裡頭動靜。

    他對她眨眨眼,趕緊更改口徑:“別害羞了,還是聽爸爸媽媽的吧,要是你覺得開工後太趕,我們可以一個月後再登記。”

    一個月後——

    謝婉玲緊張地對他猛搖頭。

    “一個月還是太趕了,至少得先拍完婚紗照再說。”

    “那你的意思是……”

    “最快兩個月,難道你南部的工作都不用處理好嗎?要知道結婚後你就得住在臺北了。”

    她擠眉弄眼,示意他乖乖配合。

    兩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讓她想出解決辦法了吧?

    他當然不會拂逆她。“也對,要不我們再出去跟爸爸媽媽商量商量?”

    “也好。”

    話還沒說完,原本貼在門外的人影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謝婉玲松了口氣,卻也渾身無力。

    “阿禮,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這樣,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試著在這兩個月內想出解決辦法的。”

    她壓低聲音,就怕父母沒走遠。

    “就算想不出辦法也沒關係,不管怎樣,我都心甘情願。”

    是的,他心甘情願。

    如果這段婚姻能夠弄假成真的話,更是心甘情願!

    “你怎麼可以心甘情願?要知道若是我想不出解決辦法的話,你就真的要入贅了——”

    溫柔指腹蓋住她的紅唇,輕輕截斷她充滿愧疚的嗓音。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答應過你,絕不會見死不救的。”他看著她,眼裡有繾綣的溫柔蕩漾著,只是藏得很深很深。

    她紅著眼眶,簡直不敢相信他會這麼傻。

    “你這個大傻瓜,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遲早會把我給寵壞的,就算將來我想不出辦法,我也不會放你自由了。”

    黑眸微閃,他緩緩伸出大掌來到她身後,遲疑了兩秒鐘,才大膽地輕輕將她摟住。

    “就算這樣也沒關係,反正我是絕不會扔下你不管的。”

    “你這個大笨蛋!”

    因為無法改變他的決定,謝婉玲更愧疚也更感動了。

    “我本來就是個笨蛋。”

    “不只笨,還特別傻。”她含淚咕噥。

    他微微一笑,沒有反駁。

    沒錯,他的確又笨又傻,否則又怎麼會浪費這麼多年?但是沒關係,一切的錯誤,都可以從現在開始改變。

    事實證明,兩個月並不足以讓謝婉玲想出解決辦法。

    因此在謝柏興和王悅的見證下,兩人還是正式登記結婚了。

    這一晚,就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當謝婉玲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後,就看到齊禮安拿著一套枕被站在床尾的貴妃椅旁,像是在思考該怎麼躺,才能把自己一百八十二公分高的身軀盡數塞入那小小的空間裡。

    “你做什麼?”

    她怔愣地停下腳步。

    他聞聲轉身,看見她穿著一襲純白浴袍站在浴室門口,整個人散發著沐浴後的芬芳甜美,原本晶瑩細嫩的肌膚因為泡過熱水而變得粉嫩嫣然,微微潮濕的發尾貼在優美的頸側,引誘著他去發現她那微微敞開的衣領,以及性感的鎖骨。

    呼吸一窒,他繃緊全身的肌肉。

    老天!

    她怎麼可以比穿婚紗時還要性感迷人?

    “今晚,我還是睡這裡吧。”他的嗓音開始喑啞。

    “剛剛不是就說過床讓給你睡了嗎?”

    她不悅地皺眉,快步踏著長毛地毯走到他身邊。“你那麼高大,會把我的貴妃椅壓壞啦。”

    “可那是你的床……”

    “什麼你的我的,不過就是一張床,有什麼好計較的?”她搶過他手中的被子扔回床上,實在很不滿意他這種過分拘謹的態度。

    從以前他就是這樣,總是小心翼翼地婉拒她每一番好意,就好像是故意與她保持距離。

    她本以為交情久了這種情形就能改變,誰知直到現在他還在給她忸忸怩怩、分什麼你的我的——

    真是氣死人了!

    “我不能鳩占鵲巢。”

    “你不鳩占鵲巢,難不成要我們一起睡嗎?”

    謝婉玲快人快語,把他夾在腋下的枕頭也扔回床上,誰知一轉頭卻看到齊禮安面紅耳赤地看著她。

    一股難以言表的論異氣氛在空氣中蔓延,讓她不禁也臉紅了起來。

    “我、我……我只是在開玩笑。”她揮手澄清。

    “我知道。”

    他像根木頭似的愣在原地,可看著她的目光卻微微發燙,讓她臉上的溫度更是燒灼。

    “總……總之以後我都睡貴妃椅,不準你再跟我搶!”謝婉玲有些口乾舌燥地別過臉,將屬於自己的枕頭被子抱到貴妃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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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8 08:57:35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敲門聲。

    齊禮安反應極快,謝婉玲還沒來得及回應,他就迅速點住她的紅唇禁止她發出聲音,並將她的枕頭被子扔回床上。

    “你——啊!”

    下一秒,她被人攔腰抱起。

    “你先睡床上,可能是爸媽來查勤了。”

    他輕而易舉地抱著她走向床邊。

    “什麼?”

    謝婉玲一愣,然後便被齊禮安輕柔地放在床上,接著他走到門邊,將門板拉開。

    門外,果然是王悅。

    “媽,有事嗎?”

    他含笑招呼,臉上一點異樣也沒有。

    “沒事沒事,就是來問問你明早想吃什麼?”

    王悅漫不經心地回道,一雙水眸不著痕跡地越過他,往臥房裡進行雷達掃射,像是在確定什麼。

    “媽,你幹麼啦?”謝婉玲倉皇地從床上坐起身。

    “沒啊,你們還沒睡喔?”王悅目光停在那紊亂的床面上。

    “……現在才九點多耶。”

    “也是,喔呵呵呵呵……”

    “媽,我不挑食,吃什麼都可以。”為了阻止這尷尬的場面繼續下去,齊禮安趕緊回答。

    “好、好、好!”

    王悅連道三個好,也不知道是好他不挑食,還是好那個床面有夠亂。“那沒事了,你們繼續滾床……呃,不,是繼續休息。”

    她掩嘴尖笑,心滿意足的揚長而去。

    謝婉玲頭上出現三條黑線,實在不敢相信母親竟然會跑來查勤。

    難道直到現在,父母還是對他們的婚姻有所懷疑?

    “以後你還是睡床上吧。”齊禮安若有所思地將門關上。

    “那你怎麼辦?”

    “我動作比較快,以後爸媽再來查勤,我只要快點把枕頭被子挪到床上就可以了。”

    她瞪大眼。“那怎麼可以?你豈不是要累死?”

    “我沒關係。”

    “不行!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要不……要不我們還是一起睡吧?”她紅著臉提議,怎樣也捨不得他委屈。

    他呆若木雞,高大身軀瞬間石化。

    “反正我們都認識那麼久了,我相信你的為人,而且……我……我也不在乎……”

    最後的幾個字她說不出口,熱燙小臉差點就想藏入被子裡,以免被他看出她的口是心非。

    “你……”

    他張口欲言,拒絕的話怎樣也說不出口。

    世上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拒絕心愛的女人,但若真的要睡在一起,那無疑是在考驗男性薄弱的意志力。

    他作夢都渴望能夠擁抱她,但不是現在!

    在得到她的心以前,他必須好好尊重她……

    “我……還是睡貴妃椅上吧。”

    看著她在暈黃燈光下更顯柔美的嬌顏,齊禮安必須用盡全身的力量才能說出這句話。

    “不行!要是我爸媽每晚都來查勤,那你豈不都不用睡了?不行不行,和我結婚已經夠委屈你了,我絕不能再讓你犧牲,反正床那麼大,我們一起睡真的沒關係的。”

    為了顯示自己真的不在乎,謝婉玲索性用力掀開棉被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上床睡覺。

    他氣血翻湧,只覺得命運殘酷,竟讓他如此痛並快樂著。

    “快啊!”

    沒發覺他的天人交戰,她將棉被拉得更開。

    “我……我……我必須先上網查看一下各分店的訂單,要不你先睡吧。”他幾乎是逃難似地抱著筆電沖向窗邊的一型辦公桌,以工作為藉口,遮掩心中那就要失控的衝動。

    見狀,她也沒有繼續堅持下去,反倒偷偷松了口氣。

    呼,其實她是真的相信阿禮,只是心中卻有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揮之不去,讓她莫名感到不安、緊張、羞怯,始終無法保持冷靜。

    何況二十八年來,她從沒交過男朋友,突然要跟男人同床共枕,她當然會不適應啊!

    只是話說回來,阿禮就像她的弟弟一樣,她到底有什麼好害羞的?

    捧著不斷發燙的臉頰,謝婉玲不禁有些困惑地在心中思考這個問題,卻怎樣也無法找到答案,只能愣愣看著那坐在桌燈下的俊美側影,恍惚間,竟覺得他有點陌生遙遠。

    比起他現在俊美出色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好懷念好懷念他以前呆呆矬矬的打扮。

    尤其自從他改頭換面,路邊總有一堆女人為他露出驚豔的表情後,她更是覺得……覺得……

    搗著胸口,她也說不清楚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麼,只是覺得有點酸酸的、澀澀的,其中還間雜著許多焦躁——唉,她該不是天生心胸狹隘吧?

    要不然為什麼自從阿禮變帥後,她就一直覺得很不爽?

    謝婉玲揪緊棉被,被自己可怕的想法嚇了一跳。

    噢,她不是真的那麼見不得人好吧?

    因為作賊心虛,她躲進被窩裡,偷偷在被窩裡自我厭惡,沒注意到坐在辦公桌邊的齊禮安其實心不在焉,對螢幕上所呈現的每一筆訂單數位壓根兒視若無睹,端正挺拔的坐姿比以往僵硬了好幾倍。

    透過立在桌邊的穿衣鏡,他始終無法不去注意床上那輾轉反側的可人兒,血液中有股渴望在叫囂著。

    面對美色,沒有一個男人能完全無動於衷,所以他一直在等。

    等那個總是可以輕易撩撥他心弦的可人兒安靜睡去。

    要知道,從她走出浴室後,他的目光就無法自她身上移開,腦中更是無法遏制地遐想連篇——

    老天,這只不過是新婚的第一晚!

    瞪著螢幕上那完美的總銷售額,他卻感覺不到欣喜,甚至煩惱自己總有一天會因為欲求不滿而爆炸。

    時鐘的滴答聲在夜晚裡安靜流淌,直到長針在夜色中轉了整整一圈,床上那人兒才終於發出平緩的呼吸聲。

    齊禮安將各家分店的訂單作了統整,順便下了幾道指示給位於雲嘉南三區的代理者,然後才關上電腦輕步走到床邊,看著那熟睡中的天使。

    彎彎柳眉、像是兩把扇子的翹睫毛、秀挺完美的鼻子、瀲灘嫣紅的嘴唇……

    即使在睡夢中,她的臉蛋依舊美麗的不可思議,粗礪大掌猶豫了好幾秒,才敢緩緩探出替她拂去一綹散在嫩頰上的細發,並沿著那優美精緻的輪廓細細感受那吹彈可破的肌膚。

    呼吸逐漸變得粗重,他卻始終不敢越過雷池一步。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總是萬分克制與她保持距離,直到兩人成為正式夫妻的這一晚,他再也無法壓抑心中潰堤的情愫。

    他彎下腰,在她耳邊輕聲告白。

    “我愛你,我從來就不想當你的弟弟,你什麼時候才會發現呢?”

    “老公,怎樣?怎樣?有動靜了嗎?”

    門外,王悅就像只壁虎趴在門板上,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偷聽動靜。

    一旁的謝柏興動作也如出一轍,只是他比較聰明,在耳朵和門板之間還多放了根圓形塑膠管。

    “女婿好像……好像在說話。”謝柏興把聲音壓到最低。

    “說什麼?”王悅也是細若蚊蚋。

    兩人始終用氣音交流著,就怕洩漏了行跡。

    “聽不清楚。”謝柏興惋惜搖頭。

    “那女兒呢?”

    “沒動靜。”

    “怎麼會這樣?”王悅皺眉,實在對這種狀況很不滿意。

    今晚是新婚之夜耶!哪有人新婚之夜這麼安靜的,剛剛她敲門的時候,情況不是還好好的嗎?

    “唉,你說他們兩人應該是‘玩真的’吧?”謝柏興也有些洩氣,可心中更多的是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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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8 08:57:51


    雖說女兒終於結婚了,但不知為什麼,對於這樁婚姻他始終覺得不踏實。

    一來是這個滿分女婿來得太突然,讓人不免患得患失;二來是女兒是自己生的,會玩什麼把戲他們豈會不明白?

    所以即使婚都已經結了,他們倆還是不得不偷偷地聽壁腳,為的就是確定小倆口是玩真的,可惜時間都過了一小時,卻還是安安靜靜的,半點“激烈戰況”都沒有。

    “不管他們是玩真的還是玩假的,這米既然都已經入鍋了,就得讓它熟!”王悅握拳道。

    謝柏興也贊同點頭,然後便比了個手勢,要妻子跟他走。

    兩人躡手躡腳地離開門邊,躲在樓梯口竊竊私語。

    “我看這情形恐怕還要再好好觀察,要是女兒再不生孩子,我們就來助他們一臂之力。”

    “怎麼助?”王悅求知若渴。

    謝柏興將嘴巴湊到妻子耳邊。

    “十全大補湯、精力湯、羊肉湯、海鮮湯……管他什麼湯,只要能讓女婿獸性大發,全都給他煮下去就對了。”

    王悅恍然大悟。“好,明早我就幫女婿熬湯,替他補一補。”

    “記得,要挑最‘補’的那一種。”謝柏興不忘特別強調。

    “沒問題!”

    “婉玲……婉玲醒醒,該起床了。”

    清晨八點,當窗外麻雀早已吃完蟲兒,正一家子嘰嘰喳喳的站在電線上閒話家常時,齊禮安才無聲推開房門,來到床邊輕推著那猶在夢中的睡美人。

    雖然春寒料峭,但因為暖氣不斷,大床上的謝婉玲竟不知何時踢開了棉被,一腳恣意地橫跨在棉被上,而原本系在腰前的浴袍腰帶也不知何時松了開來,無聲露出性感粉嫩的香肩,以及神秘傲人的乳溝。

    齊禮安不敢多看,目不斜視地將目光放在她甜美的睡顏上,很君子地替她蓋好棉被。

    “唔……別吵,我還要睡……”

    謝婉玲蹙緊眉頭,不堪其擾地揮開他的手。

    “快起來,該吃早餐了,你不是說今天要去巡視新店面嗎?”他努力不懈。

    “噢……”

    她難過低吟,聲音低啞性感得要人命。“我晚點再去……拜託,再讓我多睡會兒……”

    他差點為了那聲呻吟而失控。

    “爸……爸媽都已經起來了,就等你一個了。”

    “等我做什麼?”

    她把小臉埋進棉被,與溫暖的大床難分難舍。

    “吃早餐。”他無奈重複,實在很慶倖自己昨晚並沒有睡在這張大床上,否則……

    他微微臉紅,然後用力甩頭,甩開腦間不經意瞥見的春色,只是重新伸手搖醒她。

    “婉玲,醒一醒。”

    “不要不要不要?!”

    謝婉玲睜開眼,滿臉起床氣。“你幹麼一直吵我?”

    他苦笑,剛剛他說了兩次吃早餐,她都沒聽到?

    “吃早餐了。”他只好再次把話重複。

    “不吃!”她抱著棉被,翻身背對他,繼續賴床。

    “爸媽都在等。”

    “讓他們先吃!”

    齊禮安揚眉,表情雖無奈,可一雙眼裡卻是盛滿寵溺。

    如果可以,他也不願打擾她的美夢,但是三餐正常對身體比較好,以前因為南北之隔,他無法時刻在她身邊照顧她,但現在他們既然結婚了,他就該好好的照顧她。

    黑眸緩緩地在室內轉了一圈,終於在窗臺邊一隻花瓶裡發現一根裝飾用羽毛。他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根羽毛,眼裡泛過一絲笑意。

    接著他跨步來到窗邊拿起羽毛,又重新回到床邊。

    又軟又柔的羽毛不過輕輕劃過鼻頭,就立刻引發了反應——

    “哈、哈、哈……哈嗽!”

    響亮的噴嚏聲在房內響起。

    謝婉玲搗著鼻子,含淚地睜開眼。

    “醒了?”

    她愣愣看著他的笑臉,直到三秒後才發現他拿在手上的“兇器”,一張惺忪嬌顏又羞又惱,整個人也從床上彈坐起來。

    “齊禮安!”

    他舉手投降。“是我的錯,但你若是再不起床的話,你最愛吃的法國吐司就要冷掉了。”

    “法國吐司?”謝婉玲不由得雙眼一亮。

    “還有你最愛的熱豆漿。”

    “熱豆漿?”

    吞著口水,謝婉玲只覺得肚子咕嚕咕嚕叫,恨不得馬上沖下樓擁抱早餐,可是……可是今天不是禮拜三嗎?

    按照一周菜單,家中傭人準備的應該是中式早點啊。

    “今天我醒來得比較早,所以就主動幫忙做早餐了。”仿佛看出她的疑惑,他開口解釋。

    “原來你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啊。”聞言,她樂得眉開眼笑。

    “當然。”

    “好樣的,就知道你最好了!”嘿嘿一笑,她張手就想給他來個愛的擁抱,誰知卻撲了個空。

    “今天天氣很冷。”齊禮安風馬牛不相及地說出這句話,不過一眨眼,整個人已距離床邊三大步遠。

    “啊?”

    她睜著鳳眸,因為重度困惑,一雙小手還懸在半空中。

    “要是著涼就不好了。”

    “啊?”

    “所以你……要不要考慮先回到被窩裡?”他的耳廊微紅,臉上始終維持一本正經的表情。

    謝婉玲眨眨眼,實在被他搞糊塗了。

    奇怪,他不是來叫她起床下樓吃早餐的嗎?

    怎麼現在又突然叫她回被窩呢?

    因為不解,她始終維持著相同的姿勢,卻沒發現身上的浴袍,早已因為剛剛的動作而往兩旁松得更開,意外露出更多春光。

    而身為“直接目擊者”的齊禮安,只覺得意志力再次受到嚴峻考驗。

    老天,他都已經暗示得這麼明顯了,為什麼她還沒發現?

    因為遲遲等不到她有所動作,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走向前,快速替她系好那幾乎就要完全敞開的浴袍前襟。

    “天氣冷,以後你真的要當心點,知道嗎?”

    他再次強調,輕輕一攏便將手收回。“你先去盥洗吧,我先下去替你把豆漿保溫。”

    說完,人已火速離開臥房。

    至於謝婉玲,則是全身僵硬地看著他剛系好的腰帶,一張小臉先是從粉色變成酡紅,又從酡紅變成慘白,接著又轉為微青,可謂千變萬化、五花八門。

    即使浴袍腰帶已經重新綁好,但從淩亂的領口望去,還是可以窺見不少迷人春光,足以想見剛剛浴袍鬆開時,春光是如何的外泄——揪著衣領,她忍不住面紅耳赤地放聲大叫。

    “啊啊啊啊啊!”

    謝婉玲是紅著臉下樓的。

    雖然她一直提醒自己阿禮是弟弟,被弟弟看到一點春光根本沒什麼好計較的,可害羞的感覺卻始終揮之不去,尤其當她走進餐廳,阿禮抬眸看向她的那一瞬間,更是讓她好想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

    唔,好丟臉、好害羞、好緊張!

    “女兒,你臉怎麼那麼紅?該不會是發燒了吧?”王悅關心詢問,下一秒卻被人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

    順著丈夫的眼神望去,王悅這才發現齊禮安的臉色也是微紅,一種不自然的曖昧尷尬在女婿女兒間蔓延。

    唔,剛剛女婿上樓叫女兒的時間似乎有點久。

    難道——兩夫妻相視一笑。

    “咳!怎麼現在才下來,全家等你一個,你好意思?”謝柏興故作鎮定,直到女兒進入廚房後才拿起刀叉,開始用餐。

    “我這、這不就下來了嗎……”謝婉玲紅著臉走到齊禮安身邊坐下,一雙鳳眸始終不敢再與他對上。

    “以後記得早一點起床,女婿一人準備早餐很辛苦,你能幫就幫吧。”謝柏興忍不住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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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8 08:58:10


    “我又不會作飯,怎麼幫?”

    “不會作飯你可以幫忙洗東西啊!”王悅簡直恨鐵不成鋼。“瞧瞧,一桌的早餐都是女婿一個人弄的,身為女人你羞不羞啊?”

    “家中明明就有傭人……”謝婉玲小聲反駁。

    兩夫妻橫眉豎目,還想嘮叨什麼,卻被齊禮安溫聲打斷。

    “爸、媽,沒關係的,我喜歡作飯,還是讓婉玲多睡一會兒吧。”

    沒想到女婿會如此維護女兒,兩夫妻簡直樂壞了,可還是要好好教訓一下。“這怎麼可以呢,夫妻是一體的,有什麼事當然都要一起分擔。”

    “你媽說得沒錯,以前婉玲是被我們寵壞了,以後不能再讓她這樣子了。”

    “婉玲很好,我就喜歡她這樣。”

    齊禮安出聲維護,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樣不只看得兩夫妻眉開眼笑,就連坐在一旁的謝婉玲也大為感動。

    雖然明知道他是在演戲,那些溫柔情話也全是為了營造相愛假像,但她的心卻還是忍不住撲通撲通地狂跳。

    噢,阿禮真是無可挑剔的好男人,不只溫柔穩重,還特別體貼,以前讀書時就經常關照她的?食,也會經常主動替她搬重物,和他在一起,她從來就沒冷到、餓到、累到。

    可惜她就是遇不到另一個像他一樣的好男人。

    唉……

    “你看看,人家阿禮對你多好,好不容易能遇到這種好老公,你一定要惜福知道嗎?”王悅忍不住囉嗦。

    “知道啦。”

    謝婉玲抑下心中淡淡的惆悵,伸手就想拿起眼前的法國吐司,誰知一雙大掌卻比她動作更快,抽了張厚紙巾替她將法國吐司包起,以免吐司表面的油光沾到她的手。

    這體貼入微的小動作看在謝氏夫妻眼裡,感到十分振奮。

    謝婉玲甜甜一笑,天氣雖然寒冷,但她的心卻是又甜又暖。

    “今天天氣不錯,你打算帶阿禮到哪裡走走?”謝柏興問。

    “走走?”謝婉玲低頭咬了一大口吐司,表情有些困惑。

    “是啊,之前阿禮忙著打理南部生意又忙著搬家,一直沒空認識附近的路,身為人家老婆,難道你不覺得應該帶他出去走走?”王悅接著道。

    謝婉玲慢條斯理地吞下口中的吐司,又喝了一口熱豆漿,才不疾不徐地開口:

    “今天不行,今天我要去巡視東區的新店面。”

    “什麼?!”兩夫妻同時一愣。

    “那間店剛開幕,還有許多細節方針需要研究討論,這幾天我都必須過去和店經理開會。”

    “你要去巡視店面,那女婿怎麼辦?”

    她眨眨眼,一臉不解。“阿禮一樣也要工作啊,更何況他生意做得比我還大,很多人還排隊等著和他談加盟呢。”

    “不行,哪有人剛結完婚就馬上工作的。”兩夫妻氣極了,實在看不慣女兒如此冷落女婿的態度。

    “爸、媽,婉玲說得沒錯,我手邊的確也有工作要忙。”齊禮安見苗頭不對,連忙又跳出來滅火。

    誰知道這次兩夫妻卻不依他。

    “你說,到底是女婿重要,還是工作重要?”謝柏興一臉嚴肅的問著女兒。

    “幹麼突然這麼問?”謝婉玲感到莫名其妙。

    “當然就得這麼問!前陣子你們忙著工作和拍婚紗,所以蜜月的事我和你媽就沒嘮叨了,現在你倒是說說,你有沒有安排蜜月?”

    “呃?”謝婉玲滿臉呆滯。

    一旁的齊禮安也微微一愣。

    兩夫妻見狀,臉色更難看了。“你該不會什麼都沒計畫吧?”

    “……呵呵呵。”

    謝婉玲乾笑,額上微微沁出冷汗。

    她當然沒計畫,本來這樁婚姻就該是假的,哪來的蜜月啊?

    幸虧齊禮安總是反應迅速,立刻就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小手,主動替她把話題接過來。

    “爸、媽,當然有計劃,我們早已決定好到普吉島度蜜月,只等婉玲和我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就馬上出發。”

    普吉島?

    傳說中的蜜月聖地?

    兩夫妻眼睛一亮,臉色充滿驚喜。

    “你們打算去多久?”王悅喜孜孜地問。

    “一個禮拜。”齊禮安溫聲回答,眼神熠熠閃亮。

    他太大意了,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蜜月旅行,雖說能與婉玲成為夫妻已算是奇?降臨,但能有機會與她單獨相處更夢寐以求啊。

    “嗯,再待久一點也沒關係,你們乘機好好放鬆,看看能不能兩人去、三人回。”謝柏興也跟著樂道。

    才入口的熱豆漿差點從謝婉玲的嘴裡噴出,齊禮安處變不驚地替她抽了張面紙,同時還不忘向兩夫妻微笑保證。

    “我知道,我會努力的。”

    “咳咳咳咳……”

    這次謝婉玲是真的嗆到了。

    “好!”

    握緊刀叉,謝氏夫妻終於心滿意足地猛點頭,仿佛已經看見小孫子在遠方朝自己揮手。

    原本是她最愛的法國吐司和熱豆漿,卻因為雙親的一席話,謝婉玲一直都處在食之無味的狀態下,好不容易挨到早餐結束,她再也忍不住地把齊禮安一塊拉出門。

    直到車子開出了謝家,她才極為苦惱地問出口——

    “你怎麼可以隨便向我爸媽保證那種事?”

    “保證哪種事?”他明知故問。

    “就是……就是……”

    握緊方向盤,她忍不住紅著臉,聲音突然變小,攝儒道:“就是兩人去、三人回的那件事啊。”

    齊禮安狀似恍然大悟。

    “不那麼說的話,爸媽只會更懷疑,你也不想讓媽媽每天晚上都找藉口查勤吧?”他的表情和語氣只有澳濃的誠懇,完全讓人找不出可疑之處。

    “可那是空頭支票啊,你明知道我們……我們根本就不可能……”雖然因為開著車,她的目光不用與他接觸,小臉卻不由自主地更加辣燙。

    “我只是先安撫爸媽,畢竟孩子的事誰都不能保證,我們只要‘順其自然’就好了。”

    “不行!不能再順其自然下去了,我爸媽愈喜歡你,就代表以後你愈難脫身,難道你想一輩子困在我家嗎?”

    這個大笨蛋,為什麼就是不懂她的苦心呢?

    比起父母,她更擔心他一輩子的幸福啊!

    是她害他失去自由,說什麼她都要想辦法挽回這一切。

    齊禮安笑著搖搖頭。“我說過,我心甘情願。”

    握著方向盤的小手再度緊了緊,謝婉玲感動不已,哪裡還記得懊惱。

    雖說這些年來,她總是口口聲聲說自己罩著阿禮,但其實只有她心中明白,她依賴阿禮更多。

    依賴著他的好,依賴著他的溫柔與體貼,依賴著他與生?來的沈穩安全感。她甚至還將他拖進渾水裡,她真的欠他太多太多了……

    “你這個笨蛋。”

    因為太過自責,她悄悄紅了眼眶。

    他卻但笑不語。

    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麼開心能夠和她結為夫妻,只可惜他的心意暫時還不能讓她知道。

    但是他並不急。

    因為他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而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放開她。

    美女人人愛。

    如果這個美女還是個事業有成、身材火辣的豪門千金,那追求者更是猶如過江之鰂,多到數不完。

    因此當謝婉玲開完會現身在餐廳裡時,那些早已對她傾慕許久的男顧客就像是

    嗅到獵物的蒼蠅,紛紛放下手邊吃到一半的餐點,振翅向她飛撲而去。

    只是下一秒,當他們發現齊禮安的身影時,眼中的迷戀驚豔卻被警覺防備給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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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8 08:58:32


    喝!這男人是誰?

    他怎麼可以靠婉玲那麼近,甚至還伸手偷摸她的臉——真是太不要臉了!

    “嘿,先生貴姓,第一天來‘綠活’啊?”

    蒼蠅甲猿臂一伸,勒著齊禮安的脖子往後拉,恨不得直接將他拖到後巷“扛布袋”。

    “你幹麼?”

    謝婉玲原本正被睫毛迷了眼,正等著齊禮安幫她拿掉那根該死的睫毛,誰知卻看到他被人從背後襲擊,不禁嚇得花容失色。

    “婉玲,別怕,我現在就幫你把這只蒼蠅趕走!”蒼蠅甲義憤填膺地說道,沒發現她眼裡的緊張。

    “什麼蒼蠅,他是我老公!”

    謝婉玲急壞了,哪裡還顧得了眼睛疼,趕緊從他手中救回齊禮安,一雙小手撫上那被勒紅的脖子,眼底滿是心疼,一點也沒發現整間餐廳因為她的爆炸性宣言,頓時陷入一片死寂中。

    “痛不痛?”她眼裡只有這個因她而受傷的男人。

    “不痛。”齊禮安溫柔微笑,雖然注意到餐廳內詭異的氣氛,卻始終維持著淡定從容。

    他怎麼可能會痛呢?

    從以前到現在,不管任何事她總是站在他這邊,毫無條件地支持力挺他,甚至總像個護子的母鷹保護著他,只要有她的維護,他永遠都不會覺得委屈,更不會覺得痛。

    “怎麼可能不痛,都紅起來了。”她瞪了眼蒼蠅甲,接著便踮起腳尖在齊禮安頸邊吹氣輕撫,替他舒緩疼痛。

    而她這親嘴的動作,無疑就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咚!

    襲擊齊禮安的蒼蠅甲驚得頭暈目眩,一屁股撞倒身邊的柚木椅。

    匡!

    蒼蠅乙心痛到淚眼模糊,一頭撞上眼前的石柱。

    啪!

    蒼蠅丙感覺自己的脖子就像被人掐著,掙紮地折斷了手中的筷子。

    接著餐廳裡陸續傳來更多更細碎的聲音,甚至有人不小心撞倒服務生,將餐點全都撞到地上。

    一地的狼藉碎片全是他們心碎的證明。

    噢,不會的,不會的,這一定是愚人節玩笑!

    他們心目中的女神怎麼會突然結婚?

    他們都還沒有分出高下啊!

    “我沒事,你要不要處理一下狀況?”齊禮安微微一笑握住她的小手。

    這個動作看在一群男人眼裡,立刻成了赤裸裸的炫耀和挑釁。

    這無恥的男人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簡直……簡直太可惡了!

    “什麼?”

    謝婉玲一時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

    他用眼神瞄了眼一地的碎片,以及一群面如槁木死灰般的男人。

    謝婉玲這才皺緊眉頭,實在很不滿意服務生如此反應遲鈍,卻哪裡知道服務生根本不是反應遲鈍,而是被她結婚的消息嚇呆了。

    雖然他們也知道女神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但名花無主總比名花有主好啊,至少他們還可以幻想,誰知道現在卻……

    “老天,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聽到外場傳來噪音,店經理從廚房裡趕了出來,映入眼簾的畫面嚇得他面色如土,趕緊指揮現場收拾善後。

    “還愣著做什麼?快收拾啊!”

    “喔……喔!”

    被定格的服務生聞言,這才如夢初醒的立刻動作。

    “還有你、你、你!都愣在那邊做什麼,還不快繼續替客人上菜?”店經理又指揮另外幾名服務生。

    “是!”

    “這位客人,你沒事吧?”

    指揮完所有服務生,店經理急忙關心肇事撞人的蒼蠅丁,誰知蒼蠅丁卻恍若未聞,一雙眼始終直勾勾的盯著謝婉玲。

    不只他,蒼蠅甲乙丙也是同樣情形。

    他們一臉絕望,眼神中卻含著一絲希冀,等著謝婉玲說出一切都是玩笑,她並沒有嫁人。

    誰知謝婉玲卻對這些目光視而不見,只是雙手環胸,站在餐廳一隅,乘機觀察店經理如何指揮現場,服務生們又是如何處理善後。

    身為“綠活”連鎖有機餐廳的老闆,她向來重視員工的服務態度,尤其這間店才剛開幕兩個月,更是她監督考察的重點。

    “老闆,真的很抱歉。”店經理沒有找藉口替自己脫罪,只是坦然地上前道軟。

    見他剛剛的臨場反應,謝婉玲還算滿意他的處理態度。

    “剛剛那幾名服務生要再加強訓練。”她也毫不客氣直接點名。

    “是。”

    “還有店內那幾名客人……”說到那些蒼蠅,她幾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頭,才又下達指示:“他們可能受到了點驚嚇,今天餐點就算他們八折吧。”

    “是。”

    “那沒事了,你繼續忙吧。”她揮揮手示意店經理離開,一隻大掌悄悄撫上她的臉。

    她一愣,扭頭看向一旁的齊禮安。

    “眼睛還痛不痛?”他彎眸一笑,溫柔的笑容就像是一張無形的網,毫無預警、不著痕跡地俘虜了她的心。

    “早就不痛了。”她愛撒嬌地噘唇,向來冷淡的嬌容只有在面對他時,才會綻放出甜美的笑容。“倒是你的脖子真的沒事嗎?”

    她壓低嗓音,忍不住為他抱不平:“剛剛那個人真的很過分,要不是他是客人,我一定找他算帳!”

    黑眸閃閃,齊禮安笑得更溫柔了。

    “你已經算過帳了。”

    “我哪有?”她一臉冤枉。

    “就算沒有,他也已經受到教訓了。”

    “啊?”

    她疑惑眨眼,原本擱在眼角的大掌,卻輕輕摩挲過她敏感的耳廓,讓她不禁一陣哆嗦戰慄。

    心中仿佛有道電流劃過,震得她心湖漣漪片片。

    “啊,你——”

    “別動。”齊禮安輕聲誘哄,一張臉靠得好近好近。“你的頭髮裡好像有髒東西。”

    “呃……”

    謝婉玲果然不再亂動,一張小臉因為他的靠近而開始發燙髮熱,甚至連心臟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啊,餐廳裡那麼多人在看,他怎麼可以靠那麼近?

    “抱歉,我今天忘了戴隱形眼鏡,所以有點看不清楚。”仿佛洞悉她心中的羞澀與慌亂,他輕聲在她耳邊解釋。

    性感厚實的嘴唇就在她的耳邊一張一合,親昵之狀,全都清清楚楚展露在眾人眼中。

    雖然一地的狼藉碎片早已被收拾乾淨,但經過這一幕,十幾顆男人心又再次碎了一地。

    謝婉玲滿臉通紅,只能等著他找到髒東西。

    “好了。”

    半晌後,低醇好聽的聲音終於在她耳邊輕輕流泄,只是呼出來的灼熱氣息,卻又再次讓她全身戰慄。

    “謝……謝。”老天,她到底怎麼了?

    搗著劇烈跳動的胸口,謝婉玲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臟可能有問題。

    “不客氣。”他淡然一笑,目光不經意掃過蒼蠅甲乙丙丁,高大身軀散發出某種令人寒顫的懾人氣勢,看得所有人不禁頭皮發麻。

    “阿禮,待會我還得到廚房看看,你可以再等我一下嗎?”謝婉玲輕輕拉了下他的袖子。

    齊禮安點點頭,正想說自己就站在這裡等她時,一名服務生心碎的目光卻讓他改變了決定。

    “我陪你去,正好看看這次運上來的蔬果。”

    “喔,也好,那我也跟你討論一下菜色種類。再過不久就是夏天了,我想更新幾種菜色,你幫我出點意見好不好?”在有機蔬食這塊領域上,她總是對他十分信賴,更信服他在生意上的見解。

    “好,這批運上來的蔬果,客人吃得還滿意嗎?”他隨著她一塊走向廚房。

    “滿意得不得了,他們說又脆又甜!”謝婉玲開心極了,覺得認識他是她這輩子最驕傲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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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8 08:58:48


    “那就好,以後如果你還要巡視其他分店,記得也帶我一起去,我想一一確認運送上來的蔬果是不是全都合格。”

    謝婉玲理解地點點頭。“你是擔心少了你的坐鎮,南部的代理人會亂來?”不是,他是擔心除了這間分店外,其他分店也有一堆該死的臭蒼蠅!

    “我只是喜歡謹慎一點。”

    “你是對的,做生意的確得謹慎一點。”她非常認同,一點也沒發現身後有一群男人心碎地看著他們一同離去。

    事實上,就算謝婉玲發現了,也不會理會那群無聊的男人。

    膚淺的男人她看多了,大部分的男人總是因為她的外貌與家世而喜歡上她,她才不希罕呢。

    除了親人,她只在乎阿禮了,所以除了阿禮,所有男人全都滾邊去吧?!
   

    再多的工作也有做完的一天。

    就算做不完,為了避免謝氏夫妻天天耳提面命,一個禮拜後,謝婉玲便拉著齊禮安飛向普吉島了。

    藍天、碧海、米白色的沙灘——呼!

    看著眼前迥異于都市大樓林立的遼闊大海,謝婉玲站在海景露臺上,心情大好的長吐一口氣,感覺全身上下的毛細孔都被眼前溫暖的沙灘陽光給熨平了,就連長途飛行後的疲憊也被溫柔的海風給療愈了。

    很好,這長達一個禮拜的蜜月之旅就當作是度假吧!

    “阿禮阿禮,你快來,這裡的風景好漂亮喔!”

    她快樂旋身,急於和這次的度假夥伴分享這美麗的海景,誰知後者卻表情奇怪地站在沙發邊,一雙黑眸正瞬也不瞬地盯著攤在沙發上的咖啡色行李箱,對於她的叫喚始終置若罔聞。

    “阿禮?”她忍不住又叫了他一次。

    齊禮安仍然動也不動,仿佛早已神遊雲外。

    她微蹙眉頭,總算察覺到不對勁。

    “阿禮,你怎麼了?”她忍不住邁步朝他走去。

    就在她即將靠近的時候,齊禮安突然如夢初醒地闓上行李箱。

    “你藏什麼?”她狐疑地挑起眉尾。

    “沒什麼。”他試著讓表情自然一點,但話是這麼說,卻又忍不住問:“今早出發時,爸媽是不是碰過我們的行李箱?”

    “怎麼了?”

    他指著另一隻放在沙發邊,顏色材質都一樣,只是造型大小略有不同,謝婉玲的行李箱,表情有些不淡定地說道……

    “我想他們應該是搞錯了。”

    謝婉玲更加狐疑了,不禁好奇地伸手掀開他的行李箱……

    喝!

    她呆若木雞,愣愣地瞪著那一件件薄到不能再薄、鏤空不能再鏤空、裸露到不能再裸露,全以性感蕾絲和薄紗搭配出來的情趣內衣!

    美豔小臉瞬間燒紅。

    “我想爸媽應該是匆忙間搞錯了行李箱,所以才會……”齊禮安啞著嗓音解釋,想試著緩解這尷尬羞窘的氣氛,卻怎樣也壓抑不了血液中那被撩撥起的失控情欲。

    他早就知道這場蜜月之旅不過是場權宜之計,所以他一直不敢遐想,只打算利用這次度假獨處的機會,一點一滴不著痕跡入侵婉玲的心。

    誰知道他才剛打開行李箱,卻差點被一箱的情趣內衣擊得意志力潰散。

    明知道不該幻想,偏偏此刻他的大腦卻不受控制地浮現一幕幕,她穿著情趣內衣的旖旎場景……

    老天,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失控撲倒她……

    碰!

    他再次蓋上行李箱,仿佛這麼做就能蓋上腦中亂七八糟的幻想。

    “咳,我想到這裡我們應該就不用再同床了,我這就打電話到櫃檯問問看有沒有其他空房,這幾天我們就分房睡,你等我一下。”他快步走向電話,目光始終不敢落到她身上。

    天可明監,現在他只想用目光剝光她身上的衣服!

    電話一接通,他立刻以流利的英文和櫃檯溝通,表示希望可以再訂一間空房,三秒後,櫃檯人員的回答卻讓他失望了。

    正值旺季,目前渡假村裡所有客房早已客滿。

    更有一長串的預訂名單等待入住,而他們之所以能夠臨時預訂到這間海景蜜月套房,全是因為有對夫妻取消行程……

    總而言之,就是他別想分房睡了!

    掛上電話後,他全身僵硬地呆立在床邊,整個腦袋亂哄哄的。

    他承認,對於這種狀況他有些竊喜。

    但基於想要珍惜婉玲的心情,他卻認真考慮是否現在就該拎著行李落荒而逃,否則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

    “怎樣?有……有空房嗎?”謝婉玲面紅耳赤地低聲問,心裡早已把父母念了一百八十遍。

    吼,他們到底是有多想抱孫子啊?

    本以為來到普吉島就能暫時逃離他們的魔爪,沒想到他們的“惡勢力”竟是如此無遠弗屆。

    “沒有。”齊禮安轉身苦笑。

    “呃!”她小臉更紅,只能口是心非。“沒、沒……沒有就算了,反正之前我們也都一起睡,沒、沒問題的。”

    撲通!撲通!她的心臟又開始失速狂跳。

    討厭,自從和阿禮結婚後,她的心臟好像就不大對勁,她該不會真的生病了吧?

    “真的沒關係嗎?”

    “當然!”她強自鎮定,一雙小手局促得不知道該如何擺放,原本令她驚豔不已的海灘美景也黯然失色。

    噢,為什麼剛剛她都沒發現這間蜜月套房佈置得好浪漫?

    不但KiNGSiZE的柚木大床正對著浪漫海景,就連象牙色的床單上也撒滿了玫瑰花瓣,而一對用白色毛巾摺成的交頸愛心天鵝就徜徉在這片玫瑰花瓣中,像是在祝賀他們的愛情——

    但問題是,他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啊!

    因為極度尷尬,謝婉玲匆匆把目光調往一旁,卻錯愕地發現,浴室面向露臺方向的玻璃帷幕竟然是全透明的,另一面面向大床方向的木頭拉門則是半鏤空的。

    也就是說,不管阿禮待在哪裡,都能輕易看到浴室內的情形——

    轟!

    她再次小臉爆紅,不禁暗恨自己把話說得太早。

    都怪當時她為了取信父母訂了這間蜜月套房,卻沒有細看渡假村的房內設計介紹。

    現在可好,話都說出口了,看她今晚怎麼辦!

    “既然如此,那照慣例你就一樣睡床上,我就睡沙發上。”齊禮安試著淡定微笑,然而嗓音卻是無法控制的沙啞。

    因為她所發現的,他也發現了。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浴室裡的鏡子就正對著大床,而那剛好可以容納兩人洗鴛鴦浴的純白色浴缸就擱在大床和鏡子中間,即使把鏤空拉門拉上,也能透過鏡子反射浴缸裡的一舉一動。

    而露臺上的兩隻躺椅雖是一大一小,但size卻都足以讓人在上頭恣意擁抱翻滾,又能利用掛在四方木柱上的白色紗幔,阻隔自海灘上投來的目光。

    這樣的設計既激情,又浪漫——

    簡直美妙極了!

    “你要睡沙發?”謝婉玲有些口乾舌燥的問。

    “嗯。”他輕應一聲,全身肌肉異常緊繃。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委屈你了?”

    她絞著手指頭,滿臉心虛,卻再也不敢和在家裡的時候一樣,大方邀他一塊上床睡覺。

    雖說結婚以來,阿禮除了變得更溫柔體貼、更無微不至外,他們的相處互動仍一如往常,並沒有多大改變,但她就是覺得他們之間好像……好像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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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8 08:59:05


    至少以前她就不曾認為自己是個被虐待狂,偏偏只要阿禮開始嘮叨,不許她晚睡、不許她挑食、不許她三餐不正常、不許她開車太快、不許這不許那的,她竟覺得好甜蜜。

    她也不曾覺得自己是個矛盾的花癡,卻因為他說要分房睡而依依不捨,又因為分房不成而暗自竊喜……

    噢,她真得自己愈來愈失常了,心中更像有什麼東西開始萌芽、亂竄,讓她整個人都變得不對勁起來。

    “不會,反正這裡的沙發夠大。”他沙啞微笑,一雙大手從行李箱裡摸出泳褲,決定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個房間。

    “喔,那、那……”

    “抱歉,我可以到浴室先換套衣服嗎?”他問道。

    “喔。”她眨眨眼,乖乖閉上嘴巴,打算等他換好衣服出來後再繼續話題,誰知他卻遲遲沒有走進浴室,反而還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怎麼了?”她困惑的問。

    “這面牆是透明的。”他意有所指的指向浴室。

    她順著他的手勢望去,一雙鳳眸先是茫然不解,三秒後才瞬間瞪大。

    “喔!對、對,對不起!我不知道……呃,不,是我沒想到,我、我這就馬上離開!”

    搗著辣燙的雙頰,她咚咚咚的跑回床邊,誰知她雖然躲開了透明玻璃,卻躲不過那立在大床和浴室間的鏤空木雕拉門。

    看著大步走進浴室裡的齊禮安,她不禁羞得無地自容,只好唰地一聲,連忙轉身背對他。

    “你放心,我轉過身了,什麼也看不到的!”

    “我知道。”

    “我保證絕不偷看!”

    “我知道。”

    “就算你晚上洗澡時,我也不會偷看的!”

    “噗!”

    隨著木門被拉上,齊禮安再也忍不住的噴笑出聲,一顆壓抑緊繃的心,被她一連串害羞局促的舉動弄得異常愉悅。

    雖然婉玲還沒發覺,但最近,她似乎對他愈來愈害羞了。

    就常理而言,一般人是不可能會對“弟弟”害羞的吧?

    站在浴室裡,齊禮安目光灼灼看著門外那羞澀不安的嬌影,仿佛想借此看透她的靈魂,也看透她她的心。

    “阿禮,好了嗎?”

    因為遲遲等不到可以轉身的指令,謝婉玲開口問道。

    “好了。”

    啊!

    鏤空木門總算被人拉開,謝婉玲轉過身,看見齊禮安拿著一疊摺好的衣服褲子走了出來,身上穿著一件黑色泳褲。

    燦爛陽光從露臺外斜灑而進,就在他像牙白的身軀鍍上一層金黃色光圈。

    那偉岸寬闊的肩膀、雄壯厚實的胸膛、孔武有力的雙臂、壁壘分明的六塊肌就這麼無預警地映入她的眼簾。

    眼前的男人高大而俊美,英偉雄壯的體格充滿了迷人的陽剛之氣,光是動也不動地站著,也全身發著光,幾乎閃瞎她的心。

    噢,老天爺!

    眼前的男人究竟是誰?

    這、這、這……這未免也太秀色可餐了吧!

    “有什麼問題嗎?”

    深邃黑眸閃過一抹暗光,凝視她那驚豔迷醉的眼神。

    謝婉玲無法出聲回應,只能繼續看著他。

    “我打算出去遊泳,你要不要一起來?”低醇嗓音充滿誘惑的問。

    來什麼?

    或者她應該要問,眼前的男人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因為過度驚豔,謝婉玲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哪國來的超級麻豆,只是幾秒後當她忍不住伸手揉揉眼睛,才發現眼前這性感到不能再性感的出色男人不是別人,而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阿禮——老天!

    她如遭電殛,不只一張小臉被煎得通紅僵硬,就連心臟也被電得亂七八糟。她竟然對著像弟弟一樣的阿禮臉紅心跳,還差點迷醉到流口水?!

    “怎麼?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含笑俊臉忽然靠得好近好近,近到足以讓謝婉玲再次被心中陡然竄起的強烈電流劈得外焦內嫩。

    “呃!不、不……我只是……”她猛然回神,倒退三大步,誰知那張俊臉又靠了過來。

    “你臉好紅啊,該不會中暑了吧?”齊禮安關心地問,一隻大掌愛撫似地輕輕撫上她的臉。

    “啊!”某種難以言喻的戰慄,讓她不禁低喘了口氣。

    深邃黑眸更加黝暗,情欲之色悄悄爬上他的俊臉,讓他的喉頭瞬間縮緊。

    她這是對他動情了嗎?

    原來不只他渴望著她,她也是嗎?

    原本擱在嫩頰上的粗礪大掌遊移到粉嫩下顎,情不自禁地在嘴角處來回撫摸,一種難以言喻的張力終於讓他失去理智,只能瞄準她那微張誘人的紅唇,緩緩低下頭——

    嗶嗶嗶!

    一串尖銳哨音突然從海灘上傳來,打破這旖旎如魔咒般的氣氛。

    謝婉玲倒抽一口氣,慌亂地伸手推開他。

    原本彌漫情欲的黑陣陡然一閃,恢復清明。

    “抱歉,我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擔心我有沒有中暑!”她緊急斷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以為他想吻她——

    阿禮是弟弟啊,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

    “不過你放心,我沒事,我好得很!”不讓他有開口說話的機會,謝婉玲逕自喋喋不休,邊說邊跑到沙發邊拿起自己的行李。“你不是要出去遊泳嗎?快去快去,我想先把衣服拿出來掛好,免得都壓縐了。”

    她佯裝忙碌,揮揮小手要齊禮安趕緊出門,沒發現他那複雜的表情。

    只差那麼一點,就能吻上她的唇了——

    看著她局促慌亂的背影,齊禮安實在說不清心中究竟是懊悔多一點,還是失望多一點?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眼前的小女人也渴望著他!

    這是不是代表在她心中,他再也不只是弟弟而已了?

    黑眸瞬間湛亮,像是盛滿了燦爛星光。

    但為了不重蹈覆轍,他決定還是趕緊離開房間,免得打草驚蛇讓還懵懵懂懂的婉玲受到驚嚇。

    既然他的“男色”讓她驚豔,那麼也許他可以利用這點作為突破,不著痕跡地誘惑她的心——

    念頭一下,齊禮安眉開眼笑地開門走出房門。

    他終於走了!

    直到齊禮安高大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外,佯裝忙碌的謝婉玲才終於鬆口氣癱在沙發上。

    唔,剛剛她一定是失心瘋了才會胡思亂想。

    不過也難怪她會胡思亂想,誰教搭上飛機後,身邊的夫妻情侶們全都甜甜蜜蜜、恩恩愛愛的黏在一起。進入這間蜜月套房後,又到處都是浪漫煽情的佈置,她才會一時想岔——

    幸好阿禮沒發現她的不對勁。

    要是讓他知道,她就再也沒臉見他啦!

    謝婉玲揮揮小手,企圖掮去臉上的辣燙,彆扭了好一會兒後,才突然想到那堆情趣內衣的存在。

    於是她只好掀開齊禮安的行李箱,乘機把那些花花綠綠的情趣內衣統統撥到自己的行李中,但眼看那些薄如蟬翼的情趣內衣就這麼攤在一堆衣服上頭,怎麼看怎麼顯眼,她不禁又紅著臉,把那些情趣內衣塞到行李箱的暗袋中。

    直到再也沒有一件蕾絲內褲讓她臉紅後,她才心滿意足地將自己的衣服一件接著一件掛到衣櫥裡,然後再慢條斯理地把私人物品二擺放在套房中自己覺得最順手的地方。

    當行李終於被清空,她才懶懶的把行李箱拖到衣櫥裡,以免佔用到阿禮晚上睡覺的空間。

    最後,她又從衣櫥裡挑出一套波西米亞風的珍珠雪紡紗裙,決定在泡個泡泡浴後,就穿上這件裙子到外頭曬曬日光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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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8 08:59:29


    要知道四月份的臺灣,可曬不到這種暖洋洋的太陽呢。

    更別說這裡的海沙還是米白色的!

    看著露臺外那燦爛耀眼的陽光,她幾乎可以想像那柔軟細緻的海沙有多麼溫暖,徐徐吹來的海風有多麼輕柔芬芳。

    她甚至可以點杯椰子汁傭懶地坐在海灘躺椅上,愜意欣賞海天一色的蔚藍風光,以及海灘上來自各國的帥哥美女。

    勾起紅唇,她捧著衣裙慢慢走向浴室,可右腳才剛跨過門檻,卻僵滯在半空中。

    等等,來自各國的帥哥美女?

    帥哥和……美女?

    雖說普吉島是個蜜月聖地,但她怎麼會忘了海灘上最不缺的就是性感美女,更別說海灘一夜情的發生率可不輸給夜店啊。

    阿禮那麼古意,要是不小心被騙了怎麼辦?

    鳳眸睜大,原本蕩漾在小臉上的愜意被一抹慌亂給取代。

    謝婉玲來不及細思心中那突然湧現的酸意是怎麼回事,便急匆匆地扔下衣服,轉身就朝門外跑去。

    不行,她一定要趕快提醒阿禮,絕不能讓他被來路不明的野女人騙了。

    就算再美的女人來“邀請”他,也絕對不能傻傻點頭答應,要知道那很有可能只是場仙人跳。

    最重要的是,他們可是來度蜜月的,就算並不是真正的夫妻,但說到底還是結婚了啊。

    他可是她法律上的丈夫,他要是敢忘了這一點,他就死定了~~


    謝婉玲就快急死了。

    因為她從來就不知道要在充滿人潮的海灘上找人有多困難,更別說她才走出套房沒多久,就被兩個高大的外國人纏上。

    他們嘰哩咕嚕說了好多話,她卻始終置若罔聞,一雙鳳眸只是焦急地在海灘上不斷來回張望。

    該死,阿禮究竟是跑到哪裡去了?

    不過才半小時,他該不會真的被釣走了吧?

    都怪她不好,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要是他真的……真的……

    搗著又酸又澀的胸口,謝婉玲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美麗的小姐,有人說過你就像法國玫瑰一樣令人著迷嗎?”

    “是啊,懇求你給我們一次機會,讓我們請你吃頓浪漫的晚餐。”

    吃晚餐?

    拜託,阿禮現在可能都快被吃了,她哪有那個美國心情啊!

    “抱歉,我有急事!”

    二話不說,她越過兩人就想離開,誰知她的小腳才剛往左跨,兩人的高大身影就跟著往左挪,於是她只好皺著眉頭往右跨,但令人生氣的是兩人又厚著臉皮堵住她的去路。

    “你們——”

    “抱歉,請問你們找我‘妻子’有事嗎?”

    隨著一陣海風拂過,一隻熾熱大掌猝不及防的環上謝婉玲的細腰,驚得她頓時一怒,但隨即那熟悉悅耳的低醇嗓音又讓她轉怒為喜。

    “阿禮!”

    “妻子?”兩名外國人目瞪口呆,表情就像是誤吞了一隻蒼蠅。

    “是的,‘我的’妻子。”

    齊禮安以英文沈聲宣示主權,不亞於外國人的高大身軀滿是濕淋淋的海水,全身肌肉異常緊繃,急促的喘息聲就像是遊了幾百米,再從海裡急奔到沙灘上。“請問你們找我妻子有事嗎?”

    “呃……”藍眼外國人早已呆若木雞,哪裡料得到眼前的大美人早已名花有主。

    “不……我、我們沒事,我們只是搞不清方向,所以想問個路。”另一名灰眼外國人也驚得手足無措。“不過我們現在已經搞懂方向了,那就不打擾了,再會!”

    語畢,立刻拉著夥伴溜之大吉,一點也不想惹惱眼前的“妒夫”。

    要知道吃醋的男人可是最可怕的,因為你永遠不知道為了扞衛領域,他會對你做出什麼事。

    眼看兩人識相離去,齊禮安才終於鬆開暗中緊握的拳頭。

    “你沒事吧?”他轉身,上上下下打量身邊的小女人,就怕自己來得太晚,讓她受到了騷擾。

    “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才沒事吧?”她把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一雙小手上上下下檢查他的身體,就怕他身上有任何“被吃”的痕跡。

    齊禮安莫名一愣。

    “我能有什麼事?”

    “當然是被吃了啊!”

    檢查前面還不夠,她甚至把他的身體轉了一圈,連背部也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他完好無缺後才松了口氣。

    “被吃?”

    她用力點頭。“你老實告訴我,剛剛有沒有女人找你搭訕?”

    謝婉玲一臉嚴肅地看著他,仿佛只要他一點頭,就要馬上找人算帳。

    齊禮安再度一愣,眼裡錠放出一片狂喜。

    “當然沒有。”

    “你騙人!”她小腳一跺,一種難以言喻的女性直覺告訴她,事實絕對不是他

    所講的那樣。

    “真的沒有,我從房裡出來後就直接到海裡遊泳,除了你,一路上沒和任何女人說到話。”的確是有女人找他搭訕,但他發誓,他絕對沒有回應任何人。

    “騙人騙人!”

    “你為什麼那麼在意我有沒有被搭訕?”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多麼渴望她說出的那個答案,就是他所渴求的那一個。

    “當然是因為……”

    “因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因為……”她就是說不出來。

    雖說他們已經結為夫妻,但事實上他們連情侶也不是。

    就算他真的有豔遇又怎樣?

    她有什麼資格約束他?

    又憑什麼身份介意?

    他瞬也不瞬地看著她,為了她的遲鈍而輕聲歎息,只好換個方法問:“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和其他女人過從甚密?”

    “我、我、我哪有!”他的一針見血讓她忍不住亂了陣腳,再也無法隱藏心中的介意。

    “我只是……只是擔心你遇上詐騙集團,要知道現在仙人跳那麼多,愈是漂亮火辣的女人愈是充滿危險,你可能不知道那種女人就像水蛭,一旦沾上就甩不掉,非得把你的血吸幹了喝光了才肯離開,那種女人最可惡了!”

    她充滿酸味的語氣,讓他的眼神更加明亮。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小心提防漂亮火辣的女人?”

    “沒錯,不過小家碧玉型的女人也要小心提防,根據調查統計,那種女人心機最重了!”

    “小家碧玉型的女人也要小心,我知道了。”他強忍笑意,完全不反駁她所說的每一句話。

    “你知道就好,如果可以的話,任何別有心機靠近你的女生你最好全都別理會,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她們是為了什麼目的靠近你?”

    說到最後,她乾脆把全普吉島上的女人都推翻,語氣中那濃濃的醋酸味一百公尺外都聞得到,卻完全不自知。

    齊禮安心中情潮翻騰,仰頭大笑張手將她擁入懷中。

    老天,這可愛的小女人竟然在為他吃醋。

    她竟然在為他吃醋!

    “你……你怎麼了?”

    謝婉玲嚇了一大跳,卻一點也不排斥他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更不介意他身上潮濕黏膩的海水沾了她一身。

    “我太開心了!”

    “開心什麼?”

    “開心我們來這邊度蜜月,更開心你這麼關心我。”要是早知道比基尼辣妹這麼好用,他早該約她來海邊的!

    她簡直被他弄糊塗了。

    她明明在跟他說正經事,他幹麼這麼瘋癲,該不是被這異於四月臺灣的熾熱陽光給曬暈了吧?

    她擔心不已地看著他,伸手往他額上探了探溫度,眼角余光正好發現有兩名華裔女子一臉不滿地瞪著她看,表情就好像自己看中的獵物被人搶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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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8 08:59:46


    那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忌妒,令她心驚。

    刹那間,大腦還來不及運作,她便環上阿禮的脖子,將嬌軀朝他貼得更近,當場宣示主權。

    兩名女子氣得變臉,她卻火上加油的挑釁勾唇,一點也沒發現阿禮因為她的主動貼近更加神魂顛倒,忍不住收攏手臂將她抱得更緊。

    直到兩名女子終於被氣跑,她才暗中冷哼,一雙鳳眸依然戒備的在四周巡視,就像是一頭扞衛領域的母獅。

    都怪之前她為了貪圖方便,不但主張省下婚禮,還省下了婚禮中最重要的結婚戒指。現在可好,少了那一圈金燦燦的戒指,竟然有人在她面前明目張膽的覬覦阿禮——

    還說什麼沒有女人找他搭訕呢。

    她會相信才有鬼啦!

    “阿禮,你現在有空嗎?可不可以陪我去買樣東西?”她的語氣突然變得好甜好甜。

    “你想買什麼?”

    他捨不得放開她,卻又擔心自己孟浪過頭會引起她的反感,只好勉強鬆開她,一雙健臂依然親昵的環繞在她腰後。

    “沒什麼,只是想買對結婚戒指。”

    結婚戒指?!

    黑陣再次迸射出絢麗光彩。

    “這裡壞女人太多了,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戴上婚戒比較好。”她試著用最輕鬆的語氣遮掩心中的憤懣,莫名就是不想讓他知道,她有多討厭那些虎視眈眈的眼神。

    “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保護你,你該不會反對吧?”

    “當然不會。”黑眸更加閃亮,仿佛像是終於尋獲夢寐以求的寶藏。

    雖然眼前的小女人異常遲鈍,直到現在都還沒發現心中的妒意,但這美妙的發現卻仍然叫齊禮安喜不自勝。

    他愈來愈有把握得到她的心。

    只要再加把勁,他相信他的心意很快就能得到回應。

    他的愛情,再也不會是單戀!

    又來了!

    當海灘上,又有一個比基尼辣妹偷偷朝齊禮安拋來媚眼時,謝婉玲覺得自己的忍耐就快要達到極限了。

    明明婚戒也買了,除了第一天的失誤外,這四天來她始終和阿禮同進同出,但那些充滿挑逗的媚眼卻沒斷過,無論是他們出門逛街遊玩、到餐廳用飯、到酒吧喝酒、到表演廳看秀,還是到海灘上散步,總是有不少大膽美麗的女人暗中勾引阿禮。

    最人神共憤的是,這其中還包括男人……

    這太過分了!

    這些人把她當什麼了?

    難道他們都沒眼睛,沒看到他們手上的結婚對戒嗎?

    勾引人夫就這麼刺激有趣嗎?

    因為再也受不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挑逗眼神,謝婉玲轉身瞪向一旁坐在躺椅上,正抱著筆電遠端操控公事的齊禮安。

    俊美無儔的臉蛋、健壯筆挺的身姿、穩重內斂的氣質、低調卻有型的海灘褲加防曬白外套打扮,難怪不管走到哪裡總是能夠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尤其那專注於工作中的認真神態,更是替他的形象大大加分。

    誰不喜歡又高又帥,有氣質又認真的男人呢?

    “怎麼了?”

    察覺到謝婉玲的注視,即使忙碌於工作中,齊禮安還是停下手邊的工作,一臉關心地看向她。

    他發現陽光已然悄悄偏移,她膝蓋以下全都曝曬於太陽底下,於是擱下手中筆電,起身替她挪移了海灘傘的位置,甚至將原本墊在身後的大浴巾蓋到她的雙腿上,替她阻擋了紫外線的侵襲。

    齊禮安這一連串貼心的動作看在謝婉玲的眼裡,才終於讓憤怒的心情好上一半——

    但也只有一半。

    “阿禮,你的眼鏡呢?”可惡,真想把他變回之前的模樣。

    “什麼眼鏡?”他繼續忙碌著,從包包裡拿出防曬乳就直接繞到她身後,替她補上一層防曬乳。

    因為長年從事農業活動,粗礪大掌始終帶著一層厚繭,摩挲在她嬌嫩的頸項上,迸射出無形的火花星子。

    “就、就、就……就是你戴了好多年的黑色粗框眼鏡啊……”

    她忍不住哆嗦了下,一股令人酥麻的電流無預警竄過脊背,讓她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那個黑色粗框眼鏡怎麼了?”他含著笑意問。

    “就是……就是……”

    粗礪大掌沾著防曬乳繼續溫柔地往下摩挲。

    更多的電流產生,讓她整個腦袋都融化了。

    “就是……”

    “就是怎樣?”

    低沈的嗓音落下,挾著比海風還要熾熱的氣息襲向她。

    性感嬌軀也跟著融化,四肢癱軟地往後倒進他的懷裡,她一臉困惑搗著自己鼓噪的心,完全不懂自己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她會覺得口乾舌燥、臉紅心跳?

    難道她中暑了?

    可一般人中暑會覺得身體又酥又麻,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渴望嗎?

    “趴著,這樣比較好搽。”誘哄的嗓音持續在耳邊落下,仿佛就像是暗夜中最魔魅的那道聲音。

    她眼神迷茫,被這嗓音電得骨頭都酥了,只好腦袋空空的依言趴到躺椅上,一點也沒發現來自四面八方心碎的眼神。

    齊禮安唇角微勾,就這麼理所當然地利用搽防曬乳當眾膜拜她的嬌軀,用最獨佔也最肆無忌憚的肢體動作當眾宣示他的領域,不只一擊必殺了那些蠢蠢欲動的貪婪目光,更無情摔碎了無數春意芳心。

    呵,這遲鈍又可愛的小女人啊,根本完全在意錯了目標。

    比起那些挑逗卻輕佻的比基尼辣妹,其實他更在意那些伺機而動且不懷好意的男性目光,所以這幾天他才會處心積慮阻止她穿上任何暴露的泳衣,甚至以各式各樣的藉口推掉每一個水上活動!

    結果她竟然只顧著吃醋,始終沒發現他的用心良苦。

    但她吃醋的模樣實在太過可愛,所以他才會勉強忍受那些貪婪目光,故意與她四處曬恩愛。

    掬起她披散在雪背上的一綹秀髮,他深情款款地低頭印上一吻,用最溫柔的舉動再次對那些狂蜂浪蝶狠狠補上一擊。

    “你渴不渴?”他一邊替她搽防曬乳,一邊溫柔的問。

    “什麼?”她臉兒酡紅,趴在躺椅上搖晃軟成一團漿糊的腦袋。

    “我去幫你買杯飲料,然後我們就回房休息?”既然恩愛曬夠了,接下來也就不必再讓她繼續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下了。

    “那……那等一下的潛水活動呢?”她依舊晃著腦袋,好不容易才從腦中晃出一點有用的資訊。

    黑眸一閃。“我還有公事要忙,你想去嗎?”

    “唔……你不去的話,那我也不去了。”

    “不覺得可惜?”

    “放你一個人,我才是笨蛋呢。”她轉頭看他一眼,忍不住小聲咕噥。

    誰知道她不在的時候會不會有人來偷敲門,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所以打死她都不能鬆懈。

    濃濃笑意在黑眸中浮現,他佯裝沒聽到她的話,只是替她將蓋在小腿處的大毛巾往上拉,蓋住她性感的嬌軀。

    接著齊禮安站起身,打算替她買冷飲,誰知她也跟著起身。

    “怎麼了?”

    “我跟你一起去。”她替他拿起擱在躺椅上的筆電,以及自己擱在沙灘上的包包。

    看著她那充滿防備的眼神,他眼裡不禁笑意更盛,卻捨不得她曝曬在大太陽底下。

    “我去就好,很快就回來了。”

    “反正也不浮潛了,買完?料後就直接回房吧。”她堅持己見,一馬當先就往販賣處走去,誰知就是這一個空隙,竟然讓一隻外國花蝴蝶逮到機會飛到齊禮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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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8 09:00:04


    “先生,可以跟你交換電話號碼嗎?”

    花蝴蝶大膽至極,不但乘機遞上自己的聯絡號碼,還搔首弄姿地噘嘴送上媚笑,一對飽滿的雙峰就在比基尼泳裝下呼之欲出。

    “抱歉,請恕我無法這麼做。”齊禮安明哲保身,往後倒退一步。

    “為什麼?”

    “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

    什麼?!

    剛好聞聲轉身的謝婉玲睜大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阿禮有喜歡的人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她都不知道?!

    “她嗎?”花蝴蝶心碎地看向謝婉玲。

    “他是我妻子。”齊禮安答非所問。

    “那你愛她嗎?”

    花蝴蝶不甘心追問,沒想到齊禮安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一臉震驚的謝婉玲迅速拉離現場。

    老天,她才不相信!

    阿禮竟然有喜歡的人——

    而她完全不知道?!

    一時之間,謝婉玲只覺得眼前的世界好像就要崩塌了。

    僅僅一分鐘,謝婉玲就拉著齊禮安橫跨四百公尺的海岸線奔回蜜月套房,然後砰地一聲關上門板。

    顧不得跑得氣喘籲籲,她劈頭就問——“你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嗯。”齊禮安老實點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

    轟!

    他的回答就像是旱地驚雷,不但炸得謝婉玲一陣頭暈目眩,還炸得她四肢癱軟。

    老天,他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噢!為什麼她會這麼難過,心這麼痛,難道……難道……難道她中暑的情況遠比想像嚴重?

    “誰……誰?”她的聲音虛弱得不像話。

    “一個你也認識的人。”他含蓄暗示,在沒有萬全的把握下,只打算慢慢撬開她那遲鈍的腦袋。

    雖然多年來他始終不敢將心意明說,但也許從現在開始,他可一步接著一步慢慢吐露。

    她也認識的人?!

    謝婉玲倒抽一口氣,不只心痛如絞,連喉嚨也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似的,可大腦卻極有效率地開始抽絲剝繭。

    這幾年她和他一北一南居住,根本沒有共同的同事和朋友,唯一的可能就是求學時的同校同學。

    所以究竟是她的同窗?

    還是他的同窗?

    “那……那……那你們現在還有聯絡嗎?”

    “嗯。”他再次老實點頭。

    謝婉玲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

    他不只有了喜歡的人,而且直到現在都還和對方保持聯繫,那他怎麼可以答應和她結婚?!

    “你……你……你很喜歡她嗎?”

    “我愛她。”

    揪緊衣擺,謝婉玲只覺得好想哭。

    這到底算什麼啊!

    他怎麼可以那麼糊塗,既然有深愛的女人還答應和她結婚,這樣她豈不是成了奪人所愛的死小三嗎?

    如果他早一點把這件事告訴她,她就不會找他幫忙了啊。

    因為嚴重打擊,謝婉玲幾乎四肢癱軟站不住腳,他卻及時扶住她,將她溫柔地摟抱在懷裡。

    她泫然欲泣地看著他,一雙鳳陣溢滿了傷心痛苦。

    “那你現在……現在是打算跟我離婚嗎?”她哽咽欲哭,再也無法漠視這令人心痛的事實。

    “我從來沒有這種想法。”

    “可你不是有深愛的人了嗎?”

    “你想要跟我離婚嗎?”他不答反問。

    “我……”

    “你捨得讓我離開嗎?”

    “這……”

    “你不想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可……”

    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她卻沒有一句答得出來,事實上她不是沒有答案,而是不敢說出來。

    如果可以,她當然不想和他離婚,也不想讓他離開,甚至想和他永遠在一起

    啊,可他都已經坦承有了深愛的人,她還能怎樣?

    她明明這麼喜歡他、這麼在乎他、這麼愛他,可一切都——呃!

    等等,她剛剛說了什麼?

    她、她她她竟然說……說……說愛他?

    她愛他——

    一張小臉蒼白的失去血色,謝婉玲如遭電殛地瞪向齊禮安,從許久之前就盤旋在腦海中的許多疑惑,在這一刻通通獲得了解答。

    原來她老是為他臉紅心跳,並不是心臟有問題。

    原來她總是捨不得他受委屈,並不是因為把他當弟弟。

    原來她這麼介意那些女人勾引他,並不是因為擔心他受騙上當。

    原來她會這麼心痛、這麼痛苦,並不是因為中暑,而是當她終於發現自己愛上齊禮安,他的心中卻另有他人——

    一切都太遲了!

    她萬萬沒想到,在陷入愛河的第一天,她同時也失戀了。

    蜜月結束了。

    當飛機平緩降落到飛機跑道上,謝婉玲猶如置身在夢中——

    一場很悲傷的夢。

    雖然她終於領悟自己的心意,可這份心意卻註定成為說不出口的秘密,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在阿禮有心上人的情況下,還開口跟他告白——她一點也不想讓他為難,更不想讓彼此的關係變得尷尬。

    所以蜜月的最後兩天,她只能不斷強顏歡笑,並不再去詢問任何有關他心上人的事……

    “小妹!小妹!唷呵……這邊!這邊!”

    當謝婉玲神情哀傷地拉著行李走出海關時,就看到許久不見的三位哥哥站在大廳對她猛揮手。

    “好像是你哥哥。”

    齊禮安比她還早發現謝維甫、謝維仁、謝維安三個人的存在,貼心地從她手中拿過行李,好讓她能夠直奔兄長們的懷抱。

    而謝婉玲自然不會婉拒他這份好意。

    事實上,她恨不得抱著兄長們嚎啕大哭,好宣洩壓抑多日的悲傷。

    “哥哥!”她邁開腳步,直奔三人。

    “你總算回來了!”三人張開手臂將妹妹抱滿懷,可眼睛卻直勾勾地看著齊禮安。

    六隻眼睛就像掃毒X光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著眼前這個趁他們不在,就輕易拐走寶貝小妹的男人。

    深邃如海的眼神、出色俊美的外貌、從容自若的步伐、沈穩自信的氣質,還有那不動聲色的神態——

    嘖嘖嘖,這男人恐怕不是省油的燈哪。

    在三人銳利的打量下,齊禮安依舊鎮定自若地拉著行李緩步而來,有禮地朝三人點頭致意。

    “齊禮安?”身為大哥的謝維甫率先開口。

    “我是。”齊禮安勾起嘴角,表示友好的主動伸出右手。

    “我是大哥謝維甫。”謝維甫回握他的手。

    “大舅子。”齊禮安招呼道,不卑不亢的態度讓人完全挑不出毛病。

    “我是二哥謝維仁。”

    謝維仁也跟著自我介紹,只是他卻沒有回握齊禮安的大掌,而是輕佻地抬起他的下巴,端詳他俊美的臉蛋。“嗯,你長得不錯嘛。”

    “多謝二舅子稱讚。”齊禮安從容不迫地微笑。

    “剛好是我喜歡的菜。”

    三哥謝維安接著讚美,那雌雄莫辨,擁有驚人中性美感的俊臉上寫滿了驚豔和欣賞,看得謝婉玲心頭一驚。

    “三哥!”

    謝維安似笑非笑睨了謝婉玲一眼。

    “不過配你最好。”

    “三、三哥……”被調侃了,謝婉玲臉紅跺腳,原本停泊在眉間的傷感愁緒終於淡去一些。

    齊禮安目光一閃,別有深意地朝謝維安扯唇一笑。

    “三舅子。”

    “叫舅子也太老氣了,你就和小妹一樣喊我們哥哥吧。”謝維安優雅至極的揮揮手。

    “哥哥。”齊禮安從善如流。

    謝維安滿意微笑。

    “好,那以後我們也都叫你阿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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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8 09:00:22


    謝維仁豪爽地將手搭上齊禮安的後肩,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旅行回來很累吧?走走走,二哥馬上送你們回家,爸媽也都在家裡等著你們呢。”

    “多謝大哥、二哥、三哥特地來幫我們接機。”齊禮安道謝。

    “也不是特地啦,因為沒能趕上你們結婚,所以爸媽才要我們來跑這一趟,要是這趟也錯過,爸媽肯定不會饒過我們。”

    謝維仁是三兄弟中最長袖善舞的,所以一行人在走出機場的一路上,都是他在帶動氣氛。

    雖說齊禮安和三人是第一次見面,但氣氛卻相當融洽,只是當一群人終於走出機場時,問題卻來了。

    看著眼前一紅一白的兩輛跑車,謝維仁誇張的打了個響指。

    “哎呀,都忘了說我們是開兩輛車來的,車子空間不大,我們這些男人的塊頭倒是都很大,一台車實在擠不下,恐怕得分開坐。”

    “怎麼坐?”謝維安自然接道,語氣像在唱雙簧。

    “大哥和我得負責開車,你們自己選嘍。”

    “不用選了,小妹和你們一起,阿禮和我一起,行李箱就放在我車子的後車座裡。”一路保持沈默的謝維甫終於開口,分派座位,硬生生拆散了剛蜜月回來的小倆口。

    謝婉玲正想反對,謝維仁和謝維安不懷好意的咧嘴一笑,車門一拉,就將她推入車內。

    “OK,那就這樣分配,我們走吧!”說完,也跟著坐進車內。

    至於被晾在車外的齊禮安,則是若有所思地對上謝維甫的目光。

    “我們也走吧。”

    齊禮安點點頭。“麻煩大哥了。”

    謝維甫深深看著他。“他們只是想瞭解小妹突然結婚的來龍去脈,真正的答案你心知肚明,沒什麼好擔心的。”

    齊禮安再次點頭,卻覺得事情並沒有謝維甫說得這麼簡單。

    他知道他們一定也看出婉玲的悶悶不樂了。

    自從那天他委婉刺探婉玲的心意後,她就一直強顏歡笑……

    天曉得,這一點也不是他想要的反應。

    他多麼希望她可以表現得更激動、更在乎些,就像他被女人用眼神挑逗時那樣的忌妒,可她卻沒有。

    她甚至不再討論這個話題。

    他曾無數次反省自己到底哪裡暗示得不夠,所以才不足以讓她明白自己藏在話中的愛意,也無數次考慮該不該直接告訴她,他愛的人其實是她。

    但如果她還沒準備好呢?

    如果之前她所表現出來的佔有嫉妒全是他的誤解呢?

    他必須謹慎思考。

    他從來就不是優柔寡斷、膽小怯懦的人,但因為是她,他才變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只因為他完全承受不起任何失去她的風險。

    一點都不能。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說結婚就結婚了。”

    當一行人終於踏上返家路途時,坐在駕駛座上的謝維仁單刀直入問出心中疑惑,坐在副駕駛座的謝維安則準備洗耳恭聽。

    “還不是爸媽害的……”謝婉玲癟著嘴,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不打算在自家哥哥面前有所隱藏,兄妹感情好到無話不談。

    “所以你就把最信任的學弟給拖下水了?”謝維仁和謝維安同時歎了口氣,實在很抱歉連累了妹妹。

    “我也是沒辦法了啊,原本計畫好是假結婚,誰知道卻出了差錯,還被逼得不得不去度蜜月。”

    “然後呢?”謝維仁關心的問。

    “什麼然後?”

    “然後你和阿禮是不是在普吉島遇到了什麼事,否則幹麼一臉難過的回來臺灣?”

    “我哪有一臉難過!”謝婉玲心慌意亂的否認。

    “少來,就算你掩飾得再好,也別想騙過我們的火眼金睛,都兄妹幾年了,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

    謝維安挑眉,轉頭看著她那嬌羞的臉。

    “你該不會把假蜜月當成真蜜月了吧?”

    “才不是呢!”謝婉玲就像是被人踩著尾巴的小野貓,當場就想跳起來用爪子撓人。

    “那是不小心酒後失身了?”

    “三哥!”謝婉玲尖叫抗議,小臉更紅了。

    “那就是你真的愛上阿禮了?”謝維安挑著笑意,用洞悉一切的語氣當場道出她的秘密。

    謝婉玲傻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謝維安,完全不懂他怎麼會知道這天大的秘密。

    “傻瓜,你從小就潑辣強勢,我還真沒看你為誰臉紅過,可一談到阿禮,你就臉紅得像猴子屁股,這麼明顯我還看不出來嗎?”謝維安雙手環胸,打趣低笑。

    “我真的臉很紅嗎?”謝婉玲捧著小臉,羞得好想找個地洞鑽。

    “你說呢?”

    謝婉玲更羞窘了,可下一秒她又倒抽一口氣。

    “完了,這樣阿禮豈不也看出來我愛上他了?”

    “他不知道你愛他嗎?”兩兄弟同時一愣。

    “他當然不知道啊,他一直把我當學姐耶,最重要的是,他早就有心上人了啦!”

    說到這個,謝婉玲不禁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完全沒注意到謝維仁和謝維安一臉古怪。

    一個有心上人的男人竟然會答應入贅到他們家?

    若是其他別有心機的男人或許還可能,但像齊禮安那樣出色超群的男人?

    不,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雖說他們和齊禮安都是初次見面,對彼此不算瞭解,但以他們豐富的人生閱歷來看,實在很難不發現齊禮安投射在自家妹子上的溫柔眼神,那絕對不是學弟看著學姐的眼神,偏偏四妹卻說那小子早已有心上人——

    唔,這件事看來很有意思哪!

    趁著紅燈,謝維仁和謝維安對視一眼,果然都在彼此眼中看到蠹蠢欲動的算計心機。

    他們謝家人向來護短,而且照爸媽的說法,那個齊禮安真的是個不錯的好男人,既然小妹看上他,而他又已入贅,那麼豈有讓到嘴鴨子飛了的道理?

    念頭一下,謝維仁朝弟弟使了個眼色。

    後者收到訊號,也狡黠一笑,回以明白的眼神。

    輕咳一聲,就見謝維安以過來人的姿態,開始他循循善誘的大計。

    “就算他有心上人又怎樣?你們已經結婚了,難道他還敢劈腿?”

    “阿禮不是那種人,他才不會劈腿呢!”

    謝婉玲出口維護。“我只是覺得既然他已經有了心上人,就不能讓他繼續為我犧牲,所以我想……”

    “你該不會是想和他離婚吧?”兩兄弟同時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謝婉玲低頭不語,可表情就是這麼一回事。

    “你好不容易才靠他度過相親危機,要是離婚了怎麼辦?而且你覺得爸媽會輕易讓你們離婚嗎?”若不是要握著方向盤,謝維仁還真想伸手敲醒這事關己就亂的妹妹。

    “沒錯,離婚根本就無法解決問題。”

    “可除此之外,我真的無計可施了啊。”謝婉玲一想到要和阿禮離婚就心痛,可又無法漠視他的幸福。

    “怎麼會沒辦法,既然你也愛阿禮,那為什麼不努力追求他?阿禮既然願意和你結婚,就代表他並沒有那麼愛那個女人。”謝維安繼續遊說。

    “沒錯,如果真的愛,他就不會和你結婚!”謝維仁也跟著幫腔。

    “可是阿禮……阿禮明明說愛她……”

    “拜託,愛也是有分等級的好嗎?既然他都不打算非君不娶了,就代表一切還有希望,你唯一該做的就是履行妻子的權利和義務,乘機勾引他!”

    “勾……勾、勾、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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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8 09:00:40


    謝婉玲雙頰豔紅,滿臉錯愕地看著自家二哥。

    “對,不只勾引,還要挑逗、誘惑、拋媚眼、獻慇勤,拿出所有你傲人的資本、使出渾身解數,把他迷得團團轉,不達目的絕不甘休!”

    謝婉玲瞠目結舌,早已說不出話來了。

    謝維仁卻繼續道:“事在人為,難道你想就這麼錯失幸福嗎?”

    她當然不想!

    “可是……可是……可是這麼做會不會太卑鄙了?”揪著衣擺,謝婉玲有種非常強烈的罪惡感。

    謝維安翻了個白眼。

    “你是他妻子,妻子誘惑老公天經地義,哪裡卑鄙了?何況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他願意上鉤就代表他心甘情願,那還有什麼好罪惡的?”

    “可是……”

    “別可是了,這麼猶豫可不像你,三哥只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想不想一輩子和阿禮做夫妻?”

    “我當然想!”

    握著拳頭,謝婉玲毫不猶豫的用力點頭。

    “既然想,那就聽哥哥的話,從現在開始拿出你所有的性感美麗,竭盡所能的勾引他!”


    勾引?

    謝婉玲這輩子從沒勾引過人。

    雖然二哥說勾引丈夫是妻子的權利和義務,但她還是為此糾結了好一陣子。

    她猶豫過、抵觸過、愧疚過,可最後她還是屈服於心中邪惡的聲音。

    因為當她想到如果真的和阿禮離了婚,阿禮也會每天替另一個女人做早餐、嘮叨關心對方的身體、認真協助對方的工作,甚至為了一句電影臺詞和對方拌嘴打鬧,她真的無法忍受。

    她知道自己既自私又卑鄙,但比起變壞,她更不想失去阿禮!

    所以她決定今晚就勾引他。

    只要和阿禮“真的”成為夫妻,他就不會再把她當學姐了吧?

    站在浴室裡,謝婉玲滿臉通紅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她穿著當初蜜月旅行時,父母塞給她的情趣內衣。

    那是一襲半透明由蕾絲紗網和軟嫩絲布設計而成的粉紫色襯裙,細細的吊帶和深V領口完全暴露出飽滿完美的胸形;剪裁合宜、交織紫鴛花的蕾絲紗網則清楚勾拉出她妖嬈纖細的腰肢,並完美映襯出她那雪白晶瑩的肌膚。

    至於那短到不能再短、服貼到不能再服貼的裙擺,則將性感誘人的臀形展露無疑一她從來不曾穿得這麼暴露過,她真的覺得自己好不正經。

    如果……如果阿禮不喜歡怎麼辦?

    他會不會……會不會比較喜歡純潔一點的款式?

    噢,也許她應該穿得再保守一點的,但她身上這件已是所有情趣內衣中最不暴露、也最不鹹濕的了。

    搗著那過度暴露的領口,她心臟評評跳地轉過身,連忙拿起吊鉤上的浴袍匆匆套在身上。

    唔,為、為了保險起見,她想她還是多穿一層好了,至少這樣才不會一開始就嚇到阿禮。

    算算時間,他差不多也該結束視訊會議了吧?

    等下只要她若無其事地穿著浴袍上床睡覺,再等阿禮洗完澡回來,她就可以把浴袍脫掉……

    呃,不對,在脫掉浴袍之前,她應該先把床頭燈關掉,絕對不能太早露出原形。

    對,上床,關燈,脫浴袍,然後才勾引,就是這個順序。

    握緊拳頭,謝婉玲忐忑不安地替自己加油打氣,然後才一臉激昂地拉開浴室門板。

    臥房內,阿禮果然如她所料的正關上電腦,見她在浴室裡待那麼久,於是面露關懷地問……

    “怎麼洗澡洗那麼久?我還以為你在裡頭睡著了,正打算去叫你。”

    “我……我……我今天在浴室裡敷面膜,順便泡澡去角質,所以……所以比較慢出來。”

    她吞吞吐吐,臉上的酡紅就像是泡了許久的熱水澡,讓齊禮安完全相信了她的說辭。

    “熱水澡泡太久對身體也不好,口渴不渴?頭暈不暈?要不要我下去幫你倒杯開水?”他一臉不苟同,嘴邊卻是體貼的話語。

    “不、不不用了,我沒事,時間不早了,你還是趕快去洗澡吧!”她臉色更紅的揮揮手,然後便作賊心虛地一溜煙越過他,躲進被窩。

    噢,她緊張得就快不能呼吸了,再和他聊下去,她的心臟一定會不小心跳出來啦。

    “真的沒事?”

    “真的!”她捧著辣燙的臉,連忙轉過身背對著他。

    齊禮安眼底過閃過一抹困惑,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可惜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擱在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只好暫時把話題擱下,大步走向辦公桌邊將電話接起。

    “齊禮安。”他自報姓名。

    “老闆,很抱歉這麼晚了還打擾您,可剛剛我接到一個壞消息,我想儘早通知您會比較好。”電話裡,是南部代理人的急促嗓音。

    “沒關係,你說。”雖然是壞消息,但齊禮安卻還是鎮定自若,語氣仍舊一如往昔的沈著平穩,令人莫名信賴。

    “就是新化附近的那帶河川剛剛已經證實被汙染了,那區的簽約農民全是抽用河水灌溉,所以蔬果稻米必須全部銷毀,但這樣貨源會不夠,那些和我們簽約的農民也將血本無歸。”

    “河川是怎麼被汙染的?”

    “附近工廠偷排廢水。”南部代理人無奈的道。

    齊禮安微微皺眉。

    “聯絡相關單位了嗎?”

    “聯繫了,不過水質檢測報告是我們這邊自己做的,等環保局的人來,恐怕還得重驗一次。”

    “那就再驗,今晚我馬上南下,天一亮我們再去仔細搜證,等環保局來稽查時就遞上證據,至於簽約農民那邊,我會再想辦法協助他們。”

    “是,不過這件事恐怕需要一點時間擺平,您這次南下……”

    “我會待到事情解決,別擔心。”

    “太好了!”南部代理人如釋重負,有老闆親自來坐鎮,比什麼保證指示都還要好。

    “在我回去以前,叮囑那些農民別亂來,更別到那間工廠抗議,小心打草驚蛇,惹禍上身。”齊禮安謹慎囑咐。

    “我知道了。”

    “那就先這樣,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說。”交代完畢,齊禮安才掛上電話,就無預警對上一雙憂心忡忡的鳳眸。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要南下?”謝婉玲丟出一連串問題。

    齊禮安無奈點頭。“台南新化的河川被工廠廢水汙染,農田也遭殃,可能要打官司,還得幫助那些農民善後,這一去恐怕至少得待一個月。”

    一個月?!

    謝婉玲震驚地跳下床,哪裡還記得什麼勾引計畫,只因這突如其來的壞消息而驚慌不已。

    “你走了,那我怎麼辦?”她依依不捨地跑到他面前。“不行,既然你要到台南,那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這次換齊禮安震驚了。

    “你和我一起去,那你的餐廳怎麼辦?”

    “當然是交給店經理哪。”她理所當然地說道,並依戀地環著他的手臂。

    “反正這原本就是他們的職責,根本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你既然能在臺北遙

    控生意,我當然也能,何況比起我的事,你的事更重要,我才不要和你分開那麼久!”

    她依戀的表現令他驚喜,依賴的宣言更令他狂喜。

    自從蜜月回來後,她就若有似無地回避著他,他還為此擔心,沒想到她卻突然給了他這個大驚喜。

    太好了!

    “你確定真的要跟我去嗎?”他再次確認。

    “當然,既然今晚就要下去,那你就先去洗個澡,然後再出來準備行李,我先去跟爸媽說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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