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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6:22:18












【作者概要】:踏雪真人,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科幻 > 進化變異

【內容簡介】:

  天道無情,
  人道不公,
  身無長物,
  唯有一腔熱血。

【其他作品】:《霸皇紀》、《戰神》、《橫行霸道》、《仗劍高歌》、《網遊之神經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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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6:46:19

序章

  「嗚嗷……」一聲如孤狼嚎月的高亢怒吼在黑暗中響起。隨著這個聲音而來,黑暗中猛然衝出了無數重重的血色身影。這些身影各個高大而健壯,身披血色的重甲,手中拿著各種巨大而恐怖的武器,猙獰的面孔上血色雙眸精光四射。

  在一片幽冥的黑暗中,閃亮的血色眸光如一盞盞血色燈光。血色燈光蔓延開來,竟似無窮無盡。轉眼間,幽深的黑暗似乎為這血色眸光所佔據,星星點點的散佈八方。

  「嗚嗷……」那個聲音又怒吼起來,只是這一聲更加的高亢暴戾。「嗚嗷嗚嗷嗚嗷……」那高亢淒厲的聲音未落,以有千萬個同樣的聲音呼應而起。如怒海狂潮的高亢淒厲的聲音凝成一片,其中蘊含的殘酷暴戾的殺氣似乎要把整個幽暗空間都摧毀掉。

  幽暗的點點血光中,募然閃過一道筆直的金色電光。那電光宛如一道劈天的長刀,剎那間不但照亮了整個幽暗的空間,也在那無數雙血色眼眸中留下了一道永不磨滅的金色電光。

  而電光過處,數不清的血肉在電光下被分成了兩段。血肉紛飛中,一股濃郁的血腥氣也迅速擴散開來。這似乎能斬斷一切的鋒芒中,甚至那如怒海潮湧的怒吼聲也在這道電光下戛然而止。

  但一瞬間後,千萬萬道血色身影似乎被激怒了,星星點點密佈八方的血色雙眸血光更盛,被終止的聲音以之前數倍的聲勢再次爆發出來。

  「嗚嗷嗚嗷……」暴戾嘶吼聲中,無數的血色身影開始了他們奮不顧身的衝鋒。目標只有一個,站在重重血影中的那道渾身金甲的威武身影。那人一身金色神甲,形制堂皇莊嚴,右手執的一把五尺長黃金戰刀。此刀平直無弧,寬四指許,雙面開鋒。單只是看著,就能感受到此刀的無匹鋒銳。

  最懾人的卻是那人一雙黑色雙眸。深邃的雙眸中沒有任何的感情,只有如帝皇般俯視一切蒼生的冷漠高傲。雖然被千萬萬眾爆裂的血色身影包圍衝殺,可那眼眸中卻不露一絲異色。

  那人駕馭金色刀光大開大闔,刀勢雄渾凌厲,擋者必死。如一道道疾電的金色刀光在幽暗的空間閃過,刀光過處,無論是巨大的武器、厚重的盔甲,還是精妙的武技、,沒有任何的存在能阻擋那道刀光。斷裂的殘肢,青紅的臟器,激射的血水,刀光疾轉中,那道金色身影方圓十丈內已成一片死地。

  縱然這金色身影仿若戰神般不可戰勝,可一道道血色身影卻前赴後繼,絕沒有任何的恐懼猶豫,如飛蛾撲火般衝向那金色的身影。遠遠的望過去,一片層層疊疊的血影中,有一道金色的電光縱橫來去所向披靡。電光過處,必然帶起一陣腥風血雨。

  當,一道血色長劍封住了金色長刀。這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穿透了萬千的怒吼,清楚的傳遞到了每個身影耳中。這是死傷數千後,第一次有人能封出那道無堅不摧的刀光。

  渾然天成沒有任何空隙的刀光終於在這一刻露出了破綻,瞬間,就有十餘柄武器趁隙而來,這些武器有刀有槍有錘有棍,它們或斬或刺或削或砸變化無方,卻只有一個共同點,招式凌厲毒辣,攻擊的地方無一不是要害。戰鬥許久後,血色身影一方出動了自己最精英的高手。

  但在如此危局下,金色身影身軀只是奇異的扭動了一下,頓時大半數的武器都擦著黃金神甲掠過,只在黃金神甲上劃出了一道道金色火花。而其他幾柄武器還沒來得及落實,卻被那人反手一刀分成了兩斷。刀光在閃,逼退了正前方那道威脅最大的血色長劍。這金色身影憑著通神武技,剎那間竟然把所有的危機都輕易的化解掉。

  那凌厲的血色劍光一擊不中,隨即遁走無蹤。可如潮湧來的血色身影卻似乎無窮無盡,不畏生死的他們用數量的堆積來完成質變。人海戰術雖然簡單,卻往往是最有效最無敵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殺了多少,這樣永不停歇,沒有任何回氣時間的戰鬥,縱使強如那金色身影,也終於敢了疲倦。穩如磐石的御刀的右手開始輕輕的顫抖起來,刀光雖然依然肆意,卻已經慢慢滯澀起來。

  噹噹噹,金色身影一連三刀都被輕易的封架住,接著就有十餘道武器刺在了金甲上。眾多高手的夾攻下,不堪重負的金甲身影終於吐出了第一口鮮血。圍攻他的諸多血色身影大喜,正要趁勢而進時,一道金色刀環憑空生出。方圓十數丈內,所有的血色身影都被攔腰斬斷。

  可在爆發這隨後一擊後,金色身影就被隨後潮湧而至的刀槍劍戟淹沒其中。黃金神甲在此前已經承受了數萬次的攻擊。現在直面諸多武器的全力一擊,頓時裂開了數十道如發的縫隙。

  這數十道武器附帶的性質各異的強大力量,直接透過盔甲作用到那人的身上。把他才凝結起來真力徹底終結。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根骨頭在數十道力量的擠壓衝擊下粉碎。在巨大的壓力下,龜黃金神甲終於不堪重負轟然破碎。紛飛的千萬片金甲下,露出了其中的黑衣人。

  隨後,就有數十柄兵器刺穿了金甲後的身體。噗噗噗……,貫穿肉體的聲音中,黑衣人被數十柄武器的鋒刃挑在空中。在一片如海的歡呼聲中,「嘿嘿嘿,」一個尖利的笑聲突兀的響了起來,「帝釋,這就是你的下場……」

  哪怕是手指都動不了,被挑在空中的黑衣人眼中依然是一片漠然,似乎自己正在高高在上接受著眾人的跪拜。那個聲音怒吼道:「用九幽地火煉化他神魂,讓他永遠消失三界六道中……」

  黑色的火焰跳躍中,黑衣人渾身的筋肉抽搐,這種焚燒神魂的劇痛,無論是神鬼妖魔都沒辦法抵抗的住。可哪怕親眼看著自己威武雄健若天神的身軀在火焰中慢慢化作飛灰,那眼神仍然一片冷漠高傲,沒有任何的改變。

  絕對的黑暗,沒有聲音、顏色、味道、溫度,只有一片空寂的黑暗。

  「啊啊啊……」想要用盡全力嘶吼來撕破這黑暗,卻覺得渾身如棉,沒有任何的力量,那用近全力的嘶吼卻是自己都聽不到。「破、破、破啊……」想著那斬破一切的刀光,他用力的去握自己的右手。「沒有什麼能阻止我的刀!」帶著這個歷經百世輪迴而永不改變的無比堅定信念,他的右手慢慢握緊。



第一章 山頂偶遇

  「啊……」一聲壓抑的驚呼中,高遠猛然驚醒了起來。

  晨曦透過藍色的窗簾投射在屋內,朦朦的白光中屋子裡的一切清晰可見。床頭櫃上的小鬧鐘上的表針清楚的指示著現在的時間,早上五點整。不遠處的仿實木的淡黃色書桌上胡亂的擺著幾本書,書桌另一側同色的書架上則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高三複習資料書籍。

  看到熟悉的房間佈置,高遠輕呼了口氣。雖說自懂事起,他就每天都會做著同一個噩夢。每個噩夢都是他手執一把金刀,和無窮無盡的血色怪物進行絕望的廝殺。每次到最後,他都要被各種各樣的刑罰折磨,直到他的最後一點神智崩潰成灰,他才能從噩夢中醒過來。

  粘稠的血液,亂飛的肢體、臟器,還有那些猙獰的血色身影,高遠只要稍一回想,甚至鼻子中就會嗅到那股刺激的血腥味。連做了同一噩夢多年,高遠覺得自己還沒瘋就已經是一種神經超級堅韌的表現了。可直到現在,他仍然會為了那噩夢感到恐懼。

  這種恐懼並不是因為那血腥和痛苦,而是每次做夢,他都能感覺到那種無可言表深入靈魂的絕望。縱然他已經正式成為一個法定成年人,也無法給他增加哪怕一點點的勇氣。所以,他從來沒有真正的睡過一個好覺。

  這種特別差的休息,多年下來,讓他看上去頹廢而衰敗。所以他在高考中的落榜,也讓其他人覺得理所當然。甚至是他的父母,也都是非常非常平靜的接受了他落榜的消息。

  高遠睜開眼睛發了會呆,終於還是耐不住習慣的力量起來穿上衣服。一身黑色的720°運動裝,還是去年買的。現在穿起來已經有些發緊。輕手輕腳來到玄關,換上同樣是720°牌子的跑鞋。

  高遠更喜歡耐克或是阿迪達斯,可他並沒有多少選擇的權利。但不管怎麼說,這個聽起來很奇怪的牌子還是總能在電視上看到,至少比什麼阿迪王要強上許多倍。高遠只能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

  父母都不過是工薪階層,條件只能是一般再一般。還要供房,還要給爺爺奶奶贍養費,還要供他和妹妹上學,所以,這個低收入家庭的開支總是很緊張。高遠有時也會羨慕那些家庭富裕的孩子,但更多時候,他還是用盡量的節儉來給家裡減輕一點點負擔。

  高遠在心裡其實是深愛著自己的父母的,他也能理解父母養育自己的辛苦。所以他盡力的去學習,在中國,這就是最好的回報父母方法。可惜,他終歸是無法在這方面做出成就。一想到要去在某個不入流大學自費上學,他心裡就很慚愧。這又是一筆極大的開支。雖然他很想節省下來這筆錢,可他沒成功。

  望著牆上的更衣鏡,那個臉色蒼白眼睛昏黃的青年,雖然五官端正,眉宇間那股頹廢和漠然,讓這個人看上去沒有任何活力,就像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叔一般。高遠用手指梳理了幾下亂糟糟的頭髮,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後,開門出去了。

  在這個北方的小城,雖是是八月時候,可在這個時候還是有幾分涼意。高遠下了樓,被清涼的晨風一吹,僅存的幾分睡意也都消失一空。高遠抖了幾抖後,仗著年輕的身體,迅速的適應了外面清新冰冷的空氣。

  在原地做了活動了下手腳關節後,高飛揚慢跑起來。出了小區,順著大道一路向北,高遠的速度在慢慢加快。在這個清晨時分,大街上還沒有什麼車輛行人,只有環衛工人在提著大掃帚打掃著衛生。

  高遠雖臉色蒼白,神情疲倦,不過身體卻很好。1.8米的標準身高,80公斤的標準身材,脫下衣服來,小腹甚至能憋出幾塊稜線分明的肌肉來。高遠的身體素質一直很好,雖然沒經過任何正規訓練,他的百米甚至能跑進11秒內。這個成績,已經是准專業級別了。

  除了爆發力,高遠的耐力也非常的好。對於他而言,一萬米的路程三十分鐘可以輕鬆的跑下來。以他的身體素質而言,好好訓練下當個保送特長生應該沒問題。可高遠總覺得自己不是正常人,這些稍顯古怪的天賦他從沒有打算利用過。

  半個小時後,高遠登上了位於城市北端的北山。這座北山高不過數百米,山勢平緩,半山腰處還修了一座涼亭。這座山本是在城外的,連名字都是最簡單最明瞭的北山。隨著城市的擴建,慢慢的就把這座山圈進了城區。若是早幾年,這座山不是蓋別墅就是炸平了蓋樓。不過現在政府綠化環保的意識越來越強,就把這座矮山改建成了一座公園。

  高遠一路慢跑上山頂,望著旭日下的小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時候登山都是健身的老人,低於50的高遠從沒見過。只有歲數越大的人,才越珍惜自己的身體。高遠對於美女們不懂的健身之道,曾經感到很遺憾。但十年的時間下來,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北山的清靜。

  沿著山頂的小松林走了幾分鐘,隨著野草和枝椏愈來愈多,這裡已經沒有人跡。高飛揚熟門熟路的找到那塊風化的斑駁大石頭,不顧上面還有的露水,盤腿坐了上去。閉目盤坐的高遠面對著東方,呼吸著草木特有的清新空氣和一縷精純的東來紫氣,默誦起一段經文。隨著熟習的經文,高遠進入了一種空明狀態。

  其實高遠念的並不是什麼武功秘訣,不過是最普通的《般若心經》。這還是他小時候每天做噩夢,實在太鬧人了,他媽領著他去大佛寺找一位法師求來的開光佛經。被逼無奈下,高遠在四歲的時候就能把這幾百字的般若心經倒背如流。

  老實說,這般若心經並沒什麼降妖除魔的作用。但高遠念了幾年後,竟然從中領悟到了一種獨特的呼吸節奏。這種特殊的修行方式,不能產生內功,也不能讓高遠靈智大開,但至少能讓高遠保持心神的平和寧靜。不過,在修煉是十年後,高遠也從中獲得了一項很特殊的能力。

  高遠念了半個小時咒後,慢慢睜開眼睛,從是石頭上一躍而起。「嘿哈嘿哈……」高遠開始一招一式的練起拳來。這套拳動作舒展大方,看上去有種陽剛之美。只不過這套拳法既不是空手道、跆拳道等外來拳法,也不是八極、形意什麼的中國傳統國術。

  這就是高遠經過幾千次噩夢後,在夢中學會的拳法。這套拳法來來回回就那麼簡單幾招,在那金甲人手中用出來,當然是剛猛無儔,所向披靡。不過高遠用來,卻少了骨子裡那種霸氣剛猛。

  他只是出於好玩才一直練。練到現在,已經成了一種習慣。而這套拳法最彆扭的地方就是少了右手的招式。這隻手本是用來持刀的。所以,嚴格的說,這是一套刀法。卻讓高遠練了個不倫不類。

  打了幾遍拳,高遠收住架勢,長出了口氣。今天所有的功課都做完了。站在北山的最高點,欣賞著旭日金光下的安城。這座人口超過五十萬的城市,也只有在中國才能被算做是小城市。安城地處交通黑水、白山、遠寧三省交界處,在地理位置上十分的重要。只不過由於帝國現在的政策,北方的經濟遠遠落後南方,這個昔日地理重鎮,在沒了過去的風光。

  這時山上人已經多了起來,很多老人也都如高遠般,望著腳下的城市指指點點起來。高遠討厭和不相干的人站的太近,微微皺了下眉,就想轉身回家。

  「高、遠……」這時一個清脆甜美女聲在身後傳了過來。高飛揚回頭一看,一個穿著雪白運動衫的美女正在他身後向他打著招呼。長眉斜飛,一雙妙眸黑白分明,眼眸轉動中有種說不出的動人神采。身形高挑婀娜,雖然還略顯青澀,可幾乎要趕得上高遠的身高,讓她修長的身材看上去堪稱完美。

  尤其是一雙長腿,哪怕只是穿牛仔褲,也能輕易的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可惜,今天她為了運動,只穿了一件略顯寬鬆的運動長褲。葉依依,後半學期從外地轉過來的美女。當她第一次露面後,集美麗、大方、優雅、善良、聰慧、活潑與一身的葉依依,就幾乎俘獲了第三中學所有男生男人的心。

  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凡事總有例外。例如高遠,他雖然也覺得葉依依很養眼,卻沒有動心的意思。高遠是個現實且冷漠的傢伙,從葉依依的言行穿戴上看,兩者根本就不在一個階層。縱然是在學習上,葉依依也是全校最拔尖的好學生,而高遠,在從來是年組墊底貨色。

  兩者在身世、學問、愛好、性格等諸多方面完全沒有任何交集點。所以渾身沒有一絲年輕人熱血的高遠,很世故判斷出這個美女,只是他高中生涯最亮麗的一幅風景。但,也僅此而已。

  「你也來晨練啊?」高遠淡淡的招呼道。葉依依滿臉燦然的微笑,「是啊,高考完了,可以放鬆放鬆,這種輕鬆的感覺真好啊。也終於有時間登山鍛煉鍛煉身體了……」

  葉依依對高遠也有幾分好奇,這個沉默寡言的男孩總讓人不自覺的忽視他的存在。以至於看到他時,葉依依猶豫了下才喊出他的名字。可他身上的那股頹廢和漠然的氣質,就像是一個屢經滄桑的浪子。

  同樣的十八九年紀,這人身上竟然沒有任何的青春活力和熱血,總讓葉依依覺得奇怪。「你總來晨練麼?」葉依依有些好奇的問道。走過來的葉依依身上帶著淡淡的幽香,讓高遠神魂一蕩。還有那如無暇白玉的肌膚,更是耀的高遠要眩暈過去。

  「你怎麼不說話,難道是扮小李探花麼?」葉依依輕笑道。高遠不大適應美女的說笑,有些尷尬的道:「不是,我討厭小李探花。」高遠在心底默默想到:「你的容光有如驕陽,已經灼傷了我陰暗的靈魂……」

  聽到高遠老老實實的回答,葉依依覺得這人雖然木訥沉默,其實人還是很老實簡單的。「呵呵,開玩笑咯。」美女的巧笑倩兮,葉依依那種由心而發的純淨快樂感染了高遠,他有些笨拙的露出一絲誠懇微笑。

  「她的美麗讓人眩暈……」高遠在心底默默想著。但不知道怎麼,這種美麗反而讓高遠覺得更加的絕望。沉默了下,高遠目光微垂道:「時間到了,我要回去了……」「哦,那再見。明天再見。」高遠好不容易開口說話,可沒說兩句人就要走,讓葉依依有些奇怪。不過她還是很誠懇的和高遠道別。

  「砰」,一聲震耳卻低沉的槍聲猛然打斷了高遠要說的話。那槍聲響亮而突然,葉依依臉色禁不住一變,眼中的憂慮一閃而過。「啊……」山頂上還有很多健身的老人,在槍聲中也是紛紛色變失聲,有兩個心臟脆弱的甚至被這突來的震鳴嚇的暈了過去。

  一個身穿黑色風衣臉帶黑色大墨鏡的男人,正舉著一把巨大的銀色手槍站在那。高遠甚至能聞到空氣中傳來的淡淡火藥味。「無關的人趕緊滾蛋,我只要她……」那男人說著用銀色手槍一指葉依依。

  高遠覺得那人說不出古怪,大夏天的,雖然是早晨,卻穿了一身扎眼的黑色風衣。手中拿的那把槍,怎麼看怎麼像CS中他常用的沙漠之鷹。要知道在帝國可是世界上槍支管理最嚴格的國家。高遠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真槍。以高遠的閱歷而言,帝國的犯罪分子配不起這麼奢侈的武器。

  葉依依雖臉色蒼白,卻沒有任何奇怪的表情,只是默然無聲。明眸中滿是憂慮,但總還算的上鎮定。這讓近在咫尺的高遠很有些驚訝。

  山頂上的老人們聽說和他們無關,世故的他們趕緊攙扶起兩個暈倒的老人用最快的速度下山去了。高遠猶豫了下,對葉依依道:「抱歉,幫不上什麼忙,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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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6:51:19

第二章 他心通

  葉依依對著這個看起來神秘的男孩也存了萬一之想,可高遠的一句話卻擊碎了葉依依的幻想。的確是面對著黑洞洞的槍口時,人的勇氣總是會很快消失掉。

  雖然高遠看起來還很鎮靜,但終究改變不了什麼。在這個時候,葉依依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是神情黯然的輕輕點了下頭。

  高遠無奈的歎口氣,他也很想幫忙,不過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這種事可不是拍電影,渾身都是槍眼還能嗚嗷的亂蹦。雖然對槍沒研究,高遠也知道這種沙漠之鷹和警用六、四可不同,槍很長也很沉,可看那人雖然很隨意的舉著槍,但手腕穩如磐石,神情從容鎮定,嘴角甚至有一絲笑意。黑色的大墨鏡下,難以看清楚眼神,但只從神態上看,這人就是個老手。

  高遠一向冷靜的近乎冷酷,在照面間,他就憑藉著在小說、電影中學到的一些粗陋知識,判斷出眼前這個人很可怕。其實只憑他在眾人面前開槍後的若無其事,就知道這傢伙不是個善類。高遠不敢想葉依依會有什麼樣的遭遇,這會讓他更加的絕望。可讓他為此強行出頭,做自己做不到的事,那也絕不可能。

  小心的繞開那黑衣人身前,高遠可不想被一個拿著沙漠之鷹的兇徒誤會他有什麼歹意。「等等,」那個黑衣人突然喊住了高遠。看到銀色手槍的黑洞洞槍口指著自己,高遠心中就是一緊,一股涼氣蹭的頂上了腦門,隱隱間甚至感覺到有股無可抑制的尿意。

  看到高遠表情僵硬,那人一笑,「你很緊張?」那人雖說是在笑,卻像是兇猛的野獸在呲牙,給人一種猙獰恐怖的感覺,高遠心中又是一陣緊張,想要說什麼,卻覺得嗓子很緊很乾,只能小心的點了點頭。

  「你為什麼不試著上來打倒我,就像電影中挺身而出的英雄一樣?」那人似乎感到高遠很有趣,有些戲謔的問道。高遠嚥了口吐沫,「我害怕。」「哈哈哈……」高遠的答案讓黑衣人很開心,誇張的哈哈大笑起來,甚至那只握槍的手,也在隨著那誇張的笑聲抖動起來。

  旭日的金光下,黑衣人皮膚呈現出一種淡金色,隱隱甚至透出一種奇異的金屬質感。而他的笑聲更是聲若洪鐘,哪怕是在這空曠的山頂,也是聲震四野,極為的洪亮渾厚。

  雖然距離黑衣人不過3米多的距離,可高遠卻一點也沒有趁機而動的意思。高遠靜靜的束手而立,眼神微垂,神色平靜,就像一個稱職的下屬在等候上司的命令。

  黑衣人笑了一陣,見高遠仍然神色平靜恍若不聞,不禁心中驚奇:「自己這笑聲是有意而發,雖只用了一分自己的獨門心法,可平常人不管心志如何的堅定,受這笑聲一催,難免神虛氣喪,眼前這個男孩雖然筋肉發達呼吸綿長,可明顯沒有修煉過特殊能力的痕跡,難道過真是天賦異稟,是傳說中的萬中無一的奇才……」

  黑衣人想到這心中一動,對高遠道:「小子,我看你資質不凡,是傳說中的武學奇才,想造就你一番,你可願意拜我為師學習一身蓋世武功,去擔負起那維護世界和平的重任?」

  黑衣人的台詞頗為搞笑,只不過他表情生硬聲音冷澀,配合著他彪悍的身形和亮閃閃的銀色手槍,絕沒有一分說笑的味道。高遠和不遠處的葉依依都是一臉的詫然,完全不知道黑衣人要幹什麼,以至於高遠這樣心性相對成熟的人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黑衣人見狀也多言,舉起手中的銀色沙漠之鷹對準自己的太陽穴後,對著高遠冷冷一笑。高遠和葉依依見到這似曾相識的一幕,都是目瞪口呆。這傢伙,不是真的要學火雲邪神吧!

  「砰……」震耳的槍聲從槍口中噴發出來。近在咫尺的高遠甚至隱約看到了槍口噴發出的一線細弱火光。黑衣人似乎也承受不住槍聲的震鳴,頭部微微的一震。而黑衣人的右手並沒做任何動作,始終放鬆的垂在腰側。

  見不是預想中的抓子彈一幕,高遠和葉依依失望的同時都鬆了口氣,還好這個世界並沒有那麼瘋狂荒誕。那黑衣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慢慢抬起右手在高高鼓起的太陽穴上摘下了一片指甲大小的銅片。

  黑衣人動作緩慢而清晰,一旁的高遠清楚的看到那銅片被摘下全過程。那鑲嵌在黑衣人太陽穴上的那銅片,分明是撞扁了的彈頭,而且這一過程中,黑衣人應該沒機會做任何的手腳。黑衣人向著高遠緩緩的把手掌伸開,旭日的金光下,那只骨節粗大的食指中指間,一個撞扁了的指甲大小銅彈頭正安靜的待在上面。

  高遠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就被那小小的銅片吸引住,在他眼裡,這是推翻一切常識和邏輯的妖異存在。高遠是看的那般專注而認真。稍遠處的葉依依不知道高遠為什麼會這般失態,不由自主的走近了幾步,當她看清黑衣人手指上那小小的銅片後,也禁不住一愣。

  「這難道是彈頭?」說是銅片也其實也不準確,準確的說是銅片中還包裹著一點銀灰色。葉依依由於出身不凡,認出了那是少見的鋼芯穿甲彈。這種子彈穿透力極強,多是步槍用來對付輕裝甲或遠程目標。這人手槍裡竟然裝的是穿甲彈,實在是變態。

  更變態的是,他竟然用腦袋硬接了這一槍,若不是魔術的話,這傢伙就是一個類似終結者T800的機器人。饒是葉依依見過不少的奇人異士,可這般高手卻是聞所未聞,一時也是盯著那扁扁的彈頭發起呆來。

  「嘿,如何,可還做得你師父?」沉默了半晌後,黑衣人嘿笑著說道。高遠聞言抬起頭來,有些茫然無措的道:「做我師父?」黑衣人所表演的這手,完全打破了高遠十八年來對世界的認識。雖然他也看各種科幻玄幻小說,可當匪夷所思的一幕真實的呈現在眼前時,高遠引以自傲的理智冷靜卻一下失去了現實基礎。

  當顛覆人常識的情況出現時,絕大多數人都會陷入短暫的邏輯混亂。而越是冷靜的人,就越難接受這種悖逆常理的情況。高遠雖然自幼就經歷詭異的噩夢折磨,心志被磨煉的堅毅無比,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懷疑眼前一切的真實性。高遠只覺腦子裡混混噩噩亂成了一團,只能看著黑衣人發愣。

  「你這是魔術吧?」一旁的葉依依忍不住開口問道。似乎聽到什麼荒謬的笑話,黑衣人卻根本連反駁的興趣都沒有,只是不屑的撇了下嘴角。

  黑衣人的不屑似乎刺激到了葉依依,葉依依雪白的貝齒咬了下紅潤的嘴唇,一雙美眸瞪著黑衣人不服氣的道:「沙漠之鷹不會連彈殼都沒有,肯定是假槍……」一旁的高遠聽了,禁不住神色一動,的確是,他離的這麼近,要有彈殼跳出來絕不會看不見。這傢伙莫不是個騙子?

  「嘿……」黑衣人嗤笑了聲,「你那點見識,說出來徒惹人笑……」「砰砰……」說著黑衣人槍口一動,向著高遠和葉依依各開了一槍。「啊……」沒料到黑衣人會突然向自己開槍,高遠和葉依依同時本能的驚呼著作勢欲躲,可黑衣人動作何等快,等兩人反應過來後,他早就完成了射擊。

  看著高遠和葉依依略顯驚恐的眼神,黑衣人瞄了眼兩人腳下,輕笑道:「不用緊張,不過是試試槍罷了……」高遠和葉依依低頭再看,發現兩人輕便的跑鞋上都多出了一個槍眼。

  黑衣人的這兩槍射的角度巧妙無比,都是射在了兩人的足弓部位,因此鞋雖被射出了個窟窿,兩人的腳卻沒受到一絲傷害,只是被子彈貼著皮膚擦過,兩個人都感覺到了子彈高速帶來的那股灼熱感。

  「怎麼樣,我可是那些街頭玩雜耍的?」黑衣人對著高遠揶揄道。高遠默然不語,他相信一句話: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這黑衣人怎麼看也不是個善類,為什麼執意要收自己做徒弟,什麼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只有小孩子才會相信的那話呢。

  看到高遠猶豫,葉依依明眸閃動,恨不能替他做了決定。這人手中既然是真槍,那他的本事之大,已經難以準確的衡量。而且若是想對你不利,也不是你能抵抗的。這等強人,不管怎麼樣,先答應總是沒錯的。當然葉依依這樣想也是有私心的,高遠若能和此人拉上關係,對自己現在的處境也有了很大的幫助。

  黑衣人看著猶豫的高遠,漸漸不耐起來。自己何等身份,若不是另有所求,怎會為了這麼個凡人浪費時間。若此人再不識趣,說不得只有殺了強行煉製,雖然效果要差很多。

  高遠自幼苦念般若心經,十餘年下來,定中生明,明中生慧,竟然慢慢的能感應到別人的情緒。不用眼睛,不用耳朵,這是一種奇異之極的感覺。全無依憑,就能準確感應到人心底最深沉情緒。高遠查過很多的資料,覺得這門奇異的能力和佛門的他心通極為類似,猜想自己是誤打誤撞中領悟到了佛門的這門神通。

  雖說如此,可這門被高遠認作是他心通的能力並沒什麼大用。能準確感應到別人心裡真實的情緒,只能讓高遠更加的絕望,甚至對人群的虛偽有無比厭惡的心裡。

  可眼下,這種莫名其妙的能力卻讓高遠清晰的感覺到黑衣人的不耐和殺意。高遠知道自己在猶豫下去腦袋上絕對會被射出個窟窿來,急忙道:「我願意,我願意拜你為師……」

  黑衣人臉色一緩點了點頭道:「那就跪下拜師吧……」高遠面現難色,作為一個新世紀青年,縱然是親生父母也還沒鄭重其事的行過跪拜禮。要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跪拜,心裡上實在是有很大的抵抗情緒。黑衣人不想浪費時間,見狀一揮手道:「又不是從前,跪拜就算了,鞠躬好了。」

  高遠依言深深的鞠了一躬,算是行了拜師禮。黑衣人大模大樣的受了一禮後道:「我這師父也不是白做的,你過來,我傳你本門的獨門法咒……」此時黑衣人心緒沉穩如淵,高遠只能模糊的感覺到他的情緒似乎不錯,反倒是身旁葉依依羨慕好奇的情緒清晰之極的反映在他心中。

  高遠把握不住情況,卻總覺得事情有些詭異,通明的心中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只是此時也容不得他說不,只能乖乖的走近了兩步。黑衣人食指中指並指如劍,掐了一個常見的劍訣手勢,在高遠的額頭上劃了一陣後,才一聲沉喝:「咄!」

  一旁的葉依依看的清楚,隨著黑衣人的比劃,高遠額頭上出現一個奇奧複雜的血色圖案,那圖案似乎是一個古篆,又似乎是一個圖騰,隨著黑衣人的大喝,那血色圖案猛然爆發出一陣血色神光,刺的葉依依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高遠只覺額頭一熱,一股滾燙之極的熱氣直接貫進腦子中,以他的深沉忍耐也禁受不住突來的劇痛,失聲喊了出來,「啊……」超越人類忍受極限的劇痛足以讓普通人當場痛死過去。只有高遠自幼鍛煉出的堅韌神經才能勉強禁受的住,保持一定的清醒。不過他此時雙目所見,卻已儘是一片無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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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6:55:20

第三章 金剛明王訣

  幽深無盡的黑暗中,高遠唯一能感覺到的只有自己的存在。

  這種存在的方式又極為的詭異,沒有耳目口鼻等六感,高遠甚至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唯一存在的只有清晰的神智和無盡的黑暗。

  絕對的靜寂,絕對的黑暗,時間在這裡似乎都停止了流逝,唯一運轉的只有高遠冷靜的心。「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所有的感覺都喪失了?難道我死了?這是靈魂出竅?」高遠暗自推測著種種可能。

  正在這時,黑暗中升起了一團血光。那團血光像一隻盤曲蜿蜒的神龍,又像一個複雜的古代篆字。絕對黑暗中升起的這團血光,甚至給高遠一種刺目的感覺。當然,高遠並不是看到的,只是勉強能用刺目來形容那血光的強盛。

  隨著血光愈來愈盛,一個肅穆低沉的聲音隨之響起。高遠雖然不懂什麼意思,卻能感覺到那聲音中那穿透靈魂的古拙蒼涼。在這個聲音中,高遠只覺自己一輕,不受控制的投入了那團血光中。

  熊熊的血光中,高遠只覺自己似乎隨時都要為那炙熱酷烈的血光所熔化,不禁心中大驚,本能的起了抗拒的念頭。此念一起,頓時血光更盛了幾分。

  值此危機關頭,高遠突然聽到黑衣人的聲音,「這是焚世真火,你不要抵抗,小心神魂俱滅。聽我的指示,放鬆放鬆,不要抵抗,我會護住你神魂的。」黑衣人聲音中有種不可抗拒的威嚴,高遠此時完全搞不清狀況,雖能感覺到黑衣人話中有幾分不實之處,卻也只能依言而行。

  高遠慢慢放鬆情緒後,那熊熊血光似乎也變得溫柔起來,在沒了之前的酷烈炙熱,反而透出一股舒爽的清涼來。血光逐漸和高遠溶為一體。高遠感覺到自己就像一粒被施了魔法的的種子,從無到有迅速的成長起來。。

  就像把高遠過去十八年的身體成長的過程以千萬倍的速度快進,細胞、胚胎、心腦肝臟、骨骼血液、軀幹、四肢、五官、皮膚毛髮,轉眼的工夫,高遠就經歷了從一個細胞成長為一個健全完整人的所有過程。在這樣電閃即逝的過程中,所有的悲歡愛恨都不值一提,唯有生命本身,在這短短的數十秒內展現一種無與倫比的美麗。

  親身經歷這恍若神跡的過程,高遠有一種從沒有過的感動。高遠神思一片恍惚中,一個奇奧的血色圖案印在了他的靈魂深處。

  「高遠,你沒事吧……」一個遙遠若天外傳來的聲音在高遠的耳邊響起。高遠慢慢睜開眼睛,葉依依近在咫尺的玉容上滿是焦急之色喊著他的名字。

  可就像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無論是葉依依嬌艷如花的容貌和她的聲音都顯得模糊而飄渺,雖然盡在眼前卻似遠在天邊。頓了頓後,無形的屏障似乎突然無數潰散。一剎那間,眼鼻耳口舌身六感如潮水般的湧入了高遠心中。

  「啊……」高遠低呼一聲後,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體。這時他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在了地上,上半身卻被葉依依摟在懷裡。溫軟的懷抱中,一縷女兒的幽香直透鼻端,葉依依近在咫尺的玉顏在高遠的凝視下,募然升起了兩團紅暈。

  看到高遠真正清醒過來,葉依依有些窘迫的道:「你沒事就好了……」說著不著痕跡的放開了抱著高遠的胳膊,慢慢站起身來。感覺到溫軟幽香的懷抱離開,高遠心中悵然若失,似乎失去了什麼寶貴的東西。

  不過高遠心志堅毅,知道有個心意叵測的黑衣人在旁,現在不是沉湎與這些兒女情長的時候。定了定神,高遠慢慢站起身來。活動了下手腳,高遠沒發現自己有任何的異常。雖然早料到不會平白得到什麼便宜,但事實果真如此,心中還是不免有一絲失望。不過高遠心思深沉,雖做此想,臉上卻不露一點聲色。

  黑衣人一旁饒有趣味的看著,對於這個少年的沉穩冷靜,他還是頗為欣賞的。尤其是高遠的堅凝無比的神魂,讓血神傳魂咒竟然能如此完美的刻在他的神魂上,更是給了他驚喜。

  「至於那個小美女,不過是順手做個任務,那件東西在她家手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在這個低武空間裡,怎麼會有那麼逆天的東西呢。不妨給這小子送個人情,有這麼個人照顧,會減少他很多的危險。不過,這種有權有勢的美女從來都是麻煩,別一個不巧把他牽連進去,那豈不是壞了自己大事。可要現在殺了她,勢必更要牽扯上他。」黑衣人想著想著,不禁有些頭痛。他向來不善權謀,處理起這樣事來一時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怎麼樣啊高遠?」看到高遠神色反常的平靜,葉依依關心的問道。對於剛才奇妙的變化,葉依依心中也是好奇的要命。她雖出身不凡,可如此超乎常識的現象還從沒見過,實在是很想知道高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呃、沒事……」高遠簡短的回答道。高遠看著葉依依那亮晶晶期盼的眼神,心裡其實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可他自己都迷迷糊糊不知所以,內心深處又隱隱覺得剛才那一幕詭異神秘,哪怕是葉依依這樣的美女,他也沒有傾訴的慾望。

  「哦,沒事就好……」葉依依聽高遠這樣說,心中免不了有幾分失望,只是和高遠到底不是很熟,也不好意思追問什麼。亮晶晶的眼神卻當即黯淡下去,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葉依依雖然還儘是少女的青澀純真,可那明艷絕倫的容顏下,也有了種讓人顛倒癡醉的迷人風情。高遠在如何的深沉,也不過是一個正慕少艾的少年。美女的嬌態,讓他在看的心血沸騰,差點就想把所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只是眼神掃到一旁靜立不動的黑衣人,心頓時就涼了下來。

  黑衣人雖然低著頭,可他的六感何等敏銳。縱然是睡著了,方圓數里內的種種也都能明瞭與心。少年少女隱秘的動作表情,都被他清晰的感知到。葉依依的表現讓黑衣人眼前一亮,「此女竟然有如此旺盛的好奇心,只怕是和她的出身有極大的關係,既然如此,自己不妨推波助瀾……」

  黑衣人雖然不善謀劃,可到底經過無數的風浪,對人心人性有其獨特深刻的認識。葉依依的表現,讓他突發靈感,想到了一個辦法。至於高遠會因此遭受什麼悲慘的命運,卻不在他的考慮範疇。

  「徒弟,你既能順利的接受我門的傳承,從現在起就是我金剛明王宗的嫡傳弟子了。剛才傳授你的是道,現在為師要正式傳授你宗門絕學。」黑衣人突然抬起頭對高遠說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高遠心中鄙夷,這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誠意,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時候也容不得他有什麼意見,乖乖的答道:「高遠。」「嘿嘿,」黑衣人低笑了兩聲讚賞道:「志存高遠!好名字。為師洪金陽,你要記住了。現在時代不同了,以後你稱我洪師就行了。」

  頓了頓又接著道:「今天我就把宗門的鎮派神功《金剛明王訣》傳授與你。不過,學之前你要對天明誓,不得亂殺,不得姦淫,不得傳授他人,天地人神共鑒,若違此誓,必墜地獄,百世不得輪迴。」

  高遠和葉依依面面相窺,洪金陽這番話十足像是拍電影的台詞,而他那隨便的態度,更是如同兒戲。高遠心中不情願,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弟子高遠,對天明誓,一定遵從師門戒律,不亂殺,不姦淫,不私傳秘法。天地人神共鑒,若違此誓,必墜地獄,百世不得輪迴。」

  洪金陽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宗門秘法口口相傳,不立文字。今天我就給你行灌頂大法,替你洗髓易筋。金剛明王訣乃是名震萬古的曠世絕學,你萬勿因為得來容易而輕忽!」

  高遠還沒什麼,葉依依卻在明眸波光流轉,顯得頗為興奮。和高遠不同,由於身份特殊,葉依依對於通常意義上的金錢權勢都沒了多大興趣,反而對這種聽上去玄奧奇幻的存在有著特殊的探究興趣。

  有了之前的鋪墊,洪金陽說的越是神神叨叨,葉依依越是深信其中必有什麼天大的奧秘。至於高遠所重視的風險,在葉依依看來,完全不值一提。這種千載難逢的機遇,有風險才正常。只可惜,這黑衣人看中的不是自己。

  洪金陽讓高遠向著東方旭日跪拜,他站在高遠身側,輕撫高遠的頭頂,口中低頌道梵咒,低沉肅穆的咒語在山頂上迴盪起來,旭日下,摩頂受咒的兩人竟慢慢冒出一團金光。那金光湛然,縱然是高昇的旭日也不能奪其光輝。金光中兩人莊嚴寶相。葉依依一旁看著,只覺的心中一片平和安樂,不知不覺中已淚流滿面。

  高遠跪在那,只覺得在葉依依面前可把人都丟光了,心裡一片的不情願。雖然之前已經見識過一次生命的奇跡,可自己卻沒有絲毫受益。所以對於洪金陽的說法,他是不大相信的。從洪金陽的行事來看,這人頗有幾分惡趣味黑幽默,這下子不知道是要怎麼玩自己呢。

  可很快的,高遠就知道自己錯了。從頭頂洪金陽手掌處,傳來一股滔滔的熱力。那熱力猶如怒潮奔騰席捲而下,迅速遍及全身。每一條血脈,每一分肌肉,每一根毛孔,都為這無所不至的熱流所席捲。熱流過處,高遠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皮肉、筋骨、血脈、肺腑、心腦都在不停的強大進化,那旺盛澎湃的生命力下,甚至讓靈魂都不由的興奮歌唱。

  「金剛者,至堅至強,無有法能破壞之者,而能破壞萬物。明王者……」一片玄妙的文字也在這時貫入了高遠心中。於此心中空明澄淨之際,那片玄奧精深的經文就如同被深刻在心中一般,不但牢記住每一個字,甚至理解了每一個字的含義。

  這一刻,高遠心中沒有任何的阻礙。所有的存在,都被還原成最清晰簡單的本質。而體內的熱流,也隨著這片文字按照某種奇異的順序遊走全身。只一遍,高遠就輕易的記住了所有路線。第二遍,他就駕輕就熟的駕馭起那熱流按照這種奇異的順序遊走起來。

  洪金陽看著如癡如醉的兩個人,暗自得意。「這次自己直接用十萬積分把高遠的身體素質全方位提高,尤其是為了避免他意外身死,這次著重提升了心腦肺腑的強化,把高遠的生存力提高的一個堪稱變態的程度。可惜,經過跨位面的傳送和自己轉化,這其中要白白損失一半的積分。而且又用血神傳魂咒的力量,直接把最上品金剛明王訣刻在他的識海中。對自己這條後路,可是足夠用心了。而且,又用血神迷魂法給了那小姑娘足夠的暗示,嘿,小子我連你後半生都安排好了,你就好好享用吧……」

  「砰砰……」也不知過了多久,高遠才被轟鳴的槍聲所驚,從一片空明中清醒過來。

  (抱歉,(抱歉,昨天沒更,最近兩天可能更新會不穩定,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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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6 16:59:20

第四章 力量與責任

  空氣中漂浮著千百種味道,草木的清香、野花的幽香、晨露蒸發出的土地的濕腥、城市的煙塵氣等等。清醒過來的高遠,無須用心分辨,就自然而然的把這些紛繁複雜的氣味一一分辨清楚。而這其中那淡淡的火藥燃燒的焦糊味道還有越來越濃的血腥氣,更讓高遠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同一瞬間,隨著高遠的心思轉動,絕大部分無用的信息被摒棄掉。而葉依依驚悸失措的形象則同時出現這高遠的心中。高遠雖然沒回頭,可通過呼吸心跳,就輕易的鎖定了葉依依的位置和狀態。

  由於驚恐,葉依依不但呼吸急促心跳超過一百二,身上的汗孔更上大開,手心和脊背部位分泌出大量汗液。和著她身上的幽香形成一種奇異卻美妙的味道,讓高遠情不自禁的湧起一股把她抱在懷裡呵護安慰的衝動。

  不過,轉瞬間,沒有任何存在感的洪金陽就讓高遠心冷了下來。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沒有體溫,沒有任何正常的生命體征。但是,一團跳動的熊熊血光猶如一輪血色太陽般,那血光雖溫和純淨至極,卻散發出無窮的恐怖氣息。哪怕是關閉六感,高遠都無法躲避開那團血光的籠罩。

  高遠知道自己真的變的強大了,可越是強大,才越能發現洪金陽的不可抗拒。這種糟糕的感覺,讓突然擁有強大力量的感覺不那麼美好了。

  高遠慢慢站起來,才轉身就看到葉依依臉色蒼白的看著山坡下發呆。順著她目光看過去,二十多米外山坡上正有兩個帝國警察伏在地上,他們身下流出的大灘血液在陽光下分外的刺眼。高遠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兩個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憑藉著黑色警服背心出的槍眼,高遠很容易的判斷出兩人的死因,心臟中槍。

  葉依依雖見識不凡,可到底是個小女孩,見到兩個警察這麼隨意被殺掉,難免為這殘酷的場面所震懾。高遠走到葉依依身邊,輕聲道:「沒事的。」看到高遠溫柔的眼神讓葉依依心中一暖,慢慢鬆開緊握的雙手,葉依依猶豫了下,還是顧不得羞澀,伸手抓住了高遠的手掌。

  高遠的手微涼而穩定,葉依依用來的握著,似乎從中感到了令人心安的力量。明眸漸漸恢復了光彩,緊繃的肌肉和情緒也舒緩了下來。被葉依依潮熱的滑膩的玉手一握,高遠忍不住心中一蕩。雖然這等程度的身體接觸算不上什麼,但代表的意義卻完全不同。

  雖明知葉依依不過是本能的在危險時尋找依靠和夥伴,但心中的歡喜卻怎麼也止不住。至於死的兩個警察,高遠卻沒任何的感覺。他性子本就深沉而冷漠,夢裡更是見多了血肉橫飛,對眼前的一幕豪不在意。而能讓葉依依握自己的手,哪怕再死上二十個警察,高遠也不會皺下眉毛。至於自己的安危,那自不必說。那人費了如此大力氣,絕不會這麼簡單的殺了自己。

  洪金陽冷眼看著,對這個便宜徒弟的性子到多了幾分認識。「能遇險而不亂,見血而不驚,雖然容易被女色所動,不過是少年人的通病。有了重新塑造的身體,未嘗不能做出一番大事來。可惜,自己已經把他的路安排好了……」洪金陽雖然對高遠的命運生出幾分感慨,卻絲毫不影響他把計劃堅決的執行下去。

  想到這洪金陽開口道:「徒弟,我這就走了。這次本是為這個小姑娘而來,不過即是你的朋友,不妨放她一馬。金剛明王訣有無窮奧秘,你一定要勤練不停。此事極為的重要,你不要輕忽大意。他年再見時,若是金剛明王訣進展不如我意,休怪為師辣手清理門戶。」

  聽到洪金陽這般說,高遠和葉依依心中都是一鬆。葉依依親眼見到洪金陽的辣手無情,對他著實有了幾分畏懼。見他願意放過自己,心裡就像去掉一塊萬斤巨石,說不出的輕鬆開心。

  而高遠憑空得了巨大好處,原以為要付出什麼巨大代價。可洪金陽竟然什麼條件都沒有,就這麼要走,心中是又驚又喜。驚的是不知道洪金陽搞的什麼花樣,喜的是在不用和這詭秘難測的人搞在一起。高遠也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可那都是以後的事了。高遠心中歡喜,面上卻不忘恭謹的應道:「是,弟子一定牢記洪師的教誨,不敢稍忘。」

  這時,山下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高遠隨聲望去,隱隱看到山腳下已經聚集了數輛警車。警察們居然能如此高效的運轉起來,也是極為少見。可惜,作為一個小城的警察,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將面對的什麼樣的變態。高遠看著山腳下那閃耀的警燈,禁不住暗自歎了口氣。洪金陽對著山下的警車冷冷一笑,也不在說什麼,轉身揚長而去。

  葉依依在一旁長出了口氣,不管如何,那個有如惡魔般恐怖的男人終於離開了。看到高遠若有所思,葉依依才微笑著想說話,卻突然間想到山腳下聚集的警察,不禁焦急道:「壞了,高遠,那些警察危險了!」

  「啊、哦、」被葉依依驚醒的高遠回過神來,只是這事遠超出他的能力範圍,更何況他對帝國的警察也沒什麼好感,要想他為此做什麼是萬萬不能。隨口反問道:「那怎麼辦?」

  葉依依對高遠無所謂的態度很生氣,大聲道:「你認真點啊,那些都是活生生人命啊,他們每個人都有家庭,都有父母兒女,你為什麼不去阻止悲劇的發生呢?」高遠臉色黯然,「我能阻止什麼呢?你太高看我了。」葉依依明眸閃動,懇求道:「你不試試呢?那個人是你的老師,他很看重你啊!」

  高遠看著葉依依善良純真的明眸,心中不由的一軟,點頭道:「好吧,我去試試。」高遠說著向山下跑了下去。葉依依猶豫了下突然跟了上去,嘴裡喊道:「等等,我和你一起去……」「不用了,你來了也沒用。」高遠回頭喊了一句,怕葉依依真的跟山上來,腳下發力,人如一陣狂風般疾馳而去。

  眼見追不上高遠,葉依依放慢腳步高聲喊道:「要小心啊,不要冒險……」

  高遠稍一發力,就覺渾身上下充溢著用不完的力量,而身體又如同羽毛般輕盈,一步跨出五六米遠,也沒有控制不住身形的危險。疾馳而下,整個人似乎都要迎著風飄起來一般。這種迎風疾馳的快感,讓高遠差點開心的喊出聲來。

  可就是這般的速度,高遠還是連洪金陽的背影都沒能看到。北山高不過千米,高遠這般疾馳下,不過一分多鐘,人就過了半山腰。遠遠的就清楚聽到山腳下警察在大聲的喊話,「站住,舉起手來,不許動……」「在動我們就開槍了……」

  高遠心中一急,知道雙方已經接觸上了。只是身上雖似有無窮的力量,可無論怎麼用力,卻始終只能發揮出一小部分。高遠急中生智,把才學的金剛明王訣運行起來。

  一股熟悉的熱流自眉心出發,瞬息間,已經遊遍高遠全身。高遠只覺眼前世界似乎突然一變,之前那把握身邊一切變化的空明通靈狀態又重新出現。自然而然的,高遠輕輕一舉步,就跨到十餘米外。這時,本來無形的空氣一下粘稠如水,那種強大的阻力下,高遠一發力,人似乎就要被那阻力推的漂浮起來。

  金剛明王訣自動運轉,同時調節身體每一分肌肉的發力和受力方式,讓高遠瞬間達到了這具身體所能達到的極限速度。而完成這一切的高遠卻在暗自驚異,他現在的速度足有180邁。這是什麼概念,也就是達到每秒50米的高速。他現在要是參加奧運會,所有的長袍短跑運動員都得慚愧的回家找根繩把自己吊死。

  高遠不知道,哪怕是對於洪金陽這樣的強者而言,《金剛明王訣》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最上乘法訣。只不過是他為了求生,走了很多的彎路,修習了很多秘法。在得到這門法訣時,早已練成一身驚天動地的本事。這門《金剛明王訣》雖強,他卻也不能從頭學起。這些年下來,洪金陽雖然也練成了幾分金剛明王神通,可到底失之純粹,不能真正的發揮威力。

  這次他為了盡善盡美,就把這門至高正道法訣悉數傳授給了高遠。只是這等心法奇妙神奧,若讓高遠自己來練,練一百年也休想練成這第一重法訣。因此洪金陽才不惜血本,強行借助最純粹的本源力量把高遠強行推上了第一重境界。因此高遠牛刀小試下,金剛明王訣立即發揮了神妙的作用。

  高遠沉浸在美妙難言的感覺中,這一刻,世界似乎盡在掌握。「砰砰砰……」一陣轟鳴的槍聲響了起來。這其中,洪金陽的沙漠之鷹特別刺耳。沙漠之鷹每響一聲,就有慘呼聲隨之響起。

  高遠為槍聲所驚,速度再提,轉眼間已經轉過一個大彎。只見洪金陽正大模大樣的站在山路中間,慢條斯理的和警車後的十餘名警察對射著。而山道上,已經有三名警察躺在了血泊中。

  「洪師,不亂殺人不是我們師門的戒律麼?」高遠隔得很遠就喊道。高遠的喊話似乎收到了效果,洪金陽不在開槍,任憑警察的子彈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彈痕。洪金陽回頭對著高遠別有意味的笑了笑,隨後,他身周圍猛然放出一團閃耀金光,洪金陽的身影在金光中慢慢消失無影。

  目送洪金陽背影神奇的消失,高遠心中滿是不安。經過所謂的灌頂傳功後,高遠的他心通也變得更加的敏銳起來。洪金陽最後的一笑中,高遠能清楚感應到他的輕蔑、譏諷、還有憐憫。這種情緒,通常是人們看到傻子做傻事時正常反應。「究竟是哪裡不對呢?」高遠低頭沉思起來。只是以他的閱歷和智慧,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得出正確的判斷。

  而洪金陽的神奇消失,更讓高遠認識到,無論他有什麼陰謀,自己似乎都無力抵抗。這個結論讓他感覺分外的無力。

  「不許動,舉起手來……」幾個警察舉著槍圍在高遠身前,如臨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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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6 17:06:21

第五章 命運

  面對幾個殺氣騰騰的警察,高遠不敢有絲毫妄動,乖乖的舉起手來。

  立即就有兩個警察把高遠狠狠的從背後按倒在地上,把手背過來扣上了兩副手銬,幾個警察才稍鬆口氣。當剛才洪金陽給了他們太多陰影。眼前這個少年明顯和那人有關係,一定要控制起來才行。

  在高遠的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幾個警察就像稻草人般,輕飄飄的沒有任何重量。甚至扣住自己的兩副手銬,似乎只要一用力就會被掙開。可面對帝國的暴力機關,十八年來養成的良好公民習慣,讓高遠沒敢有任何抵抗,非常配合的讓警察們制服了自己。

  「鎮海、老於、山子都死了,他媽的王八蛋……」一個身材高大臉色黝黑的警察紅著眼睛疾步走了過來,抓著高遠的頭髮連打了十多個耳光。這十多個耳光含怒而發,每一記都用足了力氣。

  若是以前,這十多個耳光下來只怕高遠的半邊牙都給?掉了。這時高遠卻只覺得就像被人輕輕摸了幾把,沒有一點痛的感覺,臉甚至都沒紅。只是被人抓著?耳光,這種屈辱感卻讓高遠特別的憤怒。兩隻眼睛死死的瞪著那警察,心中開始後悔起來,自己為什麼要救這些合法的流氓,真是一個傻、逼啊!

  那臉色黝黑的警察看到高遠不服氣的樣子,心中更怒。喊道:「老子不制的你喊媽,我何玉峰就隨你姓。」說著還要動手,一旁有人提醒道:「頭、別打臉……」何玉峰想了下,放開高遠,退了兩步後,猛然一記直踹蹬在了高遠的右側軟肋上。

  何玉峰自小習武,又在警察這行干了近二十年,實戰經驗豐富無比。這記直踹腰腹發力,以腳上最硬的腳跟為著力點,一般人中了這一腳,不但肋骨會斷,內臟都會被踹出內傷,甚至能讓人呼吸都不敢用力。這招既能最大程度的傷害人,又不會致人死亡,是何玉峰對付悍匪強徒最願意用的一招。

  何玉峰身為刑警隊副隊長,帶隊來卻死了三個同事。心裡是又傷心又憋火,痛毆高遠,卻遭到高遠的挑釁。再也忍不住對高遠這個嫌疑犯下了辣手手。至於此事是否與高遠有關係,盛怒之下,已經不在習慣粗暴執法的何玉峰考慮範圍。

  砰,何玉峰感覺這一腿就像踹在充滿包著棉花的鐵板上,所有的力量都被反震回來,一條腿當即就麻了。看到若無其事的高遠,何玉峰這才覺得不對。今天這事從始至終透著詭異,先是有個槍打不死的傢伙,然後這個傢伙就發出一陣光消失無蹤了。何玉峰雖然認為那不過是障眼法,可在心裡已經有了莫名的畏懼。

  再之後就是這個突然跑出的少年,當時槍聲震耳,隱隱聽到這少年喊那人什麼紅獅。以此推斷,兩個人應該有很不尋常的關係。對消失無蹤的洪金陽痛恨和恐懼,才是何玉峰才對高遠施以辣手的真正主因。可剛才凶狠凌厲的一腿,卻讓自己受了傷,讓何玉峰認識到高遠也不是個尋常人。

  吃了個暗虧後,何玉峰黝黑的臉漲的通紅,只能惡狠狠的瞪了眼高遠,「等回去的在收拾你。」高遠怒道:「警察就可以隨便打人拘人了,我要告你濫用職權。」何玉峰冷笑了一聲,「傻-逼,看電影看多了吧,嫌疑犯有什麼人權。根據《大中華帝國警察法》,對於正在實行犯罪的嫌疑人,警察有刑事強制權刑事拘留權,小子,我們依法執行,你就是皇室王子,今天也得跟我們回去……」

  何玉峰搞刑警近二十年,說起這理論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就是專業律師也休想在斷時間內找出破綻。更別說高遠這等在校的中學生,根本對法律一知半解。

  高遠本就拙於言辭,而且到底是少年熱血,雖然平時還能深沉冷漠,可救人的反受到不公待遇,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憤怒。熱血沸騰下,若不是心中還有幾分理智,就要一拳打死這可惡的警察。但這般被何玉峰這般一說,卻也氣的說不出話來。

  「把他押上車去,這人凶頑,大家要小心點……」何玉峰一揮手,幾個警察用力扣著高遠的胳膊,按著腦袋就把高遠塞進了警車裡。

  「等等、等一下,」才被兩名警察的護送下山的葉依依遠遠的就大聲喊道。何玉峰知道這名大小姐來歷不凡,局長再三叮囑自己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若不是為了她,這次警察也不會來的這般快這般多了。這時見她出聲,眉頭微微一皺。對警車的司機使了個眼色,那人心領神會,急忙發動車倒了出去。

  葉依依見狀一急,忙快步跑了過來。可那警車速度更快,方向一轉,警笛長鳴中帶起一路煙塵疾馳而去。何玉峰迎上葉依依,黑臉上表情溫和道:「葉小姐安全無事就好。」葉依依指著遠去的警車焦急道:「那個人是我的同學,你們怎麼把他也抓了!」

  何玉峰神色肅然道:「此人牽涉到槍殺警察的重案,一定要帶回去好好審問才行。葉小姐你身份尊貴,不知道這些十七八的少年,他們膽大包天,沒什麼不敢做的。尤其是喜歡搗亂社會秩序,從不知道自己應該承擔一個公民的責任。」說到這語氣一轉,安慰道:「不過他既然和此事無關,法律會給他一個公平的處置,葉小姐請相信我們的能力和素質,一定不會冤枉好人的。」

  葉依依又氣又急,她自幼接觸的都是高官顯貴,哪個不對她是百般遷就。就算是在學校中,憑她的美貌智慧,也是無往不利。像何玉峰這樣直接用言辭推搪的,卻是從未遇過。

  何玉峰在基層混了那麼多年,黑白兩道的什麼沒見過,早混成了一個油滑老辣的警痞。明知道葉依依要救高遠,卻用一番光明正大的理由輕易的堵塞住葉依依,讓她有力難發。

  而葉依依本人在這裡又沒有影響力,心中焦急下,也不想和這個老油條在廢話,直接拿出電話給市警察局張局長打了電話,「張叔叔,是我,依依啊,嗯,我沒事,很好很安全,謝謝張叔叔的關心。是這樣,我有件事想求張叔叔幫個忙啊,我的一個同學……」

  葉依依打了一會電話後,把電話給了何玉峰道:「麻煩你接下張叔叔電話吧……」何玉峰掃了眼葉依依,不動聲色的接過電話,「嗯,張局,是我。這件事是這樣,歹徒十分的凶狠殘暴,犧牲了三個兄弟。是、是、那孩子,與嫌疑人很有關係、是、是,我明白……」

  打完電話後,何玉峰臉色微沉的把手機還給了葉依依。「我們會秉公執法的,不管如何,那少年總要配合調查的。葉小姐還要理解。還有很多後事要處理,葉小姐你坐車先走吧。」對於這等世家子弟,何玉峰向來沒有任何的好感。因此說完話也不等葉依依反應,就自顧去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手機上響起了青花瓷悠悠的旋律,葉依依看了眼,是張叔叔的回電,急忙接了起來。「張叔叔、」手機那面的張叔叔習慣的頓了頓,才道:「依依啊,你同學的和案子牽扯進去了,事情有些複雜……」

  葉依依身份很特殊,張叔叔雖是市警察局局長,對她的請求也必須要給個交代。只是槍戰中死了三個警察,就是警察局長也不能隨意放人。葉依依神色冰冷的合上了手機,「這些個官僚,那個何玉峰,真的很拽啊,還有這個張叔叔,還和自己打太極。真是欺負自己是個小姑娘啊!」

  不喜歡使用特權和使用不了特權完全是兩個概念。小姐脾氣爆發的葉依依再次打開手機,輸入24位數字,打通了一條秘密線路,「對不起,您撥叫的號碼不存在,請查詢後再撥……」葉依依又輸入了一組12位數字的密碼後,線路才被真正的接通,「嘟、嘟、嘟……」三聲後,線路那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渾厚男聲,「小姐你好,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劉叔,我遇到了一點麻煩……」

  葉依依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只是略過了高遠被灌頂的一段。雖然那面是屬於絕對可靠的人,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葉依依想給自己保留這個小秘密。聽葉依依說完,線路那端的劉叔沒有任何遲疑回道:「我明白了,三個小時內會有消息,請小姐稍候。」「麻煩劉叔了。」「願意為您效勞。」「再見劉叔。」「小姐再見。」

  葉依依合上手機,長出了口氣。對於劉森的能力,她有足夠的信心。印象中,還沒有他辦不到的事。這種小事,更是不值一提。

  遠隔萬里外的一間辦公室中,劉森也同時方向了手中的衛星電話。劉森沉吟了下,又接通了另一部內線電話問道:「有分析結果了麼?」內線另一端傳來一個稍息冰冷的聲音說道:「還沒有,能量反應過於奇異,按進度,星河主機需要三十天才會有比較準確的結果。」

  以星河主機的計算能力,還需要如此長的時間,讓劉森有些詫異。但專業的事還是要交給專家來處理。他不會用個人意志去隨意干涉。想了下道:「把剛才的衛星圖像和初步分析結果拷貝一份,給我送過來。此事整理歸檔,列入A級機密。」「是。」

  過了沒五分鐘,一個穿著綠色短裙的美艷秘書敲門進來,秘書恭謹的把光盤放在了劉森面前。劉森雖然面目普通,臉上還總掛著溫和的微笑,可每個知道他底細的人無不對他畏懼如虎。他是那種真正吃人不吐骨頭的非人存在。

  美艷秘書一低身的瞬間,大V領上露出的一片雪白粉膩甚至有些耀眼。劉森微微一笑,能在這個戒備森嚴的基地工作了近十年,這個秘書可不是個簡單的花瓶。不過劉森還是喜歡這樣,在無關正事時,盡量的放鬆才是正理。

  劉森把光盤放進衣兜內,對著巨大光幕模擬出的明鏡,把襯衫的領口繫好。鏡子中的中年人肚子已經有些發福,不過在一身筆挺合身材質高級的黑色正裝包裹下,很好的襯托出了中年人的睿智沉穩幹練。

  鏡子中的人露出一個微笑,笑容恭敬而不卑微,親和而不曖昧。劉森滿意的收回笑容,葉依依的父親葉知秋現在權勢日重,是葉家現在的領軍人物。自己雖是他的心腹,可還是要小心做人,免得主上以為自己持寵生嬌。

  劉森主持的這座基地位於西山地下一百五十米的深處,上下三層,總面積超過十萬平方米,有三百人的精銳部隊長年駐守,另有各種頂級的專家百人,專門匯聚分析各種情報。基地還有在緊急時採取一切行動的權限。

  這個代號名為深藍的基地名義上是隸屬於總參謀部特別情報組,甚至劉森本人都有少將軍銜。可實際上,這裡不過是葉家的私人基地。劉森這樣的少將,葉家一個手指可以按死一堆。所以,以劉森這樣的身份,去見葉知秋時也是要小心翼翼。

  經過層層檢驗後,擁有最高權限的劉森也浪費了足有五分鐘,才出了深藍基地。基地的出口是一座用來掩飾身份的天文觀測站。劉森又下到地下停車場,就有一輛黑色商務車無聲的停在了劉森身前。登車後劉森只簡單說了句:「葉府。」

  黑色商務車如同一條魚般,在都市的車流中穿梭著。審視車外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人群,劉森突然一笑。無知的世人,永遠不知道世界圍繞什麼運轉。無知,也是種幸福吧……這種居高臨下的審視,是因為雙方的地位不同。就如同,衛星圖像中那個黑衣人般,無視秩序無視規則。那已經是一種生命本質的變化,所以能無視一切阻礙。

  葉府是一座傳承數百年的老宅。歷經多次翻修,佔地已有數百畝。在寸土寸金的帝都,這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奢侈。而葉府又位於帝國的中樞紫金路,那這數百畝就無法用金錢來衡量其價值了。可對於傳承數百年的葉家,這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這座江南園林風格的大宅院側門處,劉森下了車。在接受了十餘道安全檢查後,劉森被一輛四座高爾夫球車送進了大宅深處。又等了半個小時,劉森才在一間古色古香的大書房中見到現任帝國副總參謀長的葉知秋。

  葉知秋一身筆挺軍裝,端坐在紫檀太師椅上。國字臉上兩道濃黑長眉如劍,雙眸深邃悠遠,神色淡然,身上自然有股令人折人的神采氣質。看到劉森進來,葉知秋很隨意的招呼道:「坐。」

  這樣的隨意讓劉森感到非常的親切,以劉森的修養,也禁不住心中暗喜。不過葉知秋越是隨意,自己越是要守住本分。劉森並沒坐,站在書案道:「主上,小姐安然脫險,不過負責她安全的飛羽六組9人全部殉職了。」

  葉知秋點點頭,他當然早就知道結果,對這個女兒他還是很關心的。他也知道劉森既然親自來,就不會只為了說這些。劉森頓了頓又道:「此事中,又出現了特異人士。幸好接到飛羽六組發出的緊急信號,卑職及時調用了三顆衛星鎖定了小姐身上的手機。由於地點的特殊原因,很幸運的拍攝下了全過程。」

  葉知秋皺了下眉,「又是特殊人士,這幫傢伙愈來愈囂張了,竟然把主意打到我女兒頭上了。老葉也是糊塗,這麼大的事也不說清楚。」老葉是葉府的老總管,總司葉府一切事務,德高望重且權限極大。葉知秋能說,劉森卻不能搭茬。只能佯作不聞繼續道:「衛星拍攝的圖像我拿來了,主上看看吧……」

  葉知秋隨手在巨大書案上一點,屋子裡無聲的暗了下來,書案對面的牆壁無聲的分開,露出一張巨大的屏幕。葉知秋把光盤放進書案下隱藏的電腦中,屏幕上立即顯示出了葉依依的身影。由於是衛星拍攝,角度始終不太好。但衛星的超高清晰解像,把洪金陽硬抗子彈那一幕清楚的拍了下來。

  而且經過後期的技術處理,那一幕被放慢了百倍速度重新以各種角度重放了數遍。在這段圖像中,可以清楚的看到這一幕的每一個細節。葉知秋看到這也有些動容,「這人,竟然如此的強悍。」

  作為一個軍人,葉知秋清楚的知道人憑借身體硬抗子彈的意義。這意味著,一般的熱武器對他根本沒有威脅,而重型武器又很難鎖定單人目標,在戰場上,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在城市中,更是危險。

  雖然聽不到聲音,可憑藉著嘴型變化和相互間的動作表情,強悍的技術專家們破譯了大部分對話。圖像中被配上了很多字幕,讓觀看者可以清楚的瞭解現場的情況。

  當葉知秋看到高遠以一百八的時速衝下山時,終於忍不住震驚了。可以隨意改變人體本質?批發超人?簡直是神跡。和葉依依高遠無知少年不同,葉知秋這樣身份的人,才能理解其中的偉大意義。

  圖像的最後一幕是葉依依在打電話的。葉知秋看到這微微一笑,圖像上清楚的顯示的電話號碼,讓葉知秋知道寶貝閨女是在給劉森打電話。

  「小姐說要盡快把高遠放出來。我已經答應了。」劉森解釋道。「那個洪金陽,確定去哪了麼?」葉知秋沉吟了下問道。

  劉森搖頭道:「星河主機正在分析,初步估計是一種空間轉移,難以測算轉移去向。按照專家們的分析,洪金陽應該熟悉本時代文明,無明顯異於人類表徵。性格冷酷無情,從講話內容分析,應該沒有經過高級系統教育。看持槍手法和行動方式,不是軍人。手持沙漠之鷹極為可疑,共射出17發子彈,沒有更換彈夾。子彈沒有彈殼。以現在科技水準,做不到這一點。詳細分析,還要等安城那面的彈道分析。身體強度、力量等數值,也需要彈道分析報告作第二次分析計算。」

  葉知秋沉思了一會道:「此事提升秘密等級,列為S級。三天內把高遠帶回來。」「是。」劉森正色應道。葉知秋命令雖然簡單,劉森卻已經充分領會了葉知秋的意思。高遠,必須控制在自己手裡,絕不能讓別人得到。而高遠成為小白鼠的命運,已經不可更改。

  就是洪金陽那樣的強者,只要給劉森時間,他都有信心擺平。高遠雖然有點力量,在系統嚴密分工明確的社會中,卻仍然是微不足道的一個草民而已。他的命運,一言可決。

  (大章節,算是補上昨天的~抱歉,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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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7:07:22

第六章 受難

  坐在光線陰暗的審訊室中,高遠已經徹底恢復了冷靜。

  整件事和自己沒任何關係,還有一個極為強力的證人葉依依。自己唯一要注意的冷靜再冷靜,一定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否則,以後的命運一定很悲慘。認識到這一點,高遠表現的十分聽話老實。

  對從小就嚴格遵守各種秩序的高遠來說,警察局這種地方他還是第一次來。尤其是審訊室,這種傳說中陰森恐怖的所在,不過是間隔音很好采光極差的小屋。而坐在桌子後面的三個警察,雖然臉色都很嚴肅,卻還是有基本的禮貌,並沒有高遠想像中的惡行惡狀。

  由坐在間的警察詢問,左側的警察負責筆錄。但高遠卻知道這三人中,右側的那名警察才是真正主事的。那人濃眉大眼相貌堂堂,動作沉穩目光銳利,雖然幾乎不說話,卻主導了整個詢問過程。

  高遠無需特意觀察,靈敏的六感和通靈的他心通,讓他清楚的掌握現場所有的信息。這種掌握已經超乎正常人類的想像,只要高遠願意,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掌握對面三個人的從身體到情緒的種種細微變化。這種洞悉讓高遠站在了更高的層面審視對方。

  三個警察刻意營造出的嚴肅公正氣氛,在這種洞悉下就顯得做作而可笑。因此高遠在交代了姓名、年齡等身份資料後,對其他的詢問拒不回答。只是反覆說一句,「我沒罪。」

  高遠在心裡清楚的知道,說的越多,錯的越多。畢竟自己也有見不得人的秘密,外面還會有葉依依的證詞,兩個人說法一旦對不上,就會更麻煩。而自己實際上也沒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根本不怕警察的調查。因此高遠很有底氣的咬緊牙關,就是什麼都不說。

  對於高遠的頑固,三個警察都很頭痛。看高遠的衣著神態,就知道他是個沒有多少社會經驗的少年。對於這種習慣於遵守秩序的少年,幾句軟硬兼施的話下去,一般都會迅速的招供。可隨著審訊的進行,高遠卻越來越鎮靜。反倒是三個警察,都有些沉不住氣了。

  「高遠,你只要如實說明過程,我們證實一下,今天就可以放你回去了。這種事,我想還是不讓你的父母知道的好?你若沒做什麼,有什麼不敢說的呢?你若是這樣的抗拒態度,那我們也要公事公辦,到時發生的一切後果,都要你自己承擔了……」坐在正中的警察苦口婆心的勸說著,高遠卻狀若不聞,漠然的看著那警察的臉,一言不發。

  隔壁監控室中,何玉峰恨恨的盯著監控屏幕道:「這小子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很好,我到要看看你能挺到什麼時候。」「不要帶著個人情緒工作。這個少年雖然執拗,可並沒證據證明什麼,還有葉小姐給他作證,他很快就能出去了。」站在何玉峰身旁的安城市警察局長張明國淡淡的說道。

  張明國作為安城的警察局長自然有自己的立場,安城死了三個警察,若不能迅速破案,他會有多大的責任!因此任憑葉依依這樣的身份,也不能讓張明國開口放人。張明國也只能點到這,他相信何玉峰這樣的老油條會理解自己的意思。

  目送張明國離去,何玉峰臉色陰沉道:「把監視器關了。」對於張明國的提醒,何玉峰心知肚明局長是要拿自己當槍。他對葉小姐很顧忌,可這樣的大案又不甘輕易的丟掉線索,因此讓自己去當這個壞人。葉小姐縱然生氣,卻也怪不到他頭上。

  不過,這個惡人他不得不當,死了三個同事,無論是出於情感需要還是工作需要,他都必須把這個大案盡快的破了。不過被老奸巨猾的張明國這麼利用,他心中也是極為不爽。這口氣,也只能撒在那個叫高遠的身上了。

  高遠看到何玉峰陰著臉進來後,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這傢伙身上的戾氣很重,看向自己的目光就若餓狼在觀察它的獵物一般,陰狠深沉。

  何玉峰對高遠冷冷一笑,「又見面了小子,我說話算話,一定讓你哭著喊媽。」說著一揮手,「把隔音板放下來……」坐在右側的警察站起來勸阻道:「老何,你別太衝動了。」何玉峰頭也不回,冷然道:「王軍,這事你別管。出了事情,我負責。」

  王軍臉色變了變,終究還是沒說什麼,起身走了出去。路過高遠身邊時突然道:「你知道什麼就趕緊說吧,否則……」高遠豈能被這麼嚇住,默然搖頭。王軍輕歎了一聲,「這小孩還真夠頑固的了,待會有他後悔的。」

  刑訊逼供是很野蠻,卻也很必要,古今中外,皆是如此。什麼以德服人,對那些凶殘的歹徒都是都是對牛彈琴。唯有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才能讓這些人乖乖就範。不過對於一個少年動手,卻違背了王軍的原則。但他也不能阻止何玉峰這樣做,只能一走了之。

  落下隔音板,房間裡頓時暗了下來。桌子上的一盞強光檯燈直射在高遠臉上,炙熱的強光刺的高遠睜不開眼睛。可很快的,高遠就適應了強光,微瞇著眼睛,就看到何玉峰手拿一個電筒模樣的東西戳向自己。

  雖然很像電筒,可那東西前端閃著的一道滋滋作響的藍光卻明白告訴別人,它絕不是用來照明的。高遠念頭一轉,就明白這東西一定是電棍了。

  「滋……」何玉峰直接把電棍戳在了高遠小腹上。一股超過200萬伏的高壓電瞬間擊中高遠。「啊……」高遠就覺渾身一麻,肌肉迅速抽搐,整個人瞬間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抑制不住的低呼了一聲。可轉瞬間,體內的金剛明王訣自發運轉,熱流瞬息間運行了一個周天,身體的所有異狀立即消失。

  看到高遠只喊了一聲後,就在沒了任何反應,到把何玉峰嚇一跳。不會直接把人電死了吧,那可就有麻煩了。才想伸手去摸,卻見高遠微瞇著的眼睛正狠狠的盯著自己,登時大怒,這小子還真有精神啊。毫不遲疑,再次電擊,可這次高遠卻連低呼都沒有了。

  高遠被洪金陽強行提升了身體素質後,這種電擊對他已經沒有威脅。不過是初次受到電擊,才會有不適應的感覺,可金剛明王訣的調節下,這種不適也立即消失。第二次電擊時,高遠身體對這種電流已經有了自發的抗力,幾乎沒有了任何負面感覺。

  這種200萬伏高壓電的瞬間輸出,足以讓一個健壯大漢全是痙攣昏闕,體質稍弱的甚至會產生生命危險。可高遠卻混若無事,這種輕鬆可不是能偽裝出來的。何玉峰電擊了高遠兩下,見他沒有任何的正常反應,心裡就是又驚又喜。驚的是高遠的體質竟然如此的奇異變態,喜的是這種超乎尋常的表現,正表明他和那個不怕槍擊的變態殺手有某種聯繫。

  何玉峰興奮的搓了搓手,從事刑警二十年,什麼樣的江湖好漢沒見過,鐵打的漢子也能讓他變成一灘泥,哭著喊著坦白自首。「小林,去,準備傢伙,咱們今天要唱大戲了……」

  刑訊從古到今,中國有記載的歷史就已經超過兩千年。古代流傳下來的各種刑訊手段極為的殘酷,在近百年來,隨著人權的不斷提升,那些慘無人性的手段都已經被廢除。到了現在這個年代,刑訊已經成為違法的手段。

  這也導致了刑訊的手段越來越隱蔽,越來越系統。現在刑訊的目的,就是通過各種肉體心理手段,摧毀人的抵抗。例如最簡單的手段:不允許休息。這手段見效慢,卻非常有效。幾乎沒人能抵抗的過七天的不睡眠折磨。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甚至會摧毀人的神智。縱然能堅持下來,人的腦子也會成為一片空白,根本沒有思考的能力,只能任憑詢問著隨意詢問。

  不過由於時間緊張,這種手段卻不適合現在的情況。因此何玉峰給高遠準備的都是極為狠毒的手段。冰火九重天,閃電俠,千層餅等等。冷熱痛癢等諸般折磨的手段花樣百出,以高遠之變態體質,也吃了很多的虧。

  不過他有金剛明王訣護身,每種手段只要嘗試過一次,第二次就不會在發生效果。也在這種一次次的刑訊過程中,高遠慢慢瞭解了金剛明王訣種種妙用,對自己現在的身體也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

  而何玉峰始終有顧忌,不敢真的把人弄死。七個小時下來,搞刑訊的五個警察也是滿頭熱汗,高遠卻仍是一言不發。只是眼神愈發幽冷,看的何玉峰心裡也直發毛。

  「頭、怎麼辦?」一個年輕的警察問道。何玉峰越弄越狠,其他人都有些怕了,這個警察最先沉不住氣,趁在走廊抽煙休息時急忙問道。何玉峰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狠狠一捻,「怎麼辦,繼續弄,不信他真鐵打的……」

  與此同時,一架天劍三超音速戰鬥機在安城軍用機場降落。三十分鐘後,掛著少將軍銜的劉森在安城駐軍三十六師師長的陪同下,來到了安城市警察局。

  「國防部A級密令,公民高遠,年齡18,身份證號*********,因涉及重要國防安全事務,特派總參謀情報組劉森少將前往主持一切事宜……」

  張局長放下印著絕密的紅字文件,面色肅然道:「明白,我已接到上峰指示,當全力配合劉少將的工作。」劉森微微笑道:「我也是有命在身,有什麼不恭之處,還要張局長見諒。」帝國的政策是軍政互不統屬互不干涉,這次劉森直接借用國防安全的名義,又和省警察廳首腦打了招呼,才能直接把手伸到的警察局來。這個張局長雖然不算什麼,但此時此地,劉森還是要客氣幾分。

  「這個高遠不好控制,因此我有個計劃。晚上先把他放進看守所中,然後……」劉森說起來這些來臉上仍是一副和煦笑容,可張局長卻聽的心底發涼。「這幫搞情報工作的軍人,真是陰毒狠辣啊。」

  審訊室中,形象淒慘的高遠被幾個警察上下重新打扮了下,並給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後,在一間明亮乾淨的辦公室內見到了滿臉溫和微笑的劉森。「孩子,我是劉森少將,我也是葉依依的叔叔,你叫我劉叔叔好了,。這次是專門為你而來,我們知道你是無辜的,也知道你做出了多麼偉大勇敢行動。你放心,你一定會沒事的。走下程序,明天你就可以回家了。我知道你受了些苦,沒關係,很快就都會過去的。」

  劉森的聲音渾厚而堅定,一腔悲憤的高遠聽的心中發酸,不過經歷這一天的時間,高遠已經真正的成熟了很多。抑制了下就要湧出來的眼淚,高遠慢慢道:「我不回家,父母會很擔心的。我想給他們打個電話……」

  劉森一笑,「是我疏忽了,這是應該的。用我的手機打吧……」高遠有些顫抖的打開了手機,想到這一天來的如夢如幻遭遇,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說。劉森並不說話,只是安靜的等在一旁。

  劉森的安靜沉穩感染了高遠,高遠猶豫了下,終究還是撥通了電話:「媽,是我,嗯、嗯,我知道。是一個同學被車碰了,他家裡又沒人,晚上我陪陪他。嗯嗯,好的,好的,是,再見媽媽……」

  聽到媽媽熟悉的嘮叨,高遠心中又是一陣發酸。把手機還給了劉森,高遠誠懇道:「謝謝劉叔叔。」劉森正色道:「這是我因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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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7:16:23

第七章 狂暴

  高遠很早就知道,世界上的事,並不能用好壞、善惡等簡單的兩極來判斷。可有理論是一回事,親身經歷卻是另一回事。就在今天,高遠先是被隨意殺人的洪金陽傳授了一身力量,接著有被代表著秩序和正義的警察冤枉刑訊,如夢如幻的遭遇,讓高遠徹底迷茫了。

  高遠雖然從小就顯得深沉冷靜,可沒有足夠的力量和智慧支持,那也不過是一種虛浮的表象。對於世界,他也只是被動的接受者而已。而今天,自己去擔負所謂的善良和責任後,卻被當事者反咬一口的感覺,讓高遠真的很受傷很委屈。

  警察們的刑訊並沒有給他造成多大的傷害,可遭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卻讓他很委屈很受傷。警察們無能、粗暴、野蠻,也讓高遠對這些帝國機關的失望之極。若沒有特殊的力量,高遠不敢想像自己會在這種種酷刑下變成什麼樣子。十八年受到的循規蹈矩守序合法的良民教育,在這一天中,被警察摧毀大半。

  劉森的突然出現,他就像黑暗中的光明般,讓一腔悲憤滿腦子陰暗想法的高遠心中一暖:「善良的葉依依,並沒有放棄營救自己。」而這位劉叔叔親和而沉穩,一言一行中自然有種讓人信服的力量。而他心通中,也沒有感覺到劉叔叔有任何異樣的情緒。

  高遠相信,明天自己就會離開這陰森地方重獲自由。一想到這,高遠心中就滿是對未來的美好希望。他甚至開始計劃起自己出去後應該做什麼。「第一件事就去找張胖子那夥人打籃球,那胖子仗著自己2.1米的身高和120公斤的大體格沒少欺負自己,這次非要在他腦袋上把籃筐扣爆。」

  張胖子一干人張大嘴巴不能置信的表情,在高遠的心中一閃而過,但高遠很快的清醒過來,現在還不是盲目樂觀的時候。回過神來的高遠看到劉森正一臉微笑的等在一旁,沒有任何的不耐表情。心中不禁有些慚愧,「劉叔叔,不好意思,我太失禮了。」

  「沒什麼,你折騰一天了,是不是有些餓了,先吃點飯吧,看守所晚上是不供飯的。」劉森關心的說道。高遠忙搖手道:「不了,我還不怎麼餓呢……」劉森柔聲道:「你若是太客氣就是見外了。而且這樣的小事都不值得客氣。」劉森說著走到門外,對守在門口的警察道:「去買些飯菜來。」

  等了沒一會,飯菜就送了過來。魚香肉絲、涼拌海蜇皮、紫菜蛋花湯、一大碗米飯,還有一瓶果汁。高遠身體變異後,本來並沒有什麼飢餓的感覺。不過被飯菜的香氣一熏,竟真的有點餓了。只是被劉森這樣的大人物看著,一時還有些不好意思。

  劉森會意的一笑,「你慢慢吃,我出去抽根煙。」說著起身出門而去。高遠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來想說什麼,卻被劉森微笑著打斷,「呵呵,孩子,好好吃飯吧。和我不用那麼客氣的。」

  劉森來到隔壁的房間,張局長正坐在電腦前看著監視錄像,看到劉森進來急忙站起來道:「劉將軍,他沒發現任何異常。」劉森走過去一看,顯示器中高遠正在放開的吃喝,顯然沒有人看著,讓他十分的放鬆。

  見高遠把湯和果汁都喝了,劉森放下心來。新研製出的M字六號雖然無色無味,卻怕高遠有那種特殊的五感,察覺出什麼不對來。高遠是新晉的能力者,暫時還不清楚他到底有什麼能力。劉森對於他也是極為的小心,甚至為此專門佩戴上了防止腦波溢出的鎖神環。

  鎖神環是專門針對迷魂、催眠等心靈類異能者設計出來的。經多年的研究,這類心靈異能者發出的攻擊雖然無形無聲,實質上卻是一種獨特的波段來干涉其他人的腦波。而佩戴上鎖神環這種如同銀項圈的裝備,就能在腦域形成特殊的磁場,可以防止已知的心靈異能者一切入侵。

  哪怕是高遠發現不對,劉森也有的是手段壓服他。作為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高遠的力量來的太容易了。沒有了成長過程,更沒有與力量匹配的智慧,讓高遠本身有無數的破綻可尋。但劉森還是喜歡簡單,能用一分力,絕不用兩分。

  高遠雖然六感敏銳,可他此刻滿心喜悅,哪會注意到果汁和湯裡有什麼異樣。空靈的他心通隱隱覺得有一絲異兆縈繞不去,但沒有任何經驗的高遠還以為那是因為牆角上的攝像頭窺視引起的。這種與冥冥中感應危險的慧覺,是金剛明王訣結合高遠天賦而來的一種神通,只是此時的高遠,還遠不清楚自己的能力。

  高遠才吃完,劉森就帶著一臉的笑容回來了。劉森溫和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說話又特別有技巧,總能巧妙的引導話題,見識又高明,往往一句話就能點明事情的關鍵,讓高遠有了茅塞頓開之感,態度上更是把高遠視作一個平等的交流對象。高遠一天來遇到眾多異變,心中也是憋了很多的話。劉森的聊天中,越說越是投機,不知不覺的傾訴了許多心裡話。

  雖然覺得劉叔叔是一位真正的有見識有能力的好人,高遠心裡還清楚的知道,獲得力量這種事絕不能提。而劉森也極有分寸,對於高遠避而不談的話題絕不追問。一個多小時後,當警察進來打斷兩人聊天時,高遠甚至還有意猶未盡之感。

  在四個全副武裝的警察押送下,高遠做著押送車來了城郊的看守所。隔著鐵絲網的車窗,高遠看到高逾五米的紅牆,一角上還有一座黑色哨樓。雖然一閃即逝,高遠還是能看到哨樓中持槍肅立的軍警。

  鐵欄窗高樓、高牆、面目冷肅的軍警、空寂的廣場,讓看守所有種低沉的壓抑。警察們交接過手續後,由兩個獄警壓著高遠到三樓的一間監室。室內擺了八張上下鋪結構的鐵絲床,潔白的床單在略顯陰暗的室內顯得有些刺眼。

  室內很乾淨很整潔,洗漱用品很整齊的擺在一側的洗臉架上。只是缺少陽光,不夠通風,讓室內極為的悶熱潮濕。高遠才進來,就有一股異味衝進了鼻子。那是汗臭味、消毒水、衛生間的臭氣等混雜在一起的難聞味道。高遠心念一轉,已經把這種無用的氣味全部屏蔽掉。

  四個腦門刮的發青的彪狀大漢穿著背心褲衩,正坐在下鋪上正閒聊。見到高遠進來,幾個人都把眼珠子一橫,神情不善,卻沒說什麼。高遠若在以前,被幾個兇惡眼神這麼盯著,可能還會有些不安。可在見識過洪金陽這等蓋世凶人的威風後,這些人的眼神祇能說是可愛。

  房間是十六人的編制,卻只有四個嫌犯,顯得極不尋常。高遠雖然有些詫異房間的空曠,卻也沒多想什麼。至於幾個人的惡意,他也沒放在心上。尤其是在受過何玉峰的刑訊後,高遠對自己身體重新又了清楚的認識。這幾個人雖然長相彪悍,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一腳就踩死的小蟲子。

  在離四人最遠的廁所邊找了張空床,高遠放鬆的躺了下來。那四個人對下眼色,有兩個人顯然是對高遠的隨意放肆很不滿,表情猙獰著就想站起來。其中一個額頭上有一道深深刀疤的男人做了個手勢,「現在不要惹事。」另外兩個人才有些不甘的重新坐下。

  高遠對幾個人的動作心知肚明,只是和那大漢時候的一樣,他現在就想著平安渡過一晚,明天好回家。絕不想因為什麼事,影響了到自己。雖然幾個人不懷好意,高遠也只裝作不知道。

  高遠躺在床上,想著明天就能自由,心裡就有些迫不及待起來。一會又想到事情可能不會那麼順利,心情又不由的低沉下來。就在這種忽起忽落,高遠只覺的眼皮愈來愈沉,那面幾個大漢正大聲交流著嫖妓的經驗,只是在高遠聽來,那聲音愈發的飄忽起來。

  恍恍惚惚中,高遠就覺得有人按住了自己,心中一驚,猛然驚醒過來。就在這時,屁股一涼,鬆緊的運動褲子連同內褲都被人一把扯了下來,「這小子到挺白嫩,正好咱哥幾個洩洩火……」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在高遠背後開心的說道。

  高遠瞬間就明白了情況,頓時一股無可抑制的怒火湧了上來。在一剎那間,高遠腦子裡充滿了熱血,連眼睛都是血紅一片。憋了一天的怨氣,甚至十餘年來對命運的不滿,在這一刻猛然爆發出來。這股怒火是如此的猛烈,以至於金剛明王訣這樣中正平和的最上乘心法都無法讓這怒火平息下來。

  金剛明王訣一轉,一股無窮的力量充溢滿身,被人壓制的右腿一下彈了起來,正踹在後面淫笑的那人胸部。「卡嚓嚓……」高遠這一腳全力而發,幾乎把那人從胸部踹斷成兩截,二十四根肋骨連同脊椎都被一腳之力震碎,心、肺、胃等五臟都被踹成一團。

  這一腳凶狠無匹,凌厲的呼嘯聲在室內如風雷般激盪而起。那人甚至連後退卸力都做不到,硬生生的吃了這一腳,整個人連慘呼聲都沒能出來,如同一條死蛇般委倒在了原地。

  烏黑的室內,只有走廊透過的一絲隱約燈光,其他三個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被按住的少年突然掙扎起來,一個騎在高遠背上反別住高遠雙臂的漢子還在嘀咕,「小逼樣,還挺有勁呢。啊……」

  話沒說完,高遠已經一挺身,站了起來,騎在高遠身上那人一頭撞在了上鋪的鐵絲網上,最後又猛磕在鐵床的角鐵上,整個人腦袋差點沒當場磕成兩半,當即慘叫著滾在了地上。

  高遠沒心思理他,站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把褲子先提上。隨後對著地上慘叫那傢伙的腦袋就是一腳,全力而發的金剛明王訣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力量,就聽「砰」的一聲悶響,那人的腦袋不知道爆碎成多少塊。血水和腦漿八方噴射,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頓時散了開來。

  高遠的反抗如此狂暴迅猛,以至於兩個在邊上看熱鬧的傢伙到此時還沒有任何的反應。直到那人腦袋被踢爆,血腥氣四溢,兩人才知道不妙。一齊大喝著站起來衝向了高遠。

  兩人的動作雖然兇猛,在高遠看來卻像學步的小孩一般可笑,大家的力量反應完全不在一個級別。感覺自己受到無窮侮辱的高遠殺心大起,這四個人,必須死。一跨步,人已經逼到左側那人懷裡,一擊掌刀正砍在那人腦門上,強大的力量一下把腦門砍出一個一掌深的凹坑來,巨大壓力下,那人的兩個眼睛被硬生生的擠出了眼眶,而耳朵、鼻子、耳朵如噴泉般一齊噴出血來。

  高遠殺完這個,反身一腿,正中右側那人腰部,腸子都臟器都被這凶殘的一腳蹬那人立即彎成一個蝦米狀,這一腳痛徹心肺,那人想要叫,只是一股逆血頂著喉嚨,只能呃呃的喊不出聲來。

  高遠冷冷的又是一腳把那人鉤到半空中,「砰砰砰砰……」就像小孩踢毽子一般,那人在空中起起落落,也不知道被高遠踢了多少腳,整個人最好就如同個破皮袋,所有的骨頭都被踢碎,所有的肉都被踢爛,已經完全失去了人形。

  不過一分鐘,四個人沒有任何抵抗力的被滅,其中還包括最後那個被高遠踢了上百腳用來洩憤的傢伙。完全不在一個等級的對抗,讓這場戰鬥成為了屠殺。

  高遠看著地上蔓延的熱血,心中稍稍冷靜下來。殺了四個人,殺的還這麼殘忍,用自衛的說法肯定不行。難道自己要去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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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7:17:23

第八章 明心

  水泥地面上一片狼藉,四具死相猙獰的屍體胡亂的擺著,雪白的牆上迸濺出無數的血點。眼前的場景雖然血腥,高遠在夢裡卻見過無數遍,相比下,這種血腥完全不值一提。所以雖是第一次殺人,高遠也只是略發了下呆,轉眼就無視了這種場面。渾身激盪的熱血冷靜下來後,高遠甚至生出一絲後悔一絲彷徨一絲恐懼,事情大條了。

  高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睡那麼死,只要早點發覺,胖揍幾個人一頓也就完了。可一醒來時,兩人就在扒他的褲子,這種難以形容的屈辱感讓高遠在也抑制不住。而且那一刻,高遠覺得自己剛才有些反常,特別的狂躁凶暴。但這時候說這些都太晚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帝國千百年流傳下的規矩,每一個懂事的人都耳熟能詳。看梁山時,高遠也曾覺得林沖太不爽利,大丈夫快意恩仇,既然獲罪,何不把高太尉連他侄子一起幹掉,豈不痛快。

  今天輪到自己時,高遠才知道事情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一個從小遵紀守法的人,突然讓他拋棄安定平靜的生活,去亡命天涯,這需要多麼決絕的勇氣。這不是拍電影,一怒殺人,血濺五步,而後瀟灑的浪跡天涯。逃跑,就是拋棄一切社會關係,在國家的追捕下,惶惶不可終日,那種滋味,怎會好受。

  高遠到底與一般少年不同,閃念中,已經下了決斷。留在此地必死無疑,憑自己一身的本事,想逃出這裡還是很容易的。至於以後,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高遠想明白這點,知道縱然如何不願意,他也不能在等待。

  看守所的監視室中,劉森正通過六個高清紅外攝像頭從各個角度觀察著高遠。通過這些攝像頭,劉森可以非常清楚的觀察著高遠的每個動作表情。看到屏幕中高遠眉毛一揚,臉上露出決絕之色,知道高遠已經下定主意,要越獄了。

  對高遠能在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內做出決斷,劉森略感意外。這個高遠,已經給了他很多的驚奇。首先是高遠狂暴的殺了四個人後,沒有像一般人那樣的驚慌失措,只想著要逃避責任。而是站在原地用心思考,這種冷靜是種極為難得的素質。縱然是久經訓練的特工,也很難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此的從容不迫。

  再就是這種深沉多思的人,遇到重大的事情總是要考慮周全,想的越多,做起決斷來也越難。而高遠在殺過人後,不過短短十餘秒鐘,就做出了決斷。而這種決斷,明顯是深思熟慮後得出的。冷靜、深沉、多思、決斷,這幾種特質集合在一個少年身上,讓劉森不得不高看一眼。

  至於高森身上的力量,以劉森來判斷,戰鬥技巧生澀,爆發力強,絕對力量、敏捷很強,綜合戰力值大約在15左右。這種戰力值評測方法,幾乎全世界都通用一種規則。也就是以空軍飛行員的平均身體數值計算為1,各國最精銳的特種戰鬥人員戰力值大約是3~5。

  高遠的戰力值雖高,卻偏向肉體屬性,而且不同於洪金陽那般已經有了本質上的變化,有了破壞一切秩序的能力。在劉森看來,高遠力量雖強,卻還算不得什麼。最重要的卻是他身體本身,蘊藏著巨大的秘密。也許會因此研究出人體真正的奧秘,可以批量的製造如高遠般強大的戰士。這才是高遠最寶貴的地方。

  「各組主意,開始行動。」劉森知道不能在等了,若是高遠破門而出,事情就會進入無法預控的階段,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高遠的身體受到任何的損害。

  隨著劉森的命令,高遠監室內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刺耳的警報聲迴響在看守所的每個角落。室內的一個高音喇叭傳出了一個冷峻的聲音,「嫌犯高遠,立即雙手抱頭,面向牆蹲下。重複一遍,嫌犯高遠,立即雙手抱頭,面向牆蹲下。」

  高遠沒理會那個叫嚷的聲音,門口來了很多的人,稀里嘩啦的拉動槍栓聲音,在高遠聽來甚至是刺耳。高遠的目光掠過用鐵絲網和鐵欄杆保護的窗口,卻立即放棄從那裡突圍的想法,因為樓下已經有一排的人舉槍對著那裡了。高遠自問速度雖快,要想從窗口跳出去,卻只有變成篩子的命運。

  而左右上下都是監室,高遠用手摸了下隔牆,發現是水泥鋼筋澆注而成。轟開水泥容易,想破開鋼筋,卻要費些功夫。只怕稍一耽擱,就要被十幾支槍指著。高遠此時才覺得有幾分不對,從他殺人到現在,不過一分多鐘,監獄卻反應的如此神速,全沒有一絲空隙留給他,難道是專門針對自己而設下的嚴密防護?

  帶著這絲疑問,高遠放棄了抵抗,乖乖的面向牆抱頭蹲了下來。他知道,從審判到執行,最快也要幾個月。他就不信如此長的時間內,都會有這麼嚴密的警衛。

  鐵門打開,雪白的節能燈下,入眼的一幕讓見多識廣的獄警們臉色大變。四具血肉橫飛的屍體,把血肉、腦漿噴射滿屋,粘稠的血液已經流淌一地,這座監室有如地獄一般。那個蹲著的背影,溫順老實的模樣在此時此地顯得愈發詭異。-

  「別動、」「別動、」「老實點……」持槍的獄警們,也是控制力足夠強,才抑制住那因不安而想開槍掃射的強烈衝動。在給高遠手腳扣上兩副三十斤的重手銬後,一直壓到重型犯的單間中,獄警們才稍鬆口氣。

  劉森見一切順利,對身旁的張局長一笑,「這次麻煩張局長了。」張局長沉聲道:「都是為了帝國效力,劉將軍不用客氣。」「只是,死了四個人,不知道如何善後呢?」劉森關心的問道。知道劉森還是不放心他,張局長沉默了下道:「四個人本是宣判了的重刑犯,他們都是外地人,本地沒有親屬。就說四個人圖謀越獄,被當場擊殺。」最後又低聲加上了一句,「現在就把幾個人拉去火化。」

  劉森似乎放下心來,點點頭道:「對這種想越獄的兇徒,一定果斷處置。這次安城看守所處置的很得力,我會向省廳反映情況……」張局長既然識趣,劉森也要有所表示。慷國家之慨,惠而不費。

  小屋中的漆黑雖然不影響高遠視線,可這屋子逼仄狹小,讓人無由的生出一股狂躁。這間黑屋居然通體都是用鋼板焊接成的,更讓高遠小小的吃了一驚。面對貨真價實的銅牆鐵壁,高遠徹底死了逃跑的心。

  黑屋中只有一張破草蓆,高遠閉眼躺在上面,回想這一天來的遭遇,心中也不知道是喜是悲。自從遇到洪金陽以後,他的命運在短短一天中,發生了巨變。若是有的選,高遠今天絕不會去登山,他更喜歡安安穩穩平平靜靜的生活。而命運卻如驚濤駭浪般,席捲著高遠不知道衝向了何方。高遠身在其中,卻不能控制任何事,這種無力的感覺,讓他極為痛恨。

  「金剛者,至堅至強……」思緒一片混亂中,高遠募然心中一動,金剛明王訣的文字自發的在心中流轉起來。高遠不由自主的默誦起這些文字。這些蘊藏著無上大道的文字中,高遠的心慢慢變得一片空靈。諸般喜怒憂愁,猶如點點飛塵,漫天飛舞中,卻動搖蒙蔽不了那顆明淨如琉璃的本心。

  金剛明王訣本就是一門千古絕學,佛門無上正法,路數最為中正平和,最能明心見性,護持本心。世人都以為金剛之名是言其鍛體之功,實則欲成金剛之軀,先煉金剛之心。心如金剛,故能不惑不懼不癡,是成就無上大道的基礎。

  只是這門金剛明王訣也是極講慧根,高遠這一天中,經歷了大喜大悲大怒大驚,情緒起落間,漸漸迷失了本心本性。在這黑暗中獨處一室,由亂中募然生出一絲靈機,契合了金剛明王訣,由此真正的窺見了金剛明王訣的神妙。

  直到此刻,高遠對金剛明王訣才算有了自己的體悟。由此,金剛明王訣再不是洪金陽強塞進來的強力工具,而是和高遠心血神魂相聯的一門無上法訣。

  一片空明匯總,一天來經歷的一幕幕如電影般在心中流過。高遠此時站在一種獨特的角度來審視發生的這些,一些不解處豁然開朗。從葉依依到洪金陽到何玉峰到劉森,每個人,他都有了重新的認識。這種認識不一定準確,卻更加的冷靜,沒有任何的個人情緒。

  當劉森帶著一臉的壓抑的怒氣進來時,卻看到高遠神情從容的坐在那,禁不住微微一愕。這種超乎尋常的平靜,讓劉森心裡油然生出了一種看不透高遠的疑慮。劉森頓了下,還是質問道:「高遠,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你能說明白麼?」

  高遠冷靜的道:「幾個人想**我,被我殺了。」「你啊你,實在是太衝動了,年輕人啊,唉!」劉森長長的歎息著,「現在怎麼辦,是四條人命啊,死的還那麼淒慘,我相信你的說法,可那有什麼用呢。就是法官相信你的說法,你也還是死路一條。唉……」

  高遠凝視了劉森半晌,才緩緩道:「劉叔叔有什麼救我的辦法麼?」劉森低頭沉思好一會,才決然道:「帝國是以法治國,我也救不了你啊。就是能救你,我也沒有救你的理由。這個世界總是那麼的現實的,你也是個成年人了,你覺得,我會因為你是依依的同學,就甘冒大險去救你麼?你的事我很惋惜,但只能如此了。」

  高遠有些奇怪,和他預想的台詞不太一樣。難道自己懷疑錯了?不過,轉念高遠就想明白了,欲擒故縱罷了。有葉依依在,他怎麼都能找到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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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6 17:24:24

第九章 入伍

  「集體需要秩序,國家需要秩序,社會需要秩序,人類需要秩序。作為一個社會性生物,在基因中,就牢刻著秩序的基因。無論是人倫綱常,還是道德法律,都是秩序的一種。所謂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就是秩序最簡單的外在表現。你破壞了秩序,就要受到懲罰。否則的話,秩序就喪失了存在的基礎。沒有了秩序,社會就會垮掉,文明就會毀滅,人類就會滅亡……」

  一身筆挺深黑色軍裝的劉森說起這些來,滿身都透著凜然的正氣,語氣肅穆深沉,其風姿儀態都完美的足以做帝國的宣傳大使。劉森最後總結道:「所以,這是個原則問題。」高遠乖乖的低頭受教,心裡卻在想著自己的出路。是伺機突圍,還是要跟著這個傢伙混呢。自己若是成了通緝殺人犯,爸媽、小妹不知道該有多難過。可是跟著軍方,真的會有好下場麼?高遠心中疑慮著。

  對於帝國的腐敗和黑暗,高遠雖然還小,耳濡目染的卻聽到了很多的傳聞。而小說電影中,身負特殊力量的人,在和國家合作中,總是悲慘的結局。高遠也知道用這些作為依據來推測,得出的結論沒有多大參考價值。問題是作為一個少年,一個社會底層,他完全沒有任何相關的知識。

  小黑屋昏暗的燈光下,低著頭的高遠臉全部隱藏在陰影下,以劉森的目力,也看不清高遠的表情。對於這個少年的沉穩表現,劉森本能的有幾分不喜。看到自己一味強調的嚴重後果並沒真正打動高遠,劉森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說的太多了,「唉,」長歎了一聲,「這事我幫不上忙了,依依那面我會和她說清楚的。你父母那,我可以代你去說下情況。再見。」

  高遠想到這個大談秩序的人,很可能是自己不幸遭遇的幕後黑手,心中殺機一盛。「如果自己突然一拳打死他,他死時候的表情一定會很奇妙。」這個念頭在高遠心中一閃而過。

  狂怒的時候血濺五步,和冷靜的去謀殺一個人,完全是不同的概念。對現在的自己,高遠還沒有一個準確的定位。他還做不到只為心裡的一絲懷疑,就去隨意的殺人。更何況,這個殺人的後果會更加的嚴重,嚴重到連最後的一線退路都會因此斷送。因此高遠猶豫了下,還是依照十數年各種教育牢刻在身心的本能,放棄了暴起殺人的意願。

  劉森講了那麼多,只有最後一句話中的一個詞打動了高遠。「父母,」生他養他近二十年的父母,如果知道高遠殺了人,成了一名死囚,那對本來就日顯老態的父母該是多麼大的打擊啊!高遠不敢在想像下去。縱然以後自己逃了出去,從此卻也只能和父母天涯相隔,難有相見的機會,更別說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了。

  「等等、」在劉森即將跨出鐵門的最後一刻,高遠經過百般的衡量,最終開口喊住了劉森。劉森轉過身,帶著幾分疑問的表情看著高遠,「你還有什麼事?」以高遠敏銳的六感加上不可測度的神妙第七感,卻仍然無法感應到眼前這人有任何的虛假。

  高遠放棄了短時間內看透劉森的想法,直接的道:「我想,我有值得幫助的價值。」高遠知道自己先開口就沒了主動,可他等不起。形勢上,他選擇的餘地也不大。

  「哦?」劉森有些奇怪的哦了聲,然後頗有耐心的等待著高遠說下去。高遠無奈,只能把繼續道:「我有特異功能。」劉森聽到高遠這麼說時,心中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純真啊、少年啊,兩個詞聯繫起來時,真是美妙之極。劉森心中高興,臉上卻仍很敬業的露出恰當的疑色,「異能?」

  高遠一咬牙,對著身旁的鐵牆就是一拳,砰,低沉的震鳴在鐵屋中迴盪不休,一個清晰的拳印出現在了鐵牆上。劉森走上前,用手撫摸著那足有一公分深的拳印,沉吟了下道,「果然如此。我早聽依依說起過你身懷異能的事,而那四個人的屍體,更做實了你不是常人的事實。這種身體系的能力,的確是不凡。可如果你不率先開口承認,我也不會為此說什麼。帝國的軍隊,只需要服從的軍人。你若依仗自己的力量,連簡單的明辨是非知道進退的能力都沒有,那帝國也不需要這樣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劉森此時話鋒一轉,直認自己知道高遠的不凡,卻一下讓他的言行有了合理的解釋。這有些出乎高遠的意料。不禁想道:「難道自己猜錯了?自己睡的太沉,難道是因為才接受力量而來的後遺症?」高遠才接受身體改造,雖然有金剛明王訣的幫助,對自己身體的瞭解還遠遠不夠,因此才會有這樣的迷惑。只是心中的那縷疑慮,卻始終不能徹底解除。

  「既然你有心報國,那殺死幾個罪大惡極的罪犯,也不是沒有補救的辦法。我先給你專入軍籍,列入總參軍情處特別行動人員。這樣你的案子就會被移交軍方。等回到軍事法庭,我在去申請內閣特赦,你很快就能無罪釋放,成為一名光榮的帝國軍人。相信我,所有認識你的人,都會為你而感到驕傲的。」劉森極有信心的說道。

  聽到劉森這樣允諾,高遠心情好了不少。至少自己擺脫了殺人犯的臭名,而且從劉森不經意中露出的信息來看,異能雖然奇特,帝國似乎還是不乏這樣的人存在。高遠所擔心的試驗品問題,似乎也不在是問題。陰暗逼仄的小黑屋,似乎也一下子明媚了起來。

  一天後,在簽了一系列絕密文件後,高遠正式成為了一名帝國特情處少尉。劉森給高遠的待遇極為豐厚,月薪過萬,行動還有特別津貼,還有各種名目的補助獎金,一年下來,少說有二十萬帝國元。相比於父母的三千月薪,高遠對這份合理合法的豐厚收入還是很滿足。唯一不滿的是,每個賣身文件上都有那麼一條「必須無條件服從任何命令。」

  高遠坐著外型粗壯剽悍的軍綠色越野吉普離開了安城看守所。看著窗外不停閃過的風景,高遠猛然生出了恍若隔世之感。「命運,只輕輕的撥動了下手指,人生的軌跡就發生了不可揣測的巨變。」

  驅車四十分鐘。高遠和劉森來到了安城駐軍的師部。在這個大型的軍事基地中,一切生活配套設施應有盡有。理發、洗澡後,一名年輕的軍人送來了一套熨燙的筆挺的深綠軍裝。劉森微笑道:「事急從權。這是陸軍軍裝,你先暫時穿著。我和你一起回趟家,順便拜訪下你父母,把事情說清楚,可好?」

  高遠雖然不想這樣倉促的就走,但這時也容不得他反對,只能默然無聲的換了軍裝。高遠身材本就修長而勻稱,在接受灌頂後,身體經過進化後,骨骼強壯,肌肉精悍,肌膚溫潤,達到了一種的堪稱完美的體型。巨大整容鏡前,不僅高遠對自己一身軍裝的打扮非常滿意,就是劉森也是連連讚歎。

  兩天來的巨變,不但改變了高遠的身體,更改變了他的氣質。高遠原本深沉中帶著陰柔頹廢,可經過兩天的磨礪,眼睛中那飄忽的頹廢已經消失無蹤。眼眸如同最純淨的寶石一般,黑白分明中更有種瑩潤的精光。讓高遠的眼睛在明銳中更有種不可言說的深邃,讓人一見難忘。明銳的眼神,幹練的平頭,自然挺直的完美身體,溫潤如玉的肌膚,成功的塑造出一個英氣逼人的軍人。

  當高遠和劉森步出房間後,就看到葉依依正的等在門外。看到一身軍裝的高遠,葉依依明顯的呆了下,才開心的笑道:「呵呵,一下子變帥了,差點沒認出來呢!」葉依依今天穿了個白色短袖T恤,裸露出的如雪的脖頸和手臂卻比純白色T恤更顯耀眼。明藍水洗九分牛仔褲把一雙修長美腿盡數凸顯出來。而麥色籐編涼鞋中那精巧的腳趾和晶瑩閃光的指甲,則在無聲展現著葉依依的嫵媚。

  時隔兩天,葉依依更加的美麗迷人,而高遠,卻已經是判若兩人。「為了站在你身邊不自卑,我必須用盡全力。」高遠的話裡其實語帶雙關,表面上是在恭維了葉依依的美麗,並傾訴了自己愛慕。實際上卻在訴說高遠對葉依依這類強權人士的憤懣。

  葉依依和劉森都是聰敏之極的任務,聽出了高遠此言似另有所指,但此時此刻,這話卻是大方得體,讓人無可挑剔。葉依依有些詫異的看了下高遠,這個兩天前用深沉隱藏窘迫的男孩,現在卻能如此的沉穩大方,甚至有了幾分揮灑自如的老練成熟,讓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葉依依到底見過無數的大場面,所詫異的不過是為了高遠的前後的巨大反差罷了。她開玩笑的敬了個軍禮,「首長,現在是我自卑了,請允許我拉你的手……」高遠正色回了個禮,淡然道:「可以,現在執行吧。」

  葉依依一笑,如春蔥的玉手輕輕的牽著高遠的手,嬌笑道:「出發……」牽著高遠的手就這麼跑了出去。握著葉依依微涼滑膩的玉手,似乎有某種東西在高遠心中悄悄湧動,幾分歡喜幾分莫名中,手裡悄然多的一個紙條讓高遠腦子猛然清醒過來。

  劉森在後面,看著少年少女快樂奔跑的身影,禁不住有些惆悵的歎息了聲。「兩人看上去到很般配,只是,事情怎麼會是看上去那麼簡單。這事,卻不需要自己操心。話說回來,小姐還是那般的善良呢。這個小子,能握到她的手,救是死了也算值得。」

  還是坐著那輛粗壯剽悍的勇士吉普,高遠和葉依依、劉森三人回到了高遠的家。一路上高遠雖然和葉依依坐在後排,可直到下車,高遠也沒找到機會看那張紙條。

  等到了高遠家樓下,已經是下午18點多了,小區中來來往往的人正多,看到造型誇張的勇士吉普,都顯得極為好奇。安城雖然有駐軍,可這樣高檔的軍車卻極為少見。更別說開進小區來。看到高遠三人上了樓,圍觀的老頭老太們紛紛議論,「那年輕小伙子,好像小高家的孩子啊?」「去,那孩子整天陰沉著臉,長個倒霉樣,和那人完全不一樣啊!」「就是,嘖嘖、那小伙可真帥啊……」「那姑娘也真漂亮啊,兩人很配對……」

  高遠無暇理會人群的閒話,踏上走過無數次的樓道,他突然覺得有些緊張。一切都沒變,變的只是自己。葉依依似乎看出了他的緊張,輕輕安慰道:「這樣是很好的出路,相信叔叔阿姨也都會替你高興的。」高遠點了下頭,卻沒說話。葉依依總是那麼可愛,自己似乎忍不住要喜歡上她了。

  噹噹噹,高遠身上帶了鑰匙,可猶豫了下,他還是決定敲門。「誰啊、一定是小遠,又沒帶鑰匙……」高遠聽著門那面熟悉的嘮叨,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這種享受父母愛溺的安逸生活,從此以後就成了永遠的過去。

  高遠的媽媽甚至沒在貓眼中看一眼,就在熟悉的節奏中聽出了回來的人是兒子。打開門後,高遠的媽媽立時愣在了那,「你、啊、」高遠的媽媽才43歲,容貌已在操勞的生活中磨礪的沒了光彩,只是眉眼之間還能見到曾經的美麗。這一刻,一向溫柔賢惠的媽媽卻既沒形象的微張著嘴,呆立在原地。

  「媽,我回來了。」高遠低聲道。「呃、」對發生天翻地覆的高遠,她甚至有些不敢相認。聽到高遠這麼叫,只是本能的答應著。只是眼神中還全是茫然,顯然一時腦子還轉不過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又該做什麼。

  「媽,有客人來了……」「哦,請進請進。」迷迷糊糊的高母把高遠幾個人領進了客廳。高父正在看電視,看著進來的幾個人,也是一陣發蒙。好在高父很快清醒過來,「小遠,你怎麼穿成這樣啊?」

  高遠本想說什麼,但想了想,還是把後面的劉森讓了出來。劉森善解人意的接過了話頭,「是這樣的,我是帝國總參的劉森……」劉森開始說出了事前編好的故事。大意是高遠的同學葉依依發現高遠有天賦,就推薦給了劉森。劉森在驗證過高遠卻有天賦後,就把高遠特招入伍。這次來是向家裡辭行的。

  這種匪夷所思的故事震撼了高遠父母,看向劉森的眼神就像在滿是不可置信。只是「騙子」兩個字,囁嚅著始終沒說出口。

  (抱歉,這幾天瑣事太多,更新不穩定,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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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6 17:31:25

第十章 體檢

  米黃色的牆紙,同色地板,一台液晶電視靠牆放置著,電視前的布質沙發已經坐的略顯陳舊變形。裝飾簡單面積狹小的客廳,卻充滿了家庭的溫馨。只是這時坐下五個人,卻顯侷促。隔著張玻璃茶几,高遠父母和劉森葉依依相對而坐。而高遠父母懷疑的眼神,讓狹小空間內的氣氛有些尷尬。

  的確,對於高遠父母來說,什麼天賦稟異,什麼特招入伍,完全超出他們的常識,所以他們第一個反應不是驚喜,反而是驚疑。而劉森肩上金燦燦的將星,和他特殊的親和氣質,反更加深了這種懷疑。只是對著明艷絕倫的葉依依、滿臉微笑的劉森,這些話卻說不出口。

  高遠有些好笑又有些悲愴,父母的審慎和拘謹,讓他感到了久違的真實。對他而言,這樣的世界,才是真實存在的。劉森有些低估了高遠父母的戒心,而這種事一時又難以拿出有效的證明。這個時候,越著急解釋,反而越糟糕。劉森何等的深沉,這種情況下,臉上不見一絲異色,笑容反而愈加的誠懇起來。

  「小遠歲數還小,現在就參軍,我們實在不放心啊……」高母有些緊張的說道。對於劉森和葉依依的話,高母雖然信了大半,卻到底捨不得讓兒子就這麼去參軍。高父對於兒子能參軍,心裡到是很支持。可對於這兩個來歷不明的人,卻著實的不放心。世風日下,騙子的手段愈發高明,高父可不大相信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劉森不是沒料到高遠父母會有疑慮,只是看到那掛著0001軍牌的勇士吉普後,高遠父母仍如此的固執,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雖然高遠父母的阻擋起不了任何作用,劉森更願意領著一個心甘情願的高遠走。而且證明身份這種事,對自己雖然無關緊要,對高遠的父母,卻有很重要的意義。

  劉森想了想,拿出電話給張局長打了個電話,「張局長,我是劉森。麻煩你,派一位安平區的治安負責人來,嗯、我在安平區春光小區……」劉森掛了電話對高遠父母笑了笑,「高先生、高夫人請放心,高遠這次能特招入伍,的確是因為高遠天賦超群,我們這次特招的程序都是合法的,相信高遠會在軍隊大有作為……」

  高母疑惑的看了眼端坐一旁的高遠,對這個熟悉無比的兒子身上發生的巨變,她這個母親的自然是感受最大。說實話,看到兒子精神煥發英氣逼人的新形象,高母心中不知道有多震驚,震驚過後又不知道有多高興。只是這事來的實在是突然,讓完全沒有準備的高母本能的抗拒發生的一切。

  而高父見劉森肯找人來驗證身份,心裡也已經信了九分。在看兒子一身戎裝的勃發英姿,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那個沉默無語的孩子,似乎一下子就長大了。高父並沒奢望兒女成龍成鳳,他們平安健康快樂的生活,那就是他的最大願望。但兒子的突然成長,也讓他大感欣慰。

  不到十分鐘,負責安平區治安的警署警長王長文就到了。王長文四十多歲,身材矮胖,肥大的紅臉表情嚴峻,瞇著的細眼凶光四射。高遠父母雖然不認識王長文,可對於安平區著名的紅野豬的種種卻也是耳熟能詳。

  看到王長文在劉森面前恭謹的樣子,高遠父母徹底放下心來。確認了事實後,就輪到高遠父母惶恐不已。生怕剛才的無禮,得罪了孩子的上司。劉森是何等的圓滑老練,自然是大讚高遠父母教子有方,又說高遠的前途如何遠大。一番話下來,說的高遠父母滿臉喜色,氣氛頓時融洽起來。

  聊天中,劉森巧妙的講了現在的難處,指出為了高遠考慮,必須盡快回到基地受訓。所以今天就要把高遠領走。雖然對高遠今天就走十分的不捨,可為了高遠的前途,高遠父母還是極為的支持劉森的決定。

  高遠自幼受到的教育,讓他在父母聊天時都只有聽的份。而自己的事情如此複雜,和父母說了,反而讓他們擔心。因此高遠在一旁只是和葉依依低聲的交流。到是高母目光掃過高遠和葉依依時,總是露出會心的微笑。這小姑娘談吐大方,氣質出眾,唯一不好的就是長的太漂亮了。不過和現在的兒子坐在一起,真的是很配啊。

  又聊了一會,劉森提出了告辭。高遠父母再三慇勤挽留無效後,只能依依不捨的把幾人送到樓下。高遠一向情緒內斂,雖然和父母分別在即,卻只簡單的說了句「爸媽保重。」父也是不善表達的感情,只是淡淡的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高母眼角淚光盈盈,拉著高遠的手,就是捨不得放開。「有時間就回來看看,家裡不用擔心,你在軍隊要好好幹啊……」

  正在這時,一群嘰嘰喳喳的少女踏著暮色中的最後餘暉,走到了近前。其中一名身材高挑的美少女突然跑了過來,「爸媽、」高母看到那少女突然臉露喜色,「媛媛,你哥要走了,你快來和你哥說幾句話吧……」

  高媛媛一身T恤牛仔褲,衣著簡單而大方,眉秀眸明,肌膚白嫩,往那一站,亭亭玉立,風姿綽約,明麗耀眼。高媛媛聞言看下高遠,熟悉無比的哥哥這時看上去是那般的陌生,高媛媛遲疑了下才輕輕喊了聲:「哥、」

  高媛媛雖然小高遠一歲,可卻性情爽朗大方,人又聰慧漂亮,一向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以至於在學校時,別人總是指著高遠說:那是高媛媛她哥。這時高媛媛表現出少見的迷茫,到讓這一向好強的妹妹可愛起來。

  「好好照顧爸媽。」高遠學著電影中美國軍人的派頭,瀟灑的比劃了個軍禮。「那再見吧,媛媛。」高遠說完不等妹妹回話,一轉身上了軍車。高媛媛有些奇怪高遠表現出的決絕,詫異的看了同在學生會葉依依。葉依依歉然的對高媛媛一笑,「你哥的事,哪天我和你仔細說。」

  勇士吉普呼嘯而去,暮色中,高家三條人影轉瞬被甩的不見蹤影。高遠並沒有回頭看,只是輕輕的歎了口氣。坐在他身旁的葉依依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明眸在暮色中愈顯明亮,「一切都會好的。」

  高遠早趁上廁所的機會看到了葉依依遞給他的紙條,葉依依在紙條告訴高遠,她會為他保密的。並強調只把洪金陽灌頂傳功那段隱去不說,其他的照實說就行了。至於他的特殊能力,就隨高遠自己怎麼編都行了。而高遠更能通過他心通的感應葉依依的真誠。葉依依能為他想的這般周到,高遠心中還是很感動。

  高遠用力的點點頭,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明白。」葉依依對著高遠明媚的一笑,一種無言的默契在兩人心中慢慢流淌。不管世事如何變幻,這一刻,朦朦的暮光中,葉依依明媚的一笑,卻深深刻在了少年高遠的心上。

  回到安城的駐軍基地,機場上已經有一架軍用運輸機在等著三人了。高遠雖然初次坐飛機,可運輸機卻稱不上舒服,而舷窗外夜色正濃。高遠視線雖然不受夜色的阻礙,可面對不可預知的未來時,高遠要說心中沒有彷徨迷茫是不可能的。此刻,他只能緊握著葉依依的玉手,感受著玉手那端傳來的信心和力量。

  四個小時後,高遠三人在一所軍用機場下了飛機。之後,葉依依就坐著加長的豪華公爵風馳而去。高遠卻和劉森卻坐進了一款低調家用轎車。又走了兩個小時,兩人才到了西山下的秘密基地深藍。

  又經過層層的嚴密檢查,劉森才領著高遠真正進入了深藍。直到此刻,劉森的心才真正放鬆下來。高遠的存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無論是帝國還是葉家,都有各種強大的敵人。

  而進入基地以後,無論是高遠,還是外部因素,都不能再改變任何事情。在這個牢不可摧的基地中,所有重要房間都是用超級記憶金屬鑄造而成,包括死光射線、神經毒氣等超級武器又提供了巨大的攻擊力,就是洪金陽這般等級的強人,困在這裡也是死路一條。

  地面、牆壁、天棚,都是用光滑的銀白色金屬鑄造而出。柔和的乳白色光從頭頂灑下,讓整個空間充滿了後現代的科幻氣息。走過長長的走廊,就來到一個寬敞的大廳。大廳穹頂極高,璀璨的星光、皎潔的月光、若隱若現的浮雲,在穹頂上構成一幅美麗的星空。

  大廳中心有一個橢圓形巨大中空。一道流泉從穹頂奔流而下。站在大廳上,可以看到下面一層層的空間。最下面,還隱約可見一池碧水的波光閃耀。高遠有些驚訝的看著這一切,帝國的科技,已經發展到這種水準了麼?

  劉森似乎看出高遠的驚訝,有些得意的解釋道:「一個國家的最先進科學技術,最先應用的永遠是軍方。這不但是為了增加國防力量,更是為了檢驗新科技在實際應用中會出現的種種問題。而這座秘密基地,在全世界範圍也算的上是第一流的。今天很累了,你先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在說。」

  劉森給高遠安排了休息房間後,就匆匆而去。一張舒適乾淨的大水床,兩個床頭櫃子,還有一台電腦。裡面還有一間帶浴缸的衛生間。房間不大,佈置很簡單,深藍色的壁紙,壁燈上射出的柔和而燈光,讓人心神安寧。高遠坐在床上,想著明天的種種可能,怎麼也睡不下。無聊中打開電腦,卻發現需要身份認證,高遠並不精通電腦,擺弄兩下沒有任何反應,只能關掉。

  心中難安下,高遠不由的在心中默誦起金剛明王訣來。隨著金剛明王訣的運轉,心中一片空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高遠空靈的心一動,劉森的形象清晰的浮現在腦海。

  這是一種玄妙難言的感覺,不用耳目鼻舌身六感,高遠就清楚的知道劉森此刻正站在門外,準備進來。包括劉森的呼吸、心跳、眼神、表情等每一個細微的細節,高遠都瞭如指掌。只是對於劉森的思緒,高遠卻始終無法有一個清楚的感應。

  隨著金屬門無聲的打開,高遠的那種玄之又玄的感應無聲的破碎,六感如潮水般回歸了他的身體。慢慢睜開雙眼高遠,正看到劉森滿臉微笑的站在身前。

  「今天我們只做下例行的體檢,等有了詳細的結果後,我們在研究下一步怎麼做。」一邊走,劉森一面對高遠說著今天的安排。「所以,要等體檢後,你才能吃飯。」

  高遠隨著劉森一路向下,路上居然一個人影也沒看到。「這個基地人很少麼?」高遠試探著問道。「1000人的標準編製,不過大家都很忙,這個時候更是在休息,中午在三層公共餐廳,可以見到不少的人。」

  兩人一路閒聊,下到了五層的一個房間。明亮的燈光下,有兩個身穿手術服的男人正等在那裡。高遠有些羞澀的脫光了衣服,躺在了有些冰冷的手術台上。才躺好,四肢和脖頸就扣上了寬大的金屬銬,把高遠牢牢固定在了手術台上。

  「別慌,只是為了避免人亂動而出現意外小措施,沒有任何的惡意。」看到高遠臉上表情一緊,劉森在一旁急忙解釋道。高遠才想說什麼,就覺後腦一痛,一根長針直刺進了後腦海。高遠心中感到一陣危險,正想不顧一切的掙扎時,卻發現腦子越來越沉,四肢無力,金剛明王訣也變得滯澀起來。

  越來越模糊的劉森,看起來特別的詭異。高遠努力瞪著眼睛,只是眼皮卻沉重如山,沒過幾秒,高遠眼前一黑,人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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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7:34:25

第十一章 訓練

  一陣驚悸,高遠的心神猛然一震,神智清醒了過來。只是他的身體陷入絕對昏迷狀態,玄妙的他心通沒有了身體的支持,神妙的感應效果喪失大半。朦朦朧朧中,高遠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像隔了一層磨砂玻璃,人影模糊不清,說話的聲音低沉難辨,還不時有各種機械轉動的聲音。

  「身體組織強韌,初步估計超過常人20倍,各個器官有異常活力,奇跡!骨骼肌居然呈現出淡金色?神啊!這是人類完美進化的標本麼?」一個低沉的男聲突然高亢起來,高遠甚至能清楚感受到聲音中的狂熱興奮。有了這種感應後,高遠的感覺似乎一下靈敏了很多,周圍的聲音也隨之清晰起來。

  「是啊,可惜,異能者一旦完成變異,其過程無法逆向推導。這具身體雖然完美,至多能指明合理進化的一種方向,除此之外,沒有太大的意義。旺盛的生命力,應該是一種透支。這並不是個好例子!」一個聲音冷靜的說道。

  「完成體檢,是否植入芯片?從腦部結構的掃瞄看,未發現任何異常,純體系異能者。腦內植入芯片不會損害到他的成長潛力。」那個冷靜的聲音又說道。過了一會,傳來劉森的聲音,「植入芯片。」

  隨著這個命令的下達,高遠就感覺到一個玻璃彈珠樣的物體被塞進了腦袋裡。這時高遠心中升起了強烈的不安,玄妙的感應告訴他,這彈珠有著致命的危險。只是此刻,高遠什麼也做不了。

  那個彈珠被裝置好後,高遠突然感到一陣疲憊,所有信息砰然破碎,意識又沉入了最深沉的黑暗中。

  當高遠再次睜開雙眼時,周圍的景物已經大變。他躺在一張單人床上,身上蓋著水藍色的薄被,薄被下,全身只套了件藍色的四角內褲。床對面的牆上,是掛著一台巨大的液晶電視。房間裝飾還是那麼簡單,只是色調更加的柔和,看樣子,這是一間病房。

  高遠沒發現周圍有森嚴的警戒,自己也沒被關進堅固的籠子裡,心裡稍鬆了口氣。在檢查自己的身體,腹部被有一個三公分長的小傷口,並沒有縫合,只是貼上一塊小小拉鏈式繃帶。後腦頂部位,同樣貼著一塊這樣的拉鏈。

  高遠在心中長歎了口氣,金剛明王訣運轉中,他已經清晰無比的確定了腦袋中多了個彈珠大小的東西。這個所謂的芯片,正鑲嵌在頭骨下,位置十分的巧妙。除非是做開顱手術,才能把這東西取出來。認識到這點,高遠有些鬱悶。

  「你醒了,要喝水或是吃點什麼麼?」金屬門無聲的旋轉,一個身穿白色護士裝的美女走進來問道。烏黑的長髮挽著簡單的髮髻,大大的眼睛,紅潤的嘴唇,雪白的皮膚,窈窕的身材,在穿著設計性感的護士裝,讓這個美女看上去很像某些愛情動作片的主演。甜美的聲音、清純的面孔,高挺的酥胸、性感的修長美腿,更是把這種誘惑推到極致。

  高遠這類片子沒少看,這麼個活生生的誘惑制服出現在眼前,而空間又是如此的私密,心中油然冒出了一股騷動。若在往日,這種心思也就是一閃後,就為強大的自律和各種秩序束縛所熄滅。可在這時,高遠知道腦袋中多了顆隨時會致命的東西後,以他的深沉,也有了瘋狂發洩的衝動。「

  高遠明銳如劍的目光放肆的在護士美女身上不停的游梭,就像是一隻惡狼在打量著小綿羊。「我什麼都不想吃。」似乎緊張,高遠的聲音有些發澀,美女護士有些玩味的看了眼高遠,輕笑道:「呵、小弟弟,你的目光很貪婪啊、什麼都不想吃、難道想吃的是姐姐我麼?」美女這般的大膽曖昧的話,更把她的那種誘惑提升到極致。

  高遠焦躁的情緒在這樣的挑逗中卻突然沉靜下來,「若是連這一點挫折都承受不住,那自己還能做什麼呢?」高遠沉默了下,冷靜道:「那、能吃麼?」美女甜甜一笑,「姐姐可不是用來吃的!要吃也是我吃你啊、小弟弟。」美女說著用舌尖輕輕吮吸了下自己的白嫩修長食指,別有意味的瞄了眼高遠下身。

  純真中混合著魅惑,高遠就覺一股熱血直衝上頭。這麼大膽火辣的引誘,對於純真的少年,實在有著難以形容的殺傷力。高遠勉強壓住心中的蠢蠢欲動,繼續用種很冷靜的語氣問道:「那、你吃麼?」

  「呵呵呵……」美女嬌笑著走到高遠身前,輕輕的掀開薄被,伸出一根手指在高遠的胸膛溫柔的劃出向下的曲線。微涼的手指卻讓高遠身體陡然熱了幾分。情緒高漲的高遠突然眼神一凝,一聲痛呼被他強自壓了下去。

  卻是那美女猛然按了下高遠腹部的創口。看到高遠臉色絲毫未必,美女眼波迷離,有些感慨的道:「體系異能在這方面的確很強大啊。不過,小弟弟,要乖乖的聽話養傷哦……」

  美女這種情緒轉變十分的自然,卻讓高遠十分的不適應。就如全力出拳卻打空了一般,說不出的難過。美女似乎感到高遠的低落的情緒,安慰道:「小弟弟要足夠堅強,姐姐才會喜歡啊。」說著語氣一轉,正色道:「我叫丁怡,是基地衛生部的副部長哦。你在養傷期間,有什麼需要就找我好了。」

  高遠有些吃驚美女的身份,本以為她不過是個護士,誰料竟然部門主管。高遠驚訝的眼神讓美女心情大好,微笑解釋道:「衛生部有三個人,一個正部長,兩個副的。哈哈,好玩吧?」頓了頓又道:「對了,你有什麼需要麼?」

  「我需要的你滿足不了,也就沒什麼需要了。」高遠情緒低沉的說道。「小弟弟,我喜歡強壯的美型男,你有機會哦……」丁怡對高遠嫣然一笑,「既然沒什麼需要,那就好好休息吧。那裡是衛生間,那裡是電視,可以看到各種節目哦,你們男人最喜歡的那種也有不少呢。」丁怡說到對高遠眨了眨眼睛,「有需要就按那個紅色按鍵,再見了,可愛的強壯的美型男。啵……」

  美女最後輕輕的親了下高遠的額頭,才踩著水晶高跟鞋搖曳而去。高遠目送丁怡身影消失,心中才稍鬆了口氣。這女人,長相清純,骨子裡卻精明老練。和高遠的談話,始終把握著主動,調動著高遠的情緒。上上下下的折騰一番,卻讓高遠生不出氣來。

  高遠對自己的表現也還算滿意。若說他開始還有點色心,後面就是有幾分裝傻了。畢竟在這個神秘的機構中,高遠也不想表現的太過惹眼。高遠知道自己的價值不在頭腦上,這方面裝點傻,不會有問題,只會讓某些人更放心。

  看著屏幕中高遠在不停的轉換節目,最後選定了一個火爆的動作片後,坐在寬大辦公台後面的劉森摸了摸下巴,自語道:「很有趣,」沉思了一會,偏首問道:「你怎麼看?」

  拘謹的站在一旁的丁怡側首看了眼大屏幕上的高遠,猶豫了下道:「雖然表現出冷靜又衝動的矛盾特質,卻掩蓋不了他身上那種特殊的深沉。有幾分心機,但本質上還很純潔簡單。」

  「知好色而慕少艾,人之常情。」劉森沉吟著,「高遠很重要,你就做他的監護人好了。三天後,給他做D級訓練。」丁怡心中雖然不願意,可面對劉森溫和的笑容,卻怎麼也不敢說個不字。身形一挺,肅然敬禮道:「是。」劉森深深的看了丁怡道:「好好做,不要辜負組織對你的信任。」

  「是、保證完成任務。」丁怡如同宣誓一般的鄭重說道。劉森嘉許的笑了笑,輕點了下頭,「你去吧。」丁怡慢慢倒退了幾步後,才轉身出了劉森的辦公室。等到身後的金屬門無聲合攏後,丁怡才長出了口氣,每次見劉森,都如臨深淵,戰戰兢兢不敢踏錯一步,這種無形的壓迫感丁怡都要喘不過氣來。

  想到自己要做高遠的監護人,丁怡又是一陣無奈。雖然只見了一面,丁怡卻看出高遠心中那隱藏的一絲瘋狂,身為監護人,就和高遠息息相關。若是高遠做錯了什麼,監護人絕逃不脫責任。而一個體系異能者,不是殺人就是被殺,能力決定了他們只能處於最底層。這樣的異能者,縱然培養出良好的個人關係,收益也是有限。

  「好在長得還順眼,一隻小處男,也算是個收穫吧。」丁怡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高遠無聊的看著動作片時,換了一身幹練軍裝的丁怡推門走了進來。「你這麼快就回來了?」高遠疑問道。丁怡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多了些無奈,「高遠,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基地監護人了。」高遠問道:「監護人?做什麼的?」丁怡大眼睛可愛微微瞇著,語氣古怪的道:「監護人,很簡單,就像你的父母一般對你負責。」

  「那你就是真正的丁阿姨了?」高遠有些好笑的道。丁怡眼睛一翻,「你也可以理解成保姆。名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聽話。」高遠沒說話,只是看著電視中的激烈肉搏出起神來。丁怡無奈的長歎,「最討厭就是叛逆小孩了。」

  不管雙方各自的意願,丁怡和高遠兩個人都只能接受對方成為自己的夥伴。幾天下來,丁怡大方開朗,人又漂亮熱情,到是和高遠相處的十分融洽。

  通過丁怡的描述,高遠也對基地有了進一步的認識。這所基地雖說有千人編製,到有一半是特種軍人和後勤人員,剩下的才是各種專家和技術人員。而異能者,在基地也是少數中的少數。據丁怡說,人數不超過二十人。而這些人,大部分都會外出執行任務,在基地中幾乎看不到他們的蹤跡。

  丁怡還告訴高遠,對於異能者,組織是相當的寬厚。並不像小說電影中那樣,每天用他們做各種慘無人道的實驗。事實上,經過百年的研究,異能者對普通民眾還保持著神秘,可對各國政府而言,異能者,不過是基因突變的人類。

  異能,雖然能讓人強大起來,但這種強大也是有其極限的。而且這種強大也要付出高昂的代價,有記錄以來,異能者從沒人活過45歲。所以各國對異能者的態度雖然重視,卻是更注重控制,而不是把他們解剖開來當做標本。

  「砰砰砰……」雖然戴著隔音耳罩,可封閉的靶場中,沙漠之鷹那轟鳴的槍聲還是直灌進丁怡的耳中。至於開槍的高遠,則有金剛明王訣自動調節身體,這刺耳的噪音反而不是困擾。

  丁怡一身合體的黑色作訓服,站在高遠身後指導著他開槍的各種要領,看到高遠一口氣把沙漠之鷹的子彈射光,丁怡才摘下耳罩道:「你們這些體系異能者都喜歡用這個華而不實的玩意。沙漠之鷹,不過是拍電影好看罷了,它的實際用途,卻是獵槍。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部隊,把這種手槍作為制式裝備,就足以說明它在實戰中有著致命的缺陷。」

  丁怡看著傳過來的靶紙,有些艷羨的道:「不過你的身體力量真是強啊,這麼強的後座力,你還能保持相當的穩定性,打出45環來,真是厲害。」頓了頓道:「打槍這種事其實很簡單,眼尖、手穩、心平,至於其他的,都是末節。你是天生的槍手。」

  高遠手執著銀色的沙漠之鷹默然不語,有金剛明王訣的幫助,靶子就像擺在槍口上一樣,想打多少環都沒問題。這種掌握一切的感覺,讓高遠又恢復了一些信心。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學習各種技巧,盡快增強自己的力量。

  (抱歉,更新很慢。六月份開始,更新會快起來。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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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6 17:40:26

第十二章 奇怪的預言

  「格鬥,其根本目的是最快最有效的擊斃對手。出於人類的良好習慣,人類的格鬥對象,99%都是人類。所有的格鬥技術,全是針對人類。這很有趣不是麼?練習格鬥,就是為了更好的殺戮同類!」

  穿著迷彩背心的周軍渾身肌肉賁張,身材雖然比高遠略矮,可他虎背熊腰,站在那有種磐石般堅不可摧的強硬。而他濃眉下的眼神卻平和寧靜,一身的剽悍強硬盡數掩蓋起來,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威脅。

  相比下,高遠雖然皮膚瑩潤如玉,可長眉如劍,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竟是逼人的鋒芒,在加上一身凝練完美的肌肉,就如一把出竅的戰刀般,反給人以極其危險的感覺。

  周軍這時侃侃而談,言語中頗有深意。可看到高遠臉上一片漠然,對自己的話全不在意,也就懶得再講。他見多了體系異能者,這些人大多沉醉於自己強大的能力,而不去思考能力的意義。話說回來,若沒有慘痛深刻的教訓,人怎麼會反省。就如自己當初那般。那句話怎麼說,人若能不犯前人的錯誤,早就和神一樣偉大了。

  周軍收拾心思繼續道:「格鬥,源遠流長,就說中國武術,傳承千年,是其他國家的格鬥技術所不能比擬的。但武術,流傳到現在,已經缺失了大半精髓。以至於武功這種存在,只能在小說中尋找。」

  高遠不客氣的說道:「我對這些理論沒興趣。」周軍淡淡看了眼高遠道:「大概是基地中待的久了,人也變得?嗦起來。那就直接進入正題好了。格鬥有很多種類,但這些格鬥技大都受某些規則限制,不能將格鬥的威力全部發揮出來。所以軍中的格鬥技,可說是集合了眾家之長,把各種最兇猛最狠毒的招式熔煉一起。」

  周軍說到這頓了頓,對高遠笑了笑,「也就是社會上傳說的一擊必殺術。其實這種技術,十分的簡單,不過是針對人體弱點的各種狠毒招式,實際上各個國家的軍裝格鬥技巧,都差不多。這種速成技巧用來普通人還好,對付真正的格鬥家,就會顯得十分粗糙。所以,也沒必要迷信這種軍中格鬥技的威力。」

  高遠忍不住好奇,問道:「那教官你的格鬥水平到底如何呢?」周軍沒回答高遠的問題,只是把話題一轉道:「不過,我們有的是時間,而且你是體系異能,格鬥對你很重要,有必要系統的學習各種技巧,成為一個真正的格鬥高手。五步之內,所向披靡。」

  高遠有些興奮的道:「教官,你們都是不用槍的吧。」周軍臉色古怪的看了眼高遠,莞爾失笑道:「這是誰告訴你的?」高遠被笑的有些尷尬,不服氣的道:「格鬥家若不相信自己的手腳,相信格鬥的道,怎麼能練成絕世高手?」

  周軍有些無奈道:「這什麼狗屁道理。我都告訴你了,格鬥,是為了最快最有效的擊斃對手。槍,顯然是最簡單最快捷的工具之一。我身為特種部隊的格鬥教官,若是連槍都不懂,又怎麼教導其他人。事實上,我對槍支有著極深的研究,只有知道槍的各種參數,才能知道如何面對持槍的敵人。我最贊成的就是用槍消滅敵人。至於格鬥,不過是無法用槍環境下的一種補充。」

  格鬥的意義被周軍徹底的顛覆,讓高遠若有所失。對格鬥的興趣,一下喪失大半。周軍能理解男孩對於功夫格鬥這類強大力量的憧憬,只是這裡可不是拍電影,一個體系異能者,最終的去向肯定是最危險的第一線,若是連格鬥的意義都沒有準確的理解,只能是死的很難看。

  「你先來試試這個,盡力的攻擊它……」周軍為了調節情緒,不在說教,直接拍了拍身旁的白金色機器人,讓高遠先動手試試。白金機器人很像功夫電影中常常出現的木人,不同的是這個機器人表面光滑,上面用黑色墨線標識這五官、心肺、下檔、骨骼、四肢關節等各個要害部位。而機器人的兩腳,被牢牢焊在暗黑色金屬地板上。

  這個面積三百平米的練功場,一共有十二個這樣的機器人環立在最外圍。機器人甚至還分出男女、高矮、胖瘦等各種型號。高遠才進來時,就對這些機器人十分好奇。

  周軍看出高遠的好奇,解釋道:「這個人靶看似平常,卻是高科技的產物。首先它是用超級記憶金屬材料做成的,不怕毀壞。而且身體中密佈傳感器,可以通過電腦計算攻擊者的力量、速度、溫度,甚至可以計算攻擊對人體的造成的傷害等等。是專門給異能者練習用的高科技人靶。」

  「砰,」高遠一記直拳正中機器人的心臟,機器人心臟部位被這強力的一拳打出了半拳深的凹陷來。周軍做了個手勢,示意高遠停手。接著又在褲兜中取出一個書本大的黑色電腦,看了一下感歎道:「落點衝力2005公斤,結論是四節胸骨粉碎,心臟爆碎,脊椎粉碎,嘿,恐怖的殺傷力啊!」

  周軍拍了拍高遠的肩膀,讚歎道:「果然是天賦超凡,動作雖然稚嫩,但發力時全身肌肉自然協調,重心很穩。你雖然還不夠強,但有潛力。也許,將來體系異能最強的名號,會落到你頭上啊,哈哈……」周軍雖然早知道高遠的各種身體指數,但還是對他的表現感到驚喜。「好,現在聽我說出拳的要領……」

  三個月後。

  「1922,是西方尤其是聯邦共和美國的特種部隊最愛。這種槍安全性能好,便於操作,尤其是單動式扳機,讓射擊變得更加的穩定。在實戰中,這是最為重要的……」深藍基地的射擊靶場上,丁怡對正在給組裝手槍的高遠解說著。「而你偏愛的大口徑手槍,在實戰中都是渣一般的存在。你雖然不在乎重量、形狀、後坐力等諸多問題,可過長的子彈容易卡殼,這個致命缺陷是你無法克服的。」

  高遠不以為然的嗤笑道:「可惜,某人在模擬實戰中三十七戰全負。而我,一槍未中。」丁怡白了眼高遠,不屑道:「你和我比有什麼用。根據身體指數測算,你的反射神經比我快19.2倍,力量比我高21.8倍,肌肉反應比我快21.2倍。我就像是個嬰兒,你是個壯漢,完全沒有可比性。若是你和我對戰還輸的話,那就一頭撞死好了。你為什麼不和周軍比?」

  高遠無言。在和周軍練習了三個月格鬥,他已經掌握了周軍傳授的所有格鬥技巧。格鬥,這種純粹憑借身體力量的技巧,對於能控制身體每一寸骨骼肌肉的金剛明我訣而言,都如同1+1那麼簡單。高遠還得盡量的把學習過程拖延很長,但也足以讓周軍不停的驚歎了。

  事實上,金剛明王訣在全面開發高遠身體潛力時,還提供一種奇異的力量。完全不同於肉體力量的一種力量。只是在監視無處不在的基地中,高遠根本不敢做任何試驗。而修習金剛明王訣,讓高遠的心總能保持在空靈通明的狀態,這讓他始終能冷靜的對待周圍的一起。

  在這三個月中,高遠每天都要訓練,槍械、格鬥,還有對身體力量、反應等各種專門的訓練。在這種不停的訓練中,高遠的身體潛力迅速的被挖掘出來。每天都要被抽血,做各種的複雜的檢查。

  這種身體的外在表現,哪怕是高遠在如何的用壓制,也無法逃避基地先進技術的檢查。不過這種飛速的成長,在第二個月,就慢了下來。到了現在,所有的身體指數都已經穩定下來,顯示著高遠已經達到了一種巔峰狀態。

  也就是在這種狀態下,信心爆棚的高遠忍不住挑戰了周軍。第一戰時,才擺好造型的高遠就被滿臉詭笑的周軍用麻醉槍擺平。第二戰時,要求公平戰鬥的高遠又被周軍騙到了冰庫關了一天。第三戰怒不可遏的高遠被周軍在背後直接放翻。

  周軍就用層出不窮的花樣折磨著高遠,讓高遠充分理解了什麼叫兵不厭詐什麼叫不擇手段。實際上,高遠憑藉著金剛明王訣的神妙,可以避過絕大多數的圈套。因為要隱藏鋒芒,高遠也就任憑周軍施為。

  可另一方面,周軍的這些手段也讓高遠大開了眼界。充分利用各種因素來營造優勢,絕不肯和對手公平戰鬥,通過不停的戰鬥,周軍的這種戰鬥思維也深深的影響到了高遠。

  丁怡佔到上風,得意的笑起來。「今天周軍說要給你最公平的格鬥,高遠你準備好了麼?」高遠冷哼道:「他的那些小花樣對我已經沒用了,今天就讓這個無恥的傢伙看看我的真正力量。」丁怡嬌笑伸出一根手指道:「賭一百塊,你輸定了。」

  今天丁怡上身穿著制式白色襯衣,下身穿黑色制式長褲,黑白映襯下,更顯酥胸飽滿雙腿修長,頭上待著的貝雷帽,則把軍人的幹練和她的甜美清純完美的統合起來,成為這不見天光的基地中最靚麗的風景。

  高遠盯著丁怡閃亮的明眸沉聲道:「今天我贏了,你讓我吃下,怎麼樣?」丁怡偏著頭想了下道:「你輸了呢?」高遠無所謂道:「那我就獻身給你,任憑你**。」「切,誰稀罕你啊。」丁怡接著豪氣大發道:「賭了,不信你個小菜鳥還能翻了天。贏了自然隨你,你若是輸了,從今往後,就乖乖聽姐姐話,明白麼?」「好,一言為定。」高遠乾脆的道。

  「啪啪啪。」雙方擊掌為誓。擊掌過後,高遠和丁怡都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狡猾笑容。

  「砰砰砰……」高遠用沙漠之鷹連爆了三個警察的頭後,無趣的退出了遊戲。三個月來乖順聽話的表現,讓劉森對高遠頗為滿意。基地的權限不停的提升,現在除去少數禁地,高遠已經可以自由的在基地活動。

  而三層的公共娛樂區,是高遠最喜歡出入的地方。這裡有酒吧、舞廳、電玩室、游泳池、電腦室、檯球室、壁球室等等娛樂設施。而在這裡服務的,都是在軍中精挑細選過的女兵,每個人的素質都很高。只是基地明確規定,任何人不得與女兵發生實質關係,也不得談論任何基地機密。

  為此,丁怡很鄭重的警告過高遠。一旦發生關係,高遠或許沒事,女兵卻一定倒霉。其實有金剛明王訣護持靈台,高遠雖然渾身精力四溢,還是能很好的控制情慾。調戲丁怡,大半到是為了裝傻放鬆。因此對上這些誘人的女兵,高遠還是堅持著遠觀而不近玩的準則。

  不過女兵們顯然對高遠這個俊朗的少尉頗有好感,媚眼頻拋。到讓高遠有吃不消之感。在和一個熱情的美女打過招呼後,高遠出了電腦室,回了自己位於六層的居室。高遠懶懶躺在床上,拿起了一旁床頭櫃上的固定電話,嘟嘟兩聲後,一個甜美的女聲響了起來,「您好,我是接線員012、」高遠直接道:「我要和外界通話。」「請您稍等,我正在提出申請。」

  高遠知道批准的程序很麻煩,把電話改為免提模式後,躺在床上出起神來。三個月的經歷看,基地很嚴密,但也頗為人性化。就高遠看,環境還是頗為的寬鬆。沒有想像中那麼冷酷無情。想想也是,這麼壓抑的空間中,若是氣氛在嚴苛無情,那很難長期有效率的運轉起來。

  而高遠最擔心的能力來歷問題,基地也只是隨便的詢問過一次了事,到讓高遠頗為意外。除了有些憋悶外,高遠這三個月的生活過的還是很不錯。槍械、格鬥,是每個男孩都曾夢想過的。而在這裡,每天都有高明的教官教導他各種技巧,還有如各種各樣的槍支器械供高遠練習。

  「只是這樣的日子過久了,也是變得無聊乏味起來。不知道何時才能自由的行走在太陽底下……」「您好,您的請求已經被通過。請撥打外線號碼,謝謝。」電話另一端的甜美女聲打斷了高遠的飄渺神思。

  「媽,是我,小遠。嗯,我也很想你們,嗯、訓練很忙,今年都不會有休假了……」高遠放下電話,長出了口氣。定期和父母通話,讓高遠感到了由衷的放鬆。

  當神滿氣足的高遠踏上格鬥訓練場時,卻意外發現訓練場上不只有周軍和丁怡,還多了一個身材瘦小矮小的男人。這個男人也穿了一身的軍裝,卻沒佩戴軍銜。滿臉的濃密胡茬子,還有一雙瞇著的細眼,佝僂的身軀,整個人的頹廢邋遢是他身上那整潔筆挺軍裝都掩蓋不了的。

  看到高遠走過來,那個矮小邋遢男人突然開聲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血色的命運。你必毀滅與血中,又與血中獲得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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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6 17:45:27

第十三章 疾電

  突然說話的男人聲音嘶啞,眼睛全是眼白,根本看不到黑色眼仁,形象陰森詭異,頗有神棍氣息。

  高遠不為所動,只是對周軍不屑道:「這樣的花招我已經免疫了!」「哈哈哈……」周軍和丁怡一起哈哈大笑,「早說了,你這招騙不了他的,快拿錢來!」丁怡開心的向那人討要道。

  那個男人眼睛一翻,又把眼仁翻了過來,有些奇怪的瞄了眼高遠,「現在的小孩,都這麼奸了,看來我的日子不好混了!」說著,在褲兜中拽出一張百元現鈔遞給了丁怡。一邊嘀咕著:「小賭怡情,輸不傷身。」

  周軍拍了拍那人肩膀道:「我介紹下,這是高遠,潛力無限的體系異能者,」那人嘀咕道:「看他賊奸的樣子,到很像精神系異能者。」「劉川峰上校,總參特情六組副組長,是真正的大人物哦……」周軍介紹那人的語氣很隨意,但熟悉他的高遠卻看的出來,周軍眼神很認真,這個名叫流川楓的神神叨叨的傢伙,顯然是個真正的人物。

  最重要的是,流川楓雖然貌不驚人,可在高遠空靈的第七感下,卻察覺到他的精神力奔騰澎湃有如長江大河,一波波強大的猶若實質的力量不停的輻射到整座訓練場。這是高遠在基地見到人中,力量最為驚人的高手。只是這人雖強,但比之霸道若橫空烈日的洪金陽卻又有天差地別的差距。

  高遠每強大一分,就越能察覺自己和洪金陽那種本質上的差距。直到今日,高遠才能理解洪金陽當日表現出來的恐怖。有了洪金陽在個目標在前,流川楓雖然強大,高遠卻並不如吃驚。

  看到高遠沒有絲毫異色,周軍、丁怡、劉川峰三人互相對了下眼色,丁怡和劉川峰兩個人同時無聲搖頭,眼神既安慰又失落,極為的矛盾。周軍雙眸微合,兩道猶若實質的銀芒直射高遠。

  所說銀芒,絕不是虛詞。高遠站在周軍對面,就看到周軍微合的雙眼中銀色的寒光一閃。那銀色光芒就像寶劍的絕世鋒芒般,帶著凜然的寒意直刺人心。無需任何作勢,周軍身上那股強悍的殺氣就已經覆蓋全場。高遠全身汗毛頓時豎了起來,玄妙的第七感頓時感覺到了有危險正在逼近。

  「高遠,今天就讓我們像一個真正的格鬥家那樣戰鬥吧……」周軍話音未落,人已經化作一道虛影衝了過來。以高遠變態的反應,在瞬間也有措手不及的感覺。視線中,周軍的身影因為高速的變化而模糊不清,高遠完全看不清周軍的具體動作。

  對於周軍,高遠一直極為的好奇。這樣一個格鬥教練,為什麼會顯得那麼平和。三個月的教導中,高遠也見識了周軍在格鬥領域上深厚修養。精通高遠知道的任何一種格鬥技,熟知每種格鬥技的弊病,並有相對完善的解決方法。在格鬥這個領域,他無所不知。

  而在真正實戰時,本想領教絕頂高手風采的高遠卻失望了,周軍用各種各樣的花樣應對著,卻始終不肯正面對戰高遠。這讓高遠一度懷疑他的實力,進而對整個基地的異能者水準有了一定的輕視。

  不過高遠也知道,周軍肯定是位異能者,而且能力不低。非異能的強者,限與身體素質,縱然是戰鬥意識在如何的強大,也不會和高遠周旋這麼久,一點虧也不吃。

  可當周軍突然爆發能力時,高遠才知道他的可怕。憑目測,周軍的速度相當於手槍子彈的出膛速度,已經逼近音速。以個人類,能以子彈出膛的速度行動。那他的危險,不言而喻。

  高遠在經過三個月晝夜不停的練習後,金剛明王訣雖沒有什麼明顯進展,卻也練到了四肢百骸週身百脈無有不至無有不通真正小成階段。這一剎那,甚至不用神意反應,空明通靈的心發現警兆後,金剛明王訣立即應機而動。

  金剛明王訣的神妙作用下,六感當即敏銳起來。視覺中,周軍的動作在不停的被放慢慢,到了最後,周軍的動作甚至遲緩的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此時周軍正跨步衝拳,緩慢衝出的左拳中指微凸,目標直指高遠的咽喉。而他的右手握拳收於腰側,撐地的右腿略為屈膝,落後的左腿大腿肌肉繃緊,而小腿肌肉稍送。高遠知道,這是一個準備出高鞭腿抽擊的動作。

  由於周軍的速度太快,空氣已經形成巨大的阻力,在周軍身上衣服乃至於汗毛都因為這樣的壓迫而緊貼在他的身上。甚至由於他動作帶起的空氣波動,在高遠眼中也是看的清清楚楚。

  嗅覺中,訓練場上漂浮著許許多多的氣味。最芬芳的,當然是丁怡身上的玫瑰花香的香水混合著輕微體味糅合在一起的奇妙味道。然後就是周軍和劉川峰兩人的體味。劉川峰不像他看上去那麼邋遢,身上沒有什麼特殊異味。再就是氧氣的清新味道,還有工程塑料和金屬的晦澀味道等等。

  這些味道雖然混雜在一起,但在高遠的嗅覺中,卻層次分明的被分辨開來。而周軍的極速突進,湧動的氣流又把這些氣味從高遠身邊推開。

  聽覺中,周軍的心臟同樣的極速收縮擴張,他血管中脈動的血流竟然如湍急的河水般,發出巨大的泊泊水聲。而丁怡的心跳極為正常,劉川峰的心跳則極為緩慢,顯然,兩人對即將的戰鬥沒有任何的緊張情緒。

  而通過週身的皮膚,高遠的觸覺也甚至能敏銳的感應到空氣中的各種氣流乃至於無數的塵埃粒子。這空曠的訓練場,在這樣的感覺下,一下子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而所有的六感最終在高遠空靈的心中匯總,形成一張立體的全方位透視的圖像。在這片圖像中,高遠可以通過各種角度來觀察訓練場,觀察此時此刻訓練場上發生是任何一件細微之極的變化。這種近乎洞察一切的能力下,甚至是訓練場上各種無線電波也被輕易的感覺到。

  四角共有八台無線攝像頭在監控,而十二個金屬人靶的每雙眼睛都放置了無線感應裝置。在這所訓練場中,無數的無形電波在交織成一道密網,所有人的對話、動作、表情都逃不脫無線電波的監控。

  而高遠腦袋中的那顆圓球,也在不停的和這些無形電波交換著信息。高遠瞬間明悟,腦袋中裝的這個東西,在基地中,足以監控人的所有行動。

  就在這個瞬間,高遠也發現了周軍、丁怡、劉川峰三人的秘密。周軍身上,湧動著無形的幽藍電芒。他的異能是駕馭閃電麼,怪不得能如此之快。而丁怡身週一片靜默,沒有任何的電波存在。屏蔽一切?劉川峰的精神力這時已經全數收斂起來,只是在他腦顱內有一團龍眼大小的白光,正徐徐的震盪旋轉。這是精神控制?

  萬千信息一齊的湧入,也給高遠造成了極大負擔。他還遠不能把細微到極致的一條條信息處理全部處理好。而越想著要觀察周軍三人,頭就越疼的厲害。高遠知道這不是研究的時候,心念一轉,已經把99%的無用信息屏蔽掉。心念再轉,金剛明王訣被強行收斂起來。

  高遠空明心中的神妙感應立即破碎,近乎停滯的現實世界猛然恢復了正常。恢復正常狀態的高遠在沒了掌控一切的洞察力,只能沉腰做馬,對著模糊如虛影的周軍,一記氣勢萬鈞的直拳轟了過去。高遠雖知道周軍的後續的種種變化,此時卻也只能以強破快以力破巧。

  砰、砰,對著高遠的攻擊,周軍只是輕輕一撥,就讓開了狂暴的一拳。隨後的擊喉、掏心、膝撞三連擊無一落空,高遠身體強橫,中了如迅雷的三連擊後只是腳步踉蹌的向後退開,雖然有點痛,卻還沒什麼大礙。

  周軍沉著高遠腳步不穩時,左腿在空中化出一片腿影。「嗡……」七記閃電般的鞭腿劃破空氣帶出的尖嘯聲才響起,高遠就已經被踢昏了過去。周軍這七記高鞭腿猛如雷霆,迅如閃電。發動時機有恰到好處。最重要的就是周軍拳腳上都帶著一種特殊的電流,擊中高遠後,高遠就覺得渾身發麻,如被電擊。因此以高遠變態的身體和格鬥技巧,也只能眼睜睜被虐。

  看到高遠翻著白眼張大嘴巴毫無形象的昏倒在地上抽搐不已,丁怡低笑道:「呵、你對這個弟子,還真下狠手啊!」周軍搖頭道:「這小子體質很變態,我若不出全力,根本打不動他。你要是想吃童子雞,就該早點對我說。」「去死……」丁怡羞惱的罵道。

  劉川峰眼放紅光,把高遠上下打量一遍後點頭道:「他的身體確實變態。受了大軍電光腿,腦部居然沒受到任何大的損傷。只是耳門內的四個相對脆弱的平衡器官受損,這才昏了過去。」

  「可以了……」丁怡突然說道。「唉……」劉川峰長長的歎了口氣,低沉的道:「這半年來,狂徒和戰斧都掛了,戰鬥力強大的異能者不斷的憑空出現,讓人心力憔悴。」周軍面色肅然問道:「是否吸收高遠呢?」

  劉川峰沉吟了下道:「芯片的外控密碼破譯大半,可一旦離開固定位置,裡面的高能炸彈能把方圓半米內的所有物質汽化。叮叮的電波屏蔽只能屏蔽外來指令,卻無法改變早已經設定好的程序。高遠對我們而言,沒有多大意義。我們需要特殊的精神系異能者……」

  周軍和丁怡臉色都很難看,丁怡勉強振奮精神道:「高遠年齡還小,性格可塑,而且很有潛力。而且劉森對他特別的重視,有一個五人專家組,專門負責評估高遠的一切。」

  「大軍怎麼看?」劉川峰向周軍問道。周軍搖頭道:「說不好。這孩子看似簡單,我總覺得他有些深沉,很難把握,也很難信任他。」劉川峰想了下道:「暫時就這樣吧。你們繼續觀察他,好好培養他。我能清晰的感應到他心底的桀驁。他一旦成長起來,絕不會聽劉森或是什麼人的命令。就算給劉森來點麻煩也好。劉森快回來了,就到這吧……」

  高遠雖然昏迷過去,可空靈的第七感卻能把周圍一切清晰的投射在意識的大海中。這種最深層次的意識活動,是任何科學儀器都無法檢驗的。以劉川峰冠絕帝國的精神修為,也沒能察覺到高遠竟然還有清楚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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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6 17:47:27

第十四章 回家

  「身體的所有指數在一年內完全穩定在一個峰值,其身體變異已經徹底完成,戰力達到七級異能水準。以過去數十年上千異能例子來看,還沒有人能再次異變。而經過750天的全方位觀測檢查,未發現任何有特殊價值的信息。他的心理狀態在最近100天中,波動較大。觀測小組所有成員一致認定,高遠再沒有任何觀測下去的價值……」深藍基地首席專家鄭天浩正用他刻板的聲音做著總結。

  坐在辦公台後的劉森表情無奈的用手揉著太陽穴,鄭天浩人雖古板無趣,可做研究一向嚴謹執著,是國內在異能領域中首屈一指的專家。他既然做出結論,那幾乎不會錯了。而兩年來的巨大投入卻沒有預想的回報,讓劉森感到頭痛。

  「鄭公,那真的沒希望了麼?」劉森不甘心的問道。鄭天浩冷冷的看了劉森,「你若是喜歡浪費時間,就隨你。不過、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可浪費。」鄭天浩作為首席專家,在基地也有很大的自主權。劉森雖然是上司,他說起話來也一點不客氣。

  劉森知道鄭天浩的脾氣,也並不生氣,反而溫和的笑道:「呵呵,鄭公勿怒。兩年來辛苦鄭公了,種子計劃就到此為止吧。」鄭天浩臉色微緩,點了點頭道:「其實這件事在一開始就很明白,關鍵完全在那個破開空間的洪金陽。那些白光刺激了高遠的身體組織細胞產生變異。想從高遠身上逆向推導出變異過程,以現在的技術來看,完全沒有希望。」

  對於兩年的時間沒有任何突破成果,鄭天浩也感覺到有些難堪,這時不得不解釋一番。劉森點頭道:「對於鄭公和各位專家的能力,我是深信不疑的。此事非諸位之過,鄭公還請安心,上峰若有責難,劉森自然會一力承當。」劉森的表態讓鄭天浩很心裡很舒服,這才是上位者的氣度。又和劉森閒聊了幾句後,鄭天浩滿意而去。

  劉森坐在椅子上想了許久,才拿起電話撥通了外線,又等了十餘分鐘,又經過層層審查,才被接通到葉知秋的私人號碼上。「副參謀長,我是劉森。種子計劃被確認失敗。是、是、明白。」放下電話後,劉森長出了口氣。雖然被葉知秋嚴厲的訓斥了一番,但也表明了葉知秋對這件事最後結果的認可。若是葉知秋不動聲色,那才是真的麻煩了。

  「砰砰砰砰……」一陣連綿不絕的打擊聲中,一個高大的合金人靶已經被高遠打的不成人形。突然,高遠身形一定,徐徐收勢吐氣。近十分鐘的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後,高遠臉上卻連一滴汗都沒有,只有眼眸中的鋒芒愈發明銳。

  丁怡能感覺到高遠平靜外表下那深藏的陰鬱暴戾。在不見日月的地下待了兩年後,高遠本來深沉的性子更為陰沉,這種陰沉在丁怡看來,已經到了十分危險的地步。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高遠這個樣子,顯然是已經快要逼近忍耐的極限了。

  「你來做什麼?」高遠偏著頭向丁怡問道。丁怡嫣然一笑,「有個好消息,有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高遠有些不耐,「別賣官司,隨便說哪個都行。」丁怡微微搖頭,「你的脾氣越來越火爆了。」「你這樣,我就要用強了!」高遠眼神不善的威脅道。

  「哇,人家好怕怕哦……」丁怡雙手輕按自己高挺的酥胸,可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做出一副害怕的誇張表情。高遠表情猙獰道:「你在看,在看我就把你吃掉。」雖然是說笑,可高遠眼中那閃耀的赤裸裸情慾卻絲毫不假。

  丁怡不想和現在的高遠玩火,雖然不討厭高遠,可要和他發生關係,事情就會複雜起來。而現在的高遠,明顯處於情緒失控的邊緣,誰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事來。當下不敢在鬧,正色道:「是這樣,你已經被正式調入了特情六組。以後就要和瘋子他們混了,這可真是個壞消息。好消息是,你可以離開基地出外勤了。而且,劉將軍特批了你一個月的休假,你可以回家過年了。」

  「哦,」對於突然而來的好消息,高遠表現的到是很鎮靜,並沒有丁怡想像中的失態。丁怡有些失望道:「我以為你會激動地伏地痛哭,強作深沉的小孩子還真是無趣啊……」「抱歉,讓你失望了……」強自抑制著心中的狂喜,高遠淡淡的譏諷道。

  「呼……」深吸了一口滿含尾氣、塵煙、浮灰等雜質的寒冷空氣後,高遠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快樂。不為別的,只為了這其中的自由味道。低劣的空氣質量,讓夜晚的星空看上去模糊而渾濁,黯淡的星光下,帝都的萬家燈火正明,讓這座數百年歷史的帝都在夜色中愈顯宏大壯麗。

  高遠出神的凝視著遠方的帝都,久久不動。雖然遠隔數十里之遙,可帝都瀰漫四方的活力和人氣,卻讓高遠感觸頗深。「走吧,在晚,就趕不上飛機了……」丁怡的美麗清純的面孔探出車窗,對高遠喊道。高遠轉過身來對丁怡一笑,鄭重而真誠的道:「叮叮,謝謝你。」「切、虛頭虛腦……」丁怡愣了下,轉又不屑的說道。

  高遠並不反駁,只是微笑。這世界,真美好。

  安城並沒有民用機場,高遠是在省會春城下的飛機,又坐了三個小時長途客車才到了安城。等站在自己家門口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噹噹噹……」在門外站了好久,高遠才按下心中的緊張和激動,敲響了門。「大早上,是誰啊、啊……」過來開門的高母低聲自語著。高母隔著貓眼看到一身黑色軍裝的高遠後,頓時呆在了那裡。

  好一會,高母才醒悟過來,急忙打開門,「小遠,你、你怎麼回來了?不是,你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啊……」高母一邊說著,一邊把高遠讓進來。兩年多了,高母幾乎每天都會掛念自己的兒子。這時兒子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實在給了她太多的驚喜。說著說著,眼眶禁不住有些發紅。

  高母不太習慣這樣表露感情,扭過頭的擦了下眼睛道:「你爸還沒起,我去喊他起來。媛媛也放假在家,今天可真是太好了……」兩年不見,母親雖然保養的還算精心,可眼角的深刻皺紋和鬆弛的皮膚,以讓母親盡顯老態。高遠一陣心酸,不知不覺中,母親已經蒼老起來。

  可經歷了兩年來壓抑生活,高遠原本深沉的性子就更為的陰沉起來。高遠本能的壓制住心中的感覺,平靜的臉上不露一絲聲色。離家兩年後,兒子似乎成熟了很多。高遠的平靜無波讓高母有些失落有些陌生。

  「多吃點、小遠,都是你最喜歡吃的菜……」高母慇勤的給高遠夾著菜,希望遠道回來的兒子能在家吃的開心。高母、高父、媛媛三人目光的關注下,高遠有些笨拙的笑了笑。在家裡待了半天後,在血脈相連的親人旁邊,高遠漸漸找到從前在家的那種溫馨感覺,緊繃的心也慢慢放鬆下來。

  一家人團坐聚餐中,兩年時間來形成的無形隔膜溶解消失,氣氛也逐漸輕鬆融洽起來。

  飯後,高母趁媛媛不在的時候,給高遠看了個存折。存折上40萬的存款讓高遠極為驚訝,可轉瞬高遠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心中又是一酸。高遠這兩年來的40萬工資全部都寄回了家。在封閉的基地中,他也根本沒有消費的地方。

  40萬對於一個工薪家庭而言,還是一筆巨款。可這樣一筆巨款,卻分毫不動的被存儲起來。高遠無奈道:「媽,這錢不用留著幹什麼?」

  高母一笑,柔聲道:「小遠,你知道把錢寄回來,我和你爸都很開心。可我和你爸都上班,工資足夠供媛媛上大學和房貸什麼的了,這些錢,還是留給你娶媳婦用啊。現在房子越來越貴了,本來想用這錢在買套房子,又不知道你以後的去向,就一直沒動……」

  父母的良苦用心,讓高遠無言以對。自己有了異能,成了超人,卻連基本的自由都沒有。而辛苦的賺來的錢,卻沒能給家裡帶來任何實質改變。自己是不是太沒用了呢?只是這些痛苦,哪怕是父母至親,也無法吐露。

  吃過飯,高遠領著媛媛在安城的長街上徐徐的散步。12月末的安城,早被覆蓋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積雪。白色的積雪讓安城油然多了幾分飄逸出塵之姿。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冰冷空氣中,和妹妹並肩而行,高遠感覺自己又彷彿重回了以前上學時光景。

  「媛媛,我還記得你跟著我屁股後的樣子呢,轉眼你就成了帝都大學的高材生,出落的似一朵花樣,呵呵……」高遠看著身旁的妹妹,禁不住感歎起來。

  媛媛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高遠道:「哥、你的變化才大呢!不過,這個時候這個表情,才是我那個喜歡裝深沉的哥哥啊。」「哈哈……」高遠開心的笑了起來,「這也讓你看穿了,的確是我的好妹妹啊。書上怎麼說,妹妹是哥哥的半拉屁股,這話還真沒錯的……」「什麼跟什麼啊,這是當哥哥該說的話麼?」媛媛用手指戳著高遠額頭道。

  「人靠衣服馬靠鞍,美女也要配紅妝啊。哥現在有錢了,給你買幾件好衣服去。」高遠笑著道。今天媛媛穿了件白色羽絨上衣配藍色直筒牛仔褲,黑色翻毛短靴。頭上還帶著一定白色絨線帽,修長的身材、嬌美的容顏還有身上蕩漾的明朗青春,衣著雖然簡單,卻掩蓋不住媛媛的耀眼美麗。

  媛媛對高遠做了個可愛的鬼臉,「你有這份心就行了,當兵很辛苦的,賺的錢還是留著你娶媳婦用吧,呵呵……」媛媛顯然也知道高母存錢的事,這時忍不住要取笑起高遠來。

  高遠猶豫了下道:「也是,給妹妹買衣服很奇怪啊,很容易讓人以為我是戀妹的……」「混蛋哥哥,你說的什麼啊!真是太猥瑣了,代表月亮懲罰你……」說著,媛媛張牙舞爪的殺向了高遠。高遠嘿嘿奸笑,輕易的躲避著妹妹的追擊。高遠英姿勃勃,高媛媛清爽美麗,兩人在行人道上嬉鬧,引得人人側目。

  吱嘎,一輛掛著軍牌的勇士吉普突然一個急剎車停在兩人身旁。車門一開,一個穿黑色皮夾克的青年跳了下來,「媛媛,又見面了,呵呵……」青年身材強壯,長相帥氣,呲著雪白的牙齒一笑,顯得特別陽光。

  高媛媛禮貌一笑,「是梁昊啊,真巧……」梁昊點頭道:「是啊,真巧。你們去哪,我送你們啊?」看了眼高遠,佯作不經意的問道:「媛媛,這位是?」高媛媛妙眸一轉,親暱的抱著高遠胳膊道:「你說呢?」

  梁昊臉色一黯,垂頭喪氣的說道:「那他一定是、一定是你哥了!」說到最後,梁昊臉上已久是容光煥發,顯得極為得意。到是高媛媛頗為吃驚,妙眸圓瞪道:「你怎麼知道?」梁昊嘿嘿笑道:「雖然我肌肉發達,可腦子卻沒被肌肉塞住。而且,別人我不知道,高少尉,嘿,我可是聞名已久了……」

  梁昊用力握著高遠的手上下搖晃道:「高哥,我對你可是久聞大名了。」高遠對著外人時,人自然沉靜了下來,淡然道:「你太客氣了,不過,我也有些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的?」

  梁昊瞄了眼高媛媛,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聲道:「我對令妹愛慕已久,高哥的被特招的事本是絕密,我原不該知道。可我雖不才,卻有個好老子,這種事,還是難不住我的……」

  高遠一笑,並不做聲。這個梁昊乍看是張揚狂放,說話也似乎是語無遮攔,卻能直指主題,有種勇猛直進的豪氣。而他的動作表情又極為的誠懇爽朗,有種坦蕩磊落的做派,這種直言不諱並不惹人反感,反而讓他極具魅力。

  「昊子,這個就是你相中的小妞啊?長的是不錯,嘖嘖……」梁昊正在口沫紛飛的自我介紹,卻從車裡又下來一個搖搖晃晃臉色蒼白的青年,指著高媛媛嘖嘖稱歎。

  高媛媛被人這麼指著,心中非常不悅,臉色微微一變。那人嘿笑道:「小妞,還TM的裝純,等昊子玩膩了,老子讓人輪死你……」高媛媛性子直爽,最受不了這個,嗔道:「垃圾。」梁昊聽這人說的離譜,急忙解釋道:「這小子抽大麻抽傻了,別理他。今天是我不對,什麼也不說了,改天給媛媛和高哥請罪。」

  梁昊說完,急忙拽著那人上了車,那人被拖在上車時還詭笑的指著高媛媛,「小B,你等爺爺有時間好好玩玩你……」

  (推薦竹烏鴉的《誤入仙魔》和香蕉的《異化》,不認識兩位作者,但書真很好看~嗯,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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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7:55:28

第十五章 出手

  勇士吉普車內空間寬大,臉色蒼白的那人正瞇著眼斜靠在副駕駛座位上,嘴裡嘿嘿的壞笑,「那小妞是很漂亮啊,還夠純夠辣,我喜歡,昊子,這妞你讓給我吧,想到她在我身下哭泣掙扎,卻怎麼也無助的悲慘樣子,嘖嘖,我就好嗨啊……」

  梁昊有些無奈道:「小國,好女孩不是那樣玩的。你別亂來啊……」對於這個小國,梁昊和他一起也曾玩的很瘋狂,算是個投緣的狐朋狗友。而他爹又是白山省副省長,在白山的這塊地方,這個衙內可一向是橫行慣了的。梁昊背景雖硬,卻屬於軍方,也不能太強勢的壓制對方,只能是好言相勸。

  小國隨著車內音響的勁爆音樂不停的晃著頭,對梁昊的話不置可否。他抽大麻抽的飄飄欲仙,滿腦子亢奮,梁昊的話他根本就不在意。昊子也不知道玩過多少自己的女人,我玩他一個女人,他還要翻臉麼!

  梁昊知道這小子仗著老爹權勢,一向是肆意慣了,根本沒聽進自己的話。可真要為這事拉下臉來,卻大為不值。梁昊看上去開朗直爽,骨子裡卻是心思細密謀算極深。想了想說道:「那女孩他哥是總參特情組的,很有些來歷……」

  「呸,一個小特工,還能怎地?惹怒了爺,就讓他一旁看著自己妹妹是怎麼被奸的……嘿嘿,這個滿刺激的,操,就這樣定了……」小國越說越興奮,蒼白的臉上湧出一絲激動的潮紅來。梁昊張口想要說什麼,卻聲息全無。

  對話的兩人表情、動作瞬間凝固,頓了頓後無聲崩碎成千萬碎片。「呼……」高遠長出了口氣,知道勇士吉普已經超出了第七感的感應極限。兩年來,高遠的他心通在金剛明王訣的推動下,已經晉陞到一種玄妙難言的感覺。高遠把這種感覺正式成為第七感。

  像剛才那樣對空間某點的全方位掃瞄,正是第七感的一種神通。這種掃瞄,很難穿越障礙。也是在這空曠的街道上,高遠才能如此如此輕易的感應到梁昊兩人的對話。

  一旁的高媛媛看到高遠臉色蒼白的看著遠去的勇士吉普呼氣,以為他是被氣的,安慰道:「哥,不用管那個垃圾。一副二世祖的白癡樣,真以為世界是圍著他轉呢,我們回家吧……」

  高遠笑著揉了揉妹妹的腦袋,「好容易出來一回,別為這些垃圾影響了咱們情緒,走吧,咱們去金河步行街那轉轉,這麼大姑娘了,也該好好打扮打扮。你哥我現在可是有錢了,嘿嘿……」高遠說著直拍自己胸膛,一副財大氣粗的造型。在回來時,高遠就怕錢不夠,先和丁怡借了一些。丁怡到也大方,直接扔給他一張十萬的銀行卡。所以高遠說起話來也是很有底氣的。

  高媛媛有些猶豫,畢竟老哥賺錢也是很不易,可老哥自願放血,也是很有吸引力的。高遠輕輕一推妹妹,「還猶豫什麼呢,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高媛媛下定決心握拳道:「好吧,今天就打土豪分田地……」

  凌晨一點,隔壁的父母呼吸慢慢均勻起來,而另一個房間媛媛也關了電腦,去了趟衛生間後上了床。高遠上身黑色夾克,下身的牛仔褲,還有腳上的皮鞋都是他幾年前的上學時穿的。高母節儉,這些衣服雖然小的不能穿了,卻一直捨不得扔。

  高遠這兩年身體雖然沒有長,可這些衣服卻也早穿不上了。只是金剛明王訣第一重就有強體、壯骨、易筋、洗髓、換血等諸般妙用。兩年來時刻不停的修習金剛明王訣,高遠已經能徹底的掌控自己身體。武俠小說中的縮骨變身對他也只是小事一樁。把身體均勻的縮矮了近十厘米,這些衣服穿起來就顯得極為合體了。

  打開窗戶,一股寒氣猛然直透過來,高遠站在窗台上隨手把窗戶虛掩上。高遠家是六樓,高遠的房間又關著燈,幽深的夜色下,根本沒人能看到這麼高處。高遠憑空一躍,從將近30米的高空直落而下。重力加速度下,高遠的落地的速度不斷增快。

  眼看要砸在水泥地面上時,高遠才不慌不忙的腰部發力,身體一折翻了個跟頭,如一根羽毛般飄落在地面上。高遠這一跳一翻一落,有種收放自如的從容瀟灑,縱然是周軍這樣的強者見了,也要為之叫好。

  高遠才一落地,人就化作一道急箭衝了出去。安城的夜晚,寂靜而晦澀。空蕩的街道上,車輛稀少,人跡難尋。按著心中的奇妙感應,高遠以超過200邁的時速在人行道上疾馳。

  沒過十分鐘,高遠就到了安城最高級的酒店白鶴酒店樓下。高大堂皇的正門前燈火通明,兩個高大的門童有些懶散的站在門裡閒聊。樓前的停車場上正有幾個保安不情不願的巡視著,而大樓的四角上擺設了幾架攝像頭又足以監視大樓周圍的一切情況。

  高遠打量一圈放下心來,這種程度的安保對付一般的蟊賊還可以。對他這個經受過軍方特訓的異能者,根本算不上阻礙。

  黑夜中,燈光不及的陰影處,高遠輕鬆的在大樓的各處凸出上借力彈跳。他身形迅疾而輕盈,百米的高樓,不到兩秒的時間,高遠已經登上大樓的最頂層的一處窗口。

  窗戶沒拉窗簾,透過窗口高遠能輕易看到大床上三個糾纏在一起的姣好女體。雪亮的燈光下,幾具赤裸美麗的身體正在相互摩擦,一聲聲靡靡嬌吟迴盪在豪華的臥室中。

  那個叫小國的男人穿著件黑襯衫,正斜倚在沙發上,一手夾著煙,一手端著杯紅酒,眼神迷離的看著大床上的活春宮。

  高遠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是在吸食什麼致幻劑。大麻或者毒品什麼的,整個人神智不太清楚,甚至連眼前刺激的一幕對他都沒有多大的吸引力。

  高遠想了下,繞到房間的另一扇窗外。利用真氣外放的技巧,輕易的隔著玻璃把窗戶打開。這一過程極為簡短。就是有人在一旁看著,也只能覺得眼前一花,屋子裡就多了個人。

  而這時在臥室的幾個人,更沒有精神和能力卻察覺到這個變化。高遠隔著門感應了下,房間裡的幾個人正處於亢奮狀態,等他們睡著了,不知要到什麼時候。高遠沒時間等,伸手在兜裡取出幾根銀針。把門輕輕擰開一道縫隙,一彈指,四個銀針一閃,以人肉眼根本無法捕捉的速度準確命中四個人的百會穴。

  四個人的身體一軟,同時昏了過去。高遠的這手銀針刺穴沒武俠小說中那麼神奇。不過是利用他對人身體的瞭解和強大的內力,直接刺激穴道讓人昏迷。本質上和一拳打暈人沒什麼區別。

  高遠進門後就迅速把銀針收了起來,並小心的把刺出的血點擦抹乾淨。高遠選擇百會穴就是因為有頭髮的遮蓋,針尖刺出的痕跡幾乎不可分辨。

  高遠搜索了下小國是身上,果然找出來不少的大麻葉。正如自己所料,這種人,一旦習慣了大麻,肯定會隨身攜帶。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梁昊。梁昊推開身邊的柔軟白嫩軀體,伸手在床櫃上把他的江詩丹頓拿了過來,一看時間才是凌晨一點二十。有些奇怪,不知道隔壁的那小子抽什麼瘋。

  在那具白嫩身體的豐滿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記,「啪……」那美女一個激靈,猛的清醒過來。「去看看,」梁昊吩咐道。那美女眨了眨眼睛,也不敢多說什麼,隨手在地上抓了件衣服遮住胸部,就急忙去開門了。

  門才一開,一個赤裸的美女就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嬌美的臉因為驚慌而有些變形,「梁少,不好了不好了,國少他好像、好像是、」說到這那美女有些不敢說了。

  聽到小國有事,梁昊也急忙坐了起來,怒喝道:「怎麼了,快說。」那美女猶豫了下,才戰戰兢兢道:「國少好像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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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8:01:28

第十六章 大羅天

  冰冷的停屍房中,小國赤裸的身體蒼白中隱隱透著青色,瞪大眼睛中一片死灰,嘴巴微張。從表情上看,死的時候似乎是很興奮。

  「TMD……」梁昊低聲罵了一句。小國是他家的獨生子,一向被他父母視為掌中寶。這下子突死,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行。「有什麼結果?」梁昊閉上眼睛長出了口氣後,向身邊的一位少校軍官問道。

  少校軍官輕輕搖頭道:「他渾身無傷,又不能解剖,法醫的初步判斷是由於吸入大麻太多過於興奮,腦部神經紊亂,造成了心臟偷停而暴亡。」梁昊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沉吟了下又問道:「房間裡有什麼發現麼?」

  少校軍官道:「警察廳那面已經派出了最好的現場勘察專家,房間被暫時封閉。三個女人交代的口供也都相當一致,都說是國少在一旁坐著抽大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昏了過去。等三個人發現時,國少已經沒了呼吸。三個女人當時都吸食了大麻並服用了刺激性慾的藥品,口供的價值很低。」

  梁昊道:「王副省長何時到?」少校軍官道:「聽說副省長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心臟病突發,王副省長要確定那面沒事才能趕來。預計中午差不多會到。」少校軍官說到心臟病時略微頓了頓,作為梁昊的貼身保鏢,他並不在意國少的死活,現在最重要的是從這爛攤子中撤出來。

  梁昊明白少校軍官的意思,只是小國的死總讓他不由的懷疑昨天遇到的那個高少尉。記得他當時看小國的眼光幽深難測,當時就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危險。而且那人既然是異能者,做這些事還是很容易的。

  但這種事只能是心中懷疑,直說出來反而容易被王副省長遷怒,完全沒有任何的好處。小國人都死了,就完全失去了價值,梁昊完全沒有義務替他報仇什麼的。小國的死若只是簡單的意外,王副省長反而不會有什麼意見。心念轉動中,梁昊就已經想明白了利害得失。

  不過,要真是那個少尉干的,那他還真是夠瘋狂的。只為別人的幾句話,就隨意殺人,實在是危險。自己也要小心一些才行。

  被梁昊惦記的高遠這時正悠閒的上著網,瀏覽著各種新聞。對於今天凌晨的出手,高遠還是頗為滿意。真氣隔體透勁,讓那小子心臟瞬間停止工作。整個過程不過一分鐘,沒留下任何痕跡。唯一漏洞就是白天兩個人遇見過,可那又能說明什麼。

  而且那個梁昊看上去就是個聰明人,對於這樣出力不討好的事,他是不會做的。

  正如高遠預料一般,那件事不管激起了多大的風波,卻絲毫沒有波及到他。幾天來,高遠每天在家上網、看電視、陪父母聊天,日子過的平淡而幸福。

  第三天的中午,高遠突然接到了丁怡的電話,「小遠遠,在家過的很幸福啊,有沒有想姐姐啊?」丁怡的電話,讓高遠有了絲不好的預感。可丁怡輕鬆的語氣,卻又不像有事。高遠按下心中的猜測,沉聲道:「找我有事?」

  丁怡有些無趣的道:「峰大路過安城,正在白鶴酒店入住,他想見見你。快點去吧,你調到外勤,他就是你的直接頂頭上司。峰大看上去邋遢,卻不喜歡別人拖拉,13點之前一定要到。他的電話是1221*****,你快去吧……」

  高遠放下電話,想了想,穿上那身少尉軍裝下了樓。在路上攔了個出租,二十分鐘後,人就到了白鶴大酒店。在樓下打了手機,劉川峰很客氣的讓他去白鶴大酒店的頂層觀景餐廳見面。從電梯直上頂層,在門口侍應的指路下,高遠進了觀景餐廳。

  白鶴大酒店高逾百米,是安城最高的建築之一。觀景餐廳內設計頗有現代主義風格。巨大明亮的落地窗和透明的天棚讓空間寬敞而大氣,馬賽克玻璃則巧妙的把巨大的空間分割開來,營造出私密卻不封閉的空間。而材質透明造型別緻的桌椅則賦予了餐廳一種現代感,閃亮的銀餐具又給予了餐廳品味和奢華。

  高遠才一進來,就有穿著現代卻婉約的美女上前問候。在得知是和人有約後,美女態度慇勤的把高遠引領到了劉川峰的座位前。

  看到高遠來了,劉川峰放下餐刀,伸手一指他對面的座位示意高遠坐下,用白色餐巾擦了擦嘴後說道:「來了,呵呵,這裡的牛排好老啊,很難吃……」說著直搖頭,似乎對這裡的廚師很不滿意。

  劉川峰穿了身黑色的唐裝,一如既往的邋遢模樣。高遠知道劉川峰並不是真的邋遢,不過是他滿臉的唏噓胡茬子和扯開的領口斜挽著的袖口湊在一堆,就能讓這身剪裁合體造型優雅的唐裝體現出相反的效果來。

  劉川峰雖然很隨意,高遠卻不能這樣隨意,在基地待了兩年,和劉川峰卻只見過兩面。而能始終統領基地的所有異能者,也證明了此人的能力。因此高遠很恭謹的道:「劉上校,不知你來安城,沒能一盡地主之誼,真是不好意思。」

  劉川峰擺擺手道:「這些都是末節,我向來不在意的。」說著,劉川峰用他褐黃色的眼眸直看著高遠的眼睛。這樣的對視,讓高遠發現劉川峰褐黃色的眼眸就像是死人的眼睛一眼,冰冷而沒有變化。

  氣氛似乎陡然間緊張了起來,過了有兩分鐘,見高遠的眼睛始終那麼明銳沒有露出一絲膽怯,劉川峰才輕歎了口氣,「還真是後生可畏。你知道我這次來的目的麼?」高遠冷然道:「丁怡說你是路過。」

  劉川峰嘿嘿一笑,「路過?你相信麼?我雖然只是個小官,可工作比內閣總理來還要忙呢!你難道沒什麼想要告訴我的麼?」高遠平靜道:「我正在休假,還沒正式報到,現在並不隸屬於你,我覺得沒什麼可說的。」

  劉川峰輕輕拍了拍自己亂糟糟的頭,無奈道:「好吧,小子,我也沒時間和你兜圈子。實話說了吧,你的事犯了。」高遠默然不語,良久才道:「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劉川峰哈哈大笑,「異能者,這麼危險的東西國家會讓他亂跑麼。通過你腦子裡那個芯片,可以輕易的調查你全年的活動記錄。12月27日凌晨1點,你在做什麼呢?」

  高遠臉色微變,轉瞬又平靜下來道:「你說這麼多,不是為了審判我吧?」高遠的鎮靜讓劉川峰頗為讚賞,「不錯,很冷靜。有前途。異能者很少,而我們的處境都非常的困難,我想,我們應該互相幫助不是麼?」

  頓了頓,劉川峰又滿臉誠懇的道:「也許你不知道你殺的是誰?你殺的人叫王安國,是白山省副省長王翰的獨生子。還有梁昊,是東北軍區總司令梁寶君的小兒子。這兩個人,都不是你一個小小特工所能招惹的。而且,梁昊已經從軍區特戰隊招了兩名7級異能者。一方面,他在試圖通過關係調查你。至於王翰,他也是心中懷疑,雖暫時無法觸摸到真相,但終究是個後患。」

  高遠解釋道:「他們要對付我妹妹、」劉川峰截斷高遠道:「你的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麼。不得不說,你的行動實在是很業餘,從四個人頭頂百會穴的針孔、到王安國體內詭異的大量大麻、在到他的心臟內爆碎的血管,等等等,破綻無數。若不是我們在幫你,你早就爆成一團空氣了。」

  劉川峰似乎說的有些興起,繼續教訓道:「異能,不是這麼用的。」高遠唯有默然。看到高遠乖乖受教,劉川峰滿意的點了點頭,「年輕人是可以犯錯的。但你擁有潛力,我們都看到了。因此,我們歡迎你加入大羅天,異能者最安全的家園。」

  抱歉,(今天有事,少更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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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8:03:29

第十七章 保鏢

  大羅天,道教三十六天最高一層。至高至聖的眾神居所。

  不管是野心還是豪氣,敢叫這個名字,至少說明劉川峰這群人有著遠大的目標。對於劉川峰的邀請,高遠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自從兩年前知道了劉川峰等人的小秘密,高遠就一直和丁怡等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本身就在秘密組織中,若是在參加其中的勾心鬥角,高遠自問雖然不傻,可要想和這些老奸巨猾打交道,最終只能是落個炮灰的下場。而他恰到好處的疏離感,讓丁怡等人無從把握他的想法,自然也不會冒然和他說什麼。

  而這次,高遠有致命的把柄落到劉川峰手中,彈指間就能讓高遠成灰,也不虞他會翻出天去。

  劉川峰面帶微笑,站起身來緩緩的向高遠伸出右手道:「歡迎回歸家園,」高遠也站起來用力的握住了劉川峰的右手,想了下道:「這是我的榮幸。」劉川峰哈哈大笑,親熱道:「小遠、我這麼叫你不介意吧?」看到高遠搖頭,劉川峰繼續道:「小遠,你很冷靜很有自制力,這是個優點。但對與自家人,這些形式上的禮貌,就完全沒必要。」

  對於劉川峰所謂家園的說法,高遠完全不相信。不管什麼組織,湊在一起就必然有領導和被領導的,有其組織紀律。和家庭以血緣為紐帶不同,異能者,都是身負強大力量的存在,想叫這些人乖乖聽話,必須要更強大的力量。因此任憑劉川峰話說的再好聽,高遠也不會天真的就此相信什麼。

  而劉川峰的精神異能超強,憑高遠的第七感,根本探測不出任何信息來。只能明確的感應到,劉川峰腦中那蟄伏著的精神核心隱隱輻射出的強大能量。

  劉川峰身為帝國最強的異能者之一,也不知道和多少個異能者打過交道。對於高遠的戒備心理,他看的一清二楚。這也是很正常的反應,若是高遠隨便聽信別人的話,劉川峰反倒不放心把這樣的領人進組織呢。

  「異能者,擁有超凡的力量,注定了不能做一個普通人。而各國政權又無不全力對我們施以各種控制,美其名曰保證社會的穩定。異能者,才是人類高等進化的存在。異能者,應該得到更多的尊重更多的權力。無恥的政客,卑鄙的資本家,懦弱的中產階級,愚昧的農民,貧賤的無產階層,世界,應該掌控在我們手中。」

  劉川峰說到最後,表情既不狂熱,也不深沉,只有理所當然的平靜。高遠卻是心中一驚,「這幫傢伙,想要幹什麼?統治世界?真是瘋了。」想到自己上了這麼大的賊船,高遠有些無奈的道:「等等,我對拯救世界沒有興趣。」

  劉川峰悠然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高遠陰沉著臉道:「騙小孩的玩意。」劉川峰從容一笑,「看來你缺少宏偉的目標。那好吧,我說說實實在在的好處。你年薪才二十萬,在帝都,只能在郊區買十平米的地方。如果你想買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至少需要做十年。而你的父母,要始終為生活奔波勞碌。你連孝道都沒能盡到,一身的能力,有什麼意義?」

  高遠明銳如劍的目光一黯,劉川峰這句話直接點中了他的要害。這不是個簡單賺錢養家的問題,更重要的是,他要為這個家庭承擔一應責任。高遠沉默了一會,「要我做什麼?」

  劉川峰輕輕擺手,「加入了大羅天,大家就是兄弟姐妹。我們互敬互愛,絕不允許互相傷害。你的困難,就是我們的困難。你的親人,也是我們的親人。這是很簡單的原則。」

  高遠聽出了劉川峰話裡的意思,那是讓他不要擔心家庭,他們會照顧好一切。劉川峰越是這麼說,高遠越是擔心。這種許諾,似乎都是對敢死隊說的。

  劉川峰看到高遠眼神連連變幻,安慰他道:「組織不會讓你做你力所不及的任務。你是七級體系異能,放在哪都是一方的高手了。若是在經過實戰,戰力必然更上一層樓。等你歸隊後,我會派你去給葉明華做保鏢。那裡正缺少一個可靠的人手。你要密切注意觀察他的一切,不過沒有指示的話,你絕不能妄自行動。」

  高遠有些奇怪的道:「保鏢?」劉川峰譏諷的道:「是啊,我們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護各個權貴。這個葉明華,是葉副總參謀長的二公子,也是葉明依的哥哥。」「葉明依?」「也就是葉依依。你的老同學。你去了葉宅,一定要和葉依依多聯繫。葉明華生性跋扈囂張,喜怒無常,極難相處。不過對葉明依卻極為的關愛,有了這層關係,你會好過一點吧。」

  從朋友變成保鏢,高遠有些不太喜歡這樣的地位轉換。葉依依,自從那次機場分手,就在沒有見過。若說高遠愛上她,那不太準確。只能說是一種少年的淡淡情懷,一直縈繞在高遠的心中。

  看出高遠心中的不情願,劉川峰正色道:「也許你不知道這其中的緊要。葉家,在帝國根深蒂固,實力深不可測。深藍基地,名義上從屬與總參,實際上就是葉家的私有財產。而咱們腦子中的芯片,也只有在葉家才能找到最根本的解決辦法。你要做的就是盡量爭取葉家人的好感。這其中,有幾點你要注意……」

  劉川峰和高遠談了一個多小時後,匆匆而去。

  高遠坐在原處發了半天呆,才消化了劉川峰的話。無語輕歎一聲,起身離開了白鶴大酒店。

  在家快快樂樂的過了農曆新年,享受了閤家團圓的幸福後,農曆初五,高遠就回了深藍基地報到。劉森召見了高遠,簡短的講了些話,教導高遠一定要服從命令。並意味深長的回顧了幾個不服從命令而走上死路的異能者故事。最後給高遠提升了軍銜,正是晉陞為中尉。這種典型的恩威並施,一向是極為有效的手段。

  高遠又在丁怡的帶領下,領了新證件、兩把手槍、一把軍刀和一套防彈內衣。

  「槍是我特意為你申請的9mmSB7型,穩定性好,停止作用強。二十米內,能射殺任何人類。彈夾容量15發。30發子彈足以應對一般的情況。這把冷鋼特級武士刀,硬度超過75,超強的硬度和韌性,最適合你的力量。修長的刀身雖然影響出刀速度,對你卻不是妨礙。」周軍的居室內,丁怡給高遠解說著領來的各種裝備。

  周軍拿起堆在床上的那套黑色防彈內衣輕笑道:「呵,只對小口徑手槍有抵禦效果,聊勝於無的玩意。作為自己人的福利,我這有套咱們的最新產品。真水一號。」周軍說著打開床下的一個保險櫃,拿出一套樣式相同的黑色內衣。」

  高遠有些好奇的摸了摸所謂的真水一號,發現這套內衣的材質手感更為滑膩柔軟,重量相比也更輕,黑色的材質閃著幽幽的光,看上去也非常的漂亮。

  「真水一號,內裡是控水異能者把提純至99.999999%的純水,外層是用培養出的特殊蛛絲用特殊編織技術編織裁剪而成。本身具有透氣、防水、防火、防刺、防重擊、防彈等多種功效。尤其是突破性的純水內層,平時柔軟如綢,遇到強力重擊時,純水因為外力而迅速凝結,強度和外來力量成正比。可以說是防護裝備的突破性發展。」丁怡自豪的解說道。

  聽丁怡說的神乎其神,高遠都有些不敢相信了。周軍點頭示意道:「口說為虛,眼見為實。你試試……」高遠毫不客氣的當場換上。真水一號有很大的彈性,高遠穿上後,內衣輕易的把他肌肉線條勾勒出來。

  周軍抄起床上的冷鋼軍刀,寒光一閃,軍刀已經刺在高遠小腹上。這一下周軍雖然沒出全力,可就是個石頭人也會為這一刀輕易的刺穿。但此刻那軍刀卻被擋在了內衣外,黑色內衣只被刺出了一個小小凹陷,線都沒斷一根。

  而如此強力的衝擊下,高遠也只覺得似被人用手指輕輕捅了下,根本連痛的感覺都沒有,那股強大的衝力就為內衣化解乾淨。衣服有這等神異的效果,還真是讓高遠驚喜。

  丁怡得意的道:「真水一號也是上個月才研製成功,成本雖然只有幾百萬,可算上技術,這件內衣就很難用衡量出價值了。」

  高遠無言以對,他本來對劉川峰的大羅天並不如何在意,因為這群人連基本的人身自由都被操控著,還夢想著統治世界,簡直就是笑話。可今天一看,這群人也不能小瞧啊。

  周軍又從保險箱中拿出了條樣式很漂亮的黑色皮腰帶,「這個,是組織裡體系異能著的標準裝備。」周軍在腰帶上的龍形金屬帶扣用力一拽,「嗡……」寒光閃耀間,他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把三尺多長的其薄如紙的利劍。

  周軍手腕微轉,輕舞了兩個劍花又插入了腰帶,遞給高遠道:「特殊合金製作,金屬探測器無法探測。硬度超強,鋒利無比。」高遠有些疑惑的道:「不是軟劍?」「哈哈……「周軍大笑,「軟劍的話,除了能操控金屬的異能者,其他人很難用的。這把劍就像是個真正的男人。平時是軟的,關鍵的時刻絕對夠硬。」

  高遠試著拽了下,那把劍卻紋絲不動。周軍指點道:「要用力才行。」高遠手上的力量不停的加大,高遠感覺就要把這根腰帶捏碎的時候,這把劍才猛然順著他的力量彈了出來。高遠試著劈刺了兩下,果然,這劍硬且韌,劈刺劍絲毫不掛風,重心在劍尖,讓這把輕飄飄的劍用起來極為的順手。

  這劍雖好,可惜卻要特別強大的力量。怪不得是體系異能著專用。對於大羅天的精良裝備,高遠還是頗為的喜歡。這才有了點異能組織的架勢。

  ……

  在香格里拉大酒店的一間豪華套間外,有兩個黑衣保鏢在看過周軍提供證件後,又打電話認證了一遍,才放兩個人人進了房間。

  一個穿著奇怪花格子睡衣的男人正懶洋洋的看著電視,看到周軍和高遠進來,只是隨意瞄了眼,就不在關注。反而隨意的換著頻道,似乎在為找不到好看的節目而煩惱。

  那個男人一側頭時,高遠就看清楚了他的相貌。長長的眉毛,高高的鼻樑,帶了副無邊眼鏡,皮膚略有些蒼白,長髮胡亂的披散著,嘴裡斜叼著根煙卷,淡藍色的煙霧飄渺,整個人頹廢而散漫,很有些的現代詩人氣質。雖然氣質迥異,眉眼中卻和葉依依極為神似,不用說,這位一定是正主葉明華。

  周軍領著高遠在葉明華五米外停住身形,微微鞠了個躬,輕聲問好道:「華哥……」等了足有兩分鐘,葉明華懶洋洋的聲音才響了起來,「大軍啊,可是好久沒見你了。」周軍微微一笑,「華哥您有心了。這次來,主要是老闆又給您派了個新警衛,就是他。」

  周軍說著一指高遠,介紹道:「高遠,七級體系異能者。」高遠看到周軍的示意,很乖覺的低頭喊道:「華哥。」葉明華用手指撓了撓脖子,上下打量了幾眼,對軍裝筆挺的高遠後調侃道:「長得到挺精神的。簡直是搶我風頭啊,不知道還以為他是華哥呢!也不得老劉怎麼想的……」

  周軍也沒資格解釋什麼,只能和高遠站在那老實聽著。等了一會,葉明華才一擺手,「行了,就這樣,去換身衣服,我討厭軍裝。」周軍聞言鞠了一躬,領著高遠退出了房間。

  兩人出了房間,周軍對守在門口的保鏢說了一聲。那保鏢就領著高遠去隔壁換了一身黑色西裝,還配了個大墨鏡,無線耳麥等裝備。周軍臨走時對高遠低聲道:「你看到了,好自為之吧。對了,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他就是讓你去殺內閣總理,也不要遲疑。」

  高遠低頭看了眼明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的黑色身影,被別人踩在腳下,那就是自己的命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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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9-26 18:10:30

第十八章 重逢

  古典油畫、精美壁燈、天棚上吊著的巨大華麗水晶燈、織花的金紅色羊毛地毯,讓客房充滿了歐式風格的豪華和舒適。葉明華斜倚在沙發上,手裡百無聊賴的擺弄著電視遙控器。

  換了一身黑色西裝的高遠和另外兩名保鏢站在一側,等候著葉明華的吩咐。

  葉明華歪著頭瞄了眼高遠,對他勾了勾手指。高遠走了兩步,站到葉明華正前方,微微低頭道:「華哥。」葉明華上下打量了一番高遠,戲謔的道:「這身阿瑪尼,穿在你身上還挺像那麼會事呢。外型是足夠了,就是不知道內在的品質怎麼樣?」

  高遠並不習慣這樣的對話,而且居高臨下的葉明華也不需要高遠回到。頓了頓,葉明華繼續道:「派你過來時,老劉是怎麼交代的?」高遠沉聲道:「絕對服從命令。」

  「哦,那你能做到麼?」葉明華有些玩味的問道。「能。」高遠簡短卻堅定的回道。葉明華搖頭道:「帝國的偉大領袖曾說過,行動是檢驗忠誠的唯一標準。」葉明華又對另外一名保鏢道:「阿沖,你過來。」

  那個叫阿沖的精悍保鏢穩步走到高遠身邊,對葉明華微鞠一躬道:「華哥。」葉明華比劃了個手槍的手勢,指著阿沖道:「高遠,殺了他。」就像吩咐高遠去踩死一隻蟑螂般,葉明華下達這個命令的態度顯得極為的輕鬆隨意。

  若是其他人,初來乍到不瞭解情況,聞言難免猶豫。可高遠的第七感何等敏銳,早在第一次見面就知道這個葉明華看似紈褲古怪,可其本性卻深沉難測。而這句命令中,高遠更能感覺到其中的堅定殺意。再說,高遠也並不害怕殺人,不管葉明華怎麼想,他只要執行就行了。

  就在阿沖抬起頭滿臉驚疑的瞬間,高遠左手已經拔出腰間的冷鋼特種武士刀,向阿沖的咽喉疾斬而去。「咻……」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嘯中,一道寒光掠過。

  斜倚在沙發靠墊上的葉明華就覺眼前突然一亮,一道寒光在空中劃出的弧線清晰的映入眼眸。接著,阿沖滿臉驚疑不定的頭顱就猛然飄飛起來。「噗……」無頭的脖頸噴出一道血泉。激射的熱血直噴到天棚的華麗水晶燈上。飄飛的頭顱直飛起三尺後,才力衰而落。頭顱在地上滾了幾圈後,熱血噴盡的無頭身體才一抽搐,向後摔倒在地毯上。

  高遠這反手一刀全無任何預兆,出手詭異而迅疾。阿沖雖然算的上高手,可他心中還在驚疑不定,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而且高遠早知道他是精神系異能者,下手絕情。而如此近的距離內,逼近音速的一刀也不是他能抵抗的。

  豪華的客房中,一股血腥氣四溢開來。

  葉明華離高遠兩人不過四五米,這股激射的熱血也噴濺他全身。葉明華用手摸了下身上的血珠,有些驚愕有些惱怒的道:「你搞什麼?這可是我最喜歡的睡衣了。看你挺乾淨的人,幹起活來卻弄的滿屋都是。」

  葉明華抱怨著站了起來,小心的避開地毯上的血跡向臥房走去。推開門時停住身形,回頭對另一個保鏢吩咐道:「小寶,把後事處理乾淨。」看到小寶還是一臉的震驚,葉明華又冷笑著道:「阿沖仗著會點催眠術就敢玩我馬子,罪有應得。不要以為會點異能,就能亂來。去吧……」小寶猶豫了下,躬身道:「是、華哥。」

  看到葉明華進了臥室,小寶直起身來,臉色黯然的看著地毯上的無頭屍體,兩人在一起也很久了,雖然交情泛泛,這時卻難免有兔死狐悲之感。小寶在看一臉漠然的高遠時,眼中全是忌憚之色。這傢伙,出手如此狠辣,簡直變態。

  葉明華殺人是有理由的,至少他不是個瘋子,這讓高遠也是暗自鬆了口氣。若是待在一個喜歡毫無理由殺人的瘋子身邊,那真的會很麻煩。

  第二天,小寶給了高遠一張銀行卡。「這裡面有50萬,是華哥賞你的。」高遠默然接過卡,葉明華出手還是挺大方的,也算賞罰分明吧。

  ……

  勁爆的音樂,變幻的七色激光燈,瘋狂扭動的身軀,和著酒味、香水味、體味的巨大封閉空間,恍若群妖亂舞的地獄。好在五層的豪華包間隔音足夠好,讓高遠不用為樓下舞池中的嘈雜吵鬧所困擾。包房內,燈光幽暗,液晶屏幕上的畫面不停閃耀,兩個衣著清涼的美女正嬌聲的唱著歌。而被美女包圍在中間的葉明華和梁昊正湊在一起低聲的說著什麼。

  高遠帶著副墨鏡,紋絲不動的站在門後。對於這種情況下見到梁昊,他並沒有任何尷尬。這種奇妙的情緒,更多是源於高遠半年來的成長

  。半年時間過去了,葉明華對於高遠而言,幾乎沒有什麼秘密。葉明華根本不知道,近距離的接觸高遠,他就像是活在顯微鏡下。他的喜好、性格等所有的私密,都在高遠強大的七感下無所遁形。

  葉明華這個人,表面玩世不恭,實際上卻是心機深沉,專門打理葉家見不得光的生意。如倒賣軍火給某個小國,給某些有利用價值的激進組織提供資金、裝備等等。利用葉家的龐大力量,葉明華把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業編織成一張籠罩整個亞洲的黑網,並牢牢操控在自己手裡。

  葉明華發佈的每個命令都充滿了黑暗和血腥的氣息,也難怪他會終日的那般散漫。每個人成天做這個,只要不是變態瘋子,都會感到很壓抑。而高遠在半年內的表現極為的搶眼,很是為葉明華掃除了不少攔路石。對於高遠的強悍和狠辣,葉明華也是頗為欣賞。短短半年中,高遠就拿了有近千萬的獎金。

  而劉川峰那方面,在半年中卻只聯繫過一次。讓高遠慶幸的是,劉川峰並沒有讓他做什麼危險的事,只是叮囑他務必嚴密監視葉明華,注意他的一切動態。

  短短半年內,每時每刻都浸泡在血腥與黑暗中,這種殘酷的環境中,高遠覺得自己身上所有值得稱讚的美德都被磨滅光了。無間道給高遠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七級異能者,在葉明華眼中根本算不上什麼。他手底下至少有兩名九級異能強者。而九級強者,只憑借力量壓制,足以輕鬆滅殺七級異能者。

  世界各國都使用九級體系來劃分異能著。一級最低,九級最高。事實上,單以身體指數而言,高遠已經達到了最高的九級標準。問題在於,他沒有任何其他異能來支持身體。就如周軍那般,身體素質雖然不如高遠,卻可以憑藉著駕馭電的異能,輕鬆KO高遠。因此在劃分等級時,高遠被認定為七級異能。而周軍的身體指數雖然不如高遠,卻能位列九級。

  高遠有金剛明王訣的殺手鑭,自問足以應對這個世界上最頂級的異能者。可金剛明王訣的力量還遠不足以讓他反抗葉家,更別提腦子中裝的炸彈,還有家人,這些羈絆讓高遠有力卻無處可用。

  「這麼黑,你還帶著墨鏡,能看到路麼?」一個眼睛大大笑容甜甜的短裙美女歪著頭打量著高遠的墨鏡,好奇的問道。由於葉明華和梁昊商量事情,美女們都識趣的各自玩了起來。這個MM明顯對一臉冷峻的高遠很好奇,趁這個空隙走過來和高遠聊起來。

  高遠扶了扶墨鏡道:「地獄中仰望天堂,卻害怕被天堂的光芒刺傷了眼睛,所以要帶上墨鏡。」甜美的MM呆了下,顯然沒想到高遠會這麼回答。不過她馬上就雙手交叉滿臉崇拜的說道:「哇,這句可真酷。人家都要崇拜你了……」

  MM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玫瑰紅的嘴唇微張著,表情相當的誇張可愛。「對了,你叫什麼?」「高遠。」「我叫靈靈,機靈的靈哦,」靈靈說著對高遠做了個鬼臉,「放輕鬆,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我們都需要微笑。」

  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葉依依一身的牛仔T恤打扮,走了進來。高遠稍退一步,把門口的路讓出來。三年未見,葉依依明麗依舊,只是多了幾分知性沉穩。葉明華看到葉依依進來,急忙招呼:「依依,我都等你好半天了。」梁昊則一臉陽光笑容的站了起來,熱情的招呼道:「依依,好久沒見了……」

  葉依依看到梁昊也在,臉色微沉的對葉明華道:「二哥,你搞什麼啊?」「不搞什麼,好久沒見,大家聚聚,對了,這裡還有你一個老同學呢,來,高遠……」看到葉依依臉色不好,葉明華笑著轉移話題,把高遠拉了過來。而梁昊也展示了他的良好修養,絲毫沒現成被冷落的尷尬,反而笑著附和道:「是啊,高中尉也在這,你們老同學可以好好聊聊……」

  轉過頭看到站在一旁的高遠,葉依依才有些驚喜的道:「真的是你啊高遠……」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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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6 18:14:31

第十九章 絕路的逆襲

  久別重逢,讓葉依依十分的開心。三年前那場事故後,葉依依就再沒見過高遠。每當想到兩個人共同的秘密,葉依依就對高遠有種難言的親密感。當然,這種感覺和愛情無關。

  看到葉依依對高遠言笑晏晏,梁昊臉色微變,不過很快梁昊就恢復了那副熱情開朗的表情。葉明華何等的深沉老練,梁昊臉色變的雖快,卻瞞不過他的眼睛。葉明華知道葉依依一向是獨立自主,她表現的這麼誇張,一方面是真的開心,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給自己和梁昊看。

  葉依依的熱情讓高遠有些緊張,他深知葉明華是要借梁昊打開東北邊卡的路線,現在對梁昊頗為看重。雖然叫葉依依來不過是正常應酬,可自己這樣公然掃了梁昊的臉面,只怕是後果堪虞。不過這時卻又不能避開葉依依,那樣不但傷了葉依依的心,更把葉明華和梁昊一起得罪狠了。

  沉默的高遠,活躍的葉依依,一臉開朗笑容的梁昊,若有所思的葉明華,讓房間中的氣氛逐漸沉悶起來。清涼的美女們都是眉眼通挑之輩,這時自然把一些露骨的手段收斂起來,不會出頭去觸這個霉頭。

  因為氣氛比較沉悶,葉依依提議每個人講個笑話開心一下,輪到高遠時,高遠淡然的講道:「一個可樂罐在路上走,走著走著感覺好無聊,突然說,我好可樂啊!」

  「呵……」一片沉寂中,那個先前和高遠說話的靈靈突然笑了一聲。她笑的雖輕,可在沉悶的房間中卻極惹人注目。看到梁昊和葉明華的目光掃過來,靈靈才恍然覺得不對,強笑著低下了頭。「呵呵……」葉依依嘴角微微扯動出一個小弧線,輕笑了一聲。這個笑話就和高遠一樣,特別冷。

  看到葉依依笑了,葉明華和梁昊才捧場的笑了起來,而其他美女都深知這兩位衙內的厲害,都趕忙配合著笑了起來。一片笑聲中,氣氛卻越發的古怪起來。

  長街上,路燈和川流不息的車燈還有各種霓虹燈把夜色渲染的艷麗奪人,兩旁的法國梧桐樹在夜風中枝葉搖曳,光影變幻中更顯神秘。

  高遠和葉依依默然並肩緩步而行,直走出很遠,依然無言。葉依依和高遠都明白,這時兩人身份天差地別,而隨著人的成長,那些少年的心事也只能在風中追憶。直到葉依依登車時最後的回眸,兩人相對一笑,才找到幾許默契。在過去的二十年生命中,葉依依算得上是唯一的朋友。想到那個叫靈靈的美女說過的,我們需要微笑。高遠的感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

  回到包房,葉明華和梁昊正和MM們劃著酒令,兩個MM也脫得只剩下性感內衣,肉光緻緻的玉體在葉明華和梁昊身上纏繞扭曲著。而嘰嘰喳喳的MM們也都活躍起來,氣氛較之剛才有了天壤之別。

  看到高遠回來,葉明華指著笑的甜甜的靈靈道:「把她從樓頂扔下去。」輕輕的一句話,卻讓所有的MM渾身冰冷。眾多MM或憐憫或悲傷或憤怒或震驚,只是她們只能用那靈動的眼神來表達自己的感情。卻各個噤若寒蟬,沒人敢出聲為靈靈求情。

  靈靈笑容一滯,眼中全是驚慌之意,伸出手想要抓住葉明華求饒,卻又不敢,只能泫然欲泣看著葉明華,可憐的哀求道:「華哥、華哥……」

  葉明華不說話,只是拿眼角掃了下高遠。一旁的梁昊一臉玩味的看著這一切,似乎對高遠的下一步行動特別感興趣。高遠心中才升起的一絲溫暖,就被葉明華一句話打的粉碎。

  高遠按捺住心中的無力和悲哀,表情漠然的走到靈靈身邊,夾著她雪白的脖子微一用力,一股勁力透過去,正在不停哀求的靈靈猛的背過氣去,人當時就昏了過去。

  就像抱著一個小孩般,高遠夾著靈靈直接上了樓頂天台。路上雖然有幾個人看著高遠行動古怪,可高遠冷煞的樣子卻打消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這座大樓雖沒有多少層,卻也有五十多米高。空曠的天台上沒有一絲人跡,夜風涼爽急勁。受這冷風一吹,靈靈竟悠悠的醒了過來。

  雖然一片漆黑,可靈靈還是很快就看清楚自己所在的環境,臉頓時就白了。抱著高遠的手哀求道:「哥,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還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嗚嗚嗚……」說到最後,靈靈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放聲大哭起來。

  淚汪汪的大眼睛,一行行如短線珍珠的眼淚,精緻的面容上全是驚慌恐怖,短裙在夜風在輕揚,玲瓏的嬌軀飛揚的短裙中輕輕的顫抖著。看到沉默無語的高遠,靈靈的眼神逐漸絕望起來。

  「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卡裡還有20萬,你幫我送回家裡好麼?」靈靈淒然的望著高遠,懇求著。高遠澀聲道:「好。」靈靈看著因黑暗而模糊難辨的高遠,似乎想看出他的真心。

  夜色中帶著墨鏡的高遠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靈靈用盡全身的力氣擠出了一個慘淡的微笑,「哥,不要騙我啊……」高遠不能在面對這樣無辜的悲慘,並指如劍猛然刺在靈靈的眉心,金剛明王訣的浩蕩真力凝成一道無形劍氣瞬間終結了靈靈的所有生機。

  高遠望著深邃卻污濁的夜空,無語歎息。

  心神一片空明的高遠突然為冥冥中的警兆所驚。剛才他陷入陰暗的情緒中難以自拔,只能運起金剛明王訣調節心神。在感覺到警兆後,高遠立即想到警兆的來源,一定是葉明華。金剛明王訣一轉,與億萬紛亂的氣息中鎖定了葉明華的熟悉氣息。

  聲音、畫面逐漸在高遠的第七感中穩定下來。「高遠已有反叛之意,除掉他。」葉明華輕描淡寫的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劉川峰有些為難道:「老闆,組織吸收新人不容易,高遠還有潛力可用。」葉明華不屑道:「一個七級異能,滿腹的陰忍無情,心思詭秘難測卻沒有堅持的道義。不可信任,沒有大用。直接送老劉那解剖,也許還有點價值。梁昊還要領我的人情,一舉兩得。」

  劉川峰有些惋惜道:「可惜了,我還想藉著他去殺老劉呢,他把持基地時間太久了,又控制著我們的芯片密碼,實在是麻煩。」葉明華有些不耐道:「密碼,遲早會落入我的手中,這不過是父親的制衡罷了,你們有什麼好擔心的。」

  劉川峰不在反對,只是勸解道:「這小子總讓我有看不透的感覺,待會我直接用滅神刺滅了他神智,以防出錯。」「好,等我暗號行事。」

  畫面和聲音悄然破碎瓦解,高遠心中一陣發狂。人心如淵,他就是有空明通神的第七感也看不透。什麼大羅天,自己居然被劉川峰騙的死死的。還有葉明華,眼睛還真是毒啊,自己以為夠深沉,卻被人把本性看的清清楚楚。

  可惜,金剛明王訣總差點什麼才能升級。憑借現在對身體的瞭解,高遠有五成把握能破開自己頭骨,把那該死的芯片摳出來而不死。沒想到在這樣的隱忍,危機還是不期而至。「既然這樣,就先送你們下地獄好了……」高遠殺機大盛。

  高遠步進包房時,房間中葉明華和劉川峰正在MM們的包圍下,悠閒的喝著啤酒。這群MM怎麼看,都有些強顏歡笑的味道。看到高遠進來,很多MM眼中湧出了厭惡之色。

  葉明華抬頭看了眼高遠,隨意問道:「那個MM呢?」「死了。」葉明華臉現驚色,「我只叫你把她從樓上扔下去,什麼時候叫你殺她了?」高遠無言。

  看到高遠木然不語,葉明華搖頭歎道:「你們這樣的人啊,總相信是殺伐決斷。實質呢,卻總是拿別人殺伐決斷。殺伐決斷這個詞也不是這麼用的!就說你剛殺的那個MM吧,你知道她身世麼?她今年19歲,才上大一。家裡是農村的,她父親因為田地被徵用的事,和當地政府發生衝突,腰椎被打折了,癱瘓在床。17歲的弟弟,也因此事被抓去勞教,最少要十年才能放出來。還有兩個十二三的妹妹,母親又氣又急下,心臟病復發,不能幹任何重活。一家人的生活,全依靠著她出來做賺錢養家。你為了保全自己,就辣手摧花,根本沒考慮過如何保護這個無辜的人!無情冷血,自私自利,這就是你。」

  葉明華似乎對剖析高遠很有興趣,滔滔不絕的評論起來。「你知道麼,憐憫、善良、正義這些美好的人性,是社會存在的基礎。若人類全部都是你這般的黑暗,社會總就崩潰了。人個體的脆弱,決定他們要互相幫助。而這些正面的人性,是人類最瑰麗的最美好的部分。你這樣沒有自己道義,沒有自己準則的,沒有愛和感情。如果你的家人影響了你的生存,你也會猶豫後滿懷愧疚的拋棄他們吧。然後告訴自己,活下去才有希望之類的屁話。你這樣只知道活下去的人,完全的是社會的垃圾,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那個MM其實是個小小的檢驗,我希望你有點美麗的人性,這樣的人,才值得相信,才有資格和依依交朋友。你,太讓我失望了……」

  高遠本來滿腔的殺意,被葉明華這樣的訓斥,卻引起心中的狂濤駭浪。自己長久以來陰忍無情真的是錯的麼。「你壞事做絕,還有什麼資格說我!」高遠終於忍不住憤怒的反問道。

  葉明華悠悠一笑,用手指著自己道:「對於家族、國家、人民,我做的都是好事。所謂好壞,只是個無聊的標準。你連這都看不明白,我還真是高估你的智慧了。」

  高遠冷靜下來,「說的自己和神一樣偉大,還不是你自說自話。」

  高遠說著,金剛明王訣在體內疾轉,瞬間就把真力催發到極致。這種迥異於肌肉力量的真力,在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只有精神力已臻絕頂的劉川峰隱隱覺得不妥,心念一動,龐大精神力凝成的一道滅神刺瞬發而出。

  劉川峰精神力運轉雖然隱蔽,可在高遠通靈的第七感下,卻如白紙黑字般清楚明白。「就先殺你!」高遠才要動手,可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刻,意識之海中那顆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那團奇異的血光猛然旋轉震盪起來。

  瞬間億萬次的震盪,以高遠神智之堅韌也承受不住。連無所不能的第七感也在狂暴的震盪中破碎瓦解,高遠喪失最後一絲神智時,只感應到浩瀚如烈日的無窮血光在閃耀。

  (無限殺路QQ一群102820448QQ二群96470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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