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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22 04:20:59




勒索你的愛 作者:子澄

即使分開好些年了,韓驥之依舊對倪蓓沛難以忘情,
雖然身邊不乏主動倒貼的女人,卻沒有人能讓他動心,
這也讓他更加明白,自己的心早已容不下其他人!
可在他回國之後,卻始終查不到她的下落……
不過或許是連老天爺都幫他,那名欠錢落跑的員工,
居然正好是她的室友,而且她還是連帶保證人?!
這情況對她來說,當然是倒楣的衰事一樁,
但對他而言,卻是不容錯過的大好機會——
他知道她的收入幾乎全給家裡,根本沒辦法還錢,
也曉得他現在的討債行為,根本就是趁火打劫,
可他真的不願再次錯過她,因此即使明知手段卑劣,
他仍不得不狠下心來,逼迫她假扮他女友來償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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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22 04:21:16


楔子

  大學後山的山坡上,佇立著一抹頎長的身影,髮絲和身上的衣服因山上的強風吹拂而散亂,但他依然站得直挺挺。
  他在等一個人,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無論如何,今天他都要跟她把話說清楚,就當作是他對自己的青春歲月做個完整的交代。
  “韓驥之!”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女孩賣力的跑上山坡,在看到他的身影時,氣喘籲籲地喊道。
  韓驥之旋過身,望著朝自己奔跑而來的身影,漂亮的眼瞳裡冒出炫目的異彩。
  “天啊,累死我了。”女孩好不容易跑到他面前,彎著腰用力的喘氣。“你發什麼神經,幹麼約在這麼高的地方?”
  害她差點喘不過氣來,要是丟了小命一條,看他拿什麼來賠,哼!
  “這裡風景好。”斜睨她一眼,韓驥之不痛不癢的回道。
  女孩語塞,沒好氣的白他一眼。“算了,有什麼事快點說啦,我還要趕回社辦幫忙做月刊呢!”
  韓驥之眯了眯眼,盯著她的眼裡透出一絲危險的訊號。“倪蓓沛,?知不知道?很沒意思?”
  “什、什麼?”接觸到他略帶危險的眸光,倪蓓沛沒來由地抖顫了下,不明白他的指控從何而來。
  她和韓驥之是同一個社團的幹部,她擔任副社長,他則負責企劃,平日老是不對盤,每每為了社團的事情而爭得臉紅脖子粗,她實在搞不懂他幹麼約她,還約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真是麻煩死了。
  “難得我們單獨見面,?講話就不能好聽點嗎?”他的嗓音有些低落。
  現在是怎樣?總算知道他自己平常在社團裡太跋扈、得理不饒人,所以才特地找她求和的嗎?
  “你到底約我來這裡做什麼?”倪蓓沛杏眸圓瞠,對於他突如其來釋出的善意,一時間感到有點困窘。
  “我……當然是有事要告訴?。”他輕咳,俊顏竟吊詭的泛著粉色,語調也不似之前那般平穩。
  倪蓓沛怔愣了下,對於他這樣的反應,她竟說不出所以然的心跳加速,莫名其妙的跟著忐忑了起來。
  “什麼事?”她屏住呼吸沒敢亂動,仿佛接下來他就要說出教人無法置信的事情來似的。
  他吞咽了下口水,她清楚看見他的喉結因吞咽的動作而滾動了下,教她不由自主的也跟著吞了下口水,沒來由的渾身一陣躁熱。
  這男人,有著吸引所有女生目光的俊帥外型,不僅如此,他還擁有勁瘦頎長的體魄,時常聽到有女孩在談論他,但偏偏他們兩個壓根兒不對盤!
  像她覺得社團辦活動應該量入為出,他卻堅持要不計成本的將活動效果辦至最好,諸如此類雞毛蒜皮的事他們都能吵翻天,可是社團裡的其它女生還是為他瘋狂,不管發生了什麼爭執,總是站在他那邊幫他說話。
  想到那些女孩的行徑,她還真為女性同胞感到可恥!一見到他就像蒼蠅見到狗屎……講好聽點是蜜蜂看見花蜜啦,不僅會臉紅心跳的嗲聲嗲氣,還會在他身邊跟前跟後,不管他說什麼都無條件贊同,看在她眼裡簡直跟哈巴狗沒兩樣。
  她一向只記得他很龜毛,不曾仔細端詳他的外貌,今天怎麼會突然覺得他的眼睛特別明亮、鼻子特別筆挺,連嘴唇都莫名變得性感了起來,好似今天的他特別英俊、特別有男子氣概?
  天啊!一定是她眼花,一定是!
  山坡上的強風無情的將兩人的頭髮吹得紊亂,卻吹不散彼此間的緊繃氛圍,兩人就這樣對峙著,仿佛兩名劍客相互對望,誰沈不住氣先出手誰就輸了似的。
  “?可以再靠過來一點。”突然,他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更向自己靠近些。
  “幹麼啦?”她皺皺眉心,雖然有點不情願,但她仍聽從他的指示移動腳步。
  沒想到她才剛走到他身邊,腳步都還來不及站穩,他的長臂倏地一伸,便將她撈進懷裡,不由分說的低下頭,將他的唇結結實實的印上她的!
  她詫異的瞠大杏眸,滿眼錯愕的瞪著他緊貼著自己的俊顏——
  他以為他在做什麼?
  他居然吻她?!天啊!這一定是天大的惡夢!
  “你……”她掙扎的推開他,羞惱的伸手甩了他一巴掌!“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可惡!這可是她最珍貴的初吻耶!沒想到卻被他輕易的奪走……他、他實在太惡劣了!
  韓驥之摸了摸被她打紅的臉頰,嘴角吊詭的噙著一抹淺笑,定定的凝望著羞惱的她。
  這個吻並不在他的告白計畫裡面,可是她那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好可愛,教他一時心猿意馬的順應內心的衝動吻了她。
  她嘗起來的味道就如同他的想像,甜美得教他一嘗就上癮!雖然被她甩了一巴掌,臉頰也因她的憤怒而熱辣發燙,但他一點也不後悔。
  “你倒是說句話啊你!”這種態度算什麼?她被他不言不語的態度給激怒了,惱火的對他大吼大叫。
  “?生氣的樣子真漂亮。”他掀動嘴皮,說的卻是讚美她的話語。
  “你、你在說什麼鬼話?”她脹紅了臉,分不清是因為害羞還是氣憤,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其實我今天約?的理由很簡單。”他一點都不介意她的怒吼,依舊噙著淺笑凝著她。“我只是想告訴?,我很喜歡?。”
  風,呼嘯的掠過倪蓓沛的耳邊,她不敢相信的瞪著眼前偉岸的身影。
  她跟他可說是社團裡最不和的兩個人,他怎可能會喜歡上她?
  “不、不管如何,你都沒資格對我……那個……”她想義正辭嚴的指責他,卻因害羞而支支吾吾的,無法將話說得完整,氣勢弱到一個不行。
  “吻?嗎?”他挑眉,黑瞳滲入清楚的笑意。
  她氣虛的握拳點頭。“對。”
  “為了公平起見,我可以讓?吻回來。”他咧開嘴笑,露出閃亮潔白的牙。
  “見鬼了你!”她氣到頭暈,又羞又怒的轉身跑回學校。“別以為你那樣做就能改善我們的關係,門兒都沒有!”
  風吹亂了她的聲線,讓破碎的聲音飄遠,韓驥之依舊站在原地,低頭望著她幾近逃難的背影,嘴角的笑紋隨著她遠去的身影漸次逸去……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22 04:21:33


  隨著捷運的行駛,身體輕微晃動,倪蓓沛的腦子裡不斷回想著今晨作的夢——關於韓驥之的夢。
  那年在校園後山的告白,就像曇花一現,隔週一她就在社辦的置物櫃裡,發現韓驥之留給她的信。
  信上說他已經在家人的安排下出國念書,但他仍希望她能記得他,之後他便徹徹底底的消失,就此再也沒有他的任何訊息。
  像他那麼惡劣的人,她幹麼要掛記他啊?就算他刻意提醒,她也沒必要把他放在心上。
  可是時隔數年之久,她卻還夢到他,這夢也來得太奇怪了吧?
  她承認在收到他留下的那封信後,確實曾因為對於他在出國前特地向她告白的行徑百思不解而夢過他幾次,可那段時間並沒有維持很久,次數也不頻繁。
  過沒多久,她就被沈重的課業及社團活動占去所有心思,而他也被深埋進記憶裡極隱密的區塊,隱密到她以為自己已經忘了這段往事,沒想到卻在今晨再度夢見,讓她有種說不出的奇妙預感。
  該不會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吧?
  臨出門前,她敲了敲室友陳玉琪的房門,誰知裡頭卻沒有半點聲響。
  玉琪搬來跟她同住也近兩年了,平日跟她挺有話聊的,兩人感情極好,什麼事都可以互相交流,彼此都不藏私的談天說地,更能毫無異議的互相幫忙,因此她才會想找玉琪聊一聊,可惜玉琪顯然不在家。
  八成又跑去哪裡玩了吧?
  這玉琪什麼都好,就是愛玩了點,也不想想前陣子才為了她父親心血管阻塞得開刀,而向公司借貸了一筆款項,還不認真點工作把欠款還清,一天到晚就想著玩,實在很傷腦筋。
  這麼一想,好像也好些天沒見到玉琪了,那女人最近似乎玩得很瘋,瘋到夜不歸營了!
  要是今天下班回家有遇上她,非得好好念她一頓不可。
  倪蓓沛踏出捷運站,走向自己服務的百貨公司,在營業時間開始前就先到自己負責的櫃位做準備工作。
  她在百貨公司的化妝品櫃當專櫃小姐,受聘于化妝品公司,上班時間則配合百貨公司的營業時間,工時很長,但做了兩年多,臉上保持職業性的笑容、長時間站立的困難她都適應了,做起來還算得心應手。
  “哎喲~~又要開始上班了。”周小晴是與她站同一櫃的同事,看著百貨公司緩緩上拉的鐵卷門,忍不住歎道。“人家昨天三點多才睡,今天這麼早又要上班,實在是累死人了。”
  “誰叫?有人約就答應,根本是來者不拒。”倪蓓沛斜睨她一眼,取笑她自找麻煩。
  百貨公司化妝品櫃的專櫃小姐都頗具姿色,其中就數蓓沛的人氣最旺,動不動就有男人在櫃檯邊“站崗”,而周小晴就是跟那些男人約會,只要有人約她就去,感覺還真是樂此不疲。
  “話不能這麼說啊,那些邀約的男人裡不乏青年才俊,不跟他們出去玩玩,哪知道哪個才是最適合自己的人?”每個女人都希望嫁個最優秀的男人,就因為那些人條件都還不錯,所以她才要逐一篩選,才能準確的萬中選一啊!
  “藉口,那根本是浪費時間。”像她可不做那種蠢事,要是有人約她就答應,八成就會像小晴那樣,累得跟狗似的,哪來的精神上班?
  況且那些男人放著正事不做,三天兩頭就到百貨公司站崗,難不成他們都不用上班嗎?她是沒想過自己想交什麼類型的男朋友啦,可是不認真工作的男人,她實在無法認同。
  “好啦,?別再念了,我只缺男朋友,不缺碎碎念的老媽子。”周小晴皺起眉心,受不了她的叨念,連忙求饒。
  “那?就別喊累啊,歡喜做,甘願受嘍!”她輕笑,不再鬧她,開始端起笑臉迎接顧客。
  時間很快的流逝,一轉眼已是華燈初上的時候,當倪蓓沛兩腿站到疲累不堪之際,周小晴突然一臉興奮的拉著她,並偷偷的指著門外。
  “幹麼?”她莫名其妙的睞了小晴一眼。
  “?看?看,站在那裡的男人好帥喔~~”周小晴的雙眼冒出喜悅的愛心,顯然已被對方的“男色”所迷惑。
  順著周小晴所指的方向望去,倪蓓沛發現了小晴口中的那個帥男人,但她看得不是很清楚,遂眯起眼來瞧個仔細,不過還是看不清對方的五官。
  “看不到啦!我可沒?那麼好的視力。”事實上,她有輕微的近視,只是在不影響一般看東西的情形下,她不想戴眼鏡或隱形眼鏡,因此稍遠的距離她就沒辦法看得很清楚。
  “吼~~真的很帥捏!沒看到可惜啦。”周小晴咕噥了句。
  “?有看到我就很高興了,我該去填寫工作日志了,別吵我了喔,乖。”她拍了拍周小晴的頭,然後轉身回到櫃檯後方的小桌寫日誌。
  周小晴摸了摸頭,有種被當成小狗的錯覺。她依依不捨的再看了眼站在百貨公司外的帥哥一眼,才訕訕的開始整理櫃檯,好準備下班。
  *
  揮別周小晴,倪蓓沛拖著疲累的身體離開百貨公司,緩步走向捷運站,卻在途中被一堵肉牆擋住去路。
  她不假思索的向右移一步,不意對方也跟著移動,她蹙了蹙眉,轉而向左移動,對方卻仿佛存心作對似的,再次擋住她,頓時令她感到萬分氣惱。
  “不好意思,借過。”時間已近晚上十一點,獨行的夜歸女子著實不太安全,她沒敢和對方嗆聲,索性低聲請對方借過。
  “這麼久不見,遇到老朋友不用打聲招呼嗎?蓓沛。”眼前的人牆突然開口了,低沈性感的聲音帶著些許笑意。
  “嗯?”怎麼這個人認識她嗎?她下意識抬起頭,望進一對深邃的眼瞳,她眯起雙眼。“你是……”
  男人搖搖頭,狀似感歎的歎了口氣。“沒想到?竟然忘了我,真教我失望。”
  她眯起眼盯著男人性格的臉龐,那深邃的眼、挺直的鼻,還有那張略薄卻好看的唇,頓時好像有什麼東西撞進她的腦海——
  “韓驥之?你是韓驥之嗎?”
  “?總算還是想起我了。”他的眉心鬆開,明顯因她的反應而松了口氣。
  “呃……”她尷尬的撫了撫後頸,不明白他怎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她原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再遇見他了,沒想到他會主動來找她?!這是不是表示他不曾忘了自己?
  這個可能竟莫名的令她感到喜悅。
  “回來兩年了。”風吹過更顯成熟的性格臉龐,他低頭凝著她嬌美的粉顏。“?呢?還好嗎?”
  “嗯,就這樣啊,我現在在百貨公司的化妝品櫃當專櫃小姐。”她說著,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笨得可笑。
  他都找到百貨公司外來了,想必也知道她目前的工作,她幹麼多此一舉的向他報告?實在笨死了!
  “我知道。”想知道這點小事並不困難,他勾起嘴角淺笑,但下一瞬間他就斂去笑意,一臉正色的盯著她。“我想問?一件事,希望?能誠實回答我。”
  “什麼事?”她微愣,原來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之所以突然出現,根本不是找她敘舊,而是來問事情的嗎?這讓她適才喜悅的心情瞬間消失無蹤。
  “?是不是跟人分租房子,室友的名字叫做陳玉琪?”他將手放入口袋,像在聊今天天氣好不好那般自在。
  “對啊,你怎麼知道?”難不成這傢夥跟玉琪有一腿?!
  她心口一提,不知怎地,竟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因為那跟我接下來要和?談的事情有關。”
  *
  像劉姥姥不小心闖進大觀園似的,倪蓓沛在一間頗具規模的辦公室裡,好奇的東張西望。
  這裡是什麼地方?
  他說要跟她講事情,然後就帶著她來到這家公司,走進這間沒人的辦公室裡,問題是,韓驥之幹麼把她帶來這裡?
  現在都這麼晚了,打從踏進這間公司以後,就沒看到半個人影,他為何要帶她到這裡來呢?
  “坐。”他脫下外套,隨意披掛在椅背上,然後拉開辦公室裡的小冰箱,拿出兩罐罐裝飲料,並把其中一罐放在沙發前的矮幾上。“這裡是我的辦公室,如何?還可以吧?”
  “很、很好啊!”哇塞!是他的辦公室耶!這裡豈止還好而已,比起大公司高級主管的辦公室,根本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到底擔任什麼職務啊?
  她在沙發上坐下,不禁好奇的發問:“你的辦公室這麼大,我很好奇你在公司裡是什麼職位。”
  “負責人。”他大方的丟出答案。
  “負責人?!”她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不好意思的連忙壓低音量。“意思是,這公司是你的喔?”
  “也不能這麼說,這裡只是分公司,總公司是我父親在美國創立的。”他邊拉開飲料拉環邊解釋。
  “喔。”這樣也很厲害了,以他跟自己一樣二十八歲的年紀,就能負責一家分公司的營運,比起她實在強太多了——見鬼了,現在可不是想那些的時候,還是快點搞清楚這傢夥的目的才是重點。
  “那,你想跟我談有關玉琪的什麼事?”
  “其實她是我的員工……”喝了口飲料,韓驥之抿了抿唇,盯著她的眼,暗歎一聲。“我就不拐彎抹角直說了,我想問?的是,?是不是曾經幫她當過保人?”
  找上她是必然的過程,雖然有多種方法可以進行,但長痛不如短痛,他最後還是選擇直話直說。
  況且這只是個開始,接下來他還有更要緊的事要她配合。
  “我哪有當過什麼保——”她反射性的反駁,但話還沒講完就戛然而止,中斷得極不自然。
  “怎麼??想說什麼?”他挑起眉尾,對她的反應頗感興味。
  “呃……你說的該不會是玉琪向公司小額貸款,寄回去給她父親開刀的那筆錢吧?”完了,她突然想起好像真有那麼回事,全身的肌肉霎時變得緊繃。
  當時玉琪說她在老家的父親心血管阻塞,急須開刀做心臟支架,雖然健保有負擔部分醫療費用,但光一支支架就要七、八萬,加上住院費用,她實在付不出那筆自付額,只得向公司借貸。
  而公司當然也不是傻瓜,得有人願意擔保才肯出借這筆錢,於是在玉琪的苦苦哀求下,她一時心軟便答應……天啊!她記得陳伯伯開刀的事,卻差點忘了自己是擔保人的部分。
  毀了!該不會就是這筆貸款出包了吧?
  萬一真是如此,這可該怎麼辦才好?
  “我不清楚她拿那筆錢去做什麼,我只知道?是那筆借款的連帶保證人。”
  “那……既然錢是她借的,你去找她要啊!找我幹麼?”莫名其妙嘛!既然玉琪是他公司的員工,找她應該不難,更何況他都能找到身為室友的她了……等等,她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好幾天沒見到玉琪了。
  難道玉琪包袱款款落跑了?!
  OHMYGOD!不會吧?她不會那麼倒楣吧?
  她越想心越驚,心頭像吊了十五個水桶般七上八下。
  “要是找得到她,我當然會直接找她,但是她留下的聯絡方式是假的,包括她南部的老家,所以不得已之下,我只好找上?。”他也很同情她,但是幫人做保就是一個字“呆”,簽了字就得負全部的責任,不論是江湖道義或法律上都一樣,絕對無法規避責任。
  “本來這事該由公司的總務部門出面處理,不過既然我們曾經是同學,我也想跟?敘敘舊,所以就親自跑這一趟。”
  敘舊?有人用這麼刺激的方式敘舊嗎?她的臉色像沾到漂白水的牛仔褲般迅速刷白,整顆腦袋暈沈沈的不知所措。
  怎麼會變成這樣?她跟玉琪的感情不是很好嗎,為什麼她會做出這種陷害她的事情來呢?她一直將玉琪當成自己的親姊妹啊!
  她口乾舌燥、手心冒汗,無意識的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唇瓣,完全不曉得該如何面對這樣的狀況。
  韓驥之盯著她的眼微微閃爍了下,她那不經意顯露出來的小動作,該死的挑起他體內深沈的欲望。
  是的,即使分開好些年了,在看不到她、觸碰不到她的地方,他依舊對她難以忘情,就算有其它的女人主動黏過來,使出再誘惑人的手段,都無法挑起他任何興趣與心動。
  他花了好些時候才看清這一點,既然他的心已經作出決定,那他就不需再多走冤枉路,直接將倪蓓沛追到手就是。
  不過追她顯然不是易事,他可沒忘記數年前她賞自己一個耳光的慘痛經歷,每當想起山坡上親吻她時的甜蜜,相對的也會憶起當時臉頰被她甩巴掌的熱辣感。
  對她,他勢在必得,只不過得多花點時間和技巧。
  打定主意後,他開始進行找她的動作,只是效果不太顯著,花了近兩年的時間都查不到她的下落。
  不過或許是連老天爺都幫他,就在他苦思該以何種方式尋找她之際,她的室友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工作,還欠了公司一筆帳就跑了,更巧的是,她還笨笨的當了那女人借貸的連帶保證人。
  這個情況對她來說是個極差的遭遇,可對他而言卻是個最佳的機會,現在那個壞女人不見蹤影,他恰好就有理由找上她,不容她拒絕及逃避。
  雖然陳玉琪擺明瞭誆騙她,可他不得不承認,他相當感謝陳玉琪的壞心眼,然而也無法原諒她的惡行——與陳玉琪借貸的錢財無關,而是陳玉琪竟膽敢欺負他中意的女人,就得有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
  “等、請你等一下。”她穩住虛軟的雙腿,擠出吃奶的力氣故作鎮定地說:“你好歹讓我回家確認,她是不是還住在我那裡,我才能——”
  “事實上她已經很多天沒回租屋處了。”韓驥之的眼角抽搐了下,無情的打碎她最後的一線希望。“?應該知道我的個性,要不是確定已經找不到她,我也不會冒冒失失的找上?。”
  這小女人未免太看輕他了吧?五十萬對她來說或許不是小數目,可對他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幾乎沒有任何感覺,他可以當作沒那回事,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可偏偏這事兒扯上她,這分明是老天爺賜給他的絕佳良機,他自然得好好把握,非得趁此機會好好和她攪和一番不可。
  倪蓓沛閉了閉眼,以她對韓驥之的瞭解,他確實不是會隨便誣賴別人的男人,那麼就是她被情同姊妹的室友陳玉琪給背叛了。
  “所以現在你變成我的債主了?”她無力的垂下雙肩,全身因絕望而發冷。
  韓驥之凝著她,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
  “是嗎?”她吊詭的笑了,可那笑比哭還難看。“那你希望我怎麼做?我知道欠債還錢天公地道,但醜話說在前頭,我沒有錢可以還你。”
  雖然北上工作多年,但她工作的薪水幾乎全寄回老家供弟妹念書和家庭開支,身邊根本沒有多餘的存款,也算是個“月光族”——每個月都把薪資花光的族類,現在要她到哪裡變出錢來還給他?
  就算他肯讓自己每個月攤還部分金額好了,那老家的開銷該怎麼辦?弟妹未完成的學業又該怎麼辦?她越想越心灰,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韓驥之緊凝著她難過的秀顏,心中泛起不舍。
  他當然清楚她的經濟狀況,因為在找上她之前,他就已經先行調查過她的近況,包括她的交友狀態和經濟條件,也曉得她幾乎將所有收入全寄回台東老家,所以他現在的行為等同於趁火打劫。
  即使如此卑劣,他仍不得不狠下心來逼迫她,只因他不想再次錯過她。
  當年他不得不離開臺灣出國深造,這次是老天爺給他的一次機會,倘若錯過這次機會,上天一定不會大發慈悲再給他另一次機會,因此這次無論如何他都要好好把握才行。
  他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我有說要?還錢嗎?”他要錢做什麼?他自己多得是,他要的只有她。
  “啊?”她傻眼,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玉琪欠你錢,而我是她的連帶保證人,你就是為了這個才來找我的不是嗎?”
  “原則上是如此,但我並沒有要求?代償那筆錢。”再喝一口飲料,相較於她的緊繃,韓驥之顯得十足氣定神閑。
  “……”倪蓓沛好無力,搞不懂他到底想做什麼。“欠你錢又不要我還,那你現在到底要我怎麼做?”
  “這個嘛……依我們之間的交情,我想用這張借貸契約請?幫我一個忙。”他慢條斯理的由抽屜裡拿出一張單據,招搖的在她面前晃了晃。
  瞪著他手上的單據,她不明所以的輕問:“什麼忙?”
  好幾十萬的債務,幫他一點忙就可以抵銷嗎?
  她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
  “因為一個特殊理由,我想請?假扮我的女朋友。”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22 04:21:46


  “我想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能誠實回答我。”
  “什麼事?”她微愣,原來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之所以突然出現,根本不是找她敘舊,而是來問事情的嗎?
  這讓她適才喜悅的心情瞬間消失無蹤。
  “你是不是跟人分租房子,室友的名字叫做陳玉琪?”他將手放入口袋,像在聊今天天氣好不好那般自在。
  “對啊,你怎麼知道?”難不成這傢夥跟玉琪有一腿?!
  她心口一提,不知怎地,竟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因為那跟我接下來要和你談的事情有關。”
  像劉姥姥不小心闖進大觀園似的,倪蓓沛在一間頗具規模的辦公室裡,好奇的東張西望。
  這裡是什麼地方?
  他說要跟她講事情,然後就帶著她來到這家公司,走進這間沒人的辦公室裡,問題是,韓驥之幹麼把她帶來這裡?
  現在都這麼晚了,打從踏進這間公司以後,就沒看到半個人影,他為何要帶她到這裡來呢?
  “坐。”他脫下外套,隨意披掛在椅背上,然後拉開辦公室裡的小冰箱,拿出兩罐罐裝飲料,並把其中一罐放在沙發前的矮幾上。“這裡是我的辦公室,如何?還可以吧?”
  “很、很好啊!”哇塞!是他的辦公室耶!這裡豈止還好而已,比起大公司高級主管的辦公室,根本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到底擔任什麼職務啊?
  她在沙發上坐下,不禁好奇的發問:“你的辦公室這麼大,我很好奇你在公司裡是什麼職位。”
  “負責人。”他大方的丟出答案。
  “負責人?!”她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不好意思的連忙壓低音量。“意思是,這公司是你的喔?”
  “也不能這麼說,這裡只是分公司,總公司是我父親在美國創立的。”他邊拉開飲料拉環邊解釋。
  “喔。”這樣也很厲害了,以他跟自己一樣二十八歲的年紀,就能負責一家分公司的營運,比起她實在強太多了——見鬼了,現在可不是想那些的時候,還是快點搞清楚這傢夥的目的才是重點。
  “那,你想跟我談有關玉琪的什麼事?”
  “其實她是我的員工……”喝了口飲料,韓驥之抿了抿唇,盯著她的眼,暗歎一聲。“我就不拐彎抹角直說了,我想問你的是,你是不是曾經幫她當過保人?”
  找上她是必然的過程,雖然有多種方法可以進行,但長痛不如短痛,他最後還是選擇直話直說。
  況且這只是個開始,接下來他還有更要緊的事要她配合。
  “我哪有當過什麼保——”她反射性的反駁,但話還沒講完就戛然而止,中斷得極不自然。
  “怎麼?你想說什麼?”他挑起眉尾,對她的反應頗感興味。
  “呃……你說的該不會是玉琪向公司小額貸款,寄回去給她父親開刀的那筆錢吧?”完了,她突然想起好像真有那麼回事,全身的肌肉霎時變得緊繃。
  當時玉琪說她在老家的父親心血管阻塞,急須開刀做心臟支架,雖然健保有負擔部分醫療費用,但光一支支架就要七、八萬,加上住院費用,她實在付不出那筆自付額,只得向公司借貸。
  而公司當然也不是傻瓜,得有人願意擔保才肯出借這筆錢,於是在玉琪的苦苦哀求下,她一時心軟便答應……
  天啊!她記得陳伯伯開刀的事,卻差點忘了自己是擔保人的部分。
  毀了!該不會就是這筆貸款出包了吧?
  萬一真是如此,這可該怎麼辦才好?
  “我不清楚她拿那筆錢去做什麼,我只知道你是那筆借款的連帶保證人。”
  “那……既然錢是她借的,你去找她要啊!找我幹麼?”莫名其妙嘛!既然玉琪是他公司的員工,找她應該不難,更何況他都能找到身為室友的她了……等等,她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好幾天沒見到玉琪了。
  難道玉琪包袱款款落跑了?!
  OH MY GOD!不會吧?她不會那麼倒楣吧?
  她越想心越驚,心頭像吊了十五個水桶般七上八下。
  “要是找得到她,我當然會直接找她,但是她留下的聯絡方式是假的,包括她南部的老家,所以不得已之下,我只好找上你。”
  他也很同情她,但是幫人做保就是一個字“呆”,簽了字就得負全部的責任,不論是江湖道義或法律上都一樣,絕對無法規避責任。
  “本來這事該由公司的總務部門出面處理,不過既然我們曾經是同學,我也想跟你敘敘舊,所以就親自跑這一趟。”
  敘舊?有人用這麼刺激的方式敘舊嗎?她的臉色像沾到漂白水的牛仔褲般迅速刷白,整顆腦袋暈沈沈的不知所措。
  怎麼會變成這樣?她跟玉琪的感情不是很好嗎,為什麼她會做出這種陷害她的事情來呢?她一直將玉琪當成自己的親姊妹啊!
  她口乾舌燥、手心冒汗,無意識的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唇瓣,完全不曉得該如何面對這樣的狀況。
  韓驥之盯著她的眼微微閃爍了下,她那不經意顯露出來的小動作,該死的挑起他體內深沈的欲望。
  是的,即使分開好些年了,在看不到她、觸碰不到她的地方,他依舊對她難以忘情,就算有其它的女人主動黏過來,使出再誘惑人的手段,都無法挑起他任何興趣與心動。
  他花了好些時候才看清這一點,既然他的心已經作出決定,那他就不需再多走冤枉路,直接將倪蓓沛追到手就是。
  不過追她顯然不是易事,他可沒忘記數年前她賞自己一個耳光的慘痛經歷,每當想起山坡上親吻她時的甜蜜,相對的也會憶起當時臉頰被她甩巴掌的熱辣感。
  對她,他勢在必得,只不過得多花點時間和技巧。
  打定主意後,他開始進行找她的動作,只是效果不太顯著,花了近兩年的時間都查不到她的下落。
  不過或許是連老天爺都幫他,就在他苦思該以何種方式尋找她之際,她的室友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工作,還欠了公司一筆帳就跑了,更巧的是,她還笨笨的當了那女人借貸的連帶保證人。
  這個情況對她來說是個極差的遭遇,可對他而言卻是個最佳的機會,現在那個壞女人不見蹤影,他恰好就有理由找上她,不容她拒絕及逃避。
  雖然陳玉琪擺明瞭誆騙她,可他不得不承認,他相當感謝陳玉琪的壞心眼,然而也無法原諒她的惡行——與陳玉琪借貸的錢財無關,而是陳玉琪竟膽敢欺負他中意的女人,就得有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
  “等、請你等一下。”她穩住虛軟的雙腿,擠出吃奶的力氣故作鎮定地說:“你好歹讓我回家確認,她是不是還住在我那裡,我才能——”
  “事實上她已經很多天沒回租屋處了。”韓驥之的眼角抽搐了下,無情的打碎她最後的一線希望。“你應該知道我的個性,要不是確定已經找不到她,我也不會冒冒失失的找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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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22 04:21:59


  這小女人未免太看輕他了吧?五十萬對她來說或許不是小數目,可對他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幾乎沒有任何感覺,他可以當作沒那回事,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可偏偏這事兒扯上她,這分明是老天爺賜給他的絕佳良機,他自然得好好把握,非得趁此機會好好和她攪和一番不可。
  倪蓓沛閉了閉眼,以她對韓驥之的瞭解,他確實不是會隨便誣賴別人的男人,那麼就是她被情同姊妹的室友陳玉琪給背叛了。
  “所以現在你變成我的債主了?”她無力的垂下雙肩,全身因絕望而發冷。
  韓驥之凝著她,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
  “是嗎?”她吊詭的笑了,可那笑比哭還難看。“那你希望我怎麼做?我知道欠債還錢天公地道,但醜話說在前頭,我沒有錢可以還你。”
  雖然北上工作多年,但她工作的薪水幾乎全寄回老家供弟妹念書和家庭開支,身邊根本沒有多餘的存款,也算是個“月光族”——每個月都把薪資花光的族類,現在要她到哪裡變出錢來還給他?
  就算他肯讓自己每個月攤還部分金額好了,那老家的開銷該怎麼辦?弟妹未完成的學業又該怎麼辦?她越想越心灰,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韓驥之緊凝著她難過的秀顏,心中泛起不舍。
  他當然清楚她的經濟狀況,因為在找上她之前,他就已經先行調查過她的近況,包括她的交友狀態和經濟條件,也曉得她幾乎將所有收入全寄回台東老家,所以他現在的行為等同於趁火打劫。
  即使如此卑劣,他仍不得不狠下心來逼迫她,只因他不想再次錯過她。
  當年他不得不離開臺灣出國深造,這次是老天爺給他的一次機會,倘若錯過這次機會,上天一定不會大發慈悲再給他另一次機會,因此這次無論如何他都要好好把握才行。
  他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我有說要你還錢嗎?”他要錢做什麼?他自己多得是,他要的只有她。
  “啊?”她傻眼,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玉琪欠你錢,而我是她的連帶保證人,你就是為了這個才來找我的不是嗎?”
  “原則上是如此,但我並沒有要求你代償那筆錢。”再喝一口飲料,相較於她的緊繃,韓驥之顯得十足氣定神閑。
  “……”倪蓓沛好無力,搞不懂他到底想做什麼。“欠你錢又不要我還,那你現在到底要我怎麼做?”
  “這個嘛……依我們之間的交情,我想用這張借貸契約請你幫我一個忙。”他慢條斯理的由抽屜裡拿出一張單據,招搖的在她面前晃了晃。
  瞪著他手上的單據,她不明所以的輕問:“什麼忙?”
  好幾十萬的債務,幫他一點忙就可以抵銷嗎?
  她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
  “因為一個特殊理由,我想請你假扮我的女朋友。”
  瞪著鏡子裡的熊貓眼,倪蓓沛簡直是欲哭無淚。
  昨晚讓韓驥之送她回家後,她第一件事就是沖到陳玉琪的房間前猛敲門,敲了近兩分鐘後她確定房裡沒人,便又急急忙忙跑到樓上房東的住處,向房東太太說明原委,並向她借了玉琪房間的鑰匙,然後回到租屋處打開玉琪的房間,這才終於相信自己真的被背叛了。
  玉琪把私人物品全都搬走了,房裡只剩下房東隨屋一起租賃的簡單傢俱;她失神的跌坐在地,忍不住悲從中來,坐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她還真是識人不清,將豺狼當成好朋友,才會落得替人背債的下場,如今變成她積欠韓驥之五十萬,叫她要拿什麼來還才好?
  真的要答應充當他的假女友嗎?
  他並沒有強迫她非得馬上作出決定,大方的給了她三天的時間,讓她確認陳玉琪的行蹤和還款意願,再決定是否答應他的交換條件。
  現在她已經確認自己被玉琪給誆騙了,那麼她是不是該馬上答應他?早點把這件事解決,她也不必為了那五十萬而煩惱。
  可是,就算只是假扮女友,難免會增加和他的互動,萬一假戲真做,自己投入真感情怎麼辦?不行,她怎能拿自己的感情開這種玩笑?
  他是沒有強迫她非得答應不可,感覺上不幫他也OK,但問題是錢怎麼辦?她要到哪兒去籌那五十萬來還給韓驥之?
  越想頭越痛!她沒體力再亂想下去,拖著疲累的身體,咬牙將鑰匙拿去還給房東太太,然後才回自己的住處洗澡,洗完就上床睡覺。
  可惜睡神不作美,任她如何放空腦袋想進入睡眠狀態都不得其門而入,硬是像條在熱鍋上的煎魚般翻來翻去,終於在翻了不知多久後才迷濛睡去,結果今天早上一起床,眼圈就成了這副宛如被熊貓附身的矬樣。
  真糟糕,看來今天要多按點粉底,才能將這鬼樣子給遮掩過去。
  她淺歎一口,換件衣服走出房間,視線一對上陳玉琪的房門,她的心不禁又揪疼了下。
  罷了,再想也沒有用,她還是認命的接受事實,橫豎她有三天的時間可以考慮韓驥之的條件說,萬一到時她還是想不出任何解決的方法,頂多就是接受韓驥之提議的解決方式,假扮他的女朋友幫他度過難關,也順道解決自己的麻煩。
  拎起包包出門上班,沿途她的腦袋不斷思及韓驥之要她假扮他女友的原因——
  當他提出要她扮演假女友時,她結結實實的嚇一大跳,完全沒料到已然躍升黃金單身漢的他還需要假女友充場面,但瞧他一臉正經的樣子,還把理由說得頭頭是道,教她頓時不曉得該不該相信他才好。
  根據他的說法,他是情婦生的兒子,從小由母親獨力養大,大學時因移民國外的生父找來,才接了他與母親一同到美國生活,因此他才會在向她告白之後就失去蹤影。
  前兩年他征得父親同意,好不容易才返回臺灣發展,將臺灣分公司逐漸推上軌道,誰知他父親卻突然告知已經立下遺囑,要求他在年底前帶個女朋友回家,不然遺產一毛錢都分不到。
  他為了這件事傷透腦筋,此時又發生陳玉琪借貸潛逃事件,並碰巧的發現她是陳玉琪的保人,便想出請她佯裝女朋友的點子,好向他父親交差。
  這種做法感覺有點市儈,畢竟是為了遺產才這麼做,可是人不為已天誅地減,今天倘若換成是她,或許她也會選擇和他一樣的解決方式,所以她無法去評斷他這麼做是對或錯,只能尊重他的選擇。
  只不過,她真的要隨他起舞嗎?她越想越沒力,答應與不答應在她心裡互相拉鋸,直教她心力交瘁。
  “這個粉底液要推勻,這樣才會清透好看。”很快的,一天的工作又開始了,她收起雜亂的心思,全力投注在工作上,認真的為客人示範粉底液的用法。“你看看這效果還滿意嗎?”
  女客拿起鏡子,臉部左右轉動,最後露出滿意的笑容,心滿意足的掏錢付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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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22 04:22:14


  “謝謝惠顧。”好不容易眼前的客人結了帳,她才得以到櫃檯後方小坐一會兒順便喘口氣。“呼——真累。”
  “你今天是怎麼搞的?好像人在心不在,心跑到哪兒玩去了?”周小晴邊登記銷售量邊出聲跟她抬杠。
  “哪有啊,只是覺得有點累而已。”她掄起拳頭輕敲肩膀,是真的覺得疲憊,只是分不清是身體的疲累還是心裡的疲累。
  “你該不會也開始跟站崗男約會,所以才會搞得睡眠不足吧?”周小晴自以為幽默的調侃道。
  蓓沛心口一提,不覺露出苦笑。
  “我又不是你,怎麼會跟那些人約會?”她是和某個男人見面後才失眠的沒錯,卻完全不是小晴想的那麼一回事。
  周小晴屬於浪漫過了頭的個性,一聽她這麼說,立刻出聲抗議:“喂——男未婚女未嫁,約會很正常好嗎?”
  “是是是,是我不食人間煙火行了吧?”她沒好氣的自我揶揄。
  “這還差不多。”既然她都自我調侃了,周小晴便大發慈悲的放她一馬。“說真的,我就搞不懂你這個人,明明很多人追你,幹麼把自己搞得像姹女一樣?”
  她從沒看過蓓沛答應哪個男人的邀約,平時也不跟百貨公司裡其它櫃的櫃姐往來互動,總是一下班就直接回家,怎會有認識異性的機會?這樣的日子未免太無趣了。
  “拜託,隨隨便便就答應男人的約會,不是顯得自己很隨便嗎?況且那些男人難道都不用工作嗎?放著正經的工作不做,卻跑來百貨公司約女孩子,這種男人我可不想要。”她頓了會兒,又繼續敲打肩膀。
  雖然她也不是很明白自己想交什麼樣的男朋友,但不認真工作的男人就不行,她是一點機會都不會給的。
  “幹麼這樣想?你不覺得那樣的舉動也很浪漫嗎?”英俊多金的男人,為了中意的女人放下工作,就為了博得佳人的青睞,感覺就是一整個浪漫到不行啦!
  “浪漫你的大頭鬼!”她可是務實派,無法忍受滿腦子風花雪月的男人,還是腳踏實地的物件才能給她安全感。
  至少也要像韓驥之那樣,帥氣又事業有成,這樣的男人才……噢!見鬼了,她幹麼想起他啦?討厭死了!
  她心跳霎時加快,眼神心虛的左右亂飄。
  可惡啊!怎麼會想起那個討厭的傢夥呢?
  雖然是分離數年後再重逢,表面上看來他事業有成,整個人也成熟了不少,還真有那麼點黃金單身漢的味道,但她可沒忘記以前的他是多麼的霸道固執,現在又丟了個難解的問題給她,實在很傷腦筋。
  “不說了,客人來了。”頭一抬,瞧見兩名年輕女孩在櫃檯前張望,她趕忙起身招呼。
  “好啦,我先把報表登記一下,櫃檯先麻煩你嘍!”周小晴點點頭,頭也沒抬的繼續做銷售記錄。
  “知道了。”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很快的,百貨公司裡又揚起費玉清的晚安曲,各個專櫃都開始整理善後,櫃姐們也都開始準備下班回家。
  叩叩!就在倪蓓沛也收拾得差不多之際,櫃檯突然傳來兩聲輕敲。
  “請問需要什麼服……韓驥之?怎麼是你?”她揚起笑容睞向來者,卻發現站在櫃檯前的人竟是韓驥之,教她好生傻眼。
  “我來接你下班啊!”韓驥之回答得理所當然。其實他只是想多花點時間和她相處,並藉機培養感情,可惜這妮子顯然一點都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呵。
  “怎麼會想來接我下班?”這傢夥是心血來潮嗎?幹麼突然搞起溫馨接送情這套?
  “沒啊,就下了班沒什麼事。”他沈吟片刻,陡地意味深長地凝著她。“難不成接你下班還得抽號碼牌嗎?”
  以她姣好的外貌和窈窕的身材,他不認為自己是唯一一個對她感興趣的男人;他不確定有多少虎視眈眈的敵手,但那並不重要,因為他會打敗那些人,成為唯一的勝利者。
  她語塞,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我的行情可沒你想的那麼好。”
  “是嗎?”她的回應令他滿意,他淺淺的勾起嘴角,若有似無的笑了。“那麼我是不是有這個榮幸接你下班?”
  “拜託,你人都來了,難不成我還趕你回去喔?”她翻了翻白眼,不知該怎麼說他才好。
  “意思是,我可以在這裡等你下班嘍?”他眼底的笑意加深,指尖輕點櫃檯桌面,進一步徵求她的同意。
  “可以可以,你們現在就可以離開了。”倪蓓沛還來不及回答,後方突然傳來周小晴略顯興奮的聲音。
  “小晴?”倪蓓沛嚇一大跳,有種被抓包的困窘——即使她和韓驥之什麼都沒做,她的臉仍因尷尬而泛起赧紅。
  “剩下的我來就好,你們有事可以先去忙沒關係。”周小晴笑咪咪的對韓驥之點了下頭,順勢拍了拍倪蓓沛的肩,那神情像極了逼良為娼的老鴇。
  “我們沒什麼要忙……”
  “好好好,忙不忙都好,總之快點下班就是了,別擔心,我會把現場整理好的。”周小晴再三保證,並不斷的將她往外推。
  倪蓓沛在拗不過小晴的熱情下,也只好拿起包包跟韓驥之一起離開。
  “你的同事倒挺熱心。”走出百貨公司,韓驥之輕聲說著,聲音裡透著輕鬆的笑意。
  “她是怕我嫁不出去啦!”她也知道小晴很熱心,而且還帶點雞婆性格,自己都還沒找到理想的男朋友,就為她擔心東擔心西的,比起那個丟債給她扛的室友陳玉琪好上千百倍。
  他聞言朗聲大笑。“有什麼好怕的?你還有我啊!”
  “少胡說。”天哪,他笑起來真好看,難怪以前在學校裡有那麼多女生迷戀他……
  突然意識到自己滿腦子胡思亂想,她心口一蕩,小臉不禁灼熱起來,心慌意亂的低頭盯著地面,仿佛地上有九九九純金可以撿似的。
  “害羞了?”她的無措再度令他感到愉悅,他喜歡她害羞的樣子。“你從來沒交過男朋友嗎?”他隨口問道。
  “韓先生,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太私人了點嗎?”她微微瞠大美眸,不敢相信他會問得如此直接。
  不管她有沒有交過男朋友,甚至和其它男人曾交往到什麼程度,全都屬於她的個人隱私,他卻問得這麼直接,實在太沒紳士風度了。
  “會嗎?”他倒不這麼認為,只當是朋友間的閒話家常。“抱歉,如果你覺得不方便回答,那不用回答也沒關係。”
  他如此乾脆的道歉,反倒讓她覺得自己太小家子氣了。
  她咬了咬唇,想想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遂坦白承認:“好啦,反正我就是沒交過男朋友。”
  “為什麼?”他的眼瞳凝縮了下,有點開心又有點不解。
  這個結果令他十分驚訝,畢竟現代的社會,男女交往十分頻繁,加上她清麗的外型,他真的沒想到她當真沒交過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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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22 04:22:30


  “就沒遇到特別有感覺的物件啊。”這也是事實,雖然追她的人不算少,但她就是沒感覺,而且家裡的經濟負擔壓得她喘不過氣,她不想也不願造成交往物件的困擾,所以就一直保持單身到現在。
  “幹麼?不行喔?”她有點慍惱的反嗆一句。
  “不,這樣很好。”他揚唇輕笑,每每見她這劍拔弩張的樣子,他就變態的感到分外開心。“這樣才有機會輪到我,對吧?”
  “你不要老是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啦!”弄得人家心慌慌的,害得她每回跟他見面,一顆心總是莫名其妙的怦怦亂跳,真是討厭死了。
  “走快點,我還要趕著去搭捷運。”她以催促掩飾自己的無措。
  “今天不搭捷運,我的車就停在前面。”他不假思索的拉起她的手,大步往停車方向走去。
  “欸,我自己可以走啦!”瞪著牽著自己的大手,她的臉又發燙了。
  這樣在大街上手牽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他的女朋友……該死!她又亂想了,太糟糕了。
  “你,確認過了嗎?”沒有回應她的抗議,他沒頭沒腦的問了句。
  “什麼?”她愣了愣,成功的被他轉移注意力,也隨即意識到他話裡的意思,漂亮的水眸驀地轉黯。“是,很不幸的,她把東西搬光光,人也不見了。”甚至沒留下隻字片語,真夠狠的!
  “嗯。”他繃緊下顎,心底暗自詛咒了聲。
  雖然這完全是他預想的結果,也是股將她推到自己身邊的絕佳助力,但光憑她沮喪的口吻和神情,他就為她感到心疼及不平。
  她今天承受的這些委屈,他絕對會——向那個背叛她的女人討回來!
  嗯?就這樣?
  他不問她考慮得怎樣了嗎?
  倪蓓沛心裡有疑問卻問不出口,因為她若是開口詢問,好像顯得她迫不及待,天知道她現在一個頭兩個大,既想快點和他結清欠款,卻又貪戀他的溫柔……
  溫柔?也是,現在的他和印象裡的他不太一樣,既沒有咄咄逼人,也體貼的給她緩衝的時間及空間,整個人變得成熟許多,也隱約透露些許迷人的溫柔氣息。
  她不曉得這是不是他為了達成目的所使出的手段,可至少這兩次見面,大大的改變了他在她心裡原有的既定印象,她甚至不由自主的對他產生好感。
  她這算不算善變呢?由最初的相看兩相厭,到現在的心生好感,其間還夾雜著一大段空白歲月,前後的落差轉變,使她都快搞不懂自己了。
  “上車。”走到自己的車前,他拉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她挑眉,頭一回被當成淑女對待,就算只是開個車門這等羽量級的服務,都讓她感到受寵若驚。“謝謝。”
  “不客氣。”他頷首淺笑,為她關上門後繞行到另一邊,坐入駕駛座,並伸手為她?上安全帶。“不管我為你做了什麼,都是我認為自己該做的,你不需要向我道謝。”
  對女人體貼是紳士最基本的禮貌,況且她還是自己中意的女人,他服務得心甘情願。
  她張口,在聽到他所說的話後,只得悶悶的將到嘴邊的謝字吞回肚裡。
  在美國受教育的人都會變成這樣嗎?她沒和ABC來往過,不曉得受過美國教育的男人是不是都這般尊重女性,不過這一套在臺灣絕對行得通,畢竟女孩子都喜歡被當成珍寶來疼寵。
  只是她一閉嘴,車裡的氣氛就開始變得有點沈悶,為了消除那種鬱悶感,她開口打破沈寂。“那……我的地址是……”
  “我知道。”不等她報上地址,他已轉動方向盤,讓車子滑進車道。“拜陳玉琪所賜,我知道你現在住在哪裡。”
  不過陳玉琪留的資料只有租屋處是真的,其它全是偽造。
  “她一定讓你很困擾吧?真的很對不起。”她低頭望著自己擱在膝上的手,心情複雜的收攏掌心。
  要是玉琪沒有借款潛逃,或許他就不會找上她——這麼一想,她突然不曉得自己到底該高興還是難過?總之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就是了。
  “又不是你的錯,幹麼跟我道歉?”韓驥之以眼角斜睨她一眼。
  這女人還真是爛好人,明明被背叛、被傷害,竟然還為了那個背棄她的女人向他道歉,簡直無可救藥。
  “如果不是因為她,你也不用浪費時間來找我。”不是試圖刺探什麼,而是她天真的如此認為。
  “你想太多了,我一點都不覺得浪費時間。”不論有沒有陳玉琪的事件,他遲早都會找到她,只不過時間可能拖得更長、更久,他反倒慶倖自己能及時和她相遇,否則等她名花有主,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可這些話他會藏在心裡,不讓她知道,不然她就會察覺自己居心叵測,萬一因而築起心牆可就不妙了。
  他要慢慢的取得她的認同,繼而對自己產生感情,不著痕跡的一點一滴勒索她的愛,直到她心甘情願的留在自己身邊,這才是他最終的目的。
  “喔。”不敢想像他話裡真實的意思,她握住車門把手望向車外,突然注意到行車的方向似乎不是往她家前進。
  “這不是回我家的路,你是不是記錯地址了?”
  什麼嘛!還說他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他就該知道路怎麼走啊,可情況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放心,不會記錯的,只是在送你回家之前,我想請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哪有人這樣的!
  這男人感覺上好像變成熟了,沒想到骨子裡還是跟以前一樣霸道。
  說了要送她回家,結果還要先去別的地方,那他應該在她還沒上車前就先告訴她才對,可他卻到了半途才這麼說,總不能要她跳車吧?最後她也只能無異議的跟著他走,看他要到哪裡都隨他了。
  沿途她不斷猜想著韓驥之想載自己到哪兒去?待她看清遠方的建築時,總算知道他的目的地——兩人的母校。
  冬天已快過去,天氣逐漸轉暖,見他隨興的坐在後山山坡的草地上,她也跟著坐了下來,感覺還真是五味雜陳。
  “你怎麼會想到這裡來?”
  打從畢業後,她就不曾到這裡來了,現在突然又舊地重遊,仿佛回到了學生時代的青澀歲月。
  “這兩年有空我就會到這裡來坐坐。”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卻透露出這個地方對他頗具意義,值得他留連再三。
  每次來到這裡,他總會想起當年的他面對自己喜歡的女孩,直到臨出國前才敢鼓起勇氣約她,甚至還衝動的吻了她,每每想到這段往事,他總忍不住發笑,笑自己年少輕狂,只換來一記巴掌算他好運。
  更幸運的是,當時的她那麼生氣,在相隔數年之後,竟然還能像現在這樣和諧的坐在一起,感覺還真奇妙。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目前能維持這態勢,主要歸因於她不記仇的個性,不然早就把他扁到太平洋了,哪還能像現在這樣平和的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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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22 04:22:49


  當年他在離開臺灣之後,立刻被父親安排接受一連串的商業課程,等他的學習課程告一段落後,想與她聯絡,卻已失去她的消息。
  她在學校所留的聯絡方式,只有她在學校附近的租屋處,等她畢業離開學校後,整個人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完全找不到蹤影,連社團裡跟她熟稔的同學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回到臺灣後,他持續不斷的找她,可傳來的消息都不是他想要的,因緣際會之下,他終於因禍得福找到了她,他決心好好把握這個機會,無論如何都要將她手到擒來!
  “你真有這麼喜歡這裡嗎?”她不解,畢竟這山坡上的視野並沒有很廣,附近也沒有什麼好看的景點,他到底喜歡這裡哪一點?
  不過,回到這裡,她自然而然地憶起自己的初吻,還真是教人害羞的回憶。
  “喜歡,很喜歡。”就跟喜歡她的心情是一樣的,因為這裡有她的記憶,所以他特別喜歡這裡。
  “喔。”她應聲,雖然還是不明白他之所以喜歡這裡的理由,但這純屬個人喜好,她無權反駁。
  “你不喜歡嗎?”他問的是她是否喜歡他。
  “沒有太喜歡,也沒有不喜歡。”聽不出來他暗喻的真意,直覺說出自己的想法;這裡是她的母校,山坡上她也來過好幾回,沒有太深刻的好惡。
  “嗯。”他以臂枕著後腦,望著天上數量不多的星星,突然問起她的工作。“你怎麼會想去做那種工作?”
  “因為愛漂亮啊!”講那什麼話?好像她的工作見不得人似的,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每天可以妝點得漂漂亮亮,還可以工作賺錢,一舉兩得。”
  其實是因為這工作的待遇比一般上班族好一點點,除了三節及年終,還有業績獎金,對她來說是很有吸引力的,因此當時她並沒有考慮太多就加入這個工作團隊,之後便一直服務至今。
  只是這種事她斷不可能坦白跟他講,不然萬一他以為自己是故意哭窮以博取他的同情,那不是她所樂見的結果;她可沒卑劣到這種程度,自然也受不了被人誤會,即便只有一丁點可能都不行。
  “女人還真是麻煩的動物。”他輕笑,不明白大家都只有一張臉,幹麼要為了那張臉如此大費周章。“每天把自己的臉畫得花花綠綠的,這樣真的有比較好看嗎?”
  “你們男人不懂啦!”她蹙了蹙眉,有點嫉妒的瞪了眼他比女人還要細緻的皮膚。
  “是是是,我只是不瞭解一個企管系的才女,怎麼會選擇去當專櫃小姐。”他聳了聳肩,認為她大材小用了。
  “這也沒什麼,就當初找工作的時候看到化妝品公司的征人啟事,也沒多想就去應徵,應徵上了就開始工作,如此而已。”她不是個對事業有雄心壯志的女人,只要生活過得去,她就心滿意足了。
  “你很容易滿足耶。”他大笑,愛極了她不貪求的個性。
  他認識的女人都太貪婪,就算出身豪門、家境優渥的女人也一樣,遇到男人老愛頤指氣使不說,還喜歡把男人們當冤大頭,什麼都想要,完全把男人當成奴隸和提款機使喚,還是她這單純的性格最合他意。
  “你很無聊欸。”她皺眉,慍惱的伸手拍了下他的腿。
  韓驥之順勢抓住她的手,頓時教她的心跳快了一拍,直覺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他卻不肯放手,穩穩的將她的手握在掌心。
  “你……”完了,她的心跳又亂了,都是他害的,沒事幹麼牽人家的手啦!
  “你到現在還不肯交男朋友,是為了等我嗎?”會不會這才是她至今都保持單身的主要理由?他不禁抱存著一絲希冀。
  “少臭美了你!”她心口一提,雖然自己從沒想過這個可能,但憶及當年他留下的信,仍不免懷疑自己會不會在潛意識裡等待著他?
  不,不可能!
  以當時他和她堪稱死對頭的關係,她怎麼可能因為他的告白和親吻就從此排斥結交男朋友?絕對不可能!
  “不是嗎?”他淺歎一口,聲音裡有著濃濃的惋惜。“害我還小小的期待了下,沒想到你的反應竟然這麼冷淡,真令人失望。”
  倪蓓沛不自覺抖顫了下。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意思是希望她掛記他,還因為他而不交男朋友嗎?這男人簡直……貪心得過分!
  可為什麼,明明察覺他貪婪的心意,她的心裡卻感到些許開心……天啊!她一定是瘋魔了!
  “我可從來沒這麼想過。”她紅著臉,可無論她多努力都抽不回自己的手,只好羞怯的撇開臉,放棄的垂下雙肩,任由他握緊自己的手。
  “沒關係,從現在開始想也還來得及。”斜睨她紅透的耳廓,他勾起嘴角淺笑,一點都不介意過去的事,因為他和她的未來,現在才正要開始。
  倪蓓沛以另一手揪緊領口,受不了他老是說那些不太可能實現的事。
  現在和以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他跟她不再是同個學校、同個社團的學生,他已經變成老闆級的人物,跟她這個百貨公司專櫃小姐不同,兩相比較之下幾乎是雲泥之別,她才不敢妄想能和他有什麼未來。
  現在光為了玉琪欠下的五十萬債務就夠她頭痛了,她可沒心思再去談感情,那只會讓她的心更亂而已。
  “韓驥之。”她甩去腦中的胡思亂想,突然出聲喚他。
  “嗯?”他正仰望著天上的星辰。
  “像你這種身份地位的男人,應該認識很多上流社會的名媛千金,你為什麼不找她們幫你的忙?”
  他的選擇理應像天上的繁星一樣多,幹麼非得找她不可?
  “那可不行,那些千金小姐一沾就甩不掉,可怕得很。”他轉頭看她,臉上的神情像在形容恐怖的妖魔鬼怪,驚怕極了。
  有理智跟智慧的千金小姐可不多,至少他認識的都不是理智型,大多是想從男方身上取得更多附加價值的女人,一旦被纏上就脫不了身,恐怖得要命呵!
  “那就找一個條件好的定下來啊!我想你父親真正的意思,應該是要你早點結婚吧?”說到這個,她的心情莫名沈鬱下來。
  他父親之所以用遺產逼他交女朋友,最終的目的也不過是要他成家立業,早日結婚生子而已。
  就算她答應他,暫時假扮他的女友度過這一關又如何?這齣戲早晚會落幕,而他最終還是會娶他真正喜愛的女人為妻……
  “他沒說,我就當沒這回事。”他突然放開她的手,一股腦兒的爬坐而起,雙眼專注地盯著她。“你考慮清楚了沒?”
  “什麼?”她怔愣了下,一時無法接續他突然跳脫的話題。
  “關於當我女朋友的事。”他原本想等三天期滿再問她這個問題,可是他等不及了,因為她完全沒察覺他帶她到這裡來的目的,這讓他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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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22 04:23:04


  原先他帶她到這裡來的本意,是想讓她回想起數年前的那個吻,希望可以挑起她想認真和自己交往的意願,沒想到她不僅沒察覺他的意圖不說,竟然還叫他找別的女人定下來?!
  因此他決定提前向她索討答案,如果她願意配合他的提議當然是最好,假如她不肯的話,那他也只好繼續用那五十萬來逼迫她。
  這種做法很不道德,也顯得很小人,但是為了得到她,就算得使出任何卑劣的手段,他都在所不惜!
  “嗄?不是說好明天回答你嗎?”她瞠大水眸,微慌的提醒他期限未到。
  雖然她也明白期限快到了,可她就是遲遲無法作出決定……
  “現在距離十二點已經剩沒多少時間了,你認為有差嗎?”他蹙起眉心,強勢的逼問道。
  “是、是沒差那麼點時間啦……”她被他強勢的態度嚇到,語氣開始不確定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你的答案是什麼?”他持續的咄咄逼人。
  “……嗯。”面對他的強硬態度,她已無法可想,只能順勢點頭答應。
  “說得肯定一點。”他有種得逞的快感,變態的要她大聲說清楚。
  “你——我都已經點頭了,你還想怎樣嘛!”她不知哪來的脾氣,突然握緊小手,氣惱的對他低吼。
  韓驥之挑起眉,明白她已被逼到崩潰邊緣,也就不再逼她回答這個問題。
  “那既然你同意了,現在就跟我回家。”
  “啊?”回家?!“回你家還我家?”她傻乎乎的反問了句。
  “當然是我家。”他想也不想的給她答案。
  “現在?去你家幹麼?”大半夜的要她去他家,他到底想做什麼?
  “去練習如何當一對別人眼裡標準的情人啊!”
  什麼叫別人眼裡標準的情人?這種事還需要練習嗎?
  倪蓓沛在車上不斷的思考這些問題,卻在踏進他家後完全忘記有這麼回事。
  第一次來到他的住處,倪蓓沛只能用“歎為觀止”來形容。
  寬敞的挑高設計,美輪美奐、藍白相間的設計讓人仿佛徜徉在海裡,華麗的擺飾更令她眼花繚亂。
  她不懂,他一個人幹麼住這麼大又這麼漂亮的房子?再怎麼美麗,都只有他自己一人欣賞,反倒像豪宅裡的金絲雀,更顯孤寂。
  “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喔?”實在太可惜了,嘖!
  “嗯。”他指示她在沙發入座,然後走到客廳看不見的地方,回來之後手上多了兩罐易開罐的飲料,並順手丟一罐給她。
  約莫是看穿她的想法,他帶者點自嘲的語氣說:“你是不是想說,我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感覺起來很空曠?
  她嚇一跳。“你怎麼知道?”難不成他有透視眼,能看穿她心裡的想法?
  “你的臉上就是這麼寫的。”心情清清楚楚的寫在臉上,他不想知道都很困難。
  “喔。”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望著手上的飲料。“那,你說要練習什麼?”她到現在還搞不懂練習的內容,感到有點不安。
  “這麼迫不及待?”他輕笑,自然的在她身邊坐下。
  “不是,是因為時間不早了,我想早點回去休息。”她不像他是大老闆,可以天天睡到自然醒也沒關係,她可是要打卡領工資的苦命上班族耶!
  “在這裡睡也可以啊。”反正他這裡還有客房,留她住宿一晚絕對沒問題。
  倪蓓沛驚跳了下,忙不疊的移動臀部,硬生生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
  “你、你該不會是為了那個,才故意帶我來你家的吧?”
  “你在說什麼,‘那個’是什麼意思?”韓驥之怔愣了下,沒想到她對自己的信任度這麼差,這讓他有點不太舒服。
  “就、就那個啊……”天啊!她是不是挖了個墳墓讓自己跳?那種事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女人,你才是滿腦子壞水吧?”見她慌得脹紅了臉,他竟有絲變態的快感。“我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練習我們之間的默契,以免在我爸媽面前穿幫,可沒你想的那麼邪惡。”
  “亂亂亂……亂講,我才沒有邪惡的想法呢!”她結結巴巴的反駁,反倒顯得欲蓋彌彰。
  “要是沒有,你那麼緊張做什麼?”他玩心大起,就是忍不住想逗她。
  “我、我不緊張時是這樣的!”她差點沒咬到舌頭,慌張之餘,忙拉開易開罐的拉環,不意裡面的飲料整個噴灑出來,她霎時驚叫了起來!“啊——”
  “別慌。”韓驥之眼明手快的由沙發前的矮幾抽屜裡拿出整盒面紙,先將她手上的飲料罐放到桌上,然後飛快的抽出面紙清理桌面及長羊毛毯上的汙漬。
  “……真的很對不起。”見他如此鎮定,她也跟著冷靜了下來,學他抽出面紙擦拭自己搞出來的慘狀。“都怪我笨手笨腳的,你這長羊毛毯恐怕要送洗了。”
  真糟啊!她已經負債累累了,還把他的羊毛毯弄髒,送洗不曉得又要花多少錢,她簡直不敢想像自己得花多少時間才能將欠他的全還清。
  “沒關係,明天我就叫人拿去送洗。”眼尖的發現她跟自己的身上都被飲料嘖到,他蹙起眉心。“你的衣服也沾上了,要不要先到我的浴室去洗一洗?”
  “不用啦,擦一擦就好……”說到浴室,就莫名其妙的聯想到曖昧的畫面,她小臉一紅,即使那些含糖的飲料在自己身上造成一些黏答答的噁心感,她還是忙不疊的開口拒絕。
  韓驥之聞言忍不住又笑了。
  “有什麼好笑的?”她莫名其妙的瞪他。
  “蓓沛,你到底在怕什麼?”他邊擦著羊毛毯,同時還一針見血的指出她的恐懼。“我再怎麼惡劣,也不會做出強迫女人的事。”
  “我、我沒那麼想。”她心虛的眨了眨眼。
  “如果沒有,為什麼不敢去浴室裡洗個澡?”這女人,看樣子是真的很怕他會獸性大發喔。
  “不是,我只是……不想再給你添麻煩了。”她意識到自己緊繃的態度或許傷害到他的自尊,頓時好生慚愧。
  “以你這種心態,我們怎能不事先練習?”他誇張的歎了口氣,將擦拭過的面紙丟到垃圾桶裡,然後將她拉起,重新坐回沙發。
  “一般的男女朋友對彼此不會那麼小心翼翼,你這樣三兩下就被拆穿了,還有什麼戲唱?你甚至可以對我撒嬌、使性子,怎麼樣都無所謂,至少那樣看起來會真實一點。”
  這麼說好像也對,她確實對他太過提防了,要是以目前的情況出現在他父母面前,不僅幫不到他,可能還會造成他更大的困擾,那她就太該死了。
  “我懂了。”她深吸口氣,漂亮的唇抿出一條上揚的弧線,接受了他的說法。“那我就借用一下你的浴室嘍!”
  “嗯。”他贊許的回以淺笑,然後領著她往自己房裡的浴室走去,中途像是想起什麼似地開口:“對了,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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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22 04:23:20


  “什麼事?”她拉了拉讓飲料沾濕的衣服,黏在身上真的很不舒服。
  “我們兩個的默契這麼差,恐怕得多花一點時間培養默契,現在陳玉琪又搬走了,你一個人住也不太安全,不如把你租的房子退掉,搬到我這裡來吧。”他走在她前頭,頭也不回的建議道。
  早在得知她的下落時,他就將有關她的一切都調查清楚了,知道她是個孝順的女兒及好姊姊,收入幾乎都寄回家,身邊可說是完全沒有存款。
  之前有陳玉琪跟她分攤房租倒是還好,但現在陳玉琪落跑了,她勢必得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租屋費用,那對她來說是太過沈重的負擔,因此他想了個方法解決她的困難,卻又得顧及不傷她的自尊心,所以光是這看似簡單的提議,他就花了一、兩個小時的時間才想好該怎麼開口。
  “這怎麼好意思?!”她愕然的瞠大雙眼,直覺的脫口而出,立即又想到剛剛才說過,對他的態度不該太拘謹,不由得放軟語調。“我是說……這裡到我上班的地方有點遠,可能不太合適。”
  “我可以開車送你去上班。”這個問題他自然也事先設想過,開玩笑似的揶揄道:“你看這條件多好,有這麼大的房子住,節省房租又住得舒適,還有專車接送,你到外面絕對找不到像我這麼好的房東。”
  抬頭凝著他的背,她心裡泛起感動的熱潮。
  這個男人該不會拐著彎為她省錢吧?
  最近她為了房事在傷腦筋,正想著該如何在最短的時間找到新房客,但她的工時長,就算休假也只有一天,未必能在那短短的時間裡找到新房客,正愁著是否該退租,轉租小一點的房子,他竟就主動提起這件事,輕易解決她的煩惱。
  “韓驥之,你不要對我太好。”她有黏鼻酸,眼角感到些許濕熱。
  “這你又錯了。”他在浴室前停下腳步,旋身盯著她的秀顏。“男人對自己的女朋友好,是天經地義的事,你一點都不需要跟我客氣。”
  “是假女友。”她不忘提醒。
  “是,是假的可以了吧?”他翻了翻白眼,真是個殺風景的女人。
  她輕笑,越過他推開浴室的門。“謝謝你。”
  “蓓沛。”他霍地伸手拉住她,臉上的線條有絲緊繃。“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我會跟房東退租,等休假我就搬過來。”她頷首,低著頭沒敢看他,怕自己太過感動而哭了出來。
  他松了口氣。坦白說,他還真擔心她再次拒自己於千里之外。
  “別擔心那個,搬家的事就交給我,我會幫你處理得妥妥當當。”
  待在韓驥之的浴室,倪蓓沛邊沖澡邊開始有些後悔。
  能沖掉身上的黏膩是很好,但問題是她沒有換洗的衣服,等等該怎麼走出這間浴室?難不成要把剛脫下的衣服再穿回身上?
  那跟沒洗這個澡一點差別都沒有,而且比沒洗過澡還難受。
  就在她想到頭疼之際,浴室的門板霍地傳來敲門聲,她立即繃緊神經,小心翼翼地問:“誰?”
  “除了我還有誰?”門外傳來韓驥之略帶笑意的聲音。
  “有、有事嗎?”她控制不住的心臟狂跳,一想到自己現在全身光裸,就忍不住臉紅,就算他看不到浴室裡面,她仍害羞的以手遮掩身體。
  “我把浴袍放在門外的小籃子裡,你洗好後可以穿。”他剛才突然想到她沒有換穿的衣物,於是到衣櫃裡拿了件新的浴袍,打算給她換穿。“還是你要現在伸手出來拿?”
  “呃,你放在小籃子裡就好,我等等再拿。”她松了口氣,僵硬的四肢總算慢慢放鬆下來。
  “我說過了,不必跟我客氣。”他輕笑,腳步聲漸行漸遠。“好了之後到客廳來,我有事跟你說。”
  倪蓓沛等聽不見他的聲音後,三兩下將身上的肥皂泡沫沖洗乾淨,然後小心的用浴巾將身體包好,才拉開門探手出來拿衣服。
  她很快的將浴袍穿上拉緊,確定沒露出半點春光後,才光著腳丫離開房間,走往與韓驥之約好的客廳。
  他就站在窗邊,視線看著窗外的庭院,那偉岸的身影令她不禁評然心動。
  他轉過身,瞧見她一臉紅暈,立即對她揚唇一笑。“好了嗎?”
  “嗯。”她點點頭,有點彆扭的走到他身邊。“怎麼了?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我先帶你去客房,我們邊走邊說。”他想都沒想就牽起她的手,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她不安的跟在他身後,不曉得他又要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來。
  “到底有什麼事?”
  “把你租屋處的鑰匙給我。”他突然沒頭沒腦的向她要鑰匙。
  “幹麼?”她往後跳了一步,手臂緊緊環抱住自己的身體,神情戒備。
  “你這女人疑心病別那麼重好不好?”他輕歎,歎她對自己的信任度幾近於零。“你總得給我你租屋處的鑰匙,我才能幫你搬家啊!”
  而且她明天還要上班,他等等得跑一趟,先拿套她的衣服過來。
  “不用那麼麻煩啦!我看我自己叫搬家公司……”
  “你看你看,你又在跟我客氣了。”他撇了撇嘴,氣她老是講不聽,惱起來開始叨念:“我進來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穿幫幾百次了,連笨蛋都看得出來我們是假情侶,那還演什麼演?乾脆我自己跟我老爸說放棄遺產算了。”
  他像連珠炮的叨念,念得她啞口無言,想想她還真是小題大作了,他稍有動作,自己就像驚弓之鳥般處處戒備。
  是她的錯,再怎麼說都是她親口答應要幫他的,顯然她的態度需要再修正。
  “你那麼大聲幹麼?我又沒說不給你。”她咬了咬唇,答應拿鑰匙給他。
  “這樣才對嘛。”他咧開嘴笑,然後推開他房間隔壁的客房,將她引進房裡。“喏,你暫時就住這裡。”
  “好。”就在他房間隔壁,還真近呢。“欸!”
  韓驥之滿臉喜色的回頭看她。“幹麼?”這個時候喚他,是想叫他留下陪伴嗎?他不禁有所期待。
  “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她有點不安的拉扯著他的衣角,臉上無辜的表情就像個迷路的小女孩。
  “想問什麼就問啊。”她有那麼怕他嗎?連問個問題都要問過他,這可不是他所樂見的結果。
  他要她欣賞他、喜歡他、愛他,就是不要怕他,這樣感情才有進展的空間。
  “就……我假扮你的女朋友,要扮演多久?”她害怕自己扮演太久,會不小心投入真感情,到時候就很麻煩了。
  “喂!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結束這個任務喔?”他神情一僵,不意她會問得如此直接。
  他當然希望是無限期,最好還能把她拐回家當老婆,她這麼問實在有點傷他的心。
  “不是啊,不管做什麼事,總要有個期限,我不可能一直當你的假女友,你也不可能一直都用這種方式敷衍你爸媽啊!”她反駁,心情莫名感到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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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22 04:23:35


  韓驥之定定地凝著她,鬱卒的程度與她不相上下。
  “一年,暫定一年,有什麼變化再說。”
  倪蓓沛坐在地板上整理拆封的行李,先將東西分門別類,然後才能逐一擺到適當的位置。
  一年的時間感覺好像有點漫長,卻似乎又是一眨眼就會過去——倪蓓沛的手不停的分類著,可腦子裡的思緒全控制不住的圍繞著韓驥之打轉。
  韓驥之動作很快,她才去上了一天班,他就將她的東西全數由租賃處移轉至他家,動作之快令她咋舌。
  不過,他到底怎麼跟房東談的?而且她和房東還有租約的問題……
  “蓓沛。”門外傳來輕敲聲和他的叫喚,輕易打斷她的思緒。
  “進來。”她現在忙得很,懶得由地板上爬起來,不過懶人有懶人的做法,出張嘴就是。
  韓驥之推門而入,見她弄得有點灰頭土臉,忍不住輕笑出聲。“在整理行李喔?”
  “你有眼睛不會看喔?”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她依舊像尊大佛般坐在地板上。
  “是,是我眼矬,請皇太后息怒。”他皮皮的揶揄了句。
  “少來了你,我才不會為了這點小事生氣。”注意到他身上穿著舒適的休閒服,和之前總是西裝筆挺的他不太一樣,感覺距離沒那麼遙遠,倪蓓沛不由得心跳加快了些,奇怪的感到有點口渴。“幹麼?找我有事?”
  “誰規定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這女人,人都搬到他家了,還這麼討厭見到他嗎?他仰頭輕哼,心裡不太爽快。“你可別忘了,這裡是我的地盤。”
  “你很愛計較耶!”她差點沒拿手上的乳液丟他,不過她也沒將他桀驁的態度放在眼裡,反過來將他一軍。
  “不然我再搬回去好了,我想房東應該還來不及把那房子租出去。”
  幾次相處下來,她注意到他的霸道、桀驁不馴其實以虛張聲勢的成分居多,不曾真心想命令或指使她什麼,也不曾真心想傷她;也許是他的成就和俊俏的外表,總能吸引人不由自主的想與他接近,逼得他不得不以這樣的保護色來拉開自己和他人的距離。
  這點跟她還真有點像,為了不讓麻煩的追求者黏著她,她也是一律擺上冰塊臉,端出冷冰冰的態度對待他們,一一嚇走那些討人厭的蒼蠅。
  就因為他們的思考及行為模式如此接近,所以她不再懼怕他的虛張聲勢,且能輕鬆自在的和他相處。
  “……”韓驥之張口結舌,瞪著她大半天說不出話來。
  吼——這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這樣挑釁他?
  可說不出所以然的,他一點都不在意,心裡反倒莫名的漾開一抹喜悅——他能不能當作這是她越來越相信他、接受他的表現?如果是,那真是太好了,好到爆表!
  “再張著嘴,蒼蠅都要飛到你嘴巴裡了。”
  低著頭將保養品推到一邊,她總算清出個位子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他面前。
  “到底有什麼事?不說我要洗澡睡覺了。”
  “呃……”洗澡睡覺?聽在他耳裡就是有那麼點邀請的意味,但以自己對她的瞭解,這保守的女人不可能如此OPEN。他氣餒的由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牛皮紙袋遞給她。“喏,這是房東退給你的押金。”
  她挑眉,之前才想起這個問題,沒想到他就主動提起了。
  “我的租約還沒到期,房東怎麼肯把押金退回來?”她並沒有伸手去拿,因為她的疑點還沒獲得解答。
  這男人該不會是拿他自己的錢,佯裝成房東退的押金,拿來“孝敬”她的吧?
  經過這幾天的思考,她發現這個男人從頭到尾根本都沒有要找她麻煩的意思,相反的,他不著痕跡的用他自己的方式在説明她;玉琪的事是如此,她的“房事”更是如此,原本都該是她自己的負擔及困擾,他卻自己扮演壞人來為她解決問題。
  為什麼?
  他到底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想當年她還甩了他一巴掌,他不但沒有挾怨報復,反而處處幫她、為她著想,該不會……他到現在還喜歡著她?!
  見鬼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別說年輕時的感情易變,光是中斷的數年光陰就足以改變很多事,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壓下心頭的悸動,拚命告誡自己不準再胡思亂想。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你問那麼多幹麼?”他抓起她的小手,硬是將裝了錢的牛皮紙袋塞進她手裡。
  社會事有社會上的處理方法,講那麼多她也不懂,總之把錢收下就是了。
  手心因他的牽握而發燙,她低頭瞪著那個紙袋,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保證這錢不是從你口袋裡掏出來的?”
  既然他都那麼說了,就算她再怎麼逼問,依他的個性他還是會打死不說,再問下去也沒意思;現在她只介意這錢的來源,倘若是他自掏腰包,她絕不可能收下。
  欠他的太多,錢也好、人情也好,她都已無力償還,斷不能再增加負債啊!
  “需要發誓嗎?”他翻了翻白眼,無奈的舉起右手臂,沒想到才舉到一半,就被她拉了下來。“蓓沛?”
  “你說不是就不是,不需要發誓。”基於對不知名世界的忌憚,雖然她不是很信那一套,不過老一輩說了算,還是不要隨便亂發誓的好。
  “嘿!你是擔心我嗎?”他可樂了,得意的咧開嘴笑。“安啦,我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少臭屁了你,話可別亂講。”她皺了皺鼻子,還有件事沒跟他解決。“我問你,搬家公司花了你多少錢?”
  他眯了眯眼,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忘了。”
  “騙人!今天才付的款項,怎麼可能忘了?”她差點沒伸手揪扯他的領口。“韓驥之,你快說喔,到底多少錢啦!”
  這男人分明在說謊。
  “你這女人怎麼那——麼囉嗦?我說忘了你是聽不懂喔?”他在房裡來回踱步,對著房裡堆疊的幾個中型紙箱頻頻搖頭。“嘖,你的東西還真少。”
  “你不要轉移話題,快說,到底多少錢!”她堅持一定要把搬家費用還給他,一定要!
  “就說我忘了,忘了忘了忘了……呃!”韓驥之閃躲著散亂在地上的行李,邊叫嚷著不記得搬家費用的金額,還得注意她在背後追趕的身影,一個不小心拐到腳,身體失衡的往前趴去。
  “韓驥之,你……啊——”
  原本以韓驥之經常上健身房的俐落身手,絕對能在趴倒前重新穩住身體的平衡,但他卻沒料到跟在他身後的倪蓓沛因為距離太近,也跟著跌趴了下來,他心口一提,來不及阻止她的跌勢,只好拿自己的身體當墊背,讓她跌在自己身上。
  “該死!”該死的痛啊!他不覺低咒了聲。
  改明兒個一定要在她房間的地板上也加鋪厚地毯或長毛地毯,否則要是再摔一次,他恐怕要得嚴重內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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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22 04:23:51


  “啊……”倪蓓沛跌坐在韓驥之身上輕喘,瞠大的雙眼裡載滿驚訝的色彩。
  沒事了嗎?身上一點疼痛都沒有,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拉回因衝撞而飛離的神智,總算意識到自己壓在他身上,趕忙由他身上爬起,蹲坐在他身邊並伸手推了推他。
  “韓驥之?你還好嗎,有沒有怎麼樣?”
  “你要不要來摔摔看?”聽她還能大聲的在他耳邊吼叫,看來應該沒受傷,這讓他放心不少,嘴上也開始不饒人的反酸她。“誰叫你要追著我跑?要是你不追來,我根本不會跌倒。”
  “那你就不要跑,乖乖跟我說不就好了?”氣死人了,明明是他自己不配合,現在倒是把錯都怪到她身上就對了?臭男人!“說,多少錢?”
  瞧瞧她那樣子,還真像向他逼問夜渡資的饑渴女人,可惜一切純屬想像,對目前的狀況一點幫助都沒有。
  她不斷追問,他終於耐心盡失,惱火的低吼:“我就說忘了,不然你要怎樣?”
  “你這傢夥……”倪蓓沛的眼眯了起來,眼瞳散發出危險的詭光。“快說!不說我就壓死你!”
  “就憑你?這麼點小貓般的重量想壓死我?回去吃肥一點再說。”他差點嘖笑出聲,但為了男人的面子,撐住。
  “可惡!”她氣惱的掄起拳槌打他的肩膀。“我不想再欠你任何東西了,你到底懂不懂?”
  “喂!很痛耶!”懂,他怎麼可能不懂,但那些全是他的籌碼,他就是要利用那些籌碼來勒索她的情、她的愛,籌碼越多對他越有利。
  “怕痛就說出來啊,我好拿來還給你。”她手邊還有房東退回的押金,可以自己支付搬家費用,總之她不要再欠他就對了。
  “小姐,我剛才當你的墊背很辛苦,你別一直在我耳邊喳呼好不好?”來硬的不行,那只好來軟的,他輕歎一聲,臉部露出痛苦的表情。
  “啊!”倪蓓沛迅速被轉移注意,張牙舞爪的臉立即像川劇變臉一樣換上擔憂的表情。“你摔疼了嗎?我去拿醫藥箱來幫你搽……唔!”
  看她如此擔心的樣子,他再也壓抑不了胸口澎湃的情感,大手探向她的後腦,隨即將她的臉往下壓——
  他,吻了她。
  倪蓓沛瞠大水眸,瞪著眼前放大的俊臉,居然吊詭的沒有一絲想掙扎的念頭。
  怎麼會這樣?她應該推開他,甚至該像以前那樣,狠狠的甩他一個巴掌才是,但她並沒有這麼做。
  他之所以吻她,是因為他還喜歡她?還是為了配合任務所做的事前“演練”?
  她無法辨別,腦袋卻因他的吻和籠罩著自己的男性氣息而變得混沌,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亂跳。
  她不是小女生了,一個吻算不了什麼,但如果他是因為還喜歡她才吻她,或許她會開心一點……
  噢——該死,她怎麼會這麼想?
  雖然她已不像學生時代那樣年輕不懂事,光為了行事風格不同就討厭對方,但目前她和他之間只是單純的“互利”關係,並不存在愛情這種玩意兒,她實在不該產生那樣莫名其妙的想法……
  “在想什麼?”懲罰性的輕咬她的紅唇,他的吻技有這麼差嗎?差到她還有空去想別的事情?
  “痛!”她輕喊聲疼,詫異的眨了眨眼。“你幹麼咬我?”
  “誰叫你連接吻都不專心。”他輕笑,再次吮上她的唇。
  她的唇瓣一如印象裡的柔軟、香甜,沒有任何一樣水果足以比擬,若真要指出一種相似的水果,約莫只有水蜜桃可以與她媲美。
  在他的舌囂張地探入她嘴裡之際,倪蓓沛驚喘一聲;在情欲方面,她比幼稚園生還不如,怎堪他如此挑弄?不到兩秒鐘,她就感到雙腿發軟,渾身使不上力。
  “不……我喘不過氣了。”她推了推他,小臉紅到幾近爆炸。
  “這麼笨,不會換氣喔?”他稍稍放開她,心疼的責駡道。
  她傻裡傻氣的反問:“嗄?可以換氣喔?”
  “真是被你打敗。”他白了她一眼,接著大笑出聲。“你怎能這麼可愛,可愛得讓我想一口把你吞下去。”
  這對話太過親昵,她紅著臉轉身站起。“抱歉,我有點累了,想早點休息。”
  太諭異了,她需要一點時間厘清自己的想法——說不定只有她一個人還介意著多年前山坡上的那段回憶,實在太蠢了!
  “嗯。”韓驥之不會聽不出她清楚的逐客令,他斂去嘴邊的笑意,以手按壓膝蓋彈跳而起。
  看來要她接受自己,他還需要努力奮戰一段時間才行。
  “祝你有個好夢,晚安。”
  凝著他離去時順手拉上的門板,倪蓓沛蜷坐在地板上,身邊散落著還來不及整理完的雜物。
  她該拿這個吻怎麼辦呢?最好還是將之當成任務所需的事前演練,別太放在心上才好……
  倪蓓沛自行調整心態,並要求自己在人前人後都得以韓驥之的女朋友自居,因為目前她所能給予韓驥之最大的回報,就是盡全力協助他得到遺產繼承權。
  時間總是消逝得無聲無息,很快的,一個多月晃眼就過去,她也逐漸習慣並適應與韓驥之的“同居”生活。
  每天韓驥之都會準時接送她上下班,若遇到他被工作絆住,臨時抽不開身,他也會叫他的秘書兼好友林智傑“代班”,無論如何都會平安的接送她到目的地。
  遇到她休假時,他也會儘量抽出時間陪她到處走走,有時到郊外踏青,有時則是看電影、聽音樂會,而她從不曉得生活也能過得如此愜意。
  從她離開學校、踏入社會開始,她的生活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即使休假也只敢一個人關在家裡,因為一出門就要花錢,而她捨不得浪費任何一分辛苦賺來的錢,所以搬來與韓驥之同住後的生活,是她這輩子最享受的一段時日,連周小晴都羨慕她的好運氣。
  她不明白自己怎會如此幸運,明明應該是來償債的,偏偏過得比以往的日子好上幾百倍,說來世事還真是難料,往往讓人有意想不到的遭遇。
  不曉得是不是自我催眠得太成功,有時她甚至忘了自己只是韓驥之的假女友,放縱自己享受韓驥之的溫柔和體貼,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沈浸在如蘿似幻、麻雀變鳳凰的幸福感裡——
  “林大哥?”打開車門,當她發現駕車者是林智傑時,小小的驚訝了下。“今天怎麼是你來?”
  “驥之要到機場接機,所以由我來接你。”林智傑笑著為她解答,待她上了車?好安全帶,才發動引擎讓車子滑進車道。
  “是重要的客戶嗎?”她從不過問韓驥之的工作,再怎麼說那都不是她能理解的範疇,只不過遇到這種意外情況她還是會問一下。
  “不是,是他的爸媽由美國飛來找他。”林智傑有問必答,反正她是韓驥之的女友,早晚都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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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22 04:24:26


  “啊?”倪蓓沛嚇一大跳,差點沒從位子上跳起來,連聲音都控制不住的拔高好幾個音階。“他爸媽到臺灣來了?!我怎麼沒聽他提起?”
  “好像是人到了機場才通知他的,所以他沒事先通知你也是理所當然。”睞了她一眼,林智傑對她如此驚訝感到有趣。“你很緊張嗎?”
  “是啊,不知道他父母是什麼樣的人。”她緊張得頭皮發麻。
  “他父親我是不曉得,不過他母親可是個古道熱腸的人喔!”林智傑在大學時跟他就是好朋友,雖然與倪蓓沛不很熟,不過時常到韓驥之家走動,對他母親還算有一定的瞭解。
  “是喔?”那完了,她對古道熱腸的人沒皮條,因為大多數古道熱腸的人總是熱情得過火,往往不管人家的意願,就拉著人跟著他們東轉西拐的,她還真有點怕呢。
  林智傑完全不知道她和韓驥之的約定,一直把他們視為尋常的情侶關係,極自然的開口勸道:“別擔心那些,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啊。”
  “嗯……”說的也是,頭都剃了,哪有剃一半的道理?現下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剃下去了。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車子安穩的停進韓家的車庫,她注意到韓家燈火通明,意思是韓家雙親已經到了嗎?
  她向林智傑道了聲謝,下車後,精神緊繃的走進韓家。
  “你回來啦?”她一穿過前院,韓驥之立即迎了上來,而他臉上的神色,似乎有點苦中作樂的窘態。“我爸媽突然從美國飛來,很抱歉沒事先通知你。”
  “不會。”見他僵硬的笑臉,倪蓓沛跟著手心冒汗。“伯父伯母呢?”
  “在客廳,我介紹你們認識。”他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的緊握了下,借此將自己的力量傳達給她。
  倪蓓沛感激的抿唇一笑,心驚膽顫的跟著他走進客廳。
  “放心,他們並不難相處。”只是稍嫌囉嗦了點,韓驥之在心裡暗自補充了句。
  “嗯。”她沒多說什麼,安靜的跟上他的腳步。
  很快的,她見到了韓家雙親,韓東毅及王文珍,像兩尊大佛般坐在客廳裡喝茶。
  “爸、媽,蓓沛回來了,我為你們介紹一下。”就像一般的正式會面一樣,身為主人的韓驥之負起為雙方介紹的工作。“這是我爸、我媽,然後這是我的女朋友倪蓓沛。”
  “伯父伯母好,事出突然,很抱歉沒有到機場接機,真的很不好意思。”倪蓓沛忙不疊的出聲打招呼。
  韓東毅抬起頭,定定地望著倪蓓沛,雖然眼角及嘴角都抗拒不了歲月的侵襲而冒出細紋,但完全能在韓驥之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倪小姐在哪兒高就?”省去打招呼的麻煩,韓東毅開門見山的開始進行身家調查。
  “伯父叫我蓓沛就可以了,我在化妝品公司服務,目前在百貨公司當專櫃小姐。”她直覺端起職業性的笑臉,清楚的告知自己的職業及工作。
  “你應該跟驥之交往不久吧?”韓東毅的眼閃了閃,倒是挺欣賞她的鎮定。
  “是的,我們才交往一個多月,不過大學時我們就認識了,當時我們是同社團的同學。”只不過爭執不斷就是了。
  “原來還有這麼段因緣。”有趣的看了眼韓驥之,韓東毅總算瞭解兒子為何遲遲不肯找物件,原來是對這位小姐舊情難忘。“只不過才交往一個多月,就住到男人家裡來,似乎……”
  “爸!”韓驥之臉色黑了半邊,他沒想到住在國外的父親竟會有如此老舊的思想。
  “沒關係。”輕拉了下韓驥之,雖然倪蓓沛也覺得難堪,但她認為有必要向韓伯伯解釋清楚。
  “因為我的老家在台東,我一個人隻身在臺北,驥之擔心我獨自在外租房子不安全,所以才要我住進這裡來。如果韓伯父認為不妥,那麼我隨時可以搬出去。”
  “去去去,別聽那老頭子胡扯,哪有什麼不妥。”王文珍在一旁聽不下去了,忙跳出來打圓場。
  她起身走到倪蓓沛身邊,像在審視什麼對像似地拉著她從頭看到腳,再由腳看到頭,最後盯著她的臉露出笑容。
  “果然是專業的專櫃小姐,瞧你這妝化得真好!”
  “如果韓伯母喜歡,我很樂意為你上妝。”她暗自松了口氣,自然且發自內心的承諾。
  感覺起來,韓伯父似乎不太好親近,但韓伯母就還好,雖然她不是很會應付太過熱情的人,不過這讓她的壓力稍微釋放了些。
  “嗯,我們會在臺灣待一陣子,有需要的話就麻煩你了。”王文珍一見她就喜歡,開心得像尋到寶似的。
  她一直很想要個貼心的女兒,可惜這輩子就生出驥之這個兒子來,要是有個像蓓沛這樣體貼的女孩來當她的媳婦,至少可以一解她沒有女兒的遺憾。
  “好的。”她頷首,沒敢放鬆的望向韓東毅。
  韓東毅佯裝沒注意到她的注視,一派輕鬆的端起茶杯就口,待熱茶緩緩入喉,他才慢條斯理的開口:“你們年輕人喜歡就好,我沒意見。”
  這算過關了嗎?
  倪蓓沛開心得差點沒跳起來,她偷覷了韓驥之一眼,發現他也正盯著自己,頓時害羞的低下頭去。
  “好了好了,蓓沛上了一天班也累了,可憐的孩子,站了一天一定很累吼?”王文珍體恤的拍了拍倪蓓沛的肩,推著她往房間走。“去洗個澡早點休息,等休假再陪伯母出去走一走,嗯?”
  “好。”倪蓓沛綻開甜笑,不忘再次跟韓東毅打聲招呼。“伯父,我先回房了。”
  待韓東毅點了下頭,她才踩著穩健的腳步離開客廳。
  事實上,她很想用跑的,可是那樣實在太沒禮貌,仿佛將人家爸媽當豺狼猛獸似的,所以即使腳有點抖,她還是踩著穩穩的步伐離開。
  韓東毅待確定倪蓓沛已然走遠後,邊啜著茶邊發出疑問。“你對倪小姐是認真的,還是拿來搪塞我的?”
  韓驥之挑眉,臉上露出些許鄙夷的神色。“你以為你兒子我,會是拿感情當遊戲的混蛋嗎?”
  這句話說得犀利,暗指他老爸是背叛感情的混蛋;雖然後來老媽得到正名,但父親確實是背叛了前一段婚姻。
  “……”一句話堵得韓東毅臉色青紅交錯,幾乎被口中的茶給噎著。
  “好了你,少說兩句。”王文珍拍著丈夫的背,警告似地白了兒子一眼,同時技巧性的轉移話題。“時候不早了,我看我跟你爸就睡你房間隔壁那間客房好了。”
  “啊?”這會兒輪到韓驥之傻眼了,那間房目前是蓓沛的房間啊!“呃,客房那麼多,不必一定要那間吧?”
  “幹麼?我說那間就那間,有什麼問題嗎?”王文珍板起臉,有點不太高興了。
  兒子長大了,連老媽說的話都不聽了嗎?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
  為了賭一口氣,她就是要住那間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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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22 04:24:42


  倪蓓沛洗了個舒服的澡,身上穿著慣穿的薄紗睡衣,正準備看點書好就寢,不意聽見門外似乎傳來爭執的聲音,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套上睡袍,打開門一探究竟。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打開門的瞬間,正好看見站在門外的王文珍態度堅持的對著韓驥之說話,她眨了眨眼,直覺開口詢問。“怎麼了嗎?伯母。”
  韓驥之一見到她出現,頓時兩眼一翻,一臉無奈。
  “我說你這孩子,怎麼能分房睡呢?兩個人一定要睡在一起,感情才會好。”王文珍一見到她,開始耳提面命的展開“機會教育”。“你看現在的社會,那麼多人離婚就是因為感情不好,絕對不能分房,你等等就給我到驥之房裡睡。”
  “呃……可是我們還沒……”天啊!早知道她就不開門了,瞧她為自己找了什麼麻煩!
  “欸——結婚是遲早的事,計較那些做什麼?”王文珍不容她辯駁的直接下達“懿旨”。“我可不允許離婚什麼的事發生,總之你們兩個感情要一直好下去就對了,去去去,去驥之房裡睡去。”
  “可是伯母……”她跟韓驥之不是那樣的關係啦!
  “沒有可是。”王文珍強勢的打斷她沒說完的話,不由分說的將她推往韓驥之身邊。“我已經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跟你韓伯伯就睡這個房間。”
  倪蓓沛深吸口氣,無措的朝韓驥之投以求助的眼神。
  可惜韓驥之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面對她的求助,他也只能無奈的聳肩。
  雖然老媽有些強人所難,不過他心裡倒是有點感謝老媽的推波助瀾,希望老媽無心的攪和,能讓他和蓓沛停滯不前的感情有意想不到的發展——他不禁如此暗暗期待。
  “我知道了。”倪蓓沛也清楚韓驥之的為難,她思忖了下,咬牙答應。“今晚開始,我就搬到驥之房裡。”
  “這就好、這就好。”王文珍像拿到糖的孩子,暫態眉開眼笑了起來。“好了,你們快去休息,我跟你韓伯伯也要睡了,晚安喔!”
  “晚安。”拉了拉睡袍的領口,倪蓓沛腳步僵硬的往韓驥之房間走去。
  她的決定讓韓驥之很是驚訝,與母親道過晚安後,安靜的跟上她的腳步,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原以為她會大力爭取自己的權益,甚至不惜讓他的計劃破局——以她學生時代的個性,她極有可能那麼做,但是她並沒有,反而委婉的接受老媽的指示,教他心裡五味雜陳。
  一個人的性格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是什麼導致她作出這樣的決定?是為了和自己的約定,不得不委曲求全?
  還是……她也同自己一樣,想讓他倆的關係變成他所期待的親密愛侶?
  該死!他是個成熟的男人了,怎麼可以像個青春期的男孩一樣臉紅心跳?他心跳加速的關上房門,邊暗咒自己膽小。
  不行,他是男人,而且是這整起事件的主導者,無論如何他都該表示點什麼。
  他閉了閉眼後轉身面對她,試圖說點什麼緩和尷尬。“那個,我……”
  “沒關係,我答應要幫你,就一定幫到底,這是我們的約定不是嗎?”她阻斷他未竟的話語,背著他脫下睡袍。
  薄紗睡衣透過床前的床頭燈,讓她纖細曼妙的身段無所遁形的呈現在他眼前,他狠抽口氣,懊惱的察覺身體產生自然反應。
  該死!他突然不確定讓她與自己同床共枕,到底是喜還是憂?
  他斷不可能在沒得到她的同意下就占她便宜,可她即將睡在他的床上、他的身畔,他該如何壓抑自己對她藏也藏不住的衝動和欲望?!
  倪蓓沛渾然不覺他的掙扎和衝動,因為她也努力的壓抑自己的心跳和羞意,提不起回頭看他的勇氣,兀自走到床邊坐下,身體鑽進被窩裡。
  “睡吧。”
  最好這種情況下會睡得著!
  幾乎將天花板瞪出洞來,韓驥之躺在床上根本沒辦法合眼,這輩子活到現在,他從沒一夜像今晚如此難以入眠。
  身邊的人兒似乎睡得很沈,勻稱且短促的呼息糾纏著他的耳,鼻端聞嗔到的是她身上自然散發的馨香,就像一個無形的牢籠將他緊緊束縛住,不斷刺激著他的感官,讓他的身體持續保持在亢奮的狀態。
  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是何等天大的折磨,諷刺的是,這折磨還是他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僵硬的側轉過身,凝著蓓沛的睡顏,他不覺看得癡了。
  其實在剛離開臺灣時,他曾想過自己這段青澀的感情,必然會因時間和空間的距離而消失,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對她的思念,不僅沒有受到空間的影響,甚至還因時間的增長而加深,導致他無法和任何女性交往,因為那些女人都不是她倪蓓沛。
  其中當然不乏比她漂亮、火辣,甚至比她有氣質的女性,但那些女人卻完全挑不起他想和她們交往的欲望。
  他也想過,自己或許這輩子就這樣過了,直到總公司決定將觸角延伸到臺灣,他平靜的心便不由自主的起了波瀾,只因這塊土地有她。
  然後一切就像老天爺安排好了似的,遍尋不到的她因他的員工借款潛逃而現身,巧妙的讓他擁有這絕佳的機會接近她、觸碰她。
  為了得到她的心,他用計將她拐到自己身邊,無所不用其極的討好她、疼寵她,問題是,要等到什麼時候,她才會明白他的心意?
  突然,身畔沈睡中的人兒似乎被什麼驚動了,不安的蠕動了下,像尋求保護般無意識的往他挪移。
  他驚愕的瞠大雙眸,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就怕吵擾了她的睡眠。
  可是那人兒顯然不肯輕易的放過他,她開始蹙眉、身體打顫,接著竟然毫無預警的輕泣出聲,差點沒讓他因過度驚訝而跌下床。
  救郎喔!剛才不是還睡得好好的嗎,怎麼突然之間就哭了?
  韓驥之不知所措的瞪著她眼角的淚,舉起手想拍撫她又怕唐突了佳人,就在這遲疑間,她的淚滑下臉龐,迷濛的水眸隨之睜開,我見猶憐的凝著他。
  “蓓、蓓沛?”這還是他頭一回見識到她的淚,那透明的水液像會灼人似的,讓他心口一陣窒悶。“發生什麼事,你怎麼哭了?”
  “我作惡夢……”她輕泣著,眼角和鼻端都紅紅的,看起來可憐極了。“好可怕的夢……”
  “不過是夢嘛,沒什麼好怕的。”他心疼的安慰道:“況且有我在,別怕,快睡吧!”
  “可是……我怕又作那個夢……”她吸吸鼻子,似乎真的很難過的樣子。
  其實她根本沒作夢,因為她根本沒睡著,從她躺上這張床開始就無法真的安心入睡,因為他就和自己躺在一起,她只能緊閉著眼、揪扯著棉被,細數自己的心跳,甚至害怕自己略快的心跳聲被他聽了去。
  只是這麼數著數著,數到後來也不曉得正確的數目是多少,她卻開始為自己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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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22 04:25:13


  她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跟他一起躺在床上,但他卻連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她,謹慎的和她保持安全距離;這是他的男人風度,可對她這個女人來說,卻覺得自己超級沒魅力,即使和他如此並躺著,他都不為所動。
  這陣子以來,她享受著他無盡的溫柔和疼寵,就算她再怎麼遲鈍,也很難不發現自己已經無可救藥的將心系在他身上,即便心中明白這場鬧劇再過幾個月就要落幕,她仍控制不住的對他動了心——
  是的,她愛他,縱使重逢後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長,才短短的一個多月而已,她的心就全然不受控制的往他貼近。
  就因如此,當韓伯母強悍的要她換房,她沒有猶豫太多便答應了,她根本不願去想未來會變成怎樣,她只想把握剩下的時間好好愛他,但他今晚的反應,只證明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癡心妄想……
  “不會啦,我就在這裡啊!我會保護你,你安心睡吧,嗯?”他啞聲失笑,只能輕聲安撫她的情緒。
  “韓驥之。”她抬頭凝著她,還好房裡只點著一盞床頭燈,他應該看不清她臉上的灼紅。
  “嗯?”
  “我……可以抱著你睡嗎?”她的聲音好輕,輕得像一陣輕風滑向他的耳膜。
  “啊?”可那陣輕風在他耳裡成了颶風,在他心頭掀起驚濤駭浪!
  “不行嗎?”她閉了閉眼,自我嫌惡感油然而生。“對不起,你當我沒說過。”
  “蓓沛!”就在她放棄的想翻身之際,他終究伸手握住她的肩。“要是這樣能讓你安心一點,就……來吧!”
  來什麼來?來你個香蕉芭樂啦!
  打從倪蓓沛偎進懷裡後,韓驥之不下上千次,不斷在心裡咒駡著自己,因為他把自己推入更糟的萬丈深淵。
  軟玉溫香在懷,應該是件極盡享受的事,適時的保護欲也是男人英雄主義的表現,重點是他什麼都不能做,還得小心的不能讓她發現自己的亢奮,免得被誤會自己是大色狼一隻,著實令他苦不堪言。
  倪蓓沛蜷著身軀緊偎著他,除了感覺到他呼吸似乎沈重了些、身體變得僵硬了點,其餘的就跟之前沒兩樣,他還是不動如山,更加深她心頭的鬱悶。
  她都這樣主動投懷送抱了,他還不為所動,該說他定力十足?還是自己沒有半絲女性的魅力?
  自從察覺自己不由自主的愛上他之後,她十分珍惜與他獨處的時間,雖然時間不長,但即使僅有幾分鐘都能令她感到開心。
  原以為他也和自己有一樣的感覺,可是實際情況卻逼得她不得不面對現實。
  她這樣躺在他身邊,甚至主動要求抱著他睡,他還是像個木頭人一樣動都捨不得動一下,證明自己對他沒有半點吸引力……
  她自怨自艾的淺歎一口,輕到自己幾乎都沒察覺,不過他卻注意到了。
  “怎麼了?還睡不著嗎?”韓驥之閉著眼輕問,他一樣全然沒有睡意。
  “嗯。”她輕應,聲音有點抖,她實在很討厭這樣的自己。“我好像老是給你製造麻煩……”
  “哪有?”霍地睜開眼,他搞不懂她怎麼會這樣想。“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你很會安慰人。”她輕笑,眼眶微微灼熱。“本來你一個人可以自由自在的,因為我,你還得接送我上下班,現在又因為你爸媽突然回來,不得不跟我擠在一起睡……”
  “那應該是我要說的吧?”要不是老爸突然給他出難題,要不是上天突然丟了這個機會給他,他也不會讓兩人的關係變得如此複雜。“我沒想到我爸媽會突然飛來臺灣,加上我媽那種個性,逼得你受這種委屈……”
  “我沒有委屈……呃!”她抬起頭,頭頂撞到他的下顎。
  “該死!”哇咧——怎麼突然對他發動“攻擊”?雖然幸運的沒咬到舌頭,可下顎還是受到不小的衝擊,他立即痛咒了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忙不疊掀被坐起,小手輕揉他的下巴。“都怪我笨手笨腳的,真的很對不起啦。
  她完全不曉得,自己這無心的舉動挑起何等漫天大浪,床頭燈的暈黃燈光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段,加上她小手的揉撫和溫柔軟語,瞬間讓韓驥之的理智繃斷——
  “韓驥之?!”耳邊傳來她微顫的氣音。
  “嗯?”感覺好舒服,他一點都不想動。
  “你在做什麼?”她的聲音似乎抖得更厲害了。
  “什麼?”他睜開眼,隨即狠抽口氣,總算注意到自己做了什麼。
  該死的!他什麼時候抱住她,臉頰還貼靠著她跪在床上的大腿?難不成他的欲望已淩駕在理智之上,毫無意識的變成大色狼了?!
  “呃……”他迅速彈跳開來,深邃的眼瞳卻離不開她誘人的身段。“那個……哈哈,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嘴角微微抽搐,額上黑雲罩頂,尷尬的乾笑兩聲。
  倪蓓沛低下頭,身體還感覺得到他環抱自己時的溫度。“我還以為你對我產生衝動呢!”
  “哈、哈哈,這怎麼可能。”仿佛有支利箭直接穿刺過他的心臟,他差點沒因此中箭落馬……不,落床。“我們是戰友,對,戰友,我怎麼可能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
  該死的!他竟有種越描越黑的錯覺,天殺的該死極了!
  “是嗎?”她閉上眼,問了個自己有生以來最大膽的問題:“難道我就那麼沒有魅力,完全吸引不了你嗎?”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都不管了——若他願意要她的話,她甘願無條件的把自己奉獻給他,為漫長的未來添上一筆瑰美的回憶;若他不要,至少讓她看清現實,自己和他永遠只能是兩條平行線,即使如現下這般碰撞在一起,也擦撞不出任何火花。
  韓驥之瞠目結舌的瞪著她,驚訝得連呼吸都要停止。
  她那麼問是什麼意思?
  該不會……她在怨他什麼都沒做?!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難熬,她久等不到他的回應,一股酸楚由胃部漾開,直沖她的腦部、四肢,就在她咬住下唇,難過得想逃離這個房間時,一雙有力大掌霍地攫住她的手臂。
  “你……”她錯愕的抬頭凝著大掌的主人,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你想說什麼?”凝著她眼角的水光,他的心跳以前所未有的力量及速度跳動著。
  “我沒有想說什麼。”她搖頭,閃躲他的視線。
  “看著我。”這種時候怎能讓她逃避?他更進一步將她拉到身前,伸手捧住她的臉。“你以為我是聖人嗎?我不是聖人,當然也會有欲望,更何況你就躺在我身邊。”
  “可是……”你什麼都沒做啊!她赧紅了臉,無法再說得更為露骨。
  “可是我不能。”他深吸口氣,她那欲言又止的嬌俏模樣,讓他體內的欲望更為囂張,已然將他逼迫到疼痛的境地,他的口氣不禁粗魯了起來。“要是我對你做了我此刻腦子裡想做的事,你不嚇死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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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22 04:25:25


  “嗎……”她咬了咬唇,眸光左閃右移,就是不敢看他。“你不試看看怎麼知道?”
  短短幾個字,卻擁有驚雷般強大的力量,話一脫口,兩人同時怔住,各自在腦子裡形成不同程度的震撼。
  噢——天啊!她真的說出口了?!她竟會如此不知羞的向他索愛?
  倪蓓沛小臉脹得火紅,開始擔心他會不會看輕自己。
  相較於她的無措,韓驥之則是驚訝得頭暈腦脹。
  她的意思是,他可以對她為所欲為嗎?那他從剛才到現在,到底在堅持、掙扎些什麼?簡直可笑至極!
  “你確定嗎?一旦我開始,不論你如何求我,我都不會放過你喔!”他困難的吞了下口水,不甚確定的試探她的意願。
  倪蓓沛沈默半晌,直到他以為她坐著睡著了,她才極輕的點下頭。“嗯。”
  難以置信的喜悅在胸口爆炸開來,他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唇,緊盯著她嬌嫩的唇瓣,感覺全身像著火般難受……
  他終究受制於欲望的牽引,低下頭銜住她顫抖的紅唇。
  才感受到他的貼近,鼻端立即汲入他的鼻息,全然是雄性動物強焊的氣味。
  他一手圈繞著她的背,迫使她往前挺進,將她固定在自己的懷抱裡,掠奪她每一口呼吸。
  寂靜的夜裡,兩具身軀的周圍,開始散發一種熾熱緊繃的曖昧氛圍。
  他火熱的身體、吮咬的唇齒,形成一種勾魂攝魄的力量,讓她陷入一種陌生的暈陶感之中——
  她終於是他的了,這一刻仿佛等待了千年之久,卻美妙得盡數消除等待之苦,在她躺在自己身下輕喘的此刻,一切磨人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映入房間,倪蓓沛的眼睫顫動了下,緩緩睜開酸澀的雙眼,隨即感受到腰上一陣壓力,她伸手一探,發現腰間橫亙著一隻較自己手臂粗壯的男人手臂。
  她側過臉望向身側,韓驥之趴著睡的睡顏映入眼底,昨晚的記憶立時翻湧而上,霎時赧紅了雙頰,連頭頂都要冒煙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做出勾引男人這等不知羞恥的事來,而且對像還是以前跟自己不對盤的韓驥之——雖然是因為她戀上眼前的這個男人才決定委身,但想想還真教她害羞得蜷起腳趾。
  男女間的歡愛,原來就是這麼回事,課本上的知識和小說裡的形容,都遠不及親身體驗一遭來得震撼。
  想起他數小時前的勇猛,她緊閉上眼,身體似乎還感受得到他殘存在自己體內的喜悅及騷動……
  “大清早的在想什麼?”橫在她腰間的手霍地移往她的胸口,慵懶的揉壓她的渾圓,並以指腹揉蹭敏感的頂端。
  “啊!”她霍地睜開雙眼。“你、你什麼時候醒的?”
  “在你胡思亂想的時候。”他扯開慵懶的淺笑,大手放肆的在她身上肆虐。“臉這麼紅,是不是在想我?”
  “才、才沒有!”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直覺想避開他帶笑的眼眸。
  她試圖翻轉過身,卻在來不及行動前就被他以蠻力摟進懷裡。
  “你做什麼?”她只差沒驚叫出聲。
  “幹麼這麼緊張?”他輕笑,輕淺的吻落在她耳側。“經過昨晚還那麼怕我?嗯?”
  “我才沒有怕你。”她咬牙否認。“你有什麼值得我怕的?”
  “是喔?那昨晚到底是誰不斷求饒?”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壞心眼的拿她不敢面對的糗事揶揄她。
  “韓、驥、之!”她俏臉羞紅,惱火的擰了下他的腰側。
  “喂——”他立時彈跳起來,忙不疊的扯緊她使壞的小手。“你想謀殺親夫喔?”
  “別亂講啦!”她羞惱的以腳踢他,卻被他俐落的閃過。
  “說,昨晚舒不舒服?”他聞嗔著她身體的馨香,愛極了一早醒來有她陪伴在側。
  “你不要問這種奇怪的問題啦!”吼——實在會被他氣死,老是問這種人家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問題,實在討厭死了。
  “一點都不奇怪。”他正色的申明,更進一步將她往自己身下帶。“我總得問清楚你的感覺,不然以後要是不能滿足你該怎麼辦?”
  “你——”還以後?才一夜她就快受不了了,他到底還想怎樣?“討厭啦你,別亂摸。”
  “欸?難不成我的表現你不滿意,不然怎麼如此冷淡?”害他有點小受傷呢。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她氣極,差點想拿枕頭悶死他。
  “好啦,別對我那麼凶嘛!”他撒嬌似的在她身上磨蹭,不著痕跡的挑動她生澀的情欲。“偶爾對我溫柔點,我會更愛你。”
  “你別這樣磨磨蹭蹭的……”身體泛起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熱潮,她難耐的想推開他,卻又想要他繼續,著實矛盾極了。
  “可是我想要。”拉著她的手探入被裡,讓她碰觸自己已然挺立的昂藏。“不信你摸摸看。”
  因他的拉扯,她觸摸到他的硬挺,連忙火速抽回自己的手。
  “感覺到了嗎?它正渴望著你。”他蓄意在她耳邊吹氣,教她發癢的縮了縮脖子。
  “可是你不是才……”幾個小時前,他不是才發洩過嗎?
  “才出來是嗎?”他的說法大膽且露骨,在她面前毫不加以掩飾。“這是我囤積了近三十年的熱情,全數為你一個人而爆發。”
  “……”她無言,眼睜睜的看他像只大野狼,奮力往自己直撲而來。
  帶著魔力的掌在她身上到處煽風點火,邪惡的以自己鼓脹的熱燙磨蹭著她女性的陰柔,讓她不由自主的輕吟出聲,趁著她微啟小嘴的當口,他低頭銜住她誘人的小嘴。
  火熱的唇一路濕吻而下,沿著細緻的肌膚烙下紅紅紫紫的痕跡,不安分的大手放肆的捏揉著她的豐盈。
  她輕喘著,身體似乎有自主意識的迎向他。
  激情過後,他摟著她躺平休息,指尖勾劃著她細嫩的手臂。
  “寶貝,我的表現你還滿意嗎?”男人也很在乎女人對自己的評價,尤其是心愛的女人,教他忍不住一再追問。
  “哼……”她輕哼,疲累的窩在他的肩窩喘息。
  “哼是什麼意思?”他眯了眯眼,感覺她有點挑釁的意味。“要是你不滿意,我可以再接再厲。”
  “不!”她差點沒驚跳而起,害羞的將臉埋進被窩裡。“很滿意,我很滿意啦!”
  他得意的勾起嘴角,露出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笑臉。
  “你累壞了吧?要不要請假休息一天?”心疼她初嘗情欲,還得承受他的孟浪,他體貼的提議道。
  “不,我要領全勤獎金。”她閉著眼低喃,身體酥麻得令她想睡。
  “這麼拼?”他輕笑,贊許她的認真。
  “嗯哼——”她輕哼,意識逐漸脫離。
  凝著她酡紅的小臉,他憐愛的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睡吧,晚點我再送你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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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22 04:25:40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與韓驥之同床共枕以來,倪蓓沛一心只想把握僅剩幾個月的光陰,為自己的生命留下不悔的回憶。
  或許是專心沈浸于享受韓驥之的疼寵,她全然不察自己眉宇間閃動著幸福的喜悅,整個人毫不自覺的散發出成熟女人的性感,耀眼得幾乎讓身邊的人閃到眼。
  “女人喔,果然還是需要愛情的滋潤。”在沒客人的空檔,望著書寫業績報表的倪蓓沛,周小晴不由自主的感歎了句。
  “什麼?”耳邊聽到周小晴的聲音,卻沒注意她說了什麼,倪蓓沛抬起頭,莫名其妙的睞她一眼。
  “我說,女人果然還是需要愛情的滋潤啦!”周小晴翻了翻白眼,稍稍提高音量重述一次。
  倪蓓沛瞠大雙眼,嚇得原子筆由手中掉落。
  “小聲點啦!你是怕人家沒聽到你說什麼喔?”她忙不疊的要小晴放低音量。
  “對啊,誰叫你心不在焉。”
  老天爺真不公平,像她經常和男人出遊,可遊了半天也遊不出一個像樣點的男朋友;蓓沛就不同了,從來不接受男人的邀約,突然就蹦出一個頂級的男友,對蓓沛極盡疼寵,又是噓寒問暖,又是溫馨接送情,瞧得她挺心酸的溜!
  “我這不是認真聽你說了嗎?”倪蓓沛啞聲失笑,放下未做完的報表,將椅子挪到小晴身邊。“怎麼了你,長籲短歎的?”
  “人家也想交男朋友啦。”白了蓓沛一眼,她的心事誰人知啊?“你有沒有好男人可以介紹給我?”
  “什麼叫好男人?”她好笑的盯著小晴。
  “就像你男人那樣啊!條件好就不說了,最重要的是對你好得不得了。”講到這個,周小晴精神都來了,雙眼暫態發亮。
  “是嗎?”她的眼黯了黯,直覺回避小晴晶亮的眸光。
  要是小晴知道她的幸福是有期限的,不曉得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羨慕她?
  如果可能,她寧可不曾享受過這樣的幸福,那麼在未來漫長的日子裡,或許就不必承受失去的痛苦;可是偏偏她又無法說服自己,在期限未到的現下,毅然離開韓驥之,只因她貪心的想多留在他身邊些許時日……這樣的矛盾、拉扯,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宿沛?宿沛喔——”
  “嗯?”小晴的叫喚拉回她飄遠的神智,她眨了眨眼後回到現實。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周小晴橫眉豎目的盯著她。“所以我才說你老是心不在焉。”
  “抱歉,突然想到別的事情,所以……”
  “想你的男人吼?”周小晴賊兮兮的笑了。
  她小臉一熱,連忙否認。“沒有的事。”
  “最好沒有啦。”周小晴擺明瞭不相信。“晚點下班就看到啦,晚上還可以親親熱熱的,好幸福喔——”
  “周、小、晴!”她脹紅了臉,拿這個天兵的同事一點辦法都沒有。
  “好好好,不鬧你,不過你得想辦法幫我介紹男朋友喔!條件隨便啦,月入十萬左右,有房有車,最好沒有兄弟姊妹,這樣才能繼承遺產啊!還有還有,要身材瘦削型的,別給我找個胖子喔……”
  這樣的條件還叫隨便?!
  倪蓓沛啞口無言,耳裡聽著小晴“落落長”的條件清單,心想小晴還真是……有夠不隨便的啦!
  “驥之。”
  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林智傑踏進辦公室的腳尖明顯一頓。
  他的總裁大人正站在落地窗前凝著窗外,看著窗外一成不變的景色,竟然還能發笑?是他的眼睛有問題,還是總裁大人轉性了?
  最近他越來越常看到韓驥之這樣沒來由的傻笑,簡直像個呆瓜一樣。
  注意到他的到來,韓驥之斂去唇邊的笑意,轉身面對他。
  “嗯?什麼事?”
  “有人找你。”那個人該稱為客人嗎?林智傑搖了搖頭,主動去掉“客”字。
  “什麼人?”韓驥之挑眉,不記得今天的行程有任何人預定來訪。
  “陳玉琪,她說要跟你商討還款事宜。”
  一腳踏進接待室,就見陳玉琪立即站起,畢恭畢敬的樣子教韓驥之暗自發噱。
  她不是包袱款款、拍拍屁股走人,丟下爛攤子讓心軟的蓓沛幫她擦屁股了嗎?
  他派出去的調查人員還來不及找到她,這會兒她倒是出乎他意料的主動出現,還真是奇跡。
  “總裁你好,我是陳玉琪……”陳玉琪神情緊張的對他彎腰行禮。
  “我知道。”他老實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大刺刺的在沙發上坐下。
  他沒必要給欺瞞自己心愛女人的傢夥好臉色看,更何況她不找上門,他還等著找上她呢。
  “你今天來有何貴事?”
  “我今天是帶錢來還給公司的。”面對他的酸言酸語,陳玉琪沒敢變臉,匆匆忙忙的由皮包裡拿出一個牛皮紙袋,畢恭畢敬的放到他面前。
  “怎麼?良心發現了?”韓驥之挑眉,突然覺得那個牛皮紙袋很礙眼。
  他完全沒想到這女人會突然跑來還錢,這下子公款的缺額是補齊了沒錯,但他到底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蓓沛?
  說了,或許能卸下她心頭的重擔,不必再為這五十萬煩心及內疚,可萬一沒了這五十萬的煩惱,她會不會就此拍拍屁股走人,離開他身邊?
  不會的,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應該不會為了這種小事就離開他吧……該死!為什麼他會因這筆錢而感到如此不安?
  “……我很感謝公司沒有告我,是我犯傻做錯了事,請總裁原諒我。”陳玉琪低著頭,緊盯著自己的鞋尖。
  “還有,請您不要找我擔保人的麻煩。”
  是她識人不清,在男友的慫恿下,用老爸開刀的名義向公司借了五十萬,結果沒想到那個壞男人竟拐了那些錢,丟下她一個人落跑。
  她擔心又害怕,一時鬼迷了心竅,索性跟著卷包袱,硬著頭皮逃回老家——還好當時她也是跟家人吵架才蹺家,所以公司留的老家資料都是假的,公司應該找不到她才對。
  只是再怎麼說,她都不是狠心腸的壞女人,一方面害怕公司的人法力無邊,萬一哪天真的地毯式搜索找上門來怎麼辦?另一方面也擔心室友倪蓓沛受她牽連,龐大的心理壓力造成她鎮日惶惶難安,終於被家人發現她的異狀。
  在家人的逼問下,她哭著說明自己被男人騙,且牽連到室友的真相,雖然雙親十分憤怒,卻也主動拿出錢財讓她還清債務。
  所以今天她特地北上,就是為了償清積欠公司的借款,解決這個問題。
  而她也欠蓓沛一個道歉,所以她先拿錢來還給公司,然後打算回去之前的住處找蓓沛,真心誠意的向她道歉。
  “現在才想到你的擔保人,不會太遲了嗎?”韓驥之眯起眼,想起蓓沛受的委屈,他就不免感到一陣心疼。
  “是我對不起她。”陳玉琪欲哭無淚的反省。“我真的很抱歉,要是公司還是無法原諒我,要我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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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22 04:25:53


  刹那間,韓驥之有股想告訴她蓓沛行蹤的衝動,但他隨即忍了下來。
  在他還沒決定要不要告訴蓓沛這件事之前,還是別讓她和這女人碰面才是。
  盯著她懊悔不已的神情,韓驥之沈吟半晌,指尖輕點著沙發扶手,好半晌才開口回應:“既然款項已還清,我就不可能再找你擔保人的麻煩,不過你應該很清楚,公司不可能再雇用你了。”
  “是,只要公司肯高抬貴手放過我,工作的事我會另外想辦法。”陳玉琪破涕為笑,感激的一再向他鞠躬。
  “嗯,你可以離開了。”韓驥之不想再看到她那謙卑的模樣,揮了揮手趕人。
  “謝謝,謝謝。”陳玉琪再三道謝後,才拉開接待室的門離開。
  瞪著眼前桌面上的牛皮紙袋,韓驥之遲遲不肯動手去拿——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只是這錢此刻怎成了燙手山芋,教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幾經思量,韓驥之終究決定一手遮天,全然不提陳玉琪已然將款項還清一事。
  他甚至開始計畫,打算讓倪蓓沛換個工作環境,最好能將她整個人藏起來,不要在外抛頭露面,以免陳玉琪有和她碰面的機會。
  他不曉得陳玉琪會留在臺北多久,但心中不免慶倖前兩個禮拜,他才送蓓沛一支新手機,並搭配和自己相同電信公司的門號,所以除非陳玉琪專程跑去她的工作地點找她,短時間內大概還聯絡不上她。
  因此他得快點想辦法說服倪蓓沛換工作,而且不能讓她察覺到任何異樣……
  “什麼?要聘請我當‘ROSE’化妝品的儲備講師?!”倪蓓沛雙眼圓瞠,滿臉不敢置信。
  “因為看你現在的工作那麼辛苦,所以我才想讓你換個好一點的工作環境。”
  韓驥之特地請來兩尊大佛為他助陣,他的雙親此刻就坐在他身邊,等待時機幫忙說服她答應。“這工作比專櫃小姐來得輕鬆些,而且可以學習更多專業技巧,待遇比現在來得高,未來也比較有前瞻性,你不妨考慮看看。”
  事實上,引進這個知名的進口化妝品品牌,是公司原本就已經在進行的企劃,現在進行得差不多了,正好遇上這個時機,可以提供她轉職的機會。
  只不過這種事決定權在她,倘若她不願意,他的苦心就白費了。
  “我是有現場實務經驗,但我沒有教學經驗啊!而且我也沒有證照。”倪蓓沛的驚訝自然不在話下,她完全不知道他的公司也有代理化妝品。
  雖然她有聽說“ROSE”即將在臺灣上市販賣,可竟是由韓驥之的公司代理?她想都沒想過。
  “所以才用儲備講師聘請你啊,除了加強你的專業能力之外,公司也會公費讓你去考講師證照。”而且她的外語能力很強,要和原廠派來的相關人員溝通一定沒問題。
  “喔。”感覺條件很好,是個很難得的機會,但是一下子要她改變工作環境,心裡真的會有點不安呢。“可是我真的沒把握……”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王文珍耐不住性子的出聲打氣。“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她早就看不慣蓓沛每天都那麼晚才下班,這樣下去身體肯定要搞壞!再怎麼說,蓓沛以後都是要為他們韓家生養下一代,非得先將身子骨養壯不可。
  正好公司要代理高檔的化妝品,所謂肥水不落外人田,安排自家的準媳婦逐步參與相關工作,不僅幫助了兒子的事業,夫妻倆又有共通的話題,借此培養出更深厚的感情,自然是再好不過的美事。
  “就算她真的做得到,也要給個合理的待遇。”韓東毅坐著沖泡老人茶,冷不防冒出一句:“沒有人願意做白工,就算是自家人也要明算帳,對吧驥之?”
  “伯父,我沒那個意思……”這樣說好像她是個見錢眼開的女人似的,倪蓓沛霎時變了臉色。
  “不,老爸說得對,我不會虧待你的。”韓驥之暗歎一口,老爸明明沒有惡意,卻老是扯他後腿,真教他又愛又恨啊!“這個我們私下談,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待遇。”
  “那個不是問題啦!”她尷尬的咬住下唇。
  “不是問題就好辦啦!”韓東毅把杯子湊到鼻前,聞嗔了下茶香,慢條斯理的啜了口老人茶。“既然你們感情穩定,也該定下心來考慮未來的事,事業本來就該是夫妻倆一起打拼,沒什麼好考慮的。”
  他和老婆回到臺灣兩個多月了,這小倆口的濃情密意他們可是清楚的看在眼底,心知肚明兒子已是非她不娶。
  他年紀大了,不想再管公司的事,想把一切都丟給後生晚輩去打拼,他只想好好和老婆享受剩下的生命,最好還有幾個小蘿蔔頭圍在他身邊,爺爺長、爺爺短的叫,想想就開心哪!
  “伯父……”這意思是接受她成為韓家媳婦了嗎?她應該高興的,可是她不僅高興不起來,心情反倒更為沈重。
  答應協助韓驥之演戲欺瞞他父母之前,她就曾想過這個問題,雖然他說他會負責解決,可真正面對兩位長輩認定自己是準媳婦一事,還是讓她一顆心擰得難受。
  她也想和驥之共創未來,但這不過是一場戲啊!一場終要劃下休止符的鬧劇,而她卻詐欺了兩位老人家的感情,教她好生難過。
  “你就答應了吧,這樣我們也才有更多時間相處啊。”在國外住了幾年,王文珍還是喜歡大夥兒聚在一起的時間,為了達成這個理想,她拍了拍蓓沛的手,像個母親般憐愛勸道:“回臺灣之後,你跟驥之都忙,你都不曉得我每天只能看著你韓伯伯,看得都厭煩了呢。”
  韓東毅聞言,才入口的茶差點沒噴吐出來,眾人見狀紛紛閃躲,心情沈悶的倪蓓沛也忍不住輕笑出聲。
  她乖巧的上前輕拍韓東毅的背,沒有任何討好人的意味,全然出於自然反應。
  “女人喔,就是麻煩!”韓東毅僵了僵,老臉不禁泛起可疑的赧紅。
  “就這麼說定了喔,蓓沛。”韓驥之打蛇隨棍上,趁著氣氛和樂的當口,趕快催促倪蓓沛作出決定。
  “嗯。”她點頭,盛情難卻啊!
  至於未來……就邊走邊看,萬一真的無法勝任,頂多再找新出路就是了,一切讓老人家開心為要。
  “那好,你明天就遞辭呈,下個禮拜就可以開始上班了。”他暗自松了口氣,進一步規定出她工作的時限。
  “要那麼急嗎?”她愣了愣。
  “不急不行,產品上市在即,拖不得的。”他故意出言恫嚇。
  “好啦!”她嘟著嘴嘟囔了句,然後向韓氏雙親道晚安,準備回房休息。
  “那我也要去洗澡了,你們父子倆可別拖太晚。”王文珍晃了晃腦袋,丟下話後也跟著離開。
  “驥之,你先別急著進房,我有話要跟你說。”搖晃著手上的茶杯,韓東毅霍地喊住正要起身回房的兒子。
  這陣子他想了很多,也察覺到兒子似乎對他有所誤會,因此經過深思熟慮後,他決定對兒子開誠佈公說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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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22 04:26:05


  “什麼事?”他還得回房“服侍”他的愛人呢。
  “先坐下,我想跟你談談我跟你媽之間的事。”睞了眼自己對面的位子,他以眼神示意韓驥之坐下。
  韓驥之撇了撇嘴,神情有絲不耐。
  “過去的往事還有什麼好說。”
  眼前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這是不爭的事實,可這男人同時背叛兩個女人,也是不容抹滅的過去,他不認為那不忠的往事還有什麼值得再提起的必要。
  “我跟你媽,是彼此的初戀。”
  一句話勾起韓驥之的注意力,他挑起眉尾,默默的在父親面前坐下,聽著父親細說過去。
  原來韓東毅和王文珍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小倆口情投意合,在十七、八歲便私定終身,不過因韓家清貧,讓王文珍的雙親看不上眼,極力阻止雙方交往,經歷了三年苦戀卻始終得不到王家的首肯,於是小倆口相約私奔。
  可惜王文珍行跡敗露,被父母軟禁在家,韓東毅苦等不到戀人,誤以為情人變節而心碎離去。
  之後他北上求職,老闆見他勤奮且有經商頭腦,遂極力栽培他並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從此他便將與王文珍的這段情埋在心底深處,唯有在午夜夢回,背著妻子偷偷思念她。
  他是個盡責的丈夫,卻不是個盡責的情人,或許是妻子察覺他對她並無情愛,也或許是他忙於擴展丈人的事業,疏忽了照顧妻子的責任,總之婚後不到兩年,妻子便背著他在外面與別的男人亂來。
  基於對丈人的感激和補償妻子的心態,他從不過問妻子在外的放蕩行為,也不再和她履行夫妻間的義務,也因此將妻子越推越遠。
  而就在此時,他和王文珍竟在異地重逢。
  得知他婚姻狀態的王文珍,委屈自己沒名沒分的陪伴著他,兩人因而有了愛的結晶,正當兩人為此興奮不已之際,丈人卻突然堅持要舉家遷往美國,頓時令他陷入兩難。
  王文珍對他有情義之恩,丈人對他有知遇之恩,雙方都是他割捨不下的為難,性情豁達的王文珍隱約探知他的為難,私下懷著身孕不告而別。
  他發了瘋似的到處尋找王文珍,卻遍尋不著,再次嘗到背棄痛苦的他,毅然的隨丈人移民美國,直到丈人過世,他和妻子協議離婚後,他才到處托人尋找王文珍的下落。
  經過一年的漫長等待,他輾轉得知王文珍的消息,也知道她至今雲英未嫁,獨自將兒子撫養長大——
  “一獲知你跟你媽的消息,我想都沒想就沖到機場,趕回臺灣來找她。”在熱茶嫋嫋的輕煙中,韓東毅敘說著自己一生的過往,雖然寥寥數句就差不多說完了,可卻是他一生感情的波瀾史,說來更顯無限感歎。
  “還好你媽不曾怨過我,我才有機會重新擁有你們。”
  對前妻而言,他不是個好丈夫;對兒子而言,他不是個好父親,但至少,他忠於自己的愛情,自始至終他只愛一個女人,就是驥之的母親王文珍。
  韓鎮之靜靜的聽完,心情很是複雜。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因為我不是你口中說的,那種把感情當遊戲的混蛋。”韓東毅微哂,原本很在意兒子對自己的看法,但在說完那段往事之後,一切似乎不再那麼重要了。
  韓驥之微震了下,心中浮起些許歉意。“對不起,我話說得太重了。”
  “沒關係,反正你也不知道我跟你媽之間的曲折。”他啜飲了口濃茶,倏地綻開一抹笑容。“人家說兒子不能偷生,看來還真有其事。”
  “什麼意思?”韓驥之皺眉,不明白老爸說這句話的意思。
  “我是不曉得你跟蓓沛之間曾發生過什麼,不過看你到美國這幾年,不管多漂亮的女生試圖接近你都沒成功,想必蓓沛在你心裡,就像你媽對我一樣重要。”韓東毅涼涼的消遣他一句。
  “咳——”韓驥之陡地脹紅了臉,輕咳一聲站起。“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嗯。”韓東毅揮了揮手,繼續泡他的老人茶。
  韓驥之神色複雜的凝著父親半晌,終究無聲的轉身離開。
  “怎麼還沒睡?”打開房門,韓驥之發現倪蓓沛坐在化妝台前發呆,他想也沒想的趨上前去,將她緊摟入懷。
  是,他完全明瞭老爸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態,因為他懷中心愛的小女人,也讓他嘗到同樣酸甜苦辣的滋味呵。
  “我在想,你之前怎麼從來沒跟我提過要我轉職的事?”她幽幽的淺歎一口。
  她年紀不小了,突然要她轉職難免心生不安,但他竟然能忍到事已成定局才告知她,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這個消息太突然,他難道不怕她拒絕嗎?還是看準了她心軟,就這樣吃定她,認定她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
  看來她似乎太有求必應了。
  都怪她沒用,每次只要他一開口,她幾乎就會無條件投降,這樣到底是好還不好?
  “進口的代理權,這兩天才簽定契約,在事情還沒成定局之前,你要我怎麼跟你說?”這是事實,也是幫他遮掩企圖的最佳理由。
  隨時對她毛手毛腳似乎已成習慣,他淺笑的在她耳後偷了個香。
  “……這樣真的好嗎?”放軟身子窩進他的臂彎,她也習慣放縱自己依偎他,已然成癮。
  “為什麼不好?”老婆依靠丈夫是天經地義的事,他不懂這有什麼好猶豫的。
  她咬著下唇,最終還是沒有把自己的擔憂說出口。
  “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約定的時間過了快三分之一了,與他如此親密的時間相對的也越來越短,她何苦為了以後的工作擾亂目前僅存的幸福?可是……“你完蛋了韓驥之。”
  “怎麼說?”幹麼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他懲罰性的咬了下她的耳垂。
  “喂!很痛耶!”她抗議,引來他的輕笑。“你媽好像認為我們一定會結婚似的,我就跟你說這件事沒那麼容易收尾。”想想真是令人憂鬱啊。
  “嗯哼,那就結婚啊。”
  他不假思索的將她攔腰抱起,成功的令她尖嚷出聲。
  “別鬧,我在跟你說正經的!”她懊惱的槌了下他的肩,氣惱他一點都不正經。
  “我也跟你說正經的,寶貝。”將她丟上床,引起床鋪一陣晃動,他火速脫下自己的襯衫,光著上身爬上床。
  “別說你不想嫁給我。”
  是,她很想跟他有結果,只是事情沒那麼簡單。
  她愛他,但婚姻不是一方付出感情就能成立的,就算勉強成立,恐怕也難長久;與其勉強不愛自己的他和自己綁在一起,她寧可放他自由,讓他去尋找更美滿的幸福……
  凝著他矯健精壯的身軀,她呼吸窒了窒——即使與他歡愛多次,每回見到他光裸著身軀,依舊會令她臉紅心跳。
  “幹麼不說話?”察覺她的沈默,他頑皮的伸出魔掌搔她癢。
  “喚——別……討厭啦!哇哈哈——別鬧……”
  可惡,他明明知道她怕癢,還來這一套?她忙著閃躲他的攻擊,卻顧得著前面、顧不到後面,被他搔得身體像蟲子一般亂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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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22 04:26:19


  “來啊,反擊我啊!快點!”他玩出興頭,催促著她加入戰局。
  “不……不要,我沒辦法……咳、咳咳……”她笑岔了氣,咳紅了眼眶和鼻子。
  “可憐的小東西。”他不舍的親吻著她的眼角和鼻尖,房裡的氣氛霎時變得曖昧。“來,我親親就不咳了。”
  閉著眼承接他的吻,她既感動又心痛。
  他總是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不斷給她無盡的溫柔,可當這一切在她生命裡被無情的剝除,她該如何獨自面對自己剩下的人生?
  “怎麼哭了?很不舒服嗎?”感覺她的情緒不太對勁,韓驥之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
  他撩開她額前的發,小心的審視她臉上每個細微的表情。
  “沒有。”她伸手環抱他,將自己的淚埋進他胸口,不願讓他看見。“我沒哭也沒不舒服。”
  小騙子!他暗歎,抱著她躺下,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逼迫她由上往下俯視著自己的臉,也讓她無所遁逃。
  “還說沒有?鼻子紅通通的,醜死了!”愛情真是奇妙的東西,明明哭得一臉,一點都不美的她,看在他眼裡還是最美的,他真是中毒太深了。
  “我又沒叫你看我。”
  她困窘的伸手覆上他的眼,不讓他看自己的淚眼。
  “你哪個樣貌我沒見過?”拉下她的手,他輕啃著她白嫩的長指,引起她一陣抖顫。
  “別又鬧我喔……”因坐姿的關係,她敏感的察覺身下急遽脹大的“異物”,不禁連聲音都打顫了。
  “嗯,不鬧你。”翻身讓她躺到床上,他順勢以自己的身體壓上她。“我只想好好愛你。”
  “哪有人這樣的?”她驚喘,羞意爬上臉龐,直覺以手推拒他的胸膛。
  “嘿!我答應了不鬧你,換你想鬧我了嗎?”故意曲解她的推拒,他大剌剌的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輕易的以單手壓制。
  他的眼透著她再清楚不過的欲望,教她渾身發燙,不安的在他身下扭動。“你、你想幹麼?”
  “做愛。”以膝蓋壓住她不安分的腿,他毫不拐彎抹角的闡明自己的想望;一手挑開她的睡袍,裸露出包覆其間的紅色薄紗睡衣,他的眼更為深邃,連聲音都變得沙啞。“什麼時候買了這件?你其實是想用來勾引我的吧?”
  女人的衣服總是少一件,連睡衣也一樣嗎?即便最終都會被他扯下,他仍愛極了薄紗睡衣包覆著她性感身軀的姿態,那若隱若現的美感,總能輕易挑起他的衝動。
  “亂、亂講,才沒有!”她啐道,臉色卻因心虛而潮紅。
  只要他還迷戀她的身體,至少就表示他有點在乎她——她只是純粹的這麼想,才不像他想的那麼邪惡。
  “不論有沒有,我說了算。”他霸道的低語,單手挑開她薄紗睡衣的細肩帶,臉上的表情變得邪魅不已。“這種質料……拿來綁手應該不會太痛。”
  “啊?”驚訝的瞠大水眸,她不敢想像他想如何對付她。“你、你別亂來喔!”
  “誰叫你的手不聽話。”他輕笑,將她的睡衣由下往上撩高,在睡衣脫離她的頭部之際,順勢綁住她扭動的雙手,而他的手,自由了。“嗯——這樣方便多了。”
  “韓驥之!”她又羞又惱的低吼。
  “叫我老公,我就放開你。”他貪心的勒索她的承諾。
  “休想!”她氣惱的瞪他。
  “那,夜還很長,我們就慢慢來吧。”他低下頭,極順利的吞噬她一方椒乳。
  “放開我,你這個大壞蛋!”她羞窘交加的撕吼,身體更加努力的扭動。
  “這樣扭真好看,讓我更興奮了。”蓄意將自己的亢奮貼靠著她的腿,讓她感受自己已然不受控制的腫脹。
  “不!”
  女人的驚吼,男人的邪笑,構成有點變態又充滿情色的綿密細網,而被網住的男與女,沒有一方能順利逃脫……
  倪蓓沛的辭職很快就得到回復,公司應允她在三天內辦妥離職手續,之後就能順利離職,這種速度讓倪蓓沛心裡有點小悶。
  依公司的員工守則裡規定,員工離職必須在一個月前提出申請,否則就算擅自離職,公司有權扣留當月的薪資。
  可公司卻這麼快就準了她的辭呈,時間還自動縮短至三天,讓她感覺自己完全不受公司重視,害她鬱卒到差點得內傷。
  “這有什麼不好?縮短時間,你就可以早點到新公司報到,我覺得挺好的說。”周小晴有氣無力的安撫道。
  打從知道蓓沛要離職,她的心情比蓓沛還悶!
  別看專櫃小姐工作好像很單純,其實小姐跟小姐之間多少都會勾心鬥角,難得能遇到蓓沛這個有原則又好脾氣的同事,沒事還會跟她抬杠兩句,兩人相處得很愉快,誰知一起工作才一年多,蓓沛就要離職了,教她好捨不得喔。
  “再怎麼說,我也在公司待了三年,這麼快簽我辭呈就算了,還說在三天內辦妥交接就可以走人,你不覺得公司很不重視我嗎?”倪蓓沛懊惱的咬咬指甲,她心裡就是覺得不舒坦嘛!
  她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啊,即使是虛偽應對也好,假裝慰留她一下會死喔?這種態度根本是恨不得早點將她掃地出門,想到就嘔,嘔嘔嘔嘔嘔死人了!
  “別那麼氣嘛,你知道人家也很捨不得……”周小晴的嘴角微微抽搐,眼看就要淚眼滂沱、下起大雨了。
  “呃……乖喔小晴,我保證有空一定會來找你,好嗎?”倪蓓沛一見苗頭不對,趕忙出聲安撫。
  一起工作久了,說沒感情是騙人的,尤其小晴的個性就像個孩子般,充滿了浪漫的天真,她總是將小晴當成自已的妹妹看待,這會兒見小晴難受,連她都覺得喉嚨乾澀了起來。
  “嗯。”周小晴吸吸鼻子,接著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忽然一掃陰霾。“那下回你要記得幫我介紹男朋友喔!我之前開出來的條件你都還記得吧?”
  倪蓓沛頭上冒出三條黑線,超想當場暈死過去。
  “蓓沛?是你嗎蓓沛?”
  就在她企圖找別的話題引開周小晴的注意力之際,櫃檯前突然有人喚著她的名,她轉頭望去,赫然發現竟是失蹤數月之久的陳玉琪。
  “玉琪?”她火速沖到櫃檯前,激動得差點伸手揪住陳玉琪的領口。“你該死的跑到哪裡去了?”
  “對不起蓓沛,是我對不起你。”陳玉琪回到原租屋處才知道她搬走了,但她受不了內心的煎熬和愧疚,便決定走遍臺北市的所有百貨公司,到各個專櫃尋找她;扣除自己打工的時間,她認命的找了一個禮拜,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還是讓她給找到了!
  “不過好在事情都解決了,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擾。”
  “解決了?”那是什麼意思?倪蓓沛雙目圓瞠,犯傻似的呆立櫃台前。
  “嗯,解決了。”陳玉琪扯出僵硬的笑容,開口解釋道:“一個星期前,我就把錢全數拿回公司償還了,我不知道我公司的人有沒有找你麻煩,如果有,我很抱歉,如果沒有就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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