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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175366
王室 | 2015-9-28 18:32:27

本帖最後由 s175366 於 2015-9-28 18:5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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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第一章:平凡的生活

  由於皇帝不讓我離開風都,我很不甘願地留在了風都城內。這場戰爭讓我失去了很多東西,現在的我隻想努力地忘記自己龍戰士的身份,努力地去做一個普通平民百姓,去過我最向往的平凡人的生活。

  和希拉她們商量之後,我們在蒼龍學院邊上開了家飯店。開飯店這件事我做得極為低調,甚至連鞭炮都沒有放,然而這件事還是傳了出去。開業那天,希美亞公爵竟親自上門前來祝賀,並送上了很厚的一份禮物。「達秀,你太不夠意思了,飯店開張,怎麼不通知我一聲,要不是卡瑪提起,我還不知道呢!」不知何時起,這位帝國的首富已親熱地喊我達秀,一般情況下,隻有我的好朋友才這麼叫我,普通人都叫我達克。

  「隻是一件小事嘛,可不敢勞您大駕。」這位帝國首富對我向來都是熱情異常,友好得令我想拒絕都不能……

  「以你的才能,實在……算啦,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今天有一大堆事情還要我去辦呢,這兒我就不多呆了,再見了!」送上一大堆價值不菲的禮物後,希美亞公爵拍了拍我的肩膀,坐上那輛與他的身份絕不相配的破馬車離去。

  這位白手起家,從帝國最底層爬上來的暴發戶,無論是才能還是眼光,都不是那些靠著祖宗的餘蔭攀上高位的貴族們所能比的。他對我很好,可是不知為什麼,在潛意識中我總是有意地排斥著他,每次麵對他時,我的心�總是懷著三分防備。

  飯店開張後,羅莎和雪芝成為大廚,希拉、梅兒和多拉做了女招待。回到風都之後,孤身一人的茉莉無處可去,大家同情她的遭遇,將她安排在飯店�幫忙,平時茉莉就住在蒼龍學院的校舍內。

  有這麼多的美女壓陣,生意自然很好,不僅是蒼龍學院,就連附近幾所學校的學生也時常光顧這兒。

  「羅莎小姐,今天的菜怎麼有點淡啊?」

  「沒有啊,正正好啊。」已升為大廚的羅莎皺著眉頭嚐了一口,羅莎原來是學舞蹈的,身材極佳,經過我這兩年來不斷地滋潤,體型更加豐滿火辣。當她邁著貓步行走時,一對肉丘在衣服下搖動,胸前「波瀾起伏」,頗有脹胸欲出之勢,非常惹眼。來飯店吃飯的男性有一大半就是為了看她而來的。加上羅莎的性格熱情奔放,愛玩愛鬧,動不動就亂拋媚眼,常常把那些嘴上還沒毛的小男生勾引得神魂顛倒。

  「其實是這樣的,漂亮的小姐,今晚有空嗎?我這�有兩張劇院的戲票。我叫麥爾斯,今年十八歲,至今仍未有女朋友……」

  幾乎每一天,飯店�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從羅莎到希拉再到雪芝,每一個女孩子都收到過類似的邀請,真不知道那些家夥到這兒是來看美女還是來吃飯的。

  飯店的服務對象主要都是學校的學生,象這種占女孩子口水便宜的事情我早就見怪不怪了。記得以前在蒼龍學院讀書的時候,我和我的狐朋狗友也時常以言語上調戲漂亮的女招待為樂。顧客大多是學生,加上我又是龍戰士外加伯爵的身份,招牌大得嚇人,那些收保護費的,吃霸王飯的,以及高呼「帝國萬稅」的阿貓阿狗們都不敢光顧,開張了兩個多月也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情。

  由於是對外經營,飯店�偶爾也會有一些來自外地的顧客,初來乍到,不知這兒的底細亂來。不過惡人自有惡人磨,不用我出手,自然就會有人對付他們。比如一次有個來自克�夫蘭的老色狼,在吃飯時偷偷地摸了羅莎的屁股一下,又恬不知恥地對希拉說了幾句隻有我在床上才能對她說的肉麻話。

  結果此君前腳才剛跨出大門口半步,立刻就被一大群手持木棒,自稱是希拉親衛隊,羅莎護花團的少年團團圍住,拖到了無人的角落�,緊接著就是殺豬般的嚎叫。

  至於我?我卻比那家夥還要不受歡迎。

  「達秀,有件事要告訴你,顧客們有意見了。」開業不久,希拉很不好意思地提醒我道。

  「什麼事?飯菜不好嗎?」

  「不是的,他們說……」

  「說什麼?」

  「他們抗議說我們店�的某個男人長得太難看了,影響食欲……」

  「什麼?」我氣得當場吐血,我雖然不是魯亞基公爵那種比女人還漂亮的美男子,但還不至於醜到影響別人吃飯的胃口吧?自尊心嚴重受創,為了報複,那天晚上我就把希拉按在床上,狠狠地「折磨」了一整晚,方才挽回了一點自尊。雖然恨得咬牙切齒,可顧客就是我的衣食父母,為了生意,我隻好強忍著心酸,流著眼淚,躲在廚房�刷碗洗盤子。而我的好兄弟波爾多為了追求茉莉,也打著幫忙的旗號殺到飯店�來。這小子狼子野心,他心�在想些什麼,大家全都心�有數。

  「波爾多,說過多少次了,洗碗刷盤要洗三次,你怎麼又偷工減料,隻洗一次就算數?」

  「波爾多,快來幫忙接待一下,外麵的客人太多了!」

  「波爾多,那邊的桌子幫忙收拾一下,堆了那麼多的盤子。」

  被女人迷住的男人智商是最低的,對於這個送上門來的免費勞力,我和家中的諸女達成了共識:將他的潛能好好地發揮到極限。洗碗擦桌送飯,所有的活全都堆到他身上去,可憐的波爾多一天到晚忙得暈頭轉向卻難以自拔。

  「達秀,這好象太過分了點吧?」看到波爾多忙得連擦汗的時間都沒有,希拉也感到有些過意不去。

  「怎麼會過分呢?這麼勤快的家夥這年頭到哪兒去找,而且還不要錢,你看現在的波爾多多快樂啊。」在不遠處,茉莉正用手絹給波爾多擦去額角的汗珠,兩人眉目傳情,這兩個月來他們的感情熱度一直在直線上升。

  「正因為不要錢,我才覺得過意不去。」

  「沒有什麼過意不去的,我這是未雨綢繆,我還不知道我們省下來的這份工錢夠不夠賠償將來的損失。」我所說的損失,是指將來卡瑪知道這一切之後,會不會來這兒亂砸一通。

  事實證明我的遠見是正確的。

  波爾多在店�的義務勞動並沒有持續多久,紙是包不住火的。飯店開張兩個月之後,一天,我從外麵為顧客送飯回來,發現飯店的門口聚了一大堆人,而我們的那間小店�隱隱傳來打罵之聲。

  「怎麼回事?」飯店的店門緊閉,我的那些女孩們現在都站在門口。

  「是卡瑪,她知道茉莉的事情了。」希拉指了指茉莉,雪芝正抱著她低聲安慰。

  「嗚,鬧得可真凶啊,波爾多那家夥呢?」

  「在�麵呢!」周圍的幾十個男士齊聲答道,這些家夥通通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咣當!」

  「羅莎,卡瑪又打破了三隻碗,快記下來!」趴在窗口偷窺的梅兒在第一時間內報告了飯店�的損失情況,羅莎在邊上記錄。

  「她又拆了一張椅子,那可是上好的鬆木椅啊!很貴的!」

  「還有呢?別漏了,砸完後我們還要找卡瑪賠償呢!」不愧是我的女人,深得我心,波爾多被打殘了沒有關係,東西砸壞了卻讓人心痛,這方麵羅莎確實是很有經濟頭腦的。

  「哇,這麼粗的木棍打在腦袋上,波爾多不會被打死了吧!」

  「她又打壞一張桌子了,別砸啊,那個花瓶很貴的。」

  雖然沒有親眼看見,可是在站門口,聽著�麵乒乒乓乓的器皿破碎的聲音,梅兒繪聲繪色的解說,配合著波爾多殺豬似的慘叫,我也猜得出�麵的戰況多麼的激烈。門口的男士同胞人數雖多,可是「赤發斷齒魔女」的大名實在是太可怕了,為了自己能有一口完整的牙齒吃飯,竟沒有一人膽敢進入飯店門口的十步之內,隻敢遠遠地圍觀。

  飯店�打得天翻地覆,門外的茉莉卻表現出了可怕的冷靜。她垂著頭站在門口,一言不發,表情鎮定得令人吃驚。

  過了一會兒,波爾多的慘叫聲越來越小,就在所有的人都以為出了什麼事的時候,飯店的門開了,一身勁裝的卡瑪出現在門口。

  「進來吧!」卡瑪向茉莉招手道,我注意到卡瑪的右手腕上戴著一個綠色的玉手鐲,和波爾多交往之後,她的打扮穿著也開始象女人了。打翻了醋壇子,這位風都城內僅次於如月的最強悍女人對茉莉居然是一臉的和顏悅色,她走到茉莉跟前,微笑著牽著她的手,把她拉進了店內。

  「怎麼回事,卡瑪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的溫柔?」

  「這就叫物極必反,黑暗前的光明,爆發前的平靜,等著吧!」

  「沈默的火山,一定是沈默的火山,等下有好戲看了。」

  卡瑪異樣的表現令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驚訝異常,竊竊私語聲一片。

  「叫什麼叫!通通給我滾得遠遠的!」正要邁入店內的卡瑪突然回過頭來,怒目圓睜,雌獅般一聲大吼,震得圍觀的男士齊步後退二米。

  「希拉,雪芝,你們也見來吧,做個見證。」卡瑪把希拉她們全都邀請進屋內,我也想跟進去看個究竟,誰知這個魔女把門砰地一聲關上了,差點讓我的鼻子吃了個碰門羹。

  「�麵不會在召開屠龍會,宰了波爾多這條小淫龍吧?」我想通過窗戶了解一點情況,但是可惡的卡瑪竟把窗子也給關上了。

  屋內許久沒有動靜,落針可聞。

  「太恐怖了,史上最邪惡的殺人黑屋!」

  「一群可怕的魔女!」

  「光天化日下的大謀殺!」

  被堵在門外的男士開始為波爾多的命運擔心起來,波爾多會被打青兩隻眼睛還是被敲掉兩隻大門牙,這是所有人最關注的事情。

  「波爾多,不要怪老大見死不救!你的那個魔鬼女友,連我也要懼之三分啊!」就在我為波爾多祈禱的時候,屋�突然傳出響亮的笑聲,那是一群女孩子興奮的歡呼聲,接著門咯吱一聲開了,波爾多出現在門口。

  除了耳朵有點紅腫以外,波爾多身上半點傷都沒有。不過他垂頭喪氣的樣子,看上去好象馬上就要被送上絞刑架似的,整個人都犯傻了,連我的招呼都不應。

  「沒事吧?該不會被卡瑪一棍子敲在腦袋上打暈了?」我連忙迎上前去問候老友究竟。

  波爾多朝我搖搖頭,擺出一張苦瓜臉。我朝屋內望去,卻發現卡瑪和茉莉正親密地靠在一起,兩人低聲細語。而先前戴在卡瑪右手腕上的玉手鐲現在已轉移到了茉莉的手腕上,看樣子她們相處得十分的融洽。

  「好象是皆大歡喜的大結局嘛,怎麼喪氣成這個樣子……」我不解地問波爾多道,看情形卡瑪已同意了波爾多和茉莉的關係了。

  「還說呢……」波爾多幾乎哭出聲來。

  「達秀,今天是我們和卡瑪聚會的好日子,飯店就不開業了。」我正想再問個明白,希拉卻邊說邊把我推出門外,而雪芝正往門口掛上「停止營業」的招牌。

  「怎麼了?」

  「為了慶祝這個偉大的勝利,今天我們要在這兒聯歡一整天!」希拉朝我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她非常的開心。

  「偉大的勝利?」

  「今晚的晚飯你就自己解決吧!」不等我問清楚,希拉就迫不及待地再次將門關上,接著屋內又是一陣勝利的歡呼。

  「波爾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一把掐住波爾多的脖子,惡狠狠地問道。「老大,嗚……」波爾多伏在我的肩頭痛哭起來,好象剛剛簽了賣身契一般。

  ※※※ ※※※ ※※※ ※※※ ※※※

  我和波爾多並肩走在大街上,手上都拿著一根烤肉串,邊吃邊走邊談。時間過得好快,一眨眼,近十年的時光就過去了。記得上一次我和波爾多並肩走在街道上時,我們倆都還是十多歲的孩子。

  可憐的波爾多,一邊走,一邊吃,一把鼻淚一把淚地向我哭訴著他所遭受的非人迫害。昨晚卡瑪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了波爾多和茉莉的事,知道了一切的她立刻在第一時間殺過來找波爾多算賬。

  出人意料之外,性子火爆的卡瑪這一次居然沒有大打出手,反而很有耐性地聽完了他的解釋。而波爾多所受的傷害也隻是耳朵被狠狠地揪了幾下。這對活寶男女一夜商談之後,卡瑪最後竟默許了他們的這種關係。

  世上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為了顯示自己的威風,第二天卡瑪再次殺到飯店來,又砸東西又拍桌,弄得雞飛狗跳。實際上,當屋�傳來波爾多的慘叫聲時,此時卡瑪正舒服地坐在椅子上,而波爾多則站在她的背後,討好般地為她端茶送水,揉肩捶背。外人還以為波爾多被卡瑪打成了腫豬頭,其實隻是他們倆在演戲給眾人看而已。不過砸壞的桌椅這筆損失我會記下的,到時候都找卡瑪算賬好了,反正她家�有得是錢。

  而及時報道�麵激烈戰況的梅兒其實也和卡瑪是一夥的。這些女人,什麼時候勾結到一塊去了,我身為她們的男人,對此竟也一無所知,我估計這一切都是這些女人聚在一起策劃的。

  如果事情隻是這麼簡單,那波爾多就應在這兒大喊幸福而不是太叫悲慘了,卡瑪所做的這一切隻是一個超級大陰謀的開始。她事先早就和希拉雪芝她們勾結好了,設下了一個大大的圈套。當卡瑪把希拉她們叫進屋後,大門一關,關門打狗,七個女人對付孤立無援的波爾多,三下兩下就把他逼上了絕路。

  原以為功德圓滿,正做著懷擁二美千秋大夢的波爾多發現上了大當時,他已成為狼群中的孤羊,無路可逃。七個女人一條心,七張嘴連成一串,威逼利誘,連番轟炸,將波爾多弄得神誌不清,被逼簽下了堪稱史上最「喪權辱國」的賣身條約。

  「我波爾多發誓今生今世隻愛卡瑪和茉莉倆人,吃飯想著她們,走路想著她們,睡覺也想著她們,她們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她們的開心就是我的開心。」

  「她們受人欺負時,我要立馬當先,奮勇向前,不得有貪生怕死,臨陣退縮之行為!」

  「走在路上,看到漂亮的少女,保證目不斜視,不得有流連忘返,目瞪口呆之舉止;卡瑪上菜時,我要讚不絕口,連聲叫好,狼吞虎咽,不得有偏食挑飯之行為;她們打我時要任其蹂躪,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不得有……」

  「她們臨幸時,我要予取予求,持之以�,不得有力不從心之行為……等等,這句話這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啊?我想起來了,這好象是羅莎那個淫婦常對我說的……」

  「還說呢,這一定都是你家�的那群女人事先和卡瑪串通好的,設下圈套讓我往�麵鑽!」波爾多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一把搶過那張「賣身契」,撕得粉碎。

  「下一個就輪到你了,我看你今晚回去,希拉她們馬上就會拿這個東西來約束你,等著瞧吧!」

  「哎呀,要真是這樣,那可就不太妙了!」我這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要是希拉也拿這個什麼愛妻守則之類的東西來要脅我,豈不是大大的糟糕。

  「老大,想個辦法吧,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兩隻蚱蜢啊!」

  「到吃晚飯的時間了,我肚子餓了,帝都大飯店的菜味道不錯……」我趁機大撈油水,落井下石,這樣的好事不做白不做。

  「又要放我的血啊……」

  「我很窮的……」

  「皇帝那兒一月二百個金幣的薪水還不夠你花?」

  「別提了,一說這個我就傷心,我的薪金全被希拉拿走了,一個子都沒有留下。每個月隻有十個金幣的零花錢,而且月底還要向她報賬。」我把身上的口袋全翻了出來,全身上下的錢加起來不超過十個金幣。

  「老大……」波爾多翻著白眼看著我,一副同病相憐的表情。

  「誰叫我勢單力孤啊,你隻是以一敵二,我卻是以一敵……等等,我掰掰手指數數看,我家�到底有多少個女人……」

  ※※※ ※※※ ※※※ ※※※ ※※※

  「三鞭酒,清燉虎鞭,龍精鳳腦羹,油炸馬鞭……」

  「老大,你點這麼多鞭幹什麼啊?不怕流鼻血死掉嗎?」

  「為了應付今晚即將發生的戰鬥,我要好好地進補一番!你也要大補啊,現在兩個女人連成一串,以後有得你受的了。」

  波爾多:「……」

  酒足飯飽之後,波爾多去付賬。

  「總共是一百三十七個金幣三個銀幣,您就付一百三十個金幣好了!」

  「這麼貴,有沒有算錯啊?」聽到報價之後,波爾多的眼珠頓時瞪得比金幣還大。

  「三鞭酒一瓶二十個金幣,龍精鳳腦湯十五個金幣,虎鞭湯二十個金幣……」越是高級的飯店越是黑,就點了幾樣菜,竟收了我們這麼多的錢。

  「老大?」波爾多求援地把目光投向我,意思是說他兜�的錢不夠。

  「我隻有這麼一點了……」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遞給波爾多,正好是七個半金幣。

  「這個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我身上隻有五個金幣。」波爾多把嘴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

  「我的天,想不到你比我還窮,這麼窮還敢請客,你不是有一個世上最富的女友嗎?怎麼還這麼窮?」

  「追女孩子是要花錢的!我還以為你有錢呢!」

  「我不是早就聲明我是窮光蛋了嗎?」

  「我以為你在騙我!以前每次在外頭吃飯,你都是說自己沒錢,然後要我替你付賬。」我和波爾多隻顧爭吵,卻沒發現飯店老板麵色已變得比發黴的豬肝還要難看。

  「老板,能不能先賒……」

  麵色鐵青的老板舉起右手,向身後指了指。

  在他背後的牆上,釘著一塊白色的木板,木板上寫著八個醒目的黑體大字。

  「概不賒賬,免開尊口」

  我和波爾多同時把目光移向門口,而這個時候我們倆身邊獸化的聲音響個不停,十幾個身強體壯的半獸人圍了上來……

  ※※※ ※※※ ※※※ ※※※ ※※※

  吃飯不給錢,我和波爾多小時候不知幹過多少次了。從十個銅幣一碗的小吃到二十個金幣一桌的酒席,風都城內大大小小的飯館都曾留下過我倆的足跡。不過成為龍戰士之後,身份貴為伯爵,這樣的事卻還是第一次做。吃霸王飯是很沒麵子的事情,所以我和波爾多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龍戰士或者亮出伯爵身份。盡管沒有變身,尋常的幾個壯漢還是擋不住我們,摞倒了幾個攔路的家夥之後,我和波爾多狼狽不堪地衝出飯店,分頭逃生。

  「要是希拉知道我今天做了這麼齷齪的事情,肯定要笑話我了。」重操舊業,回想起童年時做過的往事,卻也讓人興奮異常。

  在路上疾跑了一陣,甩掉身後拿著菜刀的追兵,先前吃下的虎鞭牛鞭的效力開始發作,下體也漸漸發漲起來。

  「嗚,這個什麼牛鞭狗鞭的玩意還真厲害,受不了啦!」

  「得趕快找希拉她們消消火,千萬不能再亂來了,如果再來一個黑暗時代,保證會被全城的男士砍成一塊塊串在竹簽上烤著吃的!」

  回到飯店那兒,我卻悲哀的發現大門緊閉,那群女人們還在�麵慶祝偉大的勝利呢!估計她們都喝了酒,屋子時不時地傳出女孩子發狂的尖叫聲,女人鬧起來,有時候比男人還要瘋狂百倍。

  「鬧得可真凶啊!不過喝醉了更好,等下我各個擊破,省得被你們群毆。不過現在好象不是進去的時機,我一個人勢單力孤,不如先去找我的情婦消消氣吧!」

  我的情婦,自然就是那位美麗動人的倫蒂爾老師。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第二章:當街做愛

  我找到倫蒂爾時,天色已晚,蒼龍學院的學生早就回家了,而倫蒂爾照例在學校�的練功房獨自修煉。為了方便不礙事,倫蒂爾的身上卻隻穿了一件寬鬆單薄的練功長袍。以前倫蒂爾的打扮象個黑寡婦,可是自從被我奸了以後,她也逐漸象個女人起來。現在已是冬季,天氣寒冷,但由於剛剛做過激烈的運動,她的額頭上微泛著熱汗。

  「要打架嗎?」我闖入練功房內,合上門問倫蒂爾道。

  雖然倫蒂爾已成為我的情婦,可是每次和她做愛,其過程都象強奸一樣,倫蒂爾或許有點受虐的傾向,這個狩魔獵人從來不會在我麵前主動脫去衣服。和她上床,每次都是我采取主動,幹她之前,事先都要經過一番惡鬥,在打鬥中剝光她的衣服,強奸似按倒在地才能幹上她。

  而這次從阿沙尼亞回來之後,倫蒂爾對我的態度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上床前的打鬥依然沒有變,但其過程已不象過那去那樣凶險,倫蒂爾也隻是半推半就地做個樣子。這半年來我變了很多,如果她真的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再象從前那樣強迫她。象上一次我幾乎已打算放棄了,想不到倫蒂爾卻主動地撲上來摟住了我。而這一次當我從背後偷襲,雙手摟住倫蒂爾時,她看清楚是我之後身體就軟化下來任我擺布。

  「以前你是被逼和我做愛的,我知道你很恨我,為什麼現在不恨了?」我把倫蒂爾推倒在練功房的軟墊上,整個身體壓在她的身上,雙手隔著衣服揉著她的雙峰。

  我的雙手迅速地為倫蒂爾寬衣解帶,而倫蒂爾也破天荒地為我脫褲子。倫蒂爾的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練功長袍,扯去腰帶之後,三下兩下倫蒂爾已象一條魚似的清潔溜溜地露在我的麵前。

  練功房是一間空曠的大廳,學生們都回家去了,空無一人,室內隻點了一盞昏黃的魔法燈。我象第一次強奸倫蒂爾時一樣,彎下雙腰跪在倫蒂爾麵前,我的雙膝夾住倫蒂爾,兩隻手把玩著倫蒂爾的彈性十足的乳球。

  「處女,你熱情多了。」處女是我對倫蒂爾老師的稱呼,她現在已是我的女人,再叫她老處女,未免有些那個了,不過叫她處女,好象也不太對啊?

  倫蒂爾將雙手主動地按在乳房上,擠出一道深深的乳溝。在和我有過關係的女人當中,倫蒂爾乳房的大小也隻有羅莎和米蘭達可以相媲美,但形狀上來說倫蒂爾卻更勝一籌,雙乳呈完美的圓球形,雖然是平躺著,卻沒有半點下垂,這全是她平時刻苦鍛煉的結果。

  「你成熟多了,象個男子漢了。」倫蒂爾拋過來一個勾人魂魄的眼神,用這種眼神對我,這對倫蒂爾來說還是第一次。

  我沒有回答倫蒂爾,雙手捏緊她的乳房,讓粉紅色的乳頭更加地突起,然後我頭一低,嘴唇含住鮮紅的乳頭用力地吮吸起來。

  「呀」觸覺敏感的胸部被吸,倫蒂爾低聲地呻吟著,身體微微顫抖,她現在不但熱情度提高了,連身體的敏感度也增加了不少。我的舌頭貪婪地在雙乳間留連著,舌頭一次次地掃過花蕾,乳房布滿了我的口水。乳頭上細小的蕾珠受到溫熱舌尖的吸引,象珊瑚珠般地向上突起。

  我體內的欲火越燒越旺,索性跨坐在倫蒂爾的身上,捏住她的乳房擠出一道深深的乳溝夾住我的肉棒,開始乳交。和第一次強奸倫蒂爾不同,這次她竟主動地伸長舌頭舔我的馬眼,整個練功房�充滿了我和倫蒂爾粗重的呼吸聲。

  「舔得我好舒服啊!」

  「嗚,好棒。」

  倫蒂爾熱情的反應令我興奮到了極點,光是乳交很快已不能滿足我不斷攀升的欲望。我直起腰來,將倫蒂爾的兩條腿扛在肩膀上,單手扶正肉棒,對準早已是蜜汁泛濫的肉穴迅速地插了進去。

  「呀!」當下身被我的肉棒充實之後,倫蒂爾發出興奮的尖叫,雙手自然地放在自己的乳房上用力地揉著,淫糜的叫床聲隨著我抽插的頻率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看著這位昔日的冰山美女在我的身下婉轉承歡,一種大男子主義式的成就感油然而生,我雙手托住倫蒂爾的後腰,抱著她站了起來,而倫蒂爾相應地用腿緊緊地夾住我的腰,雙手勾上了我的脖子,主動地獻上了熱吻。

  就在兩條舌頭熱情的交纏中,我抱著倫蒂爾在練功房�以跳躍的方式兜起圈子來。我的身體一次次地躍起落下,下身的肉棒在這位漂亮的女教師體內猛抽著,強烈而又粗暴的抽送象敲鍾似地一波一波地將倫蒂爾送上性愛的最高潮,肉棒與陰唇在我們下體的接合處擠出一個又一個淫穢無比的白泡。

  「呀……不要啊……快被你頂穿了……不要,呀,達秀,我還要……呀……」一向隻會啊啊地叫床的倫蒂爾,這一回也象羅莎般地胡言亂語起來。

  當性愛的最高峰到來時,我把倫蒂爾牢牢地壓在牆壁上,牙齒咬著她的乳房,雙手托著她的腰,我的肉棒與倫蒂爾的子宮緊緊地連在一起,就在劇烈的喘息聲中,我將大量的岩漿灌入倫蒂爾的體內。

  激情過後,我枕在倫蒂爾堅挺的乳房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剛才這種做愛方式實在是太消耗體力了。

  「你和象他一樣,野蠻,暴力,充滿了瘋狂的野性!」和我緊緊糾纏在一起倫蒂爾眼中一片蒙朧,象是在自語,又象是對我說話般喃喃說道。

  「他是誰,你昔日的男友嗎?我好象聽別人說過。」我很快就恢複了元氣,下身再次蠢蠢欲動。

  「不是男友,隻是朋友。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他也曾象你一樣,自以為是,喜歡對女人使用暴力。」

  「他強奸你了?」聽倫蒂爾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非常的難受,倫蒂爾被我上時已不是處女了?這實在是……可是那時她也有落紅流血啊!

  「他是有這個想法,甚至也這麼做了,可惜他武藝太爛,打不過我,反而……」倫蒂爾後麵的話讓我釋然了,嘿嘿,我畢竟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啊,哈哈。

  「反而什麼了,被你宰了嗎?」我心情大悅,順口問道。

  「沒有,不過被我一刀閹了!」倫蒂爾淡淡地回答道。

  我不禁愕然。

  「我讓你碰我,一是我覺得讓你碰得很舒服,另外就是因為你比我強!我閹了他,不是因為他要強奸我,而是因為他太弱,我喜歡強壯的人,討厭懦弱無能者!」

  我的媽媽呀,世上真有這種女人,我頓覺一股寒意湧上心頭,卻又感到分外的刺激,能征服這樣一個強悍的女人,並讓她在自己的胯下稱臣,這實在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你是狩魔獵人,喜歡冒險和刺激嘛。」我含住倫蒂爾的一顆乳珠,輕咬了一下,她的身體無論何時我都不會感到厭倦的。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玩個更刺激一點的遊戲吧!」我舉起右手,掌心中升起一團火球。

  我放出火球,將我們倆扔在一邊的衣褲燒為灰燼。

  「你要做什麼?不要燒衣服啊!快住手!」倫蒂爾驚呼起來,卻已無法阻止我下一步的行動。

  「你嚐過裸奔和在大街上做愛的滋味嗎?」

  ※※※ ※※※ ※※※ ※※※ ※※※

  帝國的冬天很冷,身上一絲不掛,離開了密封的屋子,一陣冷風吹來,我懷�的倫蒂爾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往我懷�縮了縮,我們倆的下體至今都還是緊密地聯係在一起。倫蒂爾本想出言拒絕,偏又怕大聲地叫喊惹來無數的觀眾,隻好閉上嘴求饒般地看著我。再要強的女人也有她脆弱的一麵,倫蒂爾的弱點就是怕羞,怕如此羞人的場麵傳出去影響了她在學生中清高的形象。至於我,經過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我已把自己的臉皮修煉得比城牆還要厚,不但不怕,反而覺得更加刺激有趣。

  冬季太陽早就下山了,氣候又冷,蒼龍學院�空無一人,雖然有夜色掩護,但一男一女以這麼香豔的方式赤裸著邊幹邊行,也真是夠驚世駭俗的了。

  我原意是「舉」著倫蒂爾到飯店�去和希拉她們開一場無遮大會的,可是當我悄悄地潛入飯店後麵的廚房,從後門進入飯店時,幾女正要乘馬車離開。由於喝了不少酒,諸女個個麵色桃紅,步履跚蹣。卡瑪和茉莉坐上同一輛馬車,共乘而去,而希拉她們則乘另外一輛。

  「好久沒有這麼刺激地玩過了!」看到雪芝正要回過頭關門,我大覺刺激,故意托著倫蒂爾的屁股,把插入她體內的肉棒狠狠地攪了攪,倫蒂爾擔心自己的呻吟聲被人聽見,憋住氣,緊咬著牙關不肯叫出聲來,雙腿卻將我的腰越夾越緊。

  砰!門關上了,雪芝也登上了馬車,門外傳來馬車啟動的聲音。

  「呀!」苦忍了半天的倫蒂爾終於憋不住,大聲叫了出來。

  「你這混蛋!」又羞又氣的倫蒂爾狠狠地在我的背上猛敲了一記,我索性將她放倒在店�的飯桌上,下身一陣抽動,再次宰得她淫叫連連。

  「還有更刺激的呢!出來吧!四翼墮落天使!」我的手指捏著倫蒂爾的乳頭,變身為四翼墮落天使。

  「你要做什麼?」

  「等下我們到大街上去幹!」我從桌上抱起倫蒂爾,準備走出房間。

  「不要啊!你這變態的淫龍!」聽到我這個變態至極的想法,倫蒂爾嚇得差點昏過去,死命地推搡著我的身體。

  「忍不住了嗎?別急,我們馬上就做!」我一腳踢開飯店的後門,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就這麼以交合的方式抱著倫蒂爾飛起。

  ※※※ ※※※ ※※※ ※※※ ※※※

  寒風將風都城橫掃得滿目迷朦。蒼白的月亮躲在積雲後顫抖著,快要下雪了,天上布滿了濃重的烏雲。望著遼闊無邊的夜空,呼吸著冰冷的空氣,想到自己現在正赤裸飛翔,少年時和波爾多一起胡鬧的場景仿佛就在眼前。倫蒂爾的重量不輕,但兩對翅膀的飛行能力要好過一對翅膀,以墮落天使形態抱著她飛行要比龍戰士變身形態輕鬆多了。空中的風很大,不管願意不願意,冷得直發抖的倫蒂爾也隻能緊緊地摟住我的身體,藉著我的體溫來獲取溫暖。為了向她表明我是一個強壯的男子漢,我也把墮落天使的力量遍布全身,將自己的身體變成一個滾燙的暖爐,從皮膚到肉棒都灼熱無比,幫助倫蒂爾驅除寒意。

  風都的夜晚非常寧靜,為了躲避來自北方寒流的侵襲,家家戶戶幾乎都是門窗緊閉。載著希拉諸女的馬車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行走著,踏踏作響的蹄聲在無人的夜�顯得格外清晰。

  我瞅準了一個時機,從空中俯衝而下,無聲無息地落在馬車車廂的頂上,我準備將這�作為我和倫蒂爾交戰的「戰場」。

  我平躺在車廂頂上,而倫蒂爾就伏在我的身上,四隻羽翼從背後伸過來,象棉被一樣地裹住了倫蒂爾。我把力量集中在下身,灼熱的肉棒刺激著倫蒂爾多汁的肉穴,陣陣難耐的奇癢逼得她隻能上上下下地挪動著身體,借著肉棒在體內的磨擦來「止癢」。在這種月黑風高,隨時會被人發現的環境下做愛,對於我倆來說都有一種犯罪般的興奮感。

  「我們今天鬧得這麼凶,把達秀都冷落了,真不知道他心�是怎麼想的?」車廂�的女孩們並不知道發生在頭頂上的「好事」,仍然無所顧忌地在閑談著。

  「雪芝你真是太順從他了,那個壞蛋現在一定和波爾多躲到哪個女人的被窩�鬼混去了,這兩個色狼在一起從來都沒有好事的。」多拉喝了不少酒,舌頭都有些打結了。

  「男人是不能太放縱的,看來我們得把卡瑪對波爾多的那一套用在達克身上了,得好好管管他,以後他出門走路都得向我們請示報告。」

  「你還說呢,羅莎,你嘴上說得好聽,可是那個壞蛋一用手摸你,你就天南地北什麼都分不清了!」多拉糗羅莎道,「達秀,我要死了,噢,快弄死我吧!哦哦,哦哦……」

  多拉使壞地裝出羅莎叫床的語調叫了幾聲,惹得車內的女孩一陣大笑。酒能亂性,醉後的她們全都拋掉了偽裝的外衣,把自己的真實本性全暴露了出來。

  「你要死了……」被人揭了老底,羅莎羞得無地自容,馬上動手報複,車廂�立刻傳出了打鬧的聲音。

  在上麵邊偷聽的我差點笑破了肚皮,多拉的老師倫蒂爾自然也把什麼都聽了進去。看到自己的得意高徒跟了我之後變得如此的墮落,真不知她心�是怎麼想的。可惜天太黑看不清,否則倫蒂爾現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車子�的女孩們鬧得天翻地覆,而車廂頂上的我和倫蒂爾卻在享受著緊張和刺激的快樂。身上沒有半點衣物,又無處可藏,倫蒂爾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陪我一起瘋狂了。她伏在我的身上,努力地壓低身子,胸脯與我以最緊密的姿勢貼在一起,兩隻飽滿的乳房壓著我的胸脯上下移動著,我的肉棒在倫蒂爾的肉穴內進進出出,擠出一個又一個混濁的白泡,那場麵緊張而又刺激。

  「喜歡這種偷情的感覺嗎?」我一邊用牙齒輕咬著倫蒂爾的耳珠,一邊做調查般地詢問她的感受。

  「你真是一個瘋狂的男人!」倫蒂爾喘著氣回答我。

  「你的表現不錯,現在由我的情婦升為我的女人了,以後就和多拉她們一起住到我家吧!」我張開兩條大腿,夾住倫蒂爾的腰,借住腳力幫助她做「運動」。

  「如果我再年青十歲,或許會真的喜歡你這個瘋狂的男人吧。」倫蒂爾歎了口氣拒絕了我,「年齡並不是問題,我的……」

  我正想說些什麼,倫蒂爾卻突然加快了身體運動的節奏,頓時令我們身體的快感急劇升高,我和倫蒂爾忍不住呻吟出聲來。

  「怎麼了,有很奇怪的聲音,車廂頂上好象有人啊!」希拉的聲音從車廂內傳來,她無意中聽見了我和倫蒂爾「戰鬥」的聲音,接著是嘎吱一聲響,有人推開了車窗。

  希拉的話嚇得我和倫蒂爾都不敢動作,身體停了下來並憋住氣不出聲,此時正是我倆的關鍵時刻,突然間緊急刹車,別提有多難過了。

  「希拉你等著吧,害得我忍得這麼辛苦,今晚一定加倍地還給你,嘿嘿……」

  「啊,下雪了!新年快到了!」希拉白淨的手從窗內伸到外,接了一片的雪花。

  「時間過得好快,一眨眼又要過年了,要是安達姐姐還在那該多好。」

  「安達?」聽到希拉提起安達,我的心頭一陣劇痛。這幾個月來我刻意地不去想安達,因為每次想起這件事,我的肉體到靈魂都是痛苦不堪,因為我一直認為是我自己的愚蠢害死了安達。

  「安達,不要離開我啊!」

  我的心中呐喊著,心痛的感覺刺激了我的欲望,我一個大翻身把倫蒂爾壓在身下,不顧一切地大力抽送起來。火熱的龜頭撞擊著陰道盡頭的肉墊。我忘情地抽插著,十指緊緊地握著脹滿的乳房,深深的陷入肉球之中。

  粗暴而又猛烈的攻擊令有些輕微受虐傾向的倫蒂爾快感連連,為了不叫出聲來,她的牙齒緊咬著我的肩膀,在我的肩頭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紅印。

  「呀……呀……」

  龜頭上的癢麻感覺與心靈的痛苦交織一起,愈來愈強烈,終於在極樂的呻吟中,我爆發了,肉棒噴射出灼熱的黃金精液,再次灌溉在倫蒂爾的子宮之中。

  高潮過後,我軟軟地趴在倫蒂爾身上,緊緊地摟抱著她溫熱的身體。

  「唔!」

  似乎知道了我心中的痛苦,倫蒂爾竟主動地送上紅唇,與我吻在一起。

  「達秀,你真是太過分了,竟然……」希拉憤怒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車廂邊上探出了希拉諸女的臉,個個都目瞪口呆。

  剛才我們倆忘情地雲雨,弄出來的各種聲響終於還是驚動了車內的人,馬車一停下來,她們立刻就出來看個究竟,我時這才注意馬車已停在了家門口。

  當街做愛固然刺激,但被人當場捉住,我和倫蒂爾也是羞得幾乎要自殺。

  「芝芝……」我求援地將目光投向雪芝,雪芝對我千依百順,最聽我的話,一定會幫我的。

  「我得趕快把我的妹妹支開,免得她看到了學壞!」雪芝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顧自離去。

  「羅莎……」

  「你們繼續!別停下來!很精彩啊!」這個淫婦的意味深長地調侃了一句,擺出一副觀賞的模樣,她身邊的希拉則生氣地嘟起了小嘴。我臉皮夠厚倒沒有什麼,至於我懷中的倫蒂爾,她用手捂住了臉,恨不得鑽到地下去。

  「這兒太冷了,快進來吧,會著涼的!」總算沒有白疼了雪芝,她站在家門口衝著我們呼喊,給了我們一個下台的台階。

  「哼!」幾個女孩醋勁大發地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這回慘到家了,玩過頭了,今晚死定了……唔,好冷啊,哈欠!」

  當天晚上,我的下場比波爾多還要慘上幾分。為了懲罰我,羅莎這個淫婦出了個餿主意,今晚她們幾人通通做女王,而我要做奴隸聽她們擺布。由於自己理虧,一時失察之下,我竟答應了這個害得我半死的要求。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第三章:男女間的戰爭(上)

  服侍一個美女,做她的奴隸,那是很快樂的事情,但對象要是好幾個女人,那情況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達秀,我的肩膀有點酸,幫我捶捶!」

  「老婆大人,我這就來!」

  「達秀,我口好渴,快拿茶來!」

  「好的,馬上就到!」

  「達秀,我的背很癢,幫我撓撓!」

  「嗚,老婆大人,立刻就來!」

  女人喝了酒,事情特別的多,半個晚上下來,我象走馬燈似地轉個不停,累得眼睛都青了。女人向來都是幫女人的,雖然當街做愛這件事倫蒂爾也有份,可是希拉她們卻沒有絲毫地責怪她,反而與她聯為一線,組成了一條對付我的統一戰線。

  「總算過去了,嗚,好累啊!」

  服侍別人真的是勞神傷身的事情,折騰了半個晚上,我累得腰酸背痛,好不容易熬到了睡覺的時間,終於可以休息了,我捶著酸痛無比的後腰,打著個哈欠,準備睡覺。

  「今晚倫蒂爾老師要睡在這兒,你就到樓下去睡吧!」

  真是悲慘啊!希拉帶頭,幾個女孩一起起哄,將我由頂樓「愛的小屋」中趕了出來,被迫抱著棉被回到底樓那間兒時住的小房間�獨睡。

  嗚,天寒地凍,孤零零的一個人,沒有美女來替我暖被窩,真是淒涼啊。

  「真是命苦啊,悲慘的生活已開始露出苗頭了!」正當我躺在床上哀歎自己不幸的命運時,房間的門咯吱一聲開了。「達秀……」一個發情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扭過頭看去,原來是羅莎這個小淫婦。

  羅莎穿著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超級短裙,裙子胸圍開得極低,僅能遮住半個乳房,至於背麵的部分,那就更誇張了,後麵幾乎沒有布料,光潔的裸背完完全全是暴露的,隻靠連著前胸部分的兩根細得不能再細的布帶子掛在脖子上支撐著不掉下來。

  而下麵的裙擺也隻能掩蓋住半個小屁股,腰部隻要稍做一點動作,雪白的透明內褲就會完全暴露在外。羅莎站在床前,彎著腰,臉對著我,低垂的胸圍將衣內的一切風情盡顯眼前。

  「太誇張了,你要我流鼻血死掉嗎?」

  「達秀今天很辛苦嘛,所以我想好好地補償達秀。」羅莎甜甜地對我說道,她的玉手已放到了我的小腹上。這個淫婦看到我今天和倫蒂爾的大戰,早就動了淫念,終於忍不住來找我了。

  「羅莎真懂事啊!」聽著羅莎善解人意的聲音,我感動得鼻血都要噴出來了,早就把自己是被誰害得這麼慘的事都忘記了。

  「現在天這麼冷,你穿這麼少,不怕著涼嗎?」我伸出手,隔著裙子捏著羅莎豐滿的乳房。

  「是很冷,所以你要給我一點溫暖啊!」

  「你這淫婦,又癢了是不是?好,我現在就給你一點溫暖!」男人看到熱情大方的美女,什麼仇恨都忘記了。我一把將羅莎拉進被窩�,這麼多年荒唐的夜生活,我已養成了裸睡的習慣,被子�的身體自然也是一絲不掛。

  學藝術的女孩很清楚做什麼姿勢最能體現出自己最美麗的美態,爬上床之後,羅莎故意趴在床上,將光潔的後背對著我,她故意把渾圓的臀部翹得高高的對著我,狹緊的內褲,短小的裙子根本就掩蓋不住下體的春光。

  「你這個淫婦,我還沒碰你就濕成這個樣子!」

  內褲包含陰核肉唇的部分上有一小片水漬,這個淫婦在上床前就動了淫念,我還沒有碰她,她的下身就已經濕得不象話。我懲罰般地輕打了羅莎的屁股,手指隔著內褲在她的陰核上輕彈了一記,突如其來的強烈快感頓時令羅莎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達秀,我要!」和其她事先總要裝模作樣的女孩不同,羅莎馬上就向我提出了要求。說話的時候,她故意把右手伸到下身,隔著內褲騷著已和濕了的內褲連成一片的肉唇,而左手則流連於自己的雙峰處,側著頭媚眼如絲般地望著我,口中發出思春般的嬌吟。

  「你這個淫婦,真是騷透頂了!」

  我毫不客氣地揚起巴掌,對準備羅莎的漂亮的大屁股再次拍了下去。

  「啊,噢,啊……」開頭兩下,羅莎還隻為我隻是調情般的一擊,還故意配合地發出淫叫,可是當巴掌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接連啪啪地落下時,羅莎已開始呼痛了。

  「呀,別打了,好痛啊!嗚!」她扭動著屁股掙紮著想爬起來,卻被我用力地壓在床上動彈不得;張口想要呼痛,我卻坐到她的麵前,單手捧起她的下巴半強迫地逼她張開嘴吞下勃起的肉棒為我口交。

  「用力地吸他!」我跪在羅莎麵前,一手按著羅莎的背,兩條大腿夾住羅莎的頭,讓她保持著「狗趴」的姿態,另一隻手照舊在打她的屁股。

  家�的女人聯合起來,力量是極其可怕的。我看得出來,家中的女人已開始聯合起來對付花心的我了。今晚隻不過是和倫蒂爾玩得過火了一點,立刻就被她們整得這麼慘。其實現在的我已經過了少年時那種見到美女就想上床的年齡了。我開始懂得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但要我象波爾多那樣,被女人騎在身下,這樣的事情我也是不會幹的。這次家�的女孩和卡瑪聯手,整得波爾多苦不堪言,趁著大勝的餘勇,相信下麵馬上就要輪到我了。

  家�的諸女都是真心愛我的,這麼欺負我,其實也隻是覺得好玩和我瞎鬧而已。既然如此,何不不陪她們一起玩玩這個遊戲,第二次征服她們的身心呢?在諸女對我提出種種不平等條約之前,先下手為強,反客為主,如果讓她們先出手,我可就抵擋不住了。

  為了將來能挺起胸膛在家�做個大男人,把美女們一個個都騎在身下為所欲為,和諸女的這場男女戰爭,我絕對不能輸!

  我分析過家�的情況,和我有關係的幾個少女中間,雪芝是最好搞定的。她對我千依百順,任我為所欲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雪芝對我的愛遠勝過我對她的愛,這一點令我很羞愧。諸女要是聯合起來欺負我,她最多也隻是當一個善意的中立者而已。所以要想打破諸女的聯合,雪芝並不是我的首要目標。

  希拉是和我感情基礎最為深厚的女孩子,也因為如此,我特別地寵愛她,就連上床做愛,也要優些考慮她今天的心情和身體狀況如何。可以說是含在嘴�怕化了,捧在手�怕摔了,就算是騎在身下,也怕將她弄傷了。也因為這樣,才養成希拉有些嬌縱的性格,隻是相對於雪芝綿羊般順從而言的嬌縱。雖然常會吃點小醋,但對於在外常有風流韻事的我,希拉最多也隻是翹起小嘴使個小性子,或者表示不滿般地用力擰我的耳朵一下,絕對不會象卡瑪那樣拔出刀子又砍又殺,弄得雞飛狗跳滿城風雨的。

  至於羅莎,這個小妖女,她性格開朗,愛玩愛鬧,無論在床上床下,都能給帶給我各式各樣新奇的快感。她的鬼點子很多,床上床下,各種把戲層出不窮。這次把波爾多整得這麼慘的「愛妻守則」,十有八九是她搞出來的名堂。幸好我平時對她調教有方,小淫娃對性欲的追求要比常人強得多,這次竟不知天高地厚地送上門來,嘿嘿嘿……

  所以隻要擺平了她們兩個,群「雌」無首,其它的女孩,象多拉,梅兒,我還不是手到擒來!

  我在羅莎的屁股上不輕不重地打了幾十下,力道逐漸減弱,開頭隻是打屁股,後來變成手指放在陰戶上輕輕地揉動。起初的幾下打屁股,力量不輕,羅莎痛得流出了眼淚,眼眶�晃動著水珠。隨著力道由粗暴變為溫柔,在不知不覺中,她的嘴巴開始做起吹喇叭的動作。

  由於嘴巴被塞得一點縫隙都沒有,此時的她隻能靠鼻孔呼吸,而且想喊卻叫不出來聲音,我的肉棒塞在她喉嚨�咕嚕咕嚕地響。

  「對,你要夾緊嘴唇吸吮龜頭,把舌尖伸進肉縫的地方。」我一邊享受著口交的快感,一邊以自己的親自體會指點著羅莎。羅莎真是一個迷死男人的淫娃,打了幾十下屁股,竟也能激起她的性欲,肉唇中分泌出大量的蜜液,把短小的內褲弄濕了一大片。

  「等下怎麼懲罰這個淫娃呢?鞭打?滴蠟?現在手頭沒有工具,而且這種東西太變態,對羅莎做這個未免有些過分了。對了,浣腸倒是不錯的想法,叫她拉拉大便,也不會是什麼很殘忍的事情吧!」

  我一邊想一邊將羅莎身上的衣物剝去,她身上的短裙非常好脫,解開脖子處的帶子一抽,整件裙子就離體而去,至於包住陰唇的小內褲,我覺得麻煩,幹脆一把將內褲扯破了拉下來。

  「濕得這麼厲害!你這個淫娃,鬼點子多,水也多,看我今天不好好地整死你。」剝去內褲之後,羅莎的下體完全裸露在我的麵前。我抓住她不斷扭動的長腿高高提起,將她的身體擺成了對蝦狀。由於這個動作,羅莎僅僅靠雙肩貼著床,支撐著整個身體的體重,而她腰部以下的部分都懸在了空中。

  羅莎的花蕾肉縫周圍的確沾滿了淫水,在燈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她的身體我是再了解不過的了,隻要稍稍受到一些刺激,就會分泌出大量的淫蜜。

  「唔,好痛啊!」由於身體懸空頭部受迫,羅莎自然地把牙關咬緊,頓時咬痛了我的肉棒。

  一時失察下,我的肉棒差點被她咬斷,痛得我連忙鬆開提著腿踝的手,把肉棒由羅莎的嘴�抽了出來。

  「嗚,痛啊!差點斷了!」被咬傷的肉棒上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印,要不是我身經百戰,及時運勁護住下身,差點就要斷根了。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沒什麼啦,這隻是意外嘛。」我好言安慰著羅莎,臉上卻堆滿了邪惡的笑容。

  「今晚我會好好地愛你的,羅莎!」我邪笑地翻過羅莎的身體,把她的雙腿扛在雙肩上,目光火辣辣地盯著她下身的肉唇與菊蕾。

  雖然成天被我淫娃,蕩婦地叫個不停,但羅莎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比較貪歡的女孩而已,在許多地方她仍然還保持著少女的羞澀。她的下半身感受到我火熱的視線的關注,立刻就條件反射地產生出麻痹的搔癢感。

  我盯著羅莎的陰唇看了半天,故意不做半點動作,終於,羅莎她忍不住了。「啊……求求你……」羅莎紅著臉求我道。

  「嘿嘿嘿,什麼事?」

  「求求你……不要隻是看……求求你……」

  「求我做什麼?」我繼續裝傻,嘴卻使壞般地不停地往羅莎的肉唇上吹熱氣,弄得她的下身不時地發生輕微的痙攣。

  「啊……太過分了,你明知道該怎麼做,快點……不要折磨我了!」癢得難受無比的羅莎哭叫著求我道。我又一次地發出奸笑,伸出手指,去撫弄羅莎縮緊的的肛門,卻故意不去碰她前麵的肉唇。

  「呀,你又要動人家的那�,達秀,你好變態啊!為什麼總在那個地方……啊……」羅莎並不拒絕和我肛交,甚至還認為這�很新鮮,但她更喜歡我弄她前麵的小穴。

  「你的那�很漂亮嘛,無論看過多少次,幹多少次,也是最可愛的肛門。」我興奮地繼續揉搓,把手指插入到根部,在�麵旋轉,羅莎忍不住發出嬌聲,拼命地扭動被�起來的雙腿。

  「你的手也別閑著啊!快動起來啊!」我的嘴也沒有閑著,開始用舌頭在她的大腿上使勁地舔著,而羅莎在我的命令下,雙手握著自己豐滿的乳房,又捏又搖,粉紅色的乳頭隨著雙手的搖擺而妖豔地晃動著。

  「羅莎,今晚我們來玩一個新鮮的遊戲!」我在羅莎漂亮的陰唇上親了一口,誘惑她道。

  「好啊,你不會又想玩分身術的把戲了吧?要溫柔點啊,人家是很怕痛的。」羅莎不知道我的陰謀,媚笑著回答我。

  「老是這一套我也膩了,今天換新花樣。」

  「什麼花樣?」這個不知死活的小淫婦,竟然做出了躍躍欲試的模樣。

  「我要玩的遊戲,就是想看看你的肚子�可以裝多少的水!」

  我說著手上龍力發出,封住了羅莎的行動。

  「裝多少水?」

  羅莎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我已經展開行動了。我的手吸收空氣中的水元素,在羅莎菊穴的位置上結成一顆拳頭大小的水球。在我的力量的驅使下,水球不斷通過狹小的屁眼滲入羅莎的腸子內。

  水的特性是溫柔,起初羅莎一點也沒有感到痛苦,反而覺得十分的有趣。羅莎對於男女間的事情都是從我這兒學來的,根本不知道浣腸為何物,畢竟在遇上我這條淫龍之前,她還是一位純潔的處女。

  「咕噥咕噥」

  隨著注入身體內的水不斷地增多,羅莎平坦的小腹漸漸地鼓了起來,搖動間還會發出響亮水聲,她開始感到有些不對勁了。

  「不要…不要…夠了!再弄下去我的肚子會破的!」

  發覺不對頭的羅莎向我苦苦求饒著,但我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為女孩子浣腸我也是第一次做,感到格外地刺激。

  「誰叫你今天不聽話,不聽話就要受到懲罰!」我用手指揉著羅莎下身的陰核,繼續往�麵灌水,同時我也把龍氣送入羅莎的體內,探測她的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給美女灌腸固然好玩,但是要是做過了頭,傷害了她們的身體,那卻不是我喜歡的。

  估計差不多了,我停止了注水的行動,當我把羅莎的大腿從肩膀上放下時,羅莎的小腹已鼓起了一塊,這令她看上去象一位懷孕的少婦。

  「羅莎,你大肚子的樣子很好看啊!」我故意使壞地把手指在羅莎肚臍眼的位置上狠狠地按了一下。

  「呀,別按呀,要拉出來了!」小腹傳來的陣陣蠕動,頓時讓身體已處於飽和狀態的羅莎便意大增,她驚恐地尖叫起來。

  「達秀,放過我吧,我要上廁所!」

  「嘿嘿嘿……」我擺出一副淫魔的樣子,邪惡地笑個不停,手指繼續在羅莎的肚臍眼周圍輕揉著。

  「達秀,羅莎知道錯了,你饒過我吧!羅莎以後一定聽話的!」雖然行動能力已經恢複,但羅莎卻隻能展開四肢躺在床上不敢動彈分毫,生怕一動身體�的東西就泄了出來。浣腸這一招,是我那天從埃洛斯親王的記憶中得到的。用這一招完全是一時興起,在床上我對諸女很「野蠻」,但要我傷害她們的肉體,比如說穿乳,鞭打,滴蠟,這些過於變態的事情,打死我也不會幹的。

  「我怎麼會生你們的氣呢,你和希拉都是我最寵愛的啊!就算是犯了錯,我最多也隻是在床上溫柔軟地懲罰你們一晚而已啊!」我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羅莎的肉穴�抽插著,而左手則握著自己挺立多時的肉槍做出插入的姿態。

  「等我泄了這一發,我就讓你解除負擔,不過我到底插哪個洞好呢?」我彎下腰,在羅莎的唇上親吻了一口,下身的傘狀物在羅莎的上下兩個小穴處來回撥動著,做出要擇洞而入的姿態。

  「嗚…嗚…求求你,不要啊,讓我上廁所吧…我已經受不了了。」

  看到我還要趁人之危插進去,羅莎嚇得臉都白了。

  「上麵的肉穴我更喜歡,就不走後麵了。你可要忍住哦,要是憋不住了可就糟透了。」看到羅莎現在的樣子,我得意萬分,下身用力一挺,早就漲得難受的肉棒狠狠地插入羅莎的鼓脹脹的,充滿液體的肉蚌�去。之所以不插她的菊穴,主要是因為先前我忘記了給她清理掉腸子�的糞便,現在灌了這麼多的水,估計羅莎的大腸�全是黃黃的糊狀物體,就這麼插進去,想到自己的肉棒上沾滿了一大堆黃黃的惡心的臭物,實在是影響性欲,所以就暫時先放過她吧。

  「呀,輕、輕一點……別那麼用力,啊!」

  羅莎高聲求饒著,卻阻止不了我下麵的衝動,我雙手攫住羅莎波動的雪峰,挑逗乳球頂端的紅色花蕾,腰部一前一後地搖動著,毫不客氣地用最猛烈的方式撞擊著羅莎的花蕊。

  「別,輕一點啊,人家……呀、人家快憋不住了!噢!」

  肚子�灌滿了水,羅莎隻好用意誌力控製著腸子和肛門的蠕動。我在這個時候猛幹她的肉穴,由於緊張,她的身體變得極其的敏感,才抽插了十幾下,羅莎的身體就產生了比平常多好幾倍的快感。可惜現在的她卻不敢全身心地去享受,因為她知道隻要精神上稍微一放鬆,�麵的東西馬上就會噴射出來。

  「唔……達秀,讓我先去拉一下吧,啊……以後你要怎麼搞我都行……嗚……」

  羅莎被身體的極樂與強烈的便意折磨得痛不欲生,又哭又叫地懇求我,她一麵從鼻孔發出哼聲,一麵則踢著被我�高的雙腿,希望能藉此減輕下身的壓迫感。她的慘樣卻激起了我更強烈的性欲,粗長的肉棒抽送的頻率是越來越高,插得羅莎在床上胡亂擺動著螓首,淫水,淚水,口水以及從菊穴�不斷滲出來的臭水四處飛濺。

  「達秀,輕一點,真的,再這樣下去的話,哦,我真的會拉出來的……」

  「羅莎,你的表現好棒哦!啊,下麵又濕又熱又緊,嗚!堅持住,忍住,我一會兒就出來了!」

  我喘著粗氣,越插越急,而羅莎的體溫與心跳也逐步地升高,她平躺在床上的上半身隨著我抽插的節奏,不斷地往上弓,那情景就象是一條離開了水,掉在地上活蹦亂跳的魚兒。就在緊張和刺激的交歡中,我和羅莎逐步地向性愛的最高峰攀登。

  「嗚,要來了!啊,我受不了啦……」

  就在高潮來臨前的一刻,羅莎的花蕊一陣收緊,緊緊地夾住了我的肉棒。

  「不好!」

  就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妙,急忙把羅莎勾住我的腰的大腿掰開,身子迅速地站起,硬是將肉棒由她的體內強行地抽了出來。

  「嘩啦!」

  高潮來臨,羅莎的意識完全崩潰,就在極樂的尖叫聲中,憋在腸子�的黃黃白白的液體帶著可怕的響聲,象決堤的河水般由菊穴中噴濺出來,為了盡量不讓噴出來的糞便弄髒身體,她努力地把兩條長腿高高地向上�起,噴出來的糞便在空中劃出一道黃色的弧線,帶著強烈惡臭的液體濺得床上地上到處都是。

  「嗚!」

  做了這麼丟臉的事情,高潮中的羅莎象受傷的小鳥般發出悲鳴,而我卻迅速跨坐到羅莎身上,雙手捏住她的雙峰,擠出道深溝夾住肉棒,奮力的抽送幾下之後,紅腫的龜頭前端對準羅莎的臉龐噴射出強勁的精液,來了一招漂亮的顏麵射精。

  「噢……爽歪了……」看著自己金黃色的精液布滿羅莎的俏臉,我心中更有種說不出來的暢快。

  真是太刺激了!

  嗚,也真是太臭了!

  高潮過後,我和羅莎卻要麵對一屋子的惡臭,實在讓人不堪忍受。

  「你好變態,達秀,我恨死你了!」

  清醒過來的羅莎恨恨地埋怨我道,她的臀部和大腿上都沾了不少的糞便。

  「沒關係,我馬上給你洗個舒爽的熱水澡,這兒我們就先別睡了,反正樓下還有不少的空屋。」

  我也感到自己玩得有些過火了,連忙做出補救,抱起癱在床上的羅莎走出屋子。臨出門前我在房間內施放了一個冰凍魔法,將那些黃黃白白的東西全都凍住,免得到氣體揮發弄得一屋子的惡臭。

  「明天早上雪芝清理房間的時候,要是看到這麼多的髒東西,又要揪我的耳朵了。」望著已結成黃色晶體的穢物,我苦笑著合上了門。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第四章:男女間的戰爭(下)

  「達秀,饒了我吧,羅莎不敢了……哦,以後再也不敢了,哦!」

  大浴室霧氣騰騰,羅莎的身體浸在熱水中,雙手按在浴池邊緣,被我從後麵肏著屁眼。花了那麼大的精力替她浣腸,如果再不好好利用,未免就太浪費了。

  「收腹,憋氣,對,嗚,好緊啊,肉棒都差點被夾斷了!」我一邊幹一邊用言語指點著羅莎,這種從背後插入的方式,肛門和肉棒接觸的情況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人的菊穴畢竟比肉穴要小得多,當粗大的肉棒塞入狹小的肛門,立刻將狹小的棧道擴張到了極限,原本清楚的肉褶也消失了。

  羅莎的菊穴又小又緊,如果隻是直來直去地猛插,很容易弄傷她稚嫩的腸壁,而且也品嚐不到其中狹緊的滋味。我幹她的屁眼也不是第一次了,自然知道如何應付。我開始時慢慢轉動腰部,反複地做順時針圓型運動,細細的品嚐這其中神仙般的快感。在幹羅莎菊穴的同時,我的手也沒有閑著,左手來來回回把玩著羅莎充滿彈性的乳房,捏,彈,揪,扯,指尖對掛在胸前的兩顆紅葡萄反複地攻擊,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則插入羅莎前洞中不停地摳弄。

  我在羅莎的體內又轉了一會,享受夠了又熱又緊的感覺,開始緩緩抽送,羅莎完完全全地沈醉在淫欲的浪潮之中,隨著我的抽送,柳腰粉臀以相反的方向反複篩動迎合著我的旋轉攻擊。

  羅莎口中嗯啊的叫床聲不絕於耳,嬌媚的語調媚惑得我更加的狂暴。我殺得性起,肉棒猛地從菊穴�抽出來,送入前麵的肉穴中。

  「啊!呀!」

  不同的小穴,有不同的滋味,羅莎很喜歡我這種變態的做愛方式,我幹她幹得越凶,她的雪白屁股就搖得越厲害,大腿分得開開的,好方便我的肉莖不斷深入,「啊……射了……」

  就在激烈的交歡中,我和羅莎先後達到了極限,就在下身痙攣的那一刻,我猛地將肉棒從羅莎的菊穴抽出來,插入前麵的花芯中,一波接一波地將滾燙的岩漿噴入她的體內。

  「嗚,真是爽歪了!羅莎,你的屁眼肏起來好爽啊,嗚,以後我就專門弄你的後麵好了,真緊啊!」高潮過後,我趴在羅莎的裸背上喘著氣,舌頭還不忘舔著她的耳根。和今天這頓過癮刺激的大餐比起來,以前的一切都隻是清淡的小菜。

  「別,別這樣,你老是弄人家後麵,我會死掉的!」羅莎嚇得捂著屁股連連求饒,她雖然被我肏屁眼肏得淫叫連連,但菊穴畢竟不比肉穴,要嬌嫩得多,高潮過後,現在那兒是又酸又痛。

  「那以後你就要聽話,不然我每天晚上都象今天這般地弄你。」我的雙手揉著她的胸部,好言相誘,心�卻在想著如何趁著這個晚上好好地調教羅莎,把她變成和我站在一起的同盟軍。

  「太過份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這兒胡鬧!」我摟著羅莎,正準備再來一回,希拉嗔怒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頭望去,希拉身上裹著條厚毛毯,穿著拖鞋站在浴池邊上,一臉的不高興。我今晚因為太風流胡鬧才剛剛被教訓過,還沒有過一個晚上,立刻就和羅莎胡天胡地,也難怪她生氣。

  「這麼遲了,你還不睡?」我厚著麵皮問道。

  「你不也沒睡嗎?」希拉的語氣中帶著強烈的酸味,小嘴翹得老高,兩眼卻不滿地瞪著羅莎。而心中有愧的羅莎也是拼命地往我身後躲,羅莎的鬼點子最多,卻也是諸女中立場最不堅定的一個。本來諸女達成協議,要冷落我三天以示教訓,誰知言猶在耳,還沒有過一個晚上,她就主動地溜到我房間�來了。

  「哼!」希拉瞪了我們倆一眼,轉身就要離去。

  好不容易有機會將諸女各個擊破,我哪�會放過這個機會,連忙從水中跳起,赤裸裸,水淋淋地攔在希拉麵前。

  「你又想來這種事?讓開,我要上廁所!」

  「原來你半夜起來是為了這個啊,嘿嘿,不如就在這兒解決吧,我也想看看你拉尿的樣子啊!」我涎著口水抱住了希拉。

  「變態!」

  希拉臉一紅,掙脫我的摟抱,一拳擊來,正中我的右眼眶。我不躲不閃,硬受這一拳,誇張地發出慘叫然後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

  「痛啊!」

  原來隻是為了讓心愛的美人消氣,故意演戲給她看,誰知弄巧反拙,倒下去時沒看準位置,腦袋正好磕到浴池邊一塊突起的磚頭,腦袋嗡地一聲巨響,眼前頓時金星亂跳。

  「呀!達秀,你沒事吧!」

  希拉以為我撞傷了,什麼氣都忘記了,連忙撲過來查看我的傷勢,而我也趁機兩眼一翻,裝出一付不醒人事的模樣。

  「後腦都撞出一個包了,希拉你出手也太重了吧?」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希拉低聲道歉著,扶起我的脖子,手指幫我揉著後腦上突出的小丘。

  「吔!」我一聲怪叫,突然睜開雙眼,攔腰抱住希拉一個翻身將她壓在地上。披在希拉身上的毛毯在我們倆的糾纏中滑落到地上,希拉的身上隻有一件薄薄的半透明的真絲睡衣。

  「希拉,深更半夜穿得這麼少到處亂跑,是不是也想我啦?」我的雙手壓住希拉掙紮手,牙齒隔著睡衣輕咬著凸出來的乳頭。

  「不要啊,人家隻是,唔!」我不等希拉說完,立刻就用嘴封住希拉的唇。

  「你又想做那事,人家要上,唔,不要……」希拉此時正內急得半死,哪有心情和我做這事啊,嘿嘿,尿急最好,我就是要在這個時候和她做愛,連灌水都省了。

  那天看米蘭達蹲在椅子上排尿的情景,回想起來,至於都讓我浮想翩翩,我也很想看看希拉這樣聖潔的女孩失禁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羅莎,別隻顧看啊,快來幫忙啊!」

  要打破諸女的聯合作戰,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把羅莎也拉下水啦。這個小淫娃是個牆頭草,被我整了一下,立刻就投到我這邊來了。羅莎從水池�爬出來,幫我把希拉的手扭到背後用脫下來的睡衣綁住。

  「你們兩個奸夫淫婦!」希拉又羞又氣卻毫無辦法,剛才一番掙紮,更是牽動下身的尿意,臉漲得透紅。

  「我的小乖乖,你放心好了,我會非常非常溫柔的。」我一臉的奸笑,臉上的邪惡程度抵得魯亞基公爵加上他飯桶兒子的總和。在我的示意下,羅莎從背後抱住希拉,讓她半靠半坐地偎在她的身上。而我掰開希拉的的雙腿,埋首於她的下半身,隔著內褲用牙齒輕咬著希拉的褲頭。

  男女經驗豐富的我很清楚,當人體內急嚴重時,下身的性器官受到鼓漲膀胱的壓迫,性器官對外界的刺激會變得極其敏銳。甚至不需要外來的刺激,僅靠呼吸時膀胱起伏產生的些許壓力變化,就能令人體產生輕微的快感。

  果然,我隻是隔著褲頭咬著希拉的陰唇吸了幾句,就刺激得希拉的下體分秘出大量的淫液,把褲頭都弄濕了。

  「別再玩了,達秀,我受不了了。」

  由於刺激太強烈,希拉的大腿竟微微地抽搐起來。我的雙手提著褲腰,用力地向上一扯,讓整個褲頭都深陷入肉唇之中。而羅莎這淫婦也配合地從後麵捏住希拉的雙乳,五指捏緊,擠成了葫蘆形。不僅如此,她還使壞地將其中一隻乳頭含在嘴�,用力地吮吸著。

  突如其來的三麵刺激令希拉發出一聲嗚咽般地嬌吟,反射性蹬直了雙腿,被褲頭勒緊的兩片肉唇再次顫動,竟鼓泡般的流出一些蛋清似的液體來。

  「嘿嘿嘿……」

  我再次奸笑兩聲,就用牙齒咬著褲頭將希拉濕淋淋的小內褲拉了下來。剝去了希拉礙事的內褲之後,我把早已挺得硬崩崩的肉棒頂在了希拉的陰唇上。

  「我可以放進去嗎?」我故意問希拉道,此時的希拉雙腮桃紅,眼流媚光,神智已有些不清醒。

  「不要!」盡管神智不清,有一點希拉還是很能清楚的,那就是如果這個時候和我幹,等下一定會小便失禁。

  「我可以放進去嗎?」我是鐵了心想看看希拉失禁時的樣子,再次戲弄她道。

  「不行!」

  「我可以放進去嗎?」

  「不可以!」

  相同的問題,我連問了三次,每次都被希拉拒絕了,我也真地沒有放進去,到了第四次,我突然改口。

  「我不想放進去!」我故意把話說反了。

  「不要!什麼……」希拉再次習慣性地回答我,等她意識到不對時已來不及了。

  「羅莎,我說不想放進去,希拉回答說是不要,這是什麼意思啊!」

  「這個意思當然就是要達秀放進去嘍!」

  「說得好!我放進去了!」

  「不是這樣的,別!呀……」就在希拉的驚呼聲中,我把身體向前一推。

  敏感的嫩肉受到肉棒猛烈地撞擊,強烈的電流使得希拉發出驚叫聲,同時她扭動起屁股,本能地夾住了我的腰。

  「別這樣!求你了!」

  「呀,羅莎,不要!」

  這個時候,羅莎從後麵將食指插入希拉的菊穴中去。她的手指和我的肉棒隻有一層肉膜的間隔,我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手指在希拉體內翻江倒海般地攪動。

  「啊……停……停……」

  雖然明知沒用,但希拉還是忍不住扭動屁股,希望能把侵入體內的兩件異物甩出去。

  「幹得好,羅莎,等下我一定好好地獎賞你!」

  看到羅莎這麼配合,我更加興奮了。我抓住希拉胡亂扭動的一條大腿,硬是將她搭在肩膀上,讓我倆的接合部位更清晰地暴露在麵前。

  「希拉的牝戶很漂亮啊,濕濕的,滑滑地,抽動起來還會冒泡呢!」我並不急著繼續抽插,一手按著希拉的大腿,另一隻手按在希拉濕淋淋的花瓣,用食指和拇指把她們朝左右分了開來,讓�麵肉棒與肉唇接合位置的情況完全地顯現在空氣中。

  「好可愛哦!」

  從背後抱住希拉的羅莎將空閑的另一隻手從希拉的後腰處伸過來,兩根捏住肉芽上那顆粉紅色的露珠,輕輕地搓弄著。

  「啊,討厭啦……你們倆個變……壞蛋,啊……」

  希拉被我和羅莎聯手整得生不如死,羞得整張粉臉通紅。由於雙手被向後綁住,身體又被我倆擠在中間,成為任人擺布的傀儡。

  「唔……達秀好壞……嗚,老欺負我……噢……」

  「更壞的還在後麵呢!」

  我慢慢地抽動著肉棒,細細地品味著與男女結合部分傳來的快感。隨著挑逗程度的加劇,很快希拉就迷失在我和羅莎變態的淫威下。看著希拉在自己身下欲仙欲死,聽著她如泣如訴,連綿不絕的輕輕喘叫,嗬氣如蘭、中人欲醉的消魂喘息,那種精神上的享受如同男女交歡般令人回味無窮。

  「嗚嗚……達秀最壞了……羅莎更壞……」

  由於我和羅莎挑逗得太過分,神情恍惚的希拉隨著我的衝擊,在我的身下象蛇一般妖媚扭動著,口中發出混糊的嬌吟。

  「希拉,是不是覺得很癢啊,很快你就會更加舒服的!」

  這個淫婦又把中指也塞了進去,頓時將菊穴擠得再沒有半點空間,最壞的是這個淫婦還故意轉動著手指。如此刺激火爆的場麵,我心中大呼過癮,插入希拉體內的肉棒也跟著左右旋轉起來。

  「好壞,不要動……呀,你們不要……」

  強烈的快感向四周擴散,希拉很快就吃不消了,嬌喘連連,憋了半天的尿液幾乎就要噴出來了。

  「快插她的屁眼!希拉的屁股很幹淨的!」

  羅莎看到希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又從背後捅了她一刀。

  「好主意,羅莎我真是愛死你了!」我淫笑著在羅莎的大胸脯上捏了一把,這個淫婦,今晚的表現極為出色,等下定要狠狠地嘉獎她一番。

  「不要啊,啊……達秀,別……」

  在羅莎的幫助下,我改變了做愛的姿勢。我的雙手提著希拉的大腿,以抱小孩撒尿的姿勢從後麵幹著她,而羅莎則幫我糾正肉棒的攻擊位置——當我的雙手提著希拉大腿時,這個淫婦握著我的肉棒幫我將它插進了希拉的菊穴�。被我倆聯手奸得神智不清的希拉,對此根本就沒有痛苦的感覺,她隻是隨著我的插入象征性地皺了皺眉頭,然後就再度迷失在隨之而來的暴風雨中。

  「羅莎,你真是深得我心,連希拉的後麵都事先用魔法幫我洗幹淨了。」我一邊幹著希拉的屁眼,一邊和羅莎接吻以示獎勵。正如希拉所說,我們倆真是一對奸夫淫婦。

  「希拉,我會讓你更快樂的!」這個淫婦受到我的獎勵,行為更加放肆起來。

  我蹲在浴池邊上努力地肏著希拉,而羅莎這淫娃則浸在水中,雙手按著希拉被掰開的大腿,一遍又一遍地用舌頭舔著她的陰唇,有時還使壞地用牙齒輕咬著突出來的肉珠。

  「嗚……噢……我快要死了……呀……」

  「要泄了!」

  意亂情迷的希拉兩眼一片朦朧,在我倆的聯手狎玩下,已不分清高潮與尿意之間的區別。她隻懂得發出歡喜的呻吟,扭動著變成緋紅色的豔麗胴體,配合著我在肛門�抽插的動作,盡力地尋求著高潮與快樂。

  「呀……啊……」

  當那一刻來臨時,希拉的忍耐終於達到了極限。在一聲驚天動地的驚呼之後,下身的兩片肉唇一陣痙攣,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高潮時的淫液,失禁時噴出來的尿液,一起噴射出來,將正在舔著她下身的羅莎噴了個正著,金色的尿液將羅莎的臉和頭發全淋濕了。

  「真過癮啊!」

  望著希拉狼藉的下身以及羅莎狼狽的樣子,我的胸口又是一陣火熱衝動,肉棒在希拉的直腸內一跳一跳地,再次射出了第三波的精液。

  這是一個淫糜的晚上,幫助兩女洗盡身上的髒東西後,我帶著兩女到另外一間空閑的房間�,又是一場激烈的大戰。可憐的希拉遇上了我和羅莎這對奸夫淫婦,被我們玩得死去活來,也不知昏死過多少回。當然了,我也以我獨有的方式,對羅莎的明智之舉做出了最激烈的回應……

  「姐姐,這是什麼東西啊,好臭啊!」第二天一大早,雪怡看到雪芝從我的房間�清理出一大堆沾滿糞便的汙物,好奇地問姐姐道。

  「昨晚達秀吃壞肚子,尿床了!」雪芝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哄雪怡道。考慮到對方是個小孩子,我也隻好硬著頭皮吞下這隻死耗子,反正這兒的大人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尿床?」雪怡盯著我,眼睛�充滿了疑惑,我裝作沒看見沒聽見,手捂著嘴直打哈欠。昨晚的戰況實在太激烈了,羅莎和希拉早上都爬不起來,就連我到現在腰板還在隱隱發酸呢。而多拉梅兒諸女則冷哼著盯著二女睡覺的房間,一臉的怨氣——她們原來約好要冷落我的,誰知當晚兩女就偷偷地溜出去偷吃,她們當然不滿了。

  無意之中,我已把諸女的聯盟打破了。多拉,梅兒,還有倫蒂爾,不要生氣啊,今天我先好好地休息一下,晚上再來好好地愛你們,嘿嘿嘿……

  我正暗暗奸笑個不停,誰知卻樂極生悲。

  雪怡走到我麵前,用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子。

  「真是羞羞啊,這麼大了還尿床!我要告訴波爾多哥哥!達秀哥哥昨晚尿床了!」

  「喂喂,別亂嚷嚷啊,沒有這回事的!這全是誤會啊,別說啊!」

  這種事情怎麼能亂說?等我意識到大事不妙時,她已經一蹦一跳地跑了。

  「達秀哥哥昨晚尿床嘍!」

  小女孩跑到門外,大聲嚷嚷著。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第五章:公主姐妹

  鬥轉星移,時間過得飛快,就在平淡的生活中,失去安達的痛苦也隨著時光的流逝慢慢地被掩蓋起來。

  大雪紛飛,新年在不知不覺中到來了。新年的第二天,希拉諸女都忙到昔日的同學家串門拜年,慶賀新年。我沒有陪她們一起去,借口留在家中,卻趁著無人的時候獨自離開風都城到了城外。

  「你還好嗎?過年了,又過了一年,我又長大了一歲!」

  「我和希拉她們開了間飯店,店�的生意很忙,所以這段時間我一直沒有來看你……」

  「老實告訴你我吧,其實這是借口,我害怕想起這件事,所以才沒來。我在逃避,我不願意麵對這件事,我隻想努力地把一切全都忘記。嗨,我常笑別人是鴕鳥,遇上解決不了的事情就選擇逃避,其實我自己又何嚐不是一隻鴕鳥?」

  「現在這種平淡的生活,我過得很恰意,它常常讓我想起了學校時無憂無慮的日子,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我好怕皇帝又叫我去做什麼。不提這個了,說些開心的事情吧!」

  「我們不在風都的日子�,羅莎居然也學會煮飯做菜了,菜燒得好極了。現在她可是飯店�的大廚,記得以前她的手藝可比卡瑪好不了多少。」

  「說到卡瑪,我就想起了波爾多這個倒黴蛋,我的這個好兄弟,他現在好淒慘啊!他找的兩個女朋友,卡瑪和茉莉,全是強悍型的女孩子。她們逼著他簽下了那張賣身契,�麵的內容,可真是笑死人了。我說給你聽聽……」

  昨晚下了場大雪,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棉裝。雪後初晴世界,天白茫茫的,地白茫茫的,樹林�靜悄悄的。冬季是楓樹林最醜陋的季節,光禿禿的樹枝,黑色,白色,灰色混和的樹杆,這�連喳喳叫的麻雀也沒有半隻,林�沒有半點生命的跡象。

  就在我和安達初遇的那棵楓樹下,我靠著樹幹,與安達「傾心交談」。佳人已去,安達的骨灰就灑在這棵樹下,對於我來說,這棵樹就是安達的化身。我不願意帶別的女孩來這�,因為在我的心中,這�的一切僅屬於我和安達兩個人的。

  「秀耐達伯爵,你在和誰說話啊?」正當我沈醉於自己的世界時,一個稚嫩的童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最愛的女人!」我隨口回答道。

  「咦!」我這才意識到有人闖入了我的世界�。

  「是你,公主?」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騎在一匹角馬上,歪著腦袋好奇地望著我,她不是別人,正是如月公主最痛愛的妹妹,小公主如雲。剛才我完全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連有人來到身旁也沒有發現。

  「最愛的女人?」小公主疑惑地看著我,「這�沒有別人啊!」

  「她就在……公主,你一個人怎麼到處亂跑!」我不願在小孩子麵前提這件傷心的事情,主動地錯開話題。

  小公主邊說邊從馬背上翻下來,一蹦一跳地跑到我的跟前。如雲公主騎的「角馬」並不是真正的馬,雖然外表和普通的白馬沒有兩樣,隻是額角上多了一根長長的角,但它其實是隻獨角獸,也稱作角馬。

  獨角獸雖然樣子和馬很相象,但它們卻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生物。獨角獸是食草動物,但它們勇猛善戰,就算是獅子老虎,遇上獨角獸也是敬而遠之。一隻發了狂的獨角獸比十幾頭紅了眼睛的野牛還要可怕。它們一般不會主動地攻擊人類,但也不喜歡與人類親近。騎獨角獸的危險程度不會比騎獅子老虎少多少。

  不過這種生物具有某種神秘的精神力量,它們可以和純潔的處女進行心靈溝通。當一隻狂性大發的獨角獸四處破壞時,隻要派一名純潔無瑕的處女上前撫摸它們的頸部,就能輕易地令其安靜下來,也隻有處女可以放心騎到它們背上。

  「我跟姐姐還有媽媽一起出來的,我們要去看爺爺、爺爺的爸爸、爺爺的爺爺、還有爺爺的爺爺的爸……」

  小公主走到我麵前,邊說邊繞著我轉圈,象是在找什麼東西。

  「沒有人啊,伯爵你剛才到底在和誰說話?」她還在找和我說話的人,我以沈默來應對小公主的提問,如雲公主看到我不說話,嘟起小嘴,仰起頭,兩隻眼睛死死盯著靠在樹幹邊上的我。

  我們倆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地對望著,大家都不說話。一個二十一歲的成年人與一位十二三歲的小女孩你看我,我看你,竟比起了耐性。

  「不玩了,你這個人是塊木頭!」過了一會兒,到底是成年人的耐性更勝一籌,小公主終於受不了這種沈悶的氣氛,主動地開口認輸。

  「我是塊木頭?」

  「當然是啦,我以為盯著你看,你會認真地回答我的。」

  「盯著人看就可以讓別人回答你的問題嗎?」

  「當然了!以前姐姐不回答我的問話,我隻要一直盯著她的臉看,姐姐最後都會忍不住回答我的。」

  「就因為這個?」我不禁為小公主孩童的邏輯而莞爾。

  「如月姐姐最疼我了!哪象你這塊木頭,石頭,人家看了你這麼久,半句話都不說,秀耐達伯爵最壞了!」小公主表示不滿地在我的腳上輕輕地踢了幾下,無論是語言,動作還是思想,小公主都和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沒什麼兩樣。對比一下昔日的如月,更讓人感歎萬分。隻是一個平凡的小女孩而不是龍戰士,這或許是生於皇宮的凱麗·法比爾(如雲本名)最大的幸運了。

  小公主天真可愛,看著她,我不由想起了少年時和希拉約會時的情景,那時的希拉也常常象小公主這般在我麵前發發小孩脾氣,故意引誘我使盡一切手段去哄她開心。

  「你是不是趁出宮的機會溜了出來,你這樣亂跑,很危險的,你姐姐知道一定會生氣的!」我露出一個哄小孩的微笑,輕輕地用手指捏了捏小公主被寒風吹得發紅的小鼻子。

  「沒關係的,有姐姐在身邊保護我,不會有事的!」小公主抿嘴一笑,紅撲撲的臉上充滿了陽光。

  「什麼,如月在這�?」我大感驚訝,如月在附近,我竟感應不到她的存在。

  「姐姐她早就來了!」小公主把眼睛向上一瞄,示意如月就在我的頭頂上。我�頭向上仰望,發現如月就站在離我不過五米高的樹杈上。

  如月靜靜地站在枝頭,潔白的裙擺隨著微風輕輕飄揚,金色的發絲由於並無刻意的束縛所以也隨風輕舞。現在的如月,與一刻鍾前那睨視天下,高傲尊貴的公主判若兩人。現在的她,並無以往的高傲與冷豔,有的隻是無盡的寂寥與蒼涼。

  生為長公主的她,生為黃金龍龍戰士的她,生為帝國未來女皇的她,也會有解不開的心結嗎?我也茫然了,我突然覺得,如月,這個永遠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似乎也並不快樂。

  如月知道我在觀察她,緩緩地低下頭來望向我。就在我倆眼神對撞的一瞬間,先前的迷霧般的淒美已蕩然無存,她又成了過去那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了。

  在一陣無聲無語的沈默後,還是如月公主打破了略顯尷尬的靜寂。

  「快半年了……」如月的臉冷得象秋天的寒月。

  「時間過得很快。」我不知所雲地咕了一句。

  「過了二十,時間總是跑得特別的快。」如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和她或許天生就是死對頭,我們的每一次相遇幾乎都是以暴力和爭吵結束,但這一次,大家居然都能以一種極為平和的心態交談,雖然談的是不知所雲的東西。

  「你好嗎?」有生以來,我第一次向如月問好。

  「很好!」如月生硬地回了一句,又看了我一眼,用手理了理被風吹得有些散亂的金發,接著從樹叉上躍下,背對著我落在小公主身邊。

  如月公主抱起她的妹妹,將她放到角馬背上。

  「姐姐,你們在說些什麼啊?我怎麼都聽不懂?」聽著我們倆古怪的對白,小公主終於忍不住再次發出疑問。

  「麗,這是大人間的對話,你當然聽不明白了。」如月邊說邊跨上馬背,她一手牽著韁繩,調轉以雙腳駕馭角馬,讓它調頭,另一隻手則放在了小公主的腹部,她準備走了。

  「原來大人都是這麼說話的啊!」天真未泯的小公主做出恍然大悟狀。

  「我隻是意外路過這�!」就在揚鞭離開前,如月突然扭過頭來,「我不是有意地,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地想要……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禁愕然,如月也會說對不起?那個永遠都認為自己是正確的如月在對我說對不起。

  「沒什麼……這片楓樹林,誰都可以來。」我突然間發現,包裹在如月臉上的冰雪,一下子竟融化了許多。

  「不過,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對你說的,雖然我不太願意……」如月小聲地說道,仿佛擔心話�的內容會傷害到我似的。

  「什麼?你盡管說吧!」友好與尊重都是相互的,我也以自己所能發出的最友好的語言回應如月。

  「生為龍戰士的宿命,或許讓我們更容易成為被命運擺線所操控的木偶。」如月輕柔地摩挲著小如雲的發絲,輕歎道,「算了,這�不是說這種話的地方。在適當的時候,我會再來找你的!麗,我要走了,抓緊點!」如月用腿踢了踢角馬的腹部,吃痛下角馬發出一聲嘶鳴,一路小跑地衝出了楓樹林,踏上大道。

  「多多保重吧,達秀!」

  角馬登上大道,放開四蹄狂奔,踏踏作響的蹄聲和如月一起遠去。

  「達秀?如月在叫我達秀……」望著如月遠處的背影,我突然發現她不再象以前那麼可惡了。

  ※※※ ※※※ ※※※ ※※※ ※※※

  我帶著一番感慨離開了楓樹林,踏上了回風都的路。沒走多遠,我就在路上撞上了前往皇陵憑吊先人的皇家車隊。皇後這次前往陵園祭祖,隨行帶了五百名護衛,四周跟著六個幻像騎士隨車保護,領頭的人正是皇家騎士團副團長卡都斯·法比爾,我腦部的龍之魄沒有感應到奧拉皇帝的存在,他今天並沒有隨麗安娜皇後一起去祭祖。或許是自己覺得羞於麵對眾人吧,回國之後皇帝就一直和他的男寵呆在後宮�,現在國事全都是由如月公主代為處理的。

  「你這樣的家夥也知道害羞啊,要不是你頭腦發熱,安達她也不會死。」一想到這件事,我就對奧拉皇帝恨得咬牙切齒,安達的死,他也要負責任的。

  我不願意和皇家的人發生糾葛,遠遠地就閃到了道路邊上。誰知車隊�的人卻早就發現了我,一匹快馬迅速地跑到我的跟前,馬背上的人正是皇家騎士團的副團長,卡都斯·法比爾。

  「秀耐達伯爵,皇後陛下有請!」

  他禮貌地邀請我道。

  ※※※ ※※※ ※※※ ※※※ ※※※

  「這個父親昔日的女人突然要單獨見我,她想要幹什麼?」望著緊閉的車門,我的心中一陣打鼓,猶豫不決。我不討厭皇後,但也不願和她過多地發生糾葛。

  「麗安娜皇後在車上等你。」看到我站在馬車邊上發愣,卡都斯小聲地提醒我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長歎一口氣,重新理清思緒,打開車門,去應付車內另一個令我頭痛的人物。

  馬車�沒有座位,隻是在地板上鋪了一塊厚厚的紅地毯。麗安娜皇後一手托著臉,以極優美的姿態,意態慵閑地側臥在地毯上。看見我打開門,她朝我微微一笑,朝我招手道。

  「進來吧,秀耐達伯爵。」

  身為皇後就當處處注重自己的言行舉止,我沒想到皇後竟會用這樣「極不莊重」的姿態迎接我!

  這並不是個好兆頭,想到她和父親的關係,我頓時頭痛萬分。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硬著頭皮進入車廂內。車外的侍衛立刻將車門合上,車內的光線頓時暗了下來。

  「放心吧,這些都是我的人,不會有人胡說八道的。」麗安娜皇後看出了我的不安,撫慰我道。

  「都是你的人?難道連外麵的卡都斯也是?」父親說過,這個女人很不簡單,看來一點都沒錯。我的心中又多了幾分疑慮,現在的生活已經夠糟糕的了,實在不想再和皇宮�的事情扯上半點關係。

  「坐到我身邊來吧,我想好好地看看你,基思的兒子。」

  她叫我基思的兒子,這種情況下,我就算是想與她保持距離也不行了,我無奈地坐到了她的身邊。

  昏暗的光線中,皇後閃閃生輝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仔細地打量著我。

  「嗨……」

  我聽見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這個女人此時在想什麼呢?你看到我,是不是也想起父親了?你這麼籲長歎短,是不是也在為自己當年的選擇而後悔呢?」我和皇後相互望著對方,彼此間各有心事。

  「你好象過得不太好!」過了許久,她首先開口打破沈默。

  「現在還算幸福吧。」

  「你別騙我了,你為了那個女孩得罪了魯亞基公爵,很麻煩的。你放心,隻要有我在,象上次那樣明目張膽害你的事情,是不會再發生了!」皇後將撐著臉的手移開,慢慢地坐起來。

  「謝謝皇後陛下的關愛,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我禮貌地回答她道。

  「皇後陛下?聽起好刺耳啊,達秀!」皇後溫和地一笑,「沒人的時候,你就叫我麗安娜阿姨吧!」

  「麗安娜阿姨!」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是,當麗安娜皇後向我伸出橄欖枝時,我竟以最快的速度接受了他,口氣自然得就象我根本就不知道她與父親的關係一般。

  「這就對了!」麗安娜皇後微微點了點頭,她的眼睛依然盯在我的臉上,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我能為皇後陛下做些什麼?」

  「你又說錯話了,你應該叫我……」

  「麗安娜阿姨!」我連忙改口。

  「不要這麼見外,達秀!不管怎麼說,我以前和你的父親也是好朋友。你是基思唯一的兒子,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容許有人傷害到我最好朋友的孩子的!」麗安娜皇後將右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柔聲細語地說道。除了開頭有些失態外,她的表情語言都極為自然,仿佛她和父親的關係真的就是朋友。

  「凱麗她似乎很喜歡你,有空的話,你就常來皇宮帶她出去玩吧,她的朋友實在太少了!」

  「公主身份尊貴,萬一……」

  「所以才要你幫助啊,你是龍戰士,叫你來保護她,是再合適不過的了。」皇後語氣一頓,接著擺出非常嚴肅的姿態。

  「這是你的麗安娜阿姨以一個母親的身份對你的請求,不是以皇後的身份,可以答應我嗎,達秀?」

  皇後的語氣還是那麼的平易近人,口氣又是那麼的令人難以拒絕,這種情況下,我又能說什麼,隻好點頭答應了。

  「我有點累了。」皇後露出疲憊的樣子,我連忙識趣地起身告辭。

  按照禮節,我托起她的右手,輕吻了手背一下。當我的嘴碰到她的手背時,我感到皇後的身體微微地顫了一下。

  「再見了,麗安娜阿姨!」

  「多保重啊,達秀。有空的話,不妨把你的女朋友也帶進皇宮�,我想見見她們。」臨別時,她友好地發出了邀請。

  ※※※ ※※※ ※※※ ※※※ ※※※

  「我什麼時候也學會見風使舵,向權貴示好了?」站在大道上,望著遠去的馬車,我也不禁為自己剛才的表現感到悲哀。皇後對我示好,到底是真好還是另有所圖呢?

  「安達,你一定不喜歡剛才的我吧?平凡的生活,不知何時才能真正地降臨到我身上呢?」

  我有些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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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175366
王室 | 2015-9-28 18:59:28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第六章:公主的心

  逆鱗靜靜地插在屋�的劍壇上,黑色的刃身散發著落寞的光芒,劍上那道淡淡的裂痕與寶石相映的刃身比較,顯得那麼的顯眼。

  六個月了,整整六個月,我都沒有再觸摸過它半次,雖然它就放在我睡覺的房間�。這六個月來我也沒有好好地修煉過一天的武藝,我已快把自己以前所學會的東西全都忘記,還給父親了。

  屋�隻有我一人,諸女都在樓下,她們正忙著擺弄今天逛街買來的一大堆雜貨。她們今天玩得很愉快,歡聲笑語時不時的透過門縫從樓下傳上來。

  「逆鱗,這段時間,我是不是太冷落你了?」

  我慢慢地伸過手去,想把逆鱗從劍壇上拔出來。就在指尖即將接觸到劍柄的那一刻,我又猶豫地把手收了回來。那天我把劍重新插回劍壇上時,我曾暗暗發誓再也不碰逆鱗,我要讓自己的重新回到十八歲前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中去。如果現在我把逆鱗拔出來,豈不是一切都要走回頭路?

  我的手離開了逆鱗,然而我的手還沒有全收回來,我就又忍不住伸了過去。就在拔與不拔的猶豫再三之中,我的手來回晃動了幾次。

  今天皇後對我示好,我知道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身為龍戰士,無論躲到哪�,隻要還生活在帝國中,我的生活總要受到帝國內部變幻莫測風雲的影響。

  據說生活在沙漠中的鴕鳥有一種習慣,當它們被敵人追急時,就會將腦袋一頭紮進沙子�,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過追擊。我的逃避戰術就和鴕鳥沒有什麼兩樣,總有一天,我還是要把頭從沙子�拔出來的。

  腳步聲傳來,聲音很輕,我一下子就聽出這是希拉的足音。我不願她看到我現在的樣子,連忙遠離逆鱗躺到床上,拉過被子蓋到身上,擺出要睡覺的樣子。

  「睡著了嗎?達秀?這麼早?」希拉推門而入,來到床邊。

  「很困啊!啊……」我裝出累極了的樣子,伸了一個懶腰。

  「別裝了,天才剛黑啊!」

  「今天跑了一整天,腳都酸死了……」我裝模作樣地揉了揉眼睛,側過頭去用被子蓋住腦袋。

  希拉沈默,她沒有再說話,她沒有離開房間,隻是靜靜地坐在床邊,背對著我,就這麼一直坐著。

  「怎麼了?」我一直在注意希拉的舉止,很快就感覺到其中有些不對勁,我掀掉被子坐了起來。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希拉轉過身來麵對著我,表情非常的嚴肅。

  「我沒事啊,我很好啊!」我強裝鎮靜,搔了搔頭皮,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你看,我能吃能睡能動身體結實——」我邊說邊撩起袖子,鼓起手臂上的肌肉擺了一個藝術造型。

  「雖然有點累,但是現在要我辦那事,嘿嘿,就算是千人斬也沒有問題!」我一臉壞笑地摟住了希拉,想轉移她的視線。

  「別再裝了,達秀!」希拉把肩膀往我懷�靠來,「有什麼心事就說出來吧,現在我們都是一家人了,有什麼事情應當一起分擔啊!」

  「哪有什麼心事啊?希拉你多心了!我現在修身養性,老老實實,除了對你們花心以外,可再沒有外出獵豔的行為了!」我露出嘻皮笑臉的樣子想強撐下去。

  「達秀,你說謊時的壞習慣已經把你出賣了!」盡管麵帶微笑,但希拉說話時的語氣卻非常的正經。

  「壞習慣?有嗎?」

  「每當你說謊的時候,你總喜歡用手去撓頭皮!」

  「撓頭皮?好象是這樣啊!」我連忙把手從頭上收回放下,「難怪我以前說謊總是被希拉識穿,原來是這樣啊……以後一定要改進……」

  「還有,你是從來不吃羊肉,但晚飯的時候你卻一連吃了三塊……」

  「還有,酒杯�的酒都已經空了,可是你卻不止一次地端起空空的酒杯送到嘴邊。那時起,我就知道你心�有事情。」希拉�起頭,眼睛溫柔地盯著我。

  「發生了什麼事了?達秀,能告訴我嗎?」

  「希拉,到底什麼都騙不了你啊!」我一陣虛弱無力地張大四肢重新倒回床上。我這人外強中幹,對敵人可以做到鐵石心腸,對自己的同伴我也可以用比利亞叔叔教我的無情之道待他們;但在感情方麵,當我麵對自己所愛的女人時,我卻隻是一隻軟弱無用的羔羊。

  「你是為了將來而煩惱?」希拉也隨著我一同躺下,伏到了我身上。

  「差不多吧,我想我們平靜的生活不會持續太久,我很擔心將來的日子。」我邊說邊轉過頭,將目光重新投向插在劍壇上的逆鱗。

  「除了皇帝和那個人妖以外,總是有形形色色的人物闖入我們平靜的生活……」我歎了口氣,緩緩地把白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這不是很好嗎?有皇後幫助,至少我們可以躲過很多明槍暗箭!」希拉伏在我的胸口上,用手指一粒一粒地為我解著衣服上的扣子。

  「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宮廷�的事情很肮髒,這一點我很清楚,但有的事情,逃避和煩惱都是沒有用的……」

  「我知道……」

  「不要這麼悲觀啊,達秀。」希拉已解開了我的上衣,露出赤裸的胸膛,她用舌頭輕舔著坦露出來的乳頭。

  「隻要有希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希望?你說的希望是指……」

  「隻要我們中有人能懷孕,生下你的孩子,不就有希望了嗎?」希拉摟著我,把臉緊貼著我的胸膛。

  「希望,孩子?啊,是時候了!」

  龍戰士的生育能力極弱,沒有一位龍戰士可以跨過六十歲的死關,但是龍戰士的血脈卻總能一代接一代地傳下來。

  這種情況未免有些奇怪,這是因為當龍戰士完成第五次褪變之後,他們的生育能力會突然地增強,令自己的女人懷孕生子。

  關於龍戰士的生育能力,在帝國流傳著這一個說法——

  「龍戰士是人類冒犯神的尊嚴創造出來的生物,神詛咒他們,讓他們世世代代都受盡折磨,不得善終,但神絕對不會讓龍戰士滅亡。神要把龍戰士當成一個活著的,警告世人的榜樣,為了證明神的強大而存在的榜樣。」

  「神要借著龍戰士警告世人,膽敢冒犯神的權威者,必然都將不得善終!」

  「我之所以會迷茫,就是因為我沒有了生活的目標。隻要有了孩子,有了後代,我就有希望!就有了目標。」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我的心頭一陣火熱,雙手熱情地為希拉寬衣解帶。

  「達秀,讓我為你生個孩子吧!」

  「好,我以我的肉棒發誓,我達克·秀耐達會做一個辛勞的園丁!從現在起,我每天晚上,我都會把我的小兄弟放進希拉的身體�,用力地開墾,然後播下種子!天天在希拉身上澆灌施肥,象種西瓜似地把希拉的肚子搞得比南瓜還要大!」我挺起胸膛,抱著希拉坐了起來,不知廉恥地大聲宣布。

  「嗚,你好惡心!」希拉被我的瘋言瘋語弄得滿臉通紅,羞得用手捂住了臉。

  「剛才是誰說要為我生個孩子的?不惡心,怎麼生小孩呢?是不是啊,希拉,我們再惡心一點,惡心要從現在開始,天天開始,每天晚上都惡心一次,不出幾個月,西瓜就種出來了……」

  就在我們倆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插在劍壇上的逆鱗突然嗡嗡地鳴叫了起來。

  「如月公主!」逆鱗的反應亦導致了我腦部龍之魄的感應,透明的屋頂上站著一個人,來人正是如月公主。

  ※※※ ※※※ ※※※ ※※※ ※※※

  天上下著小雪,站在屋頂上的如月仰著頭,一動不動地麵對著天空。看樣子她在這兒已立了很久了,紛飛的雪花將她的臉和身體裹上了一層白妝。

  「我在這兒站了很久了,可是你直到逆鱗發出訊號才感應到我的存在,實在是很不應該啊!」看到我爬上屋頂,如月表示不滿地搖了搖頭。

  「我有心事,所以……你好象來早了一點!」今天早上與如月一會,我對她的印象稍有改觀,說話的語氣已不象以前那樣充滿了火藥味。

  「我也不想這麼早過來,可是……」如月垂下眼皮,長歎了口氣,身體微一顫動,將覆蓋在身上的積雪抖了個幹淨。

  「我回去之後,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

  「什麼事情?」

  「不說這個了,我在那片樹林�等你!」說完這話,如月走到屋頂邊緣,縱身跳了下去,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達秀!」留在屋�的希拉透過透明的屋頂,將一切都看在了眼�。

  「你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別告訴別人,我一會兒就回來!」我好言安慰了希拉一句,看了看劍壇上的逆鱗,最後還是決定放棄使用逆鱗。

  ※※※ ※※※ ※※※ ※※※ ※※※

  天上沒有月光,四周一片漆黑,就在昔日我和繆斯決鬥的那片樹林�,如月早已擺開了架勢,雙足弓步而立,坐馬沈腰,上身微往後仰。她沒有變身,四周又伸手不見五指,但我卻依然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如月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的力量和不可戰勝的自信。

  三頭黃金龍最強大的武器不是皇者之劍殺神,而是幾百年前從雷茲·法比爾身上一直流傳下來的必勝的意念——自信。

  三百年來,三頭黃金龍從未在一對一的決鬥中敗過,如月也沒有敗過。

  「既然你不想用劍,那我們就赤手空拳地決鬥吧!」如月從體內抽出殺神,隨手插在身邊的地上。這一年來替父處理朝政,如月也成熟多了,不再象過去那般處處咄咄逼人。

  「上次你和繆斯在這�決鬥時沒有變身,這次我看也不必了吧!」沒有了殺神,如月身上的氣勢與自信卻有增無減,絲毫沒有因為我比她多了二次變身力量而喪失信心,「是不是非要打完才肯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經曆了戰場的洗禮,無數次地從死人堆�爬出來,麵對著如月,我早已從麵對如月屢戰屢敗的陰影中擺脫了出來。我的信心從來都沒有象現在這般充足過。

  我和如月同時開始凝聚力量,立於黑暗中的如月象螢火蟲般地亮了起來,風火水土光暗,六種元素被她不斷地吸入體內,令她身體綻放出五顏六色的光彩。

  如月是黑暗中最醒目的人。

  與如月相反,我的身體由於不停地吸納暗的力量,身形卻逐漸地與黑暗的環境溶為一體,即使是光照到我身上,也無法反射出我的身影來。

  我是陽光下也照不出影子的人。

  如月在明,我在暗,按理說主動權應在我的手中。

  但情況卻恰恰相反,我剛把氣勢力量提升到極點,如月馬上就發動了攻擊。

  單腳一蹬,綻放著彩虹般光環的如月象流星一般地射向我,一拳直轟我的麵門。

  在那一刻,如月的右拳象火一般地燃燒了起來,如月用的是火的力量,三頭黃金龍可以隨意地運用風火水土光暗中任何一種力量。

  火的力量,來時有如洪水般凶猛,難以抵擋,但先天上後勁不足是其最大的弱點。

  「太狠了,力量用過頭了!」

  拳鋒臨臉,我信心十足地伸出右掌,一掌打在如月擊來的手腕上,推到一邊,將這一拳卸得七零八落。

  「好象有些不對勁!」

  我的心�湧起一股說不出來別扭感,這一招我雖然化解得相當漂亮,出掌時卻感到得極不順心,按照原先的戰術,我的左手應當在右手化解這一拳的時候立刻展開反擊。

  然而我的左手在出擊時卻莫名其妙地慢了半拍,停頓了半秒方才擊出,而且當我擊出這一拳時,卻有種無法盡全力的感覺——我的拳頭與身體並不完全聽我自己使喚!

  「怎麼會這樣?」

  我大驚失色,半秒鍾的時間已足夠讓如月奪回主動,展開第二波的攻擊,她的第二拳趁著我滯了一下的時機轟了過來,直擊我的鼻梁。

  如月的第二擊同時包括了六大元素的力量,這才是她真正全力的一擊。

  由於慢了半拍,我原本用來攻擊的左拳隻能臨時變招,去招架如月的六種力量一齊擊出的第二拳。

  從我化解如月的第一擊起,那種難言的別扭感與無力感就一直纏繞在我心頭,招架如月的第二拳時,身體不聽使喚的感覺更嚴重了。

  「啪!」

  拳頭接實,包含六道屬性不同力量的皇龍驚天訣將黑暗的力量攪得粉碎,輕易地摧毀了我的抵抗。

  灼熱是火的力量,寒冷是水的力量,酸是風的力量,痛是土的力量,空虛和無力感是黑暗與光明聯手造成的,我的左臂瞬間承受了六種不同力量的打擊,整條手臂頓時失去了知覺。

  「嗚」

  我慘喝一聲,還來不及體會痛楚,緊接著的第三拳已快若閃電般地轟到我麵前。

  這一拳散發著銀色的聖光,是光明的力量。

  「怎麼招架?左臂動不了!我該怎麼做!」

  一時間我竟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地想要招架,卻發現手臂已不受控製。

  「右手!」

  等我想到自己還有右手可用,如月的拳頭已轟到了我的麵前。

  「呀!」

  擋已來不及了,看著泛光的拳頭在麵前由小變大,我連本能地閃避都忘記了,隻是窩囊地閉上眼睛等著挨揍。

  「這回不知道哪隻眼睛會被如月打青!」

  我等著疼痛的感覺傳來,但許久都不見動靜。

  「怎麼回事?」

  我睜開眼時,卻看如月的身體已回歸原位,身上的光芒完全消失。

  我輸了,輸得慘不忍睹,也輸得莫明其妙。決鬥之前我信心十足,我的力量遠勝過如月,劍術拳法上的造詣,經過戰爭的洗禮磨煉,我自認也已在如月之上,然而這一戰的結局卻是以我慘敗而告終。

  和如月打了這麼多年的架,雖然我一直都是屢戰屢敗,但象今天這樣一敗塗地,卻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你的情況比我想象中還糟糕!」如月在黑暗中歎了口氣。

  「你的反應速度,判斷能力,通通都退步了!甚至比離開風都時還要差!聽說這幾個月來,你一直都在端盤子洗碗,從來都沒有修煉過。」

  我啞口無言,這幾月來,我根本就把自己當成了凡人,不但沒有修煉,反而有意識地想把學過的東西通通忘記。我出招時感到生澀無比,手腳不聽使喚,總是有別扭的感覺,不是我的身體出了問題,而是因為我把武功都快忘光了。

  以我現在的狀態,如果能戰勝如月,那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今天下午我接到了來自阿沙尼亞和布魯斯的報告。」大獲全勝,如月並沒有擺出勝利者的姿態,這讓我好受了一點——沒想不到我竟頹廢到要用這種窩囊的理由來安慰自己。

  「這幾個月,魔族和獸人一直在擴軍備戰,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新的戰爭很快就要爆發了……」

  「我本來不想破壞你平靜的生活,但是你要明白,達克!我現在還不是皇帝,許多事情都不是我可以單獨決定的。而且不管怎麼說,你畢竟還是龍戰士啊!」

  「再見了,達秀,多保重吧!」

  如月從地上拔出殺神,獨自離去。

  ※※※ ※※※ ※※※ ※※※ ※※※

  「達秀,你沒事吧?」由於我敗得太快,當希拉匆匆地跑過來觀戰時,戰鬥已經結束了。

  「我又敗了!」我軟綿綿地回答希拉。

  「沒受傷吧?」希拉的語氣顯得非常的著急。

  「沒有,如月這次總算給我留了點麵子,半根毫毛都沒有傷到,隻是這次輸得實在太難看了。」我自嘲地笑了笑。

  「那你……」

  「希拉,我想靜一靜,你先……嗨,算了,你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在林子�呆一會兒。」我本想讓希拉先回家�去,可是又不想讓她無緣無故為我擔心,最後還是決定讓她留下來陪我。

  我牽著希拉的手在無光的林子�轉了一圈,找了一個背風的大石頭坐下。風都的冬季很醜,樹林幾乎隻剩下光禿禿的樹幹樹枝,天空灰蒙蒙的,厚重的雲層遮住了本就不多的星星,將一切都包裹在黑暗中。林子�又黑又冷,我坐在石頭上發呆,而希拉則坐在我的腳上偎在我的懷�。

  「對不起!」我向希拉表示歉意。

  「怎麼了?」

  「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兒發傻發瘋,卻害得你要陪我一起受凍。」希拉匆忙地溜出來,她身上穿的衣物並不多,被凍得發抖,我連忙摟緊了她,把龍力注入她的體助她驅寒。

  「又不是第一次了,這樣的事情,以前你也做過啊!」希拉很舒服地把身體往我的懷�挪了挪,笑著回答我道。

  「我以前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嗎?」

  「難道沒有?記得那一年夏天的一個晚上,你和我約會完帶我去吃飯,盡點一些又鹹又辣的菜……」

  「夏天?你沒有記錯吧,是冬天還有可能……」

  「沒錯,是夏天,我記得很清楚!」

  「人家吃了那些東西後自然口渴了,然後你這個壞家夥就乘機為我要了一大杯冰水,然後把我帶到湖邊劃船……」說到這,希拉用手指狠狠地擰了我大腿一把。

  「哦,我想起來了。」希拉這麼一說,我馬上就回憶起來了。那次希拉喝了冰水之後,我馬上帶著她去劃船。夏季的晚上泛舟湖麵固然浪漫,但最快樂的一刻卻是當湖上刮起涼風的時候。喝了冰水的希拉被涼風一吹,登時打了個冷戰。我就趁機打著給女性溫暖和的旗號用雙臂摟住了她身體——那可是我第一次摟抱她啊!

  嘿嘿,這些全都是我的那些損友們教我的鬼把戲,想不到當初自以為天才的的花招,希拉竟然早就識穿了。現在希拉捅破了我的花招,我的臉皮雖然夠厚卻也受不了。要不是天黑看不清,我現在狼狽的樣子絕不會下於當年被如月殺得裸奔時的情景。

  「老婆,原來你什麼都知道啊……」我老老實實地向希拉坦白了當年的「罪行」。

  「你請我喝冰水時我就猜到了,達秀,你這個大壞蛋……」希拉嗔怪地用頭輕輕地撞了撞我的胸膛,談起起少年時的往事,每一件都成為最美好的回憶。

  希拉成功地勾起了我對往事美好的回憶,我們倆一起沈浸在對往事的快樂回憶中。那一刻,我和希拉的心連在了一起,慘敗在如月拳下這件事早就被遠遠拋到腦後去了。

  坐了一會兒,我擔心希拉著涼,抱起她準備回家去。

  「達秀,其實公主她很可憐的。」在路上,希拉突然開了口。

  「可憐?她會可憐嗎?她想要的東西,有什麼是她得不到的。」我不以為然地道。

  「有些東西不是憑權力與力量就可以得到的。」

  「哦,什麼東西?」

  「友情!你沒有發現如月根本就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嗎?」

  「友情,朋友?」希拉這麼一說,我這才注意到了:如月公主身為未來皇帝的繼承人,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被人高高地捧到了天上。高處不勝寒,太陽雖亮,但常人都不敢與其親近,這也注定了如月很難有真正的朋友。

  「你以前告訴過我,她小時候常常欺負你和波爾多,其實這隻是一種假象。」

  「假象?把我打得那麼慘,難道這就是她想和我交朋友的友好表示?」我仍然嘴硬,心�卻已認可了希拉說的話。

  「沒錯!如月其實隻是用自己的方法想引起你們的注意!如果以前你們肯放棄成見,接納她為好朋友,這十幾年來也不會吃這麼多的苦頭了。」

  「照你這麼說,我和波爾多挨了這麼多頓打,豈不是很冤?」

  「差不多吧!」希拉狡黠地一笑,「今天如月找你的真正目的,其實並不僅是為了比武決鬥那麼簡單。如果你肯象對待朋友一般好好地和她談話,今天根本就不會打起來。」

  「那她是為了什麼?」

  「她的心態很複雜的,如月的內心太寂寞孤獨,事實上……」希拉故意停了下來,存心吊我的胃口。

  「為了什麼,你快說啊!」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來找你,她嘴�喊著要和你比武打鬥,其實這隻是因為她實在找不出理由,所以才使用這最後一個借口而已,如月公主的內心其實是很渴望與人交往的。」

  「希拉,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要鼓勵我趁著公主心靈空虛的機會,去追求她?給你找一個有皇族血統的姐姐做伴?」我笑嘻嘻地問希拉道,「你要是敢這樣,小心我閹了你!」

  沒等希拉回答,我的耳邊傳來炸雷般的一聲怒吼,羅莎這個淫娃叉著腰站在我的背後。原來我抱著希拉早已來到了家門口。剛才我倆的對話都被她聽了進去。

  「閹了我?就算你舍得,希拉也舍不得啊!」

  「達秀,你這個壞蛋,色狼!」

  希拉受不了我的汙言穢語,奮力掙脫我的摟抱,飛也似地逃回屋去了。

  「希拉,別跑啊,我們生孩子的大業還沒有完成呢,剛才中斷了,現在繼續啊!」我緊跟在她後麵追了過去。

  「生孩子?我也要啊!」這種事情,羅莎這個淫婦自然不會落於人後,馬上追了過來,閹了我,她舍得嗎,嘿嘿……

  我們二人大喊大叫的聲音把屋�所有的人都驚動了,在大廳的一角,正在幫雪芝整理物品的雪怡很認真地問雪芝道。

  「姐姐,達秀哥哥和希拉姐姐說要生孩子,能不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想看看……」

  雪芝:「……」

  第二天,當家�所有的女孩還在夢鄉�的時候,我早早地從床上爬起來。沒有半點猶豫,我從劍壇上拔出逆鱗,出了風都城,直接去了亡靈穀。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第七章:滄海龍克�斯

  冬去春來,積雪消融,風都城經過了一個光禿禿的冬季,綠色重新爬上了枝頭。初春的一天,我和往常一樣,照舊到亡靈穀修煉。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我的武藝已逐漸恢複到了原來的最佳狀態。

  這一天,當我正在亡靈穀內與亡靈們戰鬥的時候,穀內那些憑著本能活動的亡靈生物突然象被捅了馬蜂窩似地騷動了起來。原來與我打得正起勁的亡靈生物好象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召喚,全都棄我不顧,朝同一個地方彙聚而去。

  「怎麼回事?是誰這麼不要命了,竟然在這兒使用血腥術!」所謂血腥術,名字聽起來雖然可怕,其實一點也不可怕,這隻是一種非常普通的魔法。新鮮熱血的生物對於亡靈生物們來說是再美味不過的食物了,而血腥術的奧妙就是令某樣東西產生強烈的血腥味,引誘亡靈生物前去爭食。

  使用這一招的人顯然是個高手,在他釋放出來的魔法力量的影響下,半個山穀的亡靈們都被驚動了,埋在地下的百年老屍、騎著骷髏馬的亡靈騎士、小型的骨龍、種子發芽般地從穀內各個角落�冒出來。往同一個地方彙集。

  我跟在亡靈生物的後麵尾隨而至,就在林間的一片空地上,我找到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個身穿黑袍的魔法師立於場地正中,雙手結成法印,不停地施放出不同屬性的各種魔法,攻向四周的亡靈生物。

  此人是我見過的施放魔法速度最快的魔法師,根本沒見他詠唱咒文,手掌在空氣隨便一劃,就是一道銳利的真空切;手指才剛剛拈成法印,一團火焰瞬間就在掌中形成。藍色的是閃電術,紅色的是火球術,白色的是冰凍箭,銀色的是光劍斬,呼呼作響的是真空切,短短的數息時間內,他就一連發出了十幾道屬性截然不同的魔法。雖然這些隻是二級的低殺傷性魔法,但是用這麼快的速度連續使出不同屬性的魔法,就算是現在的我也做不到。

  朝他撲過去的骷髏兵不是被火焰燒成灰燼,就是被真空切攔腰斬斷;力量稍強的亡靈劍士雖然可以逼到他近身的位置,但他隨手放出個聖光斬,瞬間就將其還原為一堆白骨。有個騎著骷髏馬的亡靈騎士,一手持著生鏽的鐵盾,一手拿著破爛的長矛撲向他。結果此人左手升起一個火球,右手發出一道冰凍箭,兩種屬性截然相反的魔法同時擊出,冰火合一,一招就把難纏的亡靈騎士炸成了一堆碎骨。

  即使是擁有六種屬性力量的如月公主在此,要她雙手同時施放兩種屬性迥異的魔法,恐怕也無法象此人這般做得如此隨意瀟灑。

  「無想轉生,好厲害的無想轉生!就算是繆斯或迪卡尼奧,他們十五歲時也絕對沒有這麼厲害!」

  能夠象這般使用魔法的人,世界上隻有一個,那就是滄海龍的龍戰士。此人正是和我有一麵之緣的滄海龍第八代傳人,海爾�斯·克�斯汀。

  龍是集強大的力量和魔法於一身的超級生物,因而帝國的七位龍戰士也幾乎都是魔法劍士,但滄海龍一脈是唯一的例外,曆代滄海龍全部都是專修魔法的魔法師。

  魔法師最忌諱與人近身格鬥,但這個慣例對滄海龍克�斯汀家族的人來說根本就不適用,因為他們擁有世上獨一無二的特色技——無想轉生。

  普通的魔法師,當他們施放魔法時(比如說是水係魔法),先要凝聚力量,讓自己身體�的水元素與大自然中的水元素發生共鳴,從中提取力量然後再釋放出去,其間需要數秒的時間。魔法師的高下強弱,不光取決於其發出魔法威力的大小,還在於其發出魔法所需時間的長短。

  一般的魔法師施發一招三級力量的魔法,最快也要三秒的時間,而擁有無想轉生這招特色技的魔法師,卻隻要一秒甚至更短的時間。試想一下,如果一個魔法師能在眨一下眼皮的瞬間就發出一道真空切,吐個口水的功夫就製造出一個雷爆彈,把魔法當做武功招式來運用,這樣的魔法師想想都讓人發毛。

  第一代龍戰士中,武功最強者是三頭黃金龍雷茲·法比爾,其次是先祖卡魯茲,然後就是擁有無想轉生這招特色魔法的滄海龍哈巴羅爾·克�斯汀。此人後來登上日不落山挑戰創世之神,雖然從此不知所蹤,卻給人間留下了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神話。

  擊退了亡靈生物的第一波攻擊之後,激烈的戰場出現了短暫的平靜,從四麵八方湧過來的亡靈生物們突然間全都停止了行動。而先前威風八麵的少年魔法師現在卻單膝跪在地上微喘著氣,他在為剛才過於魯莽的行動還債。

  使用魔法是非常消耗體力的事情,無想轉生隻能縮短施放魔法的時間,卻不能減少能量的消耗。在短短的數息時間�,他一連用了二十多道魔法,體力早早已消耗得七七八八,更何況現在的小克�斯汀還不是龍戰士呢。

  「太年青了!」躲在一邊觀戰的我暗暗歎了口氣,畢竟是沒有多少實戰經驗的年青人,小克�斯汀逞一時之快召喚來大量的亡靈生物,卻提前把自己的體力都耗盡了。耗盡了魔法能量的魔法師在戰鬥中一錢不值,即使是滄海龍也不例外。這個時候他就應當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亡靈穀,然而年青的魔法師卻因為年少氣盛卻還要硬撐著呆在這兒。

  嗒!嗒!嗒!

  空地邊的一片樹林�傳來沈重的腳步聲,有強大的亡靈生物正在逼近。

  「嚎!」

  一聲嘶啞的厲鳴,然後是連續不斷的樹枝折斷的聲音,一個巨大的黑影從邊上的樹林�飛快地竄了出來,直撲空地中央的克�斯汀。

  這是一隻雙足飛龍的龍精,體型和力量都隻有當年在這兒與我交手的綠龍龍精的四分之一,但在行動敏捷方麵上卻勝過體態笨重的綠龍許多。即使是較低級的雙足飛龍,還未成為龍戰士的小克�斯汀也絕不是它的對手。

  「這下可有苦頭吃了!」我暗暗地凝聚力量,做好隨時出手幫忙的準備。

  麵對猛撲過來的龍精,小克�斯汀勉強保持了鎮靜,他雙手朝麵前的大地一指,迅速地在麵前壘起一麵土牆。

  土牆雖然擋住了雙足飛龍的第一次衝擊,表麵卻已被撞得迸出無數的龜裂。小克�斯汀趁著龍精受阻的時機,迅速地後退數步,雙手合十,在掌心上方凝聚起一個淡藍色的水元素球。

  「明知傷不了龍精,就該趁著這個機會馬上逃走嘛,卻留在這兒硬拼,把最後一點精力都耗盡了……」

  被土牆擋住的雙足飛龍發動第二波攻擊,脆弱的土牆被撞得粉碎。

  「去吧,冰雪之晶!」

  土牆崩潰的一霎那,水元素球從小克�斯汀的掌中飛了出去,化做一點流星,正中龍精的頭部。冰的力量在龍精身上蔓延著,傾刻間將雙足飛龍變成了一座冰雕。

  「成功了!」發出這一擊後,小克�斯汀也因為脫力軟倒在地上。

  「沒有用的,冰雪之晶勉強算是四級魔法而已。」

  果然,小克�斯汀的高興勁頭還沒有過,覆蓋於龍精身體上的冰塊表麵就現出無數的裂痕,緊接著一聲嘶吼,冰封的龍精破冰而出。

  半跪在地上的少年魔法師被眼前的情景嚇得臉色蒼白,現在的他連站起來走路的力量都沒有了。

  「是時候了!」

  龍精畢竟不是真正的龍,由於翅膀腐化的緣故,它們無法飛行。當它們跳起來時,少了翅膀的身軀在空中笨拙不堪,這是最容易殺死它們的時刻。就在龍精躍起的一瞬間,我及時從樹林�跳出來,逆鱗瞄準著龍精最脆弱的頸部一揮,哢嚓一聲,很輕鬆地就將它的頭斬了下來。

  「達克·秀耐達?是你,暗黑龍!」看清楚是我後,小克�斯汀費力地扭動著身體從地上爬起來,看來他真是筋疲力盡了。

  「沒事吧?小克�斯汀?你怎麼沒帶冰魄來?」不知道他們的父母是怎麼想的,曆代的滄海龍給子孫取名字時,總喜歡取又拗口又難記的名字。為了方便省事,也不知從哪一位貪圖方便的家夥開始,人們稱呼滄海龍的龍戰士都習慣叫他們的姓。如果遇上兩代同堂的事情,那父親的那位就叫老克�斯汀,小的那位就小克�斯汀。

  「謝謝你了,秀耐達伯爵。父親教訓過我,身為一個魔法師,如果太依賴魔杖的力量,那還不如沒有魔杖。」小克�斯汀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邊喘著氣邊回答道。

  「我的朋友都叫我達秀。」我對「秀耐達伯爵」這個稱呼非常地反感,連忙糾正道。

  「多謝了,達秀。我是第一次來,沒想到穀�的亡靈這麼厲害。」小克�斯汀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臉上露出後怕的表情。

  「我以前來這�的時候,象你這樣的情況也遇上過好幾次,以後我們不妨一起來這兒修行吧。」既然懂得什麼叫害怕,可見小克�斯汀不是繆斯和迪卡尼奧那樣的怪物,在性格上還是個正常的「人」,所以我友好地發出了邀請——我隻與正常人交朋友。不知道這麼評價他們,繆斯和迪卡尼奧知道了會不會拿刀砍我。

  「好啊!以後我們就一起努力吧!」小克�斯汀接受了我的邀請。

  一個人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山穀�修行,連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有,有時候也真覺得枯燥無聊,有了小克�斯汀做伴,情況就好多了。

  這一天對小克�斯汀和我來說都是值得紀念的日子,這一次巧遇拉開了暗黑龍與滄海龍長期合作的序幕。由於我的年齡比他大得多,很自然地,小克�斯汀也就認了我做大哥。

  由於小克�斯汀已耗盡了力量,暫時喪失了戰鬥力,自然不可能在危機處處的亡靈穀�呆下去。我陪著小克�斯汀返回風都城。回到風都城時,正好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於是我就順路邀請他到飯店�吃飯。

  家�的美女幾乎都集中在飯店�,頓時將小克�斯汀這個十五歲的大男孩看得兩眼發呆。

  「我叫海爾�斯·克�斯汀,你們叫我小克�斯汀好了。」他象個靦腆的小男孩,紅著臉向諸女做自我介紹。

  「我認識你的,你就是那個滄海龍傳人啊!我們一年前見過麵的!我叫羅莎·梅爾波。」愛玩好鬧的羅莎看到小克�斯汀,第一個走了上來,熱情地牽住了他的手。

  小克�斯汀顯然從未和女孩子打過交道,臉瞬間就紅到了耳根,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啊……很高興認識你,我叫……」第一次和女孩子牽手,小克�斯汀緊張得滿頭大汗,說話變得語無倫次。

  「我知道你叫克�斯汀,今年十五歲,至今仍未有女朋友。沒關係,看你長得這麼可愛,姐姐以後介紹個漂亮的女孩給你認識。」羅莎看到小克�斯汀一副嫩生生的小處男模樣,愛捉弄人的毛病又犯了。

  「這位黑頭發的漂亮姐姐叫希拉,叫她希拉姐姐!」

  「希拉姐姐好!」

  「這位棕色頭發的姐姐叫多拉!」

  「多拉姐姐好!」

  「這位綠色頭發的姐姐叫雪芝!」

  「雪芝姐姐好!」

  可憐的小克�斯汀不懂得交際,傻乎乎地被羅莎戲弄得團團轉,嘴上姐姐姐姐地叫個不停,頭也是點個不停。飯店�的學生看到小克�斯汀的慘樣,聽著羅莎狼外婆般戲弄小男生的語氣,全都低著頭做出嘔吐狀。

  最後是我和雪芝看不過去了,一把拉著羅莎將她扯進了廚房,這才結束了小克�斯汀與女性悲慘的初次接觸。

  「看到這麼多美女,一定很羨慕吧!看你的害羞的樣子,就知道你沒有女朋友。這可不行啊,做男人就該縱情濫愛!我六歲的時候就開始交女朋友了。以後有空我教你兩招,保證你打遍天下無敵手,美女排隊來報道……」吃飯的時候,我得意地在小克�斯汀麵前吹噓自己過去的光輝戰績,正得意間,耳朵一陣劇痛,已被希拉從後麵揪住了。

  「你在說什麼?做男人就該縱情濫愛?這是什麼話?達秀你這個大色狼,克�斯汀是純潔的好孩子,你別教壞別人!還有,你說你六歲就開始交女朋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吹牛賣弄也要看場合的,我一時興起,把以前的風流事都拿出來在小克�斯汀麵前耍寶,誰知口不擇言,不小心說漏嘴了,當場被擒了個正著——我以前對希拉說她是我的第一個女朋友,現在自揭老底,頓時揭翻了家�的醋壇子,慘了……

  「希拉,我隻是在吹牛啊,這不是真的。」

  「吹牛?鬼才信你!」

  「真的沒有,隻是在吹牛!」

  「騙人,你又在搔頭皮了!這是說謊的征兆!

  「啊,」我連忙把手從頭上放下——這個壞毛病一定要克服!

  「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那時我才六歲啊,六歲的小男孩懂什麼叫戀愛嗎?」

  「六歲就開始交女朋友了?再大一點不是更不得了,快點老實坦白你的過去!」

  「啊,羅莎,你怎麼又出來了?手上還拿著菜刀幹什麼?」

  「啊,好痛啊,我知錯了!希拉,下次不敢了!芝芝,快過來救我啊,要出人命啦!」

  「這人是誰啊?我不認識他!」雪芝撇著嘴站在一邊,見死不救。

  結果,孤立無援的我慘遭二女毒打,邊上觀戰的男士雖多,卻幾乎都是我的「仇家」,全都幸災樂禍地看著我的慘樣。

  「小克�斯汀,你人不錯,不過交朋友時可要小心,千萬別學達秀這般縱情濫愛啊!」雪芝走到小克�斯汀身邊,語重心長地教育他道。

  「我知道了,雪芝姐姐!」小克�斯汀連連點頭,非常認真地回答著。

  「你……可……真可愛啊……」看著臉紅的小克�斯汀,就連雪芝也忍不住伸出手去,愛憐地用手摸了摸他黑色的頭發。

  從那天起,滄海龍小克�斯汀成為我們家的常客,幾年之後,雪芝的妹妹雪怡成為他的女朋友。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第八章:命運的轉折點

  帝國302年初春,冰雪消融之後,本應是陰雨綿綿的春季,然而整個阿拉西亞卻連著一個月沒有下過一滴雨。除了幹燥外,剩下的就是連著兩個星期的大風天氣,大風吹走了土地表麵的水份,春耕播種也因此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到了四月份,一連七天,每天夜�,在天空的東南方向,都會出現奇怪的紅光,將天上的雲彩染得血紅一片。

  天生異象,必有奇事。然而此現象是凶是吉,義父、九凝、曼奇尼大師,帝國的三大星見,他們三人聯手占卜,卻也無法對這個現象說出個所以然來。

  到了第八天,天上的紅光消失,一切暫時恢複正常。

  第九天傍晚,風都城上空陰雲密布,雷聲隆隆,遲到了快一個月的春雨終於姍姍來遲。

  「終於要下雨了!」望著外麵黑壓壓的天空,正在我的飯店�吃晚飯的義父歎了口氣。這幾天來,義父看上去蒼老了不少,為了解開紅光之謎,義父可謂心力交瘁。

  「也旱得夠久的了!老大,如果明天下大雨的話,我們就不必去亡靈穀修煉了吧?」自從我和小克�斯汀聯袂前往亡靈穀修煉之後,波爾多也主動要求加了進來。但他經常偷懶,嘴上說得好聽,但對修煉卻是有一天沒一天的,不是今天吃壞肚子,就是明天睡過頭了,或者是昨晚辦那事操勞過度,總是有各種理由令他不能來。

  「你還敢說!做事這麼沒有毅力,怎麼能成大事?」波爾多的話還沒有說完,腦袋上已被茉莉狠狠地揍了一拳。

  「啊,老婆,我不敢了,明天去就是了!」波爾多捂著被打得起了個包的頭慘叫著,回到風都半年多來,茉莉也慢慢地顯露出她真實的本性,她與卡瑪聯手,將輕浮好色的波爾多管得嚴嚴的,治得死死的。

  「下雨了!」

  街道外麵傳來行人的呼叫聲,一滴滴豆大的雨滴從天空灑到地上。

  「怎麼會這樣!」

  因春雨到來的興奮很快就被巨大的恐慌所代替——天上灑下的雨水竟然是——紅色的!

  天降紅雨?就連小孩子都知道,這是大凶之兆!

  屋�的人都因為這一奇異的事件而議論紛紛,一股對未來的擔憂與恐懼的氣息彌漫在所有人的心頭。

  「這些奇怪的紅雨,有種很奇怪的味道。」

  我把手伸出窗戶,接了幾滴雨水,放到鼻子邊上嗅了嗅,雨水中帶著一股奇怪的泥土味。這場紅雨下得很急,落到地上的雨水漸漸地彙聚成了一條條小溪,紅色的溪水令整個風都城看上去象是一個屠殺後的血腥戰場。

  「三百多年前,當魔族還統治這�時,這一帶也曾下過這麼一場紅雨。」義父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著,他是帝國最著名的星見大師,他一開口,屋�所有的人都停止了交談。

  「下過紅雨後的第三十七天……」義父頓了一下。

  「怎麼了?」在一邊旁聽的小克�斯汀忍不住追問道。

  「紅雨過後的第三十七天,正是十賢者創造出龍戰士的日子!現在又下紅雨了,嗨……」義父低下頭,陷入沈思之中。

  「狗屁!」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炸雷般地在飯店�響起。大家循聲望去,隻見飯店門口站著個糟老頭子,他臉上的胡子又長又亂,身上的衣著也是極其邋遢,此人正是義父唯一的弟弟哥�德爾。魯斯貝爾緊跟在他的身後,手上撐著把雨傘。

  「天降紅雨,這隻是再正常不過的自然現象而已!和大凶大吉有什麼關係!」哥�德爾大步走到哥哥坐的飯桌前,拉過一張椅子,大刺刺地坐下。自從得到希美亞公爵的大力資助之後,他終於可以在自己所學的領域�大展拳腳了,半年來他的生活過得是又辛苦又快樂。

  雖然是親兄弟,但義父和哥�德爾兩人所學的東西完全不同。星相學與科學是兩個體係的東西,所以當他們聚在一起時,免不了會有相衝突的地方,兩人就會展開一番激烈的辯論,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自然現象?那你告訴我這紅雨是怎麼來的?」但義父這一次並沒有和他鬥嘴,反而難得地向他求教。

  「魯斯貝爾,你來向他解釋吧!」哥�德爾看了看站在身邊的魯斯貝爾,那種得意的表情仿佛是在對義父說「終於也有你看不穿的東西了」。小飯店�擠滿了吃飯和避雨的人,看見帝國最著名的星見與風都城最出名的怪物(科學家在常人眼中都是怪物)在討論「血雨」的事情,所有的人都豎起了耳朵認真地旁聽。

  「那些紅色的雨水其實是泥水!」

  「泥水?」

  「是的!在風都城以北十五�遠的地方,有一座廢棄的陶土山,山上的泥土都是紅土,這些紅色的泥水其實都是從那邊來的。」魯斯貝爾停了下來,看見店�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最近一直在刮大風,地表的水份都被風吹幹了。那些幹燥的紅土失去了水份,成為粉末狀的物質,大風把紅土卷到天上,遇上雲層�的水滴結合在一起落下來,就成了紅雨了。」

  「好象有些道理……」義父望了侃侃而談的魯斯貝爾一眼,微微點了點頭。而店�的其它人聽他這麼說,也都放心似地舒了半口氣——隻是半口,因為在人們的心中,科學依然是邪術的化身,另外半口氣,要等他們親自驗證後才會放鬆地舒出來。

  「如果你們不信的話,等雨停了之後,看看地麵上殘留的沈澱物就明白了。」看到義父在認真地聽魯斯貝爾的話,哥�德爾露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拿過桌上的酒杯,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嘿,希斯,現在明白了吧?你們這些星見,總是喜歡杞人憂天,庸人自擾,下場紅雨也嚇個半死!還有啊,你也該收個徒弟了,萬一哪一天……,嘿嘿,那樣的話,你學的騙人的東西不就失傳了?」

  「徒弟?」義父哼了一聲,看了我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算了吧,我不會收徒弟的!」

  「既然知道星見不是人幹的活,當初你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選擇?和我一起去學科學,也比做這個絕子絕孫的星見更有前途?」哥�德爾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從牙縫�漏了幾句話出來。

  哥�德爾的這個問題似乎勾起了義父的隱痛,義父的臉皮很不自然地抖了一下,他又看了我一眼,然後板起臉,裝做沒有聽到,繼續問魯斯貝爾道:「我不想談這個,魯斯貝爾,那個紅光,最近連著七天都出現紅光,這是怎麼回事?」

  「是地震!」

  魯斯貝爾正要答話,哥�德爾已搶先回答了義父的提問。

  「地震?」聽到地震兩個字,義父的身體震了一下。

  「那些紅光,其實地震光!你們都隻注意到夜�的紅光,卻沒有注意到傍晚時的彩霞,這一個月來,傍晚的時候經常有地震雲出現,這些都是地震發生前的征兆!」

  「地震?哪�會發生地震?何時會發生?」義父眉頭一皺,似乎捕捉到了什麼。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我隻知道這次地震會發生在東南方向,而且是非常大的大地震……這半年來我聯合了許多朋友,一直在努力挖掘史前文明的遺物。據說在那個時代的世界,人們可以通過儀器準確地預測地震會在何時何地發生。嘿,你問這麼多幹什麼?你不是星見嗎?你可以預見未來?為什麼還要問我這個啊?喂,老哥,你在發什麼呆啊?」哥�德爾自顧自地說著,還不忘攻擊義父幾句。義父並沒有反駁他,他兩眼發直,思維已神遊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義父,你怎麼了?」我注意到義父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時而憂,時而喜,時而又露出莫名的興奮。

  「紅光,血雨,地震,如果再加上水劫與火劫的話,那就是……我明白了!」義父猛地大叫了起來,雙眼瞪得老大。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象瘋了似地大叫著衝出了飯店。

  「義父,等等我,你到底明白了什麼啊,說了半句話,吊得人心�癢癢的。」我擔心義父出事,連忙追了出去,小克�斯汀和波爾多也緊跟著我們。

  「達克,等一下,帶上雨傘啊!」等希拉拿著傘追出來,我們四人已跑得沒有蹤影了。

  「給我停下來!」由於沒帶傘,出了飯店之後,小克�斯馬上施放了一個空氣魔法,在我們四人的上方形成一個移動的氣罩,擋住了天上落下的雨水,讓我們四人避免了成為落湯雞的下場。在對魔法的控製能力方麵,即使我現在擁有了龍戰士第五次褪變後的力量,也遠遠比不上純粹的魔法師身份小克�斯汀。

  雨下得很大,行走在布滿紅色積水的街道上,真有種在血海�步行的感覺,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不過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地上的積水其實並不是鮮紅色的,而是紅中帶黃的橙紅色。正如魯斯貝爾所說,所謂的紅雨,其實隻是泥水而已。

  義父一路小跑,直奔蒼龍閣。

  在蒼龍閣的最高層的觀星台上,義父左摸右摸,最後從書櫃背後的一個秘格�取出了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盒子,盒子很重,上麵還加著鎖。

  「藏得這麼隱密,義父,什麼東西這麼寶貴啊?」

  「這可是蒼龍學院的鎮校之寶啊!」義父神秘兮兮地望了我們三人一眼,又看了看周圍,這才慢吞吞地摸出一把鑰匙,顫顫抖抖地開了鎖。

  「加鎖實在很無聊,如果東西被人取走了,加一百個鎖都沒有用!」我在邊上咕了一句,心�卻也對盒中的東西充滿了好奇。

  「你們三個人都是龍戰士,這個秘密遲早都會知道,所以我才會拿出來給你們看的。」義父邊說邊打開盒蓋。

  盒子�放了本書,看樣子年代極其久遠,義父鄭重其事地打開書本,翻了翻,最後在其中的一頁停了下來。

  「果然是這樣!」

  「又是這種誰都看不懂的古文字!」我們三人也湊上前去看個究竟,當我們看清古書上的字跡後,我和波爾多一起痛苦萬分地慘叫出聲來,倒是小克�斯汀看出了一點名堂。

  「啊,是伯萊文!」伯萊文是神族文字,不過自從神魔大戰之後,這世上會這種文字的人已不多了。

  「我懂得一些,我父親教過我。」

  「你的先祖是十賢者的親傳弟子,會也很正常。」義父點了點頭,捧起書遞給了小克�斯汀。

  「上麵寫什麼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吊人胃口啊,希斯菲爾德大師!」

  「誰叫你們以前不好好學習!哼!」義父瞪了我倆一眼,就是不肯回答我們——小時候他也曾教過我和波爾多伯萊文,但我們倆都不肯費心思去學。

  小克�斯汀將義父翻開的那頁紙快速瀏覽了一遍,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涼氣,問義父道:「七翼神龍王?它在哪?」

  我和波爾多象白癡一般,聽得莫名其妙。

  「七翼神龍王,就是創世之神創造的第一條龍!」說著義父將古書翻到下一頁,這一頁紙上僅繪著一副圖畫——畫上是一條龍,一條擁有七隻翅膀的龍。

  「傳說中力量最接近神的龍,擁有七隻翅膀的神龍王!」

  ※※※ ※※※ ※※※ ※※※ ※※※

  風之大陸的初生階段,龍族、精靈、獸人、魔族、人類,五大種族誕生之前,在風之大陸上,除了日不落山上的神族一脈外,大陸上還有其它的幾個強悍的種族與神族爭奪大地統治權:身體象山一樣的高大巨人族,擁有數個腦袋,頭被砍了還能再生的魔獸海德拉等等。

  為了能與這些實力不下於神族的對手對抗,創世之神開始了創造新的生命的曆程:龍族、精靈、獸人、魔族、人類都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誕生到這個世界的。

  做為他的戰爭工具,創世之神的處女作,他的第一件作品,就是這頭擁有七隻翅膀的七翼神龍王。

  他給了神龍王強大的力量,完美無缺的肉體,甚至還有比力量與魔法更為重要的東西——智慧。它和後來誕生的龍完全不同,它是一條有勇有謀的龍,可以說是創世之神最完美的作品,然而悲哀的是,它誕生到這個世界還不到一刻,兩眼還來不及看清楚這個世界,就已被創世之神永遠封印了起來。

  它的悲哀就是它的完美:完美的肉體,完美的力量,完美的智慧,甚至是完美的抗魔法體質——當神龍王的意識還處於嬰兒的蒙昧期時,創世之神將控製龍意識的神之契約施加到它身上時,它的身體竟本能地抗拒著外來的侵擾,自發地將神之契約拒之體外。

  它是不受人任何生物控製主宰的龍!除了它自己,沒有人可以控製它!就算是神也不行。

  在那一刻,創世之神意識到自己可能創造出了一個將會毀滅自己的生物。他本可以在神龍王還處於嬰兒狀態時就將其毀滅,但它畢竟是神的第一件作品,為了神龍王,創世之神花費了無數的心血精力,僅僅因為太完美而要將其毀滅,這個理由荒謬得連神自己都無法接受。於是神龍王被創世之神封印了所有的意識與力量,囚禁在大陸的某個角落�。

  吸取了七翼神龍王的教訓,從此之後,創世之神創造的任何生物都會有不完美的地方:有勇無謀的龍,身體脆弱的精靈,無法使用魔法的獸人,缺少創造力的魔族以及除了智能與創造力外一錢不值的人類。

  ※※※ ※※※ ※※※ ※※※ ※※※

  「好象有問題啊,義父!」聽著義父說完七翼神龍王的來曆,我突然想到了這個故事中的不妥之處。

  「什麼問題?」

  「既然七翼神龍王從未在人世間出現過,人們又怎麼知道它的來曆,並將它記載在書本上呢?」波爾多也找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哼,你知道這是什麼書?」義父瞪了他一眼,似乎對我倆挑刺的行為有些不滿。

  「這是創世之書的副本!而創世之書曾經是魔族的國寶!而且……」義父將書重新翻回前一頁,「你看這個簽名!克�斯汀,你念給他聽一下!」

  小克�斯汀瞄了書一眼,麵色也變得和義父一樣嚴肅,他認認真真,一字一字地念出了簽名的名字。

  「沙恩·路西法!」

  聽到了這個名字,我和波爾多也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沙恩·路西法就是大魔神路西法的全名。

  「這篇關於神龍王的敘述,是大魔神路西法親手書寫的。可惜我們看到的隻是副本,正本的創世之書,現在就保存在皇宮�。」

  創世之書原來是寫在一塊巨石上關於後世重大事件的預言書,據說在世界誕生之時就存在那兒了。石頭上的語言文字無人能懂,好在還有不少的圖畫幫忙。神、魔花了無數的時間和精力,也隻翻譯了一部分的內容出來,但譯出來的東西已經夠嚇人的了,其中就包括了七翼神龍王——書上的那條七翼神龍王的圖象,就是石頭上事先刻好的。

  書上的預言從未錯過,神族的分裂,大陸上三大種族的出現,魔族統治阿拉西亞,托布魯克要塞上的雷神之錘的巨炮等等。當年神族發生內亂,分裂為神、魔兩派之時。大魔神路西法(也就是惡魔)將創世之書的副本奪走,傳給了奉他為神的魔族。

  此書被魔族當成國寶供奉起來。到三百多年前,三頭黃金龍雷茲·法比爾率領新人類軍隊攻入魔族在阿拉西亞的首都望月城,無意中繳獲了這本創世之書。後來此書被抄為數份,四大學院各保有一冊。

  「書上是這麼預言的,在神龍王蘇醒之前,會有六大預兆出現——紅光,血雨,地震,水劫,人禍,以及火劫!」小克�斯汀指著書,慢慢地把上麵的內容解釋給我與波爾多聽。

  「紅光和血雨都已經出現了,再加上地震,六大征兆已有了三樣,水劫應是大水災,人禍應當與戰爭有關係,至於火劫……」說到這,義父停下來了,看樣子他也弄不明白火劫是什麼。

  「火劫就是火山噴發!七翼神龍王是被封印在一座死火山之下!」哥�德爾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接上了義父沒有說完的話。

  「封印七翼神龍王的地點,就在所羅門要塞以東的一座死火山之中。」哥�德爾邊說邊踏著樓梯走上來,他的神態意氣風發,手上還拿著一本厚書。

  「別這麼看著我,你們這些學魔法的家夥,捧著這本書看了幾百年都解不出個大概來,最後還是靠著我們這些不會魔法的狎西才解開了神龍王之謎。」他得意地把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掃過一遍,最後停留在小克�斯汀臉上。

  「小克�斯汀,你看過這本書嗎?」哥�德爾將手中的書遞給了小克�斯汀。

  「科學眼中的魔法?這是智賢者的大作啊!我以前看過。」他的先祖曾是智賢者的親傳弟子,家�當然也保留著這本書。

  「讀懂了嗎?」哥�德爾問道。

  「沒有!因為�麵的詞句太……太深奧了,我看不懂!」小克�斯汀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你沒有學過科學的緣故!小克�斯汀,你們家族的人對魔法有種與生俱來的悟性,憑著你們無想轉生的特色魔法,你現在對魔法的運用能力其實已接近運用魔法的巔峰。再這麼修煉下去,你的進步無非也就是出手更快一點,威力更大一些,如此而已。」很明顯,他是在勸說小克�斯去學習科學。

  「你的意思是要我……」小克�斯汀捧著書望著哥�德爾,兩眼發亮。

  「不錯,我就是想要你去學習科學。大陸上會魔法的人數以萬計,但真正能明白魔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人卻沒有幾個!你如果想在魔法上有真正的突破,就一定要看懂這本書!」哥�德爾鼓勵地拍了拍小克�斯汀的肩膀,今天他解開紅雨之謎,出盡了風頭,所以三個龍戰士加一個星見被他壓得半點脾氣都沒有,隻能乖乖地低頭受教。

  「你很努力,又懂得萊姆文字。這一代的龍戰士中,我最看好你了,至於這兩個家夥……」他把手朝我和波爾多指了指。

  「我早已對他們徹底地失望加絕望了!」

  「哇,叔叔啊,你也太不給麵子了吧!」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說得一文不值,我和波爾多一起舉手抗議,過分啊,……

  「過幾天,我們這群狎西要去外地探索史前文明的遺跡,你願意的話,就一起來吧!」說完他就轉身下樓去了。

  「對不起啊,達秀……」哥�德爾前腳才剛走,小克�斯汀立刻就向我辭行要求散夥。

  「算啦,要去就去吧!」我搖了搖頭,示意他快走——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又有什麼用?嗚,這話隻能藏在心�,因為克�斯汀是男的啊……

  「等一等,前輩,老師,等我一下!」小克�斯汀迫不及待地追了出去。

  「過份啊,這也叫兄弟?老大,我看小克�斯汀明天是不會去亡靈穀了,那我們明天的修煉……」

  「當然還是——」

  「要——去——啦!」我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將波爾多狠狠地踢下樓去。

  「義父……」我回頭望向義父,義父正斜靠在欄杆上,臉上帶著微笑,雨已經停了。

  「神跡,大魔神路西法,七翼神龍王!該來的都來齊了,真是一個風雲變幻的年代啊!」義父對著天空感歎了一句。

  「大魔神路西法?」義父突然提到路西法,難道他已猜到是路西法幫我開的天頂,讓我擁有了四翼墮落天使的力量?

  「達秀,你不覺得我們的世界,又到了一個關鍵的轉折點了!龍戰士的命運,帝國的命運,恐怕都要改變了!」

  義父回過身來,眼中神采四溢,他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胸脯。

  「我命由我不由天!努力吧,達秀!隻要你肯努力,就算是創世之神,你也可以象爛泥一般地將他踩在腳下!」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第九章:戰爭再起

  帕米拉平原位於風之大陸的東部,東西不足三百公�,南北不過六百公�。它東臨大海,西接帝國的那古拉山口,北靠進入布魯斯大陸的唯一入口死亡大三角。南麵則緊挨著魔族統治的阿沙尼亞。這�是魔族,人類,獸人三族交接處,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

  所羅門要塞扼守在帕米拉平原進入阿拉西亞的唯一通路那古拉山口。它建於帝國181年,在修建所羅門要塞之前,魔獸聯軍曾於帝國173年從這�攻入阿拉西亞,並由此引發了著名的七年戰爭。痛定思痛之後,帝國決定在這兒修建巨型要塞,做為保護門戶的一道大鐵閘。

  帝國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經曆了數十年的苦心經營,方才建成這座堅固的要塞。要塞建成之後,百餘年來,魔獸聯軍雖然數次來犯,但麵對著堅城厚壁構成的所羅門要塞,全都铩羽而歸。所羅門要塞也與魔族的斯羅特要塞,獸人的托布魯克要塞一起被公認為大陸上的三大要塞。

  由於三足鼎立,彼此互相顧忌,人類、魔族、獸人,三大種族誰也沒有辦法一口將這塊大蛋糕吞入腹內。大家都隻能將靠近自己邊境的土地納入控製之下,作為彼此間衝突的緩衝區,因而帕米拉平原大部分的土地都成為三不管的中立區。

  三方勢力雖然沒有在這�駐紮軍隊,但卻在這兒廣布眼線,設立哨卡,用來防備敵方的突襲。

  ※※※ ※※※ ※※※ ※※※ ※※※

  帝國302年五月初,帝國設在帕米拉平原上東北端的一個秘密哨所,哨所位於一座高山上……

  一天清晨,駐紮在哨所的士兵象往常一樣起床升火做飯。

  「咦,這是什麼聲音,好象有奇怪的聲音……」他從溪邊打來一盆水,一隻手揉著惺鬆的眼皮,他是一個打了十幾年仗的老兵,頭發都有些花白了。

  憑著多年的習慣,他立刻趴在地上,將耳朵緊貼著地麵。

  「亞儂,爬到上麵看看!」

  亞儂是個年青的小夥子,看樣子是個新兵。依照習慣,這種秘密的預警哨所,駐紮的士兵人數為二人,按照一老兵一新兵的格局配製。

  「好,我上去看看!」叫亞儂的年青士兵丟下剛剛拾來的柴火,迅速地爬到了望台的最頂端,舉目眺望。

  「東北方向,有一些奇怪的黑點……在移動,速度好快!」

  「啊……還有些奇怪的閃光……」

  「啊,閃光?這是兵刃的反光!該不會是獸人的狼騎兵吧?有多少?」老兵驚叫道。

  「很長的一列,正在朝這兒逼近!……哇……好大的一片,最少有幾千……不,是幾萬匹吧!」

  「天上也有一大片金色的東西!」

  「那是雷鳥!亞儂,趕快下來!點狼煙!敲警鍾!獸人,獸人開始進攻了!」

  帝國302年5月7日清晨,帕米拉平原上狼煙四起,警鍾長鳴,不僅是靠近布魯斯大陸的東北方,就連與魔族接壤的東南方也發出了警報聲。

  就在這一天,獸族軍隊三十萬,魔族軍隊二十八萬,分別從東北和東南兩個方向同時向所羅門要塞發動攻擊!

  魔獸聯軍來勢洶洶,而此時所羅門要塞的守軍僅為十二萬人。負責所羅門要塞防衛工作的赤甲龍科爾狄斯·比塞亞下令所有在外的人類軍隊退回要塞,他準備以所羅門要塞為屏障閉關堅守。

  5月7日傍晚,人類在所羅門要塞外的所有根據地全部失陷。

  5月8日,魔獸聯軍兵臨城下,在距離所羅門要塞四十�遠的地方紮下營來。從所羅門要塞上往下看,五十八萬大軍層層疊疊,延綿數十�,整個帕米拉平原的顏色都為之改變。

  「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們一個冬季了!」

  望著城下黑雲壓城的萬馬千軍,科爾狄斯在心�冷笑了一聲。對於魔獸聯軍的新春來犯,他已準備了一整個冬天了。自從去年奧拉皇帝遠征阿沙尼亞開始,赤甲龍科爾狄斯·比塞亞就被任命為雲萊、天野、格�高�這三個毗鄰所羅門要塞省份的最高軍事執政官,他是所羅門要塞的最高指揮官,不僅有權調動周邊這三個省份的任何一支軍隊,亦可以對恨水河以東的其它六個省份下達任何軍事命令。

  這半年多來,帝國的國政都是由如月公主主持管理的,她和科爾狄斯一樣,也認為魔獸聯軍會趁著帝國慘敗實力大減的機會來犯,早早地就下令帝國境內各省必須無條件地支持所羅門要塞的防備工作。一整個冬季,所羅門要塞這台戰爭機器都在不停地運轉著,加固要塞所需的人力,物資都得到了充足的供應,而要塞內駐紮的常備軍也相應由八萬人增至十二萬。

  不僅如此,趁著冬季農閑時機,與所羅門要塞相毗鄰的雲萊、天野、格�高�也早早地提前進入了戰備狀態。地方武裝都已組織調度完畢,隨時可以對要塞進行增援。如果有必要,要塞內的守軍人數可以在四十天內增加一倍。

  攻城,首先要令這座城市孤立,但所羅門要塞是建在連雲山脈缺口處的一道鐵閘,特殊的地理環境使得它根本不可能被孤立,要塞的背後是魔獸聯軍無法觸及的帝國國土,魔獸聯軍隻能攻擊正麵。一旦開戰,補給、裝備、生力軍,可以源源不斷地從帝國境內的其它省份調過來,不會受到絲毫的幹擾與破壞。而所羅門要塞自身也是易守難攻,即使沒有外部支持,縱使麵對著百萬大軍,獨力支撐二三個月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現在的所羅門要塞,已磨利了刀,燒熱了水,就等著魔獸聯軍伸長了脖子過來送死!」

  麵對著下麵滋生的自滿情緒,科爾狄斯很嚴厲地警告他們:「即使對手是一隻螞蟻,我們也要用十成的精力去應付!更何況,這世上沒有傻瓜會主動地把脖子送到鍘刀前的。」

  即便如此,科爾狄斯仍然不敢大意輕敵,從魔獸聯軍兵臨城下那天起,他就日夜不停地巡視城防,檢查有可能疏漏的地方。科爾狄斯或許不算什麼名將,但也絕對不是個庸才,在戰場上幾十年來的摸爬滾打養成了他做事穩重細心的性格。至於他的部下……

  銀翼龍喬西·哈爾格特一年前就跟隨他來到所羅門要塞,哈爾格特家族曆來家教嚴厲,品行端正,處事公正無私而備受人們尊敬,喬西也繼承了先祖們的美德。

  羅蘭德與拉法重返帝國之後,這兩人就主動要求到所羅門要塞來協助科爾狄斯。羅蘭德把握大局的能力極強,而拉法為人謙和,他們都不是那種喜歡爭權奪利的人。

  科爾狄斯身為第七代龍戰士中僅存的三人之一,在軍隊中威望極高,喬西等人亦對他極為尊重。而從性格上來講,科爾狄斯和手下的三員得力大將都是那種善忍好守,處事沈穩的人,讓他們防守要塞正是再合適不過了。

  從上到下的重視,固若金湯的城牆,士氣高昂的守軍,源源不斷的後勤補給,天時,地利,人和,所有對戰爭有利的因素都站在了人類這一邊。

  隻要不冒然出擊,這場戰爭對人類來說,似乎已到了想輸都難的地步了。

  但事實正如科爾狄斯所說,沒有人會明知眼前是塊釘板,卻還傻乎乎硬用頭往上撞的。

  兵臨城下之後,魔獸聯軍就一直按兵不動,一連三天都沒有對嚴陣以待的要塞發動攻擊。

  幾十萬大軍,就這麼一動不動地駐紮在要塞外,靜靜地等待著。

  一天過去了,他們沒有動靜。

  三天過去了,還是沒有動靜。

  七天過去了,魔獸聯軍還是不動!

  本該是全力進攻的入侵者卻比劍拔弩張的防守者更有耐性。他們象蜘蛛一樣地趴在要塞外,眼�流露著野獸的凶光,死死盯著要塞的高牆厚壁,仿佛就這樣盯著,堅固的城牆會自動倒塌……

  東線無戰事!

  整整七天,雙方的軍隊隔著一道厚牆以及四十�的開闊地,就這麼一直對峙著,對峙著,一動不動……

  第八天,就在魔獸聯軍的中軍帳�,魔獸兩軍的最高代表,斯羅皇帝與漢斯王子同坐在一張桌子前,他們倆的麵色很不好看,看得出兩人的心�都非常地焦躁。

  「那東西,到底可靠嗎?」青牙龍斯羅終於忍不住了,二十八萬大軍,一人一天一斤糧食,二十八萬人就是二十八萬斤,在要塞下多呆一天,就多消耗一天的糧食。

  「你放心,那東西很可靠,這幾百年百試百靈,從未錯過!」漢斯自信地點了點頭,但額角上也滲出了一滴冷汗。

  「卡尤拉,等攻下風都之後,你可就要做我的王妃了。」漢斯故做輕鬆地對卡尤拉說道。

  「哼!」卡尤拉沒有看他,輕哼了一句。

  對於未婚妻的冷漠,漢斯不置可否,他把目光投向中軍帳的一角。

  角落�有一個人,蜷縮在帳內最昏暗的地方打著盹。雖然身體縮成一團,但他的身上卻散發著一股沈重之極的壓迫感,令得眾人氣息不順。

  膽敢在莊嚴的中軍帳�睡覺,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啊!」那人舒了個懶腰,他的身材非常的高大魁梧。

  「迪斯叔叔……」漢斯很尊敬地稱呼他道。

  「它來了,我感覺到了。」他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

  就在這一刻,擺在桌子上的酒杯突然震動了起來,杯中的酒全都濺了出來。

  ※※※ ※※※ ※※※ ※※※ ※※※

  「所羅門要塞遭受攻擊!」

  「魔獸聯軍來犯!總兵力在五十萬以上!」

  當風都城接到這一消息時已是七天以後的事,這一消息也等於向我宣告:我平靜的生活就此完蛋大吉。

  「達秀,又要打仗了嗎?」當奧維馬斯帶著皇帝的命令接我入宮時,希拉諸女顯得非常的平靜,畢竟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是的!」我點了點頭,任由諸女替我穿上塵封了半年的軍服,對於這一次出征,我和她們一樣,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見過皇帝後,就快點回來,我們等你!」

  她們送我登上皇帝派來接我的馬車,一一吻別之後,目送我離去。

  「奧維馬斯,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登上馬車後,我立刻在第一時間詢問奧維馬斯現在的局勢。

  「魔族二十八萬,斯羅皇帝禦駕親征,獸人三十萬,領軍的是阿汗王子!」奧維馬斯容光煥發,神采奕奕,升官令他再次脫胎換骨。

  「斯羅?」提到這個間接害死安達的凶手,我的心抽動了一下,「都是老朋友了!其它的人呢?」

  「獸人族的第一勇士,迪斯·比蒙,他也來了。」

  「殺死父親的比蒙王?嗬,來的人還真不不少!奧維馬斯,敵人軍隊的戰鬥力怎麼樣?」從見到奧維馬斯的那一刻起,我又重新做回了過去那個冷血無情的將軍。

  「據前方報告,獸人這次帶來了他們的王牌主力之一,比蒙王的精銳部隊,數量多達三百頭的比蒙巨獸兵團!魔族方麵,最精銳的部隊則是卡那羅·努米爾的三萬格魯巴騎兵團,此人極擅騎兵作戰,享有『古格拉雄鷹』的美譽!」

  「古格拉雄鷹?奧維馬斯,當年就是他與比蒙王聯手在巨石堡下重創黑龍騎士團的吧?」我所說的自然是指令父親戰死沙場的那一戰。

  「不錯!那時我隻是一個千夫長,時間已過了好幾年了!」奧維馬斯微微點了點頭,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

  就在我倆縱論形勢的過程中,馬車將我們載到了皇宮。奧維馬斯現在的官位隻比我低半級,加上子爵的份,有資格陪我一起麵見皇帝,而虎特的身份還差了一點。

  進入議事廳,我明顯地感覺到了空氣中嚴肅緊張的氣息。看到我進來,希美亞公爵讚許地朝我點了點頭,至於坐在皇帝身邊的如月公主,雖然她隻是飛快地掃了我一眼,但卻從她眼神霎那間的變化中感覺到:如月對我現在的狀況很滿意。

  而這�的主角,象鴕鳥般躲了眾臣一個冬季的奧拉·法比爾皇帝,他還是象上次那樣坐在高高的龍座上看著我。

  他的身體依然健康,他的力量依然強大,他依然還是皇帝,但是他的精神……

  他現在的精神,已不是一年前的他,更不是年青時那個豪氣四溢的他。

  現在的他,就象是一隻被割掉尾巴的病貓,歪歪斜斜地靠在龍椅上,好死不如賴活地等著日薄西山的那一刻。

  由於半年前頭腦發熱的那場戰爭,他不僅輸掉了威嚴與民心,更輸掉了自信,一個皇者應有的自信。

  我對皇帝的厭惡程度不下於他的「男人」,但出於禮節還是被迫給他下跪行禮。

  「秀耐達伯爵,你終於來了!」這隻被逼著走上前台的病貓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小了許多。

  「從現在起,我任命你為中央軍主帥,統領黑龍騎士團,碧龍騎士團兩大軍團,五天後立即出發趕往所羅門要塞增援!」

  「什麼?」皇帝的命令是我始料未及的,竟要我統率兩個軍團近十萬人的軍隊?這未免太荒唐了吧?我才二十一歲,是一個隻打過一場戰爭的新人啊!

  我正想出言懇求皇帝另請高明,龍椅上的皇帝卻在這時站起身來。

  「琳,這�的一切就交給你了!」他伸了一個懶腰,看也不看眾大臣目瞪口呆的表情,就這麼牽著他「情夫」的手,離開了議事廳。

  望著父親與他的情人「攜手」而去的情景,如月就象一個久經考驗的政治家,波瀾不驚的表情把心中的一切感受全麵地隱藏了起來,她從座位上站起來大聲宣布道:「現在,這�的一切由我主持!」

  ※※※ ※※※ ※※※ ※※※ ※※※

  帝國原來對這場戰爭早有準備:早在兩個月前,如月就命人做好了一份如何增援所羅門要塞的計劃表。物資如何調配,軍隊如何調動,人員如何分配,全部都事先計劃並準備好了。就連任命我為中央軍主帥也是早就定下的——所以那天她才會找我決鬥,就是為了刺激我,提醒我別過度荒廢了武功,可謂用心良苦。

  雖然這次是魔獸聯軍主攻,但人類來說卻是有準備的戰爭。

  「帝國的希望,我的希望,現在就全靠如月了,希望她的父親早點升天吧!」我對如月的印象正逐漸地向好的一麵轉變。

  由於一切都事先猜到並計劃好了,這次會議的目的其實隻是在討論如何實施這份計劃表。

  盡管有所羅門要塞的堅城厚壁做屏障,但帝國現在的形勢依然不容樂觀。帝國軍隊中最精銳的七大主力經曆了阿沙尼亞的慘敗而損失慘重,現在完整無缺的也隻剩下海龍騎士團與銀龍騎士團。

  帝國這次其實是兩線作戰,東線戰爭爆發的同時,在西線,紫電龍赫克托爾率領十萬大軍兵壓迎風峽。而與他對陣的迪卡尼奧的鋼龍騎士團與繆斯的炎龍騎士團在神龍戰爭中元氣大傷,實力驟減,不足以和其相抗,為此帝國被迫將海龍騎士團增援到西線,這樣三個軍團加在一起,總算維持住了西線的局麵,雙方陷入僵持。

  而銀龍騎士團在戰爭爆發前就被調到東線負責守衛所羅門要塞。半年前戰敗回國之後,趁著冬歇時機,損失慘重的皇龍、黑龍、鋼龍、炎龍,這四大軍團都從地方上抽調新兵,補充損失的兵員。在數量上四大軍團的兵力都恢複了,但補充的士兵幾乎都是沒有任何戰鬥經驗的新人,實力大打折扣。

  而碧龍騎士團雖然隻損失了一個兵團,但必須抽出一萬人的兵力防守鳳鳴關,能自由調動的也隻有半個軍團的人數,不足的部分是借著冬休期臨時從各地上抽調過來的地方軍,這些地方軍戰鬥力比正規軍來自然要差了一個檔次。

  對人類來說,這場戰爭的關鍵就是所羅門要塞,隻要所羅門要塞不失守,魔獸聯軍空有百萬大軍亦無可奈何。開會的時候,我注意到如月的眼睛是金色的,從眼前的情形看來,她馬上就要開始龍戰士的第四次褪變了。

  軍事會議一直商談到了下午,我的午飯也是在皇宮吃的。散會之後,我正準備離去,卻被如月公主叫住了。

  「達克,這次這件事……」如月公主走到我麵前,小聲地對我說道。

  「這一天,我早猜到了,這是我的責任啊!隻要戰爭結束時,不要再來煩我就行!」我灑脫地一笑,兩手往外一攤,擺出不在意的姿態。

  「我快要開始第四次褪變了,等我完成了第四次褪變,我也會親自去所羅門要塞!一切就拜托你了!」她邊說邊向我伸出右手,做出友好的表示。

  「公主的內心,其實是很渴望與人交往的。」希拉的話又在我的耳邊,我想了一下,終於決定放棄心中與如月對立的情緒,也伸右手握住了如月的手掌。

  「我會盡全力的!公主放心好了。」如月的手掌又熱又軟,握著她的手,感受著皮膚接觸傳來的熱量,我的心�象打翻了五味瓶,充滿了說不出來的味道。

  「公主並非不可理喻,其實她還是很漂亮的……」

  「如果小時候我肯放下成見的話……」

  「如果以前我不是有意處處與她作對的話……」

  「如果我能象拉法般對她忍讓包容的話……」

  「那我們現在不但會是好朋友,而且關係也一定非同一般……」

  我突然為自己心頭湧起的荒謬想法感到好笑,如果我真的象拉法那樣做了如月的未婚夫,那才慘呢——當了公主的未婚夫,自然不能在外麵沾花惹草,要恪守好男人的本份,否則的話就小命不保。就算是爭執吵架,憑著公主的絕世身手,我不被她打破頭才怪?

  「嘿嘿……我想到哪兒去了,幸好不是,萬幸,萬幸……」

  我握著如月的手,怪笑,傻笑的表情不時地流露出來,惹得公主俏臉一紅,她抽出手來。

  「我今晚就要開始褪變了,我要先去做好準備,多多保重吧,達秀!祝你大捷而歸!」

  如月祝福了我一句,在幾位幻像騎士的簇擁下離去。龍戰士褪變的時候,要進入長長的休眠期,這是他們身體最脆弱的時刻,如月現在的出入都有專人保護。

  和如月的關係改善,我心情大悅,正準備回家去,卻被希美亞公爵拉住。他對我說的無非又是一番鼓勵,物資上的供應包我放心之類的話第二天一大早,我跟著奧維馬斯一起到城外巡視軍隊。經過一個冬季的休整,黑龍騎士團的兵力已恢複至五萬人。加上碧龍騎士團的五萬人,這就是我現在手中全部的兵力。

  我這次雖然名為主帥,實際上我的責權說穿了就是一個運兵大隊長,按計劃,我先率黑龍騎士團的人馬在離風都城十五�的尼布蘭渡口上船順恨水河東行,三天後在恨水河拐角處的加�斯市下船。在那兒與從鄰近省份調過來的碧龍騎士團會合(碧龍騎士團的駐地和黑龍騎士團不在同一個地方)。

  兩軍彙合之後,十萬大軍再向東南行軍二十天到達所羅門要塞,皇帝隻給了我二十三天的行軍期。這次行軍的路線也是早就在地圖上畫好的,我必須按圖行軍,不得有變。

  等我把這十萬人帶到所羅門要塞,我的這個主帥也要被打回原形,我要聽命於科爾狄斯·比塞亞執政官的指揮,重新做回我的黑龍騎士團軍團長。

  在戰爭發生之前,如月把一切都計劃好了,執行命令的我就象是被人操縱的傀儡。波爾多為此稍有怨言,我卻非常的滿意。

  「波爾多,我做事的習慣,就象炒菜一樣!」

  「什麼意思?」

  「在做菜之前,我會把菜洗淨、切好、放好;然後把鍋也刷幹淨,油鹽醬醋該放多少,也事先都計算好……到了下鍋的時候,把所有的東西往鍋�一扔,火一點,叭啦叭啦!」我揮手做了個炒菜的動作,「嘿,一切就做好了!」

  「哈哈哈!」波爾多捧腹大笑,「老大,你是不是開飯店太久了,職業病又犯了?」

  「就是這樣的,波爾多,我討厭打沒準備,沒把握的仗!不管怎麼說,這次如月做得很好,什麼都準備齊全了,我想這一仗應當不會打得太辛苦吧!」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第十章:折斷的櫻桃樹

  軍隊開拔的前一天,梅兒突然通知我,義父生病了!

  得知義父生病,我連忙丟下一切匆匆忙忙地跑到蒼龍學院去看望他。義父雖然也是魔法師,但魔法隻能治傷,不能治病,他年紀大了,一旦生病是很麻煩的事。

  「達秀,沒事啊,隻是昨晚睡覺沒睡好,著涼了,啊……啊……哈欠!一點小病而已!」我趕到義父住處時,義父身上裹著棉被坐在床頭不停地打噴嚏,鼻子紅通通的,希拉端著藥碗在一邊侍候他。

  「嗚,好苦啊,我沒病!多穿點衣服,喝點水就好了,這個就不要了吧!」

  「不行啊,醫生說雖然是小病,如果不吃藥,就會變成大病的,一定要喝!」照顧六七十歲的老頭子其實和照顧六七歲的小孩子沒什麼兩樣,明明生了病,義父卻耍起了小孩子脾氣,說什麼也不願意吃藥。

  我從希拉手中接過藥碗,走到床前,單膝跪在地上,堆起笑臉哄他道:「希斯,乖!喝藥!喝了藥,叔叔等下給你糖吃……」

  「臭小子,找死!」

  就在希拉的捧腹大笑中,我的腦門一痛,已挨了一記重重的翻天掌。

  最後,好說歹說之下,義父才把藥喝了下去,經過這一番折騰,流出了一身熱汗,臉色紅潤了不少。

  喝完藥之後,希拉看出義父有話要單獨對我說,她借口到飯店幫忙,主動退了出去。

  「義父,你年齡也不小了,怎麼半夜睡覺還會踢被子啊?」現在是春天,雖然陰雨不斷,雨季遲來了近一個月,但氣候還算暖和。

  「我昨晚做了個好幾個夢,最後一個夢是惡夢,把我嚇了一大跳,結果整晚就睡不著了。後來半夜�又接待了一個小朋友,不小心吹了點冷風,就生病了……」義父自嘲地笑了笑,語氣雖然輕描淡寫,我卻聽出了其中隱藏的東西。

  義父是一位能預見未來的星見,他的夢往往都是未來的預兆。能把義父從夢中嚇醒,並讓他一整夜都睡不著,這絕不是一般的夢。

  「那個朋友是誰?是什麼夢,能不能告訴我?」大戰將至,勝負未知,出於對未來的考慮,我自然很想從義父這兒知道一些天機。

  「那個小朋友你是認識的!幫我穿好衣服吧,等一會兒她還會再來的。」義父邊說邊推掉身上的被褥站了起來。

  「我認識的?」

  「是的,我們約好的時間快到了,我們到蒼龍閣等她!」

  「那兒的風很大,義父你不能多吹風的。」

  「那就多穿點衣服吧!嗨,老了,想當初我象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天天都在結冰的河水�洗澡……」

  義父苦澀地搖了搖頭,總是把「我有顆年青的心」這句話掛在嘴邊的義父,終於也承認自己老了……

  ※※※ ※※※ ※※※ ※※※ ※※※

  「達秀,你多大了?」在蒼龍閣頂樓,義父斜靠在那張小床上,有氣無力地問我道。

  「上個月我剛剛過了二十一歲的生日!」望著垂垂老矣的義父,我的心�非常難過。隻不過是一場小病,義父額頭上的皺紋就又多了幾道。

  「昨晚我做的夢,夢見了許多關於你小時候的故事,和如月打架,被她逼得裸奔……」

  「義父!」雖然我現在和如月的關係有所改善,但當年的奇恥我還是不願意有人提起。

  「好了好了,看你的樣子,恐怕以後很難看到你有這種孩子氣的行為了!」義父調皮地笑了笑,眼中射出慈愛的目光,溫柔地把手放在我的頭上。

  「在你小時候,我印象最深的是發生在銀翼龍家�的那件事。」

  「銀翼龍?喬西?我和他沒有什麼來往啊?」

  「你忘記了嗎?可我卻印象深刻,我就是從那時候起,才發現我的達秀原來一點也不簡單。」這時候,咯吱咯吱的腳步聲傳來,義父等的那個人來了。

  「希斯菲爾德老師在嗎?」一個甜潤的女音傳來,來人竟是九凝的徒弟蘭絲。

  「啊,你也在這?」

  一年沒有見麵,蘭絲出落得更加秀美動人,她身著一件雪白柔軟的長袍,長長的秀發盤在頭上結了個髻,額前垂下了幾縷青絲。才剛一露麵,迎麵撲來的秀氣就吸引得我與義父兩眼發亮。

  「真是女大十八變,可惜了……」

  美麗引人遐想,聖潔勾人犯罪,要是兩樣都結合在一起……

  「臭小子,又在動歪念頭!」腦門上再次受到義父的重擊,誰叫我盯著蘭絲,看得眼珠子都突出來了。蘭絲被我看得臉色微紅,有點不知所措,全靠義父往我腦袋上來了記重拳,這才解了圍。

  「我正好在講那個故事,蘭絲,你來了正好,一起聽下去吧!」義父朝蘭絲招了招手,叫她過去。走過我身邊時,蘭絲朝我行了個禮。

  「秀耐達伯爵好!」

  「不要叫他秀耐達伯爵,叫他達秀,這個太見外了。」義父糾正蘭絲道,麵色古怪,不知心�在想些什麼。

  進來之後,蘭絲的眼睛就一直盯在我身上。被一個氣質高貴的美女關注本是件幸福快樂的事情,但蘭絲看我的眼神——我說不出這種感覺來,總之這種眼神絕對不是看俊男的眼神!

  「老頭……你該不會昨晚又收了她做義女了吧?」我把嘴湊到義父耳邊輕聲問道,我不知道他們倆人昨晚談了些什麼,但我總覺得義父昨晚做的夢一定和我有關。

  「不是!她隻是我的學生!」

  「學生?你不是說不收徒弟了嗎?」

  「她隻是學生,不是徒弟!收徒弟太累了……」義父和我玩起了文字遊戲。

  「不和你扯這個了,說正經事吧!」蘭絲是九凝的愛徒,等她年滿十八歲之後,就會接替九凝,成為正式的女祭師。不過我不想在此事上多費神,現在我隻想知道義父昨晚夢見了什麼東西。

  「過來吧,蘭絲,關於達秀的那個故事,現在我就講你給聽。」義父朝蘭絲招了招手,讓她坐到了床邊。

  「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十二年前的達秀,和其它幾位龍戰士一樣,都是十歲不到的小孩子。」

  「那一年是秋天吧,達秀、繆斯、迪卡尼奧、波爾多、還有如月公主,他們幾個小家夥正好都聚集在銀翼龍海恩·哈爾格特那兒玩耍,當時喬西的父親海恩還活著。」

  「啊,這件事,我想起來了……」義父這麼一點撥,我已完全想起來是什麼事了。義父要說的故事,是我小時候最得意的一件事情。

  ※※※ ※※※ ※※※ ※※※ ※※※

  那是在銀翼龍家的後花園�,花園種滿了櫻桃樹,正是櫻桃成熟的季節。父親和海恩·哈爾格特是好友,當時第七代的幾位龍戰士帶著他們的子女在銀翼龍家�聚會。

  就在一株結滿果實的櫻桃樹下,喬西的父親海恩·哈爾格特指著滿樹的櫻桃問了我們幾個小鬼這麼一個問題。

  「這棵樹上有近一百顆櫻桃,你們誰能用最快的方法將它們全都摘下來!」

  那時候,我們幾個小孩子都想在大人麵前表明自己是最聰明的人,紛紛絞盡腦汁,發表了自己的想法。

  波爾多的答案是施展空氣魔法,製造一場大風,把櫻桃從樹上吹下來——想法很有創意,卻隻能空想,當時他的力量還無法製造一場這麼大的風。

  迪卡尼奧的答案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爬上樹,一顆一顆地摘下來——當時他的個頭是我們中最高的,身手也是最敏捷的。

  至於繆斯,他�頭看了一眼並不是很高的櫻桃,想了想,然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會用竹竿和剪刀組成的專用工具,摘的速度比爬上去要快得多!」這個答案雖然老套,卻也與繆斯做事踏實,絕不取巧的性格相符——沒什麼創意,卻也非常實在。

  而如月公主的答案卻正好與她的身份相配。

  「鳳,虎,豹,你們給我把樹上的櫻桃摘下來!」

  ※※※ ※※※ ※※※ ※※※ ※※※

  「很有意思哦!那喬西呢,還有達秀,他們倆人是怎麼回答的?」

  「喬西?他的答案可能是最沒出息的……」

  ※※※ ※※※ ※※※ ※※※ ※※※

  「這麼多的櫻桃,一下子都摘下來,吃不完很快就會壞的,我不會這麼做的!」喬西邊說邊把一顆櫻桃塞入嘴�。

  「櫻桃現摘現吃味道最好。」喬西嚼得滿嘴都是果汁。

  ※※※ ※※※ ※※※ ※※※ ※※※

  「那達秀呢?他是怎麼回答的?」

  「達秀?」義父把目光投向我,示意要我自己來回答,我很得意地說出了自己當年的做法。

  「我當時什麼都沒說,我走到櫻桃樹前,看了看樹幹,然後向喬西的父親借來了映月。」

  「難道你要……」蘭絲瞪大了美麗的眼睛,她已猜到了我的做法。

  「不錯,我舉起映月,運足了力量,一下子將櫻桃樹攔腰砍斷!」當時之所以不用逆鱗,是因為我知道逆鱗的形狀不適合砍樹。這是我童年時最得意的事,當時周圍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樣子我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櫻桃樹倒下了,要摘上麵的果子自然也容易多了。」

  蘭絲和義父同時無語,許久,蘭絲開口問我:「你把樹砍了,那以後怎麼辦?」

  「沒有以後!他隻是問我們如何摘櫻桃,不是問以後。所以我考慮的事情,隻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摘下櫻桃。」我發現義父和蘭絲臉上的表情都很不自然。

  「我做錯了嗎?」

  「想不到十二年後,你回憶起這件事,還是這麼得意洋洋……」義父抓起我的右手,搖了搖頭。

  「小時候你對父親說我身上有瘋狂的魔性,就是因為這事?」我笑著問道,義父說我將來會成為滅世的魔君,居然僅僅是因為我砍了一株櫻桃樹。

  但義父沒有笑,他的眉頭反而皺成了一線。

  「昨晚我做的最後一個夢,夢�的主角就是你!」

  「而夢中的你,雙眼赤紅,站在一座骷髏壘成的白骨塔上放聲狂笑。你的樣子就象是從地獄中複活的魔王,笑聲背後,夾雜著無數冤魂的哭泣……」

  「而蘭絲昨晚半夜�來找我,就是因為她也做了一個和我一模一樣,內容完全相同的夢!」

  我呆住了,嘴巴張得老大。一個星見的夢還可以說是意外,但兩個星見都做了同一個夢,這就絕對不能說是意外了。

  「哈哈哈……義父,你還真是幽默啊!」我努力讓自己放聲大笑起來,「這明明是個好兆頭啊!」

  「一將功成萬骨枯!」

  「我站在屍山血海�,說明這次戰爭我們將大獲全勝!無數的魔族獸人都將死在我的英明指揮下,所以我的背後才盡是枯骨啊……」

  我大聲地笑著,笑得彎了腰,笑得喉嚨都痛了,笑得淚水飛濺,一直笑得喘不過氣來。

  「達秀,這才是你的真麵目吧?安達死了之後,你成熟了很多,卻也功利了很多……」

  「如果半年前我也象現在這般功利,安達就不會死!」我斂起笑聲,黯然說道。

  「死別人,總比死自己最愛的人好!」

  一股無可言喻的衝動刺激著我,隱藏在我心中一個冬季的話終於脫口而出。

  「這是我失去最愛的女人後得到的教訓!這個教訓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再見了,義父!部隊明天就要出發了,義父,你多保重吧!」

  說完這話,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蒼龍閣。

  義父無奈地歎道:「真是弄巧成拙啊,蘭絲!我本想阻止這一切,結果卻把沈睡中的惡魔給喚醒了。」

  ※※※ ※※※ ※※※ ※※※ ※※※

  巨大的運輸船載著我順恨水河行駛著,船在河上已走了三天,和義父說了那樣的話,我有點後悔。

  「我當時是怎麼了?義父又沒有別的意思,我怎麼會莫名其妙地生義父這麼大的氣?好可笑啊,回去之後,我馬上就為這事向義父道歉!」這幾天來,為了這件事,我的心情一直很惡劣。

  「這一仗,指揮全軍的人應是繆斯的父親,但義父的夢如果是真的話,那主角豈不是變成我了?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大人,船靠岸了!碧龍騎士團的人正在下麵等你呢!」胡安在外麵催促我。

  「嗨,希望這一戰一切順利!憑著所羅門要塞的天險,魔族和獸人應當懂得知難而退的。」

  ※※※ ※※※ ※※※ ※※※ ※※※

  「碧龍騎士團代理軍團長卡耐奇向大人報到!」

  「碧龍騎士團第一兵團長波普拉向大人報到!」

  當我離開船踏上岸邊時,在碼頭處排得整整齊齊的碧龍騎士團高級軍官紛紛向我舉手致敬,而加�斯市的市長也親自率領城中所有的高官出來迎接我。

  兩邊是站得釘子般筆直的列兵,麵前是一大群滿臉堆笑的權貴,身居高位,被人仰視,原來是這種滋味啊!

  「娜依秀團長呢?怎麼沒有看到她?」我問筆直地站在我身邊的卡耐奇道,卡耐奇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額頭特別寬闊,個子卻不是很高,他是個擁有風精靈變身力量的半精靈。

  「她隨碧姬大人駐守在鳳鳴關,這次沒有隨軍而來。」卡耐奇用軍人的嚴肅回答我。

  「哦!」我哦了一聲表示明白了,仔細一想,她不來也很正常,我們倆現在這樣的關係,見了麵恐怕大家都會有些尷尬吧。

  提到娜依秀,我不禁又想起了波爾多的母親碧姬。鳳鳴關的戰略意義雖然重要,但幾乎不可能發生戰事,派一位龍戰士去駐守未免也太浪費了吧?

  我在鳳鳴關見到碧姬阿姨時,她顯得很傷感,似乎在逃避什麼東西似的?父親已死了很多年,她逃避的東西應該和父親無關吧。

  就在這時,一個傳令兵跌跌撞撞地朝我跑過來,邊跑邊叫——

  「大人,大人,不好了!」

  「所羅門要塞失陷了!」

  這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當場把所有的人都震昏了。

  「所羅門要塞失陷了!這是怎麼回事?」

  【第十集完】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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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28 19: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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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一集】第一章:地動山搖

  「已經是第八天了,都傍晚了,還不進攻?」

  站在所羅門要塞的最高處,科爾狄斯望著遠方黑壓壓一大片的軍營,疲憊地歎了一口氣。

  他的身體倚著一張一人多高的巨弩,這種巨弩是專門針對獸人的比蒙巨獸設計的。巨弩需要四個大漢合力才能拉開,與它相配的弓箭長達二米。當巨弩以滿弦狀態射出弓箭時,象標槍般沈重的箭矢可以在一百步的距離內輕易地洞穿比蒙巨獸堅硬的身體,所羅門要塞的城頭每隔五步就設置了這樣一張巨弩。

  「他們想幹什麼,一連八天,他們都沒有半點動靜。」這幾天來,科爾狄斯一直有種不祥的預感,他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在這表麵的平靜背後,隱藏著一股巨大的危機。

  「除非獸人把雷神之錘搬過來……」

  一想到托布魯克要塞上的雷神之錘,老赤甲龍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如果獸人真的把雷神之錘搬來的話,無論多厚的城牆,麵對著雷神之錘射出的死亡射線,也會在數秒內化為一縷輕煙。

  這不大可能吧,雷神之錘的威力雖然恐怖,但要是離開了托布魯克,那也隻是一堆廢鐵……「

  「喬西,發現什麼不正常的東西沒有?」神情恍惚的科爾狄斯並沒有注意到,這已是他今天第四次問身邊的少年這個問題了。

  「一切正常,科爾狄斯叔叔,不過……」少年露出若有所思的姿態。

  「怎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來,我一直有種很不對勁的感覺……」

  「什麼地方不對勁?」

  「叔叔,你有沒有發現,所羅門要塞周圍的魔法元素這幾天來非常的不穩定,尤其是土元素,波動得很厲害。」

  「土元素?」

  「叔叔,會不會是我太緊張,感覺錯了?也許這隻是我的心理作用吧。」看到科爾狄斯皺眉的樣子,喬西顯得有些猶豫不定。

  「這應該不是錯覺,喬西,你的屬性是光明!光明的力量對環境細微的變化最為敏感,事實上,我也有這種感覺。」科爾狄斯似乎捕捉到了什麼,偏又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來,老赤甲龍不知不覺地在城牆上踱起了步子。

  「叔叔,魔獸聯軍開始行動了!」喬西指著遠方大叫了起來,隻見數十公�外的軍營上空一下子布滿了金色的雲彩,成百上千隻雷鳥將天空擠得滿滿的。與此同時,在地麵上,魔獸聯軍的軍營內塵土飛揚,旌旗舞動,顯露出軍隊大規模調動的跡象。

  「要進攻了嗎?喬西,叫下麵人的做好戰鬥準備,但不必太緊張!」望著遠方的異動,科爾狄斯不緊不慢地下命令道。魔獸聯軍的軍營離所羅門要塞遠了點,就算他們現在就要發動攻勢,軍隊最少也要在三個小時後才能調到要塞下。

  「比蒙王,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我等你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對於好鬥的老赤甲龍來說,真正能引起他興趣的,也隻有獸人中的第一高手迪斯·比蒙了。至於破龍屬性的青牙龍斯羅,看起來還嫩了點。

  在同一時刻,羅蘭德和拉法正率著皇龍騎士團的軍隊在後方操練。圍城最忌悶圍,而守城也最忌悶守。戰爭爆發之前,羅蘭德被如月調到東線來,他的麾下掌握著三萬皇龍騎士團的部隊。比起訓練有素的銀龍騎士團,現在的皇龍騎士團大多數都是剛剛征收入伍的新兵。這種一動不動僵持冷戰的局麵,對於雙方士兵的士氣來說都是一種考驗,對新兵的影響更甚。為了保持士氣,這種戰前的操練就顯得格外重要。

  昨晚這兒剛下了一場小雨,現在的天氣非常涼爽,而校場上的氣氛卻火爆異常。士兵的吆喝聲響徹雲霄,比起沈悶的前沿陣地,這兒倒更象一個戰場。對於久經沙場的老兵們來說,戰爭是令人厭倦的,但在新入伍的士兵們眼�,戰爭卻是一個極其刺激的冒險遊戲,在這個遊戲中,充滿了令人向往的英雄傳說。

  在一年前,曾經也是新兵菜鳥的羅蘭德和拉法兩人也都做過這樣的夢,但這個夢早就在無數次血與火的洗禮中破滅了。但做這個夢的接力棒卻又隨著戰爭的再次爆發,被輕易地傳給了後來人。

  「拉法,你完全可以不來這兒的,再過幾個月,就是你和公主大婚的日子了。」羅蘭德有點疑惑不解地問身邊的好友,現在的他已是皇龍騎士團的副軍團長,身份貴為伯爵。

  「那你呢?你為什麼要跑到這兒來受苦?」拉法白了羅蘭德一眼,笑著問道。

  「我?如果呆在那兒,我的臉皮還沒有那麼厚!」

  羅蘭德苦笑著歎道,打了大敗仗,死了那麼多人,自己卻反而升官晉爵,羅蘭德無法接受這一點,這亦是他主動要求離開歌舞升平的風都城,來到所羅門要塞的原因。

  「羅蘭德,你誤會公主了!她也是迫不得已啊!這次打了大敗仗,整個帝國情緒一片低落,這種情況下總要樹立起一兩個英雄人物提提士氣民心,所以嘛……」

  「算了吧,拉法!你在嘲笑我嗎?英雄?我配嗎?真正的英雄,應當是比利亞將軍吧!嗨……拉法,別談這件令人傷心的往事了!」羅蘭德自嘲地搖了搖頭,拍了拍拉法的肩膀,示意他就此打住。

  「說些令人高興的事吧,拉法,快要當駙馬了,感覺怎麼樣?我總覺得你好象一點也不興奮?」

  「駙馬?」拉法在喉嚨�咕了一句,沈默下來。

  「怎麼了?難道你不喜歡公主嗎?在你們定下婚約之前,你們可是經常在一起約會的。」見老友的表情異常,羅蘭德不解地問道。

  拉法沈默了很久,他看了羅蘭德一眼,微微地搖了搖頭。

  「羅蘭德,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們相識也有十多年了,我真正的好朋友,除了你,這世上又有幾個……我覺得我和公主的婚約,更象是一筆交易,或者說,我們的婚約,隻是一瓶精心釀造了十幾年的葡萄酒,成婚的日子,隻不過是把瓶塞拔出的日子而已。」

  「做公主的未婚夫,壓力確實不小,不過還不至於這麼悲慘吧?」望著並不快樂的老友,羅蘭德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羅蘭德,你不明白,我們的婚約其實隻是一筆政治交易而已。」

  拉法生於一個處於上升時期的貴族家庭,自從十多年前他的姑姑麗安娜·法爾森當上了皇後,他的人生路途更是徹底地發生了變化。無論是他的父親,還是他的叔叔,或者是當上皇後的姑姑,都是極度追求權力的人,他們對他唯一的期望,就是讓他成為公主的丈夫。從八歲開始,他就開始接受宮廷禮儀的教育,耳濡目染中學到的,就如何做一個有教養的上等貴族,以便將來他能以最有風度的姿態,取得公主的歡心。

  如月貴為公主,未來的女皇帝,世上最強的三頭黃金龍的傳人。做她的男友,不但要忍受如月刁蠻的性格,更要能忍受別人異樣的目光。作為世上最有價值的女人的未婚夫,無論他是否真的愛如月,人們心中的第一印象,都會和「這小子是吃軟飯的!」,「他是看中如月的權勢才去追求她的」這種惡毒的想法掛在一起。

  就算他能忍受這一切,但對於一個有自尊的男人,女朋友比自己強,要一輩子活在她的陰影下,其中的壓力與痛苦也可想而知。這是身為世上最強者三頭黃金龍的悲哀,也是拉法的悲哀。

  「我不喜歡成為被別人利用的政治工具,我現在的生活並不是我喜歡的,我是被迫的……當時,當我的父親和姑姑為我製造與如月相處的機會時,我隻是想應付一下家人就算了,誰知道……」

  「結果你就因此而愛上如月了!」

  「不,不是這樣的,羅蘭德!我和公主交往的時候,我才發現事情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糟,如月——其實她是一個很矛盾的女孩子。」

  「矛盾的女孩子?」

  「一方麵,她渴望和別人交往;另一方麵,她卻又放不下自己公主的架子,你明白了嗎?羅蘭德。」

  「這個我明白,誰叫她是未來的皇帝啊!拉法!」羅蘭德伸出右手搭在拉法的肩膀上,「其實你還是很喜歡公主的!否則你不會這麼了解他!」

  「我覺得我之所以能夠和如月很好地相處在一起,並不是因為我愛上了她,或者說是她愛上了我……」拉法猛搖著頭,「我很清楚,那不是愛,那是同病相憐!我們能夠在一起,隻是因為我們倆的內心其實都太寂寞了!我和如月,都隻是在找一個可以述說心�話的人……」

  ※※※ ※※※ ※※※ ※※※ ※※※

  「科爾狄斯叔叔,敵人好象在向後撤退!」所羅門要塞上,銀翼龍喬西·哈爾格特站在高高的了望台上,雙手舉著一隻單孔望遠鏡,正在觀察魔獸聯軍軍營的情況,幾十公�外的魔獸聯軍離開了軍營,正緩慢而有序地向後撤退。如果說嗜武成狂的的赤甲龍是燦爛的朝霞,霸道的三頭黃金龍是夏日正午的太陽,詭異難測的暗黑龍是月光下的幽靈,那銀翼龍就是悶熱的夏季�午後的涼風。仁厚,謙愛的美德使得他們在帝國倍受尊敬,人們都說,哈爾格特家的龍戰士,或許會有許多敵人想殺死他們,但絕對沒有人會去恨他們。

  「怎麼回事?」喬西站在老赤甲龍的身邊,他的眉毛皺成了一條直線。

  「喬西,這�交給你了,我要過去看看!」他決定飛到魔獸聯軍的陣地前沿去看個究竟,以科爾狄斯現在的武藝,憑著那招神龍變,就算是身陷重圍,除非奧拉皇帝親臨,否則世上根本沒有人可以攔得住他。

  「叔叔小心點,我懷疑……唔……」站在了望台上的喬西突然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

  「土元素,大自然的土元素又開始波動了,而且波動得非常厲害!」喬西突然從了望台上一躍而下,在空中變身。他並沒有落到要塞的城牆上,而是落到要塞外護城河的土地上。他單膝跪在泥地上,結成手印按在大地上。光明的力量對周圍的變化最為敏感,他在運用自己體內的龍力探測周圍環境的變化。

  「怎麼了?」老赤甲龍也跟了過來,在力量武功上他雖然遠勝喬西,但在這方麵卻不如年輕的銀翼龍。

  「難道是……」閉目探察了一會兒,喬西�起頭站起身來,臉色變得相當的難看。

  「土元素,大自然的土元素要爆炸了!」

  「危險,是地震!」

  話音剛落,地麵突然象搖動的篩子般抖動了起來,令站著的二人同時打了一個趔趄。

  「轟!」「轟!」「轟!」

  雷鳴般的巨響由地心傳來,帕米拉平原發出了震天動地的咆哮!

  天在震蕩,地在顫抖,在大自然無法抗拒的力量麵前,堅不可摧的要塞成為怒濤�的一葉扁舟,在暴風雨中忽上忽下……

  伴隨著轟隆轟隆的巨大響聲,大地裂開,地麵上露出了無數道的錯縱深痕,每一道都黑黝黝地深不見底。要塞內人馬的驚叫嘶鳴,建築倒塌的擂鼓聲,更是為這出大自然演奏的死亡交響曲增加了新的音符。

  大地劇烈的震動隻持續了一分鍾,當一切都靜止下來時,科爾狄斯急忙審視所羅門要塞遭受的破壞情況,他簡直不敢相自己的眼睛。

  幾道巨大的地裂貫穿了整個要塞,就在剛才劇烈的震蕩中,成段成段的城牆化為一塊塊的碎磚碎石。破爛不堪的城牆有如一塊爛了無數個洞的破布,遮掩著要塞殘缺不全的肢體……大自然隻是打了個噴嚏,就將人類苦心經營了百餘年的要塞化為一堆瓦礫。

  現在的所羅門要塞,已不能稱作是要塞了,它隻是一塊被狠狠摔碎了的盤子,一堆碎石。

  「百年要塞百年夢!真是好諷刺啊!」

  望著已化為半個廢墟的所羅門要塞,科爾狄斯真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在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三百年前雷茲·法比爾臨終前對子孫的遺言——

  「身為皇者的後代——我雷茲·法比爾的子孫,應以皇者之風雄霸天下!在我的帝國境內,不得修建任何的城堡要塞!」

  除了漢尼拔,雷茲·法比爾無論在智慧還是武功上都有罕有對手。對於先祖的遺言,雷茲後人隻是將其當做是雷茲後半生欲求一敗而不可得的豪言壯語而已,他們並沒有把這最後的遺言當回事。

  現在,科爾狄斯開始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了:世上沒有攻不破的要塞!真正的皇者是無需倚仗城堡要塞來保衛他的國家的!

  ※※※ ※※※ ※※※ ※※※ ※※※

  劇烈的地震將半個所羅門要塞夷為平地,但在距要塞數十公�外的魔獸聯軍的陣地在地震中卻幾乎毫發未損。除了上萬匹坐騎在震動中受驚製造了一些小混亂,以及幾個在地麵震動中站立不穩,不小心扭到腳的倒黴鬼之外,基本沒有遭受什麼損失。

  「那個叫地震儀的史前文明的遺物計算得還真準確!」站在帳篷外麵,通過手中的望遠鏡,所羅門要塞成片成片倒塌的城牆清楚地顯現在斯羅的眼中。

  「不過有一點我感到很奇怪,能把所羅門要塞毀成這個樣子,剛才的地震應該是非常強烈的,可是我們這兒的震感卻不是很厲害。」身為至高無上的皇帝,斯羅當然不會低級得放下架子,去詢問眼前「盟友」心中的疑問,隻能以這種自言自語的方式表達。

  「我們在這兒紮營,都是根據那台叫地震儀的玩意測試後得出來的,那東西告訴我們這兒受到的震動最小,它可是和雷神之錘一起被發現的。」阿汗王子沒有斯羅那麼多的心機,主動地為自己未來的大舅子解釋道。獸人對科學的掌握程度並不高,他們隻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隔了幾十公�地就相差這麼大,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哥�德爾在這兒,他一定明白這是什麼原因。地震產生的破壞是呈波浪狀的,地震發生時,震動波以所羅門要塞為中心,象水波紋一樣地向四麵八方波及,波峰和波穀處的破壞力最強,而二者間相交的地方則相對平靜得多,魔獸聯軍布陣紮營的地方恰好位於二者的交彙處,加上又是在空曠的平原上,受到的影響自然就小得多了。

  「現在不談這個,該幹正事了!」用望遠鏡觀察了所羅門要塞遭受的破壞之後,阿汗王子發出一聲得意的冷笑,他拔出腰間的佩劍,直指要塞的方向!

  「全軍突擊!」

  他搶在斯羅之前下達了總攻的命令。對於「盟友」搶風頭的行為,斯羅隻是輕輕地白了他一眼,心中暗暗冷笑。

  「雖然經曆了地震的大破壞,可是要塞�存留下來的那十餘萬人也不是吃素的,這塊硬骨頭就由你們來啃吧。」

  身為帝王的斯羅比起年青衝動的阿汗王子要奸滑老到得多,他很大方地把指揮權「讓」給了少不更事的王子。半年前的戰爭,魔族慘勝人類,自身的損失也很大。他現在的心態就象一個奸滑的商人,所想的隻是如何讓魔族在這場戰爭中花費最少的代價賺取最大的收益。

  斯羅比阿汗王子遲了半拍才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天上,人麵鳥和雷鳥在振翅疾飛,猶如一片移動的烏雲,遮天蔽日。

  地上,幾十萬大軍潮水般地湧向前方,地為之顫抖。

  「阿拉西亞,三百年了!三百年前我們失去了你,現在我們終於又回來了!」

  望著千軍萬馬奔騰的壯觀場麵,斯羅忍不住�起頭來,隻有仰天長嘯,方能舒發出心中蕩漾不休的那股豪氣。

  ※※※ ※※※ ※※※ ※※※ ※※※

  「叔叔,我們該怎麼辦?」重新回到要塞內,望著一地的殘牆斷垣,以及躺在廢墟下痛苦呻吟的己方士兵,從軍才一年的喬西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求助地把目光投向了老赤甲龍。

  「魔獸聯軍離我們還有幾十公�遠,趁這個時候趕快搶救傷員!羅蘭德的部隊剛才正在校場上訓練,那兒是空地,應當沒受什麼損失。趕快叫他們做好準備,另外,給我紙筆,我要寫告急信!」發生了這麼大的異變,科爾狄斯仍然保持了中年人獨有的冷靜,他很清醒,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絕對不能亂,一定要鎮靜。

  「所羅門要塞在強烈地震中被毀,城牆堡壘倒塌大半,魔獸聯軍全力猛攻,難以抵擋,最多僅能支持五天,急做準備!急!急!急!」

  他把告急信抄寫了兩份,遞給了喬西。

  「為防有失,這兩封信一封你用信鴿寄出,另外一封你派人快馬加鞭送回帝國去。告訴下麵送信的人,要他把要塞失守的消息傳播出去,不必保密,這也好讓後方的人早做準備。」

  地震發生後,獸人的雷鳥就一直在天上盤旋,為防告急信被敵人截獲或者發生其它的意外,他特地做了兩手準備。雖然情況危急,科爾狄斯的思維仍然很清晰。

  「那我們呢,我們該如何做?」喬西問道,守軍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留下來堅守不退,好讓後方的城市得到寶貴的緩衝時間。他這麼問的目的,其實是在詢問老赤甲龍自己應當如何做。一年的相處,他知道老赤甲龍一定會趕自己先走,但他不願意這麼做。

  「當然是留下來死守!喬西,你可以留下來!」科爾狄斯望了年青的銀翼龍一眼,點了點頭,他知道這種情況下,趕是絕對趕不走這個熱血的年青人的。

  「不過情況危急,守不住時,你一定要不顧一切地退走!」科爾狄斯雙手按住喬西的肩膀,眼睛緊盯著對方還保留著幾分稚嫩的麵孔。

  「畢竟你還年青,你還有將來!」

  說這話的時候,科爾狄斯已抱定了和所羅門要塞共存亡的念頭。

  殘陽如血,在塌方了一大半的所羅門要塞外,漫山遍野,聲勢浩大的幾十萬大軍,有如一隻饑餓的凶獸,曲著身體,獰笑著,一步一步地逼近受重傷的獵物……。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一集】第二章:死神的微笑

  科爾狄斯的這封告急信落到我手�,已是七天後的事了。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送信的鴿子被獸人的雷鳥截住了,隻能靠快馬通過驛站一級一級地傳遞信件。這封信落到我手�時,比用信鴿晚了三天的時間。

  「五天?現在都過了七天了,難道所羅門要塞真的已經……」看過信後,我大叫不妙。

  我苦笑著把信遞給奧維馬斯,他現在已是我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

  「這桌菜炒砸了,奧維馬斯,我們又要打沒準備的戰爭了!」

  「情況真是非常的令人頭痛啊!」

  看完了書信,奧維馬斯也和我一樣皺起了眉頭。

  ※※※ ※※※ ※※※ ※※※ ※※※

  在加�斯市市長倫巴特為我們準備的軍事會議室�,望著鋪開平放在桌上的軍事圖,參加軍事會議的所有人全都皺起了眉頭。所羅門要塞的失守已成定局(由於消息不通,何時失守還無法確定),帝國現在的形勢比起七年戰爭時還要糟糕。按照如月原先的計劃,帝國原本是想以所羅門要塞為中心,將分散在各地的地方軍集中起來,然後借助持久的消耗戰挫去魔獸聯軍的銳氣,逼其退兵。這個計劃最大的前提就是堅不可摧的所羅門要塞,但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在所羅門要塞會發生強烈的大地震,令這個原本完美的計劃變成了一堆廢紙。

  屋�的一幹將領望著桌麵上的大地圖,發呆了很久,雖然沒有噓長歎短,但每個人的表情都顯露出他們對帝國的現在的情況非常地不看好。人類與魔族獸人交惡多年,彼此間仇恨極深,這一仗一旦戰敗,那就是落到我們身上的就隻有滅族的命運。所羅門要塞的守軍現在很可能已被擊潰了,帝國境內唯一能調動的主力部隊就是我手中的這兩個軍團。

  這桌菜是臨時要我燒的,可是我手上的原料實在太少。

  「三年前,我也曾燒過類似的一桌菜啊……」

  刹那間,我感到自己已把曆史握在了手上,帝國的命運,無數人的生命,將隨著我的意願而改變!那種把握世界的未來感覺,令我的心跳加速,一股熱血直衝腦門。

  我瞄了眾人一眼,最後把目光停在奧維馬斯的臉上。

  「你有什麼看法?」

  「我的意見是……」壁虎看了我一眼,森冷的目光抖了一下,他把右掌放在地圖上,在圖紙上加�斯城的位置做了一個切的動作——這是奧維馬斯的招牌式動作,每當他做這個動作時,就表明會有出人意料的意見。

  「把恨水河以東的雲萊、格�高�、巴諾斯、泰坦,天野、達斯、雷諾這七個省全部放棄,然後盡最大的努力,將分散在這七個省的地方軍隊全都集中到加�斯來,我們全軍撤到恨水河西岸的加斯�斯舊城,據河而守,重演七年戰爭的那一幕!」

  真是深得我心,壁虎的意見很多地方都和我當年的想法不謀而合。

  奧維馬斯緊盯著我的眼睛,我知道他很希望我接受他的建議。

  「這隻是我個人的想法,真正實行起來,我們內部的阻力相當大。」

  我沒有表露出自己的看法,故作高深莫測狀地讚了奧維馬斯一句。

  「奧維馬斯,你的意見總是這麼令人耳目一新!」

  「其它人的意見呢?」

  「……」

  「怎麼了?」

  「我同意奧維馬斯的建議!自從所羅門要塞建立之後,從那古拉山口到加�斯,中間幾百公�的路程,從未再修建過大型的城堡要塞,而且這兒都是平原,其間無險可守……」說話的是碧龍騎士團的代理軍團長卡耐奇。

  我原以為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會同意壁虎的話,想不到卡耐奇卻站出來支持他,卡耐奇的表現頓時令我放心不少。正高興間,卡耐奇的話鋒卻突然一轉。

  「不知大人對此可有什麼想法?」

  說完這話,他立刻閉上了嘴,雙目炯炯有神地看著我「終於來了!」聽著他別有深意的最後一句話,我心中暗笑。我掃了他和他身邊的將領一眼,發現碧龍騎士團的那些將領們看我的眼神都和卡耐奇一模一樣。

  我知道他們為什麼都用這種相同的眼神看我,因為我太年青了。這�所有的人年齡都比我大,有的人歲數甚至是我的一倍。盡管我是龍戰士,但在他們的心中,讓一個二十一歲的毛頭小夥子領軍做主帥,心�多少都有些不服氣吧?他們用這種眼神看我,意思已經很明了了,他們想知道我心中的想法?我麵對如此重大危機時做出的決策手段,將直接影響我在他們心中的形象。

  我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當年的難年難弟,卻發現虎特也正兩眼發光地望著我,我知道他和我想到一塊去了。眼神對撞,我倆發出會心的一笑。

  虎特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已告訴了我他想說什麼,他在問我:「你真的想這麼做?」

  我點了點頭。

  「我完全同意奧維馬斯的意見,不過,我們不必在加�斯舊城死守,我們隻需……」我的目光移向地圖,手指指向彎彎曲曲的恨水河,「我們隻需在這條河的上遊築堤貯水,當魔獸聯軍攻到加�斯時,我們決堤放水,水淹三軍,把這兒變為一片澤國!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屋子�鴉雀無聲。

  冷場了一分鍾後,我突然把手往桌子上狠狠地一拍,震耳的響聲使得在場所有人的身體都為之一顫。

  我麵帶微笑,不陰不陽,不冷不熱地向眾人吐出幾個字。

  「各位,感覺如何?」

  我的聲音平淡無波,卻震懾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他們都被我的計劃嚇呆了。

  「叭嗒!」

  這是筆掉在地上的聲音,在一邊做記錄的胡安不小心把筆掉在地上了。

  「啊,對不起!」胡安牙關打著顫道了聲歉,有點發抖地把筆拾了起來。

  ※※※ ※※※ ※※※ ※※※ ※※※

  當晚,胡安在他的日記�這麼寫道——

  「在經曆了難熬的冷場之後,秀耐達大人的手在桌子上狠狠地拍了一下,聲音又響又突然,把我們所有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他詢問我們對此事的意見,聲音很親切,口氣很柔和,大人的嘴角邊上甚至還掛著一絲溫和的微笑。

  這是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可怕的微笑,那是用刀劍組成的,帶著血腥味的微笑。那時我才發現,原來人的微笑竟能以如此恐怖的方式在臉上表現出來,那不是人類的微笑,那是死神的微笑,惡魔的微笑……

  大人雙手撐在桌子上,手臂支撐著半個身體的重量,頭微微向前仰著俯視眾人,那個姿態就象一隻饑餓的猛虎,虎視眈眈地望著獵物。

  他的微笑散發出淩厲的殺氣,充滿了整個房間,房間�的氣溫一下子下降了很多。在他的壓迫下,所有的人,包括大人的好朋友波爾多將軍,都嚇得臉色蒼白,噤若寒蟬……

  沒有人敢說不,甚至沒有人敢說話……

  坐在他的背後,又離他那麼近,我的心�非常地害怕!越怕越容易出錯,我不小心把筆掉到了地上,聲音很響……我當時非常惶恐,生怕大人因此殺了我,那時的他實在太可怕了。我想起來了,記得一年前他也曾有過這樣的表情,那是在斯羅特要塞突圍戰的時候……好在他並沒有在意我的失誤,或許在他的眼中,我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罷了……「

  ※※※ ※※※ ※※※ ※※※ ※※※

  看到眾人都被我鎮住了,我滿意地斂去殺氣。現在是非常時期,我故意用令人膽寒的殺氣來壓製有可能被提出來的反對意見,因為我不希望有人象當年的巴菲特爾老先生般打著「仁義」的旗號來反對這個計劃。就算有人不同意這種做法,我也要逼他們吞回肚子�,不讓他們說出口來。

  「各位,對於我的這個建議,可有什麼意見看法沒有?」我用自己所能表演出來的最溫和的表情和語氣詢問諸人道。

  無人回答!

  「很好,既然如此,就這麼定了吧!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大家吃飯去吧!」

  無人反對,我對現在的狀況很滿意,我拍了拍肚皮,示意眾人可以走了。

  「啊,我餓了!」

  波爾多是最早說話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也有隻有他敢先動。

  「吃完了飯再商量細節吧!」壁虎也站出來圓場,屋子�這才斷斷續續地響起椅子移動的聲音。

  眾人陸陸續續地離開了會議廳,很快空蕩蕩的屋子�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我沒有馬上走,一個人留在了會議室�。

  現在的我非常煩躁,非常鬱悶,我對自己剛才的舉動感到非常的厭惡。

  「要是安達還活著的話……」剛才的情況,仿佛就是三年前那場答辯會的重演,那時安達還在,可是現在……

  就在我陷入對往事傷感的回憶時,虎特來到了我的身邊。

  「大人!」

  有才華的人往往都具有一點傲骨與自信,虎特很快就恢複了在我麵前發表意見的勇氣。

  「我本來想勸你的,可是現在我卻不知說什麼才好……算了……我不想那麼多了!」欲言又止,虎特搖了搖頭,無奈地離去。

  我在空空的會議室�靜坐了很久,我回憶起了許多已經逝去了的人和事,和父親長達十年的戰爭,與安達一起時快樂無憂的日子,還有比利亞叔叔教我無情之道時的情景,他們的音容笑貌,一幕幕地不停地閃過,一切仿佛是昨天才發生似的。

  往事如夢,時間過得好快……

  直到胡安怯生生地進來,我才想起午飯的時間已經過了。

  ※※※ ※※※ ※※※ ※※※ ※※※

  中午飯的酒菜是加�斯市的市長維西為我們準備的,那是一桌很合適邊吃邊開會的流水席,是奧維馬斯吩咐他這麼做的。上午的會議開的時間並不長,幾乎都是我一人在唱主角,其它的將領根本都沒有什麼機會發表意見。奧維馬斯想得很周到,他想借此讓我和碧龍騎士團的將領們溝通一下。

  在我進入飯桌之前,奧維馬斯悄悄地把我拉到一邊。

  「卡耐奇是本地人,碧龍騎士團的許多將官都來自都這一地區。卡耐奇和我是老戰友了,他不是不講理的人,對他最好還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比較好!」他在提醒我,決堤放水雖是條好計,但也是一條傷敵又傷己的毒計。實際操作起來阻力極大,我用鐵腕壓下一切反對意見並不是很好的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接受了奧維馬斯的提醒,入席之前,我先為自己的遲到向眾人道歉,緩和了一下氣氛。我也是他們的最高指揮官,我沒有入席,誰也不敢吃。

  吃飯的時候,卡耐奇找準機會,小心翼翼地問我道:「大人,加�斯城是帝國重要的商業中心,一旦在這兒放水,整座城市必將為烏有,此事非同小可,能否先請示一下皇帝陛下?」

  早有準備的我閉上眼,搖搖頭,擺出副悲天憫人的姿態。

  「我也知道此法損人害已,因而這件事情我正打算請示皇帝陛下。嗨,你們以為我想用這種方法嗎?如果還有更好的辦法,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絕對不會用上這一招的。」

  「卡耐奇前輩!你歲數是我的兩倍多,我稱你一聲前輩可以嗎?」不等卡耐奇回答,我一改先前傲氣衝天的形象,降低了自己的姿態。經過奧維馬斯的提醒,我發現剛才那種用蠻不講理的方式壓下反對意見的作法很不明智,至少不適合從軍不過一年的我。

  「怎麼能這樣說呢?你是我的長官啊!」我主動地放低姿態頓時卡耐奇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他連忙放下手中的刀叉站起身來。

  「坐下吧,前輩,吃飯的時候大家都一樣。前輩從軍多年,以你的經驗,按帝國現在的形勢,如果魔獸聯軍占領了所羅門要塞後繼續攻擊,你估計他們最快要過多少天才能打到加�斯來?」

  卡耐奇想了想,認認真真地回答我道。

  「從所羅門要塞到這�,以直線距離計算,按照正常的行軍速度,差不多要十五天左右的時間。」

  「現在的這種情況呢?考慮到地方守軍的抵抗因素影響,你估計要幾天?」我很有禮貌地繼續問道。

  「最多隻要三十天,如果悲觀一點的話,時間可以縮短到二十天多一點!」

  「二十天?這麼短?」

  「我們現在的情況很糟糕,恨水河以東七省的地方軍人數雖然不少,但是由於所羅門要塞失守得太快,根本就來不及集中起來,現在都隻是一盤散沙!一旦魔獸聯軍展開快攻,他們完全沒有時間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從所羅門要塞到這兒無險可守,二十天?恐怕我還估多了!」

  「前輩,那我們現在最缺少的東西不是兵力,而是時間,把分散的兵力集結起來,變成一隻拳頭的時間!」我順著他的話頭說了下去。

  「沒錯,所以奧維馬斯提出以空間換取時間,我是完全支持這個建議的。」

  「按帝國現在情況,你認為我們在二十天的時間,可以在這兒集結多少兵力?」

  卡耐奇閉上眼睛,在心�默算了一遍,過了一會兒,他才很嚴肅地回答了我的問話。

  「不會超過三十萬!」

  「三十萬,不少嘛,前輩認為這三十萬人對魔獸聯軍的五十八萬,勝算如何?」

  「這三十萬也隻是最樂觀的估計而已,而且三十萬人的戰鬥力,最多隻相當於二十萬訓練過的正規軍!」

  「那這三十萬人對魔獸聯軍的五十八萬,我們占有地利優勢,硬拼的話你認為勝算有多大?」

  不知不覺中,卡耐奇已被我引上了我想要他走的那條路。

  「勝算?……啊……」

  他不是傻瓜,終於聽出了我所要表明的意思了……

  「這種仗,硬拼的話,確實很難打勝的!」

  我扯了半天,就是等他這句話。借著卡耐奇的口,我成功地把眼前嚴峻的形勢在眾人麵前分析了一遍。

  卡耐奇並不是個飯桶,剛才他所說的話,不用我暗示提點,其實他心�都清清楚楚。隻是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有的問題明明自己知道正確的答案,明白該如何去做,可是出於情感上的原因,他們總是想方設法地逃避自己,欺騙自己,以至於做出最愚蠢的判斷。

  我也曾犯過這樣的錯誤,並為此付出了最沈重的代價,但現在我相信我已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最後,我趁熱打鐵,點出了這一仗的重要含義。

  「這一仗關係到我們和我們子孫後代的命運!我們輸不起!因為如果敗了的話,帝國就會滅亡,我們的子子孫孫都將成為別人的奴隸。你們的意見呢?」

  「說得對!」

  「嗨,也隻有這樣了!」

  飯桌前的諸君紛紛不自覺地點起頭來,他們終於被我說服了。

  這件事情讓我得到了一個教訓——武力和強權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當你要提出一個不受別人歡迎的觀點時,最好不要自己說出口,而是引誘別人自己說出來。

  「大家放心,這條計策隻有到了萬不得已,走投無路時我才會用的!」

  我口是心非,卻又信誓旦旦地向眾人保證道。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一集】第三章:並肩作戰

  計劃定下了,但實施起來細節上的難點卻極多。

  如何引敵東進,如何貯水,如何撤離本地的民眾,這些問題雖然令人頭痛,但並非無法解決,真正讓我頭皮發麻的事情卻是來自皇帝那邊的。

  在加�斯,我可以仗著自己是最高軍事統帥,以及龍戰士的雙重身份隻手遮天,但在我卻不能不顧忌到頭上的皇帝。築堤貯水,撤離民眾,這些事情必須得到當地官員的支持,不可能瞞著他們,而這件事嚴重侵害他們的利益,反對的聲音自然不小。

  但此事我並不想讓皇帝知情——加�斯市是帝國的第二大城市,皇帝身邊的那些貴族大臣們在這兒都投資了不少產業,水淹加�斯會讓他們損失慘重。這些鼠目寸光的家夥們肯定會極力反對的,這個計劃皇帝批準與否,實在令人擔憂。

  我絕不會把自己命運的決定權放在別人的手上,這次我打算瞞著皇帝,但此事事關重大,想瞞過皇帝幾乎是不可能的。

  私下�,我偷偷地向奧維馬斯透露了自己的苦惱。我最擔心的就是我們的皇帝再次頭腦發熱,再來一個禦駕親征,同時不準實行這個計劃。

  「不必擔心,因為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奧維馬斯說道,「從加�斯到風都城,坐船逆流而上,要八天的時間;快馬加鞭,要五天的時間!而從風都到加�斯,乘船而下,需三天的時間,來回相加總共要八天的時間!皇帝出征,肯定還要花上幾天的時間準備,他要到這兒,最快也要十天的時間!而以我們現在戰場上的形勢,如果我們這十萬人不去發兵支援前線的話,你看這�!」奧維馬斯把手指向地圖。

  「從所羅門要塞到加�斯,正常的行軍時間是十五天,不過這是針對整個大軍團而言的。但對於騎兵來說,隻要十天就就足夠了!魔族此次帶來了三萬騎兵,加上獸人巴洛指揮的兩萬狼騎兵,總共有五萬騎兵!隻要我們好好地配合,讓魔族和獸人每天進攻的距離等於他們的行軍時間乘以行軍速度,那他們肯定可以在二十天內殺到加�斯城下。」奧維馬斯朝我狡猾地眨了眨眼睛。

  被奧維馬斯一點撥,我頓時開了竅,對眼前的形勢重新進行分析。

  「皇帝到我們這�與魔族大軍殺到麵前,這中間相差了約十天的時間!如果所羅門要塞是三天前失守的話,十天的差距可以減為七天到八天。」

  奧維馬斯接過我的話頭說下去。

  「對,我們可以找借口在這�按兵不動,讓魔獸聯軍多走幾天,然後我們再把水淹三軍的事公布出去。加�斯市的市長你也見過了,那家夥一臉富態,生得肥頭大耳,不會比當年的尼爾斯城城主好多少。這樣的人做事是不會認真負責的,隻要魔獸聯軍不殺到鼻子跟前,他多半不會著急地到皇帝那邊告狀逼我們出兵。」奧維馬斯接過我的話頭說下去。

  「說不定那家夥還巴不得我們留在這兒不走呢,哈哈……」說到市長維西,我忍不住想起了一年前在尼爾斯城遇見的那位肥蠶城主,當時我沒有殺他,不知道那個可憐的家夥現在怎麼樣了,希望斯羅不要把他剝皮才好。

  「為防有人太負責任,我們可以派人封鎖從加�斯到風都的官道。所羅門要塞失守的消息現在已經快馬加鞭送到風都去了,但其它的消息我們還是可以控製的。」奧維馬斯臉色一變,壓低嗓音說道。他的建議越來越嚇人,要知道扣壓給皇帝的信件可是死罪啊。

  他話�的意思我已完全聽懂了。

  「剩下的幾天的差距,我們根本就不必在意,因為那時的形勢已是一發千鈞,決堤放水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對於壁虎這條犯上的建議,我不但沒有指責,心�反而非常地讚同。

  「欺上瞞下加上逼皇帝下馬,奧維馬斯,你想得可真周到啊!」

  奧維馬斯低下頭,垂下雙手,擺出一副一切都為我好的樣子。

  「這一仗我們隻要打贏了,一切都好辦!我想大人也不會這麼墨守成規吧?」

  「其實,我們即使輸了也不要緊!」

  「為什麼?」

  「輸了的話,帝國都滅亡了,皇帝還有機會治我們的罪嗎?」

  「啊!」

  我和奧維馬斯對望一眼,彼此心領神會,一起放聲大笑起來。

  作為一個忠心的帝國臣子,我不該有這種反應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我還是忍不住想笑。

  ※※※ ※※※ ※※※ ※※※ ※※※

  統一了部隊�高級將領們的意見之後,我嚴令部下嚴守這個機密。第二天我借口軍隊要休整,硬是按兵不動,無所事事地在這兒賴了一天。到了第三天傍晚,我才不急不忙地把維西市長找來,告訴了他決堤放水的事。

  這件事一捅出來,果然弄得雞飛狗跳。當天晚上,加�斯市大大小小一幹官員,工商界人士,幾乎是排著長隊來找我求情,希望我能收回這個瘋狂的意見。

  我對他們說這隻是萬不得已之下的下下之策,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用,現在要他們將城內的產業先撤走,隻是為防萬一。

  這個答案自然不能讓人滿意,可是我現在手握重兵,大權在握,無人敢反對我。長得和肥蠶有幾分相象的維西市長表麵應承我說要全力配合,暗地�卻偷偷地派人向皇帝那邊告狀。

  結果他派出去的信使才剛出城就被埋伏在城外的拉茲截了個正著,翻閱了拉茲交上來的信件,我勃然大怒,正準備派人將他軟禁起來,卻被奧維馬斯勸阻了。

  「抓了他也沒有用,他發出這封信我反而放心了!」

  「為什麼?」

  「你想想,這座城市�幾乎人人都反對這個計劃,想要到皇帝麵前告我們狀的家夥,何止是他一人啊!?」

  「你說得倒沒錯,其實就算是我們軍隊�,也有許多人不同意。」

  奧維馬斯點撥我道:「這家夥是加�斯市的市長,本地的父母官,如果有人要告我們,自然會通過他。留著他,我們就可以輕易地截住每一封投到皇帝那兒的信件!」

  奧維馬斯這麼一說,我頓時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留著他,目標隻有一個,而且我們知道該抓誰!如果把他扣起來,少了主心骨,告狀的人就分散了,如果每個人都寫信告狀,拉茲又怎麼能天衣無縫一封不漏地全都攔住?」

  「有時候留著一塊大便不清理也是有好處的,至少它可以把分散在各處的蒼蠅通通都聚集到同一個地方啊!」

  我不得不承認,這隻壁虎的腦袋確實比任何人都轉得要快,想得遠。

  ※※※ ※※※ ※※※ ※※※ ※※※

  「老大,這樣做的後果可不得了啊,陛下遲早會知道的!罪名不輕啊。」知道我偷偷地扣壓了維西的信使,波爾多好心勸我道。

  我當然知道這樣做的後果相當嚴重,不但會被皇帝降罪,更會得罪一大堆權貴——我讓他們損失慘重,他們不恨我才怪呢。

  「我很清楚,波爾多,但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這仗如果敗了,帝國就會滅亡!而身為龍戰士的我們,到時候必然是魔族和獸人追殺的對象,我別無選擇!我這麼做是為了希拉她們著想,我不想有任何負麵的因素影響這個計劃!」

  「老大,如果沒有那個賣屁股的人妖在皇帝身邊,我才不擔心呢!你最多也隻是被免職而已,反正你也不在乎這些爵位官位的。可是有他在,情況就很不妙了。不如這樣吧,我馬上給我媽媽寫信,隻要我母親肯出麵求情,奧拉皇帝也要會買她的麵子。」波爾多握住我的手,表示會全力支持我。

  「謝謝你了!」

  「別這麼說,我們是好兄弟嘛!老大,我也長大了,總不能老是躲在你的身後,也該幫你分擔一些責任了!」

  我感動地和波爾多摟在了一起,他也開始懂事了。

  「波爾多,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需要你幫忙!」

  「別這麼客氣,我們是兄弟嘛!」

  「明天我會和虎特率領兩萬騎兵離開這�,實施把敵人引到加�斯的計劃。我不在的時候,這�的一切由奧維馬斯主持,我要你全力支持奧維馬斯。」

  「我會支持他的!」

  「看來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啊!」我鬆開抱著波爾多肩膀的手臂,後退了小半步,細細地打量著波爾多的麵孔,我的好兄弟的臉上也開始長胡子了。

  「我的意思是要你絕對地支持奧維馬斯,不管他的命令有多麼的荒唐,多麼地令人難以接受,你都要毫無保留地支持他!」說這話時,我麵色沈重,森冷的目光象利刃般通過眼睛釘入波爾多的靈魂內。

  「為什麼?」波爾多被我如刀的目光看得不知所措。

  「波爾多,你也感覺到了吧,我們的這個作戰計劃承受的各方麵的壓力有多大。現在表麵一切平靜,全都是因為有我在,我把一切矛盾都壓了下來。我不在時,我擔心奧維馬斯一個人罩不住。」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留下來?虎特的能力大家都見過了,你應當可以放心的。」

  「我擔心的人不是虎特,而是來自碧龍騎士團的騎兵團團長哈卡!」

  「他怎麼了!」

  「他的事情要說清楚很麻煩!總之你要無條件地支持奧維馬斯。」

  「無條件?」

  「對,就是無條件!既然你不明白,我就給你一個標準吧!」

  「就算奧維馬斯沒理由地要把全城的人通通都殺光,你也一樣要全力支持他這麼做!」

  看著波爾多目瞪口呆的樣子,我停了一會兒,讓他緩口氣。

  波爾多信心不足地說道。

  「我明白了!我的話有用嗎?」

  波爾多最大的缺點就是缺少自信,這時候,該用非常之法了!

  我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後背喝道:「波爾多,象個男子漢一樣地挺起胸膛來!瞪大眼睛看著我!象男子漢一樣地看著我!」

  我臉帶殺氣,雙手按在他的腦袋兩旁,雙目緊鎖著他的目光,一個字一個字地大聲吼道:「不——要——忘——記——了!你——和——我——一樣,你——也——是——龍——戰——士!」

  「就憑這個身份,誰都不敢小瞧你!而且你還是碧姬的兒子,碧龍騎士團的那些將領們都是你母親的部下,他們誰都要讓你三分!」

  被我一再刺激,波爾多終於挺直了胸脯,他�起右手大聲發誓道:「我會做一個真真正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老大你放心好了,你不在的時候,我會全力地支持奧維馬斯!不會讓任何人破壞我們的計劃的!」

  「你終於長大了!」

  我拍著波爾多的肩膀,把比利亞叔叔最後對我說的話贈給波爾多。

  波爾多終於也能獨當一麵了,現在的我不再是孤身一人,勢單力孤了。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一集】第四章:學生騎士團

  到達加�斯的第四天,築堤貯水與誘敵深入的計劃同時開始實施。疏散本地居民的工作如火如荼地進行著,載我們到加�斯的軍用船隻成為了最好的運輸工具。

  奧維馬斯專門派人將權貴們的家財轉移到恨水河的對岸去。船隻和各種交通工具都對他們優先供應,稍稍討好一下這些不好惹的權貴們。這些人當然不會那麼老實,他們通過維西市長聯名向皇帝遞交了好幾封對我的控訴信,但這些信件通通都被拉茲的人一一扣下了。

  一般的平民百姓隻知道軍隊要在這兒和魔獸聯軍決一死戰,現在在進行堅壁清野。他們雖然也按要求離開了家園,但帶走的隻是一些貴重的物品。平民是戰爭的最大受害者,他們並不知道,不久之後,他們居住了幾代的家園將化為澤國。而那些腰纏萬貫,知道真相的貴族們,他們連家中的馬桶都要裝上船運走。

  為了保密,臨走前,我下達了最後一道命令:封鎖恨水河的交通,除了軍隊外,隻允許河東岸的人到河西岸,不準河西岸的人過河到東岸來。

  碧龍騎士團的代理軍團長卡耐奇也沒有閑著,他將和我一起率領碧龍騎士團的將士開拔到加�斯所屬貝加省與巴諾斯省的交界地帶,那兒距加�斯有三天的路程。按計劃,隨軍而行的兩萬騎兵將在那兒與碧龍騎士團分手。

  我把卡耐奇調到這�有兩個原因,一方麵我考慮到引敵西進時,需要有人在此接應;而另一個原因卻是為了奧維馬斯,把卡耐奇調開,現在在加�斯就沒有一個軍官的官職比奧維馬斯高,而且那兒都是奧維馬斯可以如臂使指,隨意指揮的黑龍騎士團的將士,他肩頭的壓力會輕很多。我這一番布置可謂是煞費苦心,很幸運,如月公主現在正處於龍戰士的褪變期,等她從沈睡中蘇醒過來趕到加�斯,已經是十五天以後的事了,到時候一切都已成為定局。

  我之所以隨軍出征,原因很多,但主要還是來自老將哈卡。我原來的設想是把兩個軍團的騎兵集中起來歸虎特一人指揮,但實際情況卻讓我無法這麼做。因為我還得顧忌到碧龍騎士團那些將領心中的想法,哈卡是一位年近六十歲的老將,軍齡是我和虎特相加的幾十倍。要他聽一個年齡足以做他孫子的年青小夥子的指揮,絕對會引發一場不小的風波。架空他又會引發其它的矛盾,畢竟我不是碧姬,不屬於碧龍騎士團這一軍係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我也隨軍出征,讓虎特借我的口,行使指揮大軍的權力。

  想不到打仗是這麼複雜的事情,除了軍事外,還要考慮到人文、天文、地理、經濟等各多方麵的因素!身為最高統帥,想要當好這個家可真不容易啊!

  部隊開拔的時候,奧維馬斯送了我很遠。

  「奧維馬斯,這�就拜托你了。因為有你在,我才可以安心地出征。」

  「你這麼信任我,這就夠了!」

  我和奧維馬斯象好朋友告別前的儀式般地緊握著手,雖然我們的關係並不是朋友。幾天的相處,現在誰都知道奧維馬斯是我的心腹,我對他幾乎是言聽計從。

  「象永不犯錯的智者一樣,給我一個有用的忠告吧!」

  對於我的讚美之詞,壁虎毫不自謙地點了點頭,全盤接受。

  「這次的任務是為了把敵人都引到加�斯來,不要節外生枝,不要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壁虎的話�別有深意。

  「你好象話�有話啊!說清楚一點吧,奧維馬斯!」我聽出了話�的意思,但我想進一步確定一下。

  「那就再說清楚一點吧!一切以大局為重,沒有必要為了人情而讓自己的身後拖上一條沈重的尾巴!」

  「你放心好了,奧維馬斯,我已受過教訓,吃過苦頭了!今天的我,在戰場上已能做到絕對的無情無愛!」

  ※※※ ※※※ ※※※ ※※※ ※※※

  大地在腳下無窮無盡地延伸至地平線遠處,遲來的春雨將一切景物全都蒙上了薄紗。在這個煙雨蒙蒙的季節�,蔥綠的草原,茂密的樹林,飛舞盤旋的鳥群,一切都沈浸在夢幻之中。

  阿拉西亞,蒙神恩寵的一塊沃土,在經曆了一百多年的平靜之後,戰火再次燒到了它的身上。

  三天後,部隊到達貝拉省與巴諾斯省的交界處,軍隊中的騎兵團與步兵團開始分離。

  我帶走了兩個騎兵團和一個輜重大隊,共計二萬二千人。第一騎兵團有一萬騎兵,由虎特所指揮。第二騎兵團來自碧龍騎士團,指揮官是老將哈卡,人數也是一萬。另外二千人是由六百輛運輸車組成的補給車隊。我們是本土防禦作戰,補給本可以由沿途的城市供應,但考慮到戰場上的諸多不明因素,隨軍而行的補給車隊還是不能缺少的。

  隨著部隊東南方向移推進,戰爭的氣息也逐漸濃重起來。進入巴諾斯省後,軍隊開始遭遇大批背井離鄉的難民。

  望著一群群臉色惶然,疲憊不堪的平民,幾乎每個軍人的眼中都射出惻然的神色。

  「秀耐達大人,這場戰爭我們絕對不能輸!」虎特對我說道,這種情景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自己的肩頭責任重大。

  我把目光投到與我並肩而行的老將哈卡臉上,他沒有說話,麵上的表情卻和虎特一樣充滿了悲憤。

  「所以我們一定要全力以赴,哈卡將軍,虎特,我們肩頭的擔子可不輕啊!」我知道這是個增加兩人感情聯絡,提高部隊「凝聚力」的好機會,趁機「搓合」他們道。

  「別看不起老頭子啊,小夥子!雖然老了,可是還我懂得輕重,不會倚老賣老的。」哈卡看了我一眼,從口中吐這句話來。

  被人識破了心�的想法,我老臉一紅,尷尬萬分。我低估這位老將了,想不到他早就把我心中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

  「啊……」我啊了半天,竟不知該如何圓場,這時候,我才真正開始正眼打量這位年齡比我和虎特加起來還要大的老將。

  哈卡今年六十三歲,盡管已是白發蒼蒼的老人,但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瞳,被血與火洗練出的剛毅線條,配上身上穿著作戰防護的銀色鎧甲,乍一看去,他仍然顯得威風凜凜。斯羅特要塞一戰之後,那位又頑固又沒有才華的老將莫�斯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我的潛意識�,用人方麵我特別不喜歡用年紀較大的老將。

  「我看走眼了嗎?」

  我發現我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我又把個人的情緒帶到對事物的判斷中來了。

  「真正的名將在處理事情的時候,他能將一切超然於自身情感之外,他的眼中隻有成敗,不把所有的人的生死都放在心上,能將個人的好惡全部拋諸腦後……」

  比利亞叔叔說得沒錯,人要戰勝自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經意間,我又一次讓個人的好惡左右了自己的行事。

  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迅速地對此事做出分析,得出結論之後,我立刻進行補救。我以最快的速度拋掉自己的麵子以及心中對這位老將的不喜,擺出十二分懇切的姿態說道:「對不起,前輩,我誤會你了!我為自己的愚蠢向你道歉!」

  這回輪到哈卡老將不好意思了。

  「啊?其實錯的應當是我啊,哈哈……剛才我說我懂得輕重,不會倚老賣老的,其實那些喜歡倚老賣老的老家夥,常常掛在嘴邊上的,就是這麼一句話,哈哈哈……」

  受到笑聲的感染,我們倆也跟著笑起來,年青與年老,一場潛在的信任危機,就在笑聲消弭於無形。

  哈卡在笑,他的笑聲是一位老將經曆了幾十年的風雨之後,虛懷若穀的暢然大笑。

  虎特在笑,他的笑是雛鷹展翅之時,還未學會心機與偽裝前毫無心機的歡笑。

  而我的笑,就象半熟不熟的西瓜,既不甜也不酸,是為笑而笑的笑。

  隨著軍隊向東南方向挺進,一路上遇到的難民也越來越多。至於前方的軍情,有人說老赤甲龍科爾狄斯和銀翼龍喬西都已戰死沙場,前方軍隊全軍覆沒;也有說法講他們還未死,正在前方與敵人展開慘烈的拉鋸戰,各種各樣的謠言滿天飛舞。

  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所羅門要塞現在已經真的失守了!

  到了第五天,當我們來到距離巴諾斯省的中心城市卡薩斯幾�外時,通往加�斯的官道被逃難的難民擠得水泄不通——聽難民說魔獸聯軍已殺到離卡薩斯市很近的地方了。為了節省時間,我們離開大路,直接從路邊上的田園�穿過,那是一片鬱金香園,估計是某個貴族的莊園吧,兩萬鐵騎就這麼呼嘯著從名貴的花草上碾過,踐踏得一塌糊塗。

  在卡薩斯市,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是,在卡薩斯城門口迎接著我們的不是當地的市長或者地方守備團團長,而是一群學生。這些學生都是一群年紀不過十八九歲的年青人,他們身上還穿著軍事學院的校服。我們到達卡薩斯城門口時,這些學生正在維持難民出城的秩序。看到我們這支騎兵部隊到達,他們主動地圍了上來。我們在仔細地觀察他們,而且他們也在看著我們,冷場持續了數秒。

  「怎麼都是孩子?」看到都是些學生在主事,我不禁在心中冒出這樣一個疑問。

  「那些守城的衛兵呢?」我發問道。

  「他們早在兩天前就撤走了!」

  從這群穿著學生製服的年青人中間走出一個人來,看樣子是他們中領頭的人,他回答了我的問話。他的年紀不會超過二十歲,個頭很矮——身高隻到馬背的位置,棕發綠眼,一雙耳朵特別的尖長,他和娜依秀一樣,屬於新人類中擁有大地精靈變身力量的半精靈。

  「你們是學生嗎?」

  「是的?我們是這兒軍事學院的學生!管事的人都逃走了,城�一片混亂。我們學院的學生就自己組織起來幫忙維持秩序!」說話的時候,少年也一直在打量著我,目光從上到下將我全身掃描了一遍,我軍服上軍團長的徽章以及胸口上聖劍士的標記讓他的目光停留了一會兒。

  陌生的少年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屑,雖然隻是一閃而過,卻也被同樣在認真觀察他的我捕捉到了。

  「他瞧不起我?這小子,就象十八歲前的我一樣……」

  我知道他心�在想些什麼,他一定是在想:這個人這麼年輕就成為軍團長,肯定是靠著世襲的關係才爬上來的。在我被皇帝封為伯爵之前,我和他一樣,也非常地看不起那些貴族子弟,隻是後來身份變化,自己卻也很諷刺地因為世襲的緣故登上高位。身份變化,心態也跟著變化,我再也不敢用這種目光去看別人了。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這麼騎在馬背上和他說話非常不妥當,連忙翻身下馬。

  「我叫達克·秀耐達,朋友,怎麼稱呼你?」本來我心�想說的話是先來個自我介紹,說明自己是暗黑龍的龍戰士,奉皇帝之命率兩個軍團前往支持前線,但考慮再三,我最終還是選擇了這種平民化的開場方式。

  然而這種平民化的開場白仍然在人群中間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姓秀耐達的?是暗黑龍!」

  「暗黑龍的龍戰士嗎?」

  望著竊竊私語的人群,我這才發現自己原來在平民中間是這麼的有名!

  「你是暗黑龍?」少年問我道。

  「是的!而且現在我是黑龍騎士團和碧龍騎士團的主帥!」我的話剛出口,四周已有平民向我下跪致敬了,在民眾心中,龍戰士就是他們的救世主,這種心態在戰亂時期尤甚。

  「嗒!」

  確認了我的身份之後,少年兩腳一踏,舉直右手,朝我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迦羅學院第一百二十一期學生羅賓·亞森向大人報道!」

  我的個頭要比羅賓高出一大截,身份地位更是不能相比,然而站在我麵前,這個叫羅賓的少年,他的眼中仍然閃爍著不馴的光芒……

  ※※※ ※※※ ※※※ ※※※ ※※※

  從這群學生那�,我總算了解到了前方切實可信的戰況。

  大地震過後,失去了城牆的依托,在魔獸聯軍的聯手攻擊下,人類的防線堅持了五天就崩潰了。魔獸聯軍的進攻非常犀利,十多天的時間,和所羅門要塞毗鄰的雲萊、天野這兩個省,現在大部分已落入魔獸聯軍的掌握中。魔族中有「古格拉雄鷹」之稱的卡那羅·努米爾率領的格魯巴騎兵團,現在已攻到巴諾斯省和雲萊省交界的潘傑爾穀地一帶,他的先頭部隊距離卡薩斯隻有兩天路程。

  至於老赤甲龍科爾狄斯與銀翼龍喬西,所羅門要塞失守之後,魔獸聯軍長驅直入,羅蘭德和喬西帶著殘兵敗將退出要塞,他們邊退邊戰,同時聚集起從附近幾個城市趕來的地方軍,不停地襲擊敵軍,據說三天前他們還在潘傑爾穀地一帶狙擊魔獸聯軍,而老赤甲龍科爾狄斯,七天前曾有人在雲萊省看到過他的身影。

  卡薩斯市的大小官員,在得知魔獸聯軍殺來的消息後,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卷起鋪蓋帶上所有的家當逃得無影無蹤,臨走前還帶走了維持治安的地方部隊,美其名曰隨行保護大人。國難當頭,地方官員竟拋下民眾不顧,掌權者的腐敗無能已到了觸目驚心的地步。

  主事的官員一走,本就人心惶惶的城市立刻陷入更加混亂的無政府狀態,一些不法分子趁機搗亂,在城內放火打劫。就在這混亂的關頭,卡薩斯城�的幾所軍事學院的在校學生挺身而出,他們組織起來維持城市的秩序,這個名叫羅賓的年青人就是他們推選出來的首領。

  「我們共有五千多人,一大半都是軍事學校的學生,其它的都是主動要求加入的青年人,可以讓我們加入軍隊嗎?」在卡薩斯城的市政廳�,羅賓向我提議道。他的身邊跟著幾個年青人,這些人和羅賓一樣,臉色稚嫩,都是學生。少年老成,隱有大將風範的羅賓在他們中間顯得非常的顯眼。

  我用目光征詢了哈卡的意見,這位老將微微搖了搖頭,他也不主張把未成年的孩子送上戰場。

  「你們都是學生啊!還未成年呢!維持治安的事,你們做得很好,但打仗是軍人的事情!」我婉言拒絕了他的提議。我們此行的目的隻是誘敵深入,機動性是優先考慮的第一要素,所以我才隻帶騎兵來。

  「你們雖然受過軍事訓練,但離真正的士兵還差得很遠!」老將哈卡也在一邊勸道。我們倆的話一出口,羅賓身邊的人無一例外地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羅賓卻不為所動。

  「你會答應我的!秀耐達大人!」他自信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

  「你們需要我!」

  「需要你?不錯,我們確實需要有人負責指揮疏散平民,這一點你們做得相當好!」

  「不光是這個!無論你是想解救被困在潘傑爾的軍隊,或者要在這兒和魔獸聯軍決一死戰,你都離不開我們!」

  「你需要一雙眼睛,而我們就是你們的眼睛!」

  「眼睛?」

  「我們這群學生的戰鬥力確實遠不如正規的軍隊,但我們有一個優勢是你們所沒有的!」

  「什麼優勢?」

  「這個優勢就是我們都是本地人!哪�有山,哪�有水,我們都清清楚楚!秀耐達大人,哈卡將軍,你們身經百戰,應當也知道情報在戰爭中的重要性吧?」

  哈卡和虎特的眼眶同時收緊,而我也被他說得心中一動。

  我反駁道:「向導也不要五千人吧?」

  「我們的作用比向導要大得多!我們都受過軍事訓練,知道軍事偵察的重要性!在幾天前,得知所羅門要塞失守之後,我們就自發地組織起來了。從這�到潘傑爾,現在都有我們布下的偵察小隊,他們用信鴿與我們聯係,可以隨時報告前方的情況。」能否在第一時間及時地掌握敵方的軍事動向,這往往是決定一場戰爭勝負的關鍵,羅賓一下子就抓住了我們最需要迫切需要的東西——情報,他不愁我們不答應。

  「如果你們再遲一天到來的話,我們就要自己上前去抵抗入侵了。硬拼我們是打不過敵人的正規軍的,但我們是本地人,我們熟悉地形。我們可以遊擊作戰,破壞他們的補給線。」一年前帝國遠征阿沙尼亞,就曾被不停冒出的遊擊隊騷擾得焦頭爛額,吃夠了苦頭。羅賓話�還有另外一層含義:如果我們不答應他的話,他們就要自己單幹。

  我再次仔細地打量起羅賓來,年青的半精靈也毫不畏縮地回望著我,綠色的眼睛�燃燒著桀驁不馴的野性。雖然少年老成,但在我麵前故作成熟的表情仍然掩蓋不住年紀太輕而遺留下來的少年稚嫩。

  「你多大了?」

  「十九歲了!」

  「十九歲?」我把這三個字在嘴�默念了一遍,十八九歲是人由少年步入青年,心智逐漸成熟的過渡階段。十九歲的年青人,朝氣蓬勃與衝動反叛結合在一起,因為有朝氣有靈氣,他們很容易創造奇跡,但也因為年青衝動,他們更容易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

  「好吧,我答應你!你們可以加入軍隊,不過不能單獨行動,必須由我們指揮。」重新權衡了一下利弊之後,我終於答應了羅賓的請求。我也曾十九歲過,我知道十九歲的年青人思考方式,十八九歲的青年人最注重體現自我的個性,他們一旦下了決定,是很難改變自己的看法的。

  「這一點請大人放心,我們一定會遵守軍紀的!」看到我同意了,羅賓和身邊的人全都大喜過望,一起向我行了個軍禮。

  「大人,我們還沒有領取武器裝備呢!卡薩斯城的倉庫�堆積了大量的武器裝備,如果您同意的話……」

  「你們接管這兒的時候,竟沒有動倉庫�的東西?」我驚訝地問道。

  「那是國家的財產,不能亂動的!我們前天臨時清點整理了一下,所有倉庫的大門全都打上了封條。」

  「如果我們再遲一天來,你們是不是也要自己打開倉庫了?」

  「是的,大人,我們需要武器!」我答應了他之後,羅賓說話的口氣已象足了軍人。

  「可以去領取!對了,你們這支學生部隊,總該取個正式的名字吧,這樣我也好稱呼你們。你們都是由學生組成的,不如就叫學生騎士團吧!」

  ※※※ ※※※ ※※※ ※※※ ※※※

  「那個孩子做事很有條理,是個人才!」羅賓離去之後,哈卡這麼評價他道。

  「他確實相當的優秀!」我也點頭表示同意。

  哈卡歎息道:「不過我並不主張學生騎士團參加戰鬥,他們還是群孩子,夏天吃秋天的果實,太早了點。」

  「十八九歲的青年人熱血一旦衝動起來,是很難壓製住的。與其讓他們不受節製地魯莽行事,倒不如由我們加以引導。」我以自己的親身經曆為例子向哈卡解釋道。雖然我隻比他們大兩三歲,但這一年來經曆了這麼多事,我自信自己已成熟了。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一集】第五章:菜鳥的成長

  倉庫�的武器裝備都分發下去後,我和哈卡以及虎特三人一起去視察了這支新收的學生騎士團。這批學生騎士團的「士兵」,平均年齡不超過十八歲,年齡最大的十八歲,最小的才十五歲,十九歲的羅賓居然是他們中年齡最大的人。那些以成年人的體型定做的軍裝穿在他們身上,都明顯地大了一號。

  「太年輕了!都還是孩子,把他們送上戰場,真是一種罪過。」看著一張張年青的麵孔,我們三人都開始為剛才輕率地答應羅賓的請求而後悔。我們為此而擔心,但這些即將上戰場的少年卻不清楚這一點,他們的臉上都掛滿了興奮與緊張。

  「年紀較大的學生幾天前就和我哥哥一起去潘傑爾穀地打遊擊去了!」羅賓看到我與哈卡都露出後悔的表情,連忙解釋到。

  「你哥哥?怎麼又跑出一個哥哥了……」

  「我的哥哥阿蘭德,他是學校的教官。」

  「我明白了,是不是他不讓你們這些年少的學生上戰場,把你們留下來了,所以你們就來找我?」

  「對不起,大人,我……」被我識破心�的想法,羅賓臉一紅,垂下了頭。

  「算了,軍裝都穿上了,叫你們再脫下來,太麻煩了。」我本來想趁機把他們都趕回家,可是看到那一雙雙充滿期望與熱情的眼睛,終於還是不忍。

  「不過你要知道,真正的戰爭不是你們想象中那麼容易的事情。你們打過仗嗎?見過真正的生死相搏嗎?」

  「我相信我能適應戰場上的一切,我沒有打過仗,不過我們在學校�經常舉行比武大賽。」

  「切磋式的比武和戰場上真正的生死相搏,完全是不同的兩回事!經驗和武功一樣重要!」

  「這點我清楚!」羅賓點了點頭,表麵上很謙遜,但他的眼睛卻告訴我他心中並不太服氣。

  「看到得挫一挫他過於鋒利的銳氣了……」

  「光清楚是沒有用的,不親身體會一下什麼叫生死相搏,是不會明白其中經驗的重要性的!」我說著擺開架勢,做出挑戰的姿態,我想通過實戰讓這隻菜鳥明白自己和我這樣的老鳥的差距有多大。

  「我不變身,另外再讓你一隻手!」

  「要打嗎?好啊!不過你不必讓我的!」我的挑戰讓羅賓感到有些意外,但能和龍戰士交手,對他來說卻是非常光彩的事情。

  「我靠經驗就可以勝你了!」我信心十足地對少年說道,我的這些話其實也是對他身後的好幾千個少年說的。

  「信口開河!」

  我滿不在乎的表情激怒了羅賓,少年在慍怒中變身。

  「出來吧,風牙!」

  風牙是一把風係屬性的長槍,長槍在少年手中一抖,四周的空氣立刻被激發得攪動起來。

  不等羅賓四周的風係力量形成殺傷力,我搶在他出手之前撲了過去。就在少年手忙腳亂地招架中,我的拳頭輕輕地在他的腹部打了一記。

  得手之後我立刻退回原位,在別人眼�,還以為我被羅賓逼退的。

  「真空刺配合槍法,威力確實會倍增!不過除非有人在身邊掩護你,或者你能把發動風係力量的時間縮短三分之二,否則最好不要用這一招。」我雙手抱在胸前,象前輩教後輩般教導著少年——真是年齡大一天壓死人啊!我也隻不過比他大兩歲而已,但站在羅賓麵前,我總是忍不住把自己當成了老前輩。喜歡倚老賣向來是人類的通病。

  「受教了!」一招就敗北的羅賓臉色微紅,風牙在手中一抖,長槍夾雜著刺耳的呼嘯聲向我攻來。

  「力量用得太猛了,除非是致命一擊,否則都要留下三分餘力,變招才能靈活。」

  「沒有用的虛招不要出那麼多,這是白白費體力。」

  「這兩槍明知刺不到我,那就別刺,在戰場上每一分力量都是很珍貴的!」

  羅賓槍法很好,他的基本功很紮實,那些致命的弱點都是缺少經驗造成的。我依然不招架,就靠著兩條腿左跳右跳,將羅賓攻擊一一閃過。但當羅賓出現致命的破綻時,我立刻象毒蛇一樣地準確出擊,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個小小的記號。

  在地麵上,羅賓把一杆長槍舞得密不透風,呼呼作響,而我在他的槍影中左跳右竄,口中還不時地指指點點,顯得遊刃有餘,交手數十招之後,就算是白癡也看得出我是穩占了上風。

  不過我的優勢卻在慢慢地消失,羅賓手上依然不服氣地向我發動進攻,但招式中的弱點卻越來越少——我嘴上剛剛指出他的缺點,他馬上就接受同時在招式上加以糾正,缺點不斷地被彌補。能虛心接受別人的意見,不會為了顧忌麵子而死咬著不放,這一點非常的難得——要是我遇上這種情況,我最多會在事後偷偷地改正,但絕對不會在被人指出後馬上就改的,因為這太沒麵子了……

  由於我這種用繩子勒緊自己脖子的行為,加上誇下海口不變身外加隻用一隻手赤手空拳對敵,打過一百多招後,缺點已補得七七八八的羅賓竟漸漸地占據了上風。

  「真是要命啊!早知道剛才見好就收算了!」

  我正想找個適當的機會體麵地收場,但羅賓似乎打得還不盡興,一槍攻得比一槍急。

  「前輩,我還有什麼不足的地方,一起指出來吧!」羅賓臉上是一片尊敬的表情,但手下絲毫不緩。

  「媽的,我肚�就這麼點貨,剛才都掏給你了,現在沒貨啦!」

  現在輪到我狼狽不堪了,單臂赤手招架他的攻勢,太吃力了!

  「臭小子,我循循善誘,辛辛苦苦地教導你,你竟然不給前輩麵子!」

  我心中叫苦不�,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應付羅賓的猛攻,希望能再找出他的一處破綻——隻要這個臭小子再露出一處破綻,我會毫不客氣地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誰知天不隨人願,羅賓越打越順手,即使偶爾出現了一兩處的小破綻,也立刻被他補上了,我的情況越來越糟。

  「真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啊!」

  我心�用臭小子和混蛋把羅賓罵了幾百次,還叫我前輩呢,一點都不尊師重道。由於處在了下風,我腳下的步伐開始混亂,羅賓一陣疾攻之下,我的右腳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塊石頭,腳下一個趔趄。

  「不好!」

  就在全場所有人的驚呼聲中,我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跌了個人仰馬翻,先前瀟灑的英姿蕩然無存。

  「前輩!小心了!」

  這小子竟然落井下石,風刃依然一槍攻到。

  「我還沒輸!」

  「看我的必殺絕招!」

  「飛沙走石!」

  我隨手抓起地上的沙土,一�手灑向羅賓的臉。趁著羅賓眼睛被沙子迷住的機會,我的雙腿夾住他的雙腳用力一剪,把他絆倒在地。

  「反敗為勝!」

  我伸出食指和中指做出勝利的姿態站起來,迎接我的卻是一片噓聲。

  「灑沙子,好下流!」

  「卑鄙啊!」

  「無恥!」

  血氣方剛的少年們,看到這種下流的招式,才不管我是龍戰士呢,立刻以噓聲表示抗議。

  「不好,形象被破壞了!」

  看到羅賓眼中尊敬的目光變為鄙夷,我大呼不妙,連忙做出補救。

  「笨蛋!」我拉開嗓門,朝所有的人大聲吼道,「在戰場上,武功招式隻講能否殺死敵人!沒有卑鄙下流之說!」

  我彎下腰,一手拉起羅賓,另一隻手從地上拾起一把沙土。

  我一手指著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手將手中的沙土揚向天空。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靜靜地聽我的說教。

  「在戰場上,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生存而拼命戰鬥,生死隻在瞬眼之間!當你們被敵人打倒在地的時候,沒有人會突然冒出來救你們,這個時候,唯一能救你們的,就是你們自己!」

  「這招灑沙子雖然很下流,但在戰場上卻救了無數士兵的生命!學會了這招灑沙子,可以讓你們在戰場上生還的機率增加兩成!」

  這話說得很實在,很快的,這群少年人的眼中又閃過了尊敬的光芒。看到眾人的情緒被扭轉,我馬上趁熱打鐵,加緊鼓勁。

  「記住我的話,死人是沒法指責別人的,隻有活人才有資格說別人卑鄙下流。想要成為一名真正的戰士,你們首先要學會的,就是要將學校�學的那些古板,愚腐,老朽的垃圾通通地扔進地獄�去!」

  如此經典的名言,頓得引得全場掌聲雷動。

  青年人對於學校�的那套教育方式,在內心都是非常的反感的。我巧妙地把灑沙子這件事和他們最反感的東西聯係在一起,輕易地就操縱了他們的情緒。年青人情緒波動不定,他們很容易熱血沸騰,但也很容易被人鼓動。

  我承認我是在利用他們,但這是為了讓他們能夠活得久一點。

  菜鳥們開始成長了。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28 19:01:22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一集】第六章:嫉妒

  第二天大清早,部隊繼續出發,前往潘傑爾接應銀翼龍喬西的部隊。對於新收的學生騎士團,除了帶上一小部分人隨軍外,其它人我命令他們全都轉移到加�斯那兒去。我有限度地透露了一點軍事機密,告訴他們人類軍隊將在加�斯和魔獸聯軍決一死戰,讓他們在那兒等我。知道可以在加�斯和魔獸聯軍決戰,這些孩子都興奮地答應了,我寫了一封信讓他們帶給奧維馬斯。至於羅賓,我把他做為副官帶在了身邊,我讓他做中間人與他的哥哥取得聯係。我需要一雙眼睛,他哥哥阿蘭德指揮的這支學生遊擊隊就是我的眼睛。

  傍晚的時候,事先派出的偵察騎兵傳來報告,他們遇上了從所羅門要塞撤下來的守軍。

  「我的天,這就是我們的軍隊?」

  當我們與這支軍隊會合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什麼樣的隊伍啊,士兵們的盔甲破破爛爛的,隊列歪歪扭扭。每個士兵憔悴不堪,頭發胡子又髒又亂,那樣子就象剛剛在地獄�轉了一圈。隊伍中的馬瘦得皮包骨頭,勉強馱著個同樣瘦得皮包骨頭的人搖搖晃晃地走著。胖的拖瘦的,瘦的拖病的,病的拖傷的,整支隊伍看上去就象是逃難的難民隊伍。

  「這支隊伍,最多隻有六千人……」老將哈卡喃喃地念叨著,所羅門要塞的十二萬守軍難道現在隻剩下這六千人了嗎?

  我在難民一樣的隊伍中找到了銀翼龍喬西,卻沒有看到其它人的蹤跡。

  「羅蘭德呢?科爾狄斯呢?其它人呢?」

  「失散了……」喬西沒有騎馬,他的馬早就讓給了傷兵。喬西的頭發同樣也是又髒又亂,身上沾了血跡,臉色更是慘白得嚇人。由於長時間沒有洗澡,他的身體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惡臭。

  看到我,喬西精神一鬆懈,身子一歪,無力地將身體靠在我的肩膀上。他非常的虛弱,這是大量透支體力的緣故。

  喬西被我扶著喘了一會兒氣,這才有力氣將後麵的話說出來,他的眼皮抖動得很厲害,象要睡著了一般。

  「所羅門要塞失守時,科爾狄斯叔叔率領一部分軍隊向南撤了,他想把敵人引開,斯羅親自帶人去追殺他了。我和拉法則率著另一半的軍隊向西撤,他們一直咬在我們後麵,很慘。」

  「那羅蘭德呢?還有那個拉法,他們在哪?我怎麼沒有見到他們?」

  「一天前,在潘傑爾的戰鬥中,我們的軍隊被卡那羅的騎兵團衝散,那時候起就失去他們的消息了,去救他們吧,達克,全靠你了,我快……」聲音越來越低,到了最後,喬西趴在我的肩膀上呼呼大睡起來。

  「喬西,醒醒啊!快醒醒!」我拍打著喬西的臉想再問一些前方確切的情況,但怎麼也弄不醒他,他象冬眠一般睡死了,鼻孔�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他怎麼了?會不會有問題?」隨軍的羅賓看到銀翼龍昏睡不醒,擔心地問我道。

  「沒事,這是龍戰士身體的自我保護,龍眠!他的體力透支得太厲害了。」

  龍眠是龍身體自我保護的一種本能。當龍的身體受到重創,或者運用力量過度,傷了元氣時,它們的身體就會自然地進入長時間的昏睡狀態,借助長時間的昏睡讓身體恢複元氣。

  「那他要昏睡多久?」

  「誰知道呢?也許是十天,也許是一個月,睡上一年也是有可能的……」我仔細地檢查了喬西的身體,發現他的身上有好幾處刀劍的創傷,每一處都傷得極深。幸好他是龍戰士,對於常人來講,這些傷口任何一道都是致命的。

  喬西率領的軍隊中並不缺乏回複係的魔法師,但他把治療的機會都讓給其它的傷兵了。他隻靠龍戰士自我複原的體質來回複,但由於喬西的體力透支得太厲害,加上不斷地受傷,這種自愈的本領也大大下降。那些傷口僅僅是表麵上的愈合止血,內傷卻依然存在。他能一直堅持到遇見我才昏過去,完全是靠意誌力強撐著的緣故。

  我連忙叫來隨軍的回複師替喬西療傷,以便他能快點醒來。我知道這種舉動其實隻是在盡一下人事而已,以喬西現在的身體狀況,最少也要睡上一兩個星期才會醒過來。銀翼龍現在處於最脆弱的龍眠狀態,我不可能置之不理。和哈卡與虎特商量之後,我們弄了輛馬車裝上昏睡中的銀翼龍,象運貨物似地快馬加鞭連夜運往加�斯城。

  為了救援失散了的羅蘭德和拉法的部隊,我們並沒有和這群敗兵做過多的糾纏,除了留下少數部隊幫助他們外,軍隊繼續前進。

  第三天傍晚,我們這兩萬騎兵到達潘傑爾穀地。潘傑爾穀地橫跨雲萊和巴諾斯兩省,騎著快馬繞著這個盆地邊緣跑上一圈,需要五天的時間。穀地內長滿了茂密的常青樹,這兒氣候濕潤,風景怡人,實在是一個人間福地。

  在魔族統治阿拉西亞之前,潘傑爾穀地本是精靈族的聚居地。位於潘傑爾穀地中央的聖泉山曾是精靈族的聖地。不過事過人非,數百年前精靈族在與魔族爭奪阿拉西亞的戰爭中慘敗,被逐出了這�。為了生存,殘餘下來的精靈們被迫貢獻出自己的靈魂與人類相結合誕生出新人類,純粹的精靈族現在已從大陸上完全消失。水精靈動人的歌聲,火精靈曼妙的舞姿,人們隻能從吟遊詩人們那悲涼的唱詩聲中回憶起一點皮毛。

  潘傑爾穀地茂密的森林環境很適合遊擊戰,在這兒行軍也很容易被敵人伏擊。不過控製這�的是羅賓的哥哥指揮的學生軍團,有了他們做我的眼睛,我可以清楚地知道魔獸聯軍的動向,我才敢把部隊帶到不適合騎兵作戰的潘傑爾穀地來。按照我和奧維馬斯商議的結果,原計劃是我率領騎兵對準魔獸聯軍的軟肋打一個戰術反擊,瞅準機會狠狠地咬上一口,讓斯羅和漢斯感到疼痛,然後再牽著他們的鼻子將魔獸聯軍引到加�斯城下。

  五十八萬對兩萬,如此巨大的實力差距,要想輕鬆地咬一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行動的突然性就顯得格外的重要。潘傑爾穀地雖不適合騎兵作戰,但這�茂密的森林卻也是處極佳的藏匿騎兵的場所。

  早晨我們派出的信使已和穀內的遊擊隊取得了聯係,當我們到達潘傑爾穀地茂密的森林邊緣時,一隊人馬從森林�冒了出來,正是羅賓所說的學生遊擊隊。令人驚訝的是,在這群人中間我居然看到了身著皇龍騎士團軍服的士兵。

  一名健壯的男子緩緩地走出人群,他身著邊防軍的的盔甲,年紀約有二十五六歲,刀鑿斧削的麵孔,厚實的嘴唇,棕色的眼睛,充滿了男子漢的陽剛之氣,他的身材高大健壯,幾乎比得上迪卡尼奧,是個標準的鋼鐵肌肉男。

  「這個人,不會就是你哥哥吧?」

  「沒錯……」

  「不會吧?你們是親兄弟嗎?怎麼相貌體形相差這麼大?」

  「我媽媽是半精靈,我爸爸是半獸人。我象我媽媽,我哥哥象我爸爸,所以我們長得不一樣。」

  「他在看你呢,好象有點生氣了。」

  「我哥哥對我很嚴厲的,但也對我很好,他擔心我受到傷害,所以才不讓我參加遊擊隊。我這次違背哥哥的意思,他一定很生氣,秀耐達大人,等下你可要幫我啊。」羅賓對他的又敬又怕,下意識地垂下頭來。

  此時阿蘭德已走到我的馬前,我的年青讓他感到有些錯愕,但他還是按照軍隊的習慣向我行了一個軍禮。

  「迦羅學院預備學生軍教官阿蘭德·亞森向秀耐達大人報到!」

  他敬禮的動作一板一眼,極其標準,這是一位處事極為認真嚴謹,對自己和對別人都極為嚴格的軍人。也隻有象他這樣的人,才能指揮得動一支全部由活潑好動的學生組成的軍隊。羅賓告訴過我,他的哥哥過去也曾在軍隊中服過役,甚至曾積軍功當上過皇龍騎士團的萬夫長,隻是後來不知為何他突然被解除了職務,下放到軍事學院做了預備學生軍的教官。

  「很高興在這兒見到你,亞森騎士!」

  我也行了個軍禮以示回應,阿蘭德曾因立下軍功而被授予「騎士」頭銜,我這麼稱呼他,也是為了表示自己對他的尊敬。

  「那些士兵是怎麼回事?是你救了他們嗎?」

  「兩天前,有一支皇龍騎士團的部隊被魔族的格魯巴騎兵包圍,一部分突圍出來的部隊正好與我們的遊擊隊相遇,於是我們就把他們帶進了森林�。」

  「他們的兵團長羅蘭德和拉法呢,你遇見過他們嗎?」喬西要我去救羅蘭德,可是他們的部隊現在身在何方,我卻一無所知,現在總算有了點頭緒了。

  「這正是我急急忙忙來見你的原因!羅蘭德大人現在就在這�,他受了很重的傷。至於你說的那個拉法,現在他的部隊被魔族圍困在離這兒東麵三十公�的一座小山上。我很想去救他們,可是兵力不足!」阿蘭德邊說邊盯著我看,眼睛�掩蓋不住歡喜。

  「羅蘭德現在在哪?我怎麼沒有看到他?」

  「他受了重傷,這兩天一直在發高燒,到今天情況才有好轉,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

  「什麼?羅蘭德受了重傷?快帶我去看他吧!」

  得知羅蘭德沒事,我放下心來。不知為什麼,對於拉法的現在的安危,我卻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對他並不是很著緊。

  ※※※ ※※※ ※※※ ※※※ ※※※

  從天上向下看,潘傑爾森林就象是一塊厚厚的綠地毯,所有的地麵上的一切活動都掩蓋了起來。進入森林,�麵卻是別有一番洞天。

  遊擊隊員正在森林�休息,有的人在做飯,有的在擦拭兵器,有的人則靠在樹杆邊上打盹。遊擊隊員們身著的是色彩和森林融為一體的便裝,許多人的腦袋上都戴著一頂用樹葉編成的帽子。阿蘭德告訴我,兩天前他們和一支闖入潘傑爾穀地的魔族軍隊打了一仗。茂密的森林是屬於遊擊隊的世界,平原上威風八麵的魔族正規軍在森林�栽了個大跟頭。他們身穿的色彩鮮明的軍裝在綠色的森林�成為最顯眼的目標,冷箭,陷阱,背後偷襲,僅過了一天,魔族方麵就死傷了近千人,最後狼狽不堪地逃出了潘傑爾穀地。

  羅蘭德躺在一座臨時搭成的帳篷�,他這次傷得非常的嚴重——胸口上中了一箭,穿胸而過,差一點就傷到心髒了。我看到他時,他仍然昏睡不醒,不過心跳已經穩定下來,沒有衰竭的跡象。

  「他的傷太重了,用了回複魔法都沒有好轉。幸好精靈族聖地�的聖泉水對療傷有奇效,否則這條命就保不住了,他的傷現在沒有什麼大礙了,不過拉法的情況卻更危險。他的部隊最多隻剩下一萬人,而包圍他的魔獸聯軍卻有十萬人,支持不了多久的!」

  「十萬人?」我倒吸一口寒氣,即使加上這些遊擊隊,我手中的兵力也不會超過三萬人,三萬對十萬,刀口下救人,這可真是件苦差事啊!

  「我們剛從後方來,並不太清楚前方的事。亞森騎士,能否告訴我們魔獸聯軍確切的分布情況?」老將哈卡皺著眉頭問道,顯然他也對這件事不樂觀。

  「這個我早就準備好了,跟我來吧!」

  ※※※ ※※※ ※※※ ※※※ ※※※

  我們幾個將領圍著用沙土堆成的戰場地形沙盤,大家全都生出束手無策的感覺。這個沙盤是阿蘭德一天前做好的,他根據拉法被困地點的地形地貌情況,按照一定的比例,做成一個模型。沙盤做得很精細,不但清楚地標出了魔獸聯軍的分布情況,而且平原,村莊,山地,河流各種不同的地貌,通過凹凹凸凸的沙盤模型都清清楚楚地表現出來。隻要看一眼這個沙盤,地形地貌情況就能了然於胸。

  看得出,為了救出這支被困的友軍,阿蘭德花了不少的心思。他畢竟也曾經是皇龍騎士團的軍官,對這支軍隊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

  「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拉法的部隊被困在這座小山上,包圍他的是魔族第二魔將索蘭亞·法路達的第三軍團,人數在四萬左右!而在這個包圍圈的西邊七公�的地方,則是隸屬於第三軍團的一萬五千人的雄鷹騎兵團,這支騎兵團的指揮官正是有著古格拉雄鷹之稱的卡那羅。這次入侵帝國,他的軍隊是先頭部隊。」阿蘭德指著沙盤,詳細地向我們講明現在的情況。拉法的情況相當的危急,被困的山頭的占地麵積隻有幾平方公�,數倍於他的魔族大軍將這座山頭圍得水泄不通。

  「卡那羅的雄鷹騎兵團是魔族的主力王牌,怎麼現在人數隻剩下一半了?都在前麵的戰鬥中消耗掉了嗎?」老將哈卡在一邊問道,同樣都是騎兵指揮官,他對這個對手極有興趣。

  「聽皇龍騎士團的士兵說,七天前這支軍隊分為兩支,另一半被調去對付比塞亞大人的部隊了。」

  我急於知道其它情況,舉手示意,阻止了哈卡的問話。「那隻老鷹的事先放到一邊去,獸人的情況怎麼樣?魔族獸人要是聯手展開軍事行動,是相當難對付的。」

  「獸人的部隊在距卡那羅部隊東南方向約六公�遠的地方,這是獸人的第二軍團,人數在五萬左右,其中包括了巴洛的兩萬獸狼騎兵,他們距離我們被包圍的部隊也不過十公�遠。」

  「這第二軍團也是獸人的先鋒部隊吧?不過魔族獸人好象合作得不是很好啊,兩邊的軍隊都是各行其事。」

  「是的,大人。自從五天前擊敗了我們的軍隊之後,他們的部隊就開始分離了。」

  哈卡在一邊為我解釋道:「分分合合,一百多年來,魔族獸人都是這麼合作的。隻有和我們人類大軍主力決戰的時候,他們才會聚集在一起,否則是各走各的路。」

  虎特提議道:「這種貌合神離的合作是魔獸聯軍最大的弱點,我們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救出法洛德伯爵的部隊!」

  「你說得沒錯!我的兵力雖然少了點,但如果我們能好好地利用這一點,加上騎兵的機動性和強大的突擊性,以及我們對這兒地形熟悉的優勢,是有很大的機會破入重圍的。」哈卡說目光移向了我,想聽取我的意見。

  此時,我的心�考慮的不是如何去救人,而是要不要殺入重圍去救人。不知為什麼,當我得知拉法被敵人圍困在山上時,我不但沒有擔心他的安危,心頭反而生出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我曾為自己這種的想法而臉紅。

  我感到自己很卑鄙。

  我反省自己,問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想?

  答案很快就出來了,隻有兩個字,嫉妒!

  我嫉妒他和公主的關係,是因為嫉妒我才不想救他!

  當我得知拉法是如月的未婚夫時,這顆種子就埋藏在我的潛意識�了。我希望他倒黴,希望他成不了如月的未婚夫,甚至還有更無恥的希望……

  這顆種子在我的心�埋藏了很久,當命運拉法的命運被送到我麵前,由我來掌握時,這顆種子開始發芽了。

  「不管是不是出於嫉妒,我絕對不能把個人的喜好帶入對軍事行動的判斷中去!」

  我反複地提醒自己,努力地把心中剛剛冒出的苗頭壓製下去。當我自認為已成功地把這種負麵的情緒排出體外時,我開始用純粹的理智分析眼前的局勢。

  按照我和奧維馬斯原先設定的戰術,到達前線之後,利用騎兵機動性強的特點及的優勢,我將率領這兩萬騎兵不斷地襲魔族的小股部隊及輜重補給部隊,想方設法地打痛魔獸聯軍,令他們注意力全都轉移到我的身上,然後再將敵人引向加�斯。

  但現在計劃要變更了,我麵臨兩種選擇。

  率軍衝入包圍�救出這支友軍的部隊?

  這樣做兩全其美,既救出了拉法,又能吸引魔獸聯軍的注意力,並不影響誘敵深入的計劃。但在實行的過程中,即使我們能避開獸人,我的這兩萬騎兵也要在正麵和魔族第三軍團近六萬人的軍隊進行硬碰硬地交鋒,兵力處於劣勢的我們勝算極小。如果再加上獸人的因素,這樣做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自殺性的攻擊。

  冷眼旁觀,見死不救,坐看他們被敵人消滅?

  這個想法很誘人,好處極明顯:當包圍外的魔族軍隊將被困的友軍吃掉,在他們慶賀勝利的那一刻必然是其警覺性最低的時候,而且敵人剛剛打了一場惡戰,身疲力弱,這時利用騎兵的高速機動性發動突襲,必然是大有斬獲。

  這種設想我隻能在心中偷想卻絕對不能說出口,更不要說實施了。原因很簡單:這種見死不救,拿友軍的生命做誘餌的行為,負麵效果極大。近的方麵,首先會激起手下將領的不滿。我可以靠著長官身份硬壓虎特和哈卡,但這位平民出身的遊擊隊長,標準軍人形象的阿蘭德,他一定會在心中鄙視我。眼前的局勢,我實在非常地需要阿蘭德率領的學生遊擊隊配合作戰。

  遠的方麵,即使這場戰爭大獲全勝,但拉法的身份非同小可,我見死不救害了他,事後帝國方麵追究起此事,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人們不會認為我是「顧全大局,忍痛犧牲友軍」,他們隻會說我「膽小怕死,見死不救」,然後往我頭上扣上一堆大帽子,讓我一輩子背著見死不救的罵名�不起頭來做人。而和我關係已有所改善的如月也將視我為仇敵,我弄死了她的未婚夫,得罪這個未來的女皇帝,後果比冒犯了她那位沒幾年好活的老爸還要令人頭痛百倍。

  「不要節外生枝,不要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奧維馬斯,你的忠告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啊,可是我要實際去執行,難度可真不小啊。

  我站在沙盤前反複斟酌,權衡利弊,臉上的表情也隨著波濤起伏的內心而不斷變化。

  「大人,你的意見呢?」

  看著虎特詢問的眼神,我突然想起了在加�斯市時的情景:當時強行推行水淹三軍這個策略時,幾乎所有的將領都在心中不讚成這個意見。但我後來根據奧維馬斯的建議,引誘他們對麵前的局勢進行分析,讓那些執反對意見的人自己得出了「除了水攻,別無他法」的結論,毫無異議地同意了我的做法。

  我突然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

  「哈卡將軍,純以戰鬥力論,我們帶來的騎兵和卡那羅的格魯巴騎兵,以及巴洛的獸狼騎兵,誰更優秀一點?」

  談起騎兵,一生都在馬背上作戰的哈卡頓時來了精神,滔滔不絕地向我解釋道:「這是個很複雜的問題,騎兵的戰鬥力,要從他們的防禦力,攻擊力,以及機動性三方麵來考慮。這三個方麵的因素中,魔族的格魯巴騎兵防禦力最強,獸人的狼騎兵攻擊力最強,而人類在二者之間!」

  「從座騎來說,格魯巴的氣力和耐力稍勝馬一籌,但速度卻不如馬。卡那羅的重裝騎兵,不但騎兵本身裝備了厚重的盔甲,就連格魯巴也身披重甲,這些防護器具的重量加起來,達到騎手體重的一點五倍。這麼重的盔甲雖然大大增強了騎兵的防禦力,但在機動性方麵卻是最差的。

  而獸人的情況正好相反,獸人天生神力,使用的都是狼牙棒,大鐵錘這些重兵器。獸狼的瞬間爆發速度驚人,一旦全力攻擊,有如暴風般的迅猛!不過獸狼的負重能力不強,而且耐力極差,當它們載著騎兵全速奔跑時,走不了兩公�就累趴下了。獸人天性也不喜歡穿盔甲,故而他們騎兵的防禦力是最差的。「

  虎特也被勾起了興趣,插口說道:「獸人的騎兵屬於那種優點和缺點都極明顯的部隊,攻強守弱,瞬間攻擊速度極快,但持續攻擊的時間卻極短。這是他們的弱點,不過這個弱點並不致命。獸人的騎兵都是和步兵混合在一起,騎兵隸屬於步兵,受步兵指揮。由於獸人的體力好,步兵的行進速度不會比騎兵慢多少。當他們的騎兵發動全力攻擊,坐騎體力下降,速度開始減慢時,跟在後麵的步兵已能及時跟上來協助騎兵作戰。和人類魔族的作戰方式大不相同。」

  「啊!那我們的騎兵呢?」哈卡問道,他是有意地在考驗虎特——虎特和我一樣,他太年輕了,才二十二歲就當上了和他同級的萬騎長,並且深得我重用,這位老將的心中自然存下了一點芥蒂。

  虎特侃侃說道:「我們人類的騎兵屬於各方麵能力都很平均的那一種,我們的騎兵有穿盔甲,但裝甲較輕,不會笨重到影響戰馬的速度;攻擊力不如獸人騎兵,但和魔族騎兵不相上下。在機動性方麵,馬的瞬間爆發力不如獸狼,但比格魯巴好;耐力稍遜於格魯巴,但比獸狼強,而格魯巴雖然耐力稍強於馬,但於負重過大,實際上這方麵反而不如我們的騎兵,三家可以說是各有所長。」

  「沒錯!」哈卡點了點頭,微笑的表情顯示出他對虎特的回答很滿意。我也放下心了,這一老一少,一個有經驗,一個有靈氣,他們如果能合作無間,各展所長地配合作戰,恐怕就算是漢尼拔再世,麵對著這個組合也會頭痛萬分。

  「我們的兩萬騎兵對上卡那羅的一萬五千格魯巴騎兵,沒有其它部隊的加入,僅僅是騎兵對騎兵的正麵硬撼,你認為勝算有多大?」

  哈卡點著頭說道:「四比六,硬拼的話,魔族騎兵的勝算比我們大!格魯巴騎兵最擅長在小範圍內的突擊作戰,而我們的優勢在於大範圍迂回性的戰略作戰,廣闊的空間才能發揮出我們的機動性優勢。敵人騎兵的防禦力比我們強,硬碰硬的話我們很吃虧,即使勝了也是慘勝。」

  「你說得沒錯,這正是我最頭痛的!」擁有七世龍戰士戰爭記憶的我其實對於三方騎兵的特點都清清楚楚,但我故意裝作不知,扯了半天,就是要哈卡親口說出這個結論。同樣的話,在特定的時期,別人說出來比我說出來效果要好得多。

  「你們看,卡那羅的騎兵團和第三軍團的距離很近,即使我們能事先避過騎兵的阻攔,以奇襲的手段殺入重圍,救出被圍困的部隊,等我們撤出時,也必然和趕來的雄鷹騎兵團正麵相遇!」

  「各位,光把人從包圍圈�救出來,這還不夠!我們還必須將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去!那�距潘傑爾山穀足足有三十公�,他們都是步兵,又苦戰了好幾天,筋疲力盡,恐怕連魔族的步兵都跑不過,更不要說是敵人的騎兵了。」我故意停下來不說,好讓別人有機會替我說出後麵的話。

  「這樣的話,我們的騎兵就必須留下來做為斷後的部隊,掩護步兵撤退……啊,這樣是很危險的,騎兵犧牲掉機動性和優勢的敵人作戰,又沒有其它兵種的支持,這是大忌啊!弄不好的話,連我們自己也會陷進去的。」在我的「點撥」下,老將哈卡終於替我說出了我想說的話。

  「直接去救他們,確實要承擔相當大的風險!」虎特也點頭表示同意。

  「我的部隊雖然有幾千人,不過他們大都是沒有多少實戰經驗的孩子,在森林�我們有地利優勢,但到了空曠的平原上……嗨,那不是我們擅長的……」阿蘭德搖了搖頭,他也一樣不看好去救人。

  我終於成功地把眾人考慮的方向都引到我想要的問題上了——該不該派兵去救拉法的部隊。以這三人的才華,他們立刻得出了我想要的結論。

  這三個人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即使是阿蘭德,雖然隻是剛剛見過麵,但平民出身的他能在以貴族子弟占大多數的皇龍騎士團�當上萬夫長,絕對不會是一個笨蛋。可惜他們三人的思維方向從一開始就被個人的情感所左右了:把友軍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卻忘記了戰場的實際情況。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雖然他們三人現在腦子�還想著如何去救人,但他們的心中都認同了這個觀點:直接去救拉法,風險太大了!

  「如何解救那支部隊,我們絕對不能魯莽行事!」我擺出主帥的架子做出結論道。

  我已成功地操縱了他們三人的思維方向,商議仍在繼續,但結局已在我的掌握中。現在我想要做什麼,已經沒有人可以改變了,我的身邊,羅賓正用充滿崇拜的目光看著我。在他的眼中,我不但武藝高強,思維慎密,而且人格完美,對後輩循循善誘,是一位完美得足以當青年楷模的英雄人物。

  但他並不知道,拉法的命運,被圍困部隊的命運,就在我微笑著說出「不能魯莽行事」這幾個字時,已被我推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盡管我的目的和眾人不同,但商討到最後,所有人都得出了一個相同的結論:要想順利地救出被圍困的部隊,首先就要擊敗卡那羅的雄鷹騎兵團。如果能吃掉它,保證入侵帝國的魔獸聯軍會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我們身上,到時候要牽著他們的鼻子就容易多了。

  如何用最小的傷亡取得最大的勝果,這成為擺在我們麵前的難題。一直很少說話的阿蘭德出了一個主意,他把手指往沙盤一處凹地一指。

  「就是這�,在潘傑爾穀地以東十多公�的地方,這兒是一片凹地,土質以粘性的黃土為主,最近下了幾場雨,草地變得極其柔軟,一腳踩上去,整條腿都會陷進去,那�是騎兵,尤其是重裝騎兵的噩夢!如果能在那兒開辟戰場,這隻古格拉雄鷹就會變成一隻泥潭中的烏龜。」

  老將哈卡點頭說道,「這是個好主意!不過卡那羅身經百戰,經驗豐富,想要把這隻老狐狸引到陷阱�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的副將是誰?」我開口問道。

  「副將?是他的女兒,名叫莉莉絲,外號古格拉的黑玫瑰,幾天前接應羅蘭德的部隊時我曾和她交過手。」

  「哦,是個女將?長得漂亮嗎,哥哥?」一直找不到說話機會,憋得難受至極的羅賓開口問道。

  阿蘭德臉一沈,板起臉孔訓道:「整天腦子�都想著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大人在這兒講話,小孩子沒有插嘴的份,給我出去!」

  「你對你的弟弟太凶了點吧?他很有靈性,我想讓他做我的副官。」看著羅賓悻悻地離開,我好心地出來圓場道。我的勤務兵胡安太平庸了,聰明的羅賓很得我的喜愛。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對他這麼嚴厲的!仗著有些小聰明,做事不肯腳踏實地,總想投機取巧,結果基本功沒有打好,最後淪為平庸之人,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望著弟弟的背影,阿蘭德搖了搖頭。接著他回過身來,把手放在胸前,朝我鞠了個躬,極有禮貌地說道,「大人很賞識他,我替我的弟弟感到高興。不過我希望過幾年再讓他出去闖蕩,羅賓太年輕了,做事還有些輕浮,一下子爬得太高,走得太順對他將來的發展沒有好處。」

  「你這人外冷內熱,你是真的對你弟弟好,明白了!等你弟弟學校畢業後,你再叫他來找我吧。阿蘭德,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是非常地歡迎你作為我的同伴加入的。」邀請阿蘭德時,我注意了自己的用詞——是同伴而不是部下。

  「我的軍旅生活……早就結束了……還是先談正事吧。」阿蘭德搖了搖頭,拒絕了我的好意,但在拒絕的一瞬間,他的眼中卻忍不住閃過一絲喜悅。

  我不便再要求他,隻好把話題重新扯回到正事上。

  「這個叫莉莉絲的黑玫瑰,你認為她的性格怎麼樣?」

  「她很年輕,年紀不會超過二十歲。我隻是在潘爾傑穀地邊緣和她交過一次手,看不出什麼來。不過她的槍法非常的凶悍淩厲,她給我的印象,就象是一顆辣椒。」

  「辣椒?」

  「對,是辣椒,性格火辣的辣椒!這是我對她的第一印象!」

  「如果敵人的指揮官變成這隻年輕的辣椒,你認為他們中計的可能性有多大?」

  「當然要容易多了,她畢竟太年青!不過她怎麼可能取代父親的職位呢?」

  「很簡單啊,如果明天魔族的士兵一覺醒來,突然發現自己的主帥被人割去了腦袋。我們又在這個時候發動攻擊,你說十萬火急之下他們會找誰做主帥?」

  「大人,你的意思難道是想……」

  「不錯,今晚我就到魔族的軍營�去行刺卡那羅,你給我弄張詳細的地形圖來!」

  「不行,這太危險了!」

  我的話一出口,立刻受到了所有人的反對。

  「沒什麼好擔心的!各位,你們忘記了嗎?我的先祖卡魯茲曾是這個世界上最出色的刺客!刺殺敵方的主將,這是暗黑龍的老本行啊!」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一集】第七章:窺浴

  辛迪加村是潘傑爾穀地以東二十公�處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莊,它和帝國所有的村落沒有什麼兩樣——百來間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民房,幾口零散的水井,一條小河從村子邊上流過。戰爭爆發,戰火燒到了這�,村子�的原住民早已逃了個精光,現在占據這個村子的是魔族的名將卡那羅的「雄鷹」騎兵團。

  「這是這個村子的地形圖,這兒是水井,這口水塘的底部有一條水道,它和村外的河流是相通的。通過河�的地下水道進入水塘,大人就可以繞過村外的衛兵,潛入村子�。」為我講解圖上標記的年輕人正是一位原先居住在這兒的居民,他在這個村子長大,村�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那條水道可靠嗎?」羅賓問道。

  「當然可靠,這條水道是小時候在水塘遊泳時無意中發現的,至於入口的確切位置,我可再為大人畫一張地圖。」

  得到了詳細的地圖之後,我連夜出發,在阿蘭德的帶路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辛迪加村。村子很小,不可能容納一萬五千人,大部分的魔族士兵住在村外,臨時搭建的帳篷以村子為中心,成環狀圍了一整圈,將整個村子包圍得嚴嚴實實的。

  即使已是深夜,這兒的守衛仍然非常的森嚴。軍營內點滿了火把,將天空照得一片通紅。營房內還布下了魔法結界,專門防護從空中或用轉移魔法潛入的敵人。魔族方麵如臨大敵般地緊張,全拜阿蘭德的遊擊隊所賜。從踏上帝國土地的那天開始,侵入帝國的魔獸兩族的軍隊就不停地受到地方遊擊隊的騷擾襲擊。

  由於魔族守備嚴密,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敵方的軍營難度極大,幸好我手上還有秘密水道這張王牌。

  流經辛德村的那條小河,有很大一段都被魔族的軍營圍了進去,那條地下水道的入口正好處在魔族軍營的邊緣處。

  以我現在的力量,要避開軍營外圍的遊動哨卡並不難,但為了萬全起見,我用了最保險的方法:在距離村子三公�遠的地方就潛入河中,從水�遊過去。考慮到翅膀會影響水�遊動的靈活性,我並沒有運用變身的力量。

  現在是春天,由於連降了幾天大雨,河水特別的冷。我在水�遊了兩公�,接近魔族軍營時,一道結界擋住了我前進的去路。

  這是一道預警性的結界,如果有異物闖入這道結界時,立刻就會引起布下結界的人的警覺。這個結界的範圍不是很大,隻能涉及到方圓數十米的範圍。

  「是水之屏障?範圍這麼小的結界,又設在水�,難道有人在這兒洗澡?要是洗澡的人是個美女……嘿嘿……」

  想到結界中可能有個裸女在出浴,我頓時興奮得心兒狂跳起來。我的身體潛入水底,小心翼翼地運起水的力量,不露痕跡地潛入結界之內。潛入暗殺是暗黑龍的老本行,無聲無息地通過這個水之屏障,對我來說是太容易了。

  「哇,有福了!果然是少女出浴啊!」

  在結界�,我聽到了拍水的聲音,等我浮出水麵,一具體態健美窈窕,美得眩目的赤裸女體登時出現在我麵前十餘米處。

  憑著暗黑龍獨特的感應能力,我判斷出在洗澡的女子應是一位年輕的少女,水性非常好。她的身體漂浮在水麵上,一條長腿露出水麵伸向夜空,她一邊哼著歌一邊擦洗著露出水麵的腿。這幾天一直都是陰雨天氣,晚上沒有半點星光,隔著十多米的距離,少女露在水麵上的臉龐隻能看到一個輪廓,但卻不影響我判斷她身材的好壞。

  「身材不錯啊,腿挺長的!正是我喜歡的那種長腿類型,可惜天太黑了,看不清麵孔!」

  在黑暗中,少女露在水麵的胴體上驕傲地屹立著兩座堅挺、柔嫩的筍形雙峰,麵部的五官雖然看不清,憑著多年的經驗,僅憑著可以看清的些許輪廓,我得出了一個結論:她應當是個很出色的美女,這種霧�看花的朦朧美卻更能引發人無限的遐思。

  洗淨了美腿之後,少女在水中在水中輕巧地一個旋身,象條魚似地在水�遊了起來。曼妙的胴體在水中時起時伏,纖細的柳腰,渾圓挺翹的香臀,堅挺的雙峰,就這麼迷人地在我麵前時隱時現,輕輕晃蕩搖擺著。可惜沒有月色相陪襯,否則這副少女出浴圖一定是令人熱血賁張,美倫美奐的圖畫!

  為了便於在水中行動,我的身上隻穿了一條貼身的內褲,此時褲頭已被下身脹大的毒龍撐得老高。

  「她是魔族的女子,又在魔族的軍營邊洗澡,身份絕對非同一般!難道她就是阿蘭德所說的那個黑玫瑰莉莉絲?如果是的話那就捉到條大魚了,生擒了她,不但可以樂一樂,還可以拿她做誘餌,豈不是比冒險刺殺卡那羅更妙?」

  我準備出手偷襲,擒下此女,就在我暗暗凝聚力量,正準備出手前的一瞬間,異變突起,籠罩在我這兒的結界發出強烈的波動,除了我之外,另有外人闖入了這�。

  「什麼人?」結界的波動驚動了遊泳中的少女,她警覺地發出一聲嬌叱,就在我出手前的一瞬間,矯捷的身影象飛魚一般地躍離了水麵。

  「是我,小姐,我是衛隊長哈恩!」侵入結界的人有二十多個,個個都是武藝高強的好手。他們來到距河岸二十步遠的地方全都跪了下來,每個人把頭都垂得低低的,不敢�起頭來。還呆在水中的我暗叫可惜,就差了幾秒,要是他們遲幾秒闖入,我早就得手了。

  少女抓起扔在岸邊的軍服慢慢地穿上,洗澡時被人闖入,她並沒因此露出失態的舉動。

  「個頭可真高,長腿美女啊!洗澡時被男人闖入,不但沒有尖叫,居然還能大方地在眾多的男人麵前穿衣服,果然是顆辣椒啊!」現在我已經確定此女是卡那羅的女兒莉莉絲了。

  「哈恩,你們來這兒做什麼?」

  「小姐偷偷地溜出軍營,這兒遊擊隊時常出沒,努米爾大人擔心小姐出事,派我們來……」

  「我知道了,不要再說了!」少女不耐煩地打斷了哈恩的話,「我已十八歲了,總把我當成小孩子來看!討厭!」她甩了甩濕漉漉的長發,不滿地在嘴�嘟了一句。

  還藏在水中的我盤算了一下眼前的局麵,這個女孩能和阿蘭德打成平手,武藝應當不錯。這樣的話,即使我發動偷襲,也難以在一招內製住她。她身邊的那些護衛力量都相當強,尤其是那個叫哈恩的衛隊長更是讓我頭痛。雖然跪在地上一動不動,此人也沒有放鬆半點警惕,右手始終搭在腰間的劍柄上,他的身體也一直處於隨時可以出手的臨戰狀態。如果我出手偷襲莉莉絲,此人肯定可以在第一時間阻止我。

  考慮再三之後,我被迫放棄了這個難得的機會。

  「你們可以起來了!好吧,我這就跟你們回去。阿拉西亞真是塊樂土啊,不但環境好,連水質也比君士坦丁堡要好多了。」

  穿好衣服之後,少女在哈恩的護衛下離去,河岸邊又恢複了平靜。

  「嗨,真是太可惜了。」意外的機會從我的手指邊上溜走,我後悔不�,卻也無可奈何。要是剛才少欣賞幾秒鍾美景,現在早就得手了,都是好色惹的禍啊!現在隻好繼續執行原先的計劃了。

  我在水�繼續向前遊,一路上,我又遇到了三道防衛結界,這些都難不住我。現在已是深夜,我已進入敵人的軍營內部了,浸在水�,我仍然可以聽到岸上傳來的地獄犬的犬吠聲和巡邏兵的腳步聲。在河中心,我找到了那條所謂的通往村子內水塘的秘密水道。這條水道隻是一條並不太寬敞的地下河,我一口氣潛遊了一百多米,在一口氣將盡的時候,終於到達出口,在地圖上所說的水塘處冒出頭來。這麼長距離的遊動不呼吸,也隻有龍戰士和擁有水精靈變身的新人類可以做到。

  雖然進入了村內,我卻悲哀地發現自己根本就動彈不得。村內的防衛比村外的軍營還要嚴密十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燈火通明,隻要我一離開隱身的這個水塘,立刻就會被岸上的哨兵發現。唯一讓我感到安慰的是,這個水塘緊挨著通往村口的大路,村子�的任何人要離開這個村子,都必須從水塘邊上經過。明天天亮後,當虎特率領騎兵前來叫戰時,卡那羅必然親自出馬迎戰,等他經過水塘時,我突然從水�暴起發難,一擊必殺之後,我仍然可以借助這條水道輕易地逃過其它魔族的追殺。

  父親曾在戰場上和這隻雄鷹見過麵,憑著他留給我的記憶,我並不怕殺錯了人。隻是要我在水�泡上一個晚上等待獵物出現,實在是太辛苦了。

  ※※※ ※※※ ※※※ ※※※ ※※※

  漫長的等待是最難熬的,由於敵人守備嚴密,一整個晚上我都找不到機會離開水塘。浸在冰冷的水�等待雖然令人難以忍受,但更讓人氣憤的事情還在後麵:這些可惡魔族來自蠻荒之地,野蠻而不開化,不懂得什麼叫環境衛生。那些內急了要方便的魔族士兵,全都跑到水塘邊上,解了褲腰帶,掏出惡心的小弟弟往我藏身的水塘�放水。

  「可惡啊!你媽沒教你們往水�撒尿是很不文明的行為嗎?」

  看著一泡又一泡的尿液不斷地澆入水塘中,聽著嘩啦啦的水聲,我也隻能在心�恨得牙癢癢的。

  「刺客,真不是人幹的活啊!」

  這是我第一次做刺客,相信也是我最後一次幹這種活,下次打死我也不幹這種事了。想當年先祖卡魯茲刺殺敵人時,他甚至把自己埋在充滿屍臭的死人堆�等上一天一夜,真不知道那時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一隻綿羊,兩隻綿羊,三隻綿羊……」

  為了熬過這個痛苦的夜晚,我在心�數起了綿羊,當我慢慢吞吞地數到一萬八千六百七十七隻綿羊的時候,天終於亮了。

  就在魔族士兵正在做早飯的時候,警報的號角聲此起彼伏,按照約定,虎特率領的八千騎兵在這個時候向辛德拉村發動了攻擊。

  聽著警報的號角聲,我的心一陣狂跳,機會來了。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一集】第八章:折翼的雄鷹

  雷茲·法比爾是人類心目中的神,他在各方麵都被神化了,在人類的心中,雷茲無論是在政治或者武功上的才華都無人可出其右(如果雷茲還健在的話,他聽到人們把他�得這麼高,恐怕也會臉紅的吧),但即使是那些雷茲最瘋狂的崇拜者,當他們在吹頌雷茲是最偉大的軍事天才時,總還是不得不要在前麵加上這麼一句「除了漢尼拔以外」。

  卡那羅·努米爾體格強健,輪廓分明的五官之下,留著整齊的絡腮胡,兩眼炯炯有神。身為傳奇名將漢尼拔的後人,卡那羅把自己的一生都獻給了軍隊。他不指望自己能夠建立象先祖那般的功勳,但他也不想給自己的祖先丟臉。比起那些自高自大的貴族同胞,卡那羅很清楚自己的優點和缺點。在十五年的軍旅生涯中,他把自己一絲不苟,嚴密細致的優點發揮到了極限。雖然是騎兵指揮官,卡那羅卻極擅長防守作戰,打了十五年的仗,他的軍隊都來沒有遭遇過被敵人伏擊的事。所以當阿蘭德提出要在凹地處設伏對付他的雄鷹兵團時,深知卡那羅為兵之道的老將哈卡並不很樂觀。

  光靠細心和防守並不能成為一個名將,細心人的弱點就是他們往往會因為過於謹慎而錯失戰機。卡那羅很幸運,上天給了他一位珠聯璧合的助手——安德拉·瓦斯特,安德拉是雄鷹騎兵團的副團長,和卡那羅是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友。和卡那羅的小心謹慎正相反,安德拉崇尚進攻,喜歡冒險——「即使隻有四成的勝算,瓦斯特也會毫不猶豫地脫下褲子,把全部的身家都壓上去。」他們兩個人一起長大,一起習武,一起從軍,一起打仗,從未分開過。雖然卡那羅的職位始終比好友高上半級,但發布軍事命令時,他都先會放下上級的架子和老友商議一番。卡那羅的謹慎彌補了愛冒險的人常會犯的急功冒進的的弱點,反過來,安德拉的果斷也消彌了卡那羅做事猶豫不決的缺憾,倆人一個善守,一個善攻,彼此之間互補不足。

  「一個好的戰友抵得上百萬大軍!」

  十五年的軍旅生涯,這對天衣無縫的組合未曾一敗,他們麾下的騎兵團也贏得了「古格拉雄鷹」的美名。

  「我是雄鷹的一隻翅膀,安德拉是另一隻!」

  安德拉雖然總是身為副將,官位低他半級,每次勝利之後,讚美與花環都先落到站在最前頭的自己頭上,而老友卻隻能得到微不足道的一點餘萌。

  「這很不公平,其實你的功勞比我還大!」

  麵對卡那羅包含抱歉意思的安慰,安德拉隻是一笑置之,心甘情願地充當著伴星的角色——躲在燦爛的主星後麵,默默地散發著光和熱,讓身前的主星更加的光輝燦爛。

  安德拉甘當綠葉的精神讓帝國方麵吃足了苦頭,那些研究卡那羅作戰風格,與之為敵的帝國將領們想破了腦袋也沒想通:一個做事小心翼翼,手下的偵察騎兵數量占軍隊總人數百分之五的膽小鬼,他打起仗來怎麼這麼的不要命,這麼的瘋狂?

  眼睛都盯在卡那羅身上的帝國將領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古格拉雄鷹其實是兩個人的組合,最後也隻能歸咎於「卡那羅是魔族繼漢尼拔之後最出色的軍事天才」這個不是理由的理由了。

  但今天,在辛德村,這隻雄鷹卻隻有一隻翅膀——幾天前,安德拉被斯羅皇帝調走了,他們的皇帝命他帶領一半的騎兵去追擊北撤的科爾狄斯的部隊。少了這個和自己心連心的戰友,他感有些缺憾,但同時也為老友感到高興。

  「他終於也有機會站到前台來展示自己的才能,不必被我遮住光芒了。」

  聽到外邊警報的聲音時,卡那羅正陪著他的女兒吃早飯,她的女兒莉莉絲·努米爾容貌秀麗,有著長及腰部的漆黑長發和漂亮的紫色瞳孔。雖然是最高級的黑魔族,但莉莉絲的額頭上卻沒有角,從名震大陸的漢尼拔開始,努米爾家族的子孫後代都是混有人類血統的混血兒(這一點和我倒是很象)。

  相貌上莉莉絲長得象美麗恬靜的淑女,但她的性格脾氣卻一點也不淑女。她象男孩子般喜歡學武,愛玩愛鬧,是一顆火辣辣的辣椒。她很得斯羅皇帝的喜愛,要不是因為是混血兒(魔族的皇族把血統的純正看得極重),說不定現在已經做了皇後了。

  「大人,西南方向發現人類的騎兵!從潘傑爾穀地出來的!」雄鷹騎兵團駐紮在這�,主要的因素就是為了監視在潘傑爾穀地活動的人類遊擊隊以及從西南方向過來的援軍。

  「有多少人?是誰的部隊?」

  「大約是八千人左右,旗號是黑龍騎士團的騎兵。」

  「黑龍騎士團?就是那個殺人王達克·秀耐達的部隊嗎?他瘋了嗎,才八千人就敢向我們進攻?爸爸,把他交給我吧!」莉莉絲主動請戰,我屠殺戰俘和平民,在阿沙尼亞已臭名昭著,一提到我的名字,幾乎每個魔族都是咬牙切齒。

  卡那羅推開飯碗站了起來,雖然搭檔不在,但敵人隻有八千人,各方麵的形勢對他都很有利。

  「不要輕敵,暗黑龍達克雖然手段殘忍,但卻是個可怕的對手,當初羅西親王就是因為太輕敵才慘敗的。莉莉絲,記住我的話,永遠不要輕視你的對手,哪怕他隻是一條蟲子。哈恩,備馬!我要親自對付他!」

  對於今天的戰鬥,卡那羅充滿了信心。

  衛隊長哈恩早已備好了坐騎,他們的座騎格魯巴就停在村�唯一的一口水塘邊上,父女倆並肩來到水塘邊。卡那羅先翻身上了格魯巴,而他的女兒站在格魯巴邊上。

  「你也不小了,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樣瘋了!這兒是阿拉西亞,不是阿沙尼亞!到處都是敵人,處處都是陷阱,你象昨晚那樣一個人四處亂跑,很危險的。」

  莉莉絲撓了撓耳朵,意思是說耳膜都磨出繭了。

  「知道了,從昨晚到現在,你已說了好幾遍了!努米爾大人!」

  女兒微笑著,調皮地稱呼父親為大人。

  卡那羅在格魯巴背上彎下腰,伸出右手,愛憐地在女兒的鼻子上輕輕地捏了一下。

  「你呀,總象個長不大的孩子,真拿你沒辦法!」

  看著女兒調皮的樣子,他的臉上掛滿了快樂的微笑。現在的他,已不是那個不敗的將軍,而隻是一個父親,一個充滿父愛的父親。

  「蓬!」水花四濺,一個黑色的人影夾帶著一柄黑色長劍由他身邊的水塘箭射而出,一劍刺向卡那羅的後背。

  殺氣衝天!四麵的空氣一下子冷了下來,冷得刺骨。

  父親的手這時正輕輕地撫摸著女兒的臉,一截黑色的劍尖已從他的左胸處突了出來,噴出幾滴鮮血,接著又閃電般地縮了回去。

  父親的血濺到了女兒的臉上,那色彩非常的鮮豔奪目。

  刺殺得手,行凶者沒有作過多的停留,重新投入水塘之中。

  「有刺客!」

  事出突然,事先沒有任何預兆,來人從出擊到退走,隻用了不足一秒的時間,即使是反應最快的衛隊長哈恩,也隻是剛剛來得及拔出手中的劍。

  在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女兒抓著父親還在撫摸自己臉的手,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卡那羅的身體慢慢地傾斜著,最後終於失去平衡,從座騎的背上摔了下來。

  父親軟倒在女兒的懷�,口鼻呼吸全消,臉上還凝固著先前的微笑。

  「爸爸!」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女兒,這時才痛苦地發出一聲呼喊,可惜她的父親已永遠也聽不到女兒的呼喚了。

  ※※※ ※※※ ※※※ ※※※ ※※※

  我把自己藏在水塘底部,村子的魔族士兵來來往往,如果把頭露出水麵,肯定會被他們發覺。潛藏在水底,我有意識地把自身口眼耳鼻四種感覺全部封密,純粹以心眼去感知周圍的世界。

  此時我已經變身為四翼墮落天使,之所以不用龍戰士變身,是因為龍的力量太與眾不同,極易被魔族感覺到。

  當衛隊長哈恩牽著兩匹格魯巴經過水塘邊時,我立刻就感覺到他就是昨晚那個壞了我好事的衛隊長。能讓這位衛隊長親自牽著格魯巴為其服務的人,隻可能是兩個人:一個是莉莉絲,另一個,自然就是我的首要目標。

  當卡那羅來到水塘邊上時,潛伏在水中的我馬上就「認」出他來。我的耳朵聽不見任何聲音,心眼也聽不見他們父女倆的對話,它隻能幫我感知周圍的世界。當卡那羅捏著莉莉絲的鼻子時候,我的心眼告訴我,這是目標最缺乏防備,身體最脆弱的一刻。

  跟在卡那羅身後的衛隊長哈恩由於受到他們父女間深情的感染,此時的警惕性也降至了最低。

  我把握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心眼鎖定目標,從水�一躍而出,閃電一擊,逆鱗從背後貫穿了卡那羅的心髒,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水中,順著來時的路線退了回去。

  我象魚一般地在地下水道�遊著,身後傳來了魔法元素的波動,匆忙趕過來的魔族士兵正無意義地往水�發動魔法攻擊。

  在河�潛遊了一段距離,當我再次離開水麵的時候,正好遇上了虎特率領的騎兵。

  我借著四翼墮落天使的四隻翅膀,在虎特的頭上飛翔著,我的心情非常地愉快。

  「一切順利,那隻老鷹永遠也飛不起來了!下麵的事就全靠你了!」

  「放心吧,達秀!」

  虎特一手握著韁繩,另一隻手則自信地朝我揚了揚馬鞭。

  「這一招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如果父親還在,看到剛才完美無缺的一擊,定會很欣慰地點著頭讚揚我吧。」

  半個小時後,人類騎兵和滿懷悲憤的格魯巴騎兵發生了第一次接觸作戰。

  ※※※ ※※※ ※※※ ※※※ ※※※

  這是一個有霧的早晨,綿綿下了半個月的春雨令空氣變得異常的潮濕。兩萬三千名騎兵從兩個方同時往前挺進著。馬蹄的轟然響聲震撼著大地,回蕩在廣闊的平原上,戰士的呐喊聲直衝雲宵,連覆蓋天空的灰色雲層也在震顫中流出了眼淚。

  天空中又下起了細細的霧雨。

  從西邊來的黑色激流與來自東方的灰色鐵流終於猛烈地碰撞了一起。

  身披重鎧的格魯巴騎兵雖然機動性不如人類騎兵,但防禦力卻遠在人類騎兵之上,更重要的是,我們的對手是支哀兵。

  指揮官遇刺身亡激怒了這支未曾一敗的騎兵團,從莉莉絲到普通士兵,每一個人都憤怒了!他們的眼睛是血紅色的。

  戰馬嘶鳴,戰士怒吼,兩雄相遇強者勝,強強相遇勇者勝。

  碰撞的結果立刻顯示出來了,西方來的黑色激流有如草木般迎風倒回了來時的方向。隻是一個照麵,接觸麵的人類騎兵就被砍倒了一大片。

  「撤退!撤退!」

  虎特以最快的速度下達了後撤的命令,而早有準備的人類騎兵也以昨晚演練了無數次的動作掉過馬頭,朝潘傑爾穀地方向撤去。

  「膽小鬼!」

  「懦夫!」

  「卑鄙的人類!」

  人類騎兵臨陣脫逃的行為令複仇之火得不到發泄,魔族騎兵的怒火被燃燒到了極點,他們象發情的公牛般不顧一切地緊咬在人類騎兵身後,一步一步地被引入死亡之地。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一集】第九章:泥中之鷹

  後撤的人類騎兵一口氣退了近十公�,最後到達到了那片凹地的邊緣。這片凹地其實是平原上的一塊小盆地,凹地的表麵長滿了厚厚的青草,但這片青草下麵,卻是可怕的泥潭。但泥潭並不能阻擋人類騎兵前進的步伐,而魔族的格魯巴騎兵就緊跟在他們身後兩公�處,十公�追追逃逃的賽跑,格魯巴騎兵和人類騎兵在機動性上的優劣就清楚地表現了出來。

  這一次,這支誘敵的人類騎兵每個人都身著輕裝,不穿甲胄,騎兵僅帶了必須的武器:長矛和佩劍,連護身的盾牌都沒有帶,馬匹的負重被減到了最輕。而魔族騎兵還穿著他們的標準裝備,格魯巴的負重幾乎是馬的三倍,根本就不可能追得過人類的輕騎兵,長途奔襲能力更是無法相比。

  誘敵的騎兵毫不猶豫地進入了眼前的凹地,不過前進的速度卻明顯的放慢了下來。阿蘭德率領的學生遊擊隊及皇龍騎士團的聯合部隊正在凹地的中央等候他們。接應的部隊全是步兵,人數為六千人,阿蘭德的遊擊隊三千人,另外三千人為被他們救出來的皇龍騎士團的部隊。這六千步兵在凹地�一南一北,分成兩個步兵方陣,中間空了百米的間隙,留給誘敵的騎兵通過。

  從這片凹地的邊緣到步兵間的距離為七百米的斜坡,高下落差約為六十米,土地的堅實程度也由硬變軟。起先四百多米,戰馬載著人還可以比較順利地奔跑,但隨著路況逐漸變壞,到了最後三百米,馬載著人隻能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得相當辛苦。

  好不容易走完了這段艱難的路程,到達了兩個步兵方陣之間,在這�道路又變得了好走了:幾千麵盾牌被平放在兩個步兵方陣之間的陣地上,將泥潭重新變成了實地。戰馬脫離了泥沼地的惡夢,踩在盾牌鋪成的路上,一路小跑,輕輕鬆鬆穿過了這兩個步兵方陣。而盾牌之路兩旁的步兵方陣�,每個士兵的半截小腿都陷在淤泥之中。等所有的騎兵都通過之後,兩個步兵方陣開始合攏,中間的道路消失。鋪路的盾牌被拾起來,以傳遞的方法快速地分配到了每個步兵的手中。這些步兵同樣也身著輕裝,沒穿盔甲,盾牌是他們唯一的護身用具。

  用盾牌鋪路,這個奇妙的主意是羅賓想出來的。走過了最後一段坦途之後,這八千輕騎兵再次陷入泥沼的惡夢之中——越往凹地的中心走,道路越糟糕。又走了二百米之後,戰馬說什麼也不肯前進了。於是騎士們跳下馬背,踩在沒膝的泥漿中,拉著韁繩,勉強掉過馬頭,對準來時的方向,重新排成整齊的隊列,然後再跨上馬背。

  這個時候,他們誘敵的使命已圓滿地完成了!

  從遠處看來,在這片凹地�,一個步兵團後麵緊挨著一個騎兵團,步兵們士氣高昂,身後的騎兵雖然隊型亂了點,但八千匹馬緊挨在一起,看上去倒也氣勢非凡。這副架勢,也算得上是要和敵人決一死戰的派頭。

  事實上,這八千輕騎全是空架子——他們現在都陷在泥土�,除非騎兵下馬,否則根本無法移動。

  虎特有點擔憂地對我說道:

  「我們現在隻是外強中幹!陷在這個鬼地方,戰馬幾乎都動彈不了。如果敵人不中計的話,我們就是作繭自縛了。」

  我安慰虎特道:「曆史上那些經典的戰役,哪一仗不是在走鋼絲的,不冒點險怎麼可能取勝?」

  這時候,追擊的魔族騎兵也到達了凹地邊緣,居高臨下,望著凹地中間嚴陣以待,擺出決一死戰式的騎步兵組合,魔族的隊伍停了下來。

  「快進攻啊,別停啊!」

  「你不是要為你的父親報仇嗎,快點進攻吧,小辣椒,一切就全靠你了!」

  此時我已站到了陣地的最前沿,和阿蘭德並肩站在一起,�頭望著高處的敵人。我很緊張,我們現在已將自己置之死地,如果敵人不上當,設下的這個陷阱困住的隻能是自己。和我一樣,我身邊的阿蘭德同樣也緊張地喘著氣,脖子上突出來的喉結一顫一顫的。

  經過數十秒緊張得令人窒息的等待之後,凹地的邊緣出現了一個矯健的身影,此人正是剛剛失去父親的莉莉絲。年青的少女舉起右手的長劍,衝著我們這個方向用力一揮!

  轟然的蹄聲再次雷鳴般地響起,伴隨著衝天的呐喊,一萬五千鐵騎象洪水般由高處傾泄而下。

  「終於中計了!」

  我和阿蘭德對望一眼,懸了半天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哀兵難勝!憤怒的哀兵固然可怕,但前提是指揮哀兵的人絕對不能是哀將,否則就會演變成一場災難。

  ※※※ ※※※ ※※※ ※※※ ※※※

  「已是強弩之末了,他們的格魯巴快沒力氣了,才跑了三百米速度就慢下來了!」

  「開始有座騎跌倒了,才六百米啊!他們的盔甲太重了!」

  「照這情形,敵人無法衝到我們麵前!」

  「敵人快動不了,全軍前進五十米!

  「點火!弓箭手準備!」

  魔族的騎兵越來越近,但他們衝鋒的勢頭卻隨著兩軍間的距離迅速地頹散下來。鬆軟的土地對重騎兵的影響更大,才跑了一半的路程,已有騎兵人仰馬翻地跌倒在泥地�。隨著路況越來越差,重裝備的格魯巴騎兵的動作越發顯得笨重和遲鈍。

  勉強衝到距我們的步兵陣地還有百來米遠的地方,騎兵的四蹄已被泥濘牢牢地鎖住,根本沒有辦法順利前進。

  「動啊!還不動嗎?沒有用的畜生!」

  無論怎麼抽打,陷在泥潭中的格魯巴死活就是不肯邁動步子,悲哀地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前麵的騎兵被困住了動彈不得,後排的騎兵卻又不知死活地擠上來,和前麵的部隊撞在一起,擠成一團,頓時陣腳大亂,重裝騎兵的弱點在這片泥濘的大地上暴露無疑。

  就在這時,主動逼近魔族騎兵的人類步兵射出了密集的火箭,箭頭上綁著特殊的燃燒物,能發出嗆人的毒煙。火箭的目標不是人,而是座騎。格魯巴的前半身披著護甲,護甲可以減輕弓箭的傷害,卻無法阻止釘入肉體的弓箭上的火焰灼燒著它們的皮毛肉體,而火箭散發出來的刺鼻的氣體更是強烈地傷害著格魯巴的鼻腔和眼睛。生理上的刺激激發了這些畜生最深層的野性,性子本就暴躁的它們已經顧不得背上的騎兵,它們急躍、突停,時而直立起身子,時而高高地仰起後腿,狂野地將背上的騎手掀翻在地上。落在泥地�的騎士們還來不及爬起身來,卻又被暴走的座騎一腳踩在蹄下,踐踏得骨碎肉離。那些陷在泥濘中的騎士就算幸運地逃過了被座騎踩死的命運,由於身上的盔甲太重且沒有外人的幫助,想要起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場麵越來越混亂,格魯巴騎兵的突擊作戰最後演變成了人類弓箭手的射擊表演,格魯巴騎兵成為任人宰割的活靶子,火箭,弓箭一排接一排地射出,混亂不斷地加劇著。雄鷹騎士團不愧為魔族的精銳之師,盡管在極為不利的情況下,仍然有千餘名騎士主動地遺棄了座騎,步行著朝數十米外的人類步兵陣地逼近。重裝騎兵變為重裝步兵,勇氣可嘉,遺憾的是他們身上那套沾滿了泥水的甲胄實在太沈重了,在沒漆的泥水中行動起來就象是烏龜在爬。

  原先位於人類步兵方陣後麵充當花瓶擺著好看的八千輕騎兵這時候也主動地離開了馬背,手持長矛和佩劍,突到步兵方陣的最前沿來。手持盾牌,保護弓箭手的輕裝步兵,加上身後過來的輕裝長槍兵,仗著自己機動靈活和數量上的優勢,輕易地就擋住了這群以「龜速」前進的重裝步兵的反撲。

  當雙方的前鋒部隊開始短兵相接時,魔族陣地的後院也起了火。埋伏在凹地兩旁樹林�的另外一萬二千名騎兵在老將哈卡率領下殺了出來。成千上萬的馬蹄暴風般掀起了狂濤,就象是衝破堤防的激流,快速地、強勁地衝擊著敵人脆弱的背部。

  和先前幾乎是光著身子打仗的輕騎兵不同,這支騎兵身披厚鎧,全身上下武裝到了牙齒,矛、劍、盾、弓,一應俱全,加上又是生力軍,士氣高昂,體力充沛,登時將還拉在凹地邊緣的敵軍打了個落花流水。

  前方進攻嚴重受挫,深陷泥潭,後方遭受優勢敵人的攻擊,雄鷹騎士團的士氣開始崩潰了,戰鬥的結局已不言而諭。

  魔族軍隊的情形十分淒慘,一萬多人被困在泥坑�,進不能進,退無法退,動又不能動,就這麼陷在那兒任人宰割。戰鬥一直持續到下午,被困於爛泥中的一萬五千名格魯巴騎兵,戰死一萬多人,被俘近三千人,隻有千餘騎逃出生天。在這種一邊倒的形勢下,還能有一千多人突出重圍,雄鷹騎士團的戰鬥力由此可見一斑。打掃戰場的時候,我們也沒有發現莉莉絲的屍體,估計她已突圍逃走了。

  「勝利了,勝利了!」大捷過後,戰場上到處是勝利的歡呼聲。從所羅門要塞失守到現在,帝國軍隊一敗再敗,喪失了大片的土地。這次總算打了個大勝仗,籠罩在士兵們心頭的陰霪也一掃而空。

  「勝得好險啊!」

  望著地上象被收割的莊稼般排得密密麻麻的屍體,我的心�也是後怕不已。戰鬥結束後,我們費了很大的勁,才把陷入泥潭中的八千匹戰馬帶了出來。如果莉莉絲當時能保持清醒冷靜的頭腦,肯定能輕易地看出這是一個圈套,那這一戰的結局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消滅了魔族的這支精銳部隊,斯羅知道後必定肉痛不已,刺激敵人引起注意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在這兒停上一兩天,等魔獸聯軍的主力部隊殺到眼前時再撤退,牽著他們的鼻子將其引到加�斯,救不救拉法現在對全局已經沒有多大的影響。

  現在形勢好轉,我的心態再次改變。

  「姑且就去救他一回吧,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眼了,竟會因為嫉妒而見死不救?再說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也是無辜的啊。」現在我又覺得,拉法那家夥其實為人也挺不錯的,他待人謙厚,沒有架子,是個可以當做好朋友的人。義父說我是個中間人,性格一直在黑暗和光明之間搖擺,這倒也沒錯。

  「好,就去救他吧,如果見死不救,恐怕我自己這一輩子都會感到不安的。」

  「虎特,傳令下去,打掃戰場的事情就由步兵去做,所有的騎兵加緊時間休息,一個小時後我們就去救拉法!」

  阿蘭德問道:「不是說要是今晚半夜才行動嗎?太倉促了點吧?」

  「半夜恐怕就來不及了!趁現在魔獸聯軍還沒有聯合在一起,我們要趕快行動,他們會合在一起就不好對付了,而且我也擔心拉法能否支撐到天黑!」

  就當我開始為拯救拉法而熱心起來的時候,阿蘭德派去監視魔族第三軍團動向的偵察兵匆匆忙忙地朝我跑來。

  「大人,不好了,魔族的第三軍團已攻下了山頭,拉法大人的軍隊全軍覆沒!」

  一股寒意流過眾人的心頭,剛剛活躍在眾人中間熱烈的氣氛瞬間被降至冰點。

  「拉法死了?公主的未婚夫死了!他真的死了嗎?」

  幸災樂禍與兔死狐悲,這兩種情感同時流過我的心頭,我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一集】第十章:死亡天使

  「有沒有人逃出來?」哈卡著急地問道。

  「沒有!敵人的包圍圈太嚴密了!」

  大家全都沈默不語,因為誰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拉法實在是凶多吉少。

  「其實法洛德伯爵他為人挺不錯的!」虎特呐呐地在喉嚨�咕了一句,當初拉法為他解圍,虎特對拉法頗有好感。

  「不要再談這個了,大家想想下麵的路該怎麼走!」

  我粗暴地打斷了虎特的自言自語,現在我很煩躁,想逃避這件事情。

  在加�斯市的時候,我和奧維馬斯就決定不理睬所羅門要塞�守軍的死活,故意地將出發的時間拖延了兩天。得知拉法被困之後,我也是有心拖延,想方設法製造障礙。捫心自問,拉法的死我要負上很大的責任。

  「好不容易和公主的關係有所改善,現在拉法卻死了,如月的心�會怎麼想呢?她會不會怪罪我?太麻煩了,真是令人頭痛啊!」

  「那些俘虜怎麼處置?」老將哈卡指著戰俘問我道。

  「還用說嗎?我們沒有那麼多的糧食!」

  我想也不想,把手一抹,意思是說殺。

  命令下得幹脆利落,動作也做得很漂亮,沒有半點猶豫。

  我突然意識到我真的變了,變得殘酷,也變得更冷血了。得知拉法的死訊,我雖然有點不安,但這些不安隻是因為我擔心皇帝或如月追究起我的責任。當哈卡問如何處置戰俘時,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殺。

  哈卡領命而去,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拉法的死讓大家的心態都發生了奇異的變化,現在大家的心情都有些「變態」了。

  「等一下!」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喊住了哈卡,補充了一句,「叫皇龍騎士團的部隊執行這個命令!」

  皇龍騎士團的士兵,從所羅門要塞一路打到這�,死傷慘重,這些人對魔族的仇恨最深,由他們來執行屠殺戰俘的命令,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刀在飛舞,血在噴濺,就在我們大敗雄鷹騎士團的凹地邊緣,一排接一排的戰俘被砍去腦袋,屍體則被推入斜坡下,和先前的戰死者疊在一起。得到了人血的滋潤,明年這兒的青草一定長得非常茂盛。

  屠殺戰俘時,我就站在凹地邊緣,冷冷地目睹了屠殺的全部過程。場麵很血腥,但我沒有吐,甚至連心靈都沒有引起半分的波動,我在練心。

  我強逼著自己看完這血腥的一幕,就是為了讓自己做到真正的無情,對敵人絕對的無情。

  哈卡、阿蘭德和虎特三人無法忍受這種血腥的場麵,他們早早地躲到了一邊去,捂住耳朵,合上眼睛,象鴕鳥般地把頭埋進了沙子�。

  「真的非要殺死他們嗎?」當最後一個俘虜的腦袋被砍下來的時候,羅賓到我身邊,小心翼翼地問我道。少年的臉色非常慘白,他嚇壞了。事實上,當戰鬥結束後,那些遊擊隊�的學生們看到超過上萬具人和格魯巴的屍體躺在大地上的情景時,許多人都彎下腰嘔吐起來。

  「你應當問問他們為什麼不阻止我!」我把手朝哈卡三人指了指。

  「為什麼?」

  「因為他們都曾經做過這樣的事情!」

  「不會吧,我哥哥他……」

  「沒錯,書上的東西很多都是騙人的!羅賓,你記住!你現在看到的一切,才是戰爭的真麵目,這不是遊戲!做一個合格的將軍不是這麼簡單的!你不光要對自己負責,也要對你的部下負責。」

  「我明白了……」

  「一年前,曾經有個老將軍這麼對我說過:真正的名將在處理事情時,能把個人的情感完全拋諸腦後!如果今天莉莉絲能把父親的死完全不放在心上的話,那現在在這�被屠殺的人,就將是我們了!」我抓著羅賓的肩膀,扳過他的身體,讓他再看一眼堆成山的死屍。

  「該走了,時間寶貴,趁現在魔獸聯軍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 ※※※ ※※※ ※※※ ※※※

  得知雄鷹騎兵團被殲之後,迫不得已之下,魔族和獸人的軍隊再度聯合在了一起。和眾人商議之後,我們改變了戰術。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我帶來的兩萬騎兵分成十個小兵團,分散開來,四處襲擊魔族和獸人的小股部隊。

  在洛德村,距離魔族第三軍團主力不過四公�的一個小村莊,四千騎兵不聲不響地包圍了村子,半個小時後,駐紮在鎮�的一千名獸人步兵大部分都被砍成了碎片。當第二魔將索蘭亞率領步兵主力氣喘籲籲地趕過來支持時,人類騎兵就在他們麵前不到百米遠的地方囂張地吹著哨子全身而退,留給他們的隻是一地死屍。類似的戰鬥發生了好幾次,人類騎兵仗著機動性高,情報及時準確的優勢,專挑軟柿子吃,魔獸聯軍分散在外的小股部隊幾乎都被消滅了個精光。就連他們派出去偵察情報的偵察騎兵也常常有去無回。兩天下來,這種零敲碎打的小戰鬥竟讓魔獸聯軍又損失了近四千人馬。

  雖然第二魔將索蘭亞和獸人巴洛一方麵收縮軍隊,另一方麵四處尋找我們的主力,希望能決一死戰,可惜雙方的情報和機動能力方麵相差太遠,他們就象狗熊一樣地被我們耍得團團轉。為了給敵人的士兵增加心理壓力,在這兩天的戰鬥中,我下令每戰不留降卒,下麵的士兵也忠實地執行了我的命令。在巴達斯村,被俘的一百二十一個獸人士兵被倒吊在樹上,割開喉嚨,象雞一般地被放幹了血。因為在這個村子�我們還發現十幾具被獸人奸殺的人類婦女的屍體,這是報複。而那些被俘的敵方偵察兵,由於有足夠的時間招待他們,挖眼剝皮割舌頭,死法更是慘不忍睹。

  殘酷的殺戳令許多魔族和獸人的士兵得了「騎兵恐懼症」,隻要一聽見戰馬的蹄聲,他們就會失去理智,歇斯底�地尖叫起來。而死亡天使達克·秀耐達的大名,就是從這兩天起被深深地銘刻在每一個魔獸士兵的心中。

  ※※※ ※※※ ※※※ ※※※ ※※※

  在消滅了雄鷹騎兵團後的第四天,前方傳來消息,青牙龍斯羅和漢斯王子的主力大軍已接近潘傑爾穀地,我下令所有的騎兵撤回潘傑爾穀地休整一天。

  位於潘傑爾穀地的聖泉曾經是精靈族的聖地,這兒的聖泉水對於治療傷口和恢複疲勞有奇效。泉水由聖泉山山頂流出,在森林�的凹地處彙成一個巨大的湖泊。湖泊方圓數公�,湖水清明如鏡。湖泊邊上緊挨著的是一座巨大的廢棄宮殿,這是三百多年前精靈族遺留下來的古建築。一排十二根大立柱支撐起一條闊大的前廊。柱徑粗逾半米,三扇拱形的大山門並排而立。石門早已化為碎石,頹敗倒地。正中是一個立式的三角形大雨蓋,被另外四根望柱支起;上麵雕人刻物,工藝非常細膩。這些全是用華美的花崗石築成,上麵刻著有翼飛馬,風精靈,半人馬,盡管曆經數百年風霜的洗禮,各種圖象看去仍然栩栩如生,漫長的歲月並不能掩飾它當年的華麗與宏偉。

  經曆了幾天的激戰,撤回潘傑爾穀地休整的人類戰士拋開了一切束縛,浸在湖水�,在這片昔日精靈族的聖地泉水�盡情地嬉戲打鬧,潑水作樂。

  在昔日精靈王用過的豪華浴室�,我緩緩地擦拭著布滿汙垢的身體。浴池邊上立著一隻獨角獸的石雕,由聖泉山引來的泉水從石雕的口�流出,注入池子之中。一連幾天的持續作戰,神經一直繃得緊緊的,現在一下子鬆懈下來,突然間產生的反差令我感到有些說不出來的失落。

  泡在滾燙的泉水中,我發現下身在不知不覺中硬了起來。

  「要是希拉她們跟在身邊就好了,我現在很需要一個女人鬆馳一下……」

  泉水是溫泉,滾燙的泉水很能刺激起人潛在的欲望,而經曆了長時間的殺伐之後,精神上極度疲憊的男人們往往都精力旺盛,女人是不可缺少的。

  可惜潘傑爾穀地�隻有男人,我又不好男風,勉為其難下,唯一的方法也就是用自己的手解決問題了。

  「我竟落到這種田地,自己操自己?也太齷齪了吧?」握著下身硬起來的肉槍套送了幾記,越做越不是滋味,天人交攻之下,我最終還是放棄了這種做法。

  「太沒麵子了,忍兩天吧,等回到卡薩斯城再想辦法!大不了再當一回淫賊,來個黑暗時代,七奸八奸的,嘿嘿……」

  洗盡了身上的泥垢後,我光著身子躺在浴池邊的花崗岩地板上小憩。

  「也不知道那隻壁虎現在怎麼樣了,這次水淹加�斯,來自各個方麵的壓力極大,沒有背景的奧維馬斯一人是撐不了多久的。希望波爾多不要讓我失望,也隻有他能幫奧維馬斯頂住各方麵的壓力了。」

  就在這時,我心中警兆忽起,逆鱗閃電般地由左臂內跳出來。幾乎在同一時刻,「噌」的一聲弦響,一支弓箭從左邊激射而至,直取我的太陽穴。

  危急關頭,我憑著多年養成的習慣,逆鱗上揚,當的一聲輕響,將偷襲的弓箭斬成兩截。

  我的眼角餘光處黑影一閃,一個纖細的人影在浴室門口一閃而逝。

  「出來吧,四翼墮落天使!」

  我騰地跳起,運轉體內魔族的力量,迅速在身邊表麵結成護身的護鎧,綴著刺客的背影追了過去。

  刺客的身影快得象隻狸貓,我衝出大門,眼光正好捕捉到刺客沒入叢林前的背影,隻差一點點就讓她逃掉了。刺客身著帝國士兵的軍服,雖然沒有正麵看清她的臉,但背影卻相當地熟悉。

  「好象是那個長腿美女啊!」

  「大人,怎麼了?」

  在大門口,我迎頭撞上了阿蘭德。

  「有奸細!命令下麵的人加強警戒,戰爭還沒有結束呢!」

  我不禁暗叫慚愧,幾天來的連續勝利,讓我和手下的士兵都不知不覺地放鬆了警惕。我的軍隊來自黑龍騎士團、皇龍騎士團以及阿蘭德的學生遊擊隊三個地方,由於是臨時組合在一起,彼此間相互不認識。莉莉絲鑽了這個空子,扮成帝國士兵的模樣,竟然輕易地混入了潘傑爾穀地深處而沒被發覺。當莉莉絲行刺失敗逃出來時,外麵的士兵正沈浸於大戰後鬆馳的喜悅中,居然沒有一個人出手阻攔。

  阿蘭德也捕捉到了莉莉絲的身影,在第一時間跟著我追了過去。

  「我來追就夠了!你回去命令下麵的人重新整備軍隊!」

  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支走了阿蘭德,獨自追去。

  我擁有四翼墮落天使的變身,莉莉絲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盡管有翅膀,莉莉絲卻沒有從天上逃走,這是很聰明的舉動。同樣都是運用墮落天使變身的力量,我的墮落天使變身要比她多了一對翅膀,和我比飛行能力絕對是愚蠢的做法。所以她隻是利用叢林�複雜的地形,在一株株參天古木中間左竄右跳。她的做法很正確,可惜雙方的實力相差實在太遠,莉莉絲在茂密的叢林�倉惶逃竄著,卻怎麼也無法將我甩脫,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眼看即將追到她,莉莉絲卻突然停了下來,右手一揚,朝我扔出一個黑乎乎的球狀物體。

  「這種把戲在我麵前也有得賣!」

  我看也不看,逆鱗順著來物的飛行路線輕輕一挑,將它禦到身後。

  「轟!」

  爆炸的聲音在我的背後響起,我的身後冒出了一大團濃濃的黑煙,莉莉絲的逃命法寶被我輕易地破去。

  「惡魔,我和你拼了!」

  逃命的法寶被破,莉莉絲尖叫一聲,抽出長劍,瘋了似地朝我猛撲過來,招招都是同歸於盡的招式。殺父之仇再加上大肆屠殺她的部下,也難怪她這麼恨我。

  我舞動逆鱗,不緊不慢地招架著她的瘋狂攻擊,雖然莉莉絲在和我拼命,可惜我們倆的武藝相差了好幾個級別。擋了她幾劍之後,我瞅準一個機會,趁著莉莉絲一劍刺空,招式用老的機會,逆鱗一刺一絞,絞飛了莉莉絲手中的劍。

  莉莉絲狂叫一聲,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迎胸向我戮來。

  我隨手拋掉逆鱗,左手抓著她持匕的右腕,用力一扭,匕首掉在了地上,而莉莉絲也因為這個動作,整個人都撲到了我的懷�。我左手抱著莉莉絲失去平衡倒過來的身體,緊緊地將她摟住。

  驚慌之下,莉莉絲張開嘴,雪白的牙齒在我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我冷冷一笑,運足力量護住頸部,讓脖子變得有如橡皮般堅韌,硬受她一咬。同時頂起膝頭,擋住了她下麵針對我下身的膝撞。

  膝頭碰著膝頭,莉莉絲痛得彎曲了身子。乘著這個為父報仇的少女無力反抗之際,我抓住她變身後在背部的黑色羽翼用力一扯,劇烈的撕痛令這個從未吃過苦頭的少女慘叫著癱倒在我的懷�,再也無力反抗。

  雖然翅膀隻是變身後生成的,但背部神經敏感,被我用力一扯,也必然是骨肉分離的疼痛。我還算手下留情,不願給莉莉絲的身體造成直接的傷害,用力不是非常大,否則的話絕對能讓她痛得昏死過去。

  莉莉絲全身脫力,全靠被我抱著才不至於摔倒,已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我把莉莉絲平放在地上,手指理了理她有些亂的頭發,細細地打量起莉莉絲的相貌來。那天我殺死她父親時,由於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卡那羅的身上,並沒有注意到莉莉絲的長相,現在才是真正地正眼看她。

  莉莉絲生得俏秀無倫,相貌不比卡尤拉遜色多少,尤其那雙秋水般的雙眸上那兩道細長的柳葉眉,飛挑得非常漂亮,一看就猜得出她過去一定是個活潑快樂的少女。可惜因為連受打擊,一張玉臉失去了血色,略嫌蒼白了點,雙眸中充滿了深切的悲傷。

  莉莉絲喘著氣,額頭上流著冷汗,衝著我怒叱道:「殺了我吧,不然你會後悔的!」

  她盯著我的目光�射出無窮的恨意,這種恨意雖讓我難受卻無法令我害怕。卡尤拉的眼中流露出的怨毒能令我產生殺死她的衝動,而莉莉絲眼�的仇恨,卻能讓人覺得她楚楚可憐。

  如果是半年前我遇到這個場麵,我會覺得她可憐,但現在,我不會產生這種感情。

  「殺你?我從來不殺女人!」我冷冷地對莉莉絲說道,「我要強奸你!就在這�強奸你!」

  現在的我已不是從前的我,從半個多月前離開風都的那一天起,我就有意識地將自己心靈引上一條黑暗之路。那天當我冷漠地看著三千名戰俘在離我不到十步遠的地方被一一地砍下腦袋時,我已成功地把自己的仁愛之心,同情之心,所有的會阻礙我的個人情感完完全全地封印起來,取而代之的一顆冰冷無情的殺者之心。

  安達死了,沒有了情感的抑製,沒有了愛的製約,性格上變得越來越無情的我,終於將隱藏在我心中的那個冷酷,功利,肆無忌憚的我完全釋放了出來。

  現在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束縛我的欲望了!我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

  我殺了卡那羅,現在又要強奸她的女兒,想想都是非常令人興奮的事情。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一集】第十一章:黑暗之路

  和黑暗時代失去理性四處強奸少女不同,也和在尼爾斯城一時興起上了娜依秀不同,我現在強奸莉莉絲,我的頭腦一直保持著最清醒的狀態。

  強奸她,對我有很多好處!

  一方麵是我的身體現在正需要一個女人發泄,另一個原因也是出於戰爭的目的。卡那羅的女兒被我強奸了,這個消息要是傳到魔族耳朵�,上至斯羅,下至一個普通的魔族士兵,對他們來說都是極大的汙辱。出於對我的強烈仇恨,他們會不顧一切地追殺我。憤怒的野獸是可怕的,可是憤怒的野獸也最容易掉入陷阱。

  我封住了莉莉絲四肢的力量,她的雙手雙腿還能勉強移動,但就象得了重病般,隻能做一些象征性的反抗。背上的翅膀太礙事,我隨手加強了封印的力量,重新將其封入莉莉絲的體內。然後我解除了身上的「魔身護鎧」,少了護鎧的遮掩,我赤裸的身體立刻清楚地暴露在莉莉絲麵前。

  我彎下腰,雙膝跪在莉莉絲的纖腰兩邊,兩手開始剝除她身上的衣物。我追著莉莉絲已跑了幾公�,這兒是森林�非常僻靜的一角,方圓千米之內,除了我和她以外,沒有第三個人。

  「你要做什麼?不……不要……救命!」

  莉莉絲的四肢無法動彈,隻能靠扭動著腰肢來逃避我的侵犯。在我的眼�,莉莉絲扭動的腰肢變成了最誘人的挑逗。對我來說,少女驚恐的尖叫卻比任何的淫聲浪語都要動聽百倍。

  我並沒有將她一下子剝個精光,莉莉絲的身上還保留著一件粉紅色的內衣以及一條遮往下體的白色小內褲。我一手握著下身堅硬起來的肉棒,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放肆地盯著莉莉絲玲瓏浮凸的軀體。渾圓纖細的腰肢,平坦結實的小腹,這些都是上天贈予她的美麗禮物。粉紅色的內衣下,一對飽滿的雙峰正欲裂胸而出。此時我早已欲火大盛,下身的肉棒繃得有如鐵棍般堅硬,肉莖表麵青筋暴出,看上去有如一條可怕的毒蛇。

  我解開了莉莉絲身上部分的禁製,讓她的手腳恢複了行動能力。恢複行動能力之後,莉莉絲的處女之身已經忘卻了恥辱和羞怯,就連殺父之仇她也顧不上了,隻想著逃走。驚恐萬分之下,她趴在地上,屁股翹得高高的,狼狽不堪地在地上爬行前進,雪白的大屁股在我的麵前搖搖晃晃,強烈地刺激著下身的欲望。因為緊張與害怕,她連站起來行走都忘記了。

  「跑吧,跑吧,這樣奸起來才過癮啊!哈哈……」

  我象貓玩耗子似地戲弄著莉莉絲,等她爬了幾步遠,我伸出手,手指勾住內褲的邊緣,輕輕往後一拉。

  「呀!」

  就在莉莉絲再次的尖叫聲中,內褲離體而去。我接著一個惡虎撲食,整個身子壓在了莉莉絲的背上,胸部緊貼著她光潔平滑的玉背,小腹緊靠著柔軟的豐臀,兩人的身軀緊緊地摟在了一塊。

  「尺寸不小嘛!」

  我壓在莉莉絲背上,一把扯碎她上半身唯一的內衣。

  「住、住手……惡魔……」莉莉絲大聲尖叫著,但起不了任何作用,我的雙手緊緊地捏著她胸前那對飽滿的肉球上,粗暴的搓動著。魔族的女孩胸脯尺寸都比起人類來一般都要大一點,落在我掌中的乳房柔軟而有彈性,捏起來非常地過癮。

  「果然是處女啊!處女幽香,真不錯啊!」

  「胸部好大啊,真有彈性!」

  「你放心,對處女我會很溫柔的,今天我會讓你得到無數次的高潮!」

  我扭動著腰,堅硬的肉棒在莉莉絲的檔部碰來碰去,她急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拼命地掙紮著想將我甩脫,可惜雙方的力量相差太遠,牢牢地被我壓在地上。

  「拼命地喊吧,這兒都是我的人,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記住這個偉大的時刻吧!」

  沒有半點前戲,我將莉莉絲牢牢地壓在地上,因繃得太緊而變得充血通紅的龜頭對準鮮嫩的肉唇,狠狠地紮刺下去。

  「呀!」

  肉穴遭受巨物的撞擊,莉莉絲驚慌地扭過頭,眼中充滿了恐懼。

  但這一擊的結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身經百戰,捅破處女膜無數的肉棒,居然沒有插進她的處女穴�,我的龜頭擦著她的肉唇滑到一邊去了。

  「怎麼了?難道太久沒幹這事了,失去準頭了。」

  我不甘心地又試了幾次,卻仍然失敗,每次龜頭都在入口處受到阻礙,滑到一邊。

  就在這時,被我壓在身下的少女身體一緊,她的腰肢一扭,竟掙脫了我的壓製,緊接著我的眼前了出現五隻纖細的手指!

  莉莉絲拼盡最後一點力量,五指直取我的雙目。

  好在她的力量無法傳到手臂,這一招雖然事出突然,卻隻是虛有其表,我的頭一側,輕易地躲開了這一擊。閃過她這一擊之後,我抓住莉莉絲的膝蓋彎處,用力地向兩邊分開,將她的陰戶清晰地暴露在我的麵前,我要看個究竟,到底是什麼東西令我的肉棒無法插入。

  莉莉絲下身穴口處的兩片嫩肉象兩扇門似地合了起來,緊閉得連根針都插不進去,就是它們將我的肉棒拒之門外。

  「是鎖陰術!」

  鎖陰術是擁有黑魔族血統的女子保護自身貞操的一種方法,練有這種奇術的女子,她們能通過控製下身陰道的肌肉牢牢地閉合起來,令男人的肉棒無法插入,保護自己的身體免遭男性的侵害。

  我加在莉莉絲身上的禁製隻能令她體內的力量無法傳輸到四肢,而身體卻不受限製。眼見貞操不保,莉莉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牝戶處,緊閉肌肉,逃過了我致命的一擊。

  「你以為能控製下身的肌肉,就能保住自己的貞操了嗎?這一招對普通人還有用,但對我是無效的!我最少有三種方法可以破去這一招!」

  隻要將莉莉絲身體的力量完全封住,失去了力量的支持,這一招也就不攻自破。還有一種再簡單不過的方法:一拳將她打昏了,失去了意識,也能打開莉莉絲緊閉的肉唇。

  但這兩種方法我都不想用,為了證明我的肉棒有捅破天下最堅硬的處女膜的能力,我要用最直接的方法占有她——強行闖入!

  對於這個和我有殺父之仇的少女,我根本就不想象對待倫蒂爾那樣把她變成我的性奴,我想做的,隻是在她的身上發泄我的欲望。埋藏在我心中的惡魔被釋放出來後,我不需要再抑製自己,可以隨心所欲地為所欲為,我發現放縱自己原來是這麼快樂的一件事。

  「我可以控製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的運作,運足力量時,我的肉棒連鐵板都能刺穿,準備接受吧!」

  我抓過扔在一邊的褲腰帶,將莉莉絲的雙手綁在一起,然後在茂林�找了一株高度適中的大樹,把她的手固定在了一根粗大結實的樹枝上。莉莉絲的雙手被吊在空中,僅靠腳尖踩在地上勉強支撐著身體。

  「你這淫魔,殺了我吧!不然你一輩子都會後悔的!」

  被半吊在空中,莉莉絲拼命地緊閉著雙腿,使勁地把腦後的長發甩到胸前來,希望能籍此掩蓋暴露的軀體。

  「我說過我不殺女人的!」

  我收回墮落天使變身,將身體轉化為龍戰士形態。四翼墮落天使的翅膀比龍戰士變身多了一對,可惜上麵沒有觸手,在強奸少女時幫不上什麼忙。

  龍翼上的翼手抓住了莉莉絲的腳踝,接著向兩邊展開,雖然莉莉絲拼命掙紮想收緊雙腿,可是她的兩條長腿還是被我強行扳成了近一百二十度。

  「準備好了嗎?小辣椒,我要進來了!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欲仙欲死的!」

  我把臉貼在莉莉絲的雙峰上,嘴�含著一隻粉紅色的乳頭慢慢地吮吸著。在全力進攻前對她肉體進行戲弄,更能滿足我淫虐的愛好。

  「你可以占有我的身體,可是我的心是不會向你這個惡魔屈服的!如果我今天不死,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今天你對我做的一切!」

  貞操即將不保,莉莉絲反而收起了先前少女的恐懼與害怕,兩眼射出堅強的目光,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才不要你的心呢!我隻想強奸你!」

  我的雙手緊緊地抱住莉莉絲的纖腰,固定住她的身體,運足了龍力的肉棒象根鐵棒一樣朝天豎著。我把龜頭對著穴口,開始了第一波的進攻。

  我的龜頭分開了陰唇表麵的稀疏的陰毛,向�麵刺去。莉莉絲把下身的陰道閉合得沒有一絲縫隙,雖然我的肉棒堅硬如鐵,連頂了十幾下,還是不得其門而入。

  明知這道防線最終肯定會被我突入,莉莉絲仍然不願意放棄,倔強地抵禦著我的攻擊。

  我�頭望著她的臉,發現莉莉絲的牙齒緊咬著嘴唇,嘴角邊流出一絲鮮血。剛才她雖然頂住了我的攻勢,但下身仍然被我的肉棒撞得疼痛無比。

  「很堅強嘛!第一回算你勝了!」

  「強攻不行,那我就來點溫柔的!」

  我鬆開翅膀上的觸手,讓莉莉絲的雙腿合攏。我繞到她身後,從後麵抱住她的身體。這一回,我一改先前粗暴的動作,再次含住莉莉絲的乳尖,舌頭撥弄著淡紅色的乳暈,牙齒輕輕地齧咬著小而精巧的乳頭。如果我能成功地挑起莉莉絲體內的情欲,燃燒起她體內的欲火,也可以破去她的鎖陰術。

  嬌嫩異常的乳尖被襲,莉莉絲隻覺得渾身如同觸電,忍不住長長的呻吟了一聲。

  「有反應了,看來你也不是石女嘛!」

  我的右手手指趁機捏夾住另外一點櫻桃紅,彈撥了起來,而左手也攬著莉莉絲的下身部,輕揉著她的陰戶。在我的挑逗下,莉莉絲胸前的兩顆柔軟的乳頭很快就漲大勃起了。

  飽受摧殘的莉莉絲憋著氣,臉漲得通紅,默默的忍受著我的猥褻,她還在苦苦忍耐,從心靈到肉體上都在抵抗著我,但她的眼中已流出了屈辱的眼淚。

  「你的下麵好象開始變得柔軟了!」

  盡情地玩弄了莉莉絲的雙乳之後,我彎下身子,伸出溫濕的舌頭,在她那迷人肉唇上來來回回地舔著。

  莉莉絲淚跡斑斑卻又堅強的清秀臉龐很容易讓人產生萬分憐愛之情。可惜現在的我已心如盤石,不為所動,反而更加激發了我體內的獸性。

  我的口技乏善可陳,畢竟大多時候都是家中的美女為我服務的,但對於莉莉絲這樣初經人道的少女,卻已是綽綽有餘。

  我的舌頭攻勢果然找對了莉莉絲的死穴,由於將力量都集中在下體,莉莉絲陰唇周圍的觸覺變得極其敏感,她的下體被我的舌頭撥弄得瘙癢難忍。在我靈活的挑逗下,一直抗拒我的肉唇也慢慢地分泌出粘稠的愛液,把門的肉唇也變得越來越柔軟。

  隨著我挑逗動作的加劇,莉莉絲原本因裸露而微涼的身體慢慢的燃燒了起來,柔軟的胴體漸漸地發燙,白皙的額頭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悲憤蒼白的麵容也因逐漸升起的快感而露出嬌羞的表情。體內女性本能的覺醒,正從內部一點一點地研磨著她脆弱的防線。

  盡管莉莉絲用憋氣的方法來抑製快感的產生,可是鼻腔�漏出來的哼聲還是清楚地向告訴了我,她的身體開始背叛她了。

  我把舌頭和唇都貼在外露的陰唇上,用力地吮吸著,從兩片肉唇的縫隙中泄露出來的蜜汁被我不停地吸入口中,「魔鬼!啊……殺了我吧!」

  體內的欲火越燒越旺,莉莉絲快支撐不住了,她絕望地叫罵起來。她設在下身堅固異常的防線,此時已明顯地軟化了。

  「第二回合要開始了!」

  我瞅準時機,再度扳開莉莉絲的雙腿。這回我改變戰術,運轉龍力,下身的肉棒開始縮小,很快就濃縮成食指般粗細。

  肉棒變細了,堅硬度幾倍地增強,而突破能力更是成倍地向上翻。

  我用手掌握著自己的巨龍,把所有的護身力量都集中在下身,龜頭頂在莉莉絲的肉唇上,象舉重般地向上頂。

  她的下體已變得軟化,現在這麼一頂,雖然沒有突入,可是我的龜頭和陰唇接觸的地方卻明顯凹下去了一塊。莉莉絲的身體被我的肉棒硬生生地「頂」了起來,她全身的重量現在都集中在陰唇入口處一指粗的麵積上,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被龜頭頂入的凹痕越來越深,緊閉的肉唇正在慢慢地打開。

  「快要開了!」

  我兩眼發亮,左手抓住莉莉絲的乳頭再次用力拉扯。上半身傳來的痛麻刺激有如落井下石,更令她無法專心對抗下身的侵犯,一時失神下,保護陰唇的力量不繼,下陰一鬆。

  「不!」

  就在少女絕望的慘叫聲中,隨著「卟」的一聲輕響,我的肉棒象毒蛇一般地插入了莉莉絲的陰道�。

  「呀!」

  「進去了,哈哈!」

  盡管莉莉絲拼命地收縮陰道,可是前端的龜頭已成功地擠入了她的身體�。異物闖入,被吊在樹上的她驚恐地搖晃起來,妄想將我的肉棒搖出去。

  「哈哈……太遲啦!」

  「�麵好濕好滑好熱啊!」

  我死死地抱住她的腰,十指深深地陷入臀肉�,固定住她的身體,以免剛剛取得的勝果功虧一簣。前進的阻力仍然很大,但莉莉絲的防線被我打開了一個缺口,這一回,無論她怎麼收縮陰道,卻再也無法阻止我的肉棒前進。

  「現在我看你還能再支撐多久。」

  我沒有趁勝追擊,肉棒原地不動。夾緊男人的肉棒,是男女交合時女方為了給男方快樂而常做的事。要想保住貞操,隻能靠夾緊我穿入她體內的龜頭來阻止我前進,可是夾緊我的肉棒,卻又給我帶來了極大的快感,現在的莉莉絲就處在這麼一種矛盾中。

  「唔,夾得好緊啊,真爽啊!我要開始放大了!」

  有了支撐,不怕肉棒滑出來,我解除了下身力量的抑製,縮成一根細棍的肉棒開始膨脹,很快恢複了原來尺寸,美麗的陰唇被嬰兒手臂般粗細的肉棒撐得變了形。

  我解放出來的雙手也沒有閑著,在莉莉絲全身上下四處撫摸,又揉又撓,一分一分瓦解著她殘餘的抵抗意誌。

  現在,光靠夾緊陰道,已不能阻止我的肉棒前進了。在體重的作用下,破入她體內的肉棒象蚯蚓穿地般地一點一點向�鑽,很快就前進到了處女膜的位置。

  「呀……不要啊……」

  看著莉莉絲臉上痛苦絕望的表情,我的心頭卻升起一股說不出來的快意。

  肉棒繼續前進,擠壓著處女膜,莉莉絲的處女膜向�彎曲著,變形著,它還在為保護主人的貞操做最後一分努力。

  「嚐嚐什麼叫極樂地獄吧!」

  成功在望,我反而不急了,決定最後再羞辱莉莉絲一番。我抱住莉莉絲的腰,減輕了她身體的重量對處女膜的壓力,暫時停止了龜頭前進。同時我把龍力注入下體,讓肉棒繼續膨脹,表皮的溫度也不斷地升高。莉莉絲隻覺得下身象含了一棍燒紅的木棍似的,痛、熱、麻,各種各樣的滋味由肉穴處傳來,刺激著這位少女不停地扭曲著身子,在強烈的刺激下,她的肉壁也保護性地不停地分泌出大量粘稠的液體。

  盡管已被我插入,可是莉莉絲的下身仍然繃得極緊,如果沒有充分的蜜液潤滑,不但她會受到重創,就連我的肉棒也會被磨擦得發痛的。我故意用灼熱的肉棒刺激她的嬌嫩的陰道,也是為了讓她的下身充份地潤滑。

  我小心翼翼地移動著身體,生怕弄破了處女膜,費了很大的勁,我才將插入的姿勢由前麵變成了後背插入。

  「哈哈,開始出水了,好多啊!」

  破瓜在即,知道貞操即將不保,莉莉絲把頭扭到一邊去,不肯讓我欣賞到她痛苦的表情。

  「差不多了,水夠了了!開始計數!」我從後麵捏著她的兩粒椒乳,用力地扯了扯了。

  「十,九,八,七……」

  我大聲喊著數字,我要讓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何時被我破瓜的,從心�上再次羞辱她。幾乎就要放棄反抗的莉莉絲,聽著我的報數聲,被激發起了最後一分鬥誌,肉穴徒勞地收縮著,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她仍然不願意放棄。

  「真是一顆辣椒啊!好!這樣的女人才夠味呢!」

  「六,五,四,三,二,一!」

  「接受吧!」

  我大吼一聲,兩手一鬆,在同一時刻,我將她身體的力量禁製完全解除。

  莉莉絲的肉穴�灌滿了身體分泌出來的蜜液,變得濕滑異常,磨擦力大大減小,光靠肉壁的擠壓已遠遠無法支撐住身體的體重,她的身體迅速地往下墜。

  恢複了力量的莉莉絲掙斷了縛住手腕的褲腰帶,一肘轟向我的麵門。

  這個動作也加快了她身體下墜的速度。

  就在這時,我的下身傳來了一股突破了什麼障礙的輕鬆感,我的龍槍已刺穿了她處女的象征,擠出了破處開苞的血花。

  莉莉絲痛得大聲尖叫起來,轟向我腦門的這一擊變成無力的捶打。

  「嘿!終於進去了!小辣椒,你的下麵好熱好緊啊!」

  莉莉絲臉上的痛苦表情極大地滿足了我心中最黑暗的欲望。我的肉棒被她的體重推到最深處,龜頭牢牢地頂著她子宮頸口的嫩肉。

  我趴在莉莉絲的後背上,壓得她彎下了腰,雙手緊握著她的乳房,又揉又捏,而插入她體內的肉棒也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地抽插個不停。莉莉絲的反抗已經全麵崩潰,下體的肉穴完全軟化,我的龜頭一下一下重重的叩在莉莉絲的子宮頸口上,每一下的撞擊都伴隨著恥骨相擊的聲音。

  「啊……你這個……惡魔……我會殺了你的!……呀……」莉莉絲流著淚叫罵著,我的每一次猛烈的衝撞都使得她的臉龐因劇痛而扭曲,「惡魔?我本來就是惡魔嘛!漂亮的女人就應當在床上,成天舞刀弄槍的,成什麼話啊!今晚我就教你怎麼做一個真正的女人的,哈哈哈哈……」

  嗚,太爽了!

  插了幾十下之後,我猛的抽出肉棒,發現巨大的圓柱體上粘滿了鮮紅的血絲,而莉莉絲的下體經過我剛才的暴虐,潺潺流出的愛液當中也夾雜著奪目的鮮紅。

  我把手指在鮮血中抹了一把,放口中品嚐,處女血的腥味令我覺得非常的美味。

  「嚐嚐自己處女血的味道吧!」我把沾滿了處女血的手指塞到莉莉絲的嘴�,強迫她品嚐自己落紅的滋味。

  「味道怎麼樣?呀,還咬我!看我幹死你!」

  手指被咬,我憤怒地將肉棒以最粗暴的動作猛插回去,這一下又凶又狠,令莉莉絲的整個身體都痛得痙攣起來,她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嚎。

  感受到莉莉絲痛苦的痙攣,聽著她痛楚的抽噎,我興奮到了極點,就這麼以征服者的姿態,將肉棒從後麵一記接一記地在在她的體內抽送著。沒有如水的溫柔,沒有完美的靈肉合一,唯一留給她的,隻是為了追求我個人快感的暴虐。

  在激烈的強暴中,莉莉絲的身體一直在顫抖著,因為疼痛,她的身體流出了大量的冷汗,將光潔的皮膚浸潤得滑不溜手。反抗毫無用處,她隻是彎著腰,雙手按在身前的樹幹上,象狗一樣地翹起屁股,被我從後麵狠狠地幹著。身體象木偶一般,隨著我抽插的姿態,來來回回前後擺動。

  又粗又硬又熱的肉棒在莉莉絲體內一前一後地拉個不停,象鋸子般撕扯著她的肉體。而我也一改往日強奸少女時先粗暴後溫柔的手法,著著都是重手,五指用力掐著她的乳房,力量重得幾乎要把乳房捏爆,而在她的肉穴�的巨龍,也是象對待生死大敵一般的猛攻強幹,插得她兩片陰唇都翻了出來。

  「嗚,啊……爸爸……啊!」

  如此暴力的虐待,再堅強的女性也承受不了,莉莉絲被我奸得慘叫連連,淚水,口水不停地飛濺出來,她雙手撐著的大樹,也在劇痛中被她的手指抓出一道又一道深深的指痕。

  也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抽插之後,我也已經控製不住,肉棒端頭一陣麻癢,已到了噴射的邊緣。

  「要來了,接受吧!」

  「你會後悔的!」

  盡管痛得臉都變了形,滿臉都是淚水,可是莉莉絲的意識仍保持著清醒,惡狠狠地詛咒我道。

  「後悔?如果沒有強奸你,我才會後悔呢!」

  我將抓著她乳房的雙手收緊,將她的身體用力地往後推,將龜頭硬生生地擠入她的子宮內,使我的肉棒和莉莉絲的子宮緊密地接合在一起。

  「射了!」

  我大聲地呼喊著,身體一顫抖,滾燙的精液隨著我粗重的呼吸聲,一波接一波地噴射而出……

  憋了快一個月的精液得到發泄的去處,我滿意地鬆開雙手,舒了一口長氣,失去了支撐的莉莉絲象爛泥一般地癱倒在林地上。她側著頭,染滿汗水的秀臉被散亂的長發遮掩,胸口一起一伏地動個不停,原本漂亮完美的球狀乳房上麵也布滿了一道道紅紅的指印。至於她的下體,更是狼藉一片,被我的肉棒強行撐開的陰唇現在成了一個開了口的山洞,止不住地顫抖著。紅紅白白的血液精液正從那飽受摧殘的花穀中滲流出來。

  喘了口氣,我渲泄了一發的肉棒很快又硬了起來。

  「你的屁眼我還沒有動過呢!我們再來第二輪吧!這一回,我倒想看看你有沒有辦法把屁眼也封住!」

  我淫笑著彎下身子,雙手托起莉莉絲的腰肢,重新恢複活力的肉棒在她的菊穴上打著轉,正準備塞進去開了她的後庭。

  「咦!」

  就在這時,我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一樣不尋常的東西,我的心猛的一痛。

  讓我心痛的東西是逆鱗。

  彎下腰時,我的目光恰好把先前扔在地上的逆鱗捕捉到視網膜�,逆鱗中間的那道裂縫就在那一瞬間,象針一樣地刺入了我的心�。

  「安達?」

  我的耳邊仿佛又響起了安達的哭泣聲。

  「以安達的性格,如果她發現我這麼對待一個女孩子的話,一會非常傷心的吧。」

  「嗨,我到底在作什麼啊?算了,今天就放過你吧!」

  勾起了心中的隱痛,頓時令我欲火全消,挺立的肉棒也慢慢軟化下去。

  我有點後悔了,不過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點後悔。

  我隻為剛才的粗暴而後悔,隻是粗暴,不是奸淫,我的心態就象鱷魚吃完獵物後流下的一滴眼淚。

  「我知道你恨不得吃我的肉!你恨我吧!盡情地仇恨我吧!我會放了你的!有本事的話,你就帶兵攻入帝國,在戰場上殺死我吧!我會在加�斯城等候你的大駕!」

  放開莉莉絲時,我在心�問自己。

  「如果時間可以倒轉的話,我會不會再強奸她?」

  「會的!我還是會這麼做的,隻是不會象剛才那麼粗暴。」

  「如果下次我再在戰場上抓到她呢?」

  「我還是一樣再強奸她的,頂多我會把她變成我的性奴,讓她受的傷害少一點吧。」

  我並沒有將莉莉絲馬上放走,而是弄昏了她,將她暫時藏在一個樹洞�,莉莉絲對於我的下一步計劃還是有很大的用處的。我不願意有人知道莉莉絲已落到了我的手中,因為即將發生在莉莉絲身上的事情,將殘酷得連我們自己部下都未必能夠接受。

  暫時留著她,是因為我要讓所有的魔族士兵都知道這麼一件事:卡那羅的女兒,古格拉的黑玫瑰,被我強奸了!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一集】第十二章:極樂中的

  帝國的雨季,陰雨連綿,空氣潮濕得令人討厭。這種陰雨朦朦的天氣還將持續近半個月的時間。

  這是距潘傑爾穀地七八公�遠的一個小村莊,村子�的居民早就逃光了,除了我和莉莉絲,這�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下午,暴奸完莉莉絲之後,我回去找到阿蘭德一夥人,交待完一些重要的事情之後,我就獨自一人帶著莉莉絲離開了潘傑爾穀地。

  我抱著莉莉絲找了一間廢棄的房間住了下來,我在屋�生了一堆火,搭了個爐架,放上銅壺燒起了肉粥,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肉香。火堆�的木柴因為過於潮濕,燃燒時不時地發出滋滋的聲響。

  莉莉絲就隔著火坐在我的對麵,她的身上裹著一條厚厚的行軍毯,目光呆滯地望著跳躍的火焰。被我強暴之後,她就一直是這麼一個表情。

  「我的朋友告訴我,你的部下一直在這�,下午的時候,他們還在這兒打過尖。」

  「你看,這兒還留著他們到過的痕跡!」

  「等他們回到這�時,我會放你走的!我說過我不殺女人的!」

  無論我怎麼引起話頭,莉莉絲就是不肯說話,甚至連看也不看我一眼。她就象傻了一般,眼珠呆呆地望著火苗,一眨不眨。

  「你再不說話,我會再強奸你的!」

  可是她還是不說話,讓我一個人在這兒唱獨角戲。

  「我明白了,是不是今天我太粗暴了?我說過要讓你高潮無數次的,好象下午我並沒有做到!沒關係,我們還有的是時間,現在再補上也來得及!」

  我站直身子,當著莉莉絲的麵開始脫衣服。看著我脫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她麵前,莉莉絲依然沒有反應。

  「強奸少女的事情,我以前也不是沒有做過!但有一點我是無法接受的,那就是我不希望被我強奸過的少女在事後變成了白癡!既然你現在想要變成一個呆子白癡不說話,那我就用一次又一次的性高潮來喚醒你的意識!」

  我說著一把扯去了莉莉絲身上的毛毯,扔在一邊。毯子下麵的莉莉絲仍是一絲不掛,強暴過她後我曾用回複魔法治愈了她身上的創傷,她的身體依然象美玉雕刻般光澤動人,一點也看不出曾被我強暴過的痕跡。望著莉莉絲赤裸的嬌軀,我的肉棒很快又硬了起來。

  我抓著她的肩膀讓她跪伏在自己麵前,我握著肉棒並不急於塞進她的嘴�,而是用紅得發紫的龜頭頂在她的嘴鼻間來回磨蹭,這樣的汙辱,莉莉絲仍象玉石美人一般,身體還是沒有做出半點反應。

  「我要用這條弄破你處女膜的肉棒幹你的嘴!」

  我大聲說道,手指捏開她的櫻桃小口,把肉棒強行塞入她的口中。

  帶著腥味的肉棒入口,莉莉絲開始有反應了,她用舌頭頂著龜頭想將入侵的肉棒給頂出去,卻被我在後腦勺上一壓,整根肉棒又滑進直達喉嚨深處,咳嗽了起來,我把肉棒拔出半截,讓莉莉絲有喘息的機會。

  我命令道:「有反應了嗎?用你的嘴吸我的肉棒,用舌頭上我的龜頭上打轉!」

  莉莉絲望了我一眼,眼皮很不正常地眨了一下,接著她舉起雙手,握住我的肉棒,開始吞吐了起來。

  看著一直沒有反應的少女,突然一反常態地跪在自己腳下用舌頭仔細地舔著我的龜裂,其間的變化之大,也令我感到有些意外。莉莉絲那跳動的眼皮讓我明白了一件事:她發癡發傻,完全是裝出來的!

  「難道她想……我明白了……能伸能屈,果然是辣椒的性格啊!」

  莉莉絲把我的肉棒完全含在嘴�,啾啾地吸吮,我也隨著她鼻中的的哼聲也開始做出挺起屁股的動作。她的嘴可稱的上是櫻桃小嘴,巨長的肉棒放進她的嘴�,稍一前進,就頂到了她的喉端。

  「對,就這樣,很乖嘛!用手套送!舌頭要打轉!」

  我將計就計,一方麵享受著少女口交的快感,另一方麵也對她加以口交的指導。我的手也沒有閑著,手指伸到她玉峰處不停的揉撚著蓓蕾,我用上了家傳的挑逗少女的銷魂手,動作極其的溫柔。不管莉莉絲心�怎麼想,理智是多麼的堅強,但肉體對外界刺激本能的反應卻是意識所不能抗拒的,由胸部傳來的陣陣酥麻的充實快感使她本能地縮緊嘴唇。

  雖然肉棒被莉莉絲吸得很爽,可是我卻一直有意地保持著很清醒的表情。莉莉絲忍辱負重地為我口交,她是想等我精神鬆懈時突然發力,用牙齒咬斷我的肉根。所以她的性格,隻要我還保持著較清醒的神態,她就絕對不會動手。

  我盡力地延長莉莉絲動「齒」的時間,以便多多地享受她為我口交的快感。

  可愛的小辣椒,這回你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一會兒我一定會幹得你高潮疊起的!

  「唔,好爽啊!幹得真不錯,以後你就做我的性奴吧!」

  「努力吧,快要出來了!」

  莉莉絲吸了好長一會兒後,我裝出逐漸迷醉的樣子,我的表情有真有假,為了報仇,莉莉絲確實做得相當不錯,看到我射精在即,莉莉絲加快了速度,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演練,她的動作已由生疏變得熟練了。我的肉棒在她口腔時,滑嫩的舌尖總能準確地點在我的龜裂之上,一波接一波地刺激著我下身的性欲。要不是身經百戰,我恐怕早就在她的口�泄出來了。

  玩也玩夠了,該給她機會了。

  我放鬆精關,在莉莉絲的全力吮吸下,龜頭很快就敏感得暴漲難耐,我強壯的腹肌也開始繃緊。

  「唔,好棒啊,要射了!呀!」

  時機到來,我覺得渾身一暢,站著的兩條腿用力地夾住莉莉絲的腦袋,狂吼一聲,就在莉莉絲口中射出一堆精液。

  射精中,我仍然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雖然閉著眼睛享受,卻沒忘記用心眼探測莉莉絲身體的反應。為了讓我徹底地鬆懈,莉莉絲兩頰蠕動,嘴唇含著我的龜頭用力地吮吸著,竟將噴入她嘴�的黃金精液一口一口地吞咽下去,仿佛要把我的肉棒�的最後一滴精液都榨幹。

  「唔,爽歪了!」

  我的下身危機四伏,但這種危機中的快感卻最強烈的。

  「要來了!」

  射了精,我的肉棒開始軟化,而莉莉絲全身的肌肉卻在這個時候繃緊了。

  就在我的最後一滴精液被吸出來的一瞬間,莉莉絲呆滯的雙眼突然殺氣大盛,牙關猛地收緊,握著我的肉棒的十指也同時發力。

  「太天真了吧!這樣就想咬斷我的肉棒?」

  就在她的牙齒咬下前的十分之一秒,我聚集在小腹處的龍力開始發動,強悍的龍力注入肉棒之中,正在軟化的肉棒重新變得堅硬如鐵。任她怎麼抓咬,也不能損傷我分毫。

  「你上當了!哈哈哈,想咬斷我的肉棒,下輩子吧,呀,好痛啊!」

  我疏忽了一件事:我的龍力可以護住我的肉棒,卻無法保護陰毛。咬不斷我的肉棒,莉莉絲竟抓住我肉棒上黑乎乎的陰毛用力地拉扯起來。

  雖然我反應其快,及時製住了她的行動,可是下身的陰毛卻還是被莉莉絲硬生生地扯掉了十來根,痛得我滋起了嘴。

  「可惡!」

  差點陰溝�翻船,我一把將莉莉絲推倒地上,血液中暴虐的本性又一次地冒出了苗頭。但莉莉絲仇恨的眼神卻讓我打消了再次暴奸她的主意。

  「你以為我會象下午那樣粗暴地對你嗎?你錯了!」

  「我偏偏要用最溫柔地手段幹你!幹得你高潮疊起,幹得你象最淫蕩的淫婦一樣浪叫不止,在我的身下婉轉承歡,死去活來!」

  我抓住莉莉絲兩條粉雕玉琢般的修長美腿,高舉著向胸前反壓,讓她的大腿和胸脯緊緊地靠在一起。這個舉動令她的秘處開始向外挺出,肉唇受到兩側的拉動而使得中間的縫隙擴大,隱密之處一覽無遺的暴露在我的麵前。

  「很漂亮的花瓣嘛!如果我把肉棒插進你的肉穴�,輕輕地抽送,會是怎麼一個情景呢?」

  我並不急於動手,而是用眼睛盯著她的漂亮的肉唇看。視奸也是淫虐的一種手法,對女性精神上的打擊絕不下於任何一種暴力摧殘。柔能克剛,對於莉莉絲這種性格的女孩子,暴力的摧殘是很難將她的精神防線擊潰的,這種精神上的打擊更能摧毀她的意誌。我已經淩辱過她的肉體了,現在該輪到她的心靈了。

  「你要奸就奸吧!不要玩這種花樣!」

  很顯然,莉莉絲受不了肉體被男人欣賞帶來的無形壓力,她閉上眼睛,認命般地把頭扭過了一邊。

  我沒有動手,隻是低下頭,故意把眼睛和肉穴的距離又拉近了。

  「這世界上有一種女子,她們非常的淫蕩,甚至男人隻要用眼睛看著她們的身體,這種淫婦的下身就會自動地流出水來。」

  我邊說邊往莉莉絲的肉唇上吹熱氣,細如蛛絲般的麻癢,撩拔得嬌嫩的肉唇不自覺地收縮起來。

  「真有意思啊,還會自己動啊!我再吹吹看!」

  我繼續往肉唇上吹熱氣,濕熱的氣體帶來的麻癢,刺激得莉莉絲時不時地發出苦樂難辨的嗚咽。她的身體拼命地扭動著,可是我的手卻按得極緊,象釘子一般地將她的身體完全釘住。

  「呀……啊……不要……嗚嗚……」

  這種癢入骨髓的折磨就象大鐵錘般,一分一分地敲開她控製肉體淫欲的大門。原本白皙的肉體,已經染上了淺淺的桃紅色。原本微微張開的兩片花瓣,竟也象春天到來般慢慢地向兩邊綻開,露出通往極樂之地的秘洞。兩行清淚再次從莉莉絲的麵頰上流下來,她的心還是不肯屈服,可是櫻唇卻已發出撩人的呻吟聲。

  「好象開始出水了啊,哈哈,你果然是一個淫婦啊,很癢吧?要不要我幫你止癢啊?」我把肉棒平放在秘穴入口處,肉棒輕輕地摩擦著著外麵柔軟的陰毛,進一步地刺激著她的身體。

  「滾開,我就是找一條狗,也不會向你這個惡魔屈服的!」在這種情況下,被我壓得大腿和胸部都貼在一起的莉莉絲仍然伸長了脖子,想用牙齒咬我抓住她腳踝的手。

  「真是凶啊!你越是這樣,我越要用溫柔的手段對你!你的處女身是我奪走的,你成為女人後的第一次性高潮,也一樣會是我帶來的!」

  我說著低下頭,用舌頭代替肉棒,在莉莉絲綻開的花唇中插了起來。柔軟的舌頭不比堅硬的肉棒插入花穴之中,不會帶來任何的痛感。莉莉絲被我強暴之後,她的心中對男人的肉棒已有了一種恐怖感,稍微的疼痛都會影響到讓她達到高潮,舌交的優勢就在於此。

  「不……不要!」

  莉莉絲的雙腳虛軟無力地掙紮著,由陰唇傳來的強烈刺激正不斷的蔓延到全身。她的陰道在我的舌頭的插送下,一波接一波地奇妙快感,就象她淫水泛濫的花芯一般不停地湧出。

  「不……不要……啊……」

  「爸爸……救我……呀!」

  身體極度快樂,莉莉絲卻痛苦得哭泣了起來,臉上的淚水也象下身淫水般傾泄而出。自己的身體在殺父仇人的狎玩下感到極度快樂,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過。

  心靈的痛苦與肉體的極樂相互糾纏在一起,現在的莉莉絲已進入了迷亂的境界。她的眼在流淚,心靈在哭泣,可是大腿根部的秘穴卻不停地分泌出快樂的蜜液,胸前的兩顆淡粉色蓓蕾在沒有受到任何直接挑逗的情況下,就已自動地充血勃起。

  就在莉莉絲達到高潮前的一瞬間,我猛地拔出了舌頭,壓著她大腿的雙手也同時鬆開。少了壓迫,莉莉絲的修長玉腿終於可以放下來了。可是這時她卻無力將腿合攏,兩腿張成八字型,露出濕淋淋的花穴。沾滿蜜汁的肉唇象鯉魚吐水般一開一合地蠕動著,不時地冒出乳白色的泡沫。

  淚水不知在何時已停止,現在的莉莉絲雙頰緋紅,暴露的花蕊流出黏黏的液體,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她現在已經發情,「好濕啊,水好多啊,這就是欲仙欲死的滋味啦!不過更快樂的還在後麵呢!」

  我伏在莉莉絲身上,一把抓住豐滿的乳房,凶暴的龜頭把新鮮的粉紅色陰唇頂開,不做任何事前準備,立刻向窄小的肉洞狠狠地插進去。

  「呀!」

  隨著一聲長長的急呼,被理智壓仰的欲望在我的肉棒闖入的一瞬間得到了全麵的紓解,莉莉絲竟在我插入的一瞬間達到了高潮。她張開四肢,手腳一收,象章魚般地將我的身體牢牢地纏住,下身的陰唇一陣緊縮,少女初次高潮時的陰精猛烈地噴在我的龜頭上。

  然而就在高潮的這一刻,本已意亂情迷,就算是叫一條狗幹她也樂意的莉莉絲,卻突然回光返照般地清醒過來。

  「不,我不要!」

  她痛苦地叫喊著,甩動著頭顱發出抗議,可是身體卻做出完全相反的舉動,反而緊緊地纏住了我的腰肢。她纏住我的腰的長腿不停地收緊著,而被我的龜頭頂著的子宮口也象饑餓的嬰兒一般,一顫一顫地做出吮吸的舉動。

  我感到背後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堅韌的皮膚竟也被莉莉絲在痛苦的極樂中抓出了十道血痕。

  「才插入就高潮了,別拒絕嘛,你的身體明明想我嘛!」

  「我說過今晚要讓你高潮無數次的,馬上享受第二輪的極樂吧!」

  背部的疼痛令我更加的興奮,我將肉棒拔出一小截,又狠狠地撞了回去。

  「噢!」

  又是一聲極樂的尖叫,龜頭與子宮頸相撞,碰擊出令人酥麻的電火花,瞬間粉碎了莉莉絲最後的清醒,將她徹底地打入了淫欲的地獄中。

  我一把抓住豐滿的乳房,手指陷入有彈性的乳肉�,下身的肉棒開始了猛烈的抽插。

  「好緊啊,還會啪滋啪滋響呢!」

  「吸得我好緊啊!你又在噴水了,嗚……」

  還在高潮中的莉莉絲,很快就被我由一個高潮帶入了下一高潮。

  她完全迷失了!

  已完全被淫欲控製的莉莉絲現在隻想不斷享受最原始的快感,完全讓欲望支配自己忠貞的美豔胴體。她鬆開身體,任由我用暴虐的肉棒一次又一次地摩擦她嬌嫩的秘穴內壁,撞擊著她的穴心。她隨著我的肉棒的抽送叫著,喊著,逢迎著我的動作,盡情地享受高潮帶來的激烈痙攣,在快感的大海中越陷越深。

  【第十一集完】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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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28 19:0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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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二集】第一章:莉莉絲的命

  在這個無人的村子�,我抱著莉莉絲幹了大半個晚上。除了肛交以外,性交乳交口交,各種各樣的性愛手段全在她身上用了一遍,讓這個倔強的女孩在仇恨中一次又一次地達到高潮。

  她的身體已被我完全征服了,但對我的仇恨也隨著奸淫次數的增多而越來越深。即使在交合的最高潮,她也沒有忘記用牙齒咬我,用指甲摳我。

  「還沒有回來嗎?」離開潘傑爾穀地時,我從阿蘭德那�得到消息,雄鷹騎兵團那些逃出去的殘兵敗將就在這個村子�呆過,他們正四處尋找莉莉絲的下落。

  我把莉莉絲帶到這兒來,就是要將她親手交給他們。當然了,事情並不隻是放了她那麼簡單的。在放她走的時候,我會在她的部下麵前演一場好戲。

  「吃點東西吧,你已經一天沒有吃過飯了吧?」我把剛燒好的早飯遞到莉莉絲嘴邊,這是一碗熱氣騰騰的肉粥,餓了一整天的莉莉絲二話沒說,接過飯碗大口大口地咽了下去。

  莉莉絲很快就吃完了一碗肉粥,不等我給她盛新的,她自己就主動地從火堆上沸騰的銅壺�又打了一碗。

  我雙手托在下巴上,靜靜地看著莉莉絲把一整碗的肉粥吃個幹幹淨淨。果然是個堅強的女孩子啊,前番的連續奸淫並沒有粉碎她的抵抗意誌。她明白,隻有吃飽了肚子,恢複了體力,才有機會找我報仇。

  連續不斷的陰雨天氣,使得春天的早晨變得特別的濕冷。在她吞咽的過程中,隨著手臂的動作,飽滿的胸部不時地從毛毯中露出來,看得我軟化了的肉棒慢慢地又硬了起來。

  「我又想要了!」我站起身來對莉莉絲說道,從昨晚幹她起到現在,我就一直沒有沒穿過衣服,下身一起反應,豎起的肉棒象招覽顧客的旗杆般搖晃不停。

  「要奸就過來吧,別在那裝模作樣的!」剛剛吃完第二碗肉粥的莉莉絲把碗一扔,將身上的毯子鋪在地上,把眼一閉,攤開四肢躺在了上麵。我在莉莉絲身邊蹲下來,把手放在莉莉絲飽滿的胸脯上用手慢慢地揉著。就在莉莉絲張開的兩條長腿的根部,美麗的花瓣中仍然不斷地滲出混濁的精液,那是昨晚我在她身上幾次噴射留下來的殘物。

  「我是有點想要,不過不是現在!」我一手玩弄著莉莉絲豐滿的身體,注意力卻集中到屋外。

  都快一天了,我等的那些人要是還不來,我隻有主動去找他們了。

  屋頂上,雨點不斷地打瓦片上,發出啪啪的響聲;順著屋簷潺潺流下的水滴,敲打在門口的青石上,嗒滴嗒滴做響。屋�,潮濕的木頭在火焰中發出啪吱啪吱的聲響。突然間,這三重音符中多出了第四個聲音:蹄聲,嘈雜的蹄聲,蹄聲中還隱約夾雜著格魯巴的嘶吼。

  「來了!現在我要幹你了!」我說著把莉莉絲的身體掀翻,雙手托住她的腰以便�高她的屁股,下身的肉棒校對好方向,卟的一聲就插入了莉莉絲的嫩穴�。

  我邊把肉棒在莉莉絲的體內拼命地攪動著,她的肉穴�的還存有昨晚的存貨,很快我的肉棒就濕潤了。

  「你知道我昨晚洗幹淨了你的屁眼為什麼卻不弄她嗎?因為我打算當著你的部下的麵開你的後庭啊!」我說著把濕漉漉的肉棒從莉莉絲的肉穴�抽了出來,抵在她後庭的菊穴上,同時運轉龍力,將肉棒再次濃縮成一根細長的鐵棍。

  知道我要在她的同胞麵前幹她,而且是弄她的後麵,莉莉絲的身體恐懼地顫抖了一下。她是個堅強的女孩子,但再堅強也有個極限,接下將要發生的事情顯然已遠遠地超過了她所能承受的極限。

  「你最好放鬆身體,否則等下可有你的苦頭吃了!」我雙手抓緊固定圓翹的屁股,腰部一挺,熱燙堅硬的堅硬的肉棒倏地插進莉莉絲的屁眼�,是絕不留情,毫無憐香惜玉的直貫衝入。

  盡管我的肉莖已縮小了好幾圈,可是異物強行搶入脆弱的後庭,莉莉絲仍然痛得無法呼吸,她按在地上的雙手抓起毛毯,塞入口中,牙根咬得咯吱咯吱作響。很顯然,她非常害怕我在眾人麵前幹她,身體疼痛無比卻要強行忍住,不敢呼出聲來。

  「痛疼隻是開始,忍過了這陣痛,下麵就是極樂了!別忘記了天魔功中還有一招叫龍魔極樂呢!」我得意地冷笑著,開始放大插入她菊穴�的肉莖。

  「啊……啊……」莉莉絲痛得無法說話,麵對襲來的疼痛與衝擊,她隻能皺著眉頭,流著淚,發出近乎絕望的嗚咽。

  「嗚,好緊啊!就算是幹屁眼,我也能把你幹得高潮疊起!你的部下進來後,我會一邊幹你的屁眼一邊宰他們的!」莉莉絲的菊穴被我迅速膨脹的肉棒撐破了,綻放出紅色的花汁。

  「出來吧,暗黑龍變身!」隨著巨大的龍翼在背後升起,龍翼上的觸手抓住莉莉絲的雙手將她扭向後方,令莉莉絲的上半身半吊在空中,而解放出來的雙手抓緊她的兩條長腿舉起來,做一前一後的活塞運動。這樣莉莉絲整個人就像是四肢被吊起似地,被我痛快地從後麵操著屁眼。

  由於莉莉絲的抵抗掙紮,使直腸的肌肉不停的收縮夾緊,尤其是洞口那種緊箍的程度有如要將肉棒給夾斷似的,我舒爽得渾身毛孔全都張開了。我無視於她的尖叫,下身粗暴而有節奏地抽送著,抽插屁眼的動作異常的激烈,暴虐的感覺更令我感到極度的興奮,而莉莉絲則痛得眼淚口水不停地飛濺下來。少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哀號成為這個濕冷的清晨中的第五種音節。

  龍的力量特立獨行,唯我獨尊,排斥除己以外的一切力量;而魔族的力量則正相反,為世上所有的生命所厭惡。當我有意地把體內的龍力大量釋發出去時,對龍的力量天生的排斥感迅速地令魔族士兵感覺到了龍戰士的存在。屋外很快就響起了吵鬧的人聲,進入這個村子的魔族士兵不過數百人,即使莉莉絲能忍住不發出哀號,他們也能很快地找到這�。

  「是龍的力量,龍戰士在這�!」「這是誰的叫聲?好象是小姐的聲音啊!」先是撞門的聲音,接著四麵的牆壁也響起了猛烈的敲擊聲音,整間屋子都在簌簌發顫。

  「啊……別進來,哈恩!」「小姐?你在�麵嗎?我馬上來救你了!」「你的部下用了兩分鍾才找到這�,太慢了!不過你的苦難也快結束了,嚐嚐天魔功蝕骨銷魂的美味吧!」我說著鬆開對莉莉絲四肢的鉗製,雙手抱住她的腰,扇動背後的龍翼,飛到支撐屋頂的最粗的一根房梁上坐了下來。這根大梁離屋頂約有半人高。我坐在上麵,讓莉莉絲坐在我的懷�,雙手托著她的大腿,以抱小孩撒尿的姿勢幹著莉莉絲的屁眼,她的身體向上移動時,頭皮恰好可以碰著房頂。

  就像那晚人妖天使通過控製神經的手法讓我迅速噴射而出一般,那招可以吸食人體精華的龍魔極樂在一秒內就讓莉莉絲所受的地獄般的酷刑變成了天堂般的極樂,痛苦的哀嚎馬上轉成了醉人的嬌吟,莉莉絲身體的任何反應都已被我操縱。

  我在上麵隻來得及插了兩下,」嘩啦啦拉」一陣雜亂的響聲,二麵牆壁連著大門一起給外麵推翻。黑壓壓一大片的魔族士兵:紅魔族的牛頭怪、藍魔族持矛兵、以及墮落天使形態的黑魔族戰士,一起湧了進來,這些人正是幾天前從泥潭中突圍而出雄鷹騎兵團的殘兵,最早衝進屋內的人自然是那個忠於職守的衛隊長哈恩了。

  闖入屋內的魔族士兵在衝進來的一瞬間,個個都像中了定身術般呆住了。

  就在他們頭上,他們的軍中之花,尊敬的卡那羅團長的女兒,現在正張開大腿,露出美麗的花瓣,被一個長有黑色龍翼的男子從後麵狠狠地幹著屁眼。

  那個男人他們都認識,他的名字叫達克。秀耐達,一個手上沾滿了無數魔族士兵鮮血的惡魔。

  每個魔族士兵的眼中迅速燃起了仇恨的火焰,要不是我居高臨下占了地利優勢,加上莉莉絲在我手中,他們早就撲過來把我生吃了。

  我雙手一鬆,讓整根肉棒完全埋沒在莉莉絲的直腸深處。

  「哈哈,哈恩先生,也想一起來幹嗎?你瞧你們的軍中之花,美麗的黑玫瑰,現在被我幹得好爽啊!唔!」「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那天你們的小姐在洗澡的時候,我就在邊上偷看啊!要不是你,我就上了她了,不過現在也不遲嘛!呀,很緊啊,我的肉棒差點就要被夾斷了!卡那羅大人的女兒被我奸得多爽啊!」我邊說邊將莉莉絲的雙腿打開,讓前麵的花瓣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眾人麵前。龍魔極樂的力量真是可怕,隻是過了十數秒的時間,前麵還痛得呼天搶地的莉莉絲現在卻雙頰酡紅,兩條長腿不停地打開又閉上,雙手主動地揉著自己的雙峰,乳白色的津液不停地從前麵的肉穴�滲出來,沿著大腿流下。

  「噢……不……再重點……別停!」被龍魔極樂的侵蝕控製了身體反應的莉莉絲,現在就像是最淫蕩的妓女,淫聲浪語不絕,全然沈浸在最愉悅的高潮中。

  下麵的魔族被我挑撥得又羞又怒,他們最尊敬的卡那羅大人的女兒在眾目睽睽之下慘遭奸淫,本令他們悲憤交加,可是現在她偏偏在我的身下扭著圓滑屁股,大聲叫著」用力,別停,痛快地奸我吧」之類的淫聲浪語,卻產生了完全相反的效果。

  衛隊長哈恩是這群魔族中最冷靜的人,他一眼就看出其中有異,大聲吼道:「別上當,是天魔極樂!小姐被他用天魔極樂控製住了!」「眼光不錯嘛,可惜你們來得遲了,從昨晚到現在,一出出的好戲你們全都錯過了!」我邊說邊抱起莉莉絲,換了姿勢,讓她變成正對抱著坐在我的懷�,我的肉棒也順勢轉換了陣地,重新回到她更饑渴的肉穴�。莉莉絲雙手摟著我的脖子,兩條長腿緊緊地盤在我的腰上,下身含著我的肉棒,渴驥奔泉般不停地扭動著身子。現在的她已成了一頭不折不扣,純粹追求肉欲的淫獸。

  得到他的提醒,明白了怎麼回事後的魔族戰士重新恢複了士氣,幾個擁有墮落天使變身的黑魔族戰士想要飛上救莉莉絲,卻都被哈恩攔住了。他站在下麵,一手指著我問道;」達克。秀耐達,不管怎麼說,你也是龍戰士,這樣欺負一個弱女子,你不覺得可恥嗎?」我用力地拍了拍莉莉絲雪白的臀部,牙齒順勢在她的乳房上咬了幾口。」可恥?什麼叫可恥?在我看來,隻有失敗者和弱者才叫可恥!」頭上傳來輕微的響聲,我心中一動,左手暗暗凝聚力量。

  「你在等什麼?為什麼不上來救她啊?還是……」我眼中殺機一現,原本摟著莉莉絲腰的左手一鬆,逆鱗由手臂�跳出。

  「還是在等上麵的家夥呢?」我順手將逆鱗往頭頂上的屋頂一送,慘叫聲傳來,鋒利的劍尖瞬間刺破木板做的屋頂,僅留下一截劍柄露在外麵。

  我拔出長劍,逆鱗帶出了幾滴血珠。

  「這種把戲也太老套了吧!」「畜生!」在我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下,冷靜的哈恩終於也忍不住了。幾乎在同時,和他同時進來的幾個黑魔族戰不顧一切地扇動翅膀向我撲來。

  「邊幹她邊宰你們,這才過癮嘛!」我哈哈大笑,右手摟著莉莉絲的腰,左手持著著逆鱗從房梁上一躍而下。

  首先我和碰上的是衛隊長哈恩,逆鱗仗著力量和地利上的優勢,隻是一個照麵上的硬碰硬,我就一劍斬得他像流星般地墜落回地麵,跌得狼狽不堪。

  叮叮當當刀劍撞擊的聲音不斷響起,隨著幾聲悶哼,撲上來幾名黑魔族戰士一個個都像折翼的鳥兒一般墜向地麵。本來,我抱著一個人在空中和他們打鬥,身體的靈活性要差他們許多,但我卻把這個累贅變成了最好的盾牌。當對方一劍向我刺來時,我不但不招架抵擋,反而主動地迎上去,用懷�的莉莉絲充當肉盾。

  他們自然不能不顧莉莉絲的性命,個個都強行收劍,而我手中的逆鱗卻趁著這個時機一劍刺入對手的要害。每一劍都又快又狠,毫不留情。

  隻是幾個回合,原先還飛在空中幾個黑魔族戰士就被我殺了個精光。死者身上濺出來的鮮血有幾滴灑在了莉莉絲的裸背上,可是她仍然沒有清醒。

  「哈哈哈……真過癮啊!」宰完空中的敵人之後,我摟著莉莉絲落到地上,履行了我剛才說過的話:一邊幹她一邊宰她的同胞。我的對手人數雖多,卻個個投鼠忌器,連一半的水準都發揮不出來。孤身一人的我反而占了絕對的優勢,所到之處,竟無一合之將。

  血在飛濺,死者的慘叫聲和莉莉絲的叫床聲混在一起,演奏出一曲淫亂與血腥的死亡交響曲。幾十個回合下來,地上躺下了二十幾具屍體,進入屋子�的魔族戰士被我以一人之力硬生生地逼得退出了屋外。

  看到所有的魔族都退到十步之外,我一手把飽食鮮血的逆鱗插到地板上,雙手托著莉莉絲屁股,腰肢用力地向上頂了頂,弄得她發出更大聲的淫叫。

  哈恩站在屋外,悲憤得眼眶都要睜裂了。他身上有好幾處劍傷,都是在剛才的戰鬥中留下的,要不是留著他還有用處,在剛才的戰鬥中我早就一劍要了他的命。

  站在雨中的哈恩在不斷地顫抖著,傷口�滲出來的血水與淋到身上的雨水滲和在一起,流到地上,在腳下形成一個土黃色的水窪。他捂著手臂上的傷口衝著我吼道:「達克秀耐達,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有本事就不要拿小姐當盾牌!」此時,被龍魔極樂控製了身體的莉莉絲仍然死死地摟著我的脖子,大腿緊緊地纏著我的腰,不知廉恥地扭動著腰肢吞食著我的肉棒。由於運動過度而變得有些紅腫的肉唇仍然不知疲倦地吞吐著我的肉棒,發出淫糜的水聲,仿佛在嘲笑其它魔族的無能。

  「你看你的小姐現在多快樂?不幹完這一回就放了她,她恐怕會更痛苦吧?」「你……」哈恩幾乎都要被我逼瘋了,看著他和他身邊一張張氣得扭曲了的臉,我知道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哈恩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我看得出,被我一再汙辱,現在哈恩已有了不顧一切殺死我,哪怕傷到了莉莉絲也不在乎的念頭。我並不怕受傷的野獸咬人,但我打算讓這次對莉莉絲的奸淫有個最美滿的結局,所以決定安撫他一下。

  「你放心,等我幹完了這一回,立刻就放了她!我保證絕不會在你家小姐身上再造成任何傷害的!」「如果你不答應,再衝上來的話,我立刻一劍殺了她!你們自己選擇吧!」這個殘酷的選擇令想和我拼命的哈恩猶豫了,他身邊的魔族士兵也猶豫了。

  時間就在他們猶豫的過程中一點一點地過去,而我卻趁著這個時機盡情地享受著莉莉絲熱情豐滿的肉體,露在外麵的卵蛋隨著身體的晃動一抖一抖的,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特別的猙獰可怖。」哈哈,我說話算話,等我幹完這一回,立刻就放了她!」我緊緊抱著莉莉絲,激烈地幹著她的肉穴。打又打不過我,硬搶又怕傷了莉莉絲,無計可施外加悲憤不已的哈恩一夥人就這麼愣愣站在雨,任由雨水拍打著他們的身體。

  他們用沈默選擇了讓我繼續幹莉莉絲。

  當著敵人的麵幹他們的女人,這種邪惡敗德的快感,特別能讓人興奮,我的情緒在極度高昂中一步步地接近最高峰,」啊!舒服啊,……噢,再猛點……哥,我要!」「啊……要射了……啊……」就在群敵環繞的環境下,在一陣瘋狂的吼叫與喘息聲中,伴隨著身體劇烈的痙攣,我和莉莉絲同時達到了最高峰。

  「接著!」男性高潮持續的時間要比女性短得多,下身的肉棒射完最後一滴精液,我掰開莉莉絲還纏在我身上的四肢,不顧她不滿的哼叫,殘忍地抽出肉棒,象丟垃圾一樣地扔向了哈恩。

  就在哈恩伸過雙手去接莉莉絲身體的一瞬間,我閃電般地從地上拔出逆鱗,一刺一挑。

  「啊!」慘叫聲中,哈恩的右臂飛上了天!

  「回去告訴斯羅,我在加�斯城等他!我們之間的仇恨,就在那�一次算個清楚!」我撞入人群之中,連砍帶殺,殘肢斷臂滿天飛舞,硬是從魔族人數最多的地方破圍而出。

  明知不敵,可是這群魔族仍然不顧一切地向我撲來,緊緊地追在身後。

  我自然不會蠢得和瘋狗搏鬥,再說我也需要有人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帶回去替我好好地宣傳一番。突圍之後,我以最快的速度擺脫了身後的追兵,身後很快隻剩下了隱隱約約的痛罵聲。

  擺脫了追兵之後,我朝潘傑爾穀地方向一直跑了幾公�,最後在另外一個無人的村落�停了下來。比起地廣人稀的阿沙尼亞,帝國境內鄉村的密度要大多了。

  「出來吧,卡尤拉!跟了我這麼久,不覺得累嗎?我們好象也有半年沒親熱過了!」「半年沒見了,達克。秀耐達,現在的你,才是你的真麵目吧!」銀鈴般的嬌笑聲在我頭上響起,一個修長的身影幽靈般地從天上落下,立在我的身旁。

  來者正是久違了的卡尤拉。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二集】第二章:魔女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水滴不停地打在頭上和臉上,雨水令我難以看清卡尤拉的表情。

  我和她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是敵友難分,這個野心極大的女子,口口聲聲說要殺死我,可是又在關鍵的時刻救了我一命,她對我的態度我到現在都摸不透。

  「達克,你還記得上次分手時我對你說過的話嗎?」我的預感一點也沒錯,才一見麵,我就在她的身上感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機。

  「上次分手時?難道是……」「你猜對了,我說過,我們再見麵時,我一定會殺了你的!」話音剛落,以卡尤拉的身體為中心,周圍方圓二十米內落在空中的雨水全部停止了下墜,凝滯在空中。

  「接招吧!」卡尤拉抖了抖手中的幻龍槍,四周的水滴受到卡尤拉散發出來的龍力的牽引,化作一支支利箭向我射來。而她自己身體一低,人槍合一,有如遊龍般貼地向我攻來。

  「這個矛盾的女人!」我有種感覺,卡尤拉並不是真的想殺我,她隻是在試探我。我苦笑地閉上雙眼,不躲不閃不招架,甚至連護體的暗黑龍之鎧的力量也不增強,就準備這麼一動不動地硬捱她一擊。

  當然,我也不會真的就這麼任人宰割,如果卡尤拉真有殺我之心,已掌握了」間不容發」精髓的我完全有把握在她使出殺招前的一瞬間做出反應。我冒這個險付出的代價,最多也隻是讓身體受輕傷而已。

  果然,射來的雨箭在碰到我皮膚前的一瞬間就改變了方向,擦著我的身體劃過。而我的心眼也清楚地告訴我,卡尤拉刺向我的這一槍,在離我還有半步遠的地方就表現出了收槍的勢頭。

  幻龍的槍尖幾乎就要抵著我的喉頭了,卻在即將碰到的一瞬間倏地收了回去。

  「卡尤拉,你這麼試探我,到底想做什麼呢?」沒等我想出卡尤拉試探我的目的,我的脖子一緊,卡尤拉的整個身子竟已貼了上來,將我緊緊地摟住,一股熱氣吹到我的臉上。

  「你不怕我真的會殺了你嗎?」「你不會的,我相信我的感覺!」「雖然知道你這話最少有一半是假話,可是我聽了還是很高興。」熱氣不停地噴到我的臉上,我甚至聽到了輕微的喘氣聲。我睜開眼睛,卻發現卡尤拉性感的紅唇就在麵前,我立刻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我把舌頭渡過去,卡尤拉也配合著勾住了它,熱吻火辣辣地等待著,我們倆親熱得就像是久別重逢的情人一般。

  許久,唇分。

  卡尤拉收回龍戰士變身,她像喝醉了酒似的,身體軟綿綿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卡尤拉的上半身披著一件黑色的防雨披風,�麵一件暗黑色的輕薄軟甲,這套軟甲厚度極薄,質地有如絲綢般柔軟,一對打造呈球狀的鎖子甲恰到好處地裹住卡尤拉渾圓狀的乳峰。我隔著柔軟的護甲一摸,竟發現盔甲下是光溜溜的一片肉體,�麵竟沒有穿半點布料。

  「龍鱗盔甲?還是軟甲,斯羅肯給你這東西?」龍雖然全身都是寶,堅硬的龍皮可以製成盔甲護具。但對龍戰士來說最好的防身護具則是用從龍的頸部剝下來的皮膚製成的軟甲。當龍戰士身著這種軟甲時,隻要他們運起神龍不死身,無形的龍氣結成的護鎧與有形的鎧甲完美結合在一起,無分彼此,身體的防禦就會成倍地增強。

  卡尤拉挪動著身體,有意地將雙峰磨擦著我的觸膛,盡管隔著一層盔甲,我仍然感覺得到那對嫩肉驚人的彈性。

  「我的未婚夫送給我的訂婚禮物,你要是再不努力,我可真要嫁給他了。」「雨好大,好冷啊!」卡尤拉把一條長腿也攀了上來,勾在我的腰上,身體像是著涼了似地在我的懷�微微發抖著,親昵的語氣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沒關係,你不覺得我們在雨中相會很浪漫嗎?」我把卡尤拉攔腰抱起,朝邊上的農舍走去。

  ※※※ ※※※ ※※※ ※※※ ※※※

  屋外,遲來的春雷轟隆隆地響個不停,房間也是一片春意盎然。在那張簡陋的木床上,卡尤拉一動不動地坐著,她臉上的表情就像象一個羞澀的新娘,正等著洞房花燭時那美妙的一刻。

  我從背後攬住卡尤拉的纖腰,慢慢地褪下身上的軟甲,露出了嬌美的胸部。我按著卡尤拉的小腹往後一摟,懷中的美女嚶嚀一聲,立刻向後軟倒在我的懷�。離開村莊時,我身上沒穿半點衣服,現在一解除龍戰士變身形態,身體立刻就赤裸了。

  又是一陣長吻之後,我爬在卡尤拉身上,在她的小腹上反複地吻著,牙齒輕輕咬著肚臍眼周圍的肌肉。

  和安達一起時,我最喜歡將臉埋在她的雙峰之中,閉上眼睛,用鼻子和舌尖去感受安達的體香;和希拉做愛時,我最喜歡吻她的眼睛和手指;麵對羅莎時,我最喜歡玩弄她的長腿,而卡尤接最吸引我的地方卻是她的腰部。

  卡尤拉身上最美的部分是她的美腰,卡尤拉肩膊寬闊,腰卻纖細至極,加上結實平坦,沒有半絲贅肉的小腹,無懈可擊的長腿,渾圓的臀部,飽滿的雙峰,體現女性曲線美的最重要的四個部分在她身上都組合得完美無瑕。魔女都擁有魔鬼般的身材,這句話用在她身上一點也不為過,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她的身材都找不出半點可以挑剔的地方。

  「唔……」在我的擺弄下,卡尤拉發出快樂的回應。我一邊吻著她的小腹一邊脫她濕淋淋的褲子。卡尤拉身上的褲子是為騎馬設計的,被雨水淋濕之後,緊貼在她的大腿上。剝去長褲後,一條絲製的白色褻褲出現在我的眼前,絲褲浸了水變得半透明,股溝間的鼓脹肉瓣和黑色的陰毛幾乎清晰可見。

  我咽了一口口水,抓住褲腰用力地向上勒了勒,令整條內褲都陷入到肉唇�去,褲頭磨擦陰唇產生的快感令卡尤拉全身都顫抖起來,而我的下身也立刻發生男性的生理反應。

  我一把將內褲扯了下來,順勢撲到了卡尤拉的身上,而她也張開四肢,放鬆身體來迎合我,很快我們倆就合為一體。

  男女歡好的如火欲潮中,卡尤拉在我的身下發出如歌唱般的美妙呻吟,胸前兩個渾圓乳球隨著我的挺刺動作,晃晃蕩蕩,水波般地蕩漾著。久別勝新婚,我和卡尤拉一見麵,立刻就以最激烈的歡好開始溝通的。這個救過我又口口聲聲喊著要殺死我的女子,她對我的吸引力要比和我沒有半點感情基礎的莉莉絲強多了。

  「你早就來了,當我奸莉莉絲的時候,你已經到了,為什麼你要見死不救呢?」「我為什麼要救她呢?斯羅和那隻紫電龍赫克托爾都把她當成寶啊,你這麼對她,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卡尤拉喘著,笑著回答我道。像是為了獎勵我強暴莉莉絲的行為似的,卡尤拉熱情地扭腰擺臀,雙腿夾著我的腰,驅動龍力控製下身,螺旋肉穴一個緊縮,子宮頸口象鯉魚般吸住了我的龜頭,強大的吸力咬得我尾椎骨發麻,幾乎就要噴射出來。

  「啊呀!真有你的了!」我舒爽得大叫起來,也不知是讚美卡尤拉的」獎品」弄得我舒服無比,還是在諷刺她幸災樂禍。

  「隻要是能讓斯羅痛苦的事情,我都會非常樂意地去做的,唔,再重一點!」「你特地溜出來找我,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的?」我抱著卡尤拉坐了起來,讓她跨坐在我的大腿上,換了個姿勢繼續撻伐。

  「我確實有事啊!喔!上次我們談不攏的事情,我想現在……喔,別那麼重,呀!」我不願意正麵回答這個問題,隻好以猛烈的衝刺來堵住她下麵的話。

  「你不想提這事嗎?沒關係,我們還有別的事情可以談呢……噢,再猛烈些吧!」卡尤拉馬上就從我的反應中感覺出了我的想法,這一回她沒有像上次那般變得冷淡無比,反而熱情地扭動身子與我開始更激烈的交合。

  「後麵的事……做完這……一回再說吧……」「好……一會兒……唔……」此時我與卡尤拉都逐漸進入歡好的高潮,兩人說話都開始斷斷續續,語無倫次起來,她的圓臀碰撞著我的大腿,發出拍拍的響聲,我們倆的喘息聲也越來越高亢。

  「嗯……嗚嗚……嗯嗯嗯……」「不行了,我射了……」我們倆幾乎同時痙攣起來,一同到達高潮的最頂端。

  「嗚,卡尤拉,你這個魔女,骨頭都快化了!」快感連連,高潮後的餘波完全消退,我們倆緊摟在一起,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如果不考慮到心靈結合的因素,純粹從肉欲角度來說,兩條暗黑龍間的交合快感最為強烈,高潮來臨時有如山崩般猛烈,消退時卻有如抽絲般緩慢。

  休息了一會兒,等高潮逐漸退去,我開口說道:「卡尤拉,比起半年前,我感覺你變了很多。」「哪�變化了?」「以前一提起斯羅和漢斯兩人,你都是咬牙切齒,恨不能食其肉,吸其髓,但這次卻不一樣了。你變成熟了,懂得控製自己的情緒,不再像以前那般劍拔弩張了。」「你不也一樣嗎?你也變了。」「我?差不多吧。」「不是差不多,是變得非常厲害!不要忘記了,我們倆的龍之魄可以相互感應的!我感覺得到,你現在正在慢慢地變成另一個人。」「殺人魔王?死亡天使?」「你不覺得現在的我們倆非常般配嗎?其實我和你都是同一類人啊!」卡尤拉邊說邊蠕動陰道的肌肉,夾緊我的肉棒,很快我的肉棒又硬了起來。

  「你看到的隻是假相!」我並沒有拒絕卡尤拉的熱情,反而埋首其雙峰之中,把玩這一雙結實堅挺的玉乳。

  「現在是戰爭時期,為了勝利,我是有意把自己變成唯功利至上的惡魔的!等戰爭結束之後,我又會做回從前的我,真正的我!」「哈哈哈……你在說笑嗎?達克,別再自欺欺人了!何必要自己騙自己呢?人不可能在兩個極端中生活的,如果說現在的你是你自己有意-製造-出來的,那你有必要這麼對待莉莉絲嗎?你所說的真正的你,也許一樣會強奸她,但絕不會像剛才那樣對她的。」卡尤拉的話像利箭一樣刺入我的心中,我覺得非常的難受。我有點害怕了,我不禁問自己,戰爭結束之後,我還能做回從前的那個達克。秀耐達嗎?那個十八歲的無憂少年嗎?

  「你就這麼離開我一定會後悔的,你需要我,達秀,你的女人都這麼叫你吧?」「我需要你?什麼意思?」「天之裂痕那一戰,你強行使出神龍變,留下的暗傷到現在還沒好吧?而且我們現在大兵壓境,你以為你現在的小勝就可以改變整個戰局?」「我是人類,你是魔族,你肯背叛你的族人幫我嗎?」卡尤拉一個大翻身,把我反壓在身下,」誰說我要背叛魔族了?我隻是想幫你對付斯羅而已,你現在想必比我更想殺他吧!至於獸人那邊,就算你把他們通通殺光,我也不會皺半下眉頭的。」「看來我又錯了,我還以為你轉性了,變溫柔了!原來隻是變得更有城府而已,看來這半年來你的收獲不小啊!」卡尤拉得意地一笑,身體在我身上扭了扭,飽滿的雙峰擠壓著我的胸膛。

  「天之裂痕一戰,你居然能使出四翼墮落天使變身,加上神跡出現,斯羅他緊張得半死,回來之後就急急忙忙地去了沈月峽。真沒想到,路西法大人他居然肯為你開頂傳功。」「他是怎麼解釋這件事的?」我也很想知道答案,路西法入夢為我提升力量,到底是出於何種目的,我到現在也想不通。

  「不知道,斯羅沒有說出來,不過他從沈月峽回來之後像是氣壞了似的,在皇宮�又叫又罵,亂砸東西。」「看樣子他並沒有向你解釋這件事啊!」我邊說邊把卡尤拉的大腿扛到肩膀上,開始了第二輪的動作。

  「應該是這樣吧,他是魔神,誰也沒辦法把他怎麼樣的。六個月前,我終於忍不住也偷偷地去了一趟沈月峽!」「什麼?」對於魔族來說,沈月峽是禁地,除了皇帝以外,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沒什麼好驚訝的!我認為這是個機會,如果我就這麼一動不動不采取任何行動的話,我這一輩子都會被斯羅踩在頭上,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沒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傳說中無敵的魔神,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物……」卡尤拉的眼睛突然變得朦朧起來,目光充滿了迷醉的神情。

  我也見過路西法,我自然體會得出卡尤拉初遇他時的感覺。一時間我們倆身上的熱情盡退,雖然身體四肢還糾纏在一起,可是雙方的身體全都停止不動了。

  我又問了一遍:「他是怎麼解釋這件事的?」「我沒有問他!」卡尤拉搖了搖頭,臉上卻泛起悠然神往的神情。

  我本想再繼續追問下去,但卡尤拉麵上的表情卻讓我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這種表情是女孩子思念情人時常常浮現的。

  「難道卡尤拉愛上路西法了?這可能嗎?」就好象我嫉妒拉法和如月的關係一樣,這一回我的心中又一次地湧起了不舒服的感覺。

  「我在沈月峽陪他住了十天,這十天�我學到了很多東西。」「他象父親一樣地教導我,他說我的心胸不夠寬廣,不能忍人容人,如果我不能改正這個缺點,就算當上了皇帝也坐不久。我心�在想什麼,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說著說著,卡尤拉的眼中竟又流露出迷醉的神情來,表情就像個正在做綺夢的少女。

  「看來她是真的愛上路西法了……」「路西法可以看透別人心靈的想法,你恨斯羅,這個念頭整天掛在心�,當然瞞不過他了。」我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我心�承認,這位」待人隨和,沒有半點架子」的魔神,確實是一個極有魅力的男子。卡尤拉會被他迷住,我一點也不認為是意外。雖然在心�我一點也不嫉恨路西法,但得知這個消息,我還是覺得很難受,或許男人都一樣,看到漂亮的女人愛上別人,都會有這種感覺吧。

  這種感覺很容易轉化為強烈的性欲,何況是這種香豔的情況下,留在卡尤拉體內的肉棒瞬間變得堅硬起來。

  「這我知道,所以現在你看到我時,我改了很多啊!他對我很好,他甚至對我說隻要我願意,他馬上就可以為我開天頂,讓我擁有四翼墮落天使的力量。」卡尤拉越說越高興,臉上掛滿了幸福的表情,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的變化。

  「我和他談起了日不落山上的神跡,但他一點也不緊張,隻是衝著我微笑,他是我見過的最了不起的男人。」如果說過去的卡尤拉是條美女蛇,那現在的她隻能說是一個陷入戀愛中的少女了,輕柔的語氣,癡癡的表情,幾乎把壓在她身上的我逼瘋了。

  「我差點就愛上他了!」這句話是最致命的,更何況是在這種情況下,對一個和她躺在同一張床上的男人說的。本已燃燒得極旺的憤怒之火,就像被點燃的火藥似的,乒的一聲爆發開來。

  「可惡!」「呀,好痛啊!」「輕一點,我還沒有說完呢!啊!」我猛地抓起卡尤拉的一條大腿,扛在肩膀,雙手緊捏著她的乳房,憤怒的肉棒以最粗野的方式開始了猛烈的衝擊。要不是她的體內留有先前大戰遺留下來的剩餘物做潤滑,光是這種猛烈的衝擊就足以撕裂肉壁,對卡尤拉的身體造成嚴重的傷害。

  「痛……好痛……痛死人了!你難道不可以溫柔一些的嗎?」「我為什麼要溫柔!你以前不是很喜歡我用粗暴的手段幹你嗎?」我不但不減輕力道,反而插得更凶了,每次衝撞都把肉棒插出陰道大半截,然後再狠狠地插進去。我把自己的肉棒想象成逆鱗,而身下的美女卻想象成斯羅,我用逆鱗插斯羅的的胸膛,一劍接一劍狠狠地捅個不停。

  「嗚……噢……輕一點……受不了了,我要變身了!」卡尤拉吃不消我粗暴的攻擊,在尖叫中變身為龍戰士,力量大增的她差點就要把壓在她身上的我甩到床下去。

  我們倆做這麼親密的接觸,卡尤拉體內力量的變化我在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我隻比她遲了半拍變身,重新占據了力量的上風之後,我再次將卡尤拉牢牢壓在床上。

  「你這變態的暗黑龍,又想玩強奸嗎?」「是的!」我怒氣衝衝地吼道。

  「見鬼去吧!」卡尤拉毫不客氣地一拳轟向我的麵門,我的雙手正捏著她的乳房,來不及招架,左眼眶登時中招。

  「又打我的眼睛!我最恨別人打我的眼睛了!」左眼金星亂跳,這一拳令我想起了當年被如月打青眼睛時的情景,氣上加氣,已瀕臨暴走狀態的我一把抓住卡尤拉的雙手,扭到身後,接著手臂一緊,緊緊地箍住她的腰。

  「我今天要奸死你!」製住了卡尤拉的雙手之後,我的手臂夾住她的腰胯,以跨坐的姿勢對她恣意撻伐。

  畢竟是和我一樣的龍戰士,和普通的女子不同,卡尤拉很快就適應了我報複般的狠插狂幹。隻十幾下,她的慘叫就已變成了了苦樂參半的呻吟,下身也開始分泌新的蜜液。隨著新的蜜液不斷地分泌出來,卡尤拉的呻吟聲也漸漸頻繁起來,陰戶的嫩肉卷緊著我的肉棒,隨著我的抽插冒出一片片的津漿。

  「幹死你!爽死你!」狠幹了幾十下之後,我心中不滿的怨氣卻慢慢地消退下來,這立刻表現在下半身的行動上。

  「不行了嗎?啊……不行就不要玩強奸遊戲嘛,路西法大人可比你強太多了!」卡尤拉的嘲弄又一次地激怒了我,我緊抱著她灼熱的動人胴體,一下一下的衝開緊箍的嫩肉,再次施行粗野的性報複。

  「啊啊……啊啊啊、啊嗯……」可惜的是,卡尤拉已經適應了我的這招,我的粗野帶給她的隻是更多的肉體上的快樂。她如泣如訴地在我身下喘叫著,熱情地迎合著我的攻擊,美麗的胴體上泛起一片片淫蕩的桃紅色。

  「啊啊。嗯、嗯……好棒啊……我就喜歡強壯的男人!」卡尤拉不但配合著用大腿夾住我的腰,更用力地緊縮著她的花瓣,努力地把我的肉棒吞進身體�的最深處。

  失去理智的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卡尤拉正在享受,仍然報複般地在她身上馳騁著。

  「啊……啊……要來了……哇!」隨著高潮的來臨,我死死地抱住卡尤拉腰部,努力地聳動下身,將肉莖全根沈了進去,緊接著我便爆發了。就在同一時刻,卡尤拉也達到了極限。

  「呀……啊……」「射了!」高潮過後,我鬆開卡尤拉,把她放倒在床上,有些脫力地趴在她的胸口上大口喘著粗氣。剛才那種不顧一切地狂轟濫炸,差點把我的腰都扭散了。

  「唔,這個魔女……」隨著激情慢慢地消褪,回想起卡尤拉剛才的表現,我突然生出一種受騙的感覺,我覺得自己好象被卡尤拉耍了。

  「你還是在意我的,否則就不會突然嫉妒得發瘋了……」嗚,真是糗大了,原來卡尤拉先前的表情都是有意裝出來給我看的……

  「想不到這個魔女居然也會有這麼調皮的一麵?難道這是卡尤拉性格中的另一麵?」我哭笑不得地望著卡尤拉,正想再用其它方法報複,卡尤拉卻主動地送上紅唇表示歉意。在這種情況下,什麼火氣怒氣都要消褪得一幹二淨了當然了,有一種火氣是絕對不會消褪的……

  「既然這樣,我就可以放心地為你治好暗傷了!」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二集】第三章:雙龍合一

  天之裂痕之戰,我強行使出超越自己能力之外的絕招神龍變,腦部的龍之魄嚴重受損,並導致身體提前進行第五次褪變。完成第五次變身之後,體內的龍力仍然不受控製地無限膨脹,這完全是因為我的身體為了自愈而進行的一種自我保護。

  後來人妖天使用神之契約束縛住腦部的龍之魄,雖然暫時壓製了我體內失控的龍力,但也阻止了身體的自愈,僅是把這個暗傷暫時壓製下去而已。現在我雖然可以變身為龍戰士,但也不敢將龍力推至極限,就是擔心引發傷勢。

  「暗傷?是路西法告訴你的吧?」「是的!他告訴我,隻要我們倆再來一次雙龍合一,就可以把你腦部受損的龍之魄完全治愈。你額頭中間的那個紅點看起來很刺眼啊,你也不想靠著米伽勒的恩惠活著吧?」「米伽勒?」我心中一驚,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那個人妖天使是米伽勒?是路西法說的嗎?」「人妖天使?哈哈哈,你說得真有趣啊!不過也沒錯,天使在墮落之前,他們都是不男不女的生物。路西法大人告訴我的,在日不落山出現的神跡,確實是大天使長米伽勒做的。」卡尤拉並不知道後來我與天使「親密接觸」事情,仍然自顧自地說著。

  「我們是魔族,對神的力量特別敏感,你額頭上的這個紅點,散發著神族獨有的力量。路西法大人說過,這世上隻有他、米伽勒以及創世之神才有能力在別人的身上下神之契約!」卡尤拉的話在我的心中掀起了一陣波濤,人妖天使的身份證實後,許多快要被我忘記的事情又重新擺到了我麵前。

  「路西法入夢見我時,為什麼要把安達也扯進來。我和他無親無故,他為什麼要替我開天頂,提升我的力量呢?」

  「安達到了日不落山,她的力量就莫名其妙地不斷增長,當她使出天使之淚時,力量甚至超過了我和碧姬。」

  「時空傳送,空間傳移這些瞬間移動類的魔法,在日不落山是被禁製的,可是安達在那兒卻不受限製。」

  「那個人妖天使如果真是米伽勒,她為什麼要-強奸-我和碧姬呢?」

  「米伽勒和路西法同級,路西法可以看透別人的心思,他應該也行,那路西法要我傳的話他應當也知道了。他說他在找一個答案,難道-強奸-我和碧姬,這就是答案?」

  疑團實在是太多了,我感覺得到,冥冥中有一個天大的秘密,就隱藏在這些亂麻般糾纏在一起的疑問之中。

  那個該死的魔神,他到底在搞什麼鬼,他一定是知道答案的!

  我心中一陣衝動,恨不得現在就飛到沈月峽去見路西法,當麵問個清楚。

  「魔神的想法,不是你和我所能捉摸透的!來吧,別想這麼多了,我們開始吧!」卡尤拉輕輕地翻了個身,跨坐到我的小腹上。

  「我們上次的融合,我和你都拼命地抑製體內龍力的流失,融合是在理智崩潰下發生的,兩條暗黑龍的龍之魄隻是在表麵上結合。如果我們要想真正地融合,達到本質上的突破,隻有完全地放開彼此心中的敵意戒備,才有可能完成。」卡尤拉伏下身子,趴在我的胸口上,輕輕地用指甲刮著我的胸口的皮膚,還時不時地用舌頭舔著我的乳頭。

  「這都是路西法告訴你的吧?」「是的!他還告訴我,兩條暗黑龍合而為一,就不會再懼怕斯羅破龍的力量。」「我該怎麼做?」「其實很簡單!」聽了卡尤拉的說詞之後,我終於明白她先前為什麼要這麼試探我了。兩條暗黑龍力量融合,說起來並不難:隻要卡尤拉放鬆身體,任由我將她體內的龍力一點不剩地蝕個精光。我把吸蝕來的力量在體內運轉一周,與自己腦部的龍之魄完全結合之後再送回卡尤拉體內,然後她再把我先前所做的事重複一遍,最後結合的龍氣重新回流到雙方自己的體內,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不過在結合的過程中,我們倆的身體都有一段時間處於任由對方擺布的極端虛弱的狀態,所以她才對我幾番試探。

  問清了細節之後,卡尤拉跨坐在我身上。從做愛的角度來說,除非用來強奸少女,否則變身後生成的翅膀在激烈的歡好中是很礙事的。這種女上位的姿勢卻恰好可以把翅膀的影響減至最低。

  卡尤拉騎在我身上,開始扭著雪白嫩臀,前後挺動。她已將身體完全放鬆,精神全麵開放,體內的龍氣處於最鬆弛的狀態。

  我則閉上眼睛,雙手握著卡尤拉的乳房,胯下亦不住抽送,但精神卻全部集中到卡尤拉的身上,去感應她腦部龍之魄的波動。

  融合的關鍵就是兩條暗黑的龍之魄的波動必須保持一致,這樣才能完美地合為一體。

  「我要開始了!」當我的龍之魄與卡尤拉的龍之魄發生共振的時候,我運轉使出「龍魔極樂」,開始吸蝕卡尤拉體內的力量。

  「啊!啊啊。嗯、嗯……好棒啊……」為了能達到最佳的融合效果,我吸蝕的力度並不大。卡尤拉體內的力量有如剝繭抽絲般,一點一滴地被我的肉棒和手掌蝕入體內。而我身上的美女也隨著體內力量的流失,一步一步地被送上愉悅的巔峰。

  「好……盡情地吸吧,啊……我還要更多。」引狼入室,在龍魔極樂的全麵侵蝕下,卡尤拉現在已完全失去了理智,皮膚化為嬰兒般的粉紅色,她騎在我身上,激烈地上下搖晃著身體,胸前那對球狀的乳房隨著身體的晃動波浪般搖擺著。

  力量在體內流淌著,我腦部的龍之魄就像是一層濾紙,將來自卡尤拉身上的龍力完全吸收,當初強行打出神龍變遺留下來的舊患現在正一點一滴地好起來。吸收了卡尤拉的力量之後,龍之魄開始發熱,那種陰陽交溶的快感,有如冬天�在坐在火爐邊取暖,熱烘烘的。

  原先鎖住我的龍力的神之契約在兩條暗黑龍力量的聯手衝擊下,正不斷地減弱消退。力量可以用武功來吸蝕,而龍之魄卻是種介於有形和無形之間的奇特物質,身體的接觸並不能完全將其吸收,我和卡尤拉前次交合,就是因為彼此間都緊鎖心靈,隻是完成了力量上的融合,還差了最後一環。

  我的精神已脫離了肉體,嵌入卡尤拉開放的心靈中,通過精神的力量,盡情地吸蝕著卡尤拉的龍之魄。

  我的身體也明顯發生了變化,皮膚表麵再度布滿了黑色的斑紋,隨著來自卡尤拉體內的龍力不斷地流入,斑紋開始角質化,最後轉化為實質的鱗甲。握著卡尤拉乳房的手掌也隨即變化,由五指的人手轉化為三指的龍爪。沒有使出神龍變,我的身體已自動地向龍的形態轉化。

  我的身體並沒有完全變成一條龍,仍然保持著人的形態。但皮膚表麵的龍化現象卻越來越明顯,除了下身肉莖以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膚都覆蓋了一層黑色的鱗甲真正的龍,它們的肉莖也是沒有長鱗甲的,否則的話卡尤拉就有得受的了。

  「呀!啊!啊……好棒!噢……」卡尤拉並沒有注意到我身體的劇變,她仍然跨坐在我身上不停地顛簸著身體,濁色的黏液不停地從我倆的交合處噴濺出來。卡尤拉高亢的叫聲一浪高過一浪,甚至蓋過了屋外的雷聲和雨聲。

  「嗚……越來越充實了,差不多了!」就在卡尤拉的叫床聲達到極點的一瞬間,冰冷與火熱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同時傳來,我感到兩眼一花,天與地都開始旋轉顛倒起來,我嵌入卡尤拉體內的精神力量重新回流到自己體內。

  我已成功地將卡尤拉體內的龍力吸得一幹二淨,就連她腦部的龍之魄也一並轉移到我的身上來。

  意識重回身體內的一瞬,我感到頭腦一陣發漲,兩條暗黑龍的龍之魄在我的腦部瞬間完成最終的結合,澎湃的龍力由腦部爆發開來,流遍全身。

  「嘭!」我感到自己全身上下充滿了無盡的力量,每寸肌肉都流淌著澎湃的龍力,隻要自己隨手一拳,就可以令天上的星辰改變運行的軌跡。

  我懷中的美女身體已變得冰涼一片,我低頭定睛一看,現在的卡尤拉早恢複了常人狀態,隻是臉色慘白得嚇人,氣若遊絲,心跳幾乎都停止了。

  龍之魄被奪,生命力盡失,要不是我的肉莖還停在卡尤拉的體內,散發出來的龍氣勉強維持著她的一線生機,否則卡尤拉早就香消玉殞了。

  「卡尤拉!你堅持住!」我低下頭,一口吻住卡尤拉冰冷的雙唇,反運魔功,自己體內的力量精華反送入她的體內,延續住卡尤拉細若遊絲的生命。

  破而後立,要想讓兩條暗黑龍的龍之魄完全融合,就必須將一方的力量完全轉移到另一方的體內結合。現在我所要做的,就是要把從卡尤拉身上吸蝕來的龍之魄與全部的力量精華送回她的體內。

  「卡尤拉,別死啊,堅持住!」「你還要完成你母親的願望呢,你絕對不能死的!」我的心�不停地呐喊著,雖然知道這是結合的必然過程,可是我仍然緊張得半死。卡尤拉的身體現在極度虛弱,無法承載過於強大的力量輸入,我也隻能將龍力一點一點地輸回她的體內。

  隨著力量的回流,卡尤拉的身體逐漸地回複了生氣,臉上重新有了血色,心跳也加快了。但先前損耗過大,現在的她仍然昏迷不醒。

  「醒醒啊,卡尤拉,快點醒來,你不醒來我沒法把龍之魄還給你!」「你這笨女人,快醒醒!」「你要是死了,我會一輩子都難過的!快醒來啊!」除了龍之魄以外,我從卡尤拉身上蝕來的力量都通過肉莖還給她了,可是臉色已恢複紅潤的她仍然像嬰兒一般睡死了。她身體的好轉隻是暫時的,如果她不能及時醒來,以自己的意識蝕回失去的龍之魄,仍然會沒命的。

  我不敢停止輸送龍力,仍然通過肉莖把力量精華輸入卡尤拉體內,現在送過去的都是我自己的力量精華了。

  「卡尤拉,快醒醒啊,我快支撐不住了!」生命精華不斷流失,即使擁有兩個龍之魄,我也受不了這種損耗,就在我輸功輸得口吐白沫,自己也快暈過去的時候,卡尤拉終於恢複了意識。

  「達克,謝謝你!」卡尤拉睜開眼睛,朝我露出微微一笑,有如百花般綻開,看得我一呆。

  「發自內心的微笑,原來是這麼美麗的!想不到卡尤拉竟也有如此美麗的時刻……」不得我做出反應,她已熱情地吻了上來。就在唇舌交纏的過程中,我感到下身的肉莖一緊,包住肉棒的膣壁蠕動起來,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將我的肉棒吞入花蕊的最深處。卡尤拉的子宮頸口化成了一張嘴,緊緊地咬住了我的龜頭。

  「嗚!」強烈的有如爆炸一般的快感傳來,爽得我大聲叫了出來,卡尤拉已開始用天魔極樂取回她失去的龍之魄了。

  沒有去抗拒吸蝕力量,很快我也像卡尤拉先前一般,喪失了全部的理智,雙手托著她的臀部,拼命地扭著熊腰。卡尤拉的螺旋肉穴本來就可以讓男人迅速噴射的名器,現在全力施放魔功,威力更是非同一般。腔壁的嫩肉膣肉痙攣地波動著、收緊,將肉莖緊緊夾住,不留半點間隙。我體內的龍力,緩緩地由被子宮頸口吸住的龜頭流出,不停地被蝕入卡尤拉的體內。舒適無比的感覺隨著力量的流失,一波接一波地從接合處襲向我的腦海,越來越強烈。

  我舒爽得不住地喘氣,由於肉棒被牢牢地鎖住,無法拔出,我隻能把端頭頂著卡尤拉的穴心不住旋轉著肉棒。隨著體內精氣不斷地流失,我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身上的鱗甲褪得一幹二淨,隻有一根肉棒還保持著堅挺;而卡尤拉的情況恰恰相反,她的身體也象先前的我一般出現了龍化的跡象,手腳四肢全部轉化為龍爪,就連壓在我臉上的乳房,也同樣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鱗甲要不是我現在已完全失去了理智,看著自己身上「騎」著這麼一個半龍不人的「怪物」,再堅硬的肉棒也會軟下來的。

  「真是太棒了!嗚!」「唔!爽歪了!就算是被她吸成人幹我也認了。」我感到頭部一麻,後腦勺突起了一個小小疙瘩,這個疙瘩帶著麻癢的感覺順著脊椎骨向下流動,直抵尾椎,最後被在我倆身體的結合被卡住了。

  這個疙瘩其實就是龍之魄,隻不過它是我和卡尤拉兩條暗黑龍的龍之魄結合之後的產物。無形的龍之魄化成一顆珠狀的能量體,卡在我們倆性觸覺最敏感的地方滾動著,產生出一陣陣消魂蝕骨的極樂。

  「哇!」難以抵禦噴精般的極樂,我和卡尤拉竟被刺激得打起擺子,我們倆緊抱在一塊,同時發出高亢的尖叫,然而受到龍之魄的影響,我們倆卻偏偏無法宣泄出來。

  現在輪到我的命運被卡尤拉把握了,我在天魔極樂控製下,早已成了隻懂得片麵追求肉欲的淫獸,而卡尤拉還保留著七分的清醒。一切的主動權都把持在卡尤拉的手中,如果她想殺我,完全可以將這顆結合後的龍之魄吸走,而我則無力反抗,難逃精盡人亡的結局。

  卡尤拉把嘴湊到我耳邊,小聲地說道:「達克,你有的時候實在是蠢得可愛!」我感到耳根微微一痛,卡尤拉在我的耳根處輕咬了一口,接著她全力催動魔功,處於交合部位的龍之魄開始分裂,而一直被壓抑的高潮極樂也在這一刻達到了全麵爆發的階段。

  「哇!」「呀……啊……」「吱……滋……」我的肉棒開始噴射精液,一排接一排,仿佛永無休止,數量之多甚至打破了半年前我在雪芝身上創下的紀錄。卡尤拉的情況也是如此,濃漿象泉水般從接合處噴濺而出。

  我們的身體劇烈地痙攣著,伴隨著飄上雲霄的無比快感,分裂開來的兩顆龍之魄重新回到自己的腦部,先前失去的生命菁華也一並回流體內。

  這一局卡尤拉賭贏了,我也賭贏了。

  「哇!」在如此強烈的高潮的衝擊下,我和卡尤拉隻覺得天旋地轉,大腦一片空白,竟同時昏了過去。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二集】第四章:各取所需

  「嗚,這是哪�?」我猛搖著腦袋,將眩暈的感覺從頭腦�搖出去。意識回複清醒之後,我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巨大的花園�。

  「啊,這些建築和帝國風格全都不一樣。還有這些雕像,全是魔族的雕像。我剛才明明是和卡尤拉在床上嘛,怎麼會到這�來了?難道又跑到誰的夢�來了。」「既然是夢,那這是誰的夢?」有了上次被路西法侵入的經驗,我馬上就意識到我所處的位置不是真實的,一切都隻是別人的內心世界。

  「你忍著點啊,老師說用回複魔法治傷會有點疼的,一會兒就不痛了,到時候你又能飛了。」我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小女孩蹲在一棵樹下,她的右手泛著銀色的光芒,掌心似乎托著什麼東西,那是聖光術魔法。那個小女孩不過八九歲,生得白白淨淨,紅彤彤的蘋果臉,額前留了幾縷劉海,相貌十分可愛。我仔細看了看她的臉,發現這個小女孩長得和卡尤拉竟有七分相象。

  女孩手中的托著的東西是一隻受傷的蝴蝶,她正在用聖光為蝴蝶治傷。

  女孩托起蝴蝶,用很虔誠的口氣說道:「傷好了,你可以飛了!」「哦,飛嘍!」看著蝴蝶飛起,女孩的臉綻出燦爛的微笑。蝴蝶玲瓏的身體空在劃出一道又一道美妙的舞姿,五彩的粉翼不停地扇動著,在女孩麵前展現出世上最美麗的圖案。

  女孩還在笑,越笑越甜蜜。

  「這就是卡尤拉的童年嗎?要是卡尤拉能象她小時候這樣笑,那該多好。」望著女孩純真無邪的笑容,對比一下現在的卡尤拉,我也隻能暗歎命運弄人了。

  就在這時,蝴蝶的舞姿突然停止了,它在空中分裂成幾塊碎片,然後落下來,掉在了地上。

  一道真空切擊中了蝴蝶,粉碎了剛剛展開的翅膀。

  「不要!」女孩大聲地尖叫起來,飛快地跑過去,捧起地上的蝴蝶碎片,失聲痛哭。

  「沒出息!死了隻蟲子也會掉眼淚,將來怎麼能成大事?」女孩身邊突然出現了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她甩了女孩一個耳光,然後一掌打落女孩手上的蝴蝶碎片,接著狠狠地踏上一隻腳。

  「太殘忍了吧,世上竟有這樣的母親……」我現在終於明白卡尤拉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了。

  「你都看到了吧,」不知何時,卡尤拉已出現在我的身後。

  「相比之下,你的童年應該很幸福吧。」兩條暗黑龍的龍之魄的融合,也把我們的心靈聯係在了一起,我倆都進入了彼此的內心世界中。我的麵前就象放了一麵魔鏡,發生在鏡子�的事是埋藏在卡尤拉心中最刻骨銘心的住事,而我隻是一個冷眼旁觀者。

  「和你差不多,我老頭整天逼我練武,可是我偏偏很討厭學武,就為了這個,我也不知被老爸打過多少次了。」「可是至少有很多人是愛你的……」卡尤拉的聲音�充滿了嫉妒。

  「也許是吧……」我知道這種事再扯下去隻會令卡尤拉更難受,我轉過身摟住卡尤拉,希望能借助這種親密的方式驅散她心中的不快。

  「那你在我的心�看到了什麼?」「你自己看看吧!」卡尤拉抓著我的手,向後退了一步,眼前的一景象立刻發生了變化。

  那是一片落滿楓葉的樹林,頭上是一片美麗的星空,一個男孩子坐在火堆邊,正用癡迷的眼光看著身邊的少女。少女靠在樹邊上已經睡熟了,男孩四肢並用,小心翼翼地爬到她身邊,把鼻子湊近她的脖子旁,鼻尖微聳著,嗅著少女的體香。

  「她是誰?看樣子你和她的關係好象非同一般啊……」卡尤拉的口氣酸溜溜的,不管她愛不愛我,一個女人看到和自己有肉體關係的男人心中裝著另一個女人,總是會吃醋的。

  「她,她已經不在了……」我痛苦地甩著頭,想把扯動傷口引起的疼痛甩出去。和安達相識的那一晚,本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一刻,但現在都已成為最錐心的回憶。

  「什麼?」

  「不在了就是不在了,在日不落山,為了救我……」

  「我明白了。」

  卡尤拉的神情也跟著一黯,「我母親在的時候,我很恨她,甚至曾詛咒過她;可是當她不在的時候,我的記憶�卻隻剩下她對我的種種關心。」卡尤拉的聲音越來越低,現在的她,已不是從前那個對權力有著極度追求欲望的女人了,而是一個失去母親的女孩。

  「命運就是這樣的,擁有時不知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寶貴。」我正想摟住卡尤拉好言相慰一番,眼前的一切卻突然變得模糊起來,一切又回到真實的世界之中。

  我和卡尤拉緊摟在一起躺在床上,不知何時起,我們倆背後的龍翼已由一對變成了兩對,我和她成為了擁有四翼的暗黑龍。

  「那你會不會珍惜現在的我呢?」卡尤拉像個天真的女孩,嬌柔地把頭埋進我的懷�。半年前的她就像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言行舉止中都不懂得掩蓋自己的本性。現在的她身上竟也有了幾分和米蘭達相類似的氣息,思維變得嚴密了,會偽裝自己,也懂得充分利用對自己有利的一切因素了。

  「我很想把你留在身邊,可是你是魔族,我是人類,我不可能拋開自己的一切投到你那邊去的,你也一樣的!」

  「我明白了!」卡尤拉垂下頭,聲音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卡尤拉,我能為你做些什麼?隻要我能做到,我都可以答應你。」

  「我們都是擁有四翼的龍戰士,這件事很容易讓人猜到你我之間的關係的。」

  「我明白了,是斯羅?不用你說,我也絕對不會讓他活著離開阿拉西亞的。」

  「別說大話了,我們有六十萬人,你手上又有多少兵呢?」

  「如果沒有把握,我怎麼會向你許下諾言呢?向你透露點軍情吧,我打算在加�斯城下和你哥哥決戰,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擊敗你們,不過詳細的計劃我不能告訴你!」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手上可以指揮軍隊有一個軍團,他們都直接受命於我,有六萬人。」

  「是你的半個父親納賽爾的第七軍團嗎?」「是的!第七軍團的高級將領都是我母親族人,絕對靠得住。」

  「如果我告訴你我有七成的把握打得你們魔族的軍隊全軍覆沒,你不會心痛自己的同胞的死活嗎?」卡尤拉眼中又射出令人不寒而僳的殺氣,冷冷地答道,「別人的生死,關我什麼事?」

  「那你就設法讓他的部隊落在魔獸聯軍的後方,離主力部隊最少要有一天的路程!這樣當前方潰敗之時,你們也有足夠的時間全身而退。」現在我和卡尤拉所談的,不是感情,而是一宗冰冷的交易。

  「你真的這麼有把握?」卡尤拉的聲音中明顯包含著懷疑的語氣。

  「我不會亂發承諾的!再說這對你也沒有什麼損失,前方大敗之後,斯羅即使能逃出來,他手頭的兵也所餘無幾,到時候主弱仆強,你要對付他可容易多了。

  「卡尤拉用遺憾的口氣說道:「你想得很遠啊,路西法大人對你的評價很高,看樣子一點也沒錯。為什麼不和我一起幹呢?你在帝國,無論做得再好,也隻是為別人做嫁衣裳而已「」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和你所追求的東西是不一樣的!問你個事,關於莉莉絲的事情,打算怎麼處理?「」她?斯羅以前對他可著迷了,回去之後,我會把這件事好好地宣傳一番,一定會把他氣瘋了的!哈哈哈……「說到最後,卡尤拉得意地笑了起來,她現在的樣子簡直就是魔女的化身。

  「這件事我勸你最好不要大肆宣傳,尤其這件事絕對不能由你的口中說出,我有個建議。」

  「什麼意思。」

  「宣傳此事,最好由別人的嘴來說,你千萬不能在別人麵前表現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的態度來!相反,你要裝做好人,好好地照顧莉莉絲,安慰她。要是能夠讓她把你當成最好的知心朋友,那就更妙了。」

  卡尤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哈哈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赫克托爾和我哥哥一樣都很迷戀她,而且那家夥是有名的情癡,拉攏了她,確實大有好處。」望著卡尤拉得意洋洋的模樣,我心�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卡尤拉本來也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可是命運卻讓她變成了一個瘋狂追求權力的女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達克,趁人之危雪中送炭,這麼妙的主意你也想得出來!如果你肯好好地發揮這方麵的才能,我想這世上沒有幾個人鬥得過你。」

  「別再談這事好不好?我隻想過平淡的生活,現在的這一切,勾心鬥角的事,我非常地討厭。」

  「你又在自己騙自己了,既然你不想聽,我也不多說了。你的建議我接受了,今天回去之後,我會好好地關心莉莉絲的,我會鼓勵她,安慰她,讓她堅強地活下去。當然了,我也會教她武藝,並設法撮合她和赫克托爾的姻緣!」

  「感覺我好象在作繭自縛。」

  「這可都是你教的哦,如果哪一天你要是讓赫克托爾或者被她宰了,你可別怪我。」

  我苦澀地笑了起來,「如果真的這樣,那隻能說是我活該了。」氣氛又變得沈悶起來,我隻覺得眼前的一切象蒙上了一層霧,什麼都變得迷茫起來。

  「這兒太悶了。」我走下床,推開房門走到屋外,赤著腳,站在淹沒腳背的積水�,任由雨水打在頭上。我伸出舌尖,接了一滴雨水,涼涼的,有些冷。

  「這種灰蒙蒙,陰冷潮濕的天氣,何時才能結束啊!」雨仍然在下著,綿綿不絕,仿佛永遠沒個盡頭。

  和卡尤拉分手時,我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連忙詢問她道:「幾天前,我們皇龍騎士團的一支部隊被你們的第三軍團圍困在附近的小山上,前幾天才剛剛被你們消滅。這支部隊的主將名叫拉爾森。法洛德,你有沒有關於他的消息。」

  「拉爾森。法洛德?這個名字我好象聽索蘭亞提到過。」

  「怎麼了?」

  「索蘭亞告訴我,當他的部隊攻破防線時,敵方的主將一直拼命抵抗到最後,不肯投降,最後被亂箭射成了刺蝟才倒下。索蘭亞敬佩他是個英雄,所以還把他厚葬了,他的名字好象就叫拉爾森。法洛德。」

  「啊,拉法真的死了!」

  「怎麼了?他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我搖了搖頭,心�暗暗道:「這樣也好,死了也好!至少我以後不要再為這件事操心了!」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二集】第五章:貴族軍團

  第二天,我率著騎兵團退出了潘傑爾穀地,開始了誘敵西進的計劃。阿蘭德的遊擊隊並沒有隨我一起走,他打算留在這兒繼續打遊擊。把這枚棋子放在敵後,在擊敗魔獸聯軍之後,也許還可以發揮其特殊的作用,我同意了阿蘭德的做法。由於前次答應過了阿蘭德,羅賓並沒有被我帶走,而是留在了潘傑爾穀地,分手時羅賓顯得非常的失落。

  「秀耐達大人,再過兩年,等我學校畢業了,我一定去找你!」「隻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我隨時歡迎你!」對於阿蘭德,我象合作的多年的夥伴一般向他許下了承諾:「十五天,最多隻要一個月,我就會率著大軍回來的。」得知拉法的死訊之後,羅蘭德顯得很傷心難過,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動他隨我一起撤退。主力軍隊已經到達,魔獸聯軍自然不會放過我個背負無數血債的凶手,幾十萬大軍咬著我們身後緊追過來。斯羅皇帝已下了命令:捉到黑龍騎士團的俘虜,一律殺無赦。

  由於事先都做好了安排,從潘傑爾穀地到加�斯城,這一路上幾百公�的路程,魔獸聯軍幾乎沒有遇到半點抵抗。所有的軍隊和居民都在魔獸聯軍到達之前先撤走了,留給他們的隻是一座座空蕩蕩的城市。有意為之下,我成功地讓魔獸聯軍每天深入的距離等到他們行軍的速度乘以行軍時間。

  雖然騎兵的機動性高,不必擔心被敵人包圍殲滅,但為了達到最佳的誘敵效果,這幾天來我們一直與魔獸聯軍追擊的騎兵保持著若即若離的狀態,大的戰事沒有,小規模的接觸戰卻一直持續不斷。

  當軍隊進入貝拉省時,我們和卡耐奇派出來接應的部隊會師,此時我帶出來的二萬騎兵隻餘下不足一萬六千騎。

  兩軍會師,我手頭的兵力又增至七萬人。有了新的生力軍加入,趁著敵軍人疲馬乏,地形不熟的弱點,我們馬上掉轉馬頭,發動了一次戰術反擊。這一戰打得敵人措手不及,魔獸聯軍的先頭部隊被殺得落花流水,被迫退了近十公�才站穩陣腳,又折損了近萬人,魔獸聯軍」勢如破竹」的架勢這才停了下來。

  「讓他們穩穩陣腳吧,把軍隊收一收,等人都來齊了,決堤放水的效果才更好啊!」小勝一場之後,我率部隊繼續行軍,兩天後到達加�斯城,得知我回來,奧維馬斯和波爾多急急忙忙出城來迎接我。

  「你瘦了不少啊,奧維馬斯,看樣子這些日子來你過得很不好。」壁虎明顯瘦了一圈,眼睛都凹下去了,整個人瘦得像條竹杆。

  「別提這個了!」奧維馬斯苦笑道,」真是難辦啊!這些日子拉茲已經捉了好幾批信使了,全是控告你的?」

  「早就猜到了,波爾多,你那邊怎麼樣了?」

  波爾多朝我擺了個勝利的手勢,」一切順利!老大放心好了,你可以親自去檢驗。」

  「幹得好!」我讚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盡管行為舉止還殘留著一些少年的氣息,但現在的波爾多已有點成人的味道了。

  「奧維馬斯,這二十天來你現在集結了多少兵力?」奧維馬斯很疲倦地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回答我道:「從各地會聚過來的兵力加起來約有十五人,加上我們手頭的正規軍,總計有二十五萬人。」

  「看你這麼累的樣子,這十五萬人良莠不齊,很不好管理吧?」「何止不好管理啊,我們都快被這些家夥逼瘋了!」波爾多捂著腦袋,痛苦地對著我叫喚道。

  「怎麼了,奧維馬斯?」「這二十天來我掉了這麼多肉,有一大半都是因為他們!」

  ※※※ ※※※ ※※※ ※※※ ※※※

  新增加的這十五萬軍隊,包括了散落在各地武裝守備隊、貴族私人武裝以及剛召入的新兵。來自貴族一係的私人武裝軍隊實力最強,人數多達六萬之眾。自從法比爾家族的子孫學會了」經商之道」後,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他們紛紛建立起了私人武裝。這些私人的武裝部隊少的有數百人,多的達到幾千人。從單獨個體來說,私人軍隊的兵力和帝國的正規軍相比不值一提,加上又是自己親戚的部隊,曆代的皇帝對此也是睜一眼閉一眼。

  所羅門要塞淪陷之後,加�斯城以東七省直接受到了來自魔獸聯軍方麵的威脅。這些平日�養尊處優的貴族們立刻在第一時間帶上全部的家產,在私人部隊的保護下向西撤退。加�斯是西撤的必經之地,現在是非常時期,根據法律,軍隊有權征用一切人力物力。這些私人部隊自然就被攔了下來,接受重新編組。

  這些部隊大多是各地貴族的私人武裝,頭上的主子不是親王就是伯爵侯爵,一個個的頭街大得嚇死人。他們肯留在這兒作戰,並不是因為自己有多麼的愛國,而是他們心�也清楚,如果帝國滅亡的話,他們也一樣完蛋。

  現在在加�斯城內,竟聚集了近百個擁有爵位的貴族。這些除了吃飯玩女人外什麼都不會的飯桶貴族偏偏又沒有自知之明,個個都以為自己是漢尼拔轉世。奧維馬斯隻是個身份不高的中級軍官,要他們聽奧維馬斯的指揮,根本就不可能辦到。他們自己推薦了一個叫格萊姆。法比爾的家夥為首領,此人據說是如月的叔叔,奧拉皇帝的親弟弟,身份還是個親王,以他為代表和奧維馬斯爭奪軍隊的指揮權。

  格萊姆。法比爾親王和皇帝的關係很好,奧拉皇帝把卡薩城附近的大片土地都賞賜給他作為封地。此君在自己的領地�作威作福,欺壓百姓良民倒有一套,至於行軍打仗嘛,那還是算了吧。

  此君一上台立刻就向奧維馬斯討取軍權,心高氣傲的壁虎當然不幹,而黑龍、碧龍這兩個軍團的將士也一樣不買他他的賬。和親王相比,奧維馬斯的身份就顯得低微多了,幸好有波爾多在邊上支持他,拿著龍戰士這塊大招牌鎮著,但也隻能維持個均勢。那些貴族軍隊依然我行我素,不受我們指揮。

  「那些從沒打過仗的家夥,這幾天提出了好幾個偉大的作戰方案,那些都是什麼東西啊!」奧維馬斯邊說邊厭惡地搖著腦袋,和這樣一支」血統高貴」的友軍合作,任何人都受不了的。

  波爾多也苦著臉說道:「那個維西市長也和他們一鼻孔出氣,他們也反對你的計劃。」奧維馬斯冷笑道:「這幾天為了這事,幾乎吵翻天了,那個維西市長,全是他搞的鬼。」

  「那另外九萬人的民軍呢?他們是什麼態度?」

  「大部分都在觀望呢,他們都是平民出身,身份不高,不知道該聽誰的才好,這幾天我們主要就是為了這支部隊的歸屬而爭吵。」

  「前天格萊姆親王還拿皇帝陛下來壓我們,他說要上報陛下,由皇帝來處理這事,我同意了,當然了,他們的信使已經被拉茲抓起來了。」

  「你做得很好,奧維馬斯,這件事就由我來處理吧。」

  老將哈卡苦澀地搖著頭道:「嗨,都這個時候了,沒想到我們自己內部還在為這種事爭執。」

  「這是件好事,前輩。這支討厭的貴族軍團的出現,其實為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了。」

  「什麼意思?」眾人一起問道。

  我咧開嘴,故做高深地朝眾人一笑道:「我們原先的作戰計劃,其實有一個致命的破綻,幾天來我一直為此而頭痛不已,但現在我已經找到彌補這個破綻的方法了。」

  「老大,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我裝作沒看見波爾多的表情,命令道:「立刻召集所有的萬夫長以上級別的高級將領,我們開個短會,然後去見見這位所謂的親王大人!」

  ※※※ ※※※ ※※※ ※※※ ※※※

  短會隻開了不到半個小時就結束了,先是由老將哈卡向眾人講述了前方的最新戰況,接著我出場,對著用沙子疊成的作戰地形圖,我把自己剛剛構思好的作戰計劃說了出來。

  「由於前方的戰局變化,我們下一步行動有了很大的變化,現在我把我的計劃說出來,這是一個荒唐之極的計劃,各位不妨討論著玩一下。」我的話音剛落,立刻在與會的諸人中引起了一個小小的騷動。

  卡耐奇問道:「荒唐之極?」

  「這個計劃我打算用來應付格萊姆親王,是個混蛋計劃,但我希望各位不遺餘力地支持我,以便這個計劃能被通過。等我見過格萊姆親王後,我會向大家解釋原因的。」「魔獸聯軍已被我們引到加�斯城下了,現在我們麵前的是魔族的第二軍團、第三軍團,以及獸人的第二軍團,他們的總人數在十五萬人左右,這是敵人的先頭部隊,主力部隊估計會在兩天後到達。」

  「為了計劃能夠順利實行,我們必須將敵人的這先頭部隊壓製在城外動彈不得,以免他們發現了恨水河上遊的堤壩。」由於最近部隊連打了幾場勝仗,現在我在軍隊中的威望也提高了不少,當我麵對著眾人說出自己所謂的」荒唐的計劃」時,在場的所有人都伸長了耳朵,非常認真地聽我述說。

  奧維馬斯問我道:「大人打算怎麼做?」

  「我打算擺出一個蠍型陣式!」

  「你們瞧,這是加�斯新城,背後是恨水河,加�斯城東西兩邊有數座高山。我計劃將黑龍騎士團駐紮在加�斯城西麵的山上,而碧龍騎士團則駐防在東麵的山上,至於來自各地的那九萬人的平民部隊,我會設法把他們的指揮權弄過來,到時候將這支部隊拆成兩半,平均分配給這兩個軍團。」「黑龍和碧龍兩個軍團,就好象是蠍子的兩隻毒螯;虎特與哈卡將軍的騎兵團,我會把他們獨立出來,放在加�斯西北方二十公�外的莫雷拉鎮,作為蠍子的尾巴,機動作戰。而加�斯城由格萊姆親王率領的貴族軍隊鎮守,他們就是蠍子的身體了。這樣鉗型陣式,一定可以將敵人的先頭部隊壓製得無法動彈。」

  「各位,你們認為我的這個方案如何?」四周一片沈默,大家都在思考我的方案,過了一會兒,卡耐奇先開了口。

  「這個方案有一個致命的破綻,敵人的先頭部隊兵力不如我們,這個方案確實可以將他們壓得無法動彈,可是他們的主力要是到了呢?現在雨季快過去了,將部隊駐紮在山上,敵人隻要截斷水源,就可以把我們活活渴死。」

  「還有呢?」

  「民軍的戰鬥力參差不齊,把他們和正規軍混編在一起,隻會影響正規軍的戰鬥力。」老將哈卡也提意見道。

  虎特接著說道:「如果是真的要死守加�斯,我們也應當撤到舊城去,隔河而守。新城這兒的地勢並不適合堅守。等魔獸聯軍的主力軍隊一到,隔著條恨水河,就算有船想要撤走也來不及了。」

  「你們說得沒錯,這本來就是一個垃圾方案。我這麼做是有目的的,現在時間來不及了,等下我會和格萊姆親王交涉時,無論如何,你們都要無條件地支持我。待我拿到那九萬人的指揮權時,我會大家解釋一切的。」我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停留在奧維馬斯和波爾多身上。

  「奧維馬斯,波爾多,有件事情要委屈你們倆一下了。」

  「什麼事?」

  「等下見到格萊姆親王時,我要你們兩個向他道歉!」

  「什麼,要我向那個混蛋道歉?」波爾多當場就跳了起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為了權力之爭,以他為代表的貴族軍團和我們這一邊發生了好幾次爭吵。

  波爾多按照我的要求,極力維護我們這一方的利益。雖然他的地位低於格萊姆親王,但龍戰士的身份非同小可,加上年少氣盛沒有其它人那麼多的顧忌,波爾多說了不少很難聽的話,貴族們都把他恨得牙癢癢的。

  「我不幹!老大,是你叫我不惜一切代價幫助奧維馬斯的,怎麼現在又要我道歉?」波爾多顯得有些歇斯底�,俊臉漲得通紅,嘴�噴出來的唾沫星子都濺到了我的臉上了。

  「這樣做是有原因的,你是我兄弟,我絕對不會做傷害你的事的。」「可是我沒有錯嘛!」我把波爾多拉到一邊,用低得隻有他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道歉並不是很丟臉的事,再說,如果隻是道個歉,就可以把你恨的人送進地獄,這樣的事情你做不做?」「什麼?」波爾多聽得臉色大變,我沒有再理他,轉身走向奧維馬斯。

  「我知道了,大人放心好了。」奧維馬斯的口氣無動於衷得讓我感到訝然。

  「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大人這麼做必然是有理由的。」奧維馬斯的語氣比我還要平靜。

  ※※※ ※※※ ※※※ ※※※ ※※※

  昔日繁華無比的加�斯市現在已蕭條得門可羅雀。除了軍人以外,整座城市幾乎找不到半個原住民。所有的居民都被撤走了,騰出來的空房子現在住滿了來自各地的形形色色的部隊。

  市政廳是位於加�斯市正中的一座豪華建築,官員們開會用的房間呈扇形,麵積大得可以讓千人的軍隊在�麵操練,氣派比得上皇宮的議事廳。在會議廳的地板上鋪著高級紅地毯,四麵的牆壁上掛著栩栩如生的各種雕像,最顯眼的是議事廳中央主席位置邊上的那尊騎士雕塑:一匹健壯的黑馬上騎著一位手持馬刀的騎士,戰馬的前蹄高高揚起,健壯不凡,而騎士的相貌形態也同樣是威武非常。

  加�斯市是帝國的經濟中心,各方名流幾乎都聚集於此,這座議事廳是為他們準備的。格萊姆親王就坐在議事廳中最顯眼的主席位上,和麵貌生硬,長得象木偶的奧拉皇帝不同,格萊姆親王生得白白淨淨,身材高瘦,十指白淨修長,看上去倒有幾分學者的味道——但這種味道不是懷才不遇的學者的味道,而是貴族們常有的高傲。當我走進市政廳�,他並沒有像維西市長那樣出來迎接我,隻是象征性地從位置上站起身來意思一下而已。他的身份是親王,比我這個伯爵要高了幾個等級,能站起來已算是很給我麵子了。

  見到我時,格萊姆親王的麵色很不好看,麵對波爾多時,他的臉色就更差了。

  一見麵,我就態度誠懇地向他道歉:「實在對不起,格萊姆親王!我不在的時候,我的手下說了一些很不尊重你的話,實在抱歉!」我別過頭去,背對著格萊姆親王朝波爾多和奧維馬斯兩人示意地努努嘴。

  「對不起了,大人!前段時間多有得罪,請您原諒。」奧維馬斯先走上前來,他很禮貌地朝格萊姆親王鞠了個躬,態度十分誠懇。波爾多的表現就差多了,在我的一再示意之下,他才很不甘願地低下頭,從嘴�擠出幾個字來。

  「對不起了。」對於我們的低姿態,格萊姆親王傲慢地點了點頭,」總算來了個明事理的人了,我還以為你們都不把我這個親王放在眼�呢。秀耐達伯爵,你可要好好地管教你的部下啊,他們太不懂事了。」

  「你……」波爾多氣得混身發抖,手指捏得咯茲咯茲直響。

  「閉嘴!」我重重地一掌拍在波爾多的肩膀上,打斷了他下麵的話。」你給我出去,到外麵好好地反省!」我邊說邊用眼神示意波爾多,波爾多氣鼓鼓地用眼瞪了格萊姆親王一眼,跺了跺腳,轉身離開。

  我把目標轉向奧維馬斯,口氣變得更加生硬。

  「奧維馬斯,你也一樣,給我出去!」壁虎一聲不吭,板著臉扭頭離去。看到這個情景,陪我一起進來的將官們全都露出憤怒與鄙夷的神色,這些表情當然都是針對我的,相反那些貴族反而顯得得意洋洋。

  「親王閣下,小孩子不懂事,這幾天讓您費心了。」我再畢恭畢敬地朝他表示了歉意。

  「哪�哪�,年輕人都這樣,我不會怪他們的。」格萊姆親王麵帶微笑地從市長席上走下來,朝我伸過了那隻帶著紅寶石的右手。

  「願您的身體永遠健康。」我彎下腰,垂下頭,托起他的右手,親吻他手指上的那顆寶石戒指。

  大廳之內,我所有部下的臉色都變得比屋外的天空還要難看百倍。

  ※※※ ※※※ ※※※ ※※※ ※※※

  見麵時我禮貌得近乎卑躬屈膝的態度很快就取得了格萊姆親王和一幹貴族們的好感。而後我擺低姿態,象對皇帝做報告似的把前方的戰況向格萊姆親王說了一遍。和格萊姆親王的第一次回合交鋒,我」出賣」了自己的部下,主動向對方遞出一根橄欖枝,開了個好頭,但仍然有許多貴族不買我的賬。當討論到軍隊權力分配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受到了直接的挑戰。

  「秀耐達伯爵,你雖然是黑龍騎士團和碧龍騎士團的統帥,但皇帝陛下給你的命令是命你率軍支持所羅門要塞,你為什麼按兵不動,把部隊留在距前線千餘�的加�斯市?」說話的是個年輕的貴族,少年氣盛,語氣咄咄逼人。由於我開頭的低姿態,這些貴族都把我看低了。

  「我是不得不這麼做的。魔獸聯軍先前仗著天時地利以及兵力上的優勢,連戰連勝,銳氣正盛。他們的兵力在五十萬以上,而我手頭隻有十萬人。如果要我帶著這十萬人行軍千餘�去對付五倍於己的敵人,我自認沒有這個本領。我們隻有以空間換取時間,才能……」

  「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你根本就是膽小怕死。」

  「怕死?怕死我就不會親自率軍到前線去了,魔族最精銳的雄鷹騎兵團又是誰消滅的?」對方用嘲弄的語氣說道:「這都是你的一麵之詞,也許你隻是在前線虛逛了一圈。」

  「給我閉嘴!」不等他把話說完,我惡狠狠地一把打斷,我把眼珠一瞪,射出兩道淩厲的殺氣。對方隻是一個眼高手低的紈絝子弟,哪�受得了我這樣目光的逼視,身體竟被我的眼神推得向後退了半步。

  「謊報軍功和謊報軍情一樣都是死罪,你可以派人去調查,如果我胡說的話,我願受軍法處置。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那我就要……」我頓了頓,目光在會議室�一掃,將身上的殺氣再提高三分,語氣也提升三度。如果說先前我隻是一隻卑躬屈膝的綿羊,那現在的我已變成了一隻怒吼的獅子。

  「我就要治他的罪!」

  「叭嗒!」話音剛落,一聲脆響,身邊的一張鬆木椅被我一掌拍得粉碎。椅子粉碎的一瞬間,包括格萊姆親王在內,所有人的身體都跳了一下。

  一時間議事廳�鴉雀無聲,一大群貴族望著我掌下化為木屑的椅子,個個目瞪口呆,這個時候他們才想起了我的另一個身份——暗黑龍的龍戰士。

  有了在尼爾斯城和貴族們打交道的經驗,我知道如何對付這些心高氣傲卻又外強中幹的家夥們。

  對待這些貴族,其實就和對待狗一樣。狗被逼急會跳牆,也會亂咬人,所以對他們不能太凶,但也不能太好,否則這些家夥就會爬到你的頭上來。對付他們的手段應當軟硬兼施,給罐狗食示好,不聽話時再來一頓棒子。

  「胡�奧,不要亂說話。」最後還是格萊姆親王出來打圓場,這才打破沈悶的氣氛。

  「他和你的部下一樣,都太年輕了,秀耐達伯爵不必在意。」這回輪到格萊姆親王向我道歉了,在我看來,他強行在臉上堆出來的笑容實在惡心之極。

  「不過皇帝陛下隻是命令秀耐達伯爵率黑龍騎士團和碧龍騎士團前往所羅門要塞支持前線,現在軍情突變,我們的部隊並不在你的指揮範圍之內。我很奇怪,你們接到所羅要塞淪陷的消息也有二十多天了,皇帝陛下那兒怎麼沒有反應呢?新的任命應當到了啊。」格萊姆親王所說的問題正是我的弱點,我原來的任務畢竟隻是一個運兵運糧的押運官,現在情況突變,我自封為三軍統帥確實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也難怪這些貴族們不服氣。

  「終於來了……」我斂起身上的殺氣,放低了聲調,用柔和的語氣說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一切以大局為重,再說我還需要親王大人領導我們走向勝利呢。」「你的意思是……」「現在魔獸聯軍兵臨城下,如果我們還在這些小事上扯皮,實在太不應該了。這兒您的身份最高,我希望您作為我們的總指揮。」「什麼意思?」「這是我剛剛做好的軍隊駐防計劃,您好好看看,如果同意的話,我們就按照這個配製布防了。」我邊說邊將先前做好的計劃表遞了上去,從表麵上看,這個計劃可以說是處處為貴族軍隊著想,他們的軍隊有城牆為依托,占了地利的便宜,背後有恨水河又這條退路,即使戰勢不利,他們也可以乘船撤走。

  在權力爭奪方麵,這些貴族的心比針尖還細,但軍事方麵,他們卻是什麼都不懂的蠢材,我拿出來的那個漏洞百出的作戰方案沒有遇到多少阻力就被通過了。

  至於最令我頭痛的決堤放水的事,我是這麼敷衍他們的。

  「我考慮了很久,加�斯城是帝國的經濟中心,一旦淹沒對帝國損失極大!所以我打算放棄這個計劃,不過由於前段時間積蓄的水太多,上遊的那條堤壩一時不能馬上拆毀,隻能慢慢地將水放走。」此話剛一出口,會議廳�就響起了不大不小的歡呼聲,貴族們大獲全勝。

  ※※※ ※※※ ※※※ ※※※ ※※※

  和貴族們的談判進行得相當順利,我和格萊姆親王各得所需,我拿到了那九萬民軍的指揮權,而格萊姆親王,三天前,當雙方為了權力而發生爭執時,最後達成的決定是由於皇帝來處置一切。信使已經派出,皇帝新的任命達到這�,最少還要等上五天,而在皇帝的命令到達之前,格萊姆親王暫代三軍總帥一職。

  就像當時我在加尼斯城對法洛德侯爵所玩的那套權力遊戲一般,格萊姆親王依然也隻是一個空頭元帥而已。

  天黑的時候,我麵帶微笑,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議會廳。最高興的人卻是維西市長,因為根據我和格萊姆親商議的結果,焦土戰術這個計劃無法實施,放水的計劃也已取消,加�斯城可以保住了。

  會議以極友好的方式結束,雙方皆大歡喜地收場,臨分別時格萊姆親王還熱情地邀請我參加今晚將要舉行的貴族舞會,不過我以軍務繁重為由推辭掉了。

  我麵帶笑容地離開了會場,正在外麵等我的波爾多看到我,笑嘻嘻地迎上前來。

  「老大,剛才我的戲演得怎麼樣?很精彩吧?」我無心和他說笑,臉上的笑容迅速褪去,嚴肅地下命令道:「波爾多,奧維馬斯,虎特,哈卡,你們四個人跟我來!」碰了個橡皮釘子的波爾多吐了吐舌頭,縮了縮腦袋跟在我後麵。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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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28 19:02:57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二集】第六章:誘餌

  在獨立的小會議室�,眾人全都默不作聲,靜靜看著我,他們在等我的解釋。

  「奧維馬斯,我知道你已經猜出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了,就由你來向大家解釋吧?」正在閉目養神的壁虎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我隻是猜到了一些,不知道對不對。我們這次水攻之計,最大的麻煩不是來自國內各方麵的壓力,而是魔獸聯軍那一方。」卡耐奇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魔獸聯軍方麵會有人識破我們的計策?」

  「不錯,魔族和獸人方麵也不乏身經百戰,足智多謀的名將。加�斯這一帶很多地方的地勢都低於恨水河的河床。當年的七年戰爭也是這兒進行的,魔獸聯軍方麵對這兒的地形應該相當地熟悉。他們中間隻要有一個人意識到自己的部隊所麵臨的危險,我們的計策就會全部化為烏有。」

  「你說得有道理,我們不能抱著敵人識不破我們的計策這種念頭,那樣太被動了。」老將哈卡也點頭表示同意奧維馬斯的說法:「這確實是很令人頭痛的問題啊,前麵的戰鬥我們退得太快,敵人很容易看出這是個圈套的,就算他們不知道我們要放水,行動必然也會處處小心。」

  「所以我們當前最重要就是必須製造出這樣一個形勢——就算有人將我們全盤的計劃告訴魔族獸人,敵人也不會相信這個計劃,大人的這個計劃就是為了製造出這種形勢準備的。」

  卡耐奇問道:「你的意思是?」

  「要讓敵人進圈套,就必須有誘餌!我們的軍隊就是誘餌!」聽到誘餌兩個字,虎特的身體劇顫了一下,眼中閃過惶恐的目光,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

  我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嗨,什麼都瞞不過你啊,奧維馬斯,剩下的就由我來說吧。」

  「要想讓敵人認為我們不會用水計,最好的方法就是讓我們自己的軍隊也置身於恨水河的直接衝擊下。卡耐奇將軍,哈卡前輩,如果按照我的計劃排兵布陣,當恨水河的河水洶湧而至時,你說誰的軍隊會先遭殃呢?」

  我的話剛出口,除了奧維馬斯以外,所有人的臉色刷地一下變得蒼白無比。

  「先遭殃的肯定是駐紮在城�的貴族軍團。」

  「老大,你瘋了?」

  「想不到你真的要這麼幹?就像幾年前在學校�說的那樣。」眾人的反應令我非常的滿意,我點了點頭表示確認了他們的猜想。

  「要滅別人,先滅自己!魔族獸人就算名將輩出,他們也一定不會想到我會以先殺死己方六萬人的代價來達到消滅他們的目的吧?」

  「老大,這條計實在太毒了,能不能不用啊?再說黑龍騎士團和碧龍騎士團也在�麵呢?」

  「黑龍騎士團和碧龍騎士團都在山上,不會有事的,真正損失的,隻有那支貴族軍團。」

  卡耐奇好心勸我道:「大人,你不說明這一點,根據這樣的布兵方案,我還以為你真的要把原來定下的計策取消了呢。連我這樣熟悉內情的人都被騙過了,要瞞過魔獸聯軍,應當是不難的事,可是您想過這樣做的後果了嗎?」

  水淹加�斯,作為本地人的卡耐奇心�其實是很不樂意的。他之所以同意我的作法,完全是出於大局考慮。現在又要賠上幾萬條人命,他當然提出了反對意見。

  「要是真的這麼做,就必然瞞著那些貴族軍官。雖然他們很可惡,可是還不至於死罪,而且他們的身份非同小可,皇帝陛下事後要是追究起來,後果堪慮啊。」

  「是啊,老大,這條計太毒了,就算是你要替我們出氣,也沒必要把自己賠進去吧,我看能不能換別的緩和一點的法子?」

  「不賠上幾萬條人命,又怎麼能讓敵人進圈套?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不過你們說的也有道理,死了這麼多貴族,皇帝一定不會給我好果子吃的,奧維馬斯,你有什麼建議?」

  「我們有船隻,如果時間計算得準確的話,可以在決堤放水前的幾個小時內將軍隊緊急運走。這樣既保住了軍隊,又可以達到目的。」

  「好主意!」

  「這個辦法不錯。」

  眾人紛紛拍手讚成,但奧維馬斯卻皺起了眉頭。

  我連忙問道:「怎麼了,這樣做有什麼缺陷嗎?」

  「恨水河的河麵很寬,船隻渡河要兩個小時的時間,以我們現在的運輸能力來看,集中所有的船隻,最少要三次才可以把人把人全部走。」我疑惑道:「三次?不可能吧,我們的船最少也可以搭載五萬人,別忘了我們可是乘船來的,那些船現在都在,擠一擠,六萬人一趟就夠了。」

  「大人疏忽了一件事,當洪水從上流衝下時,這一帶的船隻都會被摧毀。我們必須事先將一部分船調到上遊去,否則到時候就沒有足夠的船隻幫助我們追擊陷於水中的敵人了,所以我們能騰出來的船並不多。而且把那麼多船停在船塢�,很容易讓敵人猜到我們的意圖。」我不禁歎道:「你的心可真細啊,奧維馬斯,幸好你是我最得力的左右手,如果你是我的敵人,我晚上都會睡不著覺的。還有呢?還有什麼疑問,你就都說出來吧。」

  「也就是說,我們最少要用上六個,不,應當是八個小時以上的時間,才能把城�的軍隊全部撤走,如果再加上士兵上船的時間,敵軍的幹擾,花費的時間就更多了。」奧維馬斯邊說邊把手指指向加�斯地區的沙盤圖。

  「你們看,加�斯這一帶雖然是一塊低窪地,但附近的高山有好幾座。魔獸聯軍看到我們將軍隊撤走,萬一有人猜到我們真實的意圖,他們就可以迅速地將軍隊撤到周圍的山上,這八個小時足夠他們做很多事。」

  虎特反對道:「你說的倒也有道理,可是秀耐達大人也說過,任何計策都是要冒被敵人識破的風險的,我認為這個險值得冒,這可是六萬多條人命啊。」

  「或許是我這個人想得太多吧,任何策略都是要冒風險的。」奧維馬斯的聲音顯得非常的疲憊,他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所有人再次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他們在等待我的意見。

  我看了看奧維馬斯,又瞧了瞧虎特,又細想了一會兒,權衡利弊之後,我開了口。

  「就按大家的意思辦吧,船隻的事由白蘭度處理。為了保密,這件事隻能我們五個人知道,決堤放水的事,在放水前十個小時通知格萊姆親王。時間寶貴,現在大家開始按計劃行事吧!」我歎道:「這次我把他當猴耍了,將來他明白到這一點時,這世上恨我的人又要多一個了。」

  ※※※ ※※※ ※※※ ※※※ ※※※

  接收了新得的九萬民軍之後,我把他們平均分配給了黑龍騎士團和碧龍騎士團。對於這九萬人的雜牌軍,我的真實意圖隻是將他們做為充數的疑兵用,並不想將其派上戰場。

  當天晚上,加�斯城外一片燈火通明,兩個騎士團連夜行動,占據了加�斯城東西兩側的幾座高山。黑龍騎士團在東,碧龍騎士團在西,在那兒建立起了一個鉗型陣地。加上新收的九萬人,現在我們布置在城外的軍隊的人數接近二十萬。大戰將至,久違了的太陽重新掛在加�斯城上空,漫長的雨季終於到了盡頭。

  一天後,魔獸聯軍的先頭部隊抵達加�斯城下,這些部隊分別是魔族的第二軍團、第三軍團,以及獸人的第二軍團,他們現時的兵力不足十五萬人,無力向我們發動攻城之戰,隻能在距加�斯城五公�的地方駐下營來。吃過先前的苦頭之後,魔獸聯軍這回學乖了,魔族和獸人的配合嚴密,就連軍營也駐紮在一起。

  我們的軍隊人數雖然占優,但雜牌軍占了大半,也無力發動攻擊,局麵一時成了膠著狀態,當然,這隻是斯羅和漢斯的主力軍隊到來前的短暫平靜。

  格萊姆親王曾下令要我率軍出擊,我當然不會聽從他的話,借口軍隊還未整合完畢,左拖右推,硬是賴著不執行他的命令。最後直到他拿出軍令來壓我,我這才命虎特率了一萬騎兵朝魔獸聯軍發動了一次象征性的攻擊。

  這一萬騎兵的攻勢其實隻是虛張聲勢,一萬鐵騎呐喊著跑到距魔獸聯軍的軍營還有三公�遠的地方,當魔獸聯軍出來迎擊時,他們立刻掉轉馬頭,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回來。

  格萊姆親王再笨,這種應付式的攻擊卻也騙不了他,可是由於我是龍戰士,一時間他也拿我毫無辦法,他現在一定意識到我先前的卑躬屈膝都是裝出來的。不過這已經太遲了,本來處於中立地位的九萬民軍的指揮權已被我騙到手了,想要我把吞下去的肉再吐出去,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駐紮在城外的軍營一半設在山上,另一半緊挨著山。趁著敵人主力到來前的間隙,我命令手下的士兵在陣地上修築工事,擺出一付要和敵人打僵持戰的架勢來。事實上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奧維馬斯已命人在城外修了大量的堡壘。這隻壁虎又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我現在隻是繼續他的工作而已,這些堡壘和壕溝溝除了蒙騙敵人外,其實一點用處都沒有。

  在這兩天的時間�,我瞞著格萊姆親王,悄悄地把兩個騎兵團,以及從兩個軍團中挑選出來的最精銳的四萬步兵撤出城外的陣地,趁著黑夜,神不知鬼不覺地調往恨水河上遊,做為大水過後攻擊的主力。

  兩天後的傍晚,偵察騎兵傳來消息,斯羅和漢斯率領的主力軍隊,現在已到達距加�斯城還有不到半天路程的貝托市,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決定帝國命運的一戰馬上就要開始,當晚波爾多、卡耐奇、虎特、老將哈卡,全都被我派出去執行自己的任務了。現在加�斯城外的陣地上,主持大局的人隻剩下我和奧維馬斯,以及其它幾位我並不太熟悉的萬夫長。

  大戰將至,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我在為自己的計策能否成功而擔憂。

  如果要救城內那六萬人的命,我的計策被敵人識穿的危險性就會增加很多,反之則成功的希望極高。多冒點險就可以挽回六萬條人命,不要六萬條人命就可以少犯許多風險,這正是我矛盾的地方。

  我反複地斟酌著,不知該選哪一樣才好,心情也越來越鬱悶,終於,我受不了這種鬱悶,從床上爬起,披上外衣,舉步而出。我的帥帳位於高山之上,向天望去,頭上是點點繁星,孤寂的冷月;舉目而眺,加�斯城就在遠處,城內亦是燈火點點,延往天際的盡頭,與星空連接在一起,場麵極為壯觀。

  晚風吹來,帶來清新的感覺,我猛吸了一口氣,清涼的氣體直入心肺,我這才覺得好過了些。

  「離開風都也有一個多月了,不知道希拉她們現在在做些什麼?她們一定在為我祈禱吧。卡尤拉呢?她一心追求權力,現在的她又在想些什麼呢?義父的身體不知好了點沒有,他的狀況實在讓人擔心啊!」

  「我的仇人斯羅現在離我已經很近了,明天就是我和他決一生死的日子了。他現在一定也是為了明天的戰鬥而睡不著吧?不知道這個時候,他的部下會不會正在對他發出忠告,告訴他我們將在這兒決堤放水呢?」戰爭和命運最大的相似點就是充滿了不可預知的因素。誰都無法真實地看到未來,即使是義父這樣的星見,他也隻能看見別人未來命運的大致走向。縱使是漢尼拔這樣的名將,他也隻能通過的分析推算出對手下一步的行動,但對手的實際行動和他的推測也是有一定的差距的。要想百分百的準確,又談何容易?

  可是義父能成為人人信服的星見,漢尼拔成為公認的第一名將,是因為他們預測的準確率比誰都高。戰爭也一樣,勝利之神的天平向來都是偏袒勝算較高一方的。

  想到這,我突然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

  先前我犯了一個錯誤,但這個錯誤現在彌補還來得及!

  我大聲地下命令道:「來人,給我把奧維馬斯找來!」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二集】第七章:洪峰

  第二天上午,敵人的主力軍隊到達。遠方的地平線上,蹄聲轟鳴,黑壓壓的是衝奔而來的騎兵隊,後麵層層疊疊排得象蝗蟲一樣的是敵人的重裝步兵。軍隊行進時發出的腳步聲雷鳴般轟響著,密密麻麻的雷鳥,將天上的雲彩染成一片金色。

  「天啊,這是敵人的軍隊嗎?太恐怖了!」

  「我們的城牆好象太矮了。」

  站在加�斯城的城牆上,感受到迎麵撲來的壓力,前幾天還大話連篇的貴族個個都嚇得臉色蒼白。恨河水東岸的加�斯新城是七年戰爭之後新建的,自從有了所羅門要塞之後,帝國境內所有城市的城牆都修得不夠結實——維持治安還夠用,用來打仗的話就顯得太單薄了。

  歇息了半天之後,下午,魔獸聯軍開始發動攻擊,獸人的第二軍團正麵主攻,魔族的第二軍團和第三軍團從兩翼斜插,鋒頭直指兩個騎士團和加�斯城的聯係陣地。他們想仗著自己強大的軍力將我們城外的部隊與城內的軍隊隔離開來。

  一時間,加�斯城外的陣地上擂鼓齊鳴,殺聲震天。弓箭離弦的響聲與染血的塵煙在兩個騎士團的陣地卷起,慘烈的交戰開始了。

  衝在最前頭的是獸人的熊人軍團,個個肩扛著裝滿沙土的沙包,他們的任務是填平橫在麵前的濠溝。這種力量僅次於比蒙巨獸的戰士氣力驚人,身負重物卻仍然行走如飛。

  緊跟在他們後麵的是豹人戰士,他們一手持盾,一手持刀,背上還背著五支標槍。不考慮魔法的因素,豹人戰士是世上最好的步兵——他們戰鬥時遠用標槍投置,近用刀砍,來如風,去如電,動作靈活,不象比蒙巨獸那般笨重,除了不會用魔法外,他們幾乎完美無缺。在一對一的近身格鬥中,豹人戰士不會輸給魔族或新人類中任何一種軍隊。比蒙巨獸和豹人戰士是獸人最得意的兩張超級王牌,這次進攻帝國,獸人方麵幾乎派出了全部的精銳部隊。

  麵對著熊人的攻勢,人類軍隊並沒有出擊,所有的士兵都躲在柵欄和濠溝後麵,借著工事用弓箭與標槍發動攻擊,兩個騎士團的陣地前很快躺下了數百具屍體。但和獸人銳利的攻勢相比,這些反撲的動作也隻蚊子對獅子發動的小騷擾而已。

  三個小時後,當象狼一樣吼叫的獸狼騎兵越過被摧毀的柵欄時,人類守軍已放棄了平原上的陣地,撤到高山上的陣地。兩個軍團與加�斯城的聯係被切斷,黑龍騎士團與碧龍騎士一東一西,被魔獸聯軍分割包圍在加�斯城兩邊的高山上。

  有高山為依托,仗著地利的優勢,魔獸聯軍一時還拿這兩個軍團毫無辦法。切斷了兩個軍團與加�斯的聯係之後,魔獸聯軍的主力軍隊立刻將目標直接指向了加�斯城。

  青牙龍斯羅和漢斯王子帶來的五個軍團近三十萬的軍隊,加上先前的十三萬人,現在在加�斯城下已聚集了四十餘萬大軍。魔獸聯軍並不急於進攻,五個主力軍團在城外排出五個整齊的方陣,示威也是打擊敵人士氣的一種手段。高處往下看,波濤的汪洋起伏的人頭,樹林般密集的刀山劍林,流雲般飄揚的旗幟,任何身經百戰的士兵見了也要心膽懼寒。

  我搶在黑龍騎士部隊被孤立包圍前回到了加�斯城,決堤在即,我要為這次行動做最後的準備工作。

  當我來到城頭時,城牆上一片雞飛狗跳,被魔獸聯軍氣勢嚇壞了的格萊姆親王已處於歇斯底�的癲狂狀態,他連正常的稱呼都忘記了,指著我喊著我的名字大聲指責道:「達克·秀耐達,你不是在我的麵前吹噓自己的計劃有多麼的完美嗎?現在局麵弄成這個樣子,你要負全部的責任!」

  我望了一眼黑龍騎士團所處的那高山,山頂上冒起了一股黑煙,那是奧維馬斯發給我的訊號。

  「親王大人不必擔心,現在的局麵我早就猜到了,我早有定計!」

  「什麼,有妙計嗎?快說呀?」

  「哼!」我冷笑一聲,冷得格萊姆親王不寒而粟。

  「這兒人太多了,我們就到後麵的崗樓�說吧!你們這些男爵子爵什麼的,也一塊跟過來吧。」說完我徑自走向後麵的崗樓,我的臉上無喜無憂,絲毫不露出半點的情感。

  ※※※ ※※※ ※※※ ※※※ ※※※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達克·秀耐達?昨天半夜你派人假借我的名義,將船塢�的船全都調走了,現在我們就算想撤退也沒法撤了!」

  「不必擔心,親王大人,我已經命令白蘭度特地為您,還有您身邊的這群貴族備了艘快船。乘上這艘快船,隻要一個小時就可以安全地將你們送到河對岸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先前那個指責我,名叫胡�奧的年輕貴族跳了起來,臉上的肌肉不正常地抽搐著。

  「你猜得沒錯,再過兩個小時……不,我說錯了,應當是一小時四十五分,剛才我們浪費了十五分鍾的時間。一小時四十五分鍾之後,我的人就會把恨水河上遊的堤壩決開,到時候洪水洶湧而下,這一帶都會化成澤國。」

  格萊姆親王恐慌地大叫起來:「不!你不能這麼做,你這混蛋,你不是對我們發誓說要取消這個計劃嗎?怎麼現在又變卦了?你竟敢耍我,把我當成什麼了?」

  「發誓?誓言對我有用嗎?別忘記了,我身上可帶著這世間最惡毒的詛咒啊!死豬不怕開水燙,誓言對我根本沒有約束力啊!」

  我心中暗笑,強忍著才把心�的這句話憋住。我一點也沒有生他們的氣,反而彎下腰,畢恭畢敬地朝他鞠了一個躬。

  「這是為了保密啊,親王大人!萬一有人把我的計劃有意地泄露給魔族獸人,一切不都完了?所以隻好……實在很對不住過各位啊,差點忘記了,剛才說了這麼多話,各位離開的時間隻剩下一小時四十分鍾了!」

  我再次提醒對方道,話音剛落就在貴族們中間引起了一片混亂,他們著急的樣子就好象在燒紅了的鐵板上跳舞的鴨子。

  「對了,提醒諸位一件事,船隻有一艘,這個秘密各位最好保密!一旦泄露出去,你們的部下可不會因為各位是長官就把船讓給各位,到時候幾萬人搶一艘船,場麵一定很壯觀的。」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混蛋!幾天前還假惺惺地向我道歉,原來都是騙人的!」

  格萊姆親王和一眾貴族全都被我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撲上來生吃了我。這件事之後,帝國的詞彙中多了一個新名詞:達克·秀耐達式的道歉——人們把假惺惺,心懷不軌的道歉稱作達克·秀耐達式的道歉。

  「你們還有一小時四十分鍾的時間撤退。」

  我毫不理會他們的叫罵,又報了一次時間後,微笑著離開他們,貴族惡毒的咒罵緊咬著我的後背追過來。

  「我要到皇帝陛下那兒告你!」

  「親王大人,我們該怎麼做?」

  「廢話那麼多幹什麼?還不快走,時間不多了!達克·秀耐達,你這個瘋子,你一定會為今天的事情後悔的,你一定會下地獄的!」

  ※※※ ※※※ ※※※ ※※※ ※※※

  「我是殺死他們的凶手啊……」

  先前我的心�還存在著戲耍貴族一把,大功即將告成的喜悅,可是出門之後,當我看到門外站崗的那群士兵時,我卻再也笑不出聲來了。

  我的周圍站著十幾個年青的士兵,他們聽到房間�貴族們惡毒的叫罵聲,全都麵色惶恐地看著我。外麵大軍壓境已經夠讓他們不安了,現在自己的指揮官又發生爭吵,更增加了他們心中恐懼感。

  這些士兵都很年青,大的不會超過二十五歲,小的隻有十八九歲。當洪峰到達時,除了極少數象我一樣擁有墮落天使化身的士兵可以逃過一劫外,其餘的人通通都會死。

  「或許我該做點什麼……」

  在本能的驅使下,我徑直走到一位士兵麵前,問他道:「你多大了?」

  由於緊張,士兵聲音顯得有些結巴:「報告大人,我叫克羅特,今年二十歲!」

  「你家�還有些什麼人?」

  「爸爸、媽媽,還有奶奶。」

  「沒有兄弟姐妹嗎?」

  「沒有,我是獨子!」

  我點點頭,大聲命令道:「好,克羅特,我現在交給你一個重要的任務!你傳我的命令下去,命令加�斯城內所有象你這樣的士兵,是獨子的,或者年齡在二十周歲以下的士兵,在四十分鍾之內到船塢緊急集合,我有個極其重要的命令要你們去做!記住,你們隻有四十分鍾的時間!」

  「還有你們!」我指著克羅特周圍的十個士兵命令道,「這個命令你們也幫我傳達下去,要快,立刻就做,到時候你們也到船塢集合吧!」

  這是我唯一能為這群被我出賣的士兵做到的事情了,我並不指望他們明白真相後會原諒我。

  看著這群年青的士兵匆忙地執行我的命令,我的心情好受了一點,同時我也不得感歎奧維馬斯事事想得周到,什麼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奧維馬斯啊,你做事真是心細如發,連這個你都考慮到了……」

  ※※※ ※※※ ※※※ ※※※ ※※※

  在我原先的計劃�,我原本是打算將這群討厭的貴族陪著加�斯城一起淹入水底的,但這個計劃被奧維馬斯否決了。得知我改變主意,奧維馬斯顯得很高興。

  「大人考慮過這樣做的後果了嗎?格萊姆親王是皇帝陛下的弟弟,他要是死了,皇帝陛下肯定不會放過你的。那些年青的貴族雖然狂妄無理,可是背後的勢力卻不能小窺,恐怕……」

  「我明白了,就按你的意思辦吧!叫白蘭度留下一條船,我提前兩個小時通知他們。嗨,放過他們又怎麼樣呢?我們這樣做,他們將來還是要恨我入骨的。」

  「他們恨你入骨,總比皇帝陛下恨你入骨好吧?至於船和時間的問題,我的意見是留下四條船,提前兩個半小時。」

  「奧維馬斯,要把那些家夥通通運走,隻要留一條船就夠了,給他們兩個小時的時間足夠有餘,為什麼你要留給他們四條船,兩個半小時的時間呢?」

  「這多出來的三條船,半個小時的時間是為大人你準備的。」

  「為我準備的?什麼意思?我會飛,不需要船。」

  奧維馬斯狡黠地一笑,說道:「大人到時候就會明白了。」

  ※※※ ※※※ ※※※ ※※※ ※※※

  半個多小時後,我在船塢等到了這群氣喘籲籲跑過來的年青人,人數足有近千人。格萊姆親王一夥人早在十分鍾前就乘船離開了,這些貴族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由於擔心手下的士兵和他們搶奪船隻,保密工作他們做得比誰都好。在船離開岸的時候,他們還不忘對我發出一聲聲惡毒的詛咒。

  克羅特興衝衝地跑到我麵前,喘著氣報告道:「秀耐達大人,你要的人都到齊了,我……」

  「不必多說了,沒時間了,馬上上船,」

  我打斷他的話,然後指著河對岸的一座高山對他們說道:「上了船之後,用最快的速度把船開到河對岸去,上岸後你們馬上爬到對岸的那座高山頂上等我的命令!你們現在隻剩下一小時十五分鍾的時間了!」

  「大人,發生什麼事了?看你這麼緊張的樣子……」

  「給我閉嘴,上船去,這艘船坐滿了,不等後麵的了,馬上開船,用最快的速度!」

  「還有你們,你們十幾個人愣在那兒幹什麼?快上船啊!」

  「報告大人,我們是船塢的衛兵,年齡都超過二十歲了,而且都不是獨子……」

  「獨子個屁!反正船上還有空位,擠得下,通通給我上去。快啊,慢慢吞吞的……人都到齊了,開船吧!限你們一個小時內到達對麵的山峰頂上,否則軍法處置!」

  看著最後一條船離開岸邊,我這才回過身,轉身向城內走去。救了近千條人命,我的心情並沒有因此而好轉,因為還有數十倍於這個數字的生命將被我送進地獄。

  加�斯城的街道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早在半個月前,城內所有的居民都被我借口堅壁清野送走了,無人的街道顯得格外的寬敞。我漫步在大街上,找了一間酒館破門而入。

  酒店�存放著不少酒——產自格�高�的上好的葡萄酒,北方塞爾巴托的朗姆酒,西邊莫雷諾出產的龍舌蘭酒,我幾乎把酒窯�所有的酒都嚐了一遍,最後選中了碧姬阿姨向我推薦過的苦艾酒。

  當辛辣苦澀的液體通過喉嚨流進我的胃時,我開始明白碧姬阿姨為什麼這麼喜歡這種酒了,戰爭的滋味其實就和苦艾酒一樣:辛辣、苦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在無人的酒店�一口接一口地灌著苦艾酒,很快舌頭就失去了味覺,什麼味道都品嚐不出來了。

  外麵傳來了激烈的軍鼓聲與嘹亮的喊殺聲,魔獸聯軍開始攻城了。指揮官和掌權的要人都已偷偷地撤走,現在城內的守軍一定陣腳大亂了吧。

  「轟」「轟」「轟」這是巨石撞擊城牆的聲音,獸人又在使用獸力投石機了,加�斯的城牆很脆弱,擋不了多久的。

  「嘩啦!」

  聽聲音,好象是大片的城牆被撞塌了,斯羅,漢斯,你們倆可真配合啊……

  「隆!」又是一聲撼天的巨響,這個聲音不是巨石或攻城錘撞擊城牆的聲音,這是大自然在發怒!

  人工製造的大洪水,終於到達了!

  「砰」「啪」「嘩」建築倒塌之聲不絕於耳,隱隱約約中還夾雜著無數人驚恐的尖叫。一下接一下似悶雷般的爆響,象傳遞物品般不斷地接近,洪水正迅速地朝我所處的這家酒館猛撲過來。

  「終於來了,人禍,水劫,神龍王出現前的兩個預兆,原來都和我有關啊……」

  伴隨著一聲巨響,我呆的這間酒館已被洪水轟得支離破碎,瞬間沈沒於怒濤中。

  「好大的水啊!」

  屋子粉碎的前一刻,我使出四翼墮落天使變身,撞開屋頂飛到了空中。我低頭望去,腳下江水滔滔,滾滾的浪花化做一條巨龍洶湧騰動,像是要將整座城市吞噬在其龍口之內。短短的數十秒時間內,整座城市已被洪水摧毀,城牆,建築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隻餘下一些漂浮在水麵上的木梁還在告訴人們數秒前這兒曾經是一座城市。

  加�斯新城的地平麵與恨水河高度相差無幾,加上又位於河流的拐角處,一旦發生水患,洶湧的河水就會直接衝擊整座城市。帝國花巨資修建的堤壩可以擋住自然產生的洪峰,但對這種人工製造出來的災難,堤壩就象紙一樣的脆弱。

  我飛到空中,舉目朝東南方望去,摧毀了加�斯城的洪水現在正朝城外的魔獸聯軍撲去。麵對著迎麵撲來的洪水,排得整整齊齊的魔獸聯軍的陣型就像是大風吹過後的麥浪,出現了向後波動的跡象,但波動還來不及蔓延開來,緊逼上來的洪水已象饑餓的猛獸般將他們一口吞下。在惡龍般的洪水麵前,幾十萬大軍傾刻間就化為幾十萬個小黑點,迅速地消失在惡龍貪婪的大口中。我的周圍有數十個小黑點,那是這六萬守軍中擁有墮落天使變身的新人類戰士,六萬人當中,隻有他們靠著飛翔的本領逃過了這次水劫。

  比蒙巨獸兵團完了,這種巨獸可以輕易地將一座小山摧毀,可惜他們卻不會遊泳。

  豹人兵團也完蛋了,他們奔跑的速度幾乎可以和重裝騎兵相媲美,卻也跑不過洪水。

  斯羅手下的四個軍團完了,除了極少數擁有翅膀的黑魔族戰士能逃過此劫外,其餘士兵差不多都喂了魚。

  我也完蛋了,那六萬人是因我而死的:他們在不知真相的情況下,被我當做成功的墊腳石送進了地獄�。我這次的所作所為比奧維馬斯還要絕,可謂是慘無人道。戰爭結束之後,控告我的人肯定可以從風都城一直排到所羅門要塞吧。我已經可以想象出戰爭結束後精彩的日子,也不知我們偉大的皇帝這次將會如何「賞賜」我呢?

  「小時候義父對我說,壞事做的太多的人會進十八層地獄——象我這樣的家夥要是死了,估計掌管地府的冥神也會在第十八層地獄�為我再修個地下室吧。」

  洪峰過後,尾隨而至的是乘船攻來的人類士兵,他們的任務是消滅殘留在地勢較高處的魔獸聯軍。加�斯城這一帶的平原統統化為一片澤國,敵人的大部分精銳在大水中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殘留下來的也隻是一些漂浮在水麵上的可憐蟲而已,以及那些擁有墮落天使變身的黑魔族戰士——不過黑魔族的人數在魔族中極少,能擁有墮落天使變身的就更少了,這些人即使逃出去對整個戰局的影響也不大。我們原先被困山上的十餘萬大軍由於所處的位置較高,在這場洪峰中反而沒有遭受什麼損失。虎特和哈卡的騎兵團在一天前就被我調走,他們的任務是切斷敵人的後路,現在真正能夠追擊敵人的部隊也就是幾天前我從兩個騎士團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四萬精兵。

  我早就把軍隊的指揮權下放,抽身出來尋找青牙龍斯羅,以他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死於洪水之中。至於那位獸人中的第一高手迪斯·比蒙,如果他在場的話,要逃脫這次水劫應當也是不難的事情。大水過後,加�斯地區方圓數十公�的地方全都化為一片汪洋,斯羅和迪斯的蹤跡似乎也被洪水衝跑了,我在天上轉了數圈都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

  但我並不著急,除非斯羅會不顧一切地拋開自己的部下單獨逃走,否則隻要他還在軍隊中,我就有把握將他永遠地留在帝國境內,更何況他的背後還有卡尤拉在一旁虎視眈眈呢。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二集】第八章:矛盾

  隨後的十天時間�,我率軍開始了反擊戰。加�斯城一役,魔獸聯軍損失了近四十萬人,現在的這一幕,其實隻是一年前斯羅特要塞一戰的重演,隻不過雙方的角色互換了一個位置。不過作為勝利者的我,狀況並不會比作為失敗者的斯羅要好多少。

  我瞞著自己的部下,把整整六萬人拿去喂了魚,這件事在軍隊中掀起了軒然大波。水淹加�斯城後的第二天中午,當我的部下聚在一起開會之時,這次事件的後遺症開始顯現出來了。

  「怎麼你們都不說話,為什麼把頭都低得低低的,我們打了勝仗啊!大家應當好好地慶祝歡呼啊,為什麼都擺出這種表情來?」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你們一定在心�痛罵我,說我殘暴不仁吧?你們都不說話?怕了我嗎?以前你們都不是這樣的啊!」

  沒有一個人肯說話,所有的人都垂著,陰著臉,表情比打了大敗仗還難看百倍。整個會場上隻有我一個人在大嚷大叫。最後我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一掌拍在波爾多的肩膀上,問他道:「波爾多,他們怕我,不敢說話,你是我的兄弟,有什麼想法就說吧!」

  波爾多�起頭,看了我一眼,眼睛充滿了痛苦的神色,那是失望而痛苦的表情。

  「老大……你這次真的做得很過份,你答應過我的。」

  「我後來又改變主意了!我認為為了那些家夥多浪費七八個小時的時間太冒險了,所以我命令白蘭度把時間提前了,我認為這個險不值得冒。」

  就連已被我壓得服服貼貼的卡耐奇,現在也主動跳出來表示不滿了。

  「可是這是六萬條人命啊……」

  「我呸!」

  不等他說完,我粗暴地一口將他的話打斷,「你們這群白……家夥,和帝國的幾千萬平民的性命相比,六萬還不夠零頭呢。這一戰要是敗了,整個人類帝國統統都要完蛋!為了這一戰,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提高勝算,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什麼東西都可以犧牲掉!」

  「他們都是無辜的士兵啊,每個人的家�都有妻兒老小……」

  「放屁!你以為你們很偉大嗎?萬一我的計策被識破,死的人何止是六萬啊!那樣會死多少人,這個你們就沒有看到?」

  「可是……老大,自從安達死了之後,你就變了好多……」

  「安達?」聽到這個名字,我感到胸口一痛,心口仿佛被什麼東西猛敲了一下,痛入骨髓。

  「安達的死全是我的錯!如果當時我能象現在這般決斷,不顧那幾百個掉隊者的死活,沒有浪費那兩個小時的寶貴時間,安達就不會死!而那次因為我的失誤,有好幾千個士兵因此而死亡,那時候我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呢,可是怎麼就沒有人出來指責我呢?」

  「我討厭做沒把握的事!不要這六萬人的命就可以少冒許多風險,這樣的事我為什麼不做呢?我不會再重複一年前犯的錯誤!」

  我越說越氣,連波爾多也不理解我,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令我的心情更加煩燥,最後我幹脆吼了起來。眾人皆無語,隻有處於癲狂狀態的我在那兒又笑又叫,安達是被我的無能和愚蠢害死的,這件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仁義啊仁義,世上多少最愚蠢的決定,都是因為你而產生的……哈哈哈,各位,你們不覺得這種仁義很虛偽嗎?」

  在狂笑了一陣之後,我把臉一板,將身上的殺氣提升至極限,咬牙切齒地下命令道:「不管各位怎麼想,在我被皇帝陛下免職之前,我都是你們的最高指揮官!我的命令,你們都必須一絲不苟地去執行!我不準你們把個人對這事的看法帶到下麵的戰鬥中去,違令者……」

  我惡狠狠地掃了眾人一眼,最後從牙縫�擠出三個字來——

  「殺無赦!」

  ※※※ ※※※ ※※※ ※※※ ※※※

  這次會議最後不歡而散,會後,奧維馬斯來找我,現在我指揮的軍隊中,也隻有他一人還站在我身邊。

  「你不該發那麼大的火!生氣並不能解決問題。」

  麵對軍隊中唯一能理解我的壁虎,我的心情才漸漸地平複下來。

  「我當然知道生氣不對,這是我的弱點,一旦情緒激動時就常常會喪失理智,胡做非為。」

  「這是壞習慣,年輕人常有的毛病,我從前也是這樣的。」奧維馬斯顯得很坦然,其實他受到的壓力比我還要大,因為在很多人的心�都認為是他給我出的主意。

  「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我會和你處得很好了,奧維馬斯,我覺得我和你很相似,我們是同類,大家都是壁虎。」

  奧維馬斯苦澀地笑了起來,他伸出右手,和我遞出的右手握在了一起。

  我自嘲道:「其實真不值得,殺了這麼多人,死了這麼多人,又不是為了自己,得了好處的都是皇帝陛下!他又不會記著我的好處,弄不好還會被他砍腦袋,沒有人理解我,還要被別人罵作是冷血魔鬼,殺人魔王!倒黴的事全我一人占了,好處半點沒有,這是何苦來著……」

  奧維馬斯笑道:「怎麼會沒有好處呢?至少我們打贏了這場戰爭,至少我和你都還活著,這就夠了,我們沒有那麼偉大,我們都是為自己而打仗殺人。」

  ※※※ ※※※ ※※※ ※※※ ※※※

  那晚雖然大家鬧得不歡而散,但開會的每個將領心中都明白,戰爭還沒結束,現在不是鬧內部矛盾的時候。最後大家都暫時把這件事忘記,開始商談起追擊敵軍的事來。因為這件事,我和黑龍、碧龍兩個騎士團的將領間出現了裂痕,不過這道裂痕在大局為重的前提下,表麵上被暫時修補好了,但是這一事件對這場戰爭的結局必然產生極大的影響。

  恨水河決堤,魔獸聯軍中近四十萬人被滔滔的洪水吞沒,逃過一劫的人中又有一大半被洪水圍困在已變為孤島的高山上,真正能隨著斯羅和漢斯逃離戰場的人不足三萬之眾。這一戰之後,整個戰局已完全被扭轉過來。魔族方麵現在隻剩下卡尤拉的第七軍團還算完好無損,可是她的軍隊在得知我水淹加�斯城之後立刻就撤退了,卡尤拉和我達成默契,她的軍隊不幹擾我追擊斯羅和漢斯的敗軍,雙方軍隊間一直保持著數十公�的安全距離。

  魔獸聯軍隻是因各自利益而聯合在一起,當遭遇局麵一邊倒的大敗時,雙方立刻一拍兩散,兩支敗軍馬上分離開來,朝兩個不同的方向逃走。和漢斯王子相比,青牙龍斯羅才是最吸引我的死敵,所以我把攻擊的方向集中在魔族的身上。

  追擊戰的場麵完全是魔獸聯軍一邊倒的大潰逃,但由於魔族軍隊中逃出去的大都是戰鬥力最強的黑魔族戰士,盡管已兵敗如山倒,我們的追擊部隊卻也難以將他們圍住聚殲,這種追追逃逃的局麵持續了整整十天的時間。

  這十天來,隨著戰局的好轉,來自各地的消息也不斷地彙聚到我這�來。後方傳來消息,如月公主已完成了第四次褪變,現在她正親率大軍趕往前線,估計在近日就可以追上我們的隊伍。另一個消息是關於老赤甲龍科爾狄斯的,斯羅為了追殺他,派出了第四魔將雅爾塔帶著三萬大軍追擊他的部隊,而獸人方麵則派出他們的第一高手比蒙王迪斯率領兩萬大軍一起協同作戰。在他們的聯手追擊下,科爾狄斯的部隊接連後退了幾百公�,最後被包圍在格�高�省南部的布蘭卡城。不過當我大敗魔獸聯軍於加�斯城下後,包圍他的魔獸聯軍被迫撤退,現在布蘭卡城之圍已經解除了。

  十天後,衝在追擊隊伍最前頭的騎兵團到達潘傑爾穀地,在與先前留在這兒打遊擊的學生騎士團會師,帝國軍隊勝利的消息令整個潘傑爾穀地充滿了歡快的氣息。

  阿蘭德和羅賓以迎接英雄的架勢歡迎我的到來,羅賓的眼中更是充滿了崇拜之情。

  「阿蘭德,我說過一個月內我會回來的!」

  「我聽說你把整座城市淹到水底了?」

  阿蘭德顯然並不知道加�斯城一戰的詳細經過,說話時他的表情仍然掛著微笑。可是我卻笑不出聲來,這幾天來自軍隊�各方麵無形的壓力已將我逼得透不氣來。雖然沒有人敢當麵指責我,可是我從我部下的眼神中都看到了同一句話:你是凶手。最令我難過的,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波爾多也不理解我,現在這件事已成為我最敏感,最厭煩的話題,我不願意有人再為這件事情詢問我,索性決定告訴阿蘭德真相。

  「近四十萬的魔獸大軍,以及六萬名帝國自己的士兵,都被我淹死了。」

  「什麼意思?」

  阿蘭德的微笑凝住了,羅賓的嘴更是張得老大。

  「為了達到目的,我拿六萬名帝國的士兵作誘餌,把敵人引到加�斯城下,然後決堤放水,將這六萬人連著四十萬魔獸大軍一鍋端了,就是這麼回事。」

  我把意思說得更清楚了,接著我把頭轉向羅賓。

  「現在你還認為我是個英雄嗎?羅賓?」

  「六萬人,四十萬人……」羅賓喃喃地念著這兩個數字,接著突然大聲叫了起來,「才死了六萬人啊,隻死了六萬人就消滅了四十萬人,很合算嘛!」

  「哈哈哈……」我大聲笑了起來,拍了拍羅賓的肩膀,半個身體倚在他的肩膀笑個不停,「羅賓啊羅賓,要是每個人都象你這麼想,我現在的日子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聽了羅賓的話,我的身邊,無論是阿蘭德還是波爾多,所有的將領臉上的表情都是五花八門,古怪至極。

  ※※※ ※※※ ※※※ ※※※ ※※※

  羅賓無心中說出來的一句話,令我和眾人僵化的關係出現了轉機,眾人的表情都被奧維馬斯看在眼�,他找準機會,趁四周無人時向我建議道:「機會來了,大人,羅賓的那句話現在讓所有人換上新的眼光去看這件事了,現在是改善和他們關係的好機會。這樣的情況不能再持續下去了,我們還沒有完全獲勝,將兵不和,實在是大忌啊!」

  我當然明白奧維馬斯的意思,過去我們能取得一個又一個的勝利,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兵將之間沒有任何隔閡。由於我過去一直都過著平民的生活,身上沒有多少貴族和上級的架子,在大多數情況下,我的部下和我商討行動計劃時,他們基本上都能把自己的意見看法毫無保留地說出來。象虎特、哈卡、卡耐奇這些將領,在度過了剛開始合作的磨合期之後,我指揮起他們來都能做到如臂使指,收放自如。我信任他們,他們也信任我,大家都能把自己特長發揮到極限。

  可是發生了這件事之後,除了奧維馬斯之外,我幾乎成了千夫所指的孤家寡人,我的部下有意無意都躲著我,就算是不得不麵對我時也懷著三分的懼意,每次大家一起討論下一步的軍事行動計劃時,大家都幾乎不說話,再不能象以前那般暢所欲言;當我頒布命令時,他們雖然也認真地執行了,可是覺得他們隻是僵硬地去做而已。

  我同意了奧維馬斯的建議,決定趁今晚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和眾人開誠布公地好好交談一番。戰爭不是靠我或者奧維馬斯兩個人就可以打贏的,這幾天的反擊戰,我們的攻勢雖然極其順利,可是我卻知道斯羅已從剛開始時的大潰敗中逐漸地站穩了腳。這次入侵帝國,由於前麵的戰事太順利,魔獸聯軍的戰線拉得很長。當前方主力部隊在加�斯決戰時,仍然有大量的部隊被拉在後方,幸運地躲過了洪水的攻擊。在潰逃過程中,他失去了剛剛奪得的大片土地,但實際損失的兵力卻不多(能陪著他逃過水劫的士兵,大都是最精銳的部隊)。相反,由於不斷地得到小股部隊的支持補充,斯羅手頭的兵力反而在這幾天的追擊戰中壯大起來。現在斯羅手上所能指揮的兵力已接近兩萬人,要不是卡尤拉的第七軍團一直有意地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這十天來根本就不必逃得這麼狼狽。

  但這幾天,魔族方麵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卡尤拉的第七軍團一改先前見死不救的架勢,突然向斯羅的敗兵靠攏了,雙方間的距離不過兩公�。現在他們後撤的速度減慢,顯然會有大的動作,敵人並沒有輸得無法翻身。反觀我們這邊,盡管部隊連戰連勝,士氣正旺,但在兵力上的優勢卻不是非常明顯。我的追擊部隊仍然是以黑龍騎士團和碧龍騎士團為主,另外那九萬人的民軍,由於倉促成軍,凝聚力太差,除了從中抽調一部分最精銳的部隊補充進兩個軍團外,我隻是將其做為輔助兵和預備部隊使用,充作後軍放在追擊部隊的後方。

  眼前的形勢已容不得將帥間矛盾的存在,雙方間的心結必須解開。羅賓無意間說出口的那句話給了我解決這個問題的靈感。我把阿蘭德找來,說出了心中的煩惱與擔憂,阿蘭德答應幫我一把。盡管知道了這件事,阿蘭德畢竟沒有親身經曆過加�斯城的那一幕,他的反應隻是稍稍有些不滿,並不象其它人那樣對我有很大的成見,這就是耳聞與眼見的區別。而在羅賓的心中,他卻認為我這樣做理所當然,這件事絲毫沒有影響我在他心中的形象。

  吃飯的時候,阿蘭德幫我把眾人全都聚到一起來,讓我有機會和眾人開誠布公地交談一次。其實這些人中,我最在意的人是波爾多與虎特。波爾多看到我,欲言又止,虎特麵無表情,而哈卡與卡耐奇則冷冷地看著我。

  「我知道經曆了這件事,大家對我都很有意見。」眾人來齊後,我壓低嗓音,緩緩地說道:「可是你們要明白,我是你們的主帥,我的這個位置,並不是大家想象中那麼好坐的!」

  氣氛很沈悶,眾人都不說話,隻有羅賓的嘴唇微動著,眼珠子亂轉,他想幫我說話,可是心�卻明白這�沒有他說話的餘地,隻好硬忍住了。

  「虎特,你過來!」

  我站起身子,把虎特叫到麵前,不等他開口說話,我抓著虎特的肩膀,一把將他按坐在我的椅子上。

  「你現在坐在我的位置上了,你掌管著黑龍騎士團和碧龍騎士團十萬士兵的生命。你以我的身份,就象幾年前那樣,指揮著大軍再來一次加�斯城之戰吧!」

  虎特垂下頭來,捏了捏雙拳,低聲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坐在這個位置上,承受的壓力確實相當大……」

  「你並不明白啊,虎特!或許哪一天,等你坐到我這個位置上時,你才會明白我當時的心情。我隻問你幾個問題,這幾個問題……」我停下來,轉過身,又看了看圍圍的其它將領一眼。

  「這幾個問題也是問各位的!」

  卡耐奇皺了皺眉,開口打斷我的話:「達克,不要說了,我明白你的心情,在我們的心中,並沒有因此事而怪罪你啊!我們明白你的苦衷,大家隻是……」

  「不要說話,聽我講完!」

  「如果我不用水攻之計,如果我有漢尼拔一樣的才能,如果我指揮著這二十五萬大軍和魔獸聯軍交戰,結果我損失了十萬人,全殲了這四十萬魔獸大軍。我隻是說如果,二十五萬對四十三萬,隻死十萬人,我想這不算過份吧?你回答我,卡耐奇,這樣算不算勝利?」

  卡耐奇點了點頭說道:「在戰場上,殺敵一萬,自損三千已經很難得了,這樣的傷亡比例,這樣的兵力對比,應該可以說是大勝了。」

  「哈卡將軍,虎特,其它人呢?」

  兩人皆點頭表示同意,其它將領也紛紛讚同。

  「既然如此,那這次這一戰,我隻死了六萬人就消滅了四十萬大軍,為什麼各位就不能接受呢?被魔族殺死十萬人是死人,被自己人放水淹死六萬人也是死人,反正都是死人,二者間有什麼區別呢?前一種方法多死了四萬人大家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還會以為是了不起的壯舉,後一種方法少死了四萬人,卻成了不可接受的罪惡行為,這是為什麼呢?」

  「我覺得二者間唯一的區別就是,前麵的殺人凶手是無數的魔族士兵,後麵的殺人凶手卻是我一人而已……嗨,我不想再談這件事了,反正過不了兩天,等如月公主趕到之後,我想我的位置就該讓人了……現在我隻想早點結束戰爭,回到風都和家人團圓。」

  說完這話,我不想再和眾人糾纏,疲憊地獨自離開,事實上這一個多月來壓在我肩頭的負擔,已沈重得幾乎摧垮了我的神經。四周一片寧靜,落針可聞,大家都在思索我剛才說的話。

  「老大!」

  波爾多從身後追上來,手掌按在我的肩膀上。

  「對不起,老大,我錯怪你了,我……」

  我的右掌也回按在波爾多的肩頭,止住了他下麵的話,「別說了,波爾多。不管任何時候,你都是我最好兄弟!」

  「老大,我以前……」

  「其實我當時是有點生氣,不過事後細想一下,卻又覺得很高興。波爾多,你開始有屬於自己的想法和看法了,能自己獨立地思考,這很好,你已經是一個大人了。」

  「老大,雖然你不是我的親哥哥,可是任何時候,你都是我最尊敬的大哥!」

  我用微笑不語回應波爾多,有個疑問我一直藏在心中。

  「大哥?波爾多,你知道嗎?其實在我的心�,我一直在懷疑,你實際上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啊!」

  就在這時,我感到腦部的龍之魄一陣顫動,是卡尤拉在對我發出召喚。自從上次融和完成之後,我們倆彼此的心靈感應能力增強了數十倍。就算雙方相隔數十公�,隻要有一方發出召喚,另一方都能輕易地感覺到。

  我心中一跳,這個機會我等了好多天了,卡尤拉終於來找我了。

  波爾多看到我臉色一變,連忙關心地問道。

  「老大,你怎麼了?」

  「我有點事情要出去處理一下,這兒就暫時交給你們處理了。」

  他追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是有些事情,如果這件事處理得好的話,或許這幾天之內我們就可以砍下青牙龍的腦袋了。」

  我當然不會說我要去見卡尤拉,我和卡尤拉之間的關係,無論是在魔族或者在帝國,一旦傳出去,都隻能給我倆帶來無窮的災難。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二集】第九章:有緣無份

  傍晚的時候,在前次相會的小屋�,我再次見到了卡尤拉,她比我早到了一小會兒。一見麵,卡尤拉就衝著我叫道:「達秀,如果想殺死斯羅,今晚是你唯一的機會!」

  「告訴你一個消息吧,一天前,獸人第一高手迪斯的兒子蘭比斯率領五萬大軍剛剛進駐到距潘傑爾穀地的八十公�的加萊市,這支部隊是剛剛從布魯斯大陸增派過來的生力軍。」

  我聞言大驚,一旦魔獸聯軍和這支生力軍會合,整個局麵就會發生大逆轉,我們兵力上的優勢將蕩然無存。

  「這個消息可靠嗎?」

  「當然可靠嘍,我已經見過了蘭比斯派出的使者。」

  「可是你的部隊現在和斯羅的軍隊靠攏,我們很難吃掉他的軍隊啊!」

  卡尤拉笑道:「那十天來我有意地遠離斯羅的部隊,你也沒有把他的部隊吃掉啊!我不這麼做,斯羅怎麼肯讓他的部隊停下腳來?」

  卡尤拉說得沒錯,我們這十天來的追擊戰根本是和斯羅潰逃的部隊比賽跑,兩軍還沒接觸,魔族的軍隊就撤退了,而斯羅也鼓起壯士斷腕的勇氣,不停地割掉尾巴阻止我們的追擊,這也是我們兵力占優,卻無法將其包圍起來聚殲的原因。

  「斯羅他肯相信你?」

  「他沒有選擇的餘地了,這次軍隊大敗,損失慘重,斯羅回去必將受到元老會的責難,他的日子可不好過哦!你知道嗎,才過了十天,斯羅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我知道他怕什麼,他擔心十年前他殺父奪位的事在他身上重演,現在斯羅已經沒有退路了。」

  魔族的皇帝並不象帝國的皇帝那樣可以隻手遮天,在他的頭上,有一位神級的人物——大魔神路西法,而他的身後,還存著可以幹涉皇權的元老會。在魔族,構成皇權主體的是來自八個不同姓氏的貴族。這八大家族的首領組成了元老會,就連皇帝也要懼其三分,卡尤拉和斯羅的母親其實都來自這八大家族。

  元老會存在的唯一的作用,就是要讓最優秀的人成為皇帝。青牙龍斯羅的父親就是因為在和帝國的戰爭中連連失敗,元老會大為不滿,他們最後才捧了斯羅上台的,沒有元老會的支持,斯羅根本就成不了皇帝。這場戰爭斯羅一敗塗地,回去勢必遭到元老會的彈劾,加上他背後還有一個對他的位置虎視眈眈的妹妹,這一切都逼得他不得想方設法地翻本,隻有打贏了這場戰爭,斯羅的位置才能坐得穩。

  「斯羅不是笨蛋,他難道不會防著你一手?不要輕敵啊,卡尤拉!你要小心他對你下毒手,你過去太不懂得隱藏自己的心思了,你的野心,斯羅可是清清楚楚啊。」

  卡尤拉微微一笑,身體向前仰,整個人靠在我的肩膀上說道:「這個我早就猜到了,斯羅今天下午通知我到他軍營�去開會,我借口推掉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是想奪走我的兵權。為了穩住他,我說明天一大早才會去見他,所以今天晚上……」

  「我明白了,你是要我今晚發動攻擊,圍殲斯羅的部隊?」

  「你說得沒錯!」

  卡尤拉開雙臂,摟緊我的肩膀,送上了一個香吻,我也熱烈地回應著。熱吻了一陣之後,卡尤拉微喘著對我說道:「當你的部隊發動攻擊時,我會命令我的部隊向北撤退,保持中立,絕對不會幹預你們的行動。」

  我恨恨地說道:「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讓斯羅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的。」

  若不是青牙龍斯羅,安達也不會死,更何況青牙龍破龍的力量幾乎是帝國所有龍戰士的克星,考慮到將來,我也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殺死斯羅。

  卡尤拉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遞上一張圖紙。

  「這是斯羅部隊的駐防圖,我命令手下偷偷畫來的,對你們今晚的行動一定很有用。」

  我接過圖紙,草草地看了一眼,收入懷中。我在這兒不能呆太久,正想轉身告辭,卡尤拉卻又撲上來摟住了我,把一頭秀發埋進我的懷�。

  「小心啊,達秀,盡管你現在擁有了四翼暗黑龍的力量,可是我哥哥的特色技是破龍斬,你千萬不要輕敵!」

  「你是關心則亂啊,卡尤拉,我怎麼可能輕敵呢?」

  撫摸著卡尤拉柔軟的長發,嗅著她身體傳過來的幽香,我的心�百感交集。若卡尤拉沒有說這句話,我隻會覺得她隻是在利用我,但現在我明白,她還是很在意我的安危的,我在她的心中,並不隻是一件有利用價值的工具。

  「你還是要小心,即使斯羅的青牙龍變身勝不了你,可是他還有四翼墮落天使變身啊!」

  「你放心好了,卡尤拉,我現在已完成龍戰士的第五次褪變,在力量上已不輸給四翼墮落天使。」

  卡尤拉把身子倚在我的懷中,極其認真地問我道:

  「你還是不明白我的話啊,斯羅的屬性是破龍,可是破龍的屬性隻是他變身為青牙龍之後的,你知道他變身為四翼墮落天使時的屬性嗎?」

  「這個?他的成為墮落天使後的屬性是什麼?」

  「是光明!」

  「什麼,光明?又是光明的力量!」

  我大叫頭痛,天之裂痕一戰,和我交手的第四魔將雅爾塔,他就是光明屬性,光明黑暗互相克製,那一戰我可吃夠了光明力量的苦頭。現在斯羅另一種變身偏又是我最討厭的光明屬性的力量,這一戰看來不會很輕鬆啊……·「你還要小心一個人,他就是第二魔將索蘭亞,他的武功雖然不是很高,可是他和斯羅的關係就象你和那條碧玉龍的關係一樣,這家夥也不能輕敵。」

  「謝謝你了,卡尤拉!」

  「我要走了,達秀!今晚會是很熱鬧的一個晚上,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在這兒呆太久,這個,你就收下吧。」

  卡尤拉�起頭,將右手中指上的一枚戒指摘了下來,塞入我的手中。

  「這枚戒指是我的義父納賽爾給我的,你就留著做個紀念吧。」

  卡尤拉的聲音中充滿了悵惘與感傷,我握著她的右手,望著戒指上閃閃發光的藍寶石,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我知道你有很多女人,聽說你有一個女朋友,她的名字叫希拉,是你最喜歡的女孩吧?這枚戒指,你就送給她吧,將來你和你她在一起時,隻要看到這枚戒指,你就可以……」卡尤拉臉一紅,羞澀地抽出右手,不做半點停留,立刻推開房門揚長而去,在她轉身的一瞬間,我分明看到她的眼中還閃著一絲淚花,雖然隻是驚鴻一瞥,我卻察覺出她的心中充滿了憂怨與悲傷。

  望著佳人孤身遠去的身影,我本想拉住卡尤拉,摟在懷中,好好地寬慰幾句,可是我卻無力�起手臂,邁開腳步,喉嚨�象塞了棉花,怎麼也叫不出聲來。

  我就這麼無能地望著卡尤拉孤獨的身影消失在屋外。

  我知道這很可能是我和卡尤拉一生中最後一次相見。不管這次我能否殺死斯羅,戰爭結束後,我和卡尤拉將天各一方,這輩子恐怕都很難再見麵了。

  戒指平放在我的掌心,反射著斜射而入的陽光,一閃一閃的。我覺得自己失去了一樣寶貴的東西,心中充滿了說不出來的悵惘。

  「卡尤拉,你等一下!」

  我大叫著衝出撞開房門,衝了出去,我想把卡尤拉重新摟進懷�,然而卡尤拉卻已消失在空氣之中。我拼命地叫著,喊著,變身為龍戰士四處搜索著,卻怎麼也覓不到她的芳蹤:在推開房門離我而去的一刻,卡尤拉有意地切斷了兩條暗黑龍龍之魄間的相互感應,她並不想我找到她。

  「要是剛才,我能象過去對待希拉那樣,說幾句溫柔的情話,或許她現在會好受些吧。」

  「如果剛才我攔住她的話,也許……」

  嗨,一切都隻是無用的如果,我是人類,她是魔族,雙方是死敵。我不可能背叛自己的種族加入魔族,卡尤拉也不可能拋棄族人來到我的身邊,我們的肩頭都擔負著先人或者周圍環境留給我們的責任,有緣無份,或許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吧……

  「一路走好,卡尤拉,再見了……」

  ※※※ ※※※ ※※※ ※※※ ※※※

  返回軍營之後,我立刻召集眾將,我把獸人增兵的消息告訴了眾人。我先前的那番說詞,成功引起了眾人對人性的思考,現在他們對我已不象從前那般難以溝通,但麵對麵時,我還是覺得氣氛有些放不開。

  「這個消息可靠嗎?」

  理所當然的,得知這消息後,眾人第一句話就是問消息的來源。獸人的部隊距這兒近百公�,我在外麵轉了不到一個小時,居然得到了這麼重要的消息,也難怪他們會產生疑慮。

  「這個消息來源絕對可靠!不過你們不要問我是從哪兒得來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現在的情況,當然不能說出消息是從魔族的公主那邊得到的。眾人心中雖然也有疑慮,但我不說,他們也不好再問。

  獸人增兵的消息,對整個戰局影響極大,經過了短暫的沈思之後,我發現奧維馬斯和阿蘭德兩人突然臉色大變。

  「怎麼了?」

  奧維馬斯說道:「我們追擊青牙龍的部隊已經整整十天了,新勝的銳氣都在這十天內消耗殆盡,現在其實是我們的軍隊最虛弱的時刻。當然了,魔族軍隊情況比我們還要虛弱百倍,蘭比斯的軍隊是新加入的生力軍,狀態正佳,如果在這個時候他配合魔族的軍隊,尤其是和魔族完整無缺的第七軍團聯手反擊……」

  奧維馬斯擺了擺頭苦笑道:「他們現在是被我們逼急了野獸,一旦有機會翻身,反擊起來,戰鬥力必將成倍地增加,前景不樂觀啊。」

  卡尤拉的第七軍團現在暫時不必擔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支部隊現在可以說是我們的盟軍了,隻是我和她的關係實在是不能說出來。不過奧維馬斯的話得也有道理,現在是戰爭時期,即使卡尤拉是我的「盟友」,可是我也不能不提防她的軍隊,在戰爭中,不可預料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阿蘭德,你呢,看你的表情,好象還有別的擔憂啊。」

  阿蘭德點了點頭道:「我擔心的事情不是前線,而是我們的後方。」

  「大人不在時候,我和其它人把現在的整個戰局重新分析了一遍,發現有兩個可怕的對手我們都忽視了。」

  「誰?」

  阿蘭德走到地圖麵前,手往圖上一指,「那剩下的半個雄鷹騎兵團!還有獸人第一高手,迪斯·比蒙,我們都疏忽他了。」

  「你們瞧,」阿蘭德抓起炭筆,在地圖上將布蘭卡市、卡薩斯、加�斯這三座城市用線連了起來,從地圖上看,以卡薩斯城為頂點,布蘭卡恰好與加�斯幾乎成一個直角三角形。

  「從布蘭卡到卡薩斯,正常的行軍速度,隻要五天。」

  羅賓忍不住插口道:「哥哥,你是說他們會趕過來參加魔獸聯軍的反擊戰?」

  羅賓的話也正是我心�的想法,如果再加上這兩支軍隊,那雙方的實力差不多就持平了,魔獸聯軍甚至還會稍占上風。

  阿蘭德深深望了我一眼,搖了搖頭,炭筆又在地圖上畫了第四條細線,看清了他畫的第四條線之後,我突然冷汗涔涔起來。

  這第四條線從布蘭卡市出發,斜切進朝卡薩斯和加�斯的連線�。

  「你是說他要斷我們的後路?」

  「不錯!如果我們在魔獸聯軍的反擊中失利,而後路又被敵人切斷,那麼情況就非常的危急了。」

  奧維馬斯也點頭讚同道:「就算我們能夠在魔獸聯軍的反擊戰中獲勝,甚至大勝,但背後被嵌入這麼一根釘子,照樣也是動彈不得。」

  此話一說,眾人的臉色都變得很不好看。因為大家都明白,時間現在已過了十天了,如果這五萬人的魔獸聯軍真的按阿蘭德所說的做了,我們就算立刻做出補救也來不及了。戰略上的失誤,並不是說補救就能補救得來的。

  「哥哥啊,情況也不一定象你說得那麼糟啊!要是那個什麼獸人第一高手真的這麼做,他不是等於將自己置於死地嗎?現在各地的部隊都以這�為中心彙聚過來,他這樣深入我們的後方,必然成為眾矢之的,是深陷死地,自掘墳墓的行為啊。」

  羅賓還想在說下去,卻被阿蘭德瞪了一眼,嚇得再也不敢說話。

  波爾多替羅賓說好話道:「嗨,阿蘭德,你弟弟說得也沒錯啊!迪斯這家夥應該不會自己去找死吧?那個第四魔將,我想他也未必肯陪獸人去發瘋吧?」

  阿蘭德冷哼了一句,絲毫沒有因為波爾多是龍戰士而給他麵子。

  「你錯了,我有七成的把握肯定他們會這麼做!」

  阿蘭德�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又瞧了瞧周圍的眾人,接著說了下去。「我一直相信這麼一個道理:軍隊指揮官的做戰風格,是可以從他們的脾氣個性中推算出來的。我們的對手中,獸人第一高手迪斯·比蒙大家是最熟悉的了,他的性格……」

  我打斷了阿蘭德的話,接過了話頭。和我們相比,阿蘭德隻能算是一介平民,然而他卻敢在我們麵前侃侃而談。他有才能,也有膽識,我很想將他收為自己的部下。我打斷阿蘭德的話,並不是因為不耐煩,而為為了維持眾將間的關係——畢竟阿蘭德隻是一個平民,沒有什麼軍職,他的話要是說得太多,把所有的風光都占盡了,這很容易引起其它將領的嫉妒與不滿。一年前在和比利亞叔叔一起遠征阿沙尼亞的日子,比利亞叔叔曾告訴過我,做一個合格的主帥,不光要懂得行軍打仗,知人用人,還要懂得理順部下間的關係,令他們能和睦地相處,完美地配合。

  「那家夥我很熟悉,他屬於那種可以為朋友和戰友犧牲一切的人。至於第四魔將雅爾塔,我和他交過手,這家夥性格堅忍,他的情況我估計也和迪斯差不多,至於雄鷹騎兵團那邊,他們的指揮官已經被我幹掉了,現在頂替他的位置的人是誰?」

  老將哈卡回答了我的問題:「名叫安德拉·瓦斯特!就是他率軍去追殺比塞亞公爵的軍隊的,這人很可怕!」

  「很可怕?哈卡前輩,能讓你說很可怕,這個人應當不簡單吧?不過這個叫安德拉的人好象並不太出名啊。」

  哈卡沈聲道:「這個叫安德拉的人和卡那羅是配合多年的老戰友,卡那羅是主將,他是副將。此人不太出名,是因為他的光環都被卡那羅遮住了,在我的心目中,此人甚至比死掉的卡那羅更可怕。」

  「這麼厲害?」看到老將哈卡這麼推崇安德拉,虎特也忍不住開口了。

  哈卡�起頭,額間的皺紋皺得很深,「我和雄鷹騎兵團交手的經曆也快有三十年了,我對雄鷹騎兵團很了解。其實雄鷹騎兵團的將領中,卡那羅擅長的是戰略作戰,而安德拉則是個可怕的戰術家。他的騎兵訓練優良,將士用命,即使身陷重圍,打起仗來也絕不氣餒後退!雄鷹騎兵團的戰鬥力,上次大家也見過了,在那種情況下,仍然有千餘人可以突出重圍,這就是個最好的例子了。」

  「他這麼厲害,怎麼一點都不出名呢?」

  「或許是他自己不想出名吧……再說我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卡那羅的身上,也忽視了他,要不是和雄鷹騎兵團打了幾十年的仗,我也幾乎被他騙過了。」

  哈卡的聲音越來越低,臉上甚至充滿了痛苦的神色,我猜得出,在他過去的幾十年軍旅生涯�,雄鷹騎兵團一定讓他吃了不少苦頭。後來奧維馬斯悄悄告訴我,原來老將哈卡唯一的兒子就是在與雄鷹騎兵團的戰鬥中陣亡的。

  大夥分析的結果,就是我們的後路已經被迪斯他們斷掉了,大家不禁都有些喪氣。波爾多恨恨地說道:「該死的,眼看就要全殲敵軍了,現在卻要拒城退守,這成什麼話啊!」

  我笑道:「還沒那麼絕望嘛,這一切都隻是分析啊!既然大家想到這一點,情況就大大改觀了。其實戰局對我們還是很有利的,我們後方有卡薩斯城做依托,邊上有潘傑爾穀地為遊擊戰的基地。即使被敵人前後包夾,我們隻要嚴防死守,兵力已不占優勢的魔獸聯軍也拿我們沒辦法。」

  卡耐奇也自嘲道:「這倒也是,真是想得越多越害怕啊!這場戰爭差不多快要結束了,現在就看我們怎麼收尾,我們不妨按兵不動,根據敵人的動向再做打算。」

  「那倒不必,我們可以做好兩手準備!我的意見是搶在魔獸聯軍發動反擊之前,我們先給他來一下重的!」我邊說邊從懷�掏出了卡尤拉交給我的那張地圖。

  「這是斯羅軍團的布陣圖,我剛才畫的,今晚午夜,我們集中所有的軍隊,立刻對斯羅的部隊發動大規模的突襲!」

  在這種情況下提出這種意見,我的建議可以說是石破天驚,就連奧維馬斯這麼冷靜的人,都被震得張大了嘴,四周一片愕然。在魔族的第七軍團一旁虎視眈眈的情況下進攻斯羅的部隊,這確實是讓人無法理解。

  過了一會兒,波爾多小聲地問我道:「老大,你剛才在說什麼啊,我是不是聽錯了?」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二集】第十章:突襲

  點點的繁星在蒼穹中閃爍著光芒,長長的一行人貓著腰,手腳並用,貼著地麵小跑著。行動的部隊是從兩個軍團挑選出來的戰鬥力最強的千名老兵,這些士兵將秘密穿過卡尤拉的第七軍團與斯羅的部隊間不到兩公�寬的開寬地,潛到斯羅部隊的後方去。

  斯羅的部隊是背山紮營,山的名字叫升龍。我們的任務是打算繞到升龍山後麵,從那�潛入敵人的軍營,然後在敵人的軍營�四處縱火,製造混亂,盡可能地削弱敵人的抵抗意誌。在同一時刻,奧維馬斯將指揮最精銳的一萬鐵騎和三萬步兵對魔族的軍營發動猛列突擊,而其它的部隊在邊上協同作戰,另一方麵也是為了監視卡尤拉的第七軍團。

  在我的部下眼�看來,這次偷襲比十多天的那個布防計劃還要混帳——除非魔族的第七軍團見死不救,否則半點都行不通,偷襲計劃遭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反對。

  奧維馬斯勸我道:「這個計劃的開始時派部隊潛入敵人兩個軍營間的空隙區,可這一帶是敵人警戒最嚴密的地區,根本就不可能辦到。」

  我笑道:「誰說辦不到,我們可以在距離第七軍團軍營不到五百步,不對,就三百步吧,就在距他們軍營這麼遠的距離穿過,那兒我看是最容易成功的了,就這樣吧!」

  「三百米?你瘋了,這根本不可能的!」

  即使是我最信任的壁虎,這回也失態得大叫了起來,其它人的反應就更不用說了,而我則故作高深地賊笑個不停。

  「是三百步遠,不是三百米!」

  「怦!」

  壁虎口吐白沫,差點掉到了桌子底下。

  卡耐奇問我道:「可是萬一潛入計劃失敗,部隊被發現了……」

  我漫不經心地回答道:「發現了?沒關係,發現了就撤回來,行動取消,大家回營睡大覺!」

  眾人齊翻白眼,所有的人都以為我瘋了。

  ※※※ ※※※ ※※※ ※※※ ※※※

  「老大,距離太近了吧?我甚至可以聽到敵人軍營�的咳嗽聲!」

  「放心,第七軍團的士兵已十天沒睡好覺了,現在他們什麼都聽不見。」

  「大人,今晚的月亮很早升起來了,天太亮了,你瞧五百步外有個魔族士兵在撒尿,我們在這兒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拉茲很委婉地告訴,現在的能見度,五百步外魔族士兵就可以發現我們了。今晚並不是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加上軍營�篝火的影響,我們的行動根本就禿子頭上虱子——明擺著的。所以拉茲和波爾多都害怕得要死,我甚至可以清楚聽見他倆的心跳聲。

  「沒事的,拉茲,魔族這十天來吃不好睡不香,就算我們站在眼前他們也看不到。」

  我和卡尤拉早就商量過了,她有意地將布在營外的巡邏哨兵全部撤走,就是為了方便我今晚的行動。穿過這段開寬地,其實是有驚無險,說誇張點,就算我們這千餘人在第七軍團的軍營前開燒烤舞會,第七軍團的士兵也一樣是什麼都看不見的。隻要我們不攻擊他們,他們就不會幹涉我們的任何行動。

  一個半小時後,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地穿過了第七軍團的前沿陣地,繞到了斯羅軍團的背後,我們的麵前是一座陡峭的山涯。

  「我的天啊,這樣子也能過來,魔族都是瞎子嗎?」

  「簡直不可思議,不能相信,難以置信!」

  波爾多不能置信地叫喚著,而拉茲則緊張地環顧四周,生怕這兒會有什麼埋伏,事實上,除了我以外,今晚參加行動的所有士兵的衣服全都汗濕透了。

  「開始行動吧,沒時間發感慨了,奧維馬斯他們快等不耐煩了。」

  翻越升龍山的山路並不好走,升龍山雜草叢,路都被亂草掩蓋了。由於害怕暴露目標,我們也不敢點火把,隻能靠著頭上的星光與月光照明,以及十餘位熟悉山路的本地士兵的帶領下摸索著前進。這次夜襲行動,隨軍的千名戰士中有百來位是擁有墮落天使變身的新人類戰士,他們本可靠飛行的能力直接越過高山,但由於魔族布下了強力的禁飛結界,飛行能力被禁製了,也隻能老老實實地靠著手腳爬上山頂。

  當我們攀上山頂時,月亮已斜到西邊去了。深夜�爬山,不但艱苦也極其危險,一路上下來,幾乎每個人的衣服、身體都被銳利割破過,一半的人都有過在山路上滑倒、摔跤的經曆。就連我和波爾多也不例外。行動過程雖然艱苦異常,但我們總算都熬過去了。

  立於高山之巔,腳下就是星星點點分布的魔族軍營,先前的連敗已嚴重影響了這支軍隊的士氣,軍營布置顯得很沒有規律,帳篷東一片,西一片,分布得亂糟糟地。對於防範夜間人類軍隊的夜間偷襲,魔族軍隊做了充足的準備,魔法結界,遊動哨卡,站崗用雙哨,一切幾乎都做得滴水不漏——可惜的是,這些防範措施都用在了軍營的正前方和兩翼了,對於背後緊挨著的升龍山,這兒的警戒幾乎是無。

  「想不到這麼容易,今晚真是太順利了,順利得讓人不敢相信。」

  拉茲站在我身邊,聲音�充滿了緊張與興奮,在他的身邊,一雙雙同樣興奮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我深吸了口氣,「可以行動了!叫兄弟們檢查一下身上的識別標誌有沒有掉了,不要到時候被自己人砍了。」

  我們身上穿著都是魔族士兵的軍服,等下虎特的騎兵發動突擊時,為了不被己方誤傷,每個士兵在脖子上纏了一條醒目的白毛巾。

  這十天來的追追逃逃,魔族士兵一路潰逃,又驚又嚇又餓,睡眠全都嚴重不足,今晚好不容易有機會睡個好穩覺,精神鬆懈下全都睡死了。就連為數不多的站崗士兵(後方的),他們也同樣是靠在樹杆邊上打著盹。

  偷營行動進行得相當地順利,幹掉哨兵,縱火,製造混亂,一切都進行得相當順利。當熊熊的火焰在魔族的營地�冒冒起來時,整個軍營陷入了一片混亂與恐慌的狀態中。

  從美夢中被驚醒的魔族士兵,象沒頭的蒼蠅般在營地亂竄著,叫嚷著,個個茫然不知所措。

  與此同時,十多隻煙花火箭在軍營上空爆開,給美麗的星空又繪上了幅動人的彩畫,這是給外麵人類部隊發出總攻擊的信號。這時候身著魔族軍裝,躲在角落�的人類士兵趁機大肆製造謠言,擾亂軍心。

  「著火了,著火了!」

  「敵人又殺過來了,我們被包圍了!」

  「快逃啊,弟兄們!是黑龍騎士團的騎兵!」

  在戰場上,士氣是決定一場戰鬥勝負的關鍵因素。若是魔族軍隊的士氣能保持在開戰前的正常狀態,即使半夜受到偷襲他們也不致像現在這般不知所措,亂成一團。十天來和死亡賽跑的大潰逃,已讓魔族士兵成為驚弓之鳥,脆弱的精神抵不住半點風吹草動,稍微受點嚇與打擊,整支軍隊的士氣就完全崩潰了。

  「鎮定,鎮定,不要亂!」

  有些較鎮定的魔族指揮官叫喊要想止住混亂的軍隊,但這些人立刻被隱藏在混亂人群中的人類弓箭手冷箭暗殺,這更增添了士兵的混亂。群龍無首之下,人嚇人,人擠人,混亂被無限製地放大著,整個軍營成為一鍋煮開了的雜米粥,一切都鬧哄哄地。

  「殺呀!」

  當虎特的騎兵發出海潮般的呐喊向朝營發動突擊時,所有魔族士兵的第一反應就是扔掉武器邁開步子逃跑。十天的大敗逃在每個魔族士兵的潛意識形成了這麼一個意識,虎特的騎兵團是惡夢的化身,魔鬼的使者。

  幾乎沒有受到多少抵抗,精銳的鐵甲騎兵就輕易地突入魔族的營地之中,有如撲入羊群內的猛虎,縱橫衝殺,如入無人之地。在戰馬的鐵蹄無情的踐踏下,成排成排的魔族士兵被砍倒在地,這不是一個戰場,而是屠宰場。而在而距離戰場不足兩公�的第七軍團,卻在這個時候緩緩地開始後撤。

  望著緩緩後撤的第七軍團,卡耐奇自言自語道:

  「真不敢相信,看到自己皇帝部隊的受到攻擊,第七軍團居然見死不救,納賽爾是怎麼想的?」

  碧龍騎士團並沒有參加這次突襲戰,他們的任務是監視卡尤拉的第七軍團。出發前我已下了軍令,除非第七軍團有支持的舉措,否則不得采取半點軍事行動——這是我和卡尤拉一番商談後達成的交易,她幫我幹掉斯羅,而我放她的第七軍團一馬。

  老將哈卡也同樣想不通其中的奧妙:

  「是啊,先前秀耐達大人率領龍騎兵團穿過他們防區時,他們的防區�居然沒有半個巡邏的哨兵,那麼近的距離,有近千號人啊,他們既然沒有發現?太不可思議了!」

  有句話哈卡忍在心�沒有說出來:現在的一切都在這位年青的上司的預料之內,他像是知道第七軍團會見死不救似的。先前達克·秀耐達突然失蹤了一個多小時,這段期間他去了哪�,誰也不知道。回來之後,他立刻拿出一張敵人的分布圖,命令部隊展開軍事行動。那張圖紙他看過,畫得非常地仔細,魔族軍隊的布防位置崗哨分布都標得清清楚楚,許多重點的地點都有詳細的標注。繪製這樣一張地圖,最少也要三個小時的時間。最重要的是,上麵的筆跡根本不是秀耐達大人的字跡。

  「難道大人是去見第七軍團的軍團長納賽爾?和他達成了某種交意?不,這不可能的,我怎麼會這麼想,太可怕了!」

  憑借著幾十年的經驗,聯係今晚發生的種種古怪的一切,哈卡猜出了部分真相。但是結論實在太令人難以置信了,哈卡猛搖著腦袋,逼自己將這種「荒唐」的想法排出腦外。

  卡耐奇說道:「現在第七軍團見死不救,反而主動撤退,主將這樣的行為必然影響軍隊的士氣。如果我們趁勢追擊的話,肯定能大有斬獲!」

  邊上,碧龍騎士團第一兵團長波普拉勸道:「可是秀耐達大人在出擊前一再交代,除非他們支持斯羅的軍隊,否則不得追擊。」

  卡耐奇冷哼了一聲,命令道:「現在局勢變化了,我們的部隊,後麵的預備部隊,人數有十萬人,而且士氣正旺,此時不攻,更待何時?哈卡,你的騎兵團準備攻擊!」

  半響,哈卡沒有半點動靜,這位老將在那邊慢慢吞吞地整理韁繩。

  「怎麼了?哈卡,你聽到我的話嗎?」

  「丹(卡耐奇的姓),你忘記秀耐達大人下這命令時是怎麼說的嗎?」一直低著頭玩弄韁繩的哈卡轉過頭來,一字一句地念道,「不得隨意追擊,違令者,斬!你還記得他說話時的表情嗎?」

  卡耐奇愣住了,一方麵是因為哈卡的話,另一方麵卻是因為和哈卡相處了十多年,這麼老前輩還是第一次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

  「我們還是不要自作主張地好。」

  卡耐奇打了一個冷戰,正要發布命令的手也忍不住垂了下來。他想起了在加�斯城,那位年青的龍戰士白天還有說有笑,和貴族們打得火熱,誰也不會相信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可是轉眼間他就把整整六萬人的友軍送進了地獄,眼睛連眨都不眨半下。格萊姆親王是皇帝的親弟弟,他也敢把他當猴耍了。這十天的追擊戰下來,抓到的魔族俘虜全被他砍了頭,半個不留。

  心機慎密,笑�藏刀,行事手段更是狠辣無比,這樣一個年輕人偏偏就是自己的上司。自己要是拂逆了他的意思,弄不好他也會象對待那支貴族軍團一般,一邊說著動聽的好話,另一邊不聲不響地對自己揮起了屠刀。

  卡耐奇也發現今晚的行動,不合理的地方實在太多了,種種不正常的事情中包含著許多不可說,不能說的東西。望著身邊老將軍白花花的頭發,他忍不住感歎道:「到底是比我多吃了二十年飯的前輩啊,想得好周到啊。」

  卡耐奇改口道:「命令部隊和第七軍團保持一公�的安全距離,跟在他們後麵,監視他們。除非敵人先動手,否則不要隨意出擊。」

  ※※※ ※※※ ※※※ ※※※ ※※※

  當虎特的騎兵穿入魔族軍營中大肆屠殺之時,我也在尋找我的目標,我要殺的人,自然就是青牙龍斯羅。

  「斯羅,給我出來,我在等你的破龍斬呢!」

  亂軍之中,我將身體轉化為龍戰士形態,有意將體內的龍氣大量地釋放到空氣中。以斯羅的力量,他是可以輕易地感覺到我的存在的。

  自從龍之魄與卡尤拉完全結合之後,我還是第一次將龍戰士形態在眾人麵前亮象,多出來的一對翅膀頓時引起了波爾多驚訝。

  「老大,你怎麼連龍戰士形態也多出了一對翅膀啊?這不會又是心靈風暴的後遺症吧?」

  「有空再和你解釋吧!我們現在的目標是找到青牙龍,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他活著離開這�!」

  和卡尤拉體內的龍之魄完全結合之後,從力量的提升對我來說自然是大用好處。雙龍合一,不但治好了我過去使用心靈風暴和神龍變留下來的暗傷,而且一直壓製腦部龍之魄的神之契約也幾乎都被解除了,再不能仰製體內龍力的發揮。不過天使的力量畢竟非同小可,仍然有少許影響留了下來——這個影響就是我和那個人妖天使之間的心靈感應,雙龍合一並不能完全抹去他在我的身上留下的痕跡。

  要是從我將來所要麵臨的命運來看,雙龍合一對我來說卻是件大大的壞事——因為我又多了一對翅膀,更糟糕的是,卡尤拉也和我一樣成為擁有四翼的暗黑龍。這個變化,再笨的人都會把我和她聯想在了一起。我突然一夜之間擁有了四翼墮落天使的力量,這件事已經在帝國之內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若不是「大魔神路西法入夢為我傳功」這個事實令人難以置信,估計奧拉皇帝早就把我綁上囚車以叛國罪的名義處斬了。

  除非我一輩子都不在公開的場合使出龍戰士變身,這件事情根本是瞞不過去的。欲蓋彌彰,與其遮遮掩掩最後讓別人識破,倒不如我自己公開這件事反而更主動些。

  我有意地將體內的龍力大量地釋放到空氣之中,我在找斯羅,我知道現在的他比任何時候都想殺我。

  斯羅這回用是的四翼墮落天使化身的力量,這種力量非常地特別,很快我就在亂軍之中找到了他。這位魔族的皇帝正率著數百人的親衛隊緩緩地東北方向且戰且退。他的部下在鐵甲騎兵和重裝步兵的猛烈攻擊下,不是被砍翻在地就是掉頭逃跑。但他的身邊仍然圍著一群忠心耿耿的衛兵,這些士兵是清一色的黑魔族戰士。他們是魔族軍隊中少數沒有當逃兵的戰士,這些人守衛在皇帝身邊,一步也不肯後退,成為激流中唯一的抵柱,攔住了人類士兵一波接一波的猛烈攻擊。

  我的老朋友,青牙龍斯羅騎在一匹格魯巴上,手中的長矛舞得密不透風,圍攻他的騎兵不是被一矛刺穿喉嚨就是活生生地敲碎腦殼,腦漿迸裂而死,手下竟無一合之將。

  現在的斯羅幾乎快被氣瘋了,他把部隊停在潘傑爾穀地附近,原意是想趁著人類軍隊反擊的銳氣將盡之時發動一次反擊,扳回一局以便回去能夠交差,誰知卻落了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滿腔怒火的斯羅到現在還不逃走,其實是有苦衷的。他的部隊幾乎全軍覆沒,如果他現在丟下部隊臨陣脫逃的話,更是皇威盡失,顏麵掃地,回國之後根本無法向國人交待。

  斯羅的左膀右臂:阿爾法和索蘭亞也一直跟在他身邊,奮力死戰。他們三人的勇猛做戰,竟在局部戰場扳回了不少劣勢,而那些潰逃中的魔族士兵,看到自己皇帝英勇的行為,有不少人也停止了潰逃,加入到他的麾下去。在人類軍隊的攻擊下,他們竟能做到且戰且退,緩慢而有序地後退。

  在空中飛翔尋找斯羅下落的我將這一切清清楚楚地看在眼�。對於龍戰士和擁有墮落天使變身的黑魔族戰士來說,雖然擁有翅膀,兩軍對壘時,一般情況下,他們也不願意離開地麵飛到空中戰鬥。因為待在空中目標明顯,極易成為敵方弓箭手的活靶子。若不是戰場上形勢是一邊倒,我也不敢這麼囂張地超低空飛行。

  我當然不會給斯羅半點翻本的機會,擒賊先擒王,隻要宰了斯羅,什麼都解決了。

  「這兒是血腥的戰場,不是被光明結界保護的日不落山,戰死者的怨氣充滿了這�,正是光明屬性的戰士最忌誨的戰場!真是天助我也!」

  斯羅現在用的是墮落天使變身的力量,想起了卡尤拉的忠告,我心中暗暗有了一個主意。我用逆鱗割破右手的手腕,以鮮血為祭品,召喚來戰死者的亡魂怨氣,蝕入體內。

  與上次和雅爾塔交手時不同,這次我吸蝕的亡靈的數量隻有上次的一半,因為我並不想讓斯羅一照就發現我使用了亡靈護體術。

  死者的亡靈不斷地進入體內,一陣空虛感後,體內的力量和殺意又一次地澎湃上升。我轉運轉龍力,小心地將這股世上最邪惡的力量壓製在體內。

  死者怨氣是世上最危險的東西,將他們存於體內,極易反噬自身,一切都要非常地小心。

  「斯羅,你這混蛋,給我下地獄去吧!」

  我展開身後的四隻龍翼,在空中一個滑翔,直衝到斯羅頭上,雙手握住逆鱗,施出一招真空切魔法。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二集】第十一章:如月出戰

  逆鱗在空氣一劃,眼前的空氣立刻就裂開一道縫來,速度比平時快了近半秒。此時斯羅剛剛用長矛將一名人類騎兵挑飛,精力分散,來不及招架,百忙之中他隻能拋棄座騎逃過這一擊。

  一聲慘烈的嘶鳴,血花飛濺,斯羅跨下的格魯巴被我發出的真空切活生生地劈成兩半。

  「不!」

  座騎被殺,斯羅痛苦得大叫起來,睜眼欲裂。

  一擊失手,我並沒有趁勝追擊,從空中落到地上,嘲弄地看著斯羅。

  「死了頭畜牲就叫得這麼大聲,你殺死自己的父親時,豈不是要哭翻天了?」

  斯羅並沒有被我的話激怒,他反而迅速冷靜下來,冷冷瞪著我。突然間,他雙眼一瞪,惡狠狠地罵道:

  「我明白了,是卡尤拉,那個賤人,原來她和你勾結在一起!」

  我心中一驚,到底是什麼地方出問題了,竟讓斯羅猜到了我和卡尤拉間的關係,但表麵上我仍然麵不改色。

  「斯羅,是不是連續打了敗伏,腦子出問題了,你在說什麼啊?」

  「我在你的身上感覺到了和那個賤人一樣的氣息,難怪今天上午見到她時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那個賤人一定也擁有和你相同的四翼吧?」

  我裝傻道:「你張口閉口都是賤人,到底是在說誰啊?」

  我暗暗吃驚,雙龍合一之後,我和卡尤拉的力量性質幾乎變得一模一樣了,青牙龍斯羅隻是一個照麵,就覺察出了真相,今天非要把他殺了不可,否則將來卡尤拉必將遭到他的毒手。一年前因為我的愚蠢已害死一個愛我的女人了,對於卡尤拉,我和她之間雖然說不上有真愛,但我也不想再有任何一位與我有關係的女人死於非命。

  「不必裝傻,你心�清楚是怎麼回事!你們可以繞到我們背後發動偷襲,一定是那個賤人有意給你們讓路!身為人類的龍戰士,卻和魔族的公主相勾結,你不怕你們的皇帝怪罪你嗎?」

  斯羅有意地把聲音放得又響又亮,遠遠地傳到戰場的各個角落去。

  「你說什麼啊?我聽不懂啊?好可憐啊,堂堂的皇帝,竟要靠胡扯來拖延時間活命!準備下地獄去吧!吃我一劍,暗黑破神斬!」

  再扯下去我的情形會更加不利,我運起黑暗的力量,一劍斬向斯羅。

  「斬吧!逆鱗!」

  逆鱗割裂空氣,帶著毛骨聳然的呼嘯聲,拖著慧星般的黑尾,斬向斯羅。

  「保護陛下!」

  「想以多打掃嗎?你們的對手是我!」

  劍未到,阿爾法和索蘭亞就搶先迎了上來,波爾多和拉茲卻從邊上插上來,攔住了二人。

  麵對我咄咄逼人的攻勢,斯羅鎮定地抽出打龍牙,打龍牙在他的手泛出銀色的聖光。

  「當!」

  打龍牙與逆鱗的撞擊聲,再度拉開了混戰的格局:我對青牙龍,波爾多對索蘭亞,拉茲對阿爾法,剩下的就是手底下士兵間的混戰了。

  我的部下人數占優勢,而斯羅的近衛隊卻個個都是精兵,短時間之內他們還能和我們戰成平手。

  逆鱗和打龍牙猛烈地撞擊著,崩出耀眼的光芒。

  「哇啊!」

  這一擊的結果,我心中隱藏的那份雙龍合一,天下無敵的想法再次破滅。即使已和卡尤拉雙龍合一,我的力量本質還是屬於暗係,在力量級相近的情況下,黑暗與光明硬碰硬,兩敗俱傷結局仍然無法避免。全力一擊之下,我和斯羅同時噴出一大口熱血,身體一起向後飛跌。

  唯一的不同時,盡管斯羅的力量比雅爾塔要稍勝一籌,但這一回我回複的速度快多了,雙龍合一之後,我身體比以前經打多了。

  我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將殘留在身上光明力量禦入地下,心中正得意自己複原的速度比斯羅快,�起頭來時卻發現斯羅正和我一起從地上爬起來。

  斯羅嘴角滲出一道血絲,惡狠狠地瞪著我,以我四翼暗黑龍外加龍戰士第五次褪後的力量,全力一擊之下竟隻能和他平分秋色。

  「四翼墮落天使變身的力量,並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簡單的!」

  四翼墮落天使變身的力量,相當於龍戰士第五次褪變後的巔峰階段。日不落山一戰,我靠著新得的,運用得並不純熟的四翼墮落天使變身,能打敗青牙龍變身的斯羅,就是這個原因。四翼墮落天使變身,才是現階段的斯羅最強、最擅長的力量。如果那天他用四翼墮落天使變身對我的四翼墮落天使變身,那一戰敗的人絕對是我——我對四翼墮落天使變身力量的運用隻能說是半路出家,初學乍練,和魔族皇族一脈流傳了數千年的武學相比就差遠了。魔神路西法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才會說出「你應當不會輸得太慘」這樣一句並不樂觀的話來。

  斯羅嘴一翹,吐出一口血毯,眼中卻放出惡毒的光芒。

  「你也擁有四翼墮落天使變身的力量,為什麼不拿出來用呢?我們的魔神路西法選你做他的傳人,替你開頂傳功,我很想和你比一比誰的墮落天使變身更強一點!」

  我心中暗暗叫苦,斯羅故意當眾說出這件事,分明就是在「挑拔」我與皇帝之間的「關係」,提醒皇帝我和大魔神路西法間有不幹淨的關係。卡尤拉說斯羅是個心機很深的人,果然沒錯。四翼墮落天使變身,四翼龍戰士變身,現在再被斯羅這麼一說,我是跳進恨水河也洗不清了。

  要想這家夥閉嘴,唯一的方法就是用慘烈的決鬥讓他無法開口說話。

  「光明對黑暗,硬拼隻會兩敗俱傷,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比比誰對魔法的悟性更強吧!」

  我雙手緊握逆鱗,左手吸呐散發在大地和空中的屍氣,右手則吸蝕火元素的力量。同時注入逆鱗之中,很快,逆鱗黑色的劍身上燃起了一團黑紫色的火焰雙龍合一之後,我最大的突破就象小克�斯汀一般可以同時施放出兩種屬性迥異的魔法。不過我畢竟不是專修魔法的魔法師,擁有無想轉生特色技的小克�斯汀可以同時施發冰與火,光明與黑暗兩種極端相反的魔法,但要我在使出黑暗魔法的同時再放出光明魔法,這一點我仍然無法做到。

  「接我這招最強的炎龍暗黑破!」

  暗與炎,兩股力量糾纏在一起,化做紅黑相間的龍輕,噬向斯羅。當初在那片樹林�,我就曾用這一招打敗過繆斯。

  麵對著洶湧撲來的紅黑龍勁,斯羅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查覺的嘲笑。

  「這一招,我們早在幾千年前就學會了!」

  幾乎在同一時刻,斯羅雙手一揮,打龍牙散發著耀眼的聖光,而劍身表麵卻蒙上了一層淡白色的冰晶。隨著打龍牙在空氣中劃動,一條充滿光明與冰晶銀色龍勁翻滾咆哮著和紅黑龍勁相撞。

  光對暗,冰對火,四種極端相反的力量對撞,產生巨大的響聲與爆炸衝擊波,以撞擊點為中心,方圓百步內的一切人馬,全被亂飆的衝擊波撞得四處橫飛。光、暗、冰、火,四種能量象脫韁的野馬般胡亂放射著,粉碎著、毀滅著遇到的一切。連在一旁大戰的波爾多、拉茲、阿爾法、索蘭亞四人,由於他們都是生死相搏,心無旁鷺。麵對混亂爆發的魔法能量不但無從抵禦,更無法分心躲閃,措手不及下被打得化做滾地葫蘆,半晌爬不起來。

  當衝擊波平靜下來時,混亂的軍營出現了一塊幾乎無人站立的戰場。在這戰場中央,唯一還搖搖晃晃站立的人,則是剛才那一擊的勝利者。

  站著的人是斯羅,而趴在地上的卻是我。我趴在地上,口中連續吐出兩口鮮血,努力地想爬起來,可是才支起半個身子又跌倒在地。

  「你敗了,達克·秀耐達,你這笨蛋難道不知道嗎,在完成第六次褪變之前,龍戰士變身是比不過四翼墮落天使的!」

  剛才那一擊,斯羅也受了不輕的傷,然而他卻能支撐著不倒在地上,手中的打龍牙化做一片光影,切向我的腦袋。

  「老大!」

  「大人!」

  波爾多和拉茲想撲過來救後,可惜距離較遠,鞭長莫及,而且這個時候阿爾法和索蘭亞也不顧一切地撲過阻止他們的行動。

  「宰了你之後,我再回去宰了那賤人!」

  斯羅得意的笑聲就和他的麵目一般地猙獰。

  「你上當了,斯羅!」

  「爆發吧,黑暗的亡靈們!」

  斯羅一劍砍來,我猛地將先前壓製在體內的亡靈之力釋出來,讓自己的身體進入魔化後的狂暴狀態。

  一聲清脆的暴響,我隻覺得全身的肌肉一陣膨脹,雙眼瞬間轉化為血紅色。怨恨、狂暴、忌妒,戰死者臨死前種種負麵的情緒一股腦地湧上心頭,我的心中充滿了狂暴殺念,先前蝕入體內的屍氣怨氣在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

  此時斯羅招式用老,雖然發現我的不妥,卻已無法收回招式。

  純粹黑暗的力量和斯羅光明的力量再次相撞,隻是這一回我占據了絕對的優勢,死者的怨氣令我的力量猛地提升了一倍有餘。

  兩劍相撞,一聲爆響,力量處於下風的打龍牙竟被逆鱗嗑開了一塊米粒大小的缺口,而他的主人也口噴鮮血飛身狂退,力量瞬間減弱了二成。

  「剛才那一擊,稍占上風的是我啊!那口血是我咬破自己的舌頭吐出來的,笨蛋!」

  「四翼墮落天使的力量,我們家族已領教了三百年了,你以為你冰的力量和光的力量結合的聖光斬我就沒見過嗎?我老爸爺爺都領教過不知多少次了,傻瓜!」

  「斯羅,是你害死了安達,今天我要讓你死無全屍!」

  一招扳回優勢,我全麵反擊,打得斯連連後退,逆鱗每一次和打龍牙相撞,他的主人的身體都象觸電般地顫抖一次。而打龍牙自身也在顫抖中崩出一個又一個小小的缺口。我和卡尤拉研究過斯羅的性格,以他的脾氣,如果發現實力不如對手,絕對不會留下來蠻幹。我的力量並不比他強多少,如果斯羅存心想逃走的話,就算是我和卡尤拉聯手也未必能阻止得了他。

  所以我故意示弱於敵,假裝吐血不起,就是為了設下陷阱,引誘斯羅自投死路。

  斯羅的的眼中開始現出絕望的悔意,即使他想不戰而逃,現在再也也沒有機會了.我的出手招式雖然猛烈凶狠,但每一招都隻用了九成的力量,多留出來的一份餘力就是用來防止斯羅逃走的。過尤不及,如果我全力出擊,反而會給斯羅逃走的機會。

  我很想殺斯羅,但我並不心急,魚已陷入網中,我隻需慢慢地收網就行了。雙龍合一之後,我的身體對黑暗力量反噬的承受大大增加了,我有十成的把握在這招「亡靈附體」超越我的身體承受能力之前結束戰鬥。

  我就像是最有耐性的獵人,慢慢地將對手推向絕望的深淵。我一點一點地加重壓力,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寧可多費點力氣,也不給斯羅半點逃生的機會。

  眼看再猛攻幾劍,就可以徹底地摧毀斯羅最後的抵抗,被波爾多纏住的索蘭亞卻在這個時候跳了出來,撞入了我倆的陣團中去,不顧一切地朝我狂攻。一夫拼命萬夫莫敵,一時之間,傷了一隻手的索蘭亞竟把我纏住了。

  「大哥,快走!」

  索蘭亞的左肩上有個可怕的血洞,那是他為了擺脫波爾多的糾纏付出的代價。由於他的加入,我撒下的網被撒開了一道口子,斯羅趁機脫身逃走。

  「一個都別想走!」

  「空氣枷鎖!」

  波爾多大叫著緊追在後麵,碧落在空氣中畫了一個大圈,布下一個空氣結界,困住斯羅。波爾多的力量雖然差了斯羅老大一截,可是斯羅經過和我一戰,殘餘的力量不足巔峰時的一半,墮落天使的力量又不象青牙龍變身那樣可以克製碧玉龍,波爾多痛打落水狗,撿了個大便宜,竟成功將斯羅困住。被空氣枷鎖鎖住行動的斯羅,就象粘在蛛網上的蛾子,拼命地掙紮著。

  「抓到你了!」

  一擊得手,波爾多興奮地大叫著,體力的龍力全力運轉,不停地抽取空氣元素封鎖斯羅的行動,而斯羅也全力掙紮著。

  而斯羅的另一個得力助手,第七魔將阿爾法的命運卻比他們倆還要危險。

  阿爾多法的武功要比拉茲高出許多,拉茲在他手下能走出三十招就很不錯了,但是從我設下圈套對付斯羅時開始,拉茲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少年魔法師。

  這個魔法師年齡不過十六七歲,可是使用魔法卻不用任何的咒文,最糟的是這個魔法師居然敢和他近身格鬥。

  當阿爾法從晶瑩剔透的魔法杖中認出少年真麵目時,他先前辛辛苦苦取得的優勢已轉化為絕對的劣勢。老辣的阿爾法本想利用近身格鬥的方式幹掉小克�斯汀,哪怕是挨上拉茲的一記重拳也很值得的,可是當他要這麼做時阿爾法才痛苦地發現:這個少年魔法師實在太難纏了:鏡影術,空氣護盾,瞬間移動,重力之術,這些魔法師和人近身格鬥時用來保命的魔法,小克�斯汀施放的速度簡直和閃電沒有什麼區別。當克�斯汀發動攻擊時,真空切,火球術,冰凍箭,四級以下的殺傷魔法也是信手拈來,快得不留給敵人半點反擊的間隙。

  小克�斯汀施放魔法的速度雖快,但畢竟力量差對方許多,單打獨鬥的話,阿爾法拼著挨上他一擊就有很大的機會取勝。但要加上拉茲,情況卻大大不同了,隻有一對翅膀的墮落天使變身,挨上拉茲這種比蒙獸人變身後的一拳,照樣會傷筋斷骨,何況邊上還有個魔法師在時不時地為他提升出拳的殺傷力。

  半精靈的魔法配合半獸人的力量,麵對這種完美的組合。能否活著逃走,對於阿爾法來說都是一種奢望了。

  ※※※ ※※※ ※※※ ※※※ ※※※

  我用了七秒的時間才擺了脫了索蘭亞的糾纏,斯羅已被波爾多困住了,隻要我過去補上一劍,就可以為解決掉這個可怕的大敵,偏偏在這個時候,我卻被索蘭亞死死地纏住了。索蘭亞左肩受重創,隻有一隻手可以運動。可是他卻運用天魔解體大法大幅度提升力量,朝我發出一波又一波自殺性的攻擊。宰了他並不難,但我也一定會付出沈重的代價。

  「老大,我快壓製不住他了,快點宰了那個第二魔將!」

  「呀,這家夥改用青牙龍變身了,嗚,是破龍之力!」

  「我封不住了,快被他掙脫了……」

  邊上,波爾多在不停地呼喚我,可是我硬是騰不出手來。斯羅的那群死忠部下,看到皇帝被困,也不顧死活地發動反擊,弄得其它的人類士兵也難以幫上忙。

  「隻是一個狗皇帝,值得為他這麼賣命嗎?滾一邊去,我不殺你。」

  因為不斷地運用天魔解體大法提升力量,大量的鮮血不停地從索蘭亞被刺傷的肩膀�噴出來,他的身體早就成了一個血人,可是戰意卻越來越高。

  「他是我的好大哥,想他殺,先過我這一關!」

  「那你們倆就一起下地獄去吧!」

  索蘭亞第二魔將的位置根本就是靠「大哥」的關係撿來的,比起阿爾法來甚至還要差了一段。擋了他瘋狂的幾十劍之後,我瞅準機會,趁著對方招式用老,出現破綻的時機,使出間不容發的絕技,一劍洞穿了他的心髒。

  「索蘭亞!」

  和波爾多僵持不下的斯羅看到兄弟被殺,不知從哪�湧起一股力量,竟掙脫空氣伽鎖的束縛,朝我猛撲過來。

  「想不到你這樣的家夥居然也這麼看中友情啊!斯羅,當初你在日不落山圍攻我時,可曾想到自己也會有今天呢?」

  我心中冷笑,拔出染滿鮮血的逆鱗,正打算給斯羅來一記重的徹底了結了他。誰知我被我刺穿了心髒的索蘭亞居然還沒有馬上斷氣,猛地從後麵撲上來,雙手死死地卡住了我的腰。

  「大哥,別管我,快逃走!」

  正要衝過來的斯羅愣了一下,猛地刹住了腳步。

  「一個都別走,下地獄去吧!」

  又纏上來的波爾多趁機一槍攻去,想再撿個便宜。

  索蘭亞的那一叫,竟令精神已處於歇斯底�狀態的斯閃電般地冷靜下來。

  「索蘭亞!」

  隨著一聲怒吼,他反手一劍,重重地砍在刺過來的碧落的槍頭上,這一擊夾悲憤而發,威力之強,功力隻餘五成的他竟打出十成的威力,波爾多如何能擋?

  「嗚,是破龍!」

  被破龍力量侵蝕的波爾多慘叫著飛了出去,看樣子傷得不清。

  「索蘭亞,將來不為你報仇我誓不為人!」

  擊退了波爾多之後,斯羅頭也不回地向前飛奔了幾十步,一頭紮入叢林之中,帶賭咒般的發誓,逃之沃沃。

  「想報仇?你沒機會了!」

  我想追趕,可是索蘭亞的雙手卻拖住了我的腳步。我隨手一掌拍碎他的腦袋,然而卡著我的腰的手指關指卻仍然扣得死死的。直到我用逆鱗斬斷他的雙臂,這才擺脫出來。由於這一折騰,我已失去了斯羅的蹤跡,隻有腦部的龍之魄,還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青牙龍的龍力正在向東方飛快地遁去。

  「你逃不了的,斯羅,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殺了你,為安達報仇!」

  明知已很難追上他,可是我卻仍然心有不甘地追了去。

  ※※※ ※※※ ※※※ ※※※ ※※※

  斯羅逃後的一分鍾,拉茲和小克�斯汀聯手,小克�斯汀用束縛咒封住阿爾法的行動,拉茲跟上一記獸王拳,擊碎了阿爾法胸骨,他們的戰鬥也告結束了。

  剛才與阿爾法一戰,雖然精彩卻不激烈,發生在我、斯羅和索蘭亞身上的事情小克�斯汀居然也有精力分心去關注。望著索蘭亞被切碎的身體,小克�斯汀感歎了一句:

  「想不到魔族中間也有這麼重情重義的人……波爾多,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幫你驅除破龍斬的力量?」

  「上次領教過一次了,這次有經驗了,傷得不是很重!嗚,小克�斯汀,你從哪�冒出來的。」

  小克�斯汀走到波爾多麵前,收起魔法杖冰魄,單掌按在波爾多的胸口上,助他驅除破龍斬的殘餘傷害。

  經過哥�德爾等人一多月的調教,小克�斯汀明顯成熟許多。

  「我去了北部的塞爾巴托探索十賢者留下的遺跡,無意中聽到魔獸聯軍攻入帝國和消息,就連夜趕來了。」

  「剛才和達秀打的那家夥,就是擁有破龍屬性的青牙龍嗎?」

  「是啊,可惜讓他逃掉了,這家夥太可怕了,簡直是龍戰士的克星!希望老大能追上他,否則等他的傷好了就很難對付了。」

  「他逃不掉的!」小克�斯汀望著斯羅逃走的方向,輕輕地擺了擺頭,「什麼意思?」

  「因為如月公主已經在前麵等他了!」

  ※※※ ※※※ ※※※ ※※※ ※※※

  我追著斯羅跑了兩公�,心靈感應漸漸消失,我失去他的蹤跡了。

  「該死的索蘭亞,死了我也要把你碎屍萬段!」

  就在我恨得咬牙切齒的時候,左手的逆鱗突然間鳴叫了起來,那是充滿敬畏與屈服的鳴叫。而本已消失了的青牙龍龍力的感應突然增強了十幾倍,暴炸般地從東北方傳了過來,有人攔住了斯羅,並和他發生了激烈的戰鬥。

  「終於來了嗎!你來遲了,如月,不過總算還趕得上這出戲的最後一幕。」

  當我匆忙地趕到現場時,戰鬥剛剛告一段落。

  在一片長滿淺淺綠草的林間空上,青牙龍斯羅雙手拄著打龍牙,靠在一棵大樹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的衣服破碎,頭發散亂,樣子狼狽不堪。

  在他麵前十多步遠的地方,正站著一位身著黃金色鎧甲的美貌女子。女子的腰板挺得筆直,手握一柄巨形長劍,劍尖垂於地下。國色天香的美貌,凹凸有致的身材,堪稱任何男人都想收入房中的絕世尤物。然而她臉上掛著的凜然英氣,身上散發出來的雄渾強悍,不可一世的霸氣,卻足以讓世上任何男人都不敢動此歪念,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能有這種氣勢與派頭的女人,這世上隻有一個——如月公主。

  看到我追過來,如月微微地點了點頭,「你來了?哦,一對龍翼變成兩對了?很有意思啊……加�斯城那一仗打得不錯啊!」

  我的四翼龍戰士變身,隻讓如月的心神稍稍地波動了一下,加�斯城淹死六萬貴族軍團,如月同樣也隻輕描淡寫般的一語帶過,我根本就猜測不出她心�現在的想法。

  如月的眼�現在隻有青牙龍斯羅。

  「不要插手,達克,站到一邊去!等我解決完這件事後,我們再來好好地談談!」

  話音剛落,剛剛被我藏回左手的逆鱗突然間又顫抖了起來,逆鱗告訴我:他很害怕,非常地害怕……

  【第十二集完】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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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28 19:0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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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三集】第一章:霸拳

  如月身著一件白色的披風,一身金色的黃金龍之鎧,傲立於月空之下。月光下的如月,唇若抹朱,臉若皎月,麵容姣美異常,一頭漂亮的長發用一隻金色的發冠束往,垂於腦後,額前垂著幾根劉海,黃金龍的龍氣遍布全身,如月的身體微微著光,身上的白披風被晚風吹得呼呼作響,美豔不可方物。巨劍,金甲,白披風,這三樣東西集結在她一人身上,加上那剛毅的麵容,仿佛是傳說中的女戰神複活。

  如月望了斯羅一會兒,單手慢慢地舉起殺神,指向對方。

  「我知道魔族中有種特殊的方法,可以通過損耗生命力的手段迅速地回複體力,我讓你喘了這麼久的氣,現在你的力量應當已恢複到最佳狀態了吧?」

  如月的身體紋絲不動,雙眼一眨不眨,麵上的表情平靜得近乎冷酷,三頭黃金龍那獨一無二的霸氣,由一動不動的兩道長眉間海潮般地渲泄出來,直衝雲霄。

  「呼」,黃金龍之翼全麵展開,撐斷了披風的帶子,白色的披風帶著呼嘯的風聲被急劇膨脹的龍氣吹離了如月的身體。

  先前還喘氣如牛的斯羅突然間停止了喘氣,挺直了腰,兩眼精芒大盛,正象如月說的那樣,他剛才那副狼狽的樣子根本隻是裝出來的。

  「你是不是還在為使用墮落天使變身還是青牙龍變身而猶豫不決?剛才你和暗黑龍一戰,墮落天使變身已經受損,最少要過一天的時間才能複原,隻有用青牙龍變身才能發揮出最佳的狀態。」

  如月有意地指點對手,她似乎覺得斯羅還不夠強大。

  「不要太得意了,凱瑟琳,你讓我有機會回過氣來,實在是你最大的錯誤!」

  先前一直有意地示弱,以便能爭取時間回複的斯羅,在如月的一再侮辱之下,終於也忍不住開口了。無論他的性格多麼能忍,但同樣都身為皇者,卻被敵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在麵前這麼耀武揚威,他的臉皮再厚也無法忍受。

  如月嘲弄道:「魔族的四翼墮落天使真是一代不如不一代!真正的皇者,唯我獨尊,擁有無敵的自信,何需示弱於敵?」

  如月麵上的笑容逐漸斂去,隨之而來的是不斷攀升的霸氣與殺氣,雖然是一介女流,但在氣勢上,如月已明顯地勝過了斯羅。

  三頭黃金龍三百年來無敵於人間,他們最強的本領並不是皇龍驚天訣,更不是無敵的力量,而是流淌在他們血液�,一代又一代傳了幾百年的自信,無敵的自信。

  ※※※ ※※※ ※※※ ※※※ ※※※

  「同樣是十賢者鑄出來的神兵,為什麼逆鱗麵對殺神時總會瑟瑟發抖?」

  「是自信!正因為它們同是十賢者鑄造出來的,一源而出,所以當你內心的自信壓不過黃金龍時,和你心靈合一的逆鱗就會害怕殺神。」

  「可惡,這不可能!我根本就不怕三頭黃金龍,一定是十賢者在劍上搞了鬼!」

  「不要胡說!你的自信隻是自己的自信,而三頭黃金龍的自信卻是傳承了數百年的自信。自從雷茲·法比爾起,三頭黃金龍這五個字在人間已是無敵的代名詞,這一點我們是比不過三頭黃金龍的。」

  「豈有此理,難道這麼多代龍戰士中,就沒有一個人的自信能勝過三頭黃金龍。」

  「有的!基思,我們的先祖,第一代的龍戰士卡魯茲,他以『無我』之心用劍,逆鱗在他手中的時候,就一點也不畏懼殺神。」

  爺爺在世的時候,還是年少氣盛的父親就曾為此事和爺爺討論過,爺爺說過,這七代幾十位龍戰士中,隻有先祖卡魯茲不受三頭黃金龍的自信影響。先祖卡魯茲的大半生都處於痛苦之中,對他來說,死比生更快樂。麵對著這個連死都不怕,甚至可以說是一心求死,已達到無我境界的先祖,即使是雷茲這樣的絕世皇者,也拿他毫無辦法。

  不過這種絕望得近乎自我毀滅的「無我」,父親當然是做不到的,但從不輕易屈服於人的他並沒有就此罷休,後來便絞盡腦汁創出了那招「龍血化繭」來對抗三頭黃金龍,一半是為了我,另一半也是為了心中的不服氣。

  ※※※ ※※※ ※※※ ※※※ ※※※

  「上吧,殺神!」

  如月手中殺神一顫,天地立刻對殺神作出響應,全力催動皇龍驚天訣之下,殺神黑色的刃身迸射出六色的光環,燦若旭日,環繞在如月身體周圍。和如月交手這麼多年來,今天她是第一次毫無保留地全力出手,紅色的是火,藍色的是水,黃色的是土,綠色的是風,明暗交錯的是光明與黑暗。六重力量合而為一,化為一條色彩斑斕的彩龍,撲向麵前的斯羅。

  「不是雄霸天下,是那招君臨天下!」

  同樣是六重力量一齊發動,但和我以前領教過的那招「雄霸天下」完全相反,雄霸天下是硬將六種魔法元素集中在一起強行發出,而如月的這一劍是把六重力量平均分散開來,結成一個環狀的魔法力場,以斯羅的身體為中心,由四麵八方向�擠壓。

  「看我破你這一招!」

  斯羅手中的打龍牙蒙著一股青藍色的氣芒,打龍牙畫了個圓圈,恰好和魔法光環重合在一起。

  青牙龍與三頭黃金龍終於到了決一勝負的時候了。

  一道白光閃過,青牙龍的破龍斬對三頭黃金龍的驚天訣,兩種力量相遇,爆發出耀眼的白光,一起湮滅得無影無蹤。

  「呀!」

  沒有想居然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措手不及下,我們三人的眼睛全被突然迸發出來的強光刺傷,一時間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三人竟同時喪失了視覺。

  我們三人都擁有心眼,失去視力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如月和斯羅絲毫沒有因此而受到阻礙。憑著心眼,我「看」到如月和斯羅隔著十多步的距離揮動手中的武器對劈,黃金龍與青牙龍的龍力每一次正麵碰撞,都一起湮滅消失,崩放出耀眼的強光。

  對劈了十多劍之後,如月與斯羅的距離已逐漸拉近,從先前的運用魔法力量互攻轉變為激烈的近身肉搏戰。打龍牙和殺神不住碰撞,不但釋放出耀眼的強光,更產生震耳欲聾的轟隆聲。這是堪稱世上最強的兩條龍的對戰,對在一旁用心眼觀戰的我,這種震撼感尤為強烈。

  「要不是變身級數勝過斯羅一次,即使成為四翼暗黑龍,遇上這種破龍屬性的力量,也是相當麻煩的一件事啊。」

  我暗暗盤算了一下在場三人的實力差距,我的四翼暗黑龍變身可以勝過現在的青牙龍變身,但這僅是因為我比他多了一次蛻變的緣故。要是在力量相當的情況下,我們之間的勝算最多也隻是五五開。而如月的武功到底多高多強,對我來說仍然是一個無底的洞。因為過去我和她的每一次交手都是以慘敗告終,而如月也一直都沒有全力出手過,但今天我終於有機會看個透徹了。

  普通的武功,即使暗黑龍一脈傳自魔族的天魔功,一旦將打擊的麵積放大,威力也必然大打折扣,而且也極易被對手利用力量分散的弱點各個擊破。如月先前的那招劍與魔法合而為一的君臨天下,表麵上看力量分散,六種魔法元素被獨立開來,每種力量都隻有自己全部實力的六分之一,可以輕易地一一擊破,其實這卻是一個陷阱。這六種力量環環相扣,相融相生,形成一個巧妙的平衡,如果其中有一點被破壞,打破了平衡,六大魔法元素就會發生劇烈的衝突,產生強烈的大爆炸。各個擊破,那隻是自討苦吃,惟一的方法隻有一口氣將這六重力量全部硬接下來,但硬接的前提是你必須比三頭黃金龍強許多。所以在力量相當的情況下,普通的龍戰士遇上三頭黃金龍也隻有慘敗的份了。

  但三頭黃金龍力量先天上的優勢遇上了純粹破龍屬性的青牙龍,就已蕩然無存。三頭黃金龍六種屬性的力量青牙龍都可以輕易地克製,而且青牙龍的龍力可以腐蝕破壞龍氣的特質恰好可以抑製其平衡被破壞後大爆炸的特性。幾十招下來,氣勢和自信都不如如月的斯羅在場麵上反而稍占了上風,畢竟在力量上他本就勝過剛剛完成第四次褪變的如月一籌。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視力漸漸地恢複,我眯起眼,運足龍力護住雙目,小心翼翼把目光投到交戰中的二人身上。生死大戰中的如月與斯羅兩人都是閉著眼睛在打鬥,一金一青兩條身影糾纏在一起,殺神和打龍牙仍然在不停地碰撞著,嗆嗆的交擊聲響個不停。

  三頭黃金龍的優勢無法發揮出來,打龍牙又不怕殺神,如月的兩張王牌在青牙龍麵前都失去了作用,一番劇鬥之後,搶先進攻的她反而漸漸地處於守勢之中。

  如月雖處於下風,但斯羅想要打敗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盡管形勢不利,如月的氣勢卻一點也沒有減弱,她隻是被對方的壓力逼得收縮了一點而已。青牙龍的龍力隻能令她無法發揮出自己的特長,但三頭黃金龍的龍力卻也不像其它龍戰士般畏懼他破龍的力量,麵對著三頭黃金龍,青牙龍「破龍」的特點也一樣被三頭黃金龍特異的體質抵消,斯羅隻是因為功力勝過如月才稍占上風而已;在劍術方麵,斯羅全力猛攻,有如狂風驟雨,電霹雷掣,如月則全力防守,殺神的體型和逆鱗一樣,都是利攻不利守的武器,但落到如月手中卻成了一條有靈性的毒蛇,斜刺,反挑,橫抹,豎擋,笨重的形狀反而占了麵積大(可以當盾牌用)的便宜,防守起來並不吃力。

  打了百餘招之後,斯羅的優勢越來越明顯,形勢對如月越來越不利,她的活動空間已被壓製在很小的範圍內。我注意到保護如月手臂的黃金龍鎧已破碎得不成樣子,尤其是右臂的小臂部分,保護手臂的龍鎧已完全褪化消失,那是在戰鬥中被對手破龍的力量慢慢侵蝕的緣故,雖然殺神擋住了打龍牙所有的攻擊,但滲過來的破龍之力還是傷害到了如月,如月的嘴角邊滲出一道血絲,那是身體被破龍斬傷害的表現。

  我已將身體調節到隨時可以出手的狀態下,我很想出手幫如月一把,但最終我還是強行把這個念頭壓下,以如月高傲的性格,她是絕對不喜歡我插手的。

  進攻中的斯羅對著如月小腹,兩肋連刺幾劍,盡是挑殺神難及的部位,如月揮動殺神,很別扭地封住了這幾劍,卻已弄得手忙腳亂。

  「青牙龍的特色技破龍斬!」

  勝利在望,斯羅似乎連我在一旁虎視眈眈都忘記了,他得意地狂笑著,打龍牙上青氣大盛,貫注滿了破龍之力,對著如月露出破綻的左胸口一劍刺去,而此時如月手中的殺神已失去了活動的空間。

  「不好!」

  我心中大叫不妙,正想不顧一切地插手其中,可是我眼睛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大難臨頭,如月的嘴角邊上卻掛著一絲微笑,那是很邪很邪的微笑,這個邪笑我並不陌生,當年她殺得我和波爾多裸奔而逃時,臉上也曾掛著這樣的笑意。

  「難道是……」

  如月一直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明亮雙眸電光閃爍,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勢如排山倒海般由她體內瘋狂湧出。

  她拋掉殺神,�起左拳,竟用拳頭去封堵打龍牙致命的一劍!

  「嗡!」

  逆鱗再次害怕得顫抖起來,而眼前的如月,我幾乎都認不出她來了,從前偶爾還隱藏在如月眼中的沈寂與迷茫在這一瞬間全都一掃而空,換來的是教人不寒而栗的霸氣。

  「這種氣勢,這股霸氣,難道是……」

  此時如月的雙拳已化為金色,和她的眼睛一樣的金色。

  「原來先前令逆鱗害怕不已的不是殺神,而是如月的拳頭!」

  電光火石間,金色的拳頭已撞上了打龍牙。

  「是霸拳!雷茲·法比爾所創,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霸拳!」

  殺神被譽為天下第一神兵,但當年它在第一任主人雷茲·法比爾手中,卻幾乎沒有得到過出手的機會。因為它的主人有一件比殺神更可靠,更強大的武器——拳頭。對雷茲來說,殺神的象征意義更大於自身的實際意義。

  雷茲把自己的拳法稱為霸拳,在爭霸天下的日子�,他就靠著自己的這雙拳頭打下一片江山,粉斷魔族的第一神兵天魔刀,也用這雙拳頭撕裂星辰,對抗萬神血咒引發的天劫。但雷茲死後,他的子孫中卻沒有一人可以象他那般將自己拳頭練得比殺神還堅硬,無敵的霸拳也隨著時光的流逝,成為人們記憶中的一段神話。

  但今天,當斯羅以青牙龍的破龍之力挑戰三頭黃金龍無敵的權威時,曾經無敵於天下的霸拳終於在雷茲的第八代傳人身上出現了。

  「當」的一聲,拳頭和打龍牙對擊,發出金屬般的脆響,拳頭上附帶的六重力量也順著這一拳一股腦地送入打龍牙之內。

  最先進入的光的力量,阻擋破龍斬的破壞力;接下來是爆烈剛猛的火元素,粉碎破龍斬的張狂;然後是綿綿不絕的水元素,阻止斯羅改變招式;隨後風與土同時攻入,風無形,土踏實,斬斷破龍斬的後續力量;最後一擊則是暗的力量,透過打龍牙直搗斯羅的神經,摧毀他的戰意。

  皇龍驚天訣配合霸拳,才能發揮其全部的威力,這才是如月真正的實力。

  風火水土黑暗光明,六重力量渾然一體,破龍斬完全遭到吞噬反震,冰消瓦解,點滴不存。

  「啪!」

  就像無數毀在雷茲拳下的神兵一般,硬撼之下,打龍牙由劍尖到劍柄,裂出一道長長的裂縫,劍身也被擊得向上一揚,頓時空門大開。若非打龍牙曾是天使用過的神兵,質地堅固異常,硬碰這驚天動地的一拳,早就化為無數的碎片了。

  「皇者何需劍!我最強的武器,就是我的拳頭!」

  不等斯羅做出反應,如月右拳已緊跟著轟出,又是一記霸拳,直搗對方的胸口。

  「雄霸天下!」

  平平淡淡,毫無花巧的一拳,卻令人無可抵禦。在這種情況下,斯羅除了用自己的左拳和如月硬碰硬外隻有躲閃一途,但在這世上除了神魔以外,膽敢用拳頭硬撼霸拳的人下場隻有一個:骨碎人亡。斯羅最終選擇了後退躲閃,但後退又怎麼比得上如月全力向前的猛轟的霸拳呢?

  但如月的這一拳還是落空了,因為斯羅後退的速度竟比她出拳的速度還要快。

  「天魔解體大法!」

  就在後退的一瞬間,斯羅終於被迫使出保命的絕招,施展天魔解體大法,引爆體內的龍氣,借著飆升的力量,躲過了如月致命的一擊。

  「呀!」

  施展天魔解體大法的後果就是全身痛苦不堪,斯羅慘哼一聲,口中噴出一大口血霧,雙眼卻瞬間化為血紅色。

  我也曾用過這一招,我知道天魔解體大法可以令龍戰士力量暴升,但也會讓他們在短時間內喪失理智入魔,成為一具沒有情感,忘記恐懼的殺人機器。

  「臭婊子,我要你下地獄!」

  入了魔的斯羅完全忘記了如月那一拳的可怕,不顧一切地揮動打龍牙展開反擊。注入了數倍的龍氣之後,打龍牙上的裂縫自動修複,呼嘯著迎上了如月的第三拳。

  巨大的爆破聲伴隨著狂猛的空氣壓力呼嘯而來,即使我早有防備穩住身形,卻仍然被這股風暴吹得後退了數步。

  這一擊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這一回吐血的人卻是如月。她的霸拳再厲害,但麵對著力量是自己兩倍以上的對手,強如三頭黃金龍也隻有後退的份了。

  借著魔功提升力量的斯羅一邊吐著血,一邊揮動著打龍牙發動反攻,每前進一步,他的力量就提升一成,直打得如月連連後退,口中不時地咳著血。

  不過這種反擊隻是龍戰士喪失理智後野獸般的反撲,少了理智的分析與判斷,隻有蠻力而缺乏巧力,擋了幾擊之後,如月找準機會,一拳擊在打龍牙側麵,借力使力,將身體彈到空中,擺脫了和斯羅的近身糾纏。

  「吼!」

  擊退如月之後,斯羅並沒有趁勝追擊,他扔掉了打龍牙,四肢著地趴在地上,仰起頭,口中流著涎水,對著空中的如月發出一聲聲挑釁般的吼叫,現在的樣子看上去就象一頭對著天空吼叫的公牛。

  青牙龍斯羅現在已完全失去了理性,剩下的隻是野獸的獸性了。斯羅對著如月和我叫了半天,就是不動手,他沒有使出神龍變,可是動作舉止卻越來越像龍,嘴邊上還流著口水。

  如月也發現了對手不正常的地方,「達克,那家夥好象有些不對勁啊……」

  「他瘋了!」

  我冷冷地回答道:「這就是用魔族武功驅動龍的力量的惡果。」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三集】第二章:破龍的終結

  斯羅趴在地上,弓著身體,舌頭一伸一縮著,噴著熱氣,喉嚨�發出低沈的叫聲,尾巴時不時地拍打著地麵,除了模樣還是人以外,斯羅的行為舉止已和龍毫無兩樣。

  斯羅已經被龍之魄�殘存的龍的意識完全吞噬,他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龍還是人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的斯羅應當是一位被龍的意識所操縱的龍戰士。

  盡管對手的精神已全麵崩潰,但如月也沒有發動攻擊,一人一「龍」就這麼對峙著。

  我踏上一步,正想加入戰鬥,卻被如月阻止了。

  「不要過來,我和他的戰鬥還沒有結束呢。」

  「既然這樣,我就不插手了。」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達克,你放心,我會留一口氣給你的。」

  對於如月的「善解人意」,我惟有報之以苦笑。如月就象他的先祖一樣,隻為對手不夠強大而煩惱。

  衝著我和如月吼了幾聲之後,我發現斯羅的身體竟在緩慢地龍化,他的皮膚表麵開始鱗甲化,按在地上的一雙手也慢慢地轉化為龍爪,身上的骨頭咯嘣咯嘣地響個不停。在自己的意識散失前的一瞬間,斯羅正想強行使出神龍變。當他的意識被龍的本能所替代之後,身體的龍化並沒有停止。

  「是神龍變嗎?你剛才敗給我是因為對龍的力量運用不夠純熟,現在以龍的意識使出龍的力量,應該會很完美了吧。」

  麵對著即將使出最強絕招的斯羅,如月一點也沒有畏懼,反而興奮得發抖。斯羅施展神龍變,身體由人向龍轉化的過程本是他最虛弱的時刻,但如月卻沒有趁機發動攻擊,反而在一邊耐心地等待。她和繆斯一樣,都屬於對手越強,戰意就越高的那種人。

  「幸好我不是拉法啊,找了這樣一個噬武成狂的女友,遲早會被她打破頭的。」

  「吼!」

  完成了神龍變的斯羅搖著新生的龍尾,拍打著地麵,吼頭衝著月空狂吼,一身青色的龍鱗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終於能發揮出青牙龍真正的實力了吧,那就接招吧!」

  一直等到到斯羅完成神龍變後,如月這才發動攻擊。殺神早已被如月扔到一邊去了,純粹以身體為媒介吸納大自然的力量,她身體周圍的六大魔法元素被不斷提取出來,象螢火蟲一般地漂浮身體周圍。很快,如月高高舉起的雙手就聚集了一團彩色的魔法光球,光球內充滿六大魔法元素,表麵電光纏繞,流轉不息,在月空中顯得特別的明亮耀眼。

  「如月不依靠殺神上的紋章施放魔法,速度也這麼快。小克�斯汀說過,魔法師如果太依賴魔杖的力量的話,那還不如沒有魔杖,看來我過去是太依賴黑暗紋章的力量了,並沒有好好地開發自己的潛力。」

  反觀已經化為龍的形態的斯羅,身體周圍聚集了一團青色的龍氣,破龍的力量早已蓄勢待發。先前斯羅慘敗給如月,固然是因為如月的霸拳威力無匹,但更要的一點是斯羅並沒有將青牙龍的實力完完全全地發揮出來。但現在斯羅以龍的意識操縱龍的力量,反而能將青牙龍破龍的威力發揮至極限。

  站在斯羅身後,感受著迎麵撲來強大的破龍力量,我心中暗叫不妙。

  「就算是成了四翼暗黑龍,對破龍斬的免疫力加強,但要是挨上完美形態下青牙龍發出的破龍斬,還是會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的!」

  但高傲的公主可沒有我這樣的忌諱,手上魔法元素凝聚到自己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之後,立刻全力發動攻擊。

  「六元素爆裂彈!」

  除非隻使用單獨一係的魔法,否則三頭黃金龍全力出手時都是六係齊出,卻反而做不到隻用兩係,三係或四五係一起發出,這正是三頭黃金龍力量的奇特之處。

  六種魔法元素合而為一,每種各占六分之一,六個六分之一結合在一起,卻能產生超越「一」近一倍的效果。

  爆裂彈化作一顆流星,擊向地麵的青牙龍。盡管龍的智商低下,但反應卻很靈敏,巨口一張,一道破龍斬由龍口噴出,青色的破龍斬化做一道鐮刀形的閃電,迎上了爆裂彈。

  「卟」的一聲輕響,如月的六元素爆裂彈竟被鐮刀狀的破龍斬劈成兩半,破解得無影無蹤,天魔解體大法加上神龍變,斯羅的力量已是如月的三倍以上,比不用神龍變的我還要強。一擊破去如月的絕招之後,地上的青牙龍展開龍翼飛到空中向如月撲去。

  「真是麻煩啊!喪失理智之後,他的力量反而增加了。除非我也用神龍變,不然還真殺不了他。不過神龍變對身體的傷害太大了,不到萬不得已,我真不想再用這一招了。」

  龍化之後的斯羅在空中靈活無比,矯健的動作不亞於飛鳥,他或用嘴吐出破龍斬,或用利爪攻,龍尾掃,招招都足以致命。如月僅憑一雙拳頭招架遮擋,防守得非常狼狽。幸運的是,現在的斯羅其實隻是一條智商極低的龍,放出的破龍斬威力雖然驚人,卻沒有半點戰術招式可言,隻是憑著身體的本能發動攻擊。如月雖然實力不如對手,卻擁有技巧上的優勢,或避實就虛,或借力使力,或躲避,將他的殺招一一化解,這就是龍的智商和人的智能最大的區別了,畜牲畢竟不懂得使用腦筋,隻會憑著身體的本錢戰鬥。

  但如月的情形也不是很妙,隨著體力的消耗,她的動作也漸漸地慢了下來,青牙龍在空中連出數招,神龍吐珠、神龍擺尾、神龍探爪(這些動作以龍的身體做出來的,倒真是名副其實了)動作一下比一下快,已跟不上對手速度的如月應付不來,身體一緩,被龍尾掃個正著,悶哼著從空跌了下來。

  得手後的青牙龍發出一聲龍吟,龍頸一擺,蒼鷹撲兔般地由空中俯衝而下,追擊而至。

  「再不出手,如月就要被宰掉啦!」

  我連忙猛撲過去,形勢卻驟然變化。眼看身體就要撞到地上,如月卻在空中探出雙手向地上一按,接著手掌一旋,借著這個動作反作用力,整個身體旋轉起來,化為錐形倒飛著反攻回去。

  「這一招不是……不是我最得意的,用腳踢出的絕招『魔道輪回』嗎,居然被她學會了!」

  擁有力量卻缺少智能,這是龍的弱點。頭腦簡單的青牙龍哪�想到如月會在這種情況下突然變招反攻,措手不及下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被轟了個正著。

  「啪!」、「砰!」的悶響,聲音有如冰雹擊敗葉,短短的一瞬間,龍頭,龍頸,龍腹,龍身上的最柔軟的幾處部位也不知被如月踢了多少腳,皇龍驚天訣獨有的六重力量打在身上,一處接一處地爆發開來,破開龍鱗,撕碎肌肉,濺出血花,青牙龍打著轉,噴著漫天的血雨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遠處。

  劣勢中突然反擊,重創斯羅之後,如月也支撐不住了,在空中又噴出一口鮮血,再也無法保持龍戰士變身形態,化為人形跌落下來。

  「公主!」

  衝到一半的我連忙搶到如月身體落下的位置,一把接住了如月。

  「達克,輪到你了!」

  如月無力地軟倒在我的懷中,臉上血色盡褪。

  我為之氣結,罵道:「什麼時候了,還講公平的決鬥,這是戰爭啊,不是一對一的比武切磋!隻要我們倆聯手,剛才隻要數招就可以解決那條沒有智力的青牙龍。」

  斯羅現在的力量雖然比我和如月都強,可是卻沒有智力,破綻極多,否則剛才也不會在占盡優勢的情況下被如月反戈一擊,受了重傷。

  「我必須捍衛家族的尊嚴!」

  如月蠻橫地瞪了我一眼,卻無力地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她已經筋疲力盡了。

  「尊嚴?可笑!為所謂的無敵名聲,就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我又氣又恨,正想嘲弄兩句,一聲龍吼傳來,我扭頭望去,被如月重創的青牙龍又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傷得極重,渾身上下傷痕累累,鮮血滴滴嗒嗒地從傷口�流出來,灑了一地。

  傷痕累累的青牙龍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又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傷上加傷,天魔解體大法加神龍變,可以讓龍戰士龍化後力量變得更強,但透支生命就更厲害,所能維持的龍化時間也更短。被如月重創之後,斯羅再也無法保持龍化狀態,身上的龍鱗迅速消失,眨眼回複到常人狀態,他已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嗨,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我提著逆鱗站在斯羅的身邊,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日不落山一戰,斯羅靠著青牙龍變身打得我和波爾多毫無還手之力,當時是何等威風,可是現在他就象一隻得了癲癇病的病羊般趴在我的腳下,目光呆滯,身邊縮成一團不停地抽搐著,嘴角邊不斷地流出紅紅白白的液體,紅的是鮮血,白則是唾液。昔日不可一世的青牙龍斯羅,現在隻是一個喪失武功,毫無反抗能力的白癡。

  隻要輕輕一劍,我就可以斬下這個大敵的腦袋,容易得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我的心中不但沒有消滅天敵,或大仇得報的快樂,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苦澀。

  「殺了他又怎麼樣,安達也不會活過來……」

  我咬了咬牙,左手一揚,卡嚓一聲,斯羅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的被切了下來,滾落到一邊。

  「沒意思,一切都很沒意思,實在沒意思……」

  大仇得報,青牙龍一脈也因我而絕種,可是我咀嚼了一下其中的滋味之後,卻發現淡淡的,象白開水一樣,沒有半點味道。

  我突然間對自己這兩個月所做的一切都厭惡至極,那種惡心的感覺就像是跳進臭水溝�洗澡一般。我現在隻想早點回到風都去,帶上希拉諸女,放棄所有的一切,到那個寧靜的小山村�過我最向往的逍遙自在的日子。

  「看樣子你的心情並不太好啊,是不是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啊。」

  我的身後,如月正費勁地從地上爬起來,剛才那她雖然打敗斯羅,但自己也負了極重的內傷。

  我長歎一聲道:「不知為什麼,我算是報了仇吧,可是我心�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母親在的時候,她對我說過,報複並不能使人快樂,你現在的感覺或許就是這樣吧。」

  「你母親?安達以前也說過類似的話,什麼……」

  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我實在沒想到,印象中刁蠻成性,睚眥必報的如月公主,居然也會說出這種話來。我轉過身朝如月望去,頓時目瞪口呆。

  受了傷,吐了血,如月的麵色顯得有些慘白,她歪歪斜斜地靠在一棵樹杆上,皇者的風範早已蕩然無存。如月現在的模樣有些狼狽,束住長發的金色發冠在戰鬥中脫落,秀發蓬鬆,散亂地披在肩膀上,幾縷發絲零亂地從前額垂下來,令她的麵容多了種淒涼美。如月今天身穿一件白色的武士服,用兩塊特製的皮甲裹住胸前渾圓的雙峰,先前的戰鬥中護體的黃金龍之鎧被擊毀,皮甲也破損大半,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胸脯,身上其它地方的衣物也有多處破損,露出了雪白的肌膚。盡管身在十步之外,但月光下仍然隱隱可見殘破的皮甲下那兩道深邃而白皙的乳溝。

  我心中暗讚道:「尺寸並不比羅莎小啊……」

  受了傷的如月思維明顯沒有從前那般清晰,一時間竟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春光外泄,直到發現我的眼神直勾勾的有些不對勁。

  「哎呀!」

  這時如月才發現自己走光,連忙舉起雙手捂住胸部。

  我連忙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周圍,發現就在如月身後十幾步遠的地方,有個東西正閃閃發光,那時如月遺落的發冠,而那件白披風正也掛在旁邊的一根樹枝上。

  我走過去,從樹枝上取回披風,又撿起地上發冠,然後我回到如月身邊,把披風裹在她的身上,省去了春光外泄的麻煩。

  我用手理了理如月額前有些零亂的頭發,用手指梳了一下,然後把發冠重新別在她的頭上。我和如月認識也有十幾年了,每次見麵不是爭吵就是激烈的打鬥,但現在這樣平和地麵對麵,又是此種方式接觸,對於我們來說還是第一次。

  我站在如月麵前,身體幾乎和她貼在一起,如月濃重的鼻息聲也是清晰可聞。對於我的舉動,如月顯得有些措手不及,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做出半點反應,隻是愣愣地看著我,看著我,不言不語。慢慢地,如月的麵頰上現出兩片紅暈。

  別上金色的發冠,理順了亂發的如月越發顯得嬌美動人,看得我又是一呆,我火辣辣的目光盯得如月更是羞澀難當,紅暈不斷擴大,連脖子都紅透了。那張完美無缺的俏臉,嬌豔欲滴的朱唇,伴隨著如月濃重的鼻息聲,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

  「你知道嗎,如月,你現在害羞的樣子是最美麗的。」

  我探出雙手,按住如月的肩膀,將她牢牢地壓在樹幹上,低頭就向她的朱唇吻去。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三集】第三章:別有用心

  「大人,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啊!」

  「我知道,戰爭結束後,被皇帝治罪是免不了的,估計我能否保住爵位也成問題了。」

  「其實情況也並不是不可挽回的,如果有人能在陛下麵前為大人您說句好話,那事情就不會這麼糟糕。」

  「波爾多說會叫他的母親替我求情……」

  「光靠碧姬大人一個人恐怕還是不夠的,這次大人您差不多把整個帝國內所有可以得罪的貴族通通都得罪了,情況不容樂觀啊。」

  「奧維馬斯,你的意思是說……」

  「我在碧姬大人手下任職多年,我感覺到碧姬大人和皇帝陛下的關係非常微妙,有很多說不清的地方,否則她也不會近十年不回風都城了。」奧維馬斯有意地頓了頓。

  「奧維馬斯,你想說誰?」

  「大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如果如月公主肯為您在陛下的麵前求情的話,情況就會好很多。」

  奧維馬斯的言下之意我完全聽明白了,如月公主是未來的女皇帝,她的意見會左右許多人對我的態度,而奧拉皇帝也很尊重自己女兒的意見。如果如月肯為我說話,等於就擺明立場說她支持我。這樣的話,朝中那些慣於見風使舵的大臣和貴族在控訴我時就不能不顧忌三分。

  我心中一動,搖頭歎道:「可是我和公主的關係並不是很好。」

  「但也不是很壞!」壁虎打斷我的話,他看了看四周,壓低了嗓音小心對我說道:「公主雖然行事有些潑辣,可是她畢竟還是個女人,有著女人的弱點。她的未婚夫現在生死不明,估計是凶多吉少,大人又年少英俊,這次她保薦你為兩個軍團的指揮官,可見對您頗有好感。如果大人在這個時候能夠乘虛而入,奪得她的芳心的話……」

  「奧維馬斯,給我閉嘴,你越說越過份了!」

  我訓斥了奧維馬斯一句,可是聲音卻非常的無力,充滿了裝模作樣的味道。

  「啊……我確實說得有些過頭了。」

  奧維馬斯道了聲歉,悄悄地退了下去,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微笑,因為他知道他的建議已打動了我的心。

  ※※※ ※※※ ※※※ ※※※ ※※※

  「不要啊,你幹什麼,快住手!」

  看著我逐漸逼近的嘴,如月這才如夢初醒,拼命地推搡著我的胸口,把頭扭到一邊去,臉上充滿了驚惶的表情。

  如果如月不反抗,我的本意隻是蜻蜓點心地吻她的香唇一下,誰知她身體本能的扭動卻反而激起了我體內潛伏的欲望。

  現在可以說是如月最脆弱的時候,經過和斯羅一戰,殘餘的力量不足鼎盛時的一成,與我的實力根本不成比例。男女間這種角力很快就分出了勝負,如月整個人被我牢牢地壓在樹杆上,雙手被我扣牢�過頭頂,按在樹杆上,同時我也屈起雙膝頂著她的腿,免得這世上最強悍的女人給我的下陰來一下膝撞。

  如月的嬌軀大力地扭了兩下,當她意識到無法掙脫時,反而漸漸地冷靜下來。她惡狠狠地盯著我的眼睛,目光中射出兩道銳利的殺氣,恐喝道:「你要幹什麼,你這樣以下犯上,小心我砍你的腦袋!」

  此時我的臉離如月的臉不到一個手掌的距離,彼此間都可以感覺到對方鼻孔�呼出來的氣息。雖然想極力表現出自己的鎮定,但她卻張開小口不住地喘著粗氣,高聳的胸脯不用撫摸也能感覺到它們起伏時的彈跳力。

  「以下犯上?如月,你說得好有趣啊!」

  我避開如月殺人的目光,視線順著她的鼻梁、朱唇,雪頸一處處地掃過去,最後停留在被胸甲覆蓋的胸脯上。從這個角度往下看去,兩隻球狀的乳房幾乎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粉紅色的乳頭也時隱時現,胸甲幾乎無法產生遮體的效果。因為緊張,如月微微發著汗,借著月光,我甚至能看到鑲嵌在乳溝間毛孔上的汗珠。

  「真是極品啊,看形狀就知道了,真是便宜了拉法那家夥了。」

  若不是另有目的,以及心中太多的顧慮,我早就忍不住一把扯掉如月的胸甲,剝光她的衣服,把她按在地上就地正法了。

  「如月,有件事我憋在心�很久,現在終於有機會和你說個清楚了。」

  我硬逼著自己收回目光,重新盯著如月的眼睛。盡管如月的目光如刀,我卻一點也不感到害怕和退縮。

  我慢慢地伸過頭去,做出要親吻如月香唇的樣子,我故意把動作放得很慢,隨著嘴唇的不斷接近,如月的眼珠瞪得老大,身上的毛孔更是緊張得豎了起來。

  就在我的唇距如月的唇還有一指寬的距離時,我停了下來,此時我的鼻尖幾乎已頂著了如月的鼻尖。這時候如月居然已嚇得把眼睛都閉了起來,難道她和拉法在一起時就從未親熱過?我停了數秒,卻不再做進一步的動作。

  「卟」

  數秒後,我朝如月臉上吹了口氣,當她錯愕萬分地睜開眼睛時,我的唇已遠離了如月的臉。

  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可是我爺爺昔日的拿手好戲,當初他就是用這一招騙了好幾個武藝高強的美少女的身心,相信對如月也很管用的。

  我放鬆了手,努力地當自己眼睛�流露出「情聖」般「迷人」的光彩。

  「你現在緊張害怕的樣子,比以前凶巴巴的樣子要可愛多了,現在的你,真的很美。」

  如月愕了一愕,目光中的殺氣也相應地淡了一些。

  「你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了,家族的重任,皇家的威望,這些東西你都看得太重了,負得太多了。即使你練成了霸拳又如何,雷茲是雷茲,凱瑟琳是凱瑟琳,你們不是同一個人,經曆的命運也不可能相同,為什麼你非要強迫自己成為第二個雷茲呢?」

  如月瞪著我的眼神千變萬化,目光中傳送出來的訊息,有憤怒,有思索,有悲傷,也有其它一些說不出來的東西。可是她先前還一直緊繃的身體卻像脫力般軟化下來,軟綿綿地靠貼在樹身上。

  「如月,你心�很矛盾啊,一方麵你渴望和別人交往,另一方麵,你卻又放不下架子,害怕這樣做會影響皇家的威望。小時候你經常欺負我和波爾多,大概就是抱著這種心態吧。」

  希拉對我說過,如月的內心是很寂寞的,隻我肯主動出擊,放棄成見去「追求」她。就可以輕易地走進她的心扉,現在為自己的將來著想,我已決定這麼做了——不擇一切手段,奪取她的芳心。

  「胡說八道!」

  如月還在抵賴,卻顯得底氣不足。

  「凱瑟琳,剛才你受傷後,你忘記了隱藏自己的真實本性,我才突然發現你其實也是個很漂亮,很可愛的女孩子啊,為什麼你不嚐試著做回自己呢?」

  我邊說邊鬆開手指,身體也慢慢向後退,此時,如月的眼中是一片迷茫。

  「看她的反應,剛才那一番話,我應當已成功地在如月的心中打下一個樁子了吧。」

  我正得意自己成功地走出打進如月芳心的第一步,如月眼中精光一閃,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與此同時,我感覺到有生人闖入。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下身一痛,已挨了一記重重的撩陰腳。

  「嗚……美男計失效,她竟然踢我這�,嗚……」

  我慘叫一聲,痛得象對蝦般地彎下腰,緊接著左眼一痛,又狠狠地挨了一記轟天拳,眼前金星亂跳,整個身體像皮球般地飛了出去,四腳朝天跌了個人仰馬翻。

  「達克,下麵再這樣無禮,以下犯上,我就殺了你!」

  如月追過來,在我的屁股上又踢了一腳,然後揚長而去。

  「老大,你沒事吧?太狠了吧,下陰一腳,眼眶一拳,這可是她的必殺絕技啊。」

  「沒事,達秀,我馬上用聖光術替你療傷。」

  剛剛趕到這兒的小克�斯汀和波爾多連忙把我從地上扶起來,又是施展回複魔法又是噓寒問暖。我綠著臉,半天直不起腰來,心�卻把波爾多和小克�斯汀恨得牙癢癢的。

  「嗚,該死的波爾多,要不是你和小克�斯汀突然加入,撞見了我和如月的好事。要不是你們,死要麵子的如月也不會為了保全臉麵,對我痛下殺手,都怪你們兩個!」

  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如月的對著我屁股的那一腳,不但一點不痛,反而送來了一股力量,恰好化解了我下身的痛苦。

  同時我心�也暗罵自己,他媽的,我神經病發作,做什麼情聖啊!剛才要是霸王硬上弓,剝光衣服上了她,幹得她死去活來,高潮不斷,先征服肉體再征服心靈,現在哪�會有這麼多的麻煩啊。

  借龍戰士更新說個事,以後沒出問題的話,龍戰士每隔五天更新一次,當我把手頭要交的稿寫完時才開始更新。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三集】第四章:權力之變

  如月率領的皇家騎士團突然加入戰鬥,加快了斯羅所屬的近衛軍團的滅亡,戰鬥在天明前結束,近三萬人的魔族軍隊全軍覆沒。

  昨晚一戰中,由於我嚴禁部隊追擊,毗鄰近衛軍團的魔族第七軍團毫發無損地從戰場上脫離,負責監視他們的碧龍騎士團隻是很「友好」地護送著他們走了大半夜。

  如月的到來使得軍隊中的權力結構發生了根本變化,很自然地,軍隊的指揮權就轉移到了如月公主的身上,中午開會時,昨天還是我坐的位置現在已換了主人。

  如月除了帶來兩萬精銳部隊之外,另外一批人就是一大堆貴族軍官,除了少數幾人外,其它的和我都是老相識了,他們都是加�斯城那批差點被我淹死的貴族朋友。格萊姆親王並不在他們中間,他去了風都城,想必是到奧拉皇帝那邊告我的禦狀去了吧。

  這些貴族們看見我,個個眼中幾乎都要噴出火來,恨不得一口把我吃了,而昨晚我禁止追擊第七軍團的命令也理所當然地成為他們攻擊的對象。

  「秀耐達將軍,昨晚突襲的時候,你為何禁止部隊追擊,白白地讓魔族第七軍團逃走了?」

  「請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你有意地貽誤軍機,到底是何居心?」

  「德�奧伯爵,你是卡薩斯的市長吧,聽說魔獸聯軍殺來時,你卷起所有的家產逃之夭夭,可是城�的物資和市民卻棄之不顧,這又是何居心呢?我大哥至少還消滅了四十萬的敵軍,你又消滅了多少敵人呢?」

  「你說什麼?」

  「沒有上過前線殺敵的人沒有說話的資格,跑得比兔子還快的人更沒有說話的資格。」波爾多撇著嘴,毫不客氣地揭了對方的痛處。

  「秀耐達伯爵身上的四翼暗黑龍變身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也是心靈風暴的後遺症?四翼暗黑龍和四翼墮落天使,加上斯羅說的那句話,很耐人尋味啊!」

  「尋味個屁,斯羅是魔族的皇帝啊,敵人的話怎麼能信。」

  他們的話越說越難聽,德�奧伯爵就差沒有扯破了說我和魔族勾結了。不過對於加�斯城下的事,他們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地沒有提及。年少氣盛的波爾多才不管他是什麼爵呢,也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至於小克�斯汀,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爭吵,反而饒有興趣地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最有趣的人是卡都斯。法比爾,這位比我年長了幾歲的皇家騎士團的副團長,他站在如月的右手位置,促狹地對著我擠眉弄眼,象頑皮的小孩子一般。至於兩個軍團的其它將領,一邊是龍戰士,另一邊是貴族,幫誰都不好,他們隻能裝聾作啞,算是最尷尬的一群人了。

  我才懶得理睬這些無能的貴族呢,我站在如月左下手的位置,閉目養神。我在思考,思考昨晚的行動中自己是否留下了可以給別人抓住把柄的地方。奧維馬斯和我並肩而立,臉上同樣也掛著高深莫測的微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至於如月公主,她端端正正地坐在主將的位置,雙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冷冷地看著眾人爭吵。對於下麵的爭吵,她既不阻止也不參與,更不表達意見,冷漠的樣子令她看上去像是一尊沒有情感的雕像。

  鬧哄哄的場麵持續了十餘分鍾,吵鬧中的諸人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們你看我,我看你,又瞧了瞧默不作聲,臉冷得象冰雪般的如月,這才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都說完了嗎?那該輪到我了。」如月頓了頓,森冷的目光掃過眾人,包括在我在內,在場的人中竟沒有一個人敢直視她的眼神。

  「這一個多月來的戰事,秀耐達伯爵做得很好!加�斯城一戰,那六萬人的事,是對是錯,現在我不想做出判定,等戰爭之後再由父皇定奪!至於昨晚的戰鬥,我想他應該會有自己的解釋的。」如月邊說邊看了我一眼,目光中一點也沒有殘留下昨晚被輕薄的影子。

  「該來的總要來,想逃都逃不過啊。」

  我暗歎了口氣,看了看如月,又瞧了瞧奧維馬斯和波爾多,這才用早就準備好的說詞分辯道:「當時的情形,我也不知道皇家騎士團會在昨晚趕來。那時我手頭的兵力隻剩黑龍騎士團和碧龍騎士團,戰鬥力最多隻有完整無損時的三分之二。要吃掉損兵折將的近衛軍並不難,但我要把完整無損的魔族第七軍團也一起吃掉,兩個軍團一起上也是不夠的。當時第七軍團不參戰,我正求之不得,所以我才命令部下不得追擊。至於斯羅在陣前的說詞,波爾多都替我說了,我也不想回答。」

  那個叫德�奧的家夥這時又跳了出來,指著我的鼻子問道:「那你的四翼暗黑龍變身呢,這是哪�得來的。我查過了,二十天前你在潘傑爾穀地伏擊雄鷹騎兵團時,你才擁有一對翅膀啊!」

  「哼!」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不得一刀宰了這個家夥,「這個問題你得問十賢者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自從上次我過度使用龍之魄,強行使出神龍變之後,體內的龍力就處於混亂的狀態,我也不知道會演變成這樣的。」

  我知道自己的說詞實在牽強至極,卡尤拉和我一樣都擁有四翼,這是我最大的破綻,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卡尤拉不要在眾人麵前露出她的四翼龍戰士變身了。

  「是嗎?可是那條青牙龍可是口口聲聲說你和他的妹妹,魔族的那條暗黑龍相勾結,他還說他的妹妹也擁有和你一樣的四翼暗黑龍變身!」

  我也毫不客氣地譏諷道:「你想說什麼?我和魔族勾結嗎?魔族皇帝的話也能信?我淹死了四十萬魔獸大軍,和魔族勾結,魔族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吧?」

  「夠了,都不要說了!達克是卡魯茲的後代,從他的先祖卡魯茲開始,一連七代的暗黑龍都為帝國盡心盡力,德�奧伯爵,你沒有證據就不要胡亂猜測了,有的話是不能亂說的。」

  如月的聲音不大,語氣也放得很平緩,卻帶著種說不出來的威嚴,她的口氣像是替我說話,頓時令德�奧噤若寒蟬。

  「還有你,克勞維斯爵士,還有你們!」如月把話頭指向波爾多以及剛才爭吵的眾人,語氣中帶著三分殺意,「這�是軍事會議,不是吵架的地方,下次再這樣,我就要以軍法治各位的罪了。」

  如月這麼一說,所有的人都害怕了,就連波爾多也被她壓得死死的,老老實實地縮到一邊。

  鎮壓住眾人之後,如月的目光在軍帳中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最角落的阿蘭德身上。在與會的眾人中,阿蘭德的身份最低,本來他是沒資格出席這個軍事會議的,但不知誰把他硬拉到這�,卻也隻能站在最角落的地方。

  「阿蘭德。亞森騎士嗎?」

  被公主點了名字,阿蘭德連忙從角落�站出來,由於實在是意想不到,阿蘭德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

  如月看著阿蘭德,目光卻變得柔和起來,她點了點頭道:「聽說你原先是皇龍騎士團的第三兵團長?」

  「是的!」

  阿蘭德點頭地答道,目光平視著如月。

  「後來為什麼被免職了?看你的年齡,至少還可以再服役二十年的。」

  阿蘭德沒有答話,但臉上卻閃過一絲憤憤之色,這都被如月看在眼�。

  「不必回答了,我猜到大概是什麼原因了。」如月臉色一變,皺起眉,不滿地掃了右手位的那群貴族一眼,她的目光竟令那群自大的貴族們後退了一小步。

  「魔獸聯軍大軍壓境時,你作為一介平民,卻能自己組織軍隊抵抗入侵,你的勇氣和膽識實在令人欽佩,我為帝國有你這樣的人才而高興!」

  此話一出,我已知道阿蘭德這輩子注定要官運亨通,前途似錦了,要知道如月可是未來的女皇帝啊。

  「我剛剛把那四萬民軍,以及少部分皇龍騎士團、銀龍騎士團的部隊整合起來,組成第十軍團,現在正好缺一個軍團長,我想讓你擔任!」

  這是天大的好消息,阿蘭德也忍不住麵露喜色,連忙跪謝。

  「可是我隻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我相信我沒有看錯人,你也不要讓我失望啊!」

  如月邊說邊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跪在地上的阿蘭德跟前,伸出了右手手背。阿蘭德爬起來,低下頭,以騎士的姿態親吻了一下手背。對於平民出身的阿蘭德來說,接觸到公主的手可以說是極高的榮譽和賞賜了,其意義更在被任命為軍團長之上。

  「亞森軍團長,如果你的部下不服從你的命令,你可以依照軍法先斬後奏。」

  阿蘭德恭恭敬敬地退回原位,軍帳中所有人都對他又羨又妒,而德�奧伯爵臉上則是五顏六色,因為他就是卡薩斯市的市長。

  在頒布完新的人事命令之後,如月並沒有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反而徑直走到我的麵前,「昨晚我輕薄了她,她不會……」

  我背後冷汗直流,後怕不已,我的眼眶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昨晚我是怎麼了啊,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達克,這一個多月來,你做得很好。」

  如月的口氣就象對阿蘭德一樣和氣,目光中卻包含了其它意思。

  「你能用數量有限的軍隊取得這麼大的戰果,很不簡單。」

  我心中有鬼,不好作答,隻好裝傻盯著如月看。

  「你和黑龍騎士團,碧龍騎士團的高級將領配合得很好,阿蘭德也和你合作過。我是新加入的,除了我手中的皇家騎士團外,其它的軍隊我並不如你熟悉。」

  如月說著轉過身去,眼光再次環顧四周,她拉高了嗓音大聲說道:「所以我想把黑龍騎士團,碧龍騎士團,第十軍團,以及卡都斯的皇家騎士團全部交給達克。秀耐達伯爵,由他統一指揮調度!」

  「什麼?那你呢?」

  如月臉上閃過一絲微笑,平靜地答道:「我就擔任監軍,如果有人不服從你的軍令,或者誰有失職的地方,那就是我的事了!」

  ※※※ ※※※ ※※※ ※※※ ※※※

  會議結束後,剛剛升了官的阿蘭德被一大堆人圍著,叫嚷著要他請客。而我和奧維馬斯卻趁所有人分心的時候私下討論起今天發生的事情,談起如月,我們倆一起大叫厲害。

  「表麵我是主將,她是監軍,既給足了我麵子,又可以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我下的任何命令都會受到她的監督。如果想幹涉的話,如月隨時可以把兵權從我手上取回去。她的那句『誰有失職的地方』,不是明擺著在暗示我昨晚放水的事嗎?至於她為我說的那些好話,表麵上像是處處維護我,可是個中的含義,就隻有我自己細細地去體會了。」

  奧維馬斯也叫道:「公主做事可真是麵麵俱到啊!」

  如月沒打過仗,如果叫她指揮全軍實在勉為其難。她很清楚自己的弱點,所以將權力下放,把軍隊的指揮權交給我,我管軍事,她管軍法,一舉兩得,既不影響戰局的發展,同時也是對我的一種監督,我再想不能為所欲為了。

  如月她一定是看出什麼了,隻是為了整個大局著想,她有意地裝做什麼都不知道,把事情往後拖。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等魔獸聯軍退出帝國之日,就該是對我秋後算賬的時候了。

  我和奧維馬斯相對苦笑,過去一手遮天的好日子算到頭了,我們現在得為自己日後的生活找想了。

  會議結束後……「大人,公主她並不是象嘴上說的那樣信任你啊。」

  「我知道,我感覺到了。」

  「那些貴族抓著斯羅在軍前說那句話不放,以及大人的四翼暗黑龍變身,這一點您也要小心啊。」

  奧維馬斯邊說邊悄悄往我的手心�塞了一團東西,我接過一看,竟是那張卡尤拉交給我的地圖。

  「這東西,我想現在已沒有什麼用處了。」

  那一瞬間我明白了,奧維馬斯已通過地圖上的筆跡,結合其它的一些線索,推算出了部分事實真相。

  我收攏五指,運勁一捏,將地圖揉成碎末。如果這張地圖落到別人手�,那就成我通敵的有力罪證了,因為這張我口口聲聲說是自己親筆畫的地圖,並不是我繪製的。

  「你為什麼不問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的事情,我並不是非常地想知道答案。」

  「謝謝了。」

  我和奧維馬斯邊說邊走,經過營房時,一個聲音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個魔族皇帝雙手之間聚起一團青色的魔法氣團,氣團表麵電流環繞,這正是令龍戰士們畏之三分的破龍斬!」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兵正坐在地上,饒有興趣地向周圍的二十多個新兵講述昨晚如月大發神威,三招兩拳擊倒斯羅的精彩過程。

  「哇,破龍斬啊,公主這回危險了?聽說連暗黑龍和碧玉龍都敗在他手上,而且青牙龍也這世上惟一能和三頭黃金龍對抗的龍啊!」

  「麵對對方的必殺絕招,好個凱瑟琳,她麵不改色,雙手緊握殺神,這把耀眼奪目的絕世神兵,在她的手�暴射出銳利的鋒芒,紅白青,左邊三道是光明、火炎、風;暗藍黃,右邊三道則是黑暗、水、土……」

  老兵口沫四濺,聲音抑揚頓挫,說得津津有味,而新兵也是聽得搖頭晃腦,其樂無窮,臉上的表情也隨著故事的波動變化不定。

  「不對啊,風元素無形無色,怎麼會是青色的?而且哪有暗色的光?這樣的光我還沒有見過呢!」

  「你懂得什麼,這是比喻,比喻,你懂嗎?皇龍驚天訣出擊,氣象萬千,驚天動地,再華麗的言語也難以表達萬分之一!前輩說話時,小孩子不要亂插嘴!」

  「消息傳得好快啊,奧維馬斯!現在還不到一天啊!」

  壁虎望了老兵一眼,又瞧了瞧我,詭異地笑了笑。

  「這都是我有意安排的,我叫手下那麼宣傳的。」

  「有意安排的?為什麼?哦,我明白了。」

  我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壁虎的意思我很清楚,他想將這次勝利的功勞推到如月的身上,讓如月代替我成為最風光的人物。比自己的皇帝,或者皇帝的繼承人更閃亮對我沒有半點的好處,功高震主的名將都是沒有好收場的。

  先前水淹三軍,殲滅四十萬魔獸聯軍,這些赫赫戰功都是我一人指揮立下的,和法比爾家族的人沒有任何的關係。斯羅雖然是被如月打敗,卻是死在我手中。我表麵上風光無限,搶盡了風頭,因為這事,奧拉皇帝也難以就發生在加�斯城的事治我的罪。

  但從長遠的角度來說,這樣做卻後患無窮,因為所有的大功都是我一人立下的,這等於將自己推到所有人注目的焦點下,成為別人嫉恨的對象,和這事成鮮明對比的是一年前奧拉皇帝禦駕親征的慘敗收場,這不是給皇帝好看嗎?所以奧維馬斯有「限度」地扭曲事實,說斯羅是被如月殺死的(反正也差不多),捧紅如月,就是為了免得我風頭太盛引來眾人的嫉恨。擊殺魔族的皇帝,本身就是一件意義重大影響深遠的大事,遠遠蓋過我水淹三軍的功績。功勞轉移到如月身上,老皇帝,未來的女皇帝全都臉上有光,榮耀無比,我也不會過分地奪去他們的光芒。

  我歎息道:「你對我這麼好,實在是沒有意義的!奧維馬斯,現在的我,差不多已是汪洋大海中的一條破船,船身到處都是洞,隨時都會沈到水底,你再怎麼補也是沒有用的!找準機會,還是趕快換條船吧,省得被我耽誤了。」

  「換條船?」奧維馬斯自嘲地笑了笑,聳聳肩笑道:「像我這樣的人,除了大人這樣的人,還有誰會喜歡我呢?與其被別人從船上趕下來,倒不如搭乘大人這條破船坐到底還更暢快點。」

  「哈哈哈!」

  我倆同時伸出右拳往對方的肩膀上猛擊了一記,彼此間會心地發出大笑。

  「阿蘭德算是好運氣了,他搭上了如月這條快船,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別便宜了他,走,我們到他那兒撈點油水去!」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三集】第五章:勝負

  受到來自如月和貴族們無形或有形的壓力,當天下午,我不得不命令軍隊繼續追擊,追殺卡尤拉的第七軍團。

  如月帶來的皇家騎士團由清一色的騎兵組成,皇家騎士團是皇帝的禦林軍,和皇龍騎士團一樣同屬法比爾家族的嫡係部隊。自從如月公主一年前接管這支軍隊之後,對這支軍隊重新進行了整編,對軍官和士兵進行了重組,剔除了大量賴在軍隊中混飯吃的家夥。經過一年的嚴格訓練,皇家騎士團的戰鬥力大大提升,加上裝備精良,戰鬥力不在我的兩大騎兵團之下。

  至於阿蘭德所擔心的後方的事,畢竟隻是他一人的空想,缺少證據,實在難以成為阻止軍隊追擊的理由。而我出於自身利益的考慮,就算真的知道後方會受到偷襲,也照樣得對第七軍團動兵,我必須用實際行動向眾人表明:我和魔族的公主並沒有瓜葛。

  對第七軍團的攻勢並沒有占到半點便宜。由於先前我放水的行為,卡尤拉的第七軍團順利地後撤了二十公�,退到了加萊市,成功地和獸人方麵的援軍會師,總兵力已增至十三萬人,和我手頭的四個軍團十六萬大軍相差無幾,雙方隔著道城牆對峙著,誰也奈何不了誰,局麵陷入膠著狀態。

  「進攻啊,秀耐達將軍,你按兵不動是什麼意思?」

  「軍隊剛剛走了一整天,人困馬乏,需要休整一下。」

  「那你至少也要把整座城市包圍起來,哪有你這樣排兵布陣的?」

  「把整座城市包圍起來?好主意,給我五十萬大軍我就這麼幹!我們的兵力不比敵人多多少,分散兵力很容易被敵人各個擊破的!」

  「你應當命令士兵們就地砍伐樹木,打造攻城器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動不動!」

  「這個不用你教我!」

  現在我也感受到奧維馬斯在加�斯城所受的壓力了,有了如月做後台,腰板又硬起來的貴族們頤指氣使,根本就沒有把我這個主帥看在眼�,部隊剛駐紮下來,立刻就對我指手畫腳。看著貴族們一片片一開一合的嘴唇,聽著他們不帶半點尊重的聲音,我真恨不得拔出逆鱗,把這些家夥的腦袋統統砍下來別喂狗。

  我辯駁了幾句,耐性已到了崩潰的邊緣。我把目光投向身邊的諸將,卻發現波爾多奧維馬斯等人都衝著我怪笑,那模樣似乎在說:老大,你現在也嚐到這種滋味了吧。

  我又把目光轉到如月身上,卻發現她的麵色比我還要難看,我不知道如月現在心�是怎麼想的,但我的心情是非常的不好,感覺自己就像是受人操縱的牽線傀儡。

  「夠了,這�到底誰是主帥?統統給我閉嘴!」

  最後,還是靠著如月的一聲冷哼,方才鎮壓了所有的吵鬧聲。

  貴族們瞬間啞然下來,場麵一片寂靜。

  等到四周都安寧下來了,我這才下了第一道,也是最後一道命令。

  「就地安營紮寨,多設警哨,防止敵人夜晚偷襲。其餘的事……」

  我看了如月一眼,在她的臉上我看不到任何表示歉意的表情,一股的怒火頓時在我的胸中燒起。

  「剩下的事,就由公主來決定吧,我很累了!」

  雖然如月幫我鎮住了一幹貴族,我卻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心中的不滿愈發強烈,瞧也不瞧如月,轉身離去。

  「連一點歉意的表情都沒有,原來你根本隻是把我當成一個有利用價值的工具!」

  現在的我名義上還是三軍的主帥,但實際上隻是一個出主意的工具而已,沒有如月點頭,什麼命令都難以傳達下去。我不喜歡成為別人利用的工具,更不願意在別人的影子下生活。

  我不知道如月衷謔鞘讒�砬椋還氡夭換岷芎每吹摹?※※※※

  離開如月後,我直接去了第十軍團,找到羅賓,叫他幫我安排個睡覺的地方,從前天晚上的戰鬥到現在,我隻睡了不到三個小時,早就累壞了。第十軍團是臨時組建的,而羅賓和那群學生兵對我非常尊敬崇拜,我更願意和這群沒有心機的學生呆在一起。

  看到我到來,羅賓非常熱情地接待了我,問明我的用意之後,他馬上命人為我安排好了住宿的地方。安頓好了一切之後,我吩咐羅賓不要讓人打擾我,立刻蓋上棉被倒頭就睡。

  「如月怎麼想就由她去吧,部隊的前途也由她決定吧!反正現在我什麼都不管了,過了這個晚上,明天一早我找個借口先離開這個軍營,想辦法早點回風都去。」

  由於已經想通了打算放棄,加上也太疲憊了,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感到有人在輕輕地推著我的後背,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原來是奧維馬斯在叫我。

  我表示歉意道:「怎麼了?奧維馬斯?哦,我明白了,剛才我好像又犯錯了吧?」

  奧維馬斯點頭道:

  「哦?這個……大人你剛才確實做得太著急露形了點!」

  我看了看四周,發現周圍一片寧靜,附近的士兵幾乎都睡下了,空氣中隻餘下巡邏兵機械的腳步聲。

  「嗨,經常感情用事,這是我的老毛病了,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你一定要提醒我啊。奧維馬斯,你這麼晚來找我,一定還有別的事吧?」

  奧維馬斯瞧了一下四周,示意地朝我眨了眨眼睛,我心領神會,馬上爬起來穿好衣服,帶著他找了一個小樹林細細商談。林內的樹木並不高大,空蕩蕩地一個人也沒有,月光的照耀下,樹木的影子就象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惡魔,在我的身邊搖晃著。

  看清左右無人之後,奧維馬斯小聲地對我說道:「我們上午派去的偵察兵剛才回來了,他們向我報告了一個重要的消息,在離我們東北方十公�遠的地方,有支魔族和獸人的聯合部隊埋伏在那兒!」

  「有多少人?」

  「不太清楚,對方的警戒很嚴密,偵察兵也難以確定對方的實力,相信兵力不少,這是個危險的訊號!」

  「把十幾萬人全塞在加萊城�是很愚蠢的行為,加萊雖然是座大城市,有五六萬人防守就足夠了!如果他們想發動反擊,最好要把一部分兵力放在城外。如果……」

  奧維馬斯接下我的話道:「不錯,如果比蒙王和第四魔將的部隊真象阿蘭德擔心的那樣,在這個時候向我們的後方發動攻擊,切斷我們的退路,配合正麵敵軍的行動,你說情況會怎麼樣?」

  「我們前有虎,後有狼,情況還能好到哪兒去?這個情報很重要啊,我們得趕快提醒公主,叫她做好準備!怎麼了?你的表情很古怪啊?」

  奧維馬斯看了看四周,湊過頭在我的耳邊小聲說道:「我的意思是什麼也別說,把這個情報扣下來!」

  「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眼前的局勢,魔獸聯軍經過先前的大敗,已經元氣大傷,接下來的戰爭,無論他們怎麼打,就算是敵人全殲了我們這四個軍團,以他們殘存的實力也不可能滅亡帝國了,唯有退兵一途。」

  「那又怎麼樣?」

  「大人,我考慮了很久,下麵的這一仗,我認為戰敗對你我更有好處!」

  我嚇了一跳,連忙看了看四周,好在最近的人影離我們也有百步之遙,不可能有人聽到奧維馬斯剛才的話。

  「你瘋了嗎,現在那些貴族們都認為我和魔族有勾結,這話要是傳出去了,你和我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我這是為大人的將來著想,如果大人將來想過得舒暢一點,這一仗我們就必須大敗!」

  「奧維馬斯,你在開玩笑嗎?」

  我板起臉,正容看著奧維馬斯,壁虎的臉上一片正經,絲毫看不出是在玩笑的樣子。

  「能不能說清楚點?」

  「大人認為自己可以做到像魯亞基公爵那般,出賣自己的尊嚴去過仰人鼻息的生活嗎?」

  「那個賣屁股的?我怎麼可能像他一樣?」

  「那大人有沒有把握改善和公主身邊那群貴族們的關係?」

  「這更不可能,這次我和他們的仇可是結大了,這輩子他們不整死我是不會甘心的。」

  奧維馬斯長歎了口氣,慢慢地說道:「是啊,這些人都是皇帝陛下的灼藎興竊詒菹旅媲八的愕幕禱埃稭崾幔筧說穆櫸晨刹恍「。?「你說的沒錯,可是如果打了敗仗,那對你我又有何好處?」

  奧維馬斯話�隱藏的意思,我仍然無法確切地聽出。

  「我的意思是說,這個敗仗不是大人你指揮的,而是如月公主!既然大人剛才向公主請辭,那麼明天一大早,大人您就找個借口,率領少數人馬離開軍營,置身事外,直到敗仗發生。」

  奧維馬斯站在我麵前,臉色愈發陰沈。

  「我還是聽不大懂啊!」

  「我是想讓大人成為皇帝陛下非用不可的人!」

  「非用不可?」

  「和大人相處了這麼久,我知道大人不在乎名利,更不喜歡向權貴屈服以討取一點冷食。」

  我點頭承認道:「這年頭正直一文不值,欺下媚上是優點而不是缺點!可是你我的做法正好相反,我們對部下很好,對上頭卻不懂得巴結迎逢。像你我這樣的人,上頭的人都不會喜歡我們的。」

  奧維馬斯苦笑道:「是啊,不過在用人方麵,其實有兩種人皇帝陛下是非用不可的。」

  「什麼人?」

  「一種人,就象魯亞基公爵那樣的人,整天吹牛拍馬,很會討皇帝歡心的人。而另一種人……」奧維馬斯有意拖長了語氣,「另一種人就是茅坑�的石頭!」

  「茅坑�的石頭?你是說我和你都屬於那種又臭又硬,皇帝權貴們看了討厭的人嗎?」

  「不錯,茅坑�的石頭雖然又臭又硬,可是少了它們卻還是不行,它們雖然惹人討厭,可是人們還是不得不捏著鼻子,強忍著心中的厭惡用它們。」

  「哈哈哈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要我置身事外,讓如月指揮軍隊,等她打了敗仗之後我們再去收拾殘局,以此來突出我們對帝國的重要性!哈哈哈,我算是服了你了,奧維馬斯!咳咳……」

  我攀在奧維馬斯的肩膀上笑個不停,由於笑得太急了,氣管被嗆了一下,咳嗽個不停。

  奧維馬斯沒有笑,他靜靜地站立著,默默地看著我,黑洞洞的眼睛逐漸地和周圍的夜色溶為一體。

  許久,喘過氣來後,我把右掌放在壁虎的脖子上,做割喉狀。

  「敗仗?你說是死多少人的敗仗?」

  「最多不會超過五萬!我們在騎兵的數量上有絕對的優勢,即使大敗也不會傷筋動骨,大人重回軍營之後,完全有機會力挽狂瀾的。」

  「別把我想得那麼了不起,沒了我,這個世界照樣存在!」

  我收起玩世不恭,正容說道。

  「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我離名將還差得很遠,奧維馬斯,如果不是有你,有虎特,有哈卡,有你們這些會打仗的將領,我什麼都不是。如果同時給我們每人十萬大軍,大家一對一地打一仗比一比,你們中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把我打得滿地找牙!」

  這話不是自謙,我知道自己並不是漢尼拔那樣的天才,指揮藝術更是我的缺陷。我隻是比較會用人,加上運氣又好,遇上了象奧維馬斯、虎特這樣的謀士良將而已。

  「大人你……」

  我擺了擺手,示意奧維馬斯不要說話。

  「不要說了,奧維馬斯,你的意思我全懂,我的優點,我的缺點,我自己也清清楚楚!有你在,這仗要翻本並不難。隻是,五萬條人命?這可不是小數目啊!為了自己的利益,又犧牲五萬條人命,這樣值得嗎?」

  奧維馬斯默然,陷於黑暗中的雙眼輕輕地眨了一下。

  我嘿嘿一笑,「在加�斯城我已做過一次了,那麼……再幹一次,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幹吧,誰叫你和我都是枉顧人命的惡魔呢?哈哈哈……」

  我和奧維馬斯又一次地發出會心的大笑,我們的笑聲震動了整片樹林,本已歇息了的鳥兒被笑聲嚇醒,拍打著翅膀驚恐不安地離開樹梢,鳴叫著飛向夜空。

  ※※※ ※※※ ※※※ ※※※ ※※※

  和奧維馬斯商討完細節之後,當天晚上,我直接去找如月,見到如月時,她正坐在案桌前批閱公文,她今天身著一件藍色的長袖高領的武士裝,袖口和領口邊上袖著金邊花紋,絕美容顏散發著逼人的英氣。如月現在端正的樣子不禁讓我遐想連連,兩天前她與斯羅一戰後,不慎走光的曼妙胴體現在就包裹在這具厚實的深藍軍服�。一時間我心頭竟心中湧起一種難言的衝動,很想去侵犯她,我想試試我要是還向那晚那樣調戲她,她會怎麼做呢?是拔出劍殺了我,或者像以前那般痛打我一頓。

  我在卡都斯的引導下進入帳篷,如月放下手中的卷宗,揮了下手示意卡都斯出去,卡都斯無聲地退了出去,同時撤走了營房附近站崗的哨兵。

  如月望了我一眼,彈了彈桌上燃燒的魔法燈,燈筒�的晶石燒得更旺了,釋放出來的白光將帳篷內照得有如白晝一般,在她的臉上灑下一片金光。

  如月收回手指,順手撫了撫額邊的秀發,微側臉龐,目光停在我身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神態之美,實是無以複加。

  「我還以為你要明天才會找我呢,想通了嗎?」

  望著美麗和英氣同樣逼人的如月,我心中一陣悸動,腦子�一片空白,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如月輕輕地歎道:「你真的不想再做三軍的主帥嗎,其實我覺得你比我更適合這個位置啊!」

  不知為什麼,麵對著如月,我心中猛地冒起一股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的不平之氣,先前和奧維馬斯想好的說詞全都被我統統拋到腦後去了。有點像要發泄中的不滿,也有存心要惹如月生氣的意思,想看看她憤怒的樣子,我用挑釁的語氣質問道:「合適,公主你在說笑嗎?我現在的情況你又是不清楚!我是主帥嗎?我隻是一個木偶而已。」

  「我明白了!」

  如月將手上的文件反蓋在桌麵上,緩緩地站了起來。

  「看情形,你好像有離開軍營的打算,這個時候走?你打算去哪�?」

  如月並沒有像我預想中那般勃然大怒,她隻是眉頭微皺,卻馬上舒展開來,我感到有點失望,如月的反應令我剛才的舉動變得像是無理取鬧。

  「我要到後方去,去卡薩斯城,那�是我軍的後方補給基地,如果受到襲擊就糟了。」

  「那�有羅蘭德,夠了!」

  「那我就再到更遠的地方去,將各地的散兵遊勇集合起來。」

  「……」

  如月盯著我的臉,看得我有些不自然起來,許久,她長歎道:「這些都隻是借口吧,你是有意地想離開的,這麼多年來,你的脾氣還是沒有變啊!」

  我沒有說話,垂下眼皮,有意地避開如月的目光,因為心中有鬼,我很怕被她盯著看。

  「既然你這麼想離開這�,那就走吧,你要帶多少兵?」

  「給我三千人馬就夠了!用第十軍團的部隊,還有,我想把奧維馬斯也帶走。」

  如月皺了皺眉頭,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她才開口說話,語氣變得有些冷漠。

  「奧維馬斯?他?他現在確實不適合呆在這�,他和你一起走也好。」

  從如月的這句話�,我聽出了許多東西,奧維馬斯現在和我已是同一根繩子上的兩隻螞蚱,水淹三軍的事也被記在他的頭上了,我受罰,他也一樣逃不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告辭去做準備工作了,時間來得及的話,我會在明天天亮之前出發。」

  我朝如月鞠了個躬,轉過身慢慢地離開了帳篷,我的步子並不快,我在等,等如月出言挽留我。

  我的心情其實很複雜,一方麵為了自己的利益,我要離開軍隊,另一方麵,我卻希望如月能出言挽留我,隻要她說一句「這兒需要你,留下來吧」,這就夠了,至於為什麼,我也說不出來。

  我的背後,如月的嘴唇微動著,欲言又止,卻始終沒有說出話來。

  ※※※ ※※※ ※※※ ※※※ ※※※

  「秀耐達伯爵,你誤會公主了。」

  離開如月之後,卡都斯送我走了一段路程。剛才我和如月的對話,他在外麵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錯了,卡都斯,如月心�在想什麼,我清清楚楚。我知道她很不好做人,一方麵她要維護自己家族的利益,不能讓那些貴族太難堪,另一方麵她又要以國家的利益為重,她的壓力可不輕啊。」

  「既然如此,那你更應該留下幫助她了!光靠公主一人……」

  「正因為這樣,我才要走!你的那些同胞兄弟長輩,你也看到了,他們和我關係不佳!」

  卡都斯擺了擺手笑道:「我知道,不過好像我對你並沒有成見啊!」

  「這一點我很清楚啊,老兄!」我友好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如果他們都像你和羅蘭德那樣,我也不必這麼頭痛了。你的那些同胞兄弟長輩是存心和我作對,留在這�,我的精力都被這些毫無意義的扯皮耗光了,根本沒有精力再去做別的事。與其大家互相頂牛扯皮,倒不如有一方先退出好了。」

  卡都斯笑了笑,搖了搖頭道:「你是在和她鬥氣啊!」

  我斷然否認:「什麼意思?鬥氣?不可能,什麼時候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怎麼不是呢,我比你大七歲,幾乎是看著你們倆長大的,你們倆的脾氣我清清楚楚。你和如月一樣,都太有個性,不願輕意向別人低頭退讓,所以在一起時才總是打架。」

  「沒有的事,胡說八道!」

  雖然卡都斯說得一點不錯,但我還是不願意承認。

  卡都斯突然伸出雙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誠懇地說道:「如月幾乎沒有什麼朋友,拉法現在凶多吉少,如月她表麵裝得像沒事一樣,可是我知道她心�是很著急的。達克,公主實在很需要你啊!別走,留下來吧!」

  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我雖然知道拉法已死,卻不能公開出來。擊敗斯羅的近衛軍後,我故意要阿蘭德派人到拉法部隊潰敗的地點去尋找他的下落,現在暫時還沒有消息。

  「留下來?」

  我猶豫了一下,幾乎忍不住就要答應卡都斯了,可是我的腦子�卻突然閃過如月先前漠不在乎的表情,一股怨氣又上來了。

  「不!」

  我搖了搖頭,斷然拒絕了卡都斯的好意。要我留下來,成為如月操縱的傀儡,要我忍受那些貴族無禮的非難,我不幹!

  「卡尤拉,多努力吧,把帝國軍隊打得一敗塗地!如月,我等著你來求我!」

  ※※※ ※※※ ※※※ ※※※ ※※※

  第二天天還未亮,我就和奧維馬斯率著三千人馬,無聲無息地離開了軍營,與我同行的還有羅賓,我是有意要帶他走的。我突然離去,這件事做得非常隱密,連波爾多也沒有交待一下,我是故意這樣做的,這樣一來,別人就會認為我是被逼走的。他們在心理上就會和如月有隔閡,她要打贏下麵的戰爭就更不容易了。

  盡管已是春天了,可是大清早氣溫仍然很低,曠野�空蕩蕩地,鳥兒還未起來,四周一片寧靜,幾千人的腳步在空曠的平原上回響著,顯得猶為孤單。我們以這樣的姿態離開,場麵未免有些狼狽,有種說不出來的淒涼。

  不明真相的羅賓還以為我是被如月趕走的,一路上他一直不滿地替我抱怨著。

  「想不到我們竟會這樣離開,那些該死的貴族!」

  我釋然一笑,反過頭來安慰他道:「人生總是有許多不如意的事情,算了吧。」

  「大人,您真是個心胸寬闊的人啊!」

  羅賓是偷偷地跟我走的,他的哥哥並不樂意我帶他走,在阿蘭德眼神中我看出了一種訊號;他覺得我是個過於功利的人,並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和我走得太近。我之所以帶羅賓走,完全是因為那天他無意中說的那句話——「才死了六萬人啊,隻死了六萬人就消滅了四十萬人,很合算嘛」。我覺得羅賓和我們一樣,大家是同一類人,他有成為第三隻壁虎的潛力。

  部隊在平原上緩緩前進著,天還未亮,前方的路途一片黑暗。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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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28 19:04:09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三集】第六章:形勢逆轉

  哈�克斯是位於卡薩斯城西南方五公�的一座小城鎮,城市的麵積雖然不大,卻是聯接卡薩斯和加�斯的必經之路,亦是前方部隊後勤補給的生命線。二天前追擊魔獸聯軍時,人類軍隊收複了這座無人設防的城市。當時魔獸聯軍一敗塗地,一退再退,而人類軍隊反擊戰打得暢快淋漓,對於這座城市在戰略上的重要性並沒有在意,我僅把三千名戰鬥力最弱的民軍放在這兒留守,另外四萬民軍則被派去駐守更為重要的卡薩斯市了。

  就在人類軍隊直逼加萊城下,和魔獸聯軍對峙的時候,這座並不太出名的城市卻成了決定整場戰爭最終結局的關鍵。

  前方的節節勝利衝昏了守軍的頭腦,大意到連崗哨和防禦結界都沒有好好地安排布置,這就是連勝帶來的後遺症了,對於鎮守在後方士兵來說,戰爭離他們還很遙遠。

  黎明前的三個小時,這是人的精神最疲憊,最鬆懈的一刻……

  哈�克斯城城頭每隔二十步距離插著一點燃燒的火把,火把燒了大半夜,發出來的光線已很暗,所能照射到的距離也極其有限。並不太高的城牆上零零散散,歪歪扭扭地站著幾個哨兵,哨兵們或靠在箭垛上,或靠在牆壁上,低垂著頭打著盹,個個都在夢鄉中遨遊,殊不知死神已悄悄地來到身邊。

  幾個黑影悄無聲息地攀上城頭,動作靈巧得象隻貓,隨著幾聲悶哼,所有的哨兵都在夢鄉中被殺.在跳躍不定的光線下,黑影的麵孔終於顯現出來,那是張長滿獸毛的麵孔,正是獸人中動作最為靈巧的豹人。更多的黑影攀上了城牆,潛入城頭的人不但有獸人戰士,更夾雜著大量的魔族士兵。

  數分鍾後,哈�克斯城的大門被打開了,咯吱咯吱的開門聲撕碎了月夜的寧靜。伴隨海潮般的呐喊,猶如黑夜中突然出現的鬼魂,城外突然冒出了無數軍隊。照明的煙花火箭飛蝗般地射向夜空,把哈�克斯城照得白晝般明亮。閃耀的光線下,高大強壯的比蒙巨獸,動作靈活的豹人戰士,擅長攻堅野戰的熊人部隊,一下子塞滿了城牆下的空間。而衝在最前頭的,則是魔族最精銳的雄鷹騎兵團,四蹄用厚布包住的格魯巴載著黑盔黑甲的格魯巴騎兵,踏著低沈的步子,旋風般地從洞開的城門蜂擁而入。在城門兩邊的城牆上,螞蟻般密密麻麻地攀滿了魔獸兩族的戰士。

  阿蘭德所擔心的安德拉的半支雄鷹騎兵團和比蒙王迪斯的獸人軍團,就在同一個夜晚朝我們防守薄弱的後方發動了突然襲擊。無數刀槍閃爍著火焰的反光,有如死神冰冷的眼瞳般閃閃發亮。火焰在城市�蔓延著,比蒙巨獸的咆哮,熊人的吼叫聲撕碎了人類士兵的美夢,一些人類士兵匆忙地拿起武器,穿著單衣衝出營房抵抗,可是他們惺鬆的眼睛還來不及看清周圍的環境,踏著月色闖入的格魯巴騎兵已象猛虎一般地猛撲上來,揚起一片紅色的血浪。

  在同一時間,另一座城市——卡薩斯城也受到了魔獸聯軍的突襲——此時我們派去警告守軍加強戒備的信使還在由潘傑爾穀地到卡薩斯城的路上。這個時候,我正在和奧維馬斯一起點兵,為明天的離開做準備。

  一時之間,人類後方狼煙四起,警鍾長鳴,勝利的天平又一次地發生搖擺,戰局正象我和奧維馬斯期望的那般發展。

  ※※※ ※※※ ※※※ ※※※ ※※※

  「卡薩斯城遭到魔獸聯軍攻擊,形勢危急!」

  當我接到這個消息時,我和奧維馬斯剛好行軍到潘傑爾穀地,時間已過了一天。能這麼快的收到消息,完全是阿蘭德從前設在這兒的情報網的功勞。

  收到這個消息後,我和奧維馬斯對望一眼,同時發出會心的微笑。

  「情況不是很妙啊!奧維馬斯,你說如月收到這個消息後,她會怎麼處理這事呢?」

  奧維馬斯回答道:「我們前線部隊的軍糧大概隻夠吃十天,卡薩斯城被圍,糧草供應斷絕,公主要頭痛了。以她現在手頭的實力,雖然兵力稍占優勢,但魔獸聯軍可以拒城而守,占了地利的便宜,雙方成持平之勢,不可能將對方吃下。現在後方受襲,唯有撤軍一途了!」

  「撤軍?撤軍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要是卡尤拉和漢斯的部隊趁機發動反擊,她可有苦頭吃了!我們現在怎麼做?」

  奧維馬斯斬釘截鐵地說道:「等!等他們撤到潘傑爾穀地時我們再出場。」

  「好,我們就在這兒等吧,我想最多再過兩天,我們就會和如月公主再次見麵了。我很想知道,那些討厭的家夥再見到我們時,他們還神氣得起來嗎?」

  憑心而論,眼前的局勢,就算我和奧維馬斯還留在軍隊中,結果也還是一樣,戰略上的劣勢並不是靠一兩個人就可以轉變的。我現在置身事外,戰敗的責任就全被如月一人承擔了,和沒有兵權的我沒有任何關係。

  奧維馬斯勸我離開軍隊,確實是個相當聰明的主意。現在我們所要做的,就是老老實實地呆在潘傑爾穀地,等著看如月和她手下那群貴族的笑話了。

  ※※※ ※※※ ※※※ ※※※ ※※※

  雖然呆在潘傑爾穀地按兵不動,但憑借著阿蘭德留下的情報網,前方和後方的消息依然源源不斷地及時送到我們的手上。

  攻擊卡薩斯城的部隊正是比蒙王和第四魔將雅爾塔的聯軍,得知我在加�斯城大敗魔獸聯軍的消息後,二人調集了手頭所有可以指揮的軍隊,共計七萬餘人,長途奔襲了數百公�,瞅準機會,對準我軍的軟肋發動了閃電突襲。

  魔獸聯軍前期的突襲戰進行得相當順利,卡薩斯城附近的幾座堡壘城市遭遇攻擊後不到一個小時就全部失陷了,但在進攻卡薩斯城時,他們卻遇上了激烈的抵抗。

  負責防守卡薩斯城的是羅蘭德,由於受傷,他沒有參與加�斯城一戰。當如月公主率領援軍加入我的軍隊之後,他也跟著如月一起來了。考慮到他病體初愈,如月把他留在了卡薩斯,卡薩斯城這一帶的軍隊全都由他指揮。

  針對卡薩斯城的攻擊由於占了突襲的便宜,加上守軍鬆懈,魔獸聯軍很快就攻入城內。麵對突如其來的攻勢,羅蘭德卻絲毫沒有慌亂,他立刻命令城內的守軍收縮,主動地放棄了四麵的城牆,將部隊集結到城內的一角——他打算將戰鬥變成激烈的巷戰,把魔獸聯軍拖入持久戰的泥潭。

  羅蘭德的計劃成功了,雖然卡薩城四麵的城牆全部失陷,魔獸聯軍卻無法控製住整座城市,而持久戰更是他們最忌諱的。

  就在突襲戰發動後的第二天,卡尤拉和漢斯王子的聯軍也配合著發動反擊,一時之間,加萊城下刀來劍往,殺氣衝天,近三十萬人馬在平原上往來衝殺,魔獸聯軍的配合作戰固然厲害,但人類這方占據了騎兵數量上的絕對優勢,雙方實力相差無幾,一時之間兩軍僵持不下。

  激烈的戰鬥一直持續到天黑,雙方鳴金收兵。這時候卡薩斯城遭受攻擊的消息傳來,人類軍隊這邊頓時軍心大亂。如月是武學上的天才,卻不是指揮作戰的天才,麵對這樣的形勢,她也隻有征求部下的意見了。我走了之後,我和奧維馬斯的位置被來自貴族方麵的軍官把持了,虎特和老將哈卡雖然都是有能力的人,但他們身份相對較低,根本就沒有說話的餘地,卡耐奇官位較高,但他的能力一般,也提不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而波爾多的軍事才能就更差勁了,再加上誤以為我是被如月趕走的,心中有氣,幹脆一言不發。

  貴族軍官們一致要求回師救援卡薩斯城,人類軍隊和魔獸聯軍此時正處於角力階段,此時撤軍,無異於自殺。阿蘭德雖然極力反對這個建議,但他畢竟身份低微(相對於一幹貴族的),聲音單薄,其它的將領又不願意得罪一幹貴族,沒有多少人敢支持他,最後這個命令還是被通過了。

  雖然負責斷後的騎兵團作戰英勇,虎特,哈卡兩人也把自己的指揮藝術發揮到了極致,這個要命的決定仍然讓撤退部隊的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事先我們打探到的,埋伏在人類軍營東北方十公�的那支伏兵早就偷偷地繞過了騎兵組成的防線,在撤退部隊的前麵設下了埋伏。

  這支伏兵的人數隻有三萬人,而西撤的帝國軍隊人數多達十萬,但一邊是早有預謀,充分準備,磨刀霍霍,另一邊卻是倉惶撤退,軍心渙散,又加上中了埋伏,頓時將人類軍隊殺了個落花流水。從加萊城到潘傑爾穀地,不過數十公�,一天半的行程,卻成為人類軍隊的死亡行軍。

  當羅賓急急忙忙地把前後方大敗的告訴我時,我正和奧維馬斯舒舒服服地呆在昔日精靈王的浴室�,悠閑自得地泡著熱水澡。對於前方的大敗,我和奧維馬斯早有預料,在羅賓前我倆一點也沒有表現出著急的樣子。

  羅賓對我和奧維馬斯的反應感到有些驚訝。

  「前方大敗,你們倆怎麼一點也不著急啊?」

  我看了羅賓還保留著天真稚嫩的麵孔,又瞧了瞧奧維馬斯,壁虎會意地點了點頭。

  我問羅賓道:「著急,著急有用嗎?羅賓,如果你是我,等下你見到如月公主時,你會怎麼說?」

  「那些混蛋自以為是,硬把大人逼走,現在打了敗仗,當然要好好地嘲弄他們一番了!一個個不是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吧,現在卻大敗而歸,嘿嘿,還以為自己是漢尼拔啊?原來個個都是……怎麼了,你們兩個為什麼都在搖頭?」

  我笑道:「羅賓,你到底還是年青氣盛啊!」

  「怎麼了?」

  奧維馬斯搖頭道:「這種時候要是說出這種話來,適合嗎?」

  「這種時候,炫耀自己有多麼了不起,或者嘲弄別人,除了能讓自己出口惡氣外,還有什麼用處?而且……羅賓,你很聰明,多想想吧!」

  「啊,你說得沒錯,如果我是那群貴族,這時候被人嘲弄,隻會覺得羞愧難當,甚至心存怨恨。我明白了,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確實沒有好處,我想得太簡單了。」

  羅賓點了點頭,萬分佩服地看著我。我喜歡羅賓,很大的一個原因都是因為他眼神自然流露出的那種崇拜的目光,這種目光令我感到非常的受用。人都是喜歡被人捧在天上的,我也不例外。

  「走吧,羅賓,我們一起去迎接公主的部隊!等下我做的一切,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好好地記住了,有空的時候多多思考,細細體味,以你的聰明,很快就會想通其中的奧妙之處的。」

  我一邊說著一邊從池子爬出來,穿上衣服。

  奧維馬斯也在一旁教導他道:「不要不在乎這些小事情啊,羅賓!就是因為在這些小地方不注意,我過去吃了很多苦頭。等我吃夠了苦頭悟到這一點,犯下的錯誤已無法挽回了!羅賓,你還年青,你的未來還隻是一張白紙,大人把這些東西教給你,是希望你將來少走一些彎路!」

  「羅賓,奧維馬斯說得沒錯!我們倆的性格都有弱點,我和他都有點自視清高,恃材傲物的狂人味道,這樣的人是不招人喜歡的。我身為龍戰士,卻落到現在這個田地,以奧維馬斯的才能,卻常常受到排擠,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為此。為人之道,並不比在戰場上勾心鬥角來得簡單,我不希望你重複我們犯過的錯誤!」

  「我明白了!」

  羅賓心悅誠服地點著頭,我看得出,他把我倆說的話全都記在了腦海�,隻要他能充分地明白話�的意思,將來他的仕途一定會比我和奧維馬斯順暢得多。

  ※※※ ※※※ ※※※ ※※※ ※※※

  我在離潘傑爾穀地三公�的地方見到了西撤的人類軍隊,兩天還威風凜凜,軍容整齊的十餘萬大軍,現在成了一支隊伍排得稀稀拉拉,垂頭喪氣的敗軍。前幾天還在我麵前指手劃腳,嘴翹得比鼻子還高的貴族軍官們看到我,更是低下腦袋,羞愧得躲到一邊去。

  「你現在的感覺怎麼樣?」

  「很不好受,好多傷兵,血淋淋的,想不到打了敗仗會是這麼一個慘樣!」

  「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情嗎?」

  「應該也和我一樣吧。」

  「我現在很想笑,羅賓。」

  「笑?是苦笑吧?」

  「錯了,是幸災樂禍的大笑!」說著,我別過頭,對著羅賓露出一個微笑。「這樣的結局我離開軍隊時早就猜到了!」

  「幸災樂禍?怎麼可能呢?大人你在說笑吧?既然大人已猜到現在這個結局,當時就不應該離開軍隊啊,有你在,局麵絕對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羅賓不信地搖著頭,他無法接受自己心中的英雄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就算兩天前我不走,你眼前的這個結局也依然會是這樣的!」

  「怎麼可能呢?」

  「戰略上的錯誤,並不是靠某個人戰術上的指揮藝術就可以扭轉的。眼前的這場敗仗,其實是必然的,就算是漢尼拔來指揮,也一樣是這個結局,最多隻是不會敗得象現在這樣慘。」

  「就是嘛,如果大人在的話,就算是輸也會輸得很好看的!」

  盡管我說了實話,可是已把我當成英雄的羅賓仍然從最好的角度來看我。

  「羅賓!」我一掌重重地打在羅賓的肩膀上,盯著他的眼睛,很莊重地對他說道:「其實我不是個英雄,更不是什麼偉人。在阿沙尼亞的時候,我曾下令屠殺無辜的村民,強奸過少女,至於殺人放火,這樣的事情我也沒有少幹過,我並不象你想象中那麼完美!」

  「不可能的!大人你一定在說笑話吧,不要嚇我啊!」被我的話嚇傻了的羅賓說什麼也不肯相信心目中的英雄會是這樣的人。

  「這些都是實話,我沒有說笑!你之所以這麼崇拜我,是因為你對我的第一印象特別的好!所以……」

  羅賓打斷了我的話,猛點著腦袋說道:「不要說了,大人,我知道你是想告訴我,第一印象特別重要,我會注意的!」

  看著身邊的羅賓,我真有點哭笑不得,不過他接受能力我還是相當滿意的。

  「想不到我說實話你也不信,嗨,看來第一印象真的是非常重要的,我這輩子都要成為這小子的偶像了!」說到這個我就感到奇怪了,希拉的好友飛羽對我的態度一直都很不好,偶爾碰個麵都是凶眉怒眼,惡聲惡氣的,我什麼地方得罪她了,難道隻是因為神龍廣場上的那件事嗎,可是從前她對我也沒有好臉色啊!」

  ※※※ ※※※ ※※※ ※※※ ※※※

  「老大,你怎麼不辭而別啊,是不是如月趕你走啊?」

  「是啊,達秀,你走的時候也和我們說一聲嘛,我們一早起來,就發現沒了你的蹤影。你不在的時候,軍隊�的事情全亂套了。」

  和波爾多、小克�斯汀剛一見麵,兩人立馬抱怨我的不辭而別,同時也隱隱發泄著對如月的不滿。兩人身上傷痕累累,由此可見這一路過來的戰鬥是多麼的慘烈。

  「不要胡說,波爾多,是我主動向公主要求到卡薩斯城加強防衛的,沒想到還是讓魔獸聯軍快了一步。」

  「要是大人還在的話,這一戰就不會失利了。」

  就連虎特和卡耐奇兩人也同樣發出了遺憾和不滿的呼聲。我心中暗笑奸計得逞,我這招以退為進,不但不必承擔戰敗的責任,而且有了這次大敗仗作反襯,我在軍中的威望反而提高了。

  我裝做毫不在意,豁然大度的樣子說道:「沒時間抱怨這些了,趕快去做事吧!奧維馬斯,馬上把所有的傷兵送到森林�去,精靈族聖地的聖泉水對刀劍的創傷有奇效!」

  「白蘭度,你立刻派人下去,清點一下每支部隊的傷亡損失情況,晚上把確切的數字報給我。另外,統計一下部隊中還剩多少糧食,夠吃幾天的,這很重要!」

  「拉茲,密切監視東西兩線魔獸聯軍的動向,情報的事就全靠你了!」

  和如月等人見麵之後,我什麼也沒說。隻是對著黑龍騎士團的將領頒下一個又一個的命令,做好善後工作。我所指揮的人都是黑龍騎士團的老部下,我現在雖然不是主帥了,但畢竟還是黑龍騎士團的軍團長,指揮他們還是可以的。

  對於站立在我身邊的如月,我沒有看她,更沒有指責她,隻顧做自己的事,仿佛她從來都不存在似的。我這種無言的舉動對如月的打擊,比指著她的鼻子責難效果要好上十倍。那些貴族軍官都不敢見我,早就遠遠地躲到一邊去了,隻有如月還默默地站在我身邊,忍受著我無聲的折磨。如月的模樣很狼狽,全身上下血跡斑斑,頭上的發冠也掉了,銀亮的金發散成一團,零亂地披在肩膀上,上麵也同樣沾染了不少血跡和塵土。

  處理完一切之後,我來到如月身邊,該是我和她麵對麵交鋒的時候了,這時候其它將領早都識相地避開了。

  「你為什麼不罵我呢?那樣我會覺得好受些的!這都是我的錯。」

  如月低著頭,像是自言自語般喃喃說道。

  「你的衣服上都是塵土和血跡,我已為你準備好了浴室,這�的泉水是溫泉,精靈王的行宮環境很好,不會比帝都的行宮差,你會習慣的。」

  如月�起頭來看著我,目光中充滿了自怨與哀傷,我甚至還看到了一點軟弱。

  「好像我玩得太過火了……」

  從見麵到剛才為止,我一直都在享受著折磨如月的樂趣。我本想再玩下去,可是看到如月那痛苦自艾的眼神,嘴�說出的話卻變了樣。

  「今日之敗,其實我早就預感到了,隻是我也無力應付,所以才找借口溜掉的。如果先前我對第七軍團痛下殺手,能把比蒙王和雅爾塔的部隊考慮進去,局麵也不會演變到現在這個地步。」

  「不要安慰我了,達克!如果我聽從阿蘭德的建議,不急著撤軍,那……」

  「什麼別說了,公主!」

  我一把抓住如月的手,止住了她下麵的話。我輕聲細語,象對待情人一般的語氣說道:「有勝有負,這才是戰爭啊!好好地梳洗一下,剩下的事都由我來處理吧!」

  如月垂下頭,沒有說話,耳根卻突然紅了起來,我才發現自己剛才一時衝動,竟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三集】第七章:朋友

  昔日精靈王廢棄的寢宮內,剛剛沐浴完畢的如月背對著我,坐在一麵殘破的水晶鏡前,右手持著一把白玉梳子,慢慢地梳理著尚未幹透的長發。這麵水晶鏡有一人高,是幾百年前的古物了,現在已裂成了好幾塊,隻能湊合著使用。如月換上了一件嶄新的軍服,我就站在她身後,透過鏡子,望著鏡中人的一舉一動。這�除了我和如月以外,這�再無他人。

  沐浴後的如月容光煥發,鏡中的她美得令人目眩神迷,雪白的皮膚因為熱水浸泡而透出嬰兒般的粉紅。她的頭發留得很長,幾乎垂到腰際,發質極佳,還帶著水光的長發垂下來,象絲綢般閃閃發亮。如月梳頭的動作並不是很熟練,梳子梳過,灑下的水珠弄濕了身上的軍裝,衣領周圍多了幾塊淺淺的水漬。身為長公主的她生活起居都有專人侍侯,這次戰爭她沒有帶侍女出來,隻能自己梳理了。

  本來公主淋浴後整理私人內務,我是絕對不能進來的。可是如月卻主動叫我進來,站在一邊等她,這種方式實在有些暖昧。

  「贖罪的表示?不可能!色誘?這更不可能了,我事先已經主動地提出要幫他收拾殘局,沒有必要,而且以如月的性格更不會這麼做。」

  「表示親近,友好地表示?希拉說過公主的內心渴望和別人交往,但她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難道是想借此向我遞出一根橄欖枝?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試試吧!」

  想到這,我走上前一步,試探著問道:「還是我來幫你梳吧!頭發長不方便,把衣服都弄濕了。」

  我才剛開口就有後悔了,公主是什麼身份,除了侍女就外,隻有情人才有資格為她梳頭。我這樣說,已有「犯上」的味道了。

  如月的手停了下來,整個軀體象中了定身術般凝固了,時間仿佛也因為我的這句話而停止了。

  四周一下子靜了下來,我的耳朵�隻聽見卟嗵卟嗵的心跳聲,我的心跳得很快,如月的心跳也同樣加快了。

  「這是女孩子的事,你會嗎?」

  「以前在家�,我常常幫希拉梳頭,她也留著和你一樣的長發。」

  「難得,那,那就你來吧!」

  如月沒有回過頭,右手向後一遞,把梳子交給了我。我右手接過梳子,左手拾起一把頭發,慢慢地梳理起來。我故意不去看鏡子,把目光都集中到頭發上。雖然站在背後看不到臉,但是我注意如月的耳根在微微發著燒,她害羞了……

  我為公主梳頭,這種關係實在太親密了點。

  「達克,很多事情,我一直很想和你好好談談,可是卻一直都找不到機會。」

  「現在不是個機會嗎?」

  「有些事情,並不適合現在交談!但有些事情,我卻必須和你說清楚,我不想你誤會我。」

  「誤會?你指的是什麼?」

  我一邊說話,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梳子從發根梳到發梢,又從發梢梳到發根。如月的頭發發質很好,極有韌性,摸起手感極佳。沐浴後的如月,身體散發著一陣淡淡的輕香,撲鼻而來,我強忍著把頭發放在鼻尖邊上嗅一口的衝動,老老實實地為如月「工作」著。我心�甚至在想,如果這時我突然吻了她,公主會不會象上次那樣一拳將我打倒在地。

  「達克,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差不多也有十五六年了吧。」

  「我們打架打了多少年了?」

  「打架?」我摸了摸自己的眼眶,臉上不禁有些發燒,「嘿嘿,這個就不要提了吧?好像我從來沒贏過你。」

  如月在鏡中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因為你從來都沒有把我當公主看過,我在你的眼睛�看到了鄙視,你一直都瞧不起我!」

  「開玩笑,我怎麼會瞧不起你呢?我怕你還來不及呢,這種話不能亂說的,陛下要是知道了,我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哼,你會害怕嗎?」

  我被她搶白得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連忙轉移話題:「你的發冠丟了,還是紮個辮子吧,披肩發打仗時不方便。」

  如月透過鏡子瞪了我一眼,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不要轉移話題,達克!有些事情我必須對你說清楚。帝國現在這個樣子,平民百姓怨言很多,大家把責任推到父皇身上。是的,父皇他是有很大的責任,可是這也不能全怪他!許多矛盾是一代又一代地積累下來的,就算存心想解決也是相當的困難。」

  我搖頭道:「我是個軍人,我隻要懂得如何打仗殺人就夠了,我不想管政治上的事,如何治理國家,那是你的事了?」

  「你不問政治,你想逃避,可是你逃得掉嗎?」

  「我不知道……這次我在加�斯城做的這件事,我不知道回到風都後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你對這件事是怎麼看的?」

  我的手停了下來,�起頭,死盯著鏡中如月的眼睛,同樣如月也通過鏡子看著我,我知道,我自己將來的命運,很大程度是由如月決定的。

  過了許久,如月眨了一下眼睛,拖長了語氣說道:「我無法回答你!」

  我知道如月沒有對我說真話,她不是一個沒有自己想法的人,肯定有了自己的想法,隻是不願意告訴我而已,畢竟我們倆還不是朋友啊。

  我苦笑道:「我明白了!永遠不對別人說出自己的心�話,這大概是帝王必需的品質吧。」

  我的手又動了起來,為如月編織起辮子來,認真的態度就好像理發店的師傅為顧客服務一般。

  ※※※ ※※※ ※※※ ※※※ ※※※

  「怎麼會這樣?真是可惜了,很好的機會啊!」

  我和如月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以虎頭蛇尾的方式結束,雖然我和如月都有修好的意思,但彼此間又都不願意拿出太多真心實意來,如月沒有把心�話告訴我,我也不敢對她揪出自己的老底,最終這次接觸以無言的沈默而告終。

  晚上的軍事會議,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我又回到了原來主將的位置。先前折了一陣,那群討厭的貴族現在銳氣盡挫,再也不敢在我的麵前發表言論。白蘭度把部隊的損失報告交了上來,加萊城下一戰,每個軍團差不多都損失了近四分之一的人馬,不過扣除傷員外,我手頭可以指揮的兵力仍然有十萬人,其中包括近三萬人的騎兵。

  這次軍事會議,除了卡都斯和少數幾個貴族軍官,其它的貴族軍官都被沒有出席。那些貴族軍官都被如月派到潘傑爾穀地的北部城市押運糧草去了——名為押運,其實如月是趕他們走。

  在這次軍事會議,我把奧維馬斯推上了前台,讓他當著公主的麵將整個局勢向眾人分析一遍。加�斯城的事,我靠著龍戰士的身份以及其它千絲萬縷的關係,或許可以躲過這一劫,但這隻沒有任何背景的壁虎就難逃成為替罪羊的下場。我是有意地製造機會讓他在如月麵前展示自己的才華,將來我向公主求情保他時也好說話點。

  眼前的形勢從局部看,我手頭的兵力不過十萬人,而我的敵人,東邊是卡尤拉和漢斯的十二萬大軍,西邊是比蒙王和雅爾塔的七萬大軍,腹背受敵,後勤補給也被切斷,局勢似乎相當嚴峻,但這一切的劣勢其實都隻是假像,當如月把軍隊主力撤到潘傑爾穀地時,戰爭的結局其實都已經決定了。在潘傑爾穀地開辟戰場,我軍將立於不敗之地。有潘傑爾穀地和森林做依托,一旦形勢不利,部隊隨時可以通過潘傑爾穀地退出戰場,不怕魔獸聯軍的追擊。潘傑爾穀地的環境,本土作戰的人類軍隊要比魔獸聯軍熟悉百倍,他們根本不敢冒險進入森林和山穀追擊我們。

  現在的雙方的形勢其實微妙至極:比蒙王和雅爾塔的聯軍包圍了卡薩斯城,切斷了我的後路與補給,令我軍難受異常。但卡薩城偏偏又並沒有完全失守,這座城市就象好像一根卡在魔獸聯軍喉嚨�的魚刺,吞不下,吐不得,同樣令他們如坐針氈。

  而比蒙王與雅爾塔的部隊的退路一樣也被我軍切斷,進退不得。但卡尤拉與漢斯的聯軍兵逼潘傑爾穀地,又令我手頭的十萬大軍也處於腹背受敵的危機。東西線的敵軍總兵力幾乎是我們的一倍。從位置上來看,人類軍隊又處於敵軍鉗形夾擊之下,簡直稱得上是岌岌可危。幸好有潘傑爾穀地為依托,情況不妙時可以隨時撤到山穀和森林�去,輕易地逃脫。

  形勢相對算是最好的卡尤拉他們的部隊也同樣進退維穀,他們也難以趁機撤退。因為一旦他們撤退了,比蒙王和雅爾塔的部隊就完蛋了。現在的形勢是雙方互相包圍,互相牽製,彼此都有顧忌的地方。

  「糧草不足,是我軍最大的弱點,現在軍中的存糧隻夠吃六天!」

  眼前的形勢,按兵不動對我軍最有利,隻要在這兒拖上十天半個月,等帝國各地的援軍到達,魔獸聯軍也就隻有哭的份了。可是加萊城下的大潰退,帝國軍隊損了三萬餘人,最糟糕的是糧草丟失大半,幸好阿蘭德在潘傑爾穀地打遊擊時曾把卡薩斯城的物資轉移到森林�來,但即使加上他留下的存貨,軍中的存糧也僅夠吃六天。和敵人打持久戰,我們也受不了。

  看到眾人都麵露憂色,奧維馬斯笑道:「不過魔獸聯軍比我軍還要糟,我們的問題是補給線被切斷,隻要這條血脈重新貫通,那現在不利的形勢立刻就會改觀。我軍雖然腹背受敵,但放眼看整個阿拉西亞戰場的形勢,魔獸聯軍卻是處在帝國軍隊的包圍之中。從加�斯一戰之後,帝國各處的援軍就以卡薩斯城為中心四麵八方的彙聚過來。每過一天,我軍的實力就增加一分,而魔獸聯軍方麵,他們的預備部隊都用光了,基本上不會再有新兵加入,人是死一個少一個,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越不利,敵人比我們更怕打持久戰。」

  奧維馬斯說得一點沒錯,帝國各地的援軍正源源不斷地向這兒彙聚過來。加�斯城一戰之後,魔獸聯軍早已無心戀戰,卡尤拉和漢斯的聯軍現在發動反擊,一方麵是為了救出拉在我們後方的雅爾塔與比蒙王部隊,另一方麵也是采用以進為退的策略,以便讓自己的部隊能夠順利地撤出帝國。下麵的戰鬥無論勝負,他們都得撤軍。

  雖然不太懂軍事,但奧維馬斯的侃侃而談仍然說得如月不住地點頭,如月問道:「那下一步我軍應當怎麼做?」

  「堅守!這兒離卡薩斯城不過一天的路程,隻要我們呆在這兒,對於卡薩斯城下的魔獸聯軍就是一種莫大的壓力和威脅。他們不得不分出很大的兵力應付來自我方的壓力,羅蘭德那邊的所受的壓力也就大大減輕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不能發兵去解卡薩斯之圍?」

  「是的,隻要我軍一行動,包圍卡薩斯的敵軍反戈一擊,緊跟在我們背後的敵軍再配合著發動攻擊,那情況……」

  奧維馬斯沒有說下去,後麵的意思已不言而喻。

  我一唱一和地問道:「難道我們就在這兒一直守到糧食吃盡為止嗎?六天後斷糧了該怎麼辦?」

  「我們在這兒不必守到六天之後,大家看!」奧維馬斯把手往地圖上一指,指尖分別點過潘傑爾穀地、卡薩斯城、加�斯市三個地方,最後停在布蘭卡市的位置上。

  「還有一個人大家忘記了,那就是堅守在布蘭卡市的赤甲龍比塞亞大人,他的部隊現在在哪呢?」

  此言一出,與會的眾人頓時眼睛發亮。

  「布蘭卡市之圍被解時,比塞亞大人手頭還有兩萬大軍,圍攻他的比蒙王的部隊突然舍他而去,他會置之不理嗎?」奧維馬斯興奮地把手一揮,「如果加上各地聚集過來的援軍,那將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

  阿蘭德也點頭同意道:「你說得沒錯,比賽亞大人的部隊到達,我們不利的形勢就會再次逆轉了,到時就該輪到敵人頭痛了!」

  「奧維馬斯,你說的隻是對我軍最有利的情況,有沒有最不利的情況呢?」

  「有的!」奧維馬斯點頭道,「我軍現在是兩線作戰,如果比蒙王和雅爾塔的部隊放棄了卡薩斯城,配合我們東線的敵軍同時向我們猛攻,我軍兩線作戰,腹背受敵,唯有退入潘傑爾穀地一途了。」

  我點了點頭,把目光投向阿蘭德,征詢他的意見。

  「阿蘭德,你的意見呢?」

  「我同意奧維馬斯的說法,現在戰場上的形勢,敵軍的兵力占優,短期內形勢對他們有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我們的援軍到達之前,戰場的主動權都掌握在敵人的手上。」

  就在這時,拉茲急衝衝地跑了進來。

  「什麼事,拉茲?」

  「信鴿剛剛傳來消息,比塞亞大人率領的十萬大軍現在已到達距我們不到一百公�的莫雷拉了,三天後他的援軍就可以到達!」

  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頓時會議上歡呼聲一片,所有人都興奮地叫了起來。

  奧維馬斯歎道:「現在就看西線的敵軍怎麼行動了,隻要他們還抱著攻下卡薩斯城的念頭,這一戰我軍就有七成的勝算了。」

  阿蘭德皺眉問道:「如果西線的敵軍象你說的那樣放棄卡薩斯城向我們猛攻,我們可以堅守幾天?」

  奧維馬斯閉上雙眼,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道:「敵人的兵力幾乎是我軍的一倍,兩麵夾擊下,要支撐三天很辛苦。」

  如月插口道:「真的隻有三天?」

  其它諸將也都表示讚同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命令自己的士兵去和優勢的敵人作戰,還要求他們取勝,這樣的主帥是不負責任的。達克,如果情況真的演變成奧維馬斯說的那樣,那你就用你認為最好的方法去做吧,我不會幹涉你任何的命令!」

  如月的語氣顯得很無力,神情更是疲憊不堪。

  ※※※ ※※※ ※※※ ※※※ ※※※

  會議結束後,如月獨自一人偷偷地離開了。剛才的會議上她幾乎沒有說話的餘地,處境尷尬,畢竟她不懂得軍事,在這方麵沒有什麼發言權。原來那些圍在她身邊的貴族軍官都被趕走了,其它人因為她是公主而對她敬而遠之,現在的如月真是有種孤家寡人的味道。

  如月悄悄地離開了軍營,朝穀地森林的方向走了很遠,最後如月找了一塊巨大的岩石坐了下來,�起頭,靜靜地看著夜晚的星空。我一直跟在如月後,以如月的力量,她當然也知道我跟在後麵,我也明白這一點,看到了如月坐下了,我跟著坐了下來,我和她之間隔了一個手臂的距離。

  「宇宙很大,星空很美,每次望著星空,我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麼地渺小。」

  如月的語氣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有意地說給我聽。

  「小時候,當我開始懂事的時候,我就發現周圍的人看我的眼神很不一樣!」

  我深有同感地歎道:「這很正常,別人也同樣用類似的眼光看過我。誰叫我們是龍戰士,龍戰士,超越凡人之外不正常的生物!別人看我們,一半是敬畏,另一半卻是在看怪物!有得就有失,我們在力量方麵天生比別人強,老天自然也要讓我們失去一些正常人擁有的東西。」

  「可是我受到的壓力要比你大多了!就因為我是女孩子,別人看我的眼光就更帶著一些異樣。我很討厭那種目光,那種目光仿佛是在說:可惜了,三頭黃金龍的力量,居然會被這麼一個弱女子繼承……從那時起,我就努力地練功習武,我要讓那些用異樣眼神看我的人都明白,男人可以做到的事,我也一樣可以做到,而且可以比他們做得更好!」

  「你活得好累啊!」我不知不覺地挪動著身子,把和如月的距離拉近了。

  「那是我的責任,我姓法比爾,是偉大的雷茲的後人,我不能辱沒了這個姓氏。」

  「如果要我象你那樣生活,恐怕我早就瘋了。小時候,父親罵我最多的話就是『沒出息的達克,丟盡了祖先臉的達克』。其實他不知道,這句話是我最討厭的,他越這麼罵我,我越是要和他對著幹。別人怎麼看我,我才不在乎呢,我隻為自己而活著。如果隻是為了讓別人說一句『這孩子很有出息』而放棄自己快樂無憂的生活,那我寧可去做一個沒出息的,丟盡了祖先臉的敗家子。」

  我�頭望向天空,在那顆代表我命運的暗黑龍之星邊上,還有一顆更亮的星在閃閃發光,那顆星就是如月的本命星嗎?義父說我被這顆更亮的星所逼迫,我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可是卻不能永遠擁有。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和如月這一生都要做敵人,一輩子糾纏不清嗎?

  「因為你不是我,你可以不顧一切,但我不行。」

  「那是你自找的!責任和義務真的那麼重要嗎?」

  「不和你爭了,再爭我們恐怕又要打起來了。十多天前,當我完成龍戰士的第四次褪變,從龍繭中出來的時候,我是意氣風發,我很自信,因為我練成了除先祖雷茲外從來沒有人練成的霸拳。那時我自以為自己可以象先祖那般,完成和他一樣偉大的事業。」

  如月的聲音越說越低,頭也慢慢垂了下來。

  「那天你向我辭行時,我想留住你,可是後來我卻沒有這麼做。這是因為我認為你做得到的事情,我也一樣可以做到,可是我錯了。現在局麵落到這個田地,我有很大的責任。」

  「你並沒有錯!」我忍不住探出手去,抓住如月的右手,在不知不覺中,我和如月已肩膀貼著肩膀靠在了一起。

  「這世上沒有全才,人不可能樣樣精通,就算是雷茲-法比爾又如何,縱使他的武功天下無敵,又被後人稱作是軍事和政治上的全才,那又怎麼樣?偉大的雷茲,在生活上過得一塌糊塗,沒人幫助,他連衣服鞋子都穿不好。而且,公主,你這次失敗的主要原因並不是你的能力不足,而是……」

  「而是什麼?」

  如月並沒有怪罪我抓住了她的右手,反而不自覺地收緊了。

  「即使是雷茲。法比爾創建帝國時,他的身邊也跟著一群可以傾心相談、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以及一群可以暢所欲言的部下,沒有他們,雷茲什麼也做不了。可是公主,他的這些朋友,你有嗎?」

  如月默然。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我把另一隻手也伸了過去,兩隻手將如月的右手握在掌中,等待了許久,我終於向如月遞出了橄欖枝。

  「我想,我們可以試著做朋友嗎?」

  通過手心傳來的脈搏,我感到如月的心跳正在不斷加快,身體甚至在微微地顫抖。

  如月的頭垂得很低,臉也越來越紅,紅暈蔓延到了手掌。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三集】第八章:愛你並不容

  第二天清晨,卡尤拉和漢斯聯軍再度出戰,繼續加萊城下未完的戰鬥。這天清晨,天上下著小雨,空氣中彌漫著薄薄的晨霧。雙方的大軍就象兩隻饑餓的猛獸,喘著氣,瞪著血紅的眼珠,在相隔不到一千米的空地上對峙著。

  昨天布陣紮營時,人類軍隊緊挨著森林紮營,黑龍騎士團居東、碧龍騎士團處西,皇家騎士團殿後,至於阿蘭德的第十軍團則被安置在了森林�。這樣的布營方式,隻要戰勢不利,部隊隨時可以從森林中撤走。在森林�紮營,最忌諱的就是敵軍用火攻,幸好帝國的雨季才剛剛過去,加上林子中間那個巨大的溫泉湖泊,潘傑爾森林潮濕異常,火攻是相當困難的。

  預期中的戰鬥並沒有象我們想象的那般發生,見到人類軍隊不再向西撤退,魔獸聯軍似乎也喪失了進攻的欲望,整整一天,除了派出少許部隊發動試探性的攻擊外,主力部隊一直都按兵不動。

  這樣的情況正是我們最求之不得的,但我們也不敢掉以輕心。我命令拉茲在從潘傑爾穀地到卡薩斯城的路上設下大量的偵察部隊,白天放煙,冒上舉火,密切監視西線敵軍的動向。

  晚飯過後,除去必要的站崗放哨的人員外,所有的士兵都被命令回營睡覺去了。但我們這些高級將領卻沒有一個人睡得著。眼前的平靜實在太詭異了,幾乎每一個將領的心中都有種感覺,在這片平靜的後麵,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風暴。

  半夜時分,正當我躺在床上和衣小睡的時候,我腦部的龍之魄突然發出一陣陣的波動,是卡尤拉,她竟在這個節骨眼上呼喚我去和她相會。

  現在去見卡尤拉,實在是非常冒險的一件事,如月也呆在軍中,我再不能象上次那般隨意地離開軍營去見卡尤拉。如果被她發現了我和卡尤拉的事,那真是想賴也賴不掉了。

  我考慮再三,終於還是決定離開軍營去見卡尤拉。離開軍營時我非常小心,以免驚動了休息中的如月公主,卡尤拉在人類軍東北方一公�遠的一片小樹林�等我。接近她時我在附近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伏兵後才放心地去見卡尤拉。我的謹慎不是多餘的,現在斯羅已死,我和卡尤拉聯盟也因此而宣告終結。世事變幻難測,這次見麵,難保不會是她設下的一個針對我的殺局。因為卡尤拉的身份已不再是公主,如果她願意的話,她現在應該已是魔族的第十四任皇帝,路西法十四世了。

  當我走進樹林時,我看到了一個小帳篷,帳篷很小,鋪著厚地毯,直徑不過數米,帳內隱現燈火,在呼呼的晚風�,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暖意。

  我揭帳而入,卡尤拉一身睡袍,側臥在一張由七八條行軍毯鋪成的床上,單手支著腦袋,含情脈脈看著我,那表情就好象一位妻子在等候遠征丈夫回家。她身上的睡袍是紅色的,火一般的豔麗,睡袍沒有袖子,上身部分僅在胸脯的位置用一顆白色的紐扣扣住,勉強撐住裂胸欲出的一對渾圓的乳球,大半個乳房和平坦的小腹都暴露在外麵。腰肢的部分用一條白色的帶子紮住,睡袍的下擺僅能遮住半個大腿,卻恰好遮住了最神秘的下體,這種半遮半掩的風光,最能引起人的無盡瑕想。

  帳內點了一盞晶石魔法燈,明亮的光線下,卡尤拉半閉的秀眸�閃跳著熾熱的感情和誘人的異彩,是那樣地令人心神迷醉。

  「楞什麼啊?進來吧,達秀,外麵風大。」

  我心頭一陣火熱,踏前一步,帳簾隨之垂下,把我封閉在這個溫馨的小世界之中。

  我走到床前,坐下後我不由自主地伸出雙手,撫摸起卡尤拉嫩滑的臉蛋來。

  本來,我打算一見麵就告訴卡尤拉現在並不是我們見麵的好時機,告訴她千萬別在帝國士兵麵前顯露出四翼暗黑龍形態,但在這種情況下,我知道這些話並不適合在這�出現。

  卡尤拉的雙手水蛇般纏上我的脖子,以近乎耳語的聲音道:「達秀,今天晚上讓我做你的情人好嗎?」

  我心中一顫,俯首下去,重重吻在她濕潤的櫻唇上,滾燙的女體在我懷�摩擦扭動著,有如一團燃燒的火焰。

  這團火焰很快就燒到了我的身上,卡尤拉象發情的蕩婦一般,手忙腳亂地為我脫著身上的衣服,上衣,腰帶,長褲,內褲,我身上的衣物一件接一件被扔在了地上。當我堅硬的下身從褲子�被解放出來時,卡尤拉立刻抓住堅挺的巨龍,毫不猶豫地放入口中吮吸起來。

  「喔!」

  陣陣的麻癢由下體傳來,我發出舒暢的呻吟,卡尤拉的身份非同一般,現在卻肯為我口交,我知道這是為什麼,今晚很可能是我和她一生中的最後一個晚上了。上次分手時由於時間緊迫,我們倆沒有好好地交談,留下了許多遺憾。但命運之神似乎不願意我倆就這麼終結,想方設法給了我和她獨處的機會。我和卡尤拉都心�有數,這恐怕是我倆最後一次相處的機會了。

  各種各樣的情感充斥著我的內心,我很想對卡尤拉說一聲「我愛你」,可是嘴上卻總是說不出這三個字,唯有用行動來表達心中的感情。

  我抱住卡尤拉躺到了床上,扯掉腰帶,掀起睡袍下擺,卻發現下麵什麼也沒穿。

  「真可愛啊!」

  我抓住三角地帶的一小撮體毛,輕輕地拉了一下,趁著卡尤拉呼痛的當兒,我把頭一低,埋入她的大腿根部,伸長了舌頭舔著腫脹的陰唇,嘴唇吮吸著濕潤的肉唇。我的手也沒有閑著,雙手在睡袍內順著長腿向上遊移,最後停留在那對渾圓的乳球上。當我的雙手搓揉起卡尤拉的乳房時,唯一的扣子因為受不住力而嗒地一聲崩掉了,鮮花般美麗的胸脯頓時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我一邊吮吸著她的下體,雙手卻不住地玩弄著這對完美豪乳。

  「嗯……嗚嗚……」

  在我的吮吸搓揉下,卡尤拉的反應愈來愈強烈,身體不住地震顫著,淫水不斷地湧出來,把我的臉都沾濕了,鼻中發出近乎悲鳴的哼聲,同時她的雙手和小嘴對肉棒的愛撫也愈來愈激烈。

  我把巨龍從卡尤拉的口抽出來,掉了個頭,我的雙膝以跪姿跪在卡尤拉兩條大腿之間,我的嘴咬著卡尤拉的耳珠,嘴對著她的耳孔輕輕地吹著氣。

  「我愛你,卡尤拉,讓我們合為一體吧!」

  「你說什麼?達秀?」

  我大聲地喊了起來:「我愛你,卡尤拉,我們合為一體吧!」

  卡尤拉的眼中閃著淚花,她的雙腿一勾,纏住了我的腰。

  「我也愛你,達秀!今晚就讓我做你的妻子吧!」

  「妻子?」我的心一陣感動,腰部順勢向前一頂,火熱的肉棒穿過濕潤的肉唇,進入的了卡尤拉的身體處。

  「卡尤拉,我的妻子,我們終於融為一體了!」

  當我喊出妻子這個詞時,那一瞬間我的心中不僅想起了芳魂已渺的安達和遠在風都的希拉。

  「對不起,安達,我知道你還在的話,你也一定會要求我這麼說的!」

  我伏在卡尤拉身上,大力地抽送著肉莖,滋拉滋拉的水聲伴隨著卡尤拉痛快的嬌吟,令整個帳篷充滿了無盡的春意。

  我緊擁著卡尤拉成熟的胴體,這種情況下,輕憐淺愛已經不適用了,隻有用最凶猛的進攻才能衝淡心�即將到來的失落感。我跪在卡尤拉兩腿之間,將她的兩條腿托架在肩上,雙手握著她結實的腰肢,展開粗暴的進攻。我的巨龍搖擺著衝進狹窄的洞底,又伴隨著飛濺的蜜汁旋轉著退出來。

  「哎…呀…」

  在我的猛烈的抽插下,卡尤拉猛甩著腦袋,拼命地嘶喊著,包住我肉棒的兩片肉唇配合著滋滋的水聲一開一合著,擠壓出大量的白漿。

  「狠狠地幹我吧,達秀!」

  和骨感美的希拉不同,卡尤拉是豐滿型的女子,不但生了一對豐滿完美的乳房,臀部的肉也同樣的結實異常。她躺在我的身下聲嘶力歇地叫著,我幹得興起,索性站起身子,抱著卡尤拉的腰,讓她的大半個身懸空,從高處向下用力的地插著,而卡尤拉也配合著用長腿夾緊我的腰,雙手反撐在床上,努力地聳動著屁股迎合著我的攻擊。

  激烈交合的火辣辣地進行著,曠男怨女般我們根本就顧不上了什麼九淺一深,七淺三深之類的技巧了,純粹是大開大闔地直出直入!獨一無二的螺旋寶穴配合著暗黑龍的淫龍之槍,本來就是世上最好的組合。既然無法長相廝守,那就不妨毫無保留地交歡,彼此間在將來也可以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倆很快就到達了極樂的巔峰,就在一陣劇烈的喘息聲中,我們倆同時爆發了。

  高潮過後,我和卡尤拉喘著氣緊摟在一起,我看著你的臉,你望著我的眼睛,目光成天然的運輸工具,交流著彼此心中的情感。

  「我愛你,卡尤拉,我的妻子!」

  「我也愛你,達秀,我的丈夫!」

  是真心地說出心�話也好,是彼此間善意的欺騙也罷,就在這最後一次的約會中,我和卡尤拉終於向對方說出了這句我愛你。

  ※※※ ※※※ ※※※ ※※※ ※※※

  「卡尤拉,明天雅爾塔是不是要配合獸人的部隊朝我們發動攻擊呢?」

  「對,有我的部隊在這兒接應,達秀,你的那點部隊攔不住他們的。」

  當初始時的激情過後,殘酷的理智立刻將我們倆由情感的天堂打入現實的地獄,我和卡尤拉開始討論起眼前的現狀。

  「這一回合算是你們贏了,我們是沒有翻盤的機會了,也好,戰爭打了怎麼久,也該歇歇了。」

  「如月公主來到你們軍隊中了,你現在不是總指揮了吧?」

  「差不多,雖然我還是主帥,不過頂上多了個太上皇。你也別擔心,隻要你們能和獸人的部隊好好配合,不再戀戰,迅速退出帝國,應該可以全身而退的。」

  「加�斯一戰之後,勝負早就決定了,我們現在所做的隻是能讓更多的士兵有機會回到家鄉而已。還有,斯羅,他真的死了嗎?」卡尤拉邊說邊往我懷�挪了挪,讓我把她抱得更緊點。

  「是的,我親手砍下了他的腦袋,你再也不必擔心他了。」

  「斯羅,他真的死了……嗨,達秀,那你自己的事呢?加萊城一戰,我這邊抓到的人類戰俘說你和如月有矛盾,她不信任你,懷疑你和我的關係啊!幸好前天的戰鬥中我用的是墮落天使變身,否則就糟了。」

  「謝謝!」

  我心中一陣感激,卡尤拉這個和我糾纏不清的魔女,她到底還是為我著想啊!

  「這個,早在一年前我公開使用四翼墮落天使變身後,帝國內許多人就開始懷疑了,現在的事,隻不過是加深他們的疑慮而已!」

  「那你打算以後怎麼辦?難道你就打算一輩子在你們皇帝疑惑的眼光下生活嗎?」

  我煩燥地擺了擺頭,將來如何熬過這一關,我一直都沒有好好地細想過。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加入我們魔族呢?斯羅死了,赫克托爾對權力又沒有野心,整個阿沙尼亞的一切都是我說了算!大魔神也賞識你,加入魔族吧,達秀,這是你的妻子在求你!你可以把你的女人都帶走,這樣總算可以吧?」

  現在的卡尤拉已重新回複了純真的天性,她柔聲細語的相勸,確實有著令我難以拒絕的力量,然而現實和理智卻逼得我無法應承她,而且還得殘酷地拒絕她。

  「不可能的,我在魔族血債累累,即使我肯答應你,你的族人、同胞也不答應啊!」

  卡尤拉黯然道:「我早就猜到你會這麼回答我了,隻是我還想再試試……」

  接著她突然很正經地問我道:「達秀,如果我以前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恨我嗎?」

  「對不起我的事?什麼事?不會的,啊呀,怎麼可能呢?」

  卡尤拉一陣黯然,欲言又止。

  「既然這樣,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我嘻笑地答道:「什麼請求?隻要我能做到,我都答應你!」

  「再愛我一次吧,讓我為你個孩子吧!」

  「孩子?」

  我心中一震,一個女人肯主動地要求為一個男人生孩子,那是很令人感動的。但卡尤拉說要為我生孩子時,在那一瞬間我卻猶豫了。龍戰士的力量一子相傳,如果卡尤拉真的懷了我的孩子,如果那孩子承繼的力量要是來自卡尤拉自己的龍之魄,那倒沒什麼,萬一她懷的孩子繼承了我的力量,在我歸天之後,帝國這邊的龍戰士將來豈不是要少了一人?

  就算不考慮到龍戰士的因素,可是魔族和帝國對立,我和家中的女孩要是有了孩子,這孩子長大後難免和卡尤拉的孩子廝殺,手足相殘,那也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怎麼了?你不願意嗎?」

  才剛剛和卡尤拉來了一回,如果真會懷孕的話,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想到這我隨之釋然。

  「沒有啊,隻是龍戰士要懷孕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一切隻有看天意了……」

  「那就再開始吧,時間寶貴啊……」

  卡尤拉欣喜萬分地扭動起腰肢來,剛才一戰,我的肉棒仍然保持著半硬不軟的姿態,深深地留在她的體內,螺旋密穴果然非同凡響,肉穴一收縮,立刻又生龍活虎起來。

  「卡尤拉,你既然已是我的妻子了,就應該盡妻子的本份了!」

  「當然了……」

  卡尤拉聲音突然變得細如蚊蠅,羞澀的表情有如一個初戀的少女。

  我一臉壞笑,從卡尤拉體內抽出濕淋淋的肉棒,雙手按著她的肩膀將她翻過身去,以跪姿趴在床上,屁股高高地朝天翹著。

  「那我開你的後庭你也要答應哦!」

  「後庭?那是什麼?啊,達秀你好討厭哦!」

  明白了我的真實意圖,卡尤拉的臉一下子紅透了。她現在的羞澀的模樣真象洞房�等待丈夫開苞的新娘。

  「你是我的妻子嘛,今晚就算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了,可惜你已經不是處女了……」

  「呸,人家的第一次,還不是被你奪走的……」

  卡尤拉�右腿,嬌嗔地踢了我一下,以跪姿的方式踢腿,下身的肉穴張開又閉,一道白色的蜜汁立刻冒了出來——剛才我們倆發射的精漿數量還真不少啊。

  「不過這是新婚之夜嘛,沒有點新東西好象不太好嘛,所以……」

  「呸,你說我,那你呢?你奪走我第一次時早就不是處男了……」

  「所以我才要用新鮮的性愛花樣來補償你啊!」

  「皮好厚的男人……」

  卡尤拉回過頭瞪了我一眼,憂怨的眼神看得我心頭火熱,下身的肉棒又硬了幾分。

  「快點來吧,人家等不及了……」

  我跟著跪下來,找好位置,雙手按在豐滿的臀肉上,輕輕地向兩邊分開,開始用魔法清潔�麵的穢物。

  「給女孩子開後庭可比破瓜要麻煩多了,不但要充分潤滑,而且還要用魔法把�麵洗幹淨。否則我的寶貝精液在�麵遊啊遊,遊了大半天,卻碰了一團大便,那多惡心啊?」

  「說這麼惡心的話,你才惡心呢!喔,快點吧!」

  清我把頭伸卡尤拉的大腿中間,將嘴湊到前麵的肉唇上,一口接一口地吮吸著。卡尤拉剛剛和我交合過一回,肉穴散發著一股獨特的腥味,卻非常能催發人體潛在的欲望。

  我從卡尤拉前麵的肉唇�吸飽了混和著精液和淫液的混和液,然後用嘴灌入她的菊穴之中,為女孩子開後庭開了這麼多年,這方麵我早已是輕車熟路了。

  灌完蜜液之後,我雙手握著已硬挺的肉槍,奮力向前一突。

  這次,我攻擊的依然是溢滿蜜汁的肉穴,而不是後麵的菊花。

  「喔……達秀,你走錯洞了!」

  「難道你喜歡我走後門嗎?」

  「隻是……噢!」

  我開始搖動腰肢,肉棒輕車熟路地在火熱的秘道�前前後後地突進著,弄得卡尤拉嬌吟連連。我之所以沒有馬上開卡尤拉的後庭,隻是為了讓開後庭的行動更完美而已。

  「換個姿勢吧!」

  插了幾十下後,看到卡尤拉逐漸進入狀態,我不失時機地將肉棒抽出來,要求換個花樣,我們倆交合的方式變為男下女上,卡尤拉跨坐在我的身上,而我則平躺在床上任由她搖動著身子。

  這樣的姿勢,主動權都由卡尤拉掌握,她騎在我身上,身體上下起伏著,雪臀和我的小腹不斷地碰撞,淫糜的水聲啪滋啪滋地響個不停。

  「卡尤拉……我喜歡你現在這樣春情大發的樣子……很美啊!」

  我雙手放在她的那傲人的雙峰上,一邊玩弄著粉紅色的乳頭,一邊努力地把腰肢向上挺。我的肉莖在卡尤拉的體內突刺著,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隨著高潮再次臨近,卡尤拉的臉上掛滿了桃紅,嬌豔欲滴。

  最佳時機來臨,我抓住她雙峰的魔爪改放到卡尤拉的背後,往懷�用力一摟,將她的上半身拖入懷中,緊緊地抱住。同時我的大腿也順勢夾緊卡尤拉的腰,不再讓她搖動。

  「快動啊,達秀!」

  卡尤拉正樂在興頭上,我突然停止攻擊,那種感覺有如萬爪撓心般令她痛苦不堪。她拼命地扭著彈性驚人的腰肢,妄想讓我的肉棒再動起來。

  時機到來,我立刻施放出分身術,將身體一分為二。第二個分身抓住不斷掙紮著想要搖動的雪臀,分向兩邊,讓粉紅色的菊穴徹底地暴露在麵前。

  「卡尤拉,我要開你的後庭了!」

  為了讓卡尤拉少吃點痛苦,我的第二個分身運起縮陽之法,讓肉莖濃縮成食指粗細的細肉棍,然後對準卡尤拉的菊穴慢慢地插了進去。

  「呀,不要啊!」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異物闖入,卡尤拉仍然條件反射地叫出聲來。我鐵了心不理會她的叫喊,加快了前進速度,將肉莖一氣推到極限。

  「嗚……」

  痛、癢、麻、酥,各種感覺同時傳來,卡尤拉�起頭,肛菊一陣收縮,嘴�發出動物般的哀鳴。

  「好大的夾力和吸力啊!」

  龍戰士的體質畢竟和常人不同,我一邊在心�讚美著菊穴驚人的收縮力,另一邊卻慢慢地將肉棒放大恢複原狀。

  「達秀,別亂動,人家好難受!」

  「卡尤拉,我的美人,別擔心,馬上你就會嚐到新花樣的美妙之處了。」

  潤滑效果已經足夠,我毫不客氣地開始了在在肛門�抽插的動作,而留在前穴的肉棒卻依然按兵不動。

  「老婆,嚐嚐後麵的味道吧!」

  「人家前麵很癢嘛,你快動啊!」

  「後麵也一樣可以止癢嘛!」

  卡尤拉被我的兩個分身夾在中間,上半身被我雙手雙腿製得死死地動彈不得,隻能翻著白眼享受著來自後庭的攻擊。

  「啊……好象還不錯……」

  在度過了初期的不適和心理障礙之後,卡尤拉也開始品嚐到由尾稚骨傳來的美妙滋味了,身體雖然無法動彈,卻懂得收縮肛門附近的肌肉迎合我插抽的動作。

  「老婆,新花樣很爽吧?將來我們可以……」

  提到將來,我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聲音嘎然而止。一股難言的悲傷湧上心�,與此同時,被我夾在中間的卡尤拉,她的眼中也同樣充滿了悲哀。

  像是為了發泄心中的痛苦,我們倆同時變得瘋狂起來。攻擊卡尤拉菊穴的那個,抓住她的手臂扭到背後,以此為支撐借力點全力突刺著。被壓在下麵的另一個我,則用攀住卡尤拉的肩膀,奮力地將肉棒向上猛頂,被夾在中間地卡尤拉忘情地扭動身體迎合著我,完美的胸部擠壓著我的胸脯,隨著插入的動作不斷地變形著。

  「狠狠地操我吧,操我吧!」

  卡尤拉大聲地叫著,拼命地動著身體,瘋狂地甩著秀發,淫亂的模樣象頭喪失理性的雌獸,兩行清淚卻著緋紅的臉龐流下來,灑在我的臉上。

  「卡尤拉……對不起……」

  愛人落淚,除了說對不起,我卻不知如何安慰。

  卡尤拉:「盡情地幹我吧,讓我懷孕吧!」

  「好!」

  我衝著卡尤拉的唇吻了下去,另一個分身也同時吻在她的脖子上。

  更激烈的交歡開始了,兩個「我」夾著卡尤拉在床上翻來覆去,時而側麵夾擊,「三人」同時側臥,一前一後猛幹著,時而直立攻擊,用抱小孩撒尿的姿勢端著卡尤拉的大腿坐起,「三人」以坐姿連場大戰。

  卡尤拉的螺旋肉穴出色無比,後麵的菊穴同樣也非比尋常。菊蕾形狀美好,又白又嫩光滑無比,觸覺敏銳,一受刺激立刻如水中漩渦一般的旋轉收縮,吸得我差點丟盔棄甲。

  一回,兩回,我們倆有如初遇時那般不顧一切地交歡著,瘋狂程度更是十倍於那次。我在卡尤拉完美的軀體上盡情地馳騁著,一次又一次地將生命的種子注入她的前穴後庭之中,直到她最後不支昏死過去。

  我是在天明前一個小時才離開卡尤拉,那時她正靜靜地躺在我的懷中。臨走時我借助靈魂石的力量把家傳的武功——改良後的龍魔心法送入了卡尤拉的記憶中。我是提醒卡尤拉,龍的力量並不完全適合魔族的武功,必須加以改進才能使用,免得她將來不慎遭到和斯羅相同的傷害。

  我最後一次親吻了卡尤拉的臉蛋和嘴唇,穿上衣服,悄悄離去。

  我走的時候卡尤拉是清醒,親吻她時她的眼角濕漉漉的,她隻是躺在床上裝睡。雖然瘋狂了一整個晚上,但對兩條暗黑龍來說這算不了什麼,不至於累到沒有半點意識。分別是痛苦的,但哭哭啼啼地分手,卻不見得會讓痛苦減弱多少,這樣的分手,或許是最好的方法吧。

  我有過無數的女人,但被我當作妻子來稱呼的,卡尤拉還是第一個。卡尤拉,一個有著不太幸福的童年,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她的一顰一笑,已和安達一樣,永遠地銘刻在我的心中,今生難忘。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三集】第九章:情人

  離開帳篷後,沒走多遠我就被人攔住了。

  「納賽爾?」

  攔住我的人正是魔族第七軍團的軍團長,曾和我有過一麵之緣的納賽爾。

  以前我們雖然見過一麵,但那隻是驚鴻一瞥,現在麵對麵地遭遇,我這才看清了他的相貌。這位卡尤拉的義父生得相當英俊,深邃的眼睛,秀挺的鼻子,加上兩道斜挑的劍眉,一看就知道是一位英俊的美男子。

  「他的臉我好象在哪�見過啊……」

  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我越看越覺得此人非常的眼熟,而且這種眼熟並不是我曾與他會過一麵的原因,而是我覺得我在帝國認識的某個人和他長得很象,隻不過他是誰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找我有什麼事?」

  納賽爾冷哼了一聲,銳利的目光從上到下把我打量了一遍,我的心頭頓時生出一種赤裸的感覺。

  「我想看看你!」

  看了一小會兒,他才不冷不熱地回答我道。

  「我想看看能被我女兒喜歡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嗨,我明白了。」

  我仔細打量著納賽爾,越看越覺得他麵熟。

  「我在你的眼睛�看到了瘋狂的野性,難怪你會對莉莉絲做出那種事來!你這樣的人並不能給你的國家帶來太多的益處,對於你的女人,她們跟著你也是她們的不幸。」

  「我的事不用你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正義,你是魔族,怎麼也關心起人類來了?」

  納賽爾冷笑一聲,瞪了我一眼道:「你的時間不多了,再不回去,天都要亮了!小心如月公主懷疑你,暗黑龍!」

  說完這句話,納賽爾不再理會我,徑自離去。

  「這家夥在搞什麼啊?怎麼這麼古怪?」

  望著納賽爾的背影,我懷著十分的疑慮離開了這片樹林,迅速地回到軍營中去。我本來早就該回去的,可是我還是狠不下心來,最終陪著卡尤拉度過了整個晚上。

  我這樣做是很冒險的,萬一昨晚如月發現我不在軍中,麻煩可就大了。

  ※※※ ※※※ ※※※ ※※※ ※※※

  回到軍營之後,軍隊�剛開始升火做早飯。我裝模做樣地在軍營�巡視了一圈,交待了一番之後,我一頭紮進潘傑爾穀地的聖湖�,洗了個溫泉澡。昨晚和卡尤拉連場大戰,身上盡是辦過那事的氣味,必須抹掉這些痕跡。

  等我洗完澡回到岸邊,穿好衣服後,我卻突然感覺到如月就在我身後數十步遠的地方。

  我不禁大吃一驚,「她怎麼會在這�?難道她發現了我和卡尤拉的事?」

  我做賊心虛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擔心有什麼痕跡留下來,好在如月似乎沒有發現什麼,她主動地向我問好。

  「起得好早啊!」

  我強作鎮定,擺出副訴苦的模樣揉著眼睛抱怨道:「你不也很早嘛?嗨,老毛病了,一打仗就精神緊張,晚上經常失眠,眼睛好不容易合上了,卻常常做惡夢,擔心這害怕那的。」

  「我也有這樣的經曆,有了壓力,要對部下負責,總是吃不好睡不香的。」

  我發現如月臉色陰沈,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太陽快升起來了,陪我一起去看日出好嗎?」

  「日出?好啊!到山頂上看嗎?」

  如月微微地點了點頭,我們倆一起變身,並肩飛行。路上她突然問了我一句:「達克,你幾天沒換衣服了?」

  「衣服?哦,好象快有十天了吧……」

  「難怪,你的衣服上帶著一股奇怪的腥味。」

  腥味?我的天,昨晚我與卡尤拉歡好時,衣服褲子扔在一邊,布料吸附了周圍空氣的氣味。我洗了澡卻沒有洗衣服,如月的鼻子好靈,一聞就覺出了異樣。

  「男人都這樣吧……我可不象你隨身帶著幾十套衣服啊!」我大窘,唯有打著哈哈蒙混過關。

  幸好如月沒幹過那事,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的味道,否則可就慘了。

  ※※※ ※※※ ※※※ ※※※ ※※※

  我和如月並肩站在一個孤懸於半空的高崖上,俯瞰整個潘傑爾穀地。

  立於高山之巔,我們的頭上是嵌著幾顆星的天空,腳下是黑漆漆的森林,灰蒙蒙的大地。天陰沈沈的,地陰沈沈的,但遠處的天空已現出魚肚白色,接著漸漸透出粉紅色的霞光,起初隻是一點點,卻迅速地擴散開來。粉紅色變為橘紅,頃刻又變為鮮紅,遠處的天空象燃起了熊熊大火。跳躍的紅光中,驀地露出一個弧形的金邊,不斷地擴大著,接著一個紅彤彤的圓球緩緩升起,慢慢向上升騰,蹦地騰出了地平線。

  柔和的光線溫柔地灑在我們身上,在我倆身上鍍了一層金光。聖泉山下的湖水終年霧氣騰騰,光線在水汽的折射下,在湖麵上畫出一道道七彩斑斕的虹影。

  我們倆有如立於雲端之上,俯看眾生,穀地邊緣的人類大軍和魔獸聯軍在我們的眼�,都化為了比螻蟻還小的灰塵。

  「又是新的一天了……」

  看完日出的美景,如月歎了口氣,眼中抹過一絲悵然的神色。

  「剛才,阿蘭德帶給我一個消息……拉法,他死了……阿蘭德的人發現了他的墳墓,就在被圍的那座山上……」

  我依舊沒有開口,拉法的死訊我早就知道了,我在心�盤算著,如月把我叫到這兒來陪她看日出,和拉法的死又有什麼關係?

  一時間我倆寂然無聲,隻是周圍不住傳來雀鳥追逐鬧玩的鳴唱以及振翼飛翔的聲音。

  好半晌後,如月像是在自語道:「拉法,他是個好人。有時候我使性子,對著他無理取鬧,他都能忍受,反過來還為我抒解心事。對著他,我什麼都可以說,就像是最親密的哥哥一樣。」如月邊說邊用手擺弄著盤在脖子上的辮子,這條辮子還是我替她編的。借著晨光的反射,我發現如月眼睛�滾動著明亮的水珠。

  「認識他時,我十二歲,那時我象個男孩子一樣的瘋,父皇把他介紹給我時,是希望他能影響我。我知道父皇的心事,當然不會讓他的計劃得逞。」如月幽幽歎道,眼中盡是迷醉在逝去了的記憶中的神色,忽明忽黯,她正沈浸在不住湧上心湖的喜怒哀樂中。

  「拉法是皇後的侄兒,我不能象對你和波爾多般對他動拳腳,唯有絞盡腦汁地戲弄他。所以每天早晨,對,那時是冬天,下著雪,每天早晨天還沒亮時,我就把他叫起來,逼著他陪我去看日出。」

  原來如月要我陪她看日出,是這個原因啊,她把我當成拉法了……

  「我戲弄他的手段很多,在他的飯�放砂子,用毛毛蟲嚇唬他可是他卻能一一地忍受下來,終於有一天我自己也受不了了。我質問他,你是個男子漢嗎,我這麼戲弄你,你竟然還不生氣。達克,你猜他是怎麼說的?」

  我當然不知道拉法是怎麼回答的,唯有苦笑著不語,擺出一副我也很想知道答案的模樣。

  「他對我說:-你是個女孩子,我的年齡比你大,哥哥讓妹妹是應該的』嗨,真受不了他。「

  我終於明白了,如月後來轉性由「男孩」變成「女孩」,完全是拉法的緣故。

  「如月是個很會隱藏自己心思的女孩子,但拉法的死卻讓她變得如此失態,對著我這個新交的「朋友」把心�話全掏了出來,原來在如月的心中,拉法的地位非同一般啊,她是真愛拉法的。」

  我的牙齒幹嚼了兩下,感覺嘴�淡淡的,很不是滋味。

  「那時,拉法對我說女孩子要留長頭發才象個女孩子,於是為了他,我就蓄起了長發。那個發冠就是他送給我的,可惜在前天的戰鬥中我弄丟了……」

  如月靜靜地閉上眼,雙手仍然不停擺弄著辮子,仿佛這條辮子就是拉法送給她的發冠。

  我試探著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右手,掌心與手背接觸,觸感非常柔軟。如月沒有動,任由尊貴的玉手落到我的掌握�。

  我正想順勢將采取進一步的行動,如月身體一震,猛地抽回右手,目光瞬間回複清明。我覺察得到,在她的手抽出的那一瞬間,我已感覺這隻手突然變得非常強壯有力。

  如月�起頭,銳利的目光釘入我的眼中。

  「這次戰爭讓我看到了許多平時看不見,被隱藏起來的危機,現在帝國內憂外患,矛盾重重,我的肩頭的責任很重!」

  「我會全力幫助公主的!」

  到現在我才找到了開口的機會,正想好言規勸幾句,卻又被如月一口打斷。

  「我不能讓先祖辛辛苦苦創建的帝國在我的手中衰微!我要重振家族的聲威!拉法不在了,我也不想再為別的事情而分心了!」

  如月的眼�射出堅定的神色,左手放在辮子上,將及腰的發辮拉得繃緊,右掌一切,竟將辮子腦勺以下的部分切斷。就在我的驚呼聲中,如月抓起斷了的辮子,盤成一團,用力地擲向前方。

  她衝著腳下的聖湖大聲呐喊著「從今天起,我再沒有情人,亦不會再為別的事情分心!如果說有的話,那我的情人就是風之帝國!」

  望著剪掉長發的如月,我真忍不住要衝著她大吼三聲: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前天我和如月已成為「朋友」了,可是如月當著我的麵割去長發之後,我們之間的距離似乎又拉遠了不少。

  不過我很快就沒有心情為這件事煩惱了,當天中午,西線傳來消息,圍攻卡薩斯的魔獸聯軍已放棄了攻擊,他們的部隊正向潘傑爾穀地殺來,離我們不過十餘公�。我和奧維馬斯是最先知道這個消息的,如月把軍隊的指揮權完全交給我,但我和奧維馬斯現在注重的並不是這一仗怎麼打,我們考慮更多的是戰爭結束後自己的處境。

  「這一局看來是魔獸聯軍勝利了,退入潘傑爾穀地,避開戰鬥是上上之策!」

  「同意!不過我們不能這麼做啊!否則戰爭結束後你我頭上多半又會多了一條通敵的罪名了!」

  「那隻能打了!不過被敵軍前後夾擊,你認為我們可以在這兒堅守兩天嗎?」

  「很難……就算守住了也必定損失慘重,就算我們能堅持到援軍到達,但敵人兵力占優,他們還是可以撤走,取勝是根本不可能的。」

  打又打不過,退又不能退,我們倆大叫頭痛。

  我惡狠狠地說道:「幹脆還是詢問如月的意見吧,她現在要振興家族的雄風,給她個表現的機會!」

  「一衝動起來就失去了理智,大人,你的毛病又犯了!」

  奧維馬斯小心地提醒了我一句,勸我別意氣用事。到現在為止,我的心�仍然為早上的事耿耿於懷。如月剪了長發早已眾人皆知,不過她削發明誌的事卻沒有幾個人清楚,大家還以為如月是為了方便下麵的戰鬥才把頭發剪了的。

  被奧維馬斯提醒,我迅速冷靜下來。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這事由如月來決定最好,是戰是退,打勝打敗,責任都由她承擔,到時候我們也有理由推托。

  「就這麼辦了吧,不過怎麼說這事呢,讓公主主動地為我們出主意,言辭得好好斟酌一番!前天她已把指揮權都交給大人您了,自己置身事外,現在大人您突然去征詢她的意見,要注意啊!」

  ※※※ ※※※ ※※※ ※※※ ※※※

  「西線方麵,敵軍約有六萬人,其中包括魔族最精銳的雄鷹騎兵團,人數在一萬五千左右,其戰鬥力和皇家騎士團相當。而獸人方麵是獸人第一高手比蒙王領軍的熊人、豹人的混和兵團,戰鬥力也不可小覷。」

  高級將領聚集在一起開會的時候,我先向如月通報了現在的軍情。

  「至於東線,我們要承受來自納賽爾第七軍團和蘭比斯獸人兵團的壓力,敵軍人數為十二萬。我們兩線作戰,兵力又處於劣勢,承受的壓力相當大!」

  如月問道:「你打算怎麼做?堅守待援或撤入潘傑爾穀地?」

  我不禁愕然,如月說的話正是我要對她說的,我暗叫不妙,唯有點頭稱是。

  「我正在為如何選擇而猶豫不決。」

  如月的臉上露出像是冷笑的表情,卻把頭扭向阿蘭德,在她的目光示意下,阿蘭德開口道:「眼前的局勢,想要全殲西線和東線的敵軍,難度是相當大的。即使比塞亞將軍的援軍現在已經趕到,我軍的勝算仍然不高。如果我們在這兒堅守的話,敵軍兩麵夾擊,想要堅持到援軍到達是相當困難的。」

  看得出在開會之前,如月已和阿蘭德交談過了,征求了他的意見。

  「秀耐達伯爵,奧維馬斯將軍,以你們倆人的能力,其實心�早就有了決斷了。」

  「我們隻是有些猶豫不決而已。」

  如月奚落道:「你們更多是在為為戰爭結束後的事情考慮吧!」

  如月話�有話,我的背脊骨一陣發虛,冷汗直流,在對麵奧維馬斯投過來的目光中,我也同樣看到了驚懼。我有種預感,我們心�的如意算盤,如月都清清楚楚。

  「算了,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這道命令還是由我來下吧!戰爭打成這樣,再打下去也隻是消耗戰,勝負已沒有多大的意義。我命令部隊立刻退入潘傑爾穀地,避開戰鬥!」

  ※※※ ※※※ ※※※ ※※※ ※※※

  傍晚時分,西線的敵軍到達,在潘傑爾穀地外與東線的敵軍會師。一時之間,潘傑爾穀地外旌旗飛揚,戰馬嘶鳴,卷起的塵埃連天上的太陽都遮住了。

  「奧維馬斯,我們到底低估了比蒙王和雅爾塔的能力了,如果他們遲一天撤退,情況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就算我軍和比塞亞大人的援軍會師,加上他們的部隊,兵力也不占多大的優勢,而且比塞亞大人職位比你高啊!」

  「倒也是啊,這樣的結局也不錯嘛。我沒有想到的是,公主居然會識破我們心中的想法,真是慚愧啊。」

  「得知了未婚夫的死訊,她的臉上居然一點悲傷的表現都沒有……她真是理智得令人害怕!」

  站在高山之巔,望著腳下魔獸聯軍的動向,我和奧維馬斯一起感歎世事無常,在離我們不遠處,阿蘭德站在如月身邊,右手對著山指指點點,正在說些什麼。隻是幾天的時間,他已完全得到了公主的信任,今後的仕途是一片坦蕩。

  東西兩線魔獸聯軍會師之後,近二十萬大軍在潘傑爾穀外駐紮了下來,而人類軍隊則全部退入穀地內防守。潘傑爾穀地易守難攻,象紮手的刺猥,我們不去惹他們,歸心似箭的魔獸聯軍當然也不願意來招惹我們,雙方就這麼對峙著度過了一個緊張卻又相安無事的晚上。

  第二天大清早,魔獸聯軍拔營向東退去,騎兵兩翼保護,重裝步兵、弓箭手、魔法師層層排列,層次分明,無懈可擊。敵軍的實力本來就比我們強,部隊又井然有序,我也不敢貿然發動攻擊,隻能派出麾下的三萬騎兵象跟尾的狼一般遠遠的吊在他們的後麵。我也不敢把主力部隊都帶出潘傑爾穀地,萬一敵軍突然發動反擊那就完蛋了。

  不必和卡尤拉在戰場上兵戎相見,這樣的結果卻正合我意。我消極指揮,奧維馬斯和阿蘭德束手無策,如月有力難施,十萬大軍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對手揚長而去,那種感覺當然是窩囊至極了。

  窩囊的感覺一直持續到了傍晚,老赤甲龍科爾狄斯率領十萬援軍趕到潘傑爾穀地時才告結束。赤甲龍科爾狄斯是繆斯的父親,第七代龍戰士中僅存的三人之一,他深得奧拉皇帝的信任,在帝國的地位非同一般,就連如月也要讓他三分,身為後輩的我當然沒有資格讓這樣一個大人物當我的部下,部隊的指揮權交給他是理所當然的事了。

  科爾狄斯。比塞亞的麵貌消瘦,顴骨高起,整個人像是以鋼筋架成,蘊涵著驚人的力量。赤甲龍一脈是出了名的武癡,和秀耐達家族的交往也不是非常密切。和老赤甲龍在同一座城市�住了二十年了,從小到大,我也不過和他見過幾次麵而已。

  「比塞亞叔叔好!」

  看見我,科爾狄斯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來,刀刃般鋒利的目光仿佛能將我的身體劈開。

  「達克!基思的兒子嗎?好久不見了,你長高了,也變得更強壯了,很好,很好……」

  科爾狄斯說話的口氣就象機械一樣生硬,配合上那副機械的表情,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這家夥根本就是一台隻會練武的機器。

  他說我更強壯了,這是什麼意思?和斯羅一戰之後,我擁有兩對龍翼的事肯定已傳到了他的耳中,他該不會是暗指這事吧?

  「前一段的戰爭,你打得很出色,不過死的人也太多了。皇帝陛下特地派出特使,有命令要頒布給你。」

  話音剛落,四個幻像騎士已象幽靈一般出現在我的身邊,其中一人正是過去監視我的鳳。

  鳳走到我麵前,向我宣布道:「秀耐達伯爵,皇帝陛下有命,令你把部隊交給比塞亞大人指揮,而你立刻跟隨我們一同返回風都城。」

  鳳的話象把時間凝固住了一般,所有人表情全都僵住了。就在一片愕然之中,四個幻像騎士已把我圍在了中間,我感覺了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殺氣,那副架勢仿佛在警告我,千萬不要反抗,否則我們就對你不客氣了。

  「啊!來得好快啊……」

  今天的結局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我苦笑一聲,看了看周圍,波爾多和小克�斯汀的嘴張得老大,奧維馬斯的臉卻刷地一聲變得慘白無比,至於如月公主她像是早就知道這一切似的,冷冷地站在一邊不言不語。

  「鳳,是要我馬上就起程嗎?」

  「是的!」

  「也好,離開風都這麼久了,我也很想早點回家去,真是太好了。我可以和我的朋友部下告個別嗎?」

  鳳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圍在我身邊的另三個幻像騎士這才向後退了一步。雖然他們是主動後退的,但我卻知道這是有人向他們暗示的緣故,我脫離他們的包圍,直接走到波爾多身邊。

  「老大,怎麼會這樣,真是……」

  「算了,波爾多,你現在的任務是跟著比塞亞叔叔打後麵的仗。你已經長大了,但是做事還是缺少考慮,這都是你平時懶得動腦的原因!以後做事要多想想,不要老是靠衝動行事,衝動的人是不能領兵打仗的。」

  我拍了拍波爾多的肩膀,示意他冷靜,然後和其它將領一一握手告別。告別的場麵有些淒涼,兩個月來,發生我身上的事眾人都看見了,我回到風都後將麵臨什麼,大家心�都有數。

  「這幾個月來的戰事,你隻是個參軍,有什麼事,都算是我做的吧。你有老婆孩子,一切就都讓我來承擔吧。」

  我在暗示奧維馬斯把水淹三軍的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來,壁虎感激地看著我,握著我的手緊了又緊。

  「阿蘭德,羅賓的確出色,好好雕塑他吧。」

  「這我清楚,你放心好了。

  幾次合作,又發生了這麼多事,我的脾氣性格阿蘭德也摸得差不多了,我知道他並不是很喜歡我。我們握手告別時,他並不太熱情,在鬆開手時,阿蘭德又輕輕地說了一句:「多保重!」

  他雖然無法成為我的好友或者部下,但我們應當也不會變成敵人吧。

  我最後和羅賓告別:「怎麼樣,羅賓?都看到了吧,感覺怎麼樣?」

  「不是很好。」

  「這就對了,有起有伏,有高潮有穀底,人生就是這樣!」

  「我明白。」

  「把這幾天來你看到的遇到的都記在心�吧,有空好好琢磨琢磨。我不是好人,也不是神,牢牢記住我的缺點!你千萬不要學我,否則總有一天你也會變得和我一樣的!」

  我鼓勵般地拍拍他的肩膀,長笑著離去。就在幾十米外,一輛馬車正靜靜地等著我。上了馬車之後,我正準備躺下好好地睡一覺,身後卻又擠上了一個人,竟是如月。

  「反正下麵的戰事我也幫不上忙,不如和你一道回去吧!鳳,啟程!」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三集】第十章:霸者無雙

  這是一輛雙排座的馬車,兩排軟座對麵而立,鋪著厚地毯,可以容納六人。上了車之後,我一屁股坐到後排的座位上,腰一歪,立刻以一種最舒服的姿態躺了上去。由於我占據了整條椅子,如月隻好坐到對麵的座位上,雖然座椅很長,但她是女士和公主,自然不能象我這麼般坐沒坐相,隻能端端正正地坐著。

  馬車沒開出多遠,我們倆就為了坐相的事爭吵起來。

  「你難道不能老老實實地坐好嗎?」

  「躺著比較舒服。」

  「你不覺得這樣很失禮嗎?」

  「從這到風都,最快也要半個月的時間,難道我要這麼一直傻坐著?如果車上隻有你一個人,你還會象現在這樣正襟危坐嗎?」

  「可是車上有兩個人。」

  「其中某個人要是離開了,另一個人就輕鬆多了!」

  吵了幾句之後,我們對瞪了一眼,嘴一撇,一起閉上了嘴。

  「你割了頭發,難道連前天剛剛結下的交情也要一並割斷嗎?波爾多是我的好朋友,我在他麵前怎麼躺,怎麼坐都沒關係,我累了!」

  我閉上眼,身子微微縮了縮,側過身背對著如月打起了盹,見我退讓了,如月也沒有再和我爭執,她把背靠在後座上車廂,閉目養神,車廂�又安靜了下來。

  這次爭吵,理屈的一方是我,但對於從小吵到大,打到大的我倆來說,事情的對錯並不重要,爭吵隻是一個借口。小時候我和如月大打出手的時候,都是一方先無理取鬧,挑起事端的——當然了,自從我第一次被如月打敗,追得滿街亂跑時起,首先挑起事端的人都是她了。剛才的爭吵,隻是童年舊夢的重溫。

  前天晚上和卡尤拉大戰了一夜,昨晚戰勢緊張又不得安息,現在戰爭結束(相對我而言),神經鬆懈下來,兩天兩夜沒有睡個安穩覺的我很快就在單調車軸聲中進入夢鄉。

  當我夢鄉中醒來的時候,月亮早已升得老高。對麵的如月也熬不住睡意地侵憂,半倚在椅子上睡著了。割去長發之後,如月又恢複了少時的打扮。若不是胸前起伏的峰巒,沈睡中的她看上去就象英俊的美少年,「這是何苦來著?家族的榮譽真的這麼重要嗎?非要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去交換,太不值得了吧?」

  先前和如月鬥嘴,實在很沒意思。我們都已是大人了,可是有時候還象小孩子一樣。

  我現在有些明白了,如月在我麵前割發明誌,其實是在我麵前表明心意,提醒我不要有非份之想。

  我苦笑著把目光投向車外,卻發現馬車是向北方行駛。

  「向北?風都不是在西北邊嗎,就算是坐船操近路,方向也不對啊!」

  我小心翼翼地推開車門,爬到車外麵。四位幻像騎士中,兩位騎著馬跟在馬車後麵,另外兩個則坐在前麵駕車,揮著馬鞭趕車的人戴著蛇形標記的麵具,另一個則是鳳,騎馬的兩位則戴著虎和熊印記的麵具。

  「秀耐達伯爵,你醒了?」

  「鳳,這是去哪,好象不是回風都的路啊!」

  「先去塞爾蘭山,然後再回風都。」

  「塞爾蘭山?」

  鳳解釋道:「拉法伯爵就在那兒,這是公主的意思。」

  「是這樣啊,如月是要拜祭拉法……」

  馬車在平原上飛馳著,兩邊景物不住地後退。馬車走了大半夜,在天亮前兩個小時到達了塞爾蘭山下。

  到處都是來不及掩埋的腐爛發臭的死屍,整個戰場彌漫著令人作嘔的屍臭。一些屍體已完全腐爛,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在黑夜�發光的東西,有的是屍骨發出的鱗光,有的則是遺棄的刀劍反射的月光。走在這個廢棄的戰場上,耳邊回響著淒厲狼嚎和呼嘯的風聲,除了產生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懼,更令人在心底生出一種英雄末路的淒涼。

  幻像騎士在前麵帶路,我們很快就找到了墳墓。我注意到,幻像騎士對這兒的地形相當熟悉,想必他們已經來過這�了。

  卡尤拉所說的厚葬,隻是在拉法戰死的地點挖了個坑,立了個碑將他埋了,令屍體不至於暴屍荒野,不被野狗餓狼分食而已。

  四個幻像騎士從附近收集了樹枝,燃起一個照明的火堆,不等如月交待,他們就知趣地退了下去,隻留下我和如月獨處。

  站在拉法的墳前,如月低著頭,右手放在墓碑上,左手垂在一邊,拳頭卻握得緊緊的,我看得出,她正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悲痛。拉法埋骨的地方是山上較平的一處空曠地,跳躍的火光照耀著如月,在地上拖出長長的身影,孤獨的影子給人一種煢煢孑立的落寞感。

  我走到如月身邊,想趁機安慰她幾句。火光從側麵照來,地上的兩個人影正好重在了一起。

  「想哭就哭吧,傷心流淚,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

  「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管就不管,難道雷茲的後人就沒有流眼淚的權利嗎?別再給自己增加壓力了。」

  「我說過,我的事不用你管,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如月的聲音逐漸轉冷,她後退了一步,地上重合的人影迅速地分為兩個。聽著她冰冷的,咄咄逼人的語氣,我意識從前的那個如月又回來了。

  「公主,你把我帶到這�來,不是吊祭死者那麼簡單吧?」

  「上次我說過,我們該好好地談談了,我覺得這�是最適合談話的地方。」

  「這�代表著過去那個如月的終結,也是未來的凱瑟琳女王的開始,在這�你可以用絕對的理智來處理我的事吧?」

  「你說得對!我想問什麼,我不用說,我想你也很清楚的。」

  「我當然很清楚了,眼前的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劃的。」

  我向側麵移動了兩步,離如月的距離又遠了一點。才幾句話的功夫,我們之間對話已充滿了火藥味,彼此間剛剛有所好轉的關係,又陷入了劍拔弩張之中。

  仔細地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勢,我終於意識到如月帶我來這兒的真正目的了,她是要向我攤牌啊!我心中暗歎:「如月,我到底還是低估了你啊!」

  我冷冷地開口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幾個幻像騎士是和你一起隨軍而來的。召我回風都的命令,應該在我們初次見麵的那個晚上就下達的吧,你有意地把這個命令推遲了!直到身份地位都足以替代我的比賽亞大人出現,你才叫他們出場,把我手上的一切全部接收過去。」

  我喘了口氣,惡狠狠地盯著如月,心中充滿了怨恨。

  「那時候,你手下沒有足以獨當一麵的將領,所以你故意對我示好,是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吧?現在你有了老赤甲龍替你主持一切,而且戰爭大局已定,我這個不值得信任的暗黑龍也就失去了利用的價值了吧。」

  這幾天的合作,我在利用如月,如月也在利用我,彼此間都在互相算計。對此我早就心�有數,但現在扯破了臉,我卻有種被傷害和侮辱的感覺,盡管我也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對如月的算計並不比她對我做的少。

  如月寒著臉,冷冷地聽完了我近乎辱罵的抱怨。她的耐性和修養令我吃驚,要是從前,我用這樣的口氣和她說話,她早就拔劍相向了。我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過頭了,甚至很傷人,因為我想看看如月被我傷害後的樣子。

  「我承認我確實有利用你的想法,我知道你心�有很多怨氣,可是你為什麼不想想你自己呢?一年前你率軍從天之裂痕回來的時候,你突然擁有了四翼墮落天使變身,你知道這一事件對帝國的震動有多大嗎?」

  「四翼墮落天使變身是魔族皇帝獨有的絕技!隻有大魔神路西法為他們開天頂才能發揮出來。所謂的心靈風暴的後遺症,實在是很可笑啊。」

  「那你認為是我和魔族勾結了?是大魔神路西法為我開頂傳功?」

  「應該是這樣吧,不過這個理由實在太荒謬了,當時我說什麼也不相信,當魯亞基用這件事來打擊你時,我一句話就讓他啞口無言。可是這一次,一個月不見,你連龍戰士變身也發生了變化,你知道我當時是多麼震驚嗎?」

  聽了如月的說詞,我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遠比自己預估的要糟糕,麵對我的變化,如月鎮靜的表現也同樣令人驚訝。

  「那條青牙龍,他說你和他的妹妹,那個和你一樣擁有暗黑龍之魄的龍戰士勾結。他的一麵之辭我可以不信,可要是再加上四翼墮落天使變身,還有這幾天你在軍事行動上一些古怪的布置,令人生疑的地方太多了。你要是我,你會怎麼做?」

  如月的語氣很平靜,卻包含著一種讓人無法反駁的力量。

  「給我一個真正的答案吧,達克,這個問題你是無法回避的!就算我不問,回到風都之後,你也一樣逃不過的,父皇肯定也會要你解釋這一切的。」

  如月說著踏前了一步,把我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一點。

  我軟化下來了,無力地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你在阿沙尼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你不敢向公主解釋,但向你的朋友說出心�話總可以吧。」

  望著如月坦誠的目光,我一下子變得不知所措起來。如月的辭鋒就象她的拳頭一般,隻是幾句話,就把我逼到不得不說出真話的地步了。

  我軟弱地求饒道:「不要逼我,如月,放過我吧……」

  「這個問題你是逃不過的,別再躲避了!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告訴我真相吧!」

  如月話�有失,走投無路的我象抓住一棵稻草般將其抓在掌中。

  「友情不是商品,不能用來作交易的!」

  如月一怔,靠近我的身體又退了半步,不再言語。

  許久,如月開口道:「達克,實際上我們倆的個性在很多地方是非常相似的,比如說你和我做事都有些功利。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真相,那我們就用兒時最簡單的辦法來解決問題吧!」

  說著她接連後退了七步,對著我舉起了右拳。

  「我用我的拳頭對你的逆鱗,你要是勝了我,我不再追問你的一切;你要是敗了,就得老老實實地說出真相!」

  「真的要打嗎?看來這一戰已經無法避免了,好吧,你的條件很優越,再說我也想親身領教一下傳說中的霸拳,就這麼定了吧!」

  我長歎一聲,被迫答應了如月的要求。這一戰將極其辛苦,我寧可麵對斯羅的打龍牙,或者對付殺神,也不願意硬碰如月的霸拳,因為如月的拳頭實在太可怕了。

  ※※※ ※※※ ※※※ ※※※ ※※※

  有得就有失,平常的刀劍麵對殺神或霸拳雖然一碰就碎,但也不會產生恐懼,逆鱗有靈性,可以和我身體配合得完美無間,卻因為有了靈性,卻也懂得了害怕與退縮。當如月變身為龍戰士後,逆鱗就一直在顫抖個不停,直至我用「龍血化繭」,反斬自身,在劍身表麵結成血繭,方才平息這種恐懼感。

  殺神被如月象扔垃圾一般地扔在了一邊,它同樣也在悲鳴著,因為它的主人,有史以來最傑出的兩位三頭黃金龍,都不把它放在眼�。

  如月傲立在我麵前,緊握的雙拳平放在身體兩側,她雙目微閉,頭微微向上仰起,晶瑩通亮的皮膚像是一麵鏡子,微微反射著周圍跳躍的火光。風、火、水、土、黑暗、光明,六種魔法元素被同時提取出來,吸入如月體內。魔法元素的波動引發了環境的異變,如月身體周圍泛出一片七彩光芒,幻成龍形,成螺旋狀旋轉著、婉蜒著,湧向中心的如月。經過和斯羅的一戰,如月的力量又提升了不少,比起當日,她的力量與氣勢又有了質的飛躍。

  比起如月來,我的氣勢就明顯低了好幾成。雖然我將自己和周圍的暗元素溶為一體,但那種氣餒的感覺仍然有如心頭的一片陰影,揮之不去。眼前的如月,在我麵前仿佛化成一個無敵的女戰神,身體泛著聖光,在她無敵的力量麵前,我隻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該死的,我明明力量比她強得多,為什麼心中總會有這種我不如她的感覺呢?」

  這種精神上的無力感逼得我幾乎當場噴出血來,這就是傳說中最強的霸拳的真麵目嗎?現在我終於親身體會到當日斯羅麵對如月時的感覺了——還沒出手就能在對手的心靈中種下「有心無力,有力難施」的感覺。

  「小心了!」

  霸者無雙,練成霸拳的人,不管對手有多強,永遠都是搶先進攻的。蓄足了力量,如月立刻揮拳出擊。平平淡淡,不含任何花哨的一拳,帶著金色的光芒,瞬間就轟到了我麵前。

  我原本想對斯羅時那般,吸收周圍的怨靈的力量入魔提升力量,但我們方圓百步內的怨靈感應到如月身上不可一世的霸氣,竟有如受驚的鳥兒般四散得無影無蹤,無論怎麼召喚也難以吸納入體。最糟糕的是,當如月對著我揮出驚天動地的一拳時,我和周圍魔法元素的聯係居然受到了阻礙。

  「我想起來了,這是如月的特色技,六元素無效空間!」

  就在如月揮出霸拳的那一刻,她同時發出自己的特色技——六元素無效空間,切斷我與周圍魔法元素的聯係。若她全力使出這一招,我是一絲暗元素也吸不到的。盡管她隻是用少許的精力使出這一招,六元素無效空間的威力大打折扣,但已令我十成的魔法力量隻能發揮出八成。

  「不可能的,我不會輸的,過來吧,暗與火的融合!」

  猛招臨頭,我狂運體內的龍力,分出部分力量強行突破六元素無效空間的阻礙,令身體與外部魔法元素再次聯係在一起,七扣八扣之下,我應對如月這一拳的力量隻餘下了不足八成。

  「就算我隻能發出八成,我的力量仍然比你強啊!」

  在我的強行催運之下,暗元素、火元素同時聚集到逆鱗上,一劍斬出。麵對著如月化繁為簡的一拳,什麼奇妙的招式都不管用,唯有踏踏實實地硬接。

  「暗黑炎龍破!」

  逆鱗拖著紅黑相間的焰尾迎上了金色的拳頭,拳劍相撞,凝聚於拳劍之間的魔法元素爆發開來,散射的能量劃過天空的流星雨,鮮花般地綻放開來。

  拳劍相遇的結果是我們倆同時向後飛跌,逆鱗上的焰尾暗力消失,而如月的金色霸拳也黯淡下去。

  「可惡啊,明明功力比她高出三成,我居然隻能和她打成平手!」

  魔法劍士的對決,比的不光是力量招式,更是比誰對魔法元素吸納運用的能力更強。

  力量隻有我七成的如月仗著對魔法獨特的運用能力,能和我打成平手,從力量運用的角度來說,我已經是輸了。

  止住身體的退勢之後,我和如月不等力量回複過來,立刻向對方撲去,完全是以力量硬拼,以快打快的重手法。

  拳劍不停地相撞著,逆鱗和霸拳相遇,每次都是以不分勝負而終結。如月在揮出霸拳的時候還能發出六元素無效空間封住我部分的力量,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但我卻痛苦而又嫉妒地意識到,這完全是因為皇龍驚天訣同時吸納六種元素時,周圍的魔法元素產生了奇特的變異。如月巧妙利用這種能量波動,隻用了很少的一部分精力與力量,就在身體周圍製造出六元素無效空間。我和她近身肉搏,自然就吃了大虧。

  連使用魔法時的負作用都可以用來鉗製對手,雷茲所創的皇龍驚天訣在如月的手中被發揮到了極限。就算雷茲·法比爾遇到了現在的如月,恐怕也要自歎不如吧。

  雖然場麵不輸給如月,但我卻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以快打快,周圍的魔法元素波動得越來厲害,抑製我力量發揮的六元素無效空間也隨之水漲船高,再這麼下去,敗的人一定是我。

  我猛地將體內的龍力全麵壓縮,聚集到逆鱗之上,當逆鱗再次遭遇霸拳時,極度壓縮的力量爆發開來。我的這種打法完全是不留後路的,唯一的作用就是令自己和對手兩敗俱傷。

  這種打法完全是沒有任何緩衝餘地的硬撼,拳劍交加時產生的反作用力無法化解,其結果就是我和如月同時噴血,一起負傷。

  「如月,你能把每一分力量利用至極限,這一點上我確實比不上你。但是如果你受了傷呢?我就不信,當你的力量和精力都極度減弱之後,你的霸拳和六元素無效空間還能象現在這般配合得完美無缺嗎?」

  既然在力量運用上比不過如月,那索性就讓雙方的力量運用級數一起下降吧。

  「六元素無效空間的抑製力量好象下降了!」

  計策成功,我感到身體與周圍魔法元素的聯係順暢了一點,大喜之下連忙如法炮製。

  壓縮龍力、攻擊、爆發,然後和如月一起受傷。

  我連攻七劍,硬撼如月七拳,連續受傷之後,我們倆的力量不斷減弱,隻餘下極盛時的六成。

  受了傷的如月麵色如紙,她的拳頭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臉上卻掛著一絲讚許的微笑。

  「達克,這麼快就發現這一招的弱點,你確實有些長進了,不過你疏忽了一件事,那就是……」

  如月的聲音一沈,我突然感到她攻來的這一拳壓力大盛。她竟然依葫蘆畫瓢,學我的樣子將力量極度壓縮,出擊的右拳光芒爆張。

  「難道她想……」

  「你手中的逆鱗,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嗎?」

  兩邊都是不留餘地的硬碰硬,首先遭殃就是我們手中的武器。拳劍交加的一瞬間,我手中的逆鱗終於承受不住激蕩的能量,當的一聲斷為兩截,斷裂的位置和上次被斯羅斬斷地方相同。而如月揮出霸拳的右手同樣也是鮮血飛濺,能量的激蕩同樣超過她的承受力,重創了右手。

  「哇!」

  我隻覺得喉嚨一甜,和如月幾乎同時噴出大口的鮮血,兩人同受重創。如月傷了右手,可是她還有一隻左手,她的左手一樣可以揮出霸拳;逆鱗雖然還剩下半截,但斷了的逆鱗失去了威力,已和平常的刀劍無異,輕輕一記霸拳就可以將它輕易地轟碎。

  武器方麵我處在了下風,但重創的如月再也無法發出六元素無效空間,我的武器已毀,但在力量上卻不再受抑製,場麵仍然是維持著均勢。

  但這種均勢很快就變得毫無意義,因為就在我們倆噴血後退的那一瞬間,邊上的墳墓突然間炸裂開來,一條黑色的身影從墳墓�一躍而出,快若閃電,不等我倆反應過來,一人一腳,重重地轟向我們倆的胸口上。

  此時正是我和如月最脆弱的時候,我和如月在此決鬥,周邊又有幻像騎士在附近遊動掠陣,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躲在拉法的墳墓�偷襲,毫無防備之下將對方的攻擊照單全收。

  偷襲者先攻擊的人是如月,饒是她反應奇快,揮動還能運用的左拳擊在對方的腳側,化去了大半的殺傷力,胸口仍然挨上了重重的一腳,身上的黃金龍之鎧盡碎,遠遠地飛了出去。

  我比如月遲了十分之一秒中招,這十分之一秒的差距讓我多了一點反應的時間。看到有人偷襲,我拼著內傷加重,硬生生地止住退勢,踢出魔道輪回,以攻對攻,反擊偷襲者。

  在皇龍驚天訣的餘力還殘留在體內的情況下強行出手,代價就是傷上加傷,力量驟減至三成。這招魔道輪回也是有形無相,威力大打折扣。

  出腳的一瞬間,我看清了偷襲者的麵貌。他渾身裹在黑暗之中,身披一件臃腫的黑袍,頭上蒙著黑色的頭套,腳穿一雙黑色的皮靴,就連手上也戴著黑色的手套。唯一露出的眼睛也是一片空洞洞的黑暗,幽深得令人不寒而栗。

  偷襲者擁有一對翅膀,但這對翅膀上卻蒙著一件黑色的布套,讓我看不清翅膀的形態。

  「這家夥是……哇!」

  腿對腿的硬碰硬,力量大損的我哪是敵人的對手,我隻覺得大腿一陣劇痛,一股冰冷陰損的力量通過碰撞的右腿的直衝而入。

  「是暗的力量,想不到這世上居然還有比暗黑龍的龍力更黑暗,更邪惡的力量。」

  感受到對手的力量,我更是驚訝莫名,那是一種充滿冰冷、怨毒、絕望,邪惡到了極點的力量,竟能令同樣是黑暗屬性的我產生無窮的黑暗恐懼。

  硬拼之下,力量大損的我無法招架,被對手踢得象皮球般地飛射而出。對手送入體內的邪力大肆傷害著我的身體,當我的後背重重地撞上一棵大樹,停下了飛勢之時,身體已再無法保持龍戰士的形態。

  偷襲得手,黑衣人丟下如月,扇動翅膀朝我猛撲過來。

  「他在飛,但他的力量絕對不是墮落天使一脈的,但除了龍戰士和墮落天使之外,這世上還有什麼種族擁有翅膀呢?這家夥到底是誰?」

  我躺在地上,口吐鮮血,已完全喪失了戰鬥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手朝我撲來。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三集】後 記

  青蛙:按原來的計劃,龍戰士的第三部死亡天使章隻打算寫五本,四個大劇情。而達克指揮的這場戰爭,隻打算用一集搞定。誰知天不從人願,第三部寫了整整四本了,才把這第一個劇情完成。剩下的三個劇情,我估計不寫上五六本是沒法搞定的。

  達克:就是嘛,整天叫我在外頭跑來跑去,都沒機會回風都泡美眉,蘭絲和如雲還等著我替她們開苞呢。

  青蛙(汗):看著自己的作品不斷地膨脹,有時也真是後怕不已。如果草草了事,一筆帶過,又對不起買我書的讀者,隻能硬著頭皮把第三部寫上十集左右再結束吧,至於第四部墮落龍魔篇和第五部希望之星篇,按計劃兩部加起來不超過五本,希望它們不要再象暴走的EVA初號機一般,陷入這樣無限膨脹的階段了,讓我能夠在年內將這部作品全部寫完。此外再聲明一件事,由於大距離轉移的空間移動魔法會產生許多BUG,所以在以後的設定中決定將此招魔法取消。

  奧維馬斯對著自己豎起大拇指:「這幾集我和暗黑龍臭味相投,強強聯合,把一幹貴族玩得團團轉,倒是出了一口惡氣了!經此一戰,也奠定了我在龍戰士中第一謀士的身份。」

  達克(給他一記爆拳):「別吹了,不過青蛙老大,如月的戲份終於增加了,不過怎樣才能上她啊?」

  青蛙邪笑道:「鬼畜她吧,現在她不是在和你決鬥嗎,打敗了她上了她啊!」

  達克興衝衝地跑去了,昨走前還吞下一大包的偉哥。

  十分鍾後,達克一瘸一拐地回來了,臉被人打得象腫豬頭。

  「嗚……太可怕了,這麼強的女人,要我去鬼畜她,叫我去挑戰創世之神還比這安全點呢!」

  青蛙賊笑道:「放心好了,下一集起我會大幅度提高你的武功的,你現在所學的武功並不是最強的,暗黑龍一脈最強的守招「天缺「與和最強的殺招「天滅」,你還沒有學會呢。」

  達克(痛哭中):還等下一集啊,我都被如月逼到這個份上了,都快被她打死了,嗚,遠水解不了近渴啊!救救我吧……

  青蛙:「沒辦法,這是故事發展的需要,再說我不是幫你把情敵幹掉了,被她打兩拳也沒什麼嘛,打是親,罵是愛,小兩口打打鬧鬧是常有的事啊……」

  奧維馬斯插口道:「戰爭的結尾好像寫得太快了點吧?」

  青蛙:「本來就是這樣的。真正的戰爭,不可能每一段都是高潮的。對於戰爭的描寫,我是很推崇三國演義的手法:戰前準備用數千數萬字描寫,實際戰鬥隻有一兩千字甚至更少的字數搞定。」

  奧維馬斯搖頭晃腦地答道:「這倒也是,這世上的戰爭,勝負其實在戰爭爆發前就已經決定了,不過這次戰爭的結局還沒有說呢?」

  青蛙道:「結局會在下一集交代的!龍戰士初寫時原來隻想寫成一條淫龍四處強奸美眉,把她們調教成性奴奸魔類的色文的,後來又想變成一部主角四處獵豔,泡盡三族美女的色情小說,寫到現在這樣,越寫越象戰爭小說,這其實與和青蛙的本意相左的。」

  好在戰爭的部分基本上已寫得差不多了,下麵的故事將回歸到冒險為主。至於戰爭的部分,雖然還有兩場仗要打,但字數不會很多。以後的劇情將以高手對高手,終極BOSS對終極BOSS的戰鬥為主。

  青蛙以達克。秀耐達的靈魂發誓,所有的戰爭,包括戰前準備、戰前會議,戰爭部分,加起來的字數不會超過十萬字,而且最後一場戰爭完全是以高手對決的天位戰(好像盜用了羅森前輩的話)為主,戰爭隻是作為一個舞台而已。

  達克一把抓住青蛙的喉嚨:你這混蛋竟敢用我的靈魂發誓,可惡,龍魔噬魂,我吸!

  下集預告:達克回到風都後,將麵臨貴族們的控告,他將如何度過這個難關呢?按照設定,滄海龍力量覺醒的時間是十六歲,小克�斯汀馬上就要成為龍戰士了,而傳說中最強的龍——七翼神龍王也即將蘇醒。

  【第十三集完】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28 19: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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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四集】第一章:坦白

  偷襲得手後,黑衣人拋開如月,朝我猛撲過來。戴著黑手套的雙手之間懸浮著一團黑色的能量球。

  「這種力量……難道是暗黑破滅波?」

  所謂暗黑破滅波,是一種奪取人意識的黑暗魔法,一旦被這種魔法擊中,受創者會喪失一切主觀意識,成為任人操縱的傀儡。這種魔法直接破壞對方的神經思維,就算是最高級的回複魔法天使之淚也無法治愈。由於過於邪惡,這種魔法在神魔大戰之前就已是被禁製的魔法,誰一旦使用,立刻就會成為全大陸的公敵。

  先前對手轟入我體內的那一擊帶來的暗之力量有如水蛭吸血般在我體內肆虐著,仿佛要將我身上的精血噬個精光,龍力的運轉完全受製。傷上加傷,我一時間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直撲而至。

  「完蛋了,這個該死的家夥是誰,居然擁有比我還要黑暗邪惡的力量?」

  正當敵人的一雙黑手就要臨頭,我心�暗叫小命不保的時候,一道金光閃過,一把巨劍後發先至,直擊黑衣人的後背。

  如月剛才被黑衣人擊飛之後,正好落在殺神邊上,見我有難,傷得不比我輕的她拾起殺神當作暗器擲向偷襲者。

  如月以傷勢加重為代價擲出殺神,劍中貫注了三頭黃金龍獨有的六重力量,加上擲劍時如月噴了一口鮮血在劍上,吸收了龍血的殺神瞬間金光大盛,鋒利無匹,挨上一記,照樣可以將黑衣人刺個透心涼。

  黑衣人戴著衣套的雙翼猛烈地扇動了兩下,身體在空中詭異地扭了幾扭,殺神擦著他的身體飛過,險而又險地躲過了這一擊。

  趁著對手分神的當兒,我強忍著周身疼痛,使用類似赤血術一類的黑暗魔法,刺激身體潛能,拼著傷勢加重變身為四翼墮落天使。

  恢複了變身的力量之後,我全力奔向如月,而如月也一拐一拐地奔過來與我會合,由於傷得太重,我倆連飛行的力量都沒有了。我準備和如月聯手對敵,單打獨鬥,身負重傷的我們都不是黑衣人的對手。但四翼墮落天使和三頭黃金龍聯手,再強的對手也要畏懼三分。四個幻像騎士先前被如月支開了,但就算他們發現有變,趕過來支援也來不及了,我們惟有靠自己。

  我和如月間的距離有十五步之遙,要是平時,這點距離實在算不了什麼,但現在的我看來卻像天上的星星那般遙遠。

  沒走幾步,躲過了如月那一劍的黑衣人尖叫著已追了上來。

  「想聯手,沒那麼容易!」

  偷襲者的聲音居然是女音,隻是音調尖長,刺耳得有如女鬼哭泣,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死氣邪力竟令我的腦海中現出血腥的可怖情狀,耳內更似聽到千萬冤魂索命的厲呼。我是跌跌撞撞地在地上跑,她卻是在空中飛,二者間的速度根本不能相比。就在我即將和如月會合前的一瞬間,耳後風聲大起,不用回頭看,我就知道對手正揮動那隻戴著黑手套的右手劈向我的後背,透背而入的陰寒氣息絕望冰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達克,用腿!」

  已近在咫尺的如月衝我吼道,雖然我們的關係一直不太和睦,但交手這麼多年,彼此間的「配合」卻相當的「默契」。心領神會下,我奮力躍起,雙拳轟向如月,而如月探出雙手,接住我的拳頭。

  拳掌接實,如月雙手一絞,帶得我的身體旋轉了起來。她傾盡全力,將體內殘餘的龍力全數注入我的體內。吸納了三頭黃金龍的龍力,我頓時覺得精神大振,借著旋轉的力量,我毫不猶豫地踢出那招「魔道輪回」,淩空反擊。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生死就全靠這一擊了!」

  拳腳接實,「波波」的聲音炸個不停,我的周圍揚起了一片塵煙。

  「好冰冷邪惡的力量啊,不過胳膊怎麼扭得過大腿,這一下該輪到你這家夥要吃虧了!」

  對手的力量雖然比我的暗黑龍之力還要黑暗邪惡,但如月全力送來的黃金龍的龍氣亦非同一般,皇者的霸氣結合殺者的魔氣凝聚在一起,有如一道堅不可摧的防波堤,不但牢牢地將對方的邪力禦除在外,而且還反攻過去。對方的力量雖然邪惡萬分,但純以實力而論,單打獨鬥根本就不是我和如月任何一人的對手,先前隻是占了偷襲的便宜而已。

  擋了我十幾記重踢之後,黑衣人終於露出一道間隙,我的右腿趁隙而入,一腳踢在她的胸脯上。

  「要不是身負重傷,這一腳就要了你的命!嗚,想不到這家夥的胸脯還挺有彈性的。」

  可惜踢出最後一腳時我已是強弩之末,那一腳的力量不到平時的兩成,僅能輕創對方。

  擊中對方後,我筋疲力盡地從空中摔落在地。

  就在我落地的一瞬間,我身後的如月猛地插上前來,一躍而起,趁著對手招式已老的一刻,揮動左手對著她的小腹就是一拳。此時黑衣人正全力化解我先前一腳造成的傷害,根本無力招架。

  一聲痛苦的悶哼,挨了這一擊的黑衣人像受傷的鳥兒般發出悲鳴,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就算威力大打折扣,但四翼墮落天使和三頭黃金龍的一腳一拳也不是那麼好受的。轟出這一拳後,如月全身脫力,身體一軟,回複人形,跌倒在我的身邊。

  「什麼人?」

  「有刺客!」

  「保護公主!」

  這時附近傳來幻像騎士的驚呼聲,先前退到山下的幻像騎士這才匆忙地趕到。

  「暗黑龍,黃金龍,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受重創的黑衣人後退了數十米後,終於止住退勢,她拍打著翅膀,發出刺耳的尖笑,搖搖晃晃飛向天空,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遲來了的幻像騎士由於擔心還有新的刺客,也不敢貿然追擊,隻好眼睜睜地看著她從容遁走。

  鳳把如月從地上扶起,而另外三個幻像騎士紛紛跪地請罪。

  「屬下護駕來遲,罪該萬死!」

  「算了,趕快看看墳墓,拉法的屍身還在不在,那家夥就是從�麵鑽出來的。」

  如月擺了擺手,示意沒事,明明身負重傷,她卻非要擺出皇者的風度,也真是難為她了。三個幻像騎士立刻走到破了個大洞的墳前,其中一人的手上亮起一個巨大魔法光球。

  「公主,�麵是空的,什麼也沒有……等一下,有個東西。」

  蛇彎下腰,從墳墓�拾起一個亮晶晶的物體,借著光球的亮光,我看到那是一把帶鞘的匕首。

  「這是……」

  接過蛇遞上的匕首,如月頓時麵色大變,身體不住地顫抖起來。

  我奇道:「怎麼了?」

  如月如釋重負般地籲了口氣,語氣中微微透著一絲喜悅,她呐呐地說道:「這,這把匕首是我送給拉法的啊……墓�沒有看到他,難道拉法還活著……」

  由於黑衣人的意外出現,我和如月的這一戰不了了之。當晚我們並沒馬上留開,而是留在了山上。天亮之後如月命令四個幻像騎士就地搜索,尋找有關刺客和拉法的線索。經過半個晚上的治療,我們倆的傷已好了一小半,就算刺客再次出現也有自保之力。被如月的霸拳擊斷的逆鱗我也重新接上了,藏於我的左臂之中。由於受了重傷血氣不足,逆鱗現在也隻是象征性地接上,做個樣子而已,刃身並沒有修複。我的傷主要是如月造成的,黑衣人的偷襲盡管打得我狂嘔鮮血,但由於彼此間都是黑暗屬性,傷害並不嚴重,倒是如月包含黃金龍力造成的傷害卻非常麻煩,六重力量徘徊在體內難以驅除,選成的傷害絕不亞於青牙龍的破龍斬。

  我和如月仔細探查了被破壞的墳墓,發現墳墓邊上的土地有被挖掘過的痕跡。令人奇怪的是,這些痕跡非常的淡,表層的土壤幾乎和附近沒被過的地方一致,若不是草皮被破壞,與周圍的明顯不同,我們根本就看不出來。

  鳳告訴我們,掘墓的人挖掘的時間最少是十幾天,甚至二十天前的事。鳳是保護奧拉皇帝的十二位幻像騎士的首領,三十年前他就擔任這一職位,各方麵都見多識廣。

  「達克,你對這件事怎麼看的?」

  我明知故問道:「這墓是誰修的?是魔族還是獸人或者是那個刺客,我覺得這很重要。」

  如月皺眉道:「我問過阿蘭德,據說是第二魔將索蘭亞捉了幾個當地來不及逃走的村民要他們修建的,我們就是從他們的口中才找到拉法的。」

  「你和我來塞爾蘭山的事,事先有誰知道?」

  「沒有人,我三天前才知道拉法的事,昨天上馬車後臨時通知鳳改道的!」

  「那就奇怪了,那個刺客像是早就知道我們會來這�,所以她才會事先埋伏在墳墓之中。難道刺客在二十天前就躲到了墳墓�等我們到來,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有些話我沒有說出來,拉法的屍身雖然找不到,但我早就從卡尤拉那兒確認了他的死訊,被亂箭射成刺蝟的他是不可能活過來的。如果刺客真的是十幾二十天前潛入墳墓中的,那惟一能解釋的說法就是拉法的屍體被挖了出來,棄屍荒野,成為野狗餓狼的腹中餐。

  如月問道:「鳳,你有什麼看法?」

  鳳並沒有馬上回答如月,他雙手插入土中,挖了挖,又從附近抓起幾把泥土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思索了良久,方才開口道:「我有九成的把握認定這些泥土最少是在半個月前被挖開的,刺客進入墳墓後就一直呆在�麵,直到公主到來。」

  我懷疑道:「怎麼可能,半個月之前?而且還一直呆在�麵,外加十幾天不吃不喝,在空氣不流通的墳墓�,他是怪物嗎?」

  鳳正色問道:「秀耐達伯爵,你說過刺客擁有比你的暗黑龍力還要邪惡的黑暗力量,你沒判斷錯吧?」

  如月界麵道:「他沒有判斷錯,刺客的力量雖然不如我們,但確實是比暗黑龍還要黑暗的生物,那是種充滿了無限怨恨的力量,黑暗得令人害怕,而且她還會傳說中的禁咒魔法。」

  如月閉上眼,輕輕地擺了擺頭,刺客的力量之黑暗邪惡,連如月也感到心有餘悸。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隻有一種可能了……」

  可惜鳳戴著麵具,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卻感覺到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比暗黑龍還要黑暗,充滿無限怨恨的黑暗力量,可十幾天不吃不喝甚至不呼吸,而且還有很好的耐性躲在墳墓�,那這世上隻有一種生物可以做到……」

  鳳並沒有馬上說出真相,而是一樣一樣地把要素列舉出來,綜合了諸多要點之後,答案已呼之欲出。

  「難道她是……」

  「不錯,這種生物就是吸血鬼!」

  在風之大陸上,有一種生物是大陸上所有種族都厭惡至極的,這種生物就是吸血鬼。最早的吸血鬼不是創世之神創造的,而是戰爭中戰死者的怨氣聚集在一起令死者複活而誕生的妖物。和一般的亡靈生物不同,吸血鬼是有自我意識,能夠思考的生物。他們不老不死,以吸食其它生物的鮮血精氣為生,傳說中最強的吸血鬼德古拉甚至膽敢挑戰創世之神。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吸血鬼成為大陸上各個種族心中的噩夢。

  但這種生物最終沒有成為大地的主宰,挑戰創世之神的德古拉挨了守護天使的一記「諸神的判罰」,被轟得粉身碎骨,殘餘下的吸血鬼則成大陸上各大種族的追殺物件。無論是魔族獸人或者已經滅亡了的精靈,遇見吸血鬼都是通力殺之,導致吸血鬼隻能偷偷地生活在黑暗的角落�。

  雖然是整個大陸的公敵,但這種生物卻怎麼也無法殺絕,因為有戰爭就有死亡,有死亡就有怨氣,有怨氣就有吸血鬼。由於這種魔物的存在,大陸上也因此多了一種職業——專門追殺吸血鬼的狩魔獵人。三百年前,當雷茲·法比爾剛剛建立風之帝國,新人類和魔族、獸人三族大戰之時,鎮壓他們的力量鬆懈,吸血鬼們也自以為複蘇的時刻到了,紛紛從黑暗中探出頭來。

  當時雷茲正忙著和漢尼拔在坎尼大戰,無暇分身,先祖卡魯茲則隱居山林不問世事,其它的龍戰士也各有各的事情,能抽身對付他的隻有第一代的銀翼龍西蒙,雙方在阿拉西亞東北部的不沈之月展開決戰。

  比起上一回慘敗在天使手下,吸血鬼們這一回的運氣更糟。西蒙手中的神兵映月以及他聖光一脈的武藝,完全是十賢者專門針對吸血鬼這類黑暗係生物而開發設計的。不沈之月一戰,就在滿月的月光照耀下,西蒙揮舞著光明之刃映月,彗星一擊,將當時最強的吸血鬼波洛·德古拉斬得身首分離。那一戰之後,吸血鬼消失於黑暗之中,帝國也因此安靜了幾百年。大家都以為這種魔物已經永遠消失了,想不到現在居然會在這兒出現。

  聽著鳳講完了吸血鬼的曆史,我已隱隱地感覺到這件事並不是那麼簡單。我偷望了如月一眼,她的表情還算平靜,但雙拳卻微微地顫抖著。我知道如月的內心已憤怒到了極點,因為我左手臂�的逆鱗一直在發抖。

  「鳳,被吸血鬼咬過的人會變成吸血鬼,那麼一具屍體呢?屍體被咬了,會不會也變成吸血鬼呢?」

  如月心中的怒氣連鳳也感覺到了,他說話的口氣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現在的如月就像一座快要噴發的火山,誰都不敢惹惱她。

  「不會的!死了的生物是無法複活的,就算是當年的德古拉,他也是在將死未死的一瞬間吸收天地怨氣而化為吸血鬼的。不過有一種被禁製的,失傳了多年的黑魔法,可以通過特殊的密法讓屍體某種程度地複活,變成任人操縱的傀儡。秀耐達伯爵是黑暗係的,我想他應該比較清楚。」

  「是有這種魔法,不過……」我瞧了如月一眼,下意識地把身體後退了一步。

  「不過這種魔法是禁招,使用方法已失傳了近千年了,我隻聽說過,也不會用。」

  「哼!」

  如月冷冷地哼了一句,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殺氣,森冷的目光竟令我和鳳同時打了一個冷戰,而我左臂中的逆鱗顫抖得更厲害了。

  「鳳,無論用什麼方法,什麼手段,你都要把拉法給我找回來!如果拉法真的落到吸血鬼的手中,如果他們膽敢對他不敬,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他們通通送進地獄去!」

  如月單膝跪下,猛地一拳轟在地上,轟的一聲巨響,塵土飛揚,地麵立刻現出一個一米見方的大圓坑。

  「錚!」

  就在如月擊出霸拳的一瞬間,「身負重傷」的逆鱗再也抵受不住她身上爆發的霸氣,在我的左臂�斷為二截。

  因為這次意外,我們在塞爾蘭山多呆了兩天。為了找出拉法的下落,如月甚至調來一支正要支持前線的軍隊搜索。整座山被翻了個底朝天,可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拉法的下落。

  三天後,如月悻悻地離開了塞爾蘭山,啟程時她的心情非常的惡劣。如月黑著臉,一聲不吭地坐在椅子上,身上散發的殺氣令同坐一輛馬車的我如芒在背,如坐針氈。與這頭憤怒的女暴龍同處一「室」的我顯得格外的狼狽,我老老實實地正襟危坐在如月對麵,大氣也不敢喘一口,更別提像前幾天那般無禮地出言挑釁。現在如月急需一個受氣包給她發泄怒火,她的霸拳太可怕了,我身上的幾根骨頭實在經不住敲的,為了能保住這條小命活著回到風都去,今天還是忍一忍吧。

  結果,我就和如月這麼麵對麵不言不語地坐著,你看我,我看你,無言的沈默持續了一整天。當天黑下來的時候,如月終於忍不住開口打破了雙方冷戰的局麵。

  「整整一天了,你怎麼一直都不說話?」

  時間會衝淡一切,經過了一天的冷卻,如月身上的殺氣總算淡了不少。但坐在她麵前的我心�卻越發不是滋味,被一個女人壓得死死的�不起頭來,這種窩囊的感覺實在令人難以忍受。

  「你這麼凶,我怕被你宰了,所以不敢開口。」

  「你成為四翼暗黑龍之後,現在的武功已和我不相上下。前幾天的那一戰,如果再打下去的話,我未必勝得了你。」

  我自嘲道:「我用龍戰士第五次褪變後的力量,卻隻能和剛剛完成第四次褪變的你打成平手,這樣也叫不相上下嗎?」

  我對如月示弱,可是她卻不買賬,對我步步緊逼。

  「你這麼說是承認自己輸了?既然輸了,那你就得向我說出真相。」

  我長歎道:「公主啊,十多年了,你霸道的脾氣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如月正容道:「這不是霸道不霸道的問題,這件事關係到帝國的命運,你是帝國的龍戰士,卻突然間擁有了魔族皇帝的力量,這件事我能不管嗎?我不是在逼你,而是在幫你!這個問題你是無法逃避的,你現在對我說出真相,總比我父皇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著你說出真相要好吧?」

  如月的最後一句話可以說是最致命的一擊,將我的心理防線徹底地打碎。是啊,發生了這麼多事,奧拉皇帝一定會質問我四翼墮落天使變身和四翼龍戰士變身是怎麼得來的,這個問題我始終是無法逃避的。

  「你贏了,公主!」

  我軟弱地垂下頭,做出屈服狀。

  「事情得從一年前尼爾斯城一戰之後,我乘船離開尼爾斯城前往天之裂痕的那個晚上說起……」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四集】第二章:千夫所指

  我並沒有對如月說出全部的真相,我隻是把那晚和魔神路西法見麵的事對如月照實說了,不過故事的版本我也稍稍地做了一點改動,我把四翼暗黑龍變身也說成是路西法替我引發出來的,隻時到最近才覺醒。和卡尤拉聯手,這件事本質上已和「與魔族勾結」無異,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去。

  沒辦法,隻好讓這位偉大的魔神替我們這對奸夫淫婦背黑鍋了,活了幾萬年,把一切都看透,胸懷寬廣的他是不會在意這點小事的。

  聽完了我的說辭,如月閉上雙眼,身體向後座上一靠,慢慢地回味我說過的話。車廂�靜極了,隻有咕碌碌的車輪聲單調地在耳邊回響著。我在她麵前端端正正地坐著,心�七上八下,我不知道這些半真半假的謊言能否說服如月,現在的感覺,真有點犯人在等法官宣判的味道。

  等待宣判的滋味非常難受,我的心情更是惡劣到了極點。如月說要幫我,或許她是真心要幫我吧,可是那又怎麼樣?即使她替我在奧拉皇帝麵前說好話又如何,我還不是靠著她的好意,或者說是憐憫、同情、或者說是「浩蕩的皇恩」才活下去的,是因為她要我活我才能活下去的。在戰場上我叱吒風雲,數十萬人的生命被我玩弄於掌中,然而具有諷刺意味的是,身為帝國「守護神」的我卻無法把握自己的命運,我隻是一顆任由如月,或者她父親擺布的一顆棋子啊!

  究其原因,一切皆是實力使然。強者操縱弱者,這是宇宙永�的定律!奧拉皇帝比我強,如月也比我強,所以我才會被他們任意擺布,當作棋子隨意驅使,喜則用,惡則棄。

  我暗暗發誓道:「從今天起,我發誓,我達克·秀耐達要奮發向上,我要變強,無論是武功還是其它方麵,我都要做這世上的最強者!」

  「大魔神路西法的事,我相信你,但我感覺得到,有些事情你依然沒有對我坦白。」

  「和這有關的事,我都說過了!沒有騙你!」

  「算了,你不必再說了,或許你也有自己的苦衷吧!大魔神路西法突然為你開頂傳功,這實在令人不可思議,不過既然知道是他幹的,那這件事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定位了。」

  宣判時,如月一點也沒有表現出咄咄逼人的味道,她的語氣甚至難得的非常友善,不過這些對於想通了的我來說已毫無意義了。我不會再讓自己的命運受別人玩弄擺布,我要變得更強,不管用什麼方法。

  我詢問如月對這事的看法,如月隻是淡淡地答道:「你和魔族勾結的事,應該是斯羅有意地挑挑撥間吧。」

  「應該是?」

  這句話模棱兩可的回答寓意深遠,個中含義,實在是令我回味無窮啊。

  馬車載著我和如月馬不停蹄地跑了十天,然後我們在距加�斯城三十公�遠的一個渡口上了船,在船上又走了九天,我終於回到了久違的風都城。

  到達風都時天剛入黑,我婉言拒絕了如月送我到家的好意,在城門口下了車。

  離開時如月突然叫住我道:「有件事,我考慮了很久,現在想想,還是告訴你吧。」

  「什麼事?」

  「是關於大魔神路西法的事。」

  「怎麼了,又怎麼了?」

  「其實早在三百年前,我的先祖雷茲就曾經和大魔神路西法見過一麵,他們甚至還交過手,不過那是他完成第七次褪變之後的事了。」

  「什麼?」

  「這是我惟一能為你做的了,知道了這事,你應該會好受一點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有得你忙了。」

  馬車開走了,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細細回味著如月告訴我這個秘密的真實含義。

  ※※※ ※※※ ※※※ ※※※ ※※※

  離開如月之後,我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蒼龍學院,我是去看望義父,而且現在天才剛黑,希拉她們或許也在學校的飯店�。如月公主告訴我,自從我離開風都之後,義父的身體就一直不好,大病沒有,小病卻不斷,健康狀況是每況愈下。

  當我到達蒼龍學院時,我發現飯店的門早就關了。

  「那個人,那個人就是殺了帝國幾萬同胞的暗黑龍。」

  「不會吧?我們學校居然會出這樣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他看上去這麼年輕,居然……」

  「難道你忘記了嗎?我們蒼龍學院一向是以出產瘋子和殺人王出名的。」

  「喂,小聲點,他聽到了!」

  走進校園�,幾個還未回家的學生看見我,偷偷地在背後指指點點的,加�斯城一戰,我現在已是「名揚天下」的「名人」了。

  我一時興起,咧開嘴,板起臉,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衝著這幾個唇上還未長毛的小年青喊道:「喂,你們在看什麼啊?是啊,我就是暗黑龍,殺人魔王達克·秀耐達,我的肚子餓了。」

  我伸長舌頭,舔了舔嘴唇,作垂涎欲滴狀。

  「呀,他聽到啦!快跑啊,不跑小命難保啊!」

  「別跑那麼快啊,我還要給你們簽名呢!哈哈哈……」

  惡作劇成功,看著學弟們尖叫著逃走的模樣。我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時期,心情稍好了一點。

  「這次發生了這麼多事,也不知道義父他是怎麼看我的。義父雖然行事有些古怪不近情理,但在有些地方,比如說為了勝利不惜殺害無辜,這樣的事他還是不能接受的。

  ※※※ ※※※ ※※※ ※※※ ※※※

  到達義父家時,他正在和哥�德爾叔叔一起吃晚飯。義父瘦了,臉色有些蒼白,精神比我離開風都時更差了。

  「你回來了?這麼早?回來了就好,剛到嗎?很累吧?吃過了沒有?」

  「才剛到,和如月一起回來的,還沒有吃過。」

  「那就一起吃吧。」

  我的突然出現令義父感到有些意外,聽著他發自內心的問候與關懷,我心中一陣感動。

  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和各方麵的勢力勾心鬥角,耗盡心思,所做的一切幾乎都是冰冷的交易或殘酷的權力之爭,殺戮之爭,現在突然遭遇這種充滿人情味的關懷,那種感覺非常的親切溫暖,前次分手時的不快早就在三言兩語的關懷話下消失了。

  「達秀,你這個壞小子,瞧你幹的好事!你這次沒被公主綁回來,可真是個奇跡啊。」

  哥�德爾叔叔邊說邊從桌子下掏出一疊舊報紙遞給了我,我接過翻了翻,這才發現我的情況還不是一般的糟糕。

  「暗黑龍達克·秀耐達水淹加�斯,無辜軍民死傷無數。」

  「為加�斯城的無辜死者鳴冤,強烈要求陛下嚴厲處置暗黑龍達克·秀耐達!」

  「千古奇冤,恨水一頁。慘無人道,萬人殞命!」

  「我的兄弟沒死在戰場上,卻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報紙是半個多月前的,帝國的三大報社,風都時報、帝都早報、每日晚報,都在頭版頭條,用最觸目驚心的文字刊登了水淹加�斯的消息。報上的內容對我殺死己方六萬人的事極盡指責之能事,而對我大敗魔獸聯軍的功績卻半字不提,因為打敗魔獸聯軍的人成了如月公主了。報上把我描述成一個殺人如麻,罪大惡極,百死不足以償其罪的狂魔。更有甚者,還揪根刨底,將我過去的種種風流韻事一一翻出來晾在最顯眼的地方,甚至不惜信口雌黃,其中有一篇名為《七歲看七十,殺人魔王是這麼誕生的》寫得最是有趣。

  「達克·秀耐達生於帝國281年,其父基思·秀耐達苛刻的教育方式養成了他偏激的性格,從七歲起他就以虐殺各種小動物為樂。

  正所謂七歲看七十,他會有今天這種殘忍的舉動,我早就猜到了。記得有一次,是我親眼看到的,達克抓到了一隻蚊子,他沒有殺他,更沒有傷害這隻蚊子,甚至不惜用回複魔法替蚊子療傷。但對於這隻蚊子來說,被當場打死或許更幸福一些他用小刀非常小心地將蚊子的針狀吸管切下來,然後把蚊子放飛了,他要讓蚊子活活餓死,而那時的達克才七歲大。

  達克·秀耐達的某個鄰居如是說。「

  「這家夥是誰啊,我會那麼無聊嗎?簡直是胡說八道,居然還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這家夥是誰,我瞧瞧,署名在這,薩哈夫?這個名字好怪啊,有空倒要拜訪他一下。」

  「哦,寫得這麼有趣啊,哎呀,這一篇好像漏看了,我瞧瞧。也難怪,前一段時間鋪天蓋地都是這些東西,把人的眼睛都看花了。」

  哥�德爾叔叔從我手�拿過報紙,找到了這個叫薩哈夫的家夥寫的那篇文章念道:「十二歲時達克就學會偷看自己的母親洗澡,還因此被其父痛打了一頓,綁在樹上吊了三天三夜。成為龍戰士之後,他更是無所忌憚,對風都城內諸多女性犯下令人發指的淫行。嘿嘿,這句話說得倒不錯嘛,對了,」哥�德爾朝我促狹地一笑,「達秀,以前你是經常被你老爸吊起來打的,該不會真的是因為偷看自己母親洗澡吧?」

  「去你媽的!」

  哭笑不得的我氣得一把抓過報紙,扯得粉碎。回風都時,我早就不抱著「衣錦還鄉,榮歸故�」的夢想了,但事情演變成現在這個模樣,成為千夫所指的公敵,卻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義父正容對我說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什麼所有的報紙宣傳都用同一種口氣說話呢?」

  「是那些貴族吧,他們有錢有勢,這些隻是舉手之勞啊!」

  「那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是要我的腦袋!我是龍戰士,身份特殊,除非有非殺不可的罪名,否則不管怎麼樣皇帝都不會殺我的,他們在為殺我做輿論準備!」

  義父麵色沈重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我的話。

  「前幾天,帝都又有傳言,他們說你和魔族的公主,一個叫卡尤拉的女暗黑龍龍戰士相勾結。我想這也是謠言吧?」

  我笑而不語,脫掉外套,然後變身。

  「四翼暗黑龍,難道……」

  看著我背後生出的四翼,義父和哥�德爾叔叔頓時大驚失色。

  「上次四翼墮落天使的事,我一直沒有機會向義父您解釋,沒錯,就像父心�猜的那樣,是大魔神路西法為我開頂傳功,我才擁有了這種力量。」

  「什麼,這是真的?」

  義父跳了起來,緊張地看了看門窗,又瞧了瞧他的弟弟,生怕我的話被傳了出去。

  「沒有什麼好緊張的,這個秘密我已告訴如月了,我想現在她應當正在向皇帝彙報這件事吧。」

  義父目瞪口呆地愣了很久,過了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

  「吃飯,吃飯,吃完了再說!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想我們父子倆也該好好地交流一番了。」

  ※※※ ※※※ ※※※ ※※※ ※※※

  飯後,我們父子倆坐在一起,喝著茶傾心相談,我把這兩個月來發生的事慢慢地對義父說了一遍。哥�德爾叔叔似乎也被我們的交談勾起了興趣,不識趣地留了下來,由於有他在場,我沒有把卡尤拉的事說出來。

  「幾個月不見,你又變了很多,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那是因為我長大了,我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懂得將來該走怎樣一條路。」

  「很好,說說你心�的想法吧。」

  「從帝國的平民百姓來看,我是龍戰士,是帝國的守護神,像神一樣偉大,可是我知道,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這些都隻是沙灘上的城堡。在奧拉皇帝眼�,或者如月公主眼中,我隻是一條狗,一條被人利用的狗。有用時給我塊骨頭啃啃,不用時就像扔垃圾般地將我任意處置。」

  義父沈聲道:「你的這種想法,不能說是錯誤的,但是,這種想法實在有點可怕。」

  哥�德爾在一邊笑道:「有意思,我的好哥哥啊,你看達秀真的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價值觀了,不再是從前那個毛孩子了。」

  「自從安達死了之後,我就一直在思考,現在我已經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下去,該怎麼活下去。這兩個月來我在戰爭中所做的一切,並不是為了帝國,帝國的興衰,平民的死活與我毫不相幹。隻要我還有我所愛的人能夠活下去,幸福地活下去,這就夠了。我其實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自己能在亂世之中掙紮著生存,別對我的期待太高。」

  義父頹然道:「現在我終於明白你當時為什麼會這麼做了。」

  「為什麼這麼做?義父,你以為我是因為唯自己利益至上才放水淹死自己的部下嗎?你還是不明白啊。」

  「怎麼了?那當時你是怎麼想的?」

  義父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

  「我雖然不是好人,但水淹三軍時我心�並不是那麼想的,當時這麼做隻是為了打贏這場戰爭而已。」

  「但那六萬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錯,我是有意犧牲掉他們的,報紙上說的倒也沒錯。」

  「什麼?不要開玩笑啊,達克。」

  我看了一眼義父,又瞧了瞧身邊的哥�德爾叔叔,哥�德爾叔叔一直衝著我微笑,他現在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奧維馬斯,我最得力的助手。哥�德爾叔叔常常自稱自己是瘋子,為了科學不顧一切的瘋子。

  「這種事怎麼能開玩笑?義父,還有叔叔,問你們一件事。如果一場戰爭戰死了一萬人就可以令你們取得整場戰爭的勝利,如果說死多少人是可以選擇的,那你們會選擇死多少人?」

  義父不假思索地答道:「我會去嚐試隻死五千人,或者更少的人去贏得勝利。」

  我搖頭笑道:「所以義父做不了將軍,無法成為名將啊!」

  「你也在問我嗎?」

  看到我把目光掃向他,哥�德爾叔叔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他豎起一根手指,一板一眼地答我道:

  「我的答案是正好一萬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我是個科學家,做什麼都要以科學為依據。如果說殺人是種化學方程式,勝利是反應後的結果,那麼多死一人,或者少死一人都不行,因為這是科學,一切以尊重實際為主。」

  我笑道:「科學家的職業病吧?」

  哥�德爾笑道:「沒錯,這是科學家的習慣。現在的你我很喜歡,我上次說你和波爾多很沒出息,看來我錯了。」他向我致歉般地聳聳肩,接著又問:「那你呢,你會怎麼做?」

  我瞧了瞧哥�德爾叔叔,又看了看義父,我發現我和義父的距離突然拉遠了。

  「我會殺一萬五千人,二萬人,甚至更多的人!」

  「為什麼?」

  「有多少能力做多少事,我很清楚自己的才能!我的能力和雷茲或者漢尼拔都無法相比,追求更少的傷亡獲得勝利,那是他們這樣的天才才能做的事!以我的能力,要想取勝隻有少犯錯誤,相對而言,在戰場上,犯錯誤少的人離勝利之神更近一些。多殺的五千人或者一萬人,就是為了當我犯下錯誤時,獲勝的殺人基數被無意中提高時還能為自己留下緩衝的餘地。」

  哥�德爾點頭,心悅誠服地歎道:「有道理,從科學的角度來講,這叫提前量吧!」

  義父身體一顫,許久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歎道:「達秀,以前我一直希望你快點長大,但現在我卻希望你永遠長不大!嗨,世界就是這麼矛盾的,有得有失,這是命運啊!」

  「別再提命運了,我不相信命運,我隻相信自己!義父,我今天這麼急著來找你,是想問一件關於我家傳武功的事情。」

  義父皺眉問道:「武功?達秀,這麼多年來你還是第一次向我請教武功啊,以前你是不喜歡學武的。」

  「我長大了嘛,需要承擔責任了!我想問的事情,是關於家傳武功中最強的兩大絕招天缺和天滅,這兩門武藝,我手頭的資料非常的少,根本無法修煉。」

  「天缺,天滅?」

  義父的臉色頓時大變,而一直在邊上插科打諢的哥�德爾叔叔也在同一時刻收起了一臉的玩世不恭,變得正經起來。

  大家無言地麵對麵地呆了一陣後,義父開口問我道:「達克,你知道天缺和天滅指什麼嗎?」

  「天缺是我的祖先,第一代的暗黑龍卡魯茲在晚年創出來的守招,完美無缺的守招。據說這一招使出來的時候,就連萬神血咒引發的天劫都可以輕易地接住。雖然天缺的修煉方法沒有失傳,可是除先祖卡魯茲之外,從來沒有哪個暗黑龍可以練成天缺,甚至連天缺到底是什麼,是武功還是魔法,他們都沒有弄清楚。至於說天滅,好像是我的曾曾祖父創出的一套拳法,威力之強,絕不下於雷茲的霸拳。」

  關於這兩門家傳絕技,先祖卡魯茲臨終前倒還將天缺的奧秘藏在了逆鱗上的靈魂石中,隻是無人可以悟通。至於天滅,根本就沒有半點相關的資料留下來,所有的資料都被有意地抹掉了,我也隻是從其它方麵的一些線索推斷出了一鱗半爪。

  義父黯然道:「天缺,顧名思義,天有缺陷,是心靈有致命缺陷的人才能學會的武藝,那是至情至愛,卻又悲傷至極的武藝;至於天滅,不說也罷。」

  「聽你的口氣,這兩門武藝好像變態到了極點。」

  「沒錯,你創出天缺和天滅的兩位先祖其實都是不幸的人。這兩招是他們對命運的感悟,除非你能重複他們的命運,經曆和他們相同的痛苦,否則根本就學不會。」

  「聽起來好像很恐怖啊,武功和命運有什麼關係?」

  「我不是在說笑的,隻有和你的祖先一樣不幸的人才能明白這兩招的含義。你想學這兩招,是擔心皇帝那邊吧?」

  「是的!這次我以完美的狀態和如月一戰,卻幾乎敗在她的拳下,沒想到我們間的差距居然是這麼大。」

  「你終於想到要努力地提升武功了?嗨,達秀,你要明白,無敵的武功並不能保證你所愛的人安然無恙!」

  「可是當事情需要以武力來決定時,至少無敵的武功還是有點用處吧……」

  「既然這樣,那你不妨試著去學學天缺吧,如果你真的能學會天缺,就算是雷茲·法比爾複活,或者帝國所有的龍戰士聯手,甚至是日不落山上的天使出手,他們也未必奈何得了你。至於天滅,你最好想都不要去想。」

  「為什麼?」

  「比起至情至愛的天缺,天滅卻是至邪至惡的武功,如果你的後半生還想和幸福有緣,那就永遠不要去碰它!」

  ※※※ ※※※ ※※※ ※※※ ※※※

  離開義父家門時,哥�德爾叔叔一起跟了出來,我和義父談起天缺天滅時,他一直在邊上冷笑不語。我在義父那兒幾乎一無所得,我這次找義父其實是想要關天滅的資料,但義父並沒有給我。

  「現在的你,我真的很喜歡,你肯努力了。」

  「叔叔,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要拐彎抹角的。」

  「你突然想學這兩招,是不是吃夠了如月霸拳的苦頭啊?」

  我長歎道:「我這次用四翼暗黑龍變身,外加第五次褪變後的力量居然隻能勉強和剛完成第四次褪變的如月打成平手,差點就敗在她的拳下!而且最糟的是,我的力量明明要比她強很多嘛,結果卻是這樣的糟糕!」

  哥�德爾叔叔的回答顯得有些不知所雲:「你這幾天的心情一定很不好吧,心�充滿了憤怨、鬱悶和怨懟,種種負麵情緒吧,那就對了!」

  「怎麼了?」

  哥�德爾叔叔把頭一歪,怪笑道:「你這次能和如月打成平手,其實是很幸運的!如果真的勝了她,那才是不正常的呢!」

  「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你們根本就不在同一個檔次上啊!」

  我驚愕萬分,不在同一檔次?這怎麼可能呢?

  「你知道嗎,達秀,你們的力量都來源於哈姆巴石和龍之魄,從先天的體質來說,三頭黃金龍的力量雖然強過你,但二者間的差距不可能是這麼大的。你擁有第五次褪變後的力量,又是前所未有的四翼暗黑龍,先天上的差距幾乎都被填平了,我沒算錯的話,你現在的力量差不多要勝過如月四成!」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交手時,我的力量優勢根本就體現不出來。」

  「差距就在你們對力量的運用上!有力量但不能用最佳的方式好好地利用,那也是白搭!武功這東西,其實隻是將人體的力量發揮出來的一種工具而已,比起如月來,達秀,你的工具實在太差了。如果說如月發揮出了自己百分百的實力,那你現在最多隻發揮出了自己七成的力量而已,更何況她是用百分之一百二十,甚至更強的力量與你打,你能和她打成平手,是不是很幸運啊?」

  我跳了起來:「隻發揮了七成?百分之一百二十?這怎麼可能!差距這麼大?難道是我的努力不夠,苦功不足,還是家傳的武功太差?」

  哥�德爾叔叔停下腳步,默默地搖了搖頭。

  「努力程度和家傳武功並不是主要的因素!事實上,帝國現有的龍戰士,除了如月以外,最多也隻發揮出自己七八成的潛力,就連如月的父親奧拉皇帝也不例外!」

  哥�德爾叔叔的話像是在我的心湖中投下了一塊巨石,頓時掀起了陣陣波瀾。

  「不得不承認,雷茲所創的皇龍驚天訣,確實稱得上是這世間最能將人體潛能發揮到極致的武功!至於說霸拳?霸拳隻是你們之間差距的體現!你和繆斯,迪卡尼奧他們,都缺少一樣東西,而這樣東西,正是如月勝過你們的地方。」

  「你是說霸氣,皇者的霸氣?」

  「霸氣?這隻是答案的一小部分,要超過如月,你並不需要霸氣!因人而異,霸氣對如月有用,但對你就未必有效。」

  「那又是什麼?」

  哥�德爾叔叔向我探出右手,「達秀,把你的劍給我。」

  握著我遞上去的逆鱗,哥�德爾叔叔把劍對著遠處的燈光照了照,指尖又輕輕地在劍柄上彈了兩記,然後把鼻子湊到劍身上嗅了嗅。

  「劍上的血腥味非常重啊。」

  嗅著逆鱗的氣味,叔叔的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模樣實在有些詭異。聞了一會兒,他把逆鱗遞還給我,雖然是不會半點武功的狎西,但他臉上的詭笑卻讓我感到了幾許寒意。

  「達秀,你知道嗎,我所學的東西,傳自十賢者中智賢者一脈,而你的義父則傳自星賢者一脈,我們都可以說是十賢者的傳人。當年十賢者所鑄的七大神兵,每一樣都代表了不同的精神,或者說是人類的一種情緒。殺神是霸氣,映月是仁厚,驚天是勇猛,冰魄是執著,而逆鱗呢,達秀,你回答我,逆鱗代表什麼?」

  「逆鱗?逆鱗是把殺者之劍,是殺者的精神嗎?」

  「不是的,逆鱗代表了怨與恨,是充滿絕望力量的黑暗之劍!」

  「但這和兵器有什麼關係?如月根本就不用殺神。」

  「你們的武功,再怎麼強大也隻是肉體的力量,而如月的霸拳,卻代表了精神的力量,你們之間的差距,是本質上的差距啊!」

  「肉體的力量,精神的力量?」

  我現在完全茫然了,哥�德爾叔叔的一番話,幾乎粉碎了我過去對武功的一切認識,我覺得自己仿佛什麼都不懂。

  「我說的可能太抽象了,說簡單一點吧!達秀,比如說施放出威力為一萬格雷的魔法,是你現在力量所能達到的極限,那你有沒有可能施放出二萬格雷,三萬格雷,甚至超越自己能力幾倍的力量呢?」

  我考慮了一會兒,腦子�想過無數方法後方才說道:「如果運用天魔解體大法……」

  「別提天魔解體大法,這種方法飲鴆止渴,不能算的。」

  我頹然道:「那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怎麼會沒有呢?別說是龍戰士,就算是普通人,甚至是像我這樣的狎西,當我們的心情極度悲傷或者極度憤怒,情緒波動到極點,最後以行動的方式爆發出來的時候,那一瞬間迸發出的力量,是何其地恐怖啊!」

  「你是說……」

  「沒錯,霸拳的奧秘,就是利用精神的力量,令自己的身體處於超越體能極限的爆發狀態,最大限度地將人體的潛能發揮到極限。現在你明白你們的差距所在了吧!」

  叔叔的話有如當頭棒喝,我隻覺得背後冷汗涔涔,原來我竟差了如月這麼多!

  「那我家傳的武藝,天缺和天滅,大概也是利用這種精神,或者說是情緒的力量吧?」

  「應該是吧,不過那招天缺太久遠了,見過的人沒有幾個,我手頭的資料並不比你多,所以也不太清楚。但你的曾曾祖父創出的逆世轟天拳,和如月的霸拳有異曲同工之妙,當年可是給許多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啊!」

  「逆世轟天拳?」

  「你不知道嗎?天滅就是指逆世轟天拳啊!」

  ※※※ ※※※ ※※※ ※※※ ※※※

  我本想再詢問一些關於逆世轟天拳的事,但哥�德爾叔叔開了個頭後就有意地不再說了,直到分手時他才故作高深地對我說道:「天滅並不像你想象中那般難以修煉,相反,如果時機得當的話,大概隻要半天的時間就夠了。達秀,當你覺得心中鬱悶難耐,壓抑得想要大聲怒吼的時候,你就來找我吧!還有,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的義父,我的好哥哥,他一定不會讓你學的。」

  他依然沒有告訴我逆世轟天拳到底是什麼樣的武功,但從叔叔的最後一句話中,我聽出了許多東西,對義父和叔叔也有了新的看法。逆世轟天拳被稱作天滅,應當也是一門邪惡歹毒,後患無窮的武功吧。

  母親常說,真正對你好的人,並不都是一直依著你的。義父是真正關懷我的人,否則就不會阻止我修煉天滅了。至於「幫助」我的哥�德爾叔叔,他表麵上對我很好,但我心�很清楚,在他的眼中,我或許隻是一件很好的科學試驗品吧,科學家真的是為了科學而不顧一切的瘋子啊。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四集】第三章:妖女羅莎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絲毫沒有回家的喜悅,明天麵見皇帝時我該如何是好,對未來的擔憂像毒蛇般纏住了我的心。

  快到家門口時,一對男女的爭吵聲闖進我的耳膜,我尋聲望去,竟是羅莎。

  「這個淫婦又穿得這麼火辣,想害全風都的人流鼻血嗎?」

  羅莎今天穿的衣服實在很「特別」,她的上半身穿著一件粉紅色的袖肩露臍裝,說是露臍裝還過分了一點,應該是內衣或者短褂吧!在雙峰之間的位置,兩塊比我的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布料被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連在了一起,堪堪遮住那對渾圓結實的雙峰,但脖子下大片雪白的胸脯和結實完美的小腹卻完全暴露在外麵。穿著這樣的衣服在外麵走動,我真擔心她彈性過於驚人的豪乳會把綁成蝴蝶結狀的細帶子繃斷,那會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景啊?

  羅莎總算在外麵還披上了件絲衣,權充外衣使用,可是絲衣薄得不能再薄,幾乎是全透明的,有穿和沒穿沒什麼區別。這就是她上半身的全部武裝了,走路的時候,一對大奶在衣服�下上下晃動,幾乎將每個路人的鼻血都搖下來了。

  她的下半身則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長褲,褲子倒是把身體包得嚴嚴實實的,隻是緊得稍有些過頭了褲子緊緊地貼在臀上腿上,把她後臀玲瓏的曲線完美地襯托出來。看著高高向後翹起的兩團肉丘,我真恨不得衝上去把她按在地上痛打她兩記屁股,然後脫下褲子掏出家夥狠狠地插進去宰得她死去活來。

  羅莎穿著大膽,一方麵是她新潮大膽,但我的縱容也有責任。家�有個喜歡穿漂亮衣服的女人,本來是件很頭痛的事——整天叫著買新衣服,恐怕就連希美亞公爵這樣的帝國首富都受不了吧。幸運的是,羅莎除了會舞蹈外,最大的愛好就是自己設計裁剪衣服,她的衣服大都是自己做的,因為她總是嫌外麵買的衣服樣式太老土,倒也沒有花掉我太多的錢,不過把我花錢買給她的衣服剪成令人哭笑不得的乞丐裝倒也是常有的事。

  有一次我因為她的穿著過於暴露性感而半開玩笑地說了她一句,結果羅莎這麼回答我:「漂亮的衣服是穿男人看的,如果因為怕羞而不敢穿出去,那還穿衣服幹嘛,索性裹條麻袋算了。」

  「可是你穿這樣的衣服不是要引誘男人犯罪嗎?」

  「女人穿漂亮的衣服是為了更加美麗,男人想犯罪是因為心術不正,你的話可是色狼的邏輯哦?」

  我也是個喜歡玩鬧的人,於是趁機提出了一個要求。

  「你愛怎麼穿都可以,不過穿上之後,第一個看見的男人應當是我!還有,回家之後,你得穿著這身衣服和我,嘿嘿……」我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捏成圈狀,然後把右手的食插進去,做了個抽插的動作。

  「老公,你好可愛哦……」

  羅莎相貌嬌美,加上身材又好,每次看到她穿著新設計的衣服我都忍不住欲火大熾,非要和她打上十來發才肯罷休。麵對這樣的尤物,若非我是龍戰士體質異常,否則早就因縱欲過度脫精而死了。

  羅莎穿得這麼火辣,自然招蜂引蝶無數,她的後麵就跟著一個男子。正是她的前男友卡德羅。羅莎在前麵快步走著,卡德羅緊跟在後麵,不時地伸出手去想拉羅莎的手,但每次都被羅莎用力摔開了。

  「羅莎,那條暗黑龍有什麼好的,他風流好色,滅絕人性,殺人不眨眼,你跟著這樣的人沒有好下場的。」

  「胡說八道,達秀不是那種人,他很愛我的!」

  「愛你?他要是真愛你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女人了!」

  「這不用你管!至少他不會像你那樣,我和別的男孩子說一句話,就無端地吃飛醋,更不會管我穿什麼樣的衣服。」

  又一次地甩掉了卡德羅的手之後,羅莎狠狠地踩了他的腳背一下,擺脫他的糾纏,向前一路小跑。

  「呀!」

  沒跑幾步,她就迎頭撞到了一個人懷�,那人就是我。聽了剛才羅莎和卡德羅的對話之後,我心�真有些感動,甚至覺得自己有些愧對她。羅莎跟我也同居了好幾年了,她愛玩愛鬧,我從不約束她,很大的一個原因是因為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並不象希拉安達那重要,甚至還比不上姿色遜她兩分的雪芝。

  原因很簡單,我們的感情基礎太薄弱了,很多時候我隻是把她當做泄欲機器而已。我從不約束她並不是我胸懷寬廣,而我的女人太多了難以分心。

  「老公,你回來了!」

  看清是我之後,羅莎嬌嗔地伏在我的懷�撒著嬌,單拳不停地捶著我的胸脯,她的眼�噙著淚花,幾乎都要哭出聲來了。

  「發生了很多事,公主提前放我的假了!」我單手摟著羅莎的腰,手掌放在她裸露的小腹上,羅莎很注重保養身材,成天蹦蹦跳跳健美做運動,她的小腹結實平坦,沒有一絲的贅肉。

  我把嘴湊到她的耳邊,對著吹了一口氣,小聲地說道:「主要還是擔心你這個淫婦啊,怕你下麵癢得受不了,給我戴綠帽啊!」

  我的聲音雖小,但站在我們麵前的卡德羅還是聽到了。他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後終於受不了,卡德羅用殺人的目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轉身快步離開了,我注意到他的雙拳捏得緊緊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呀,你好壞啊!當著別人的麵說這種話!」

  羅莎嗔怪地瞪了我一眼,眼中含媚,看得我的身體都酥了。

  「其實被人愛是很幸福的,愛別人才是非常累的啊!」

  「照你這麼說,那我就跟他好了,至少他隻愛我一人啊!」羅莎隻是無心地以調笑的口氣說出這句話,我卻覺得心�有點愧疚,自己好像欠了她什麼似的。

  「你敢?小心我用刀殺了你!」我吻了羅莎的臉蛋一下,然後壓低了聲音調笑道:「當然是用下麵那把刀嘍。」

  「那種破刀殺得了人嗎?」

  「破刀?你敢汙辱我最偉大的武器,今晚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我攔腰抱起羅莎,說著露骨肉麻的床上用語,笑嘻嘻地朝家門口走去,和這個活潑愛鬧的淫娃混在一起,什麼苦惱都可以很快地忘記的。

  ※※※ ※※※ ※※※ ※※※ ※※※

  抱著羅莎回到家�時,我卻發現家中空無一人,黑蒙蒙的,隻有樓梯的拐角處點了一盞昏黃的魔法燈。

  「怎麼了,人都到哪兒去了!」

  「大概是去卡瑪家了吧,我下午聽希拉說過的。」

  「她們幾個都去了?」

  「隻有希拉和雪芝,多拉和梅兒半個月前就走了,她們說要回北方老家去看一下,拜祭一下父母,倫蒂爾老師擔心她們出事,也一並去了。」

  聽著羅莎解釋,我這才知道現在家中隻剩下希拉、羅莎、雪芝三個女孩了,雪芝的妹子雪怡到了上學的年齡,平時她都住在學校,現在也不在家中。

  「嗨,討厭的戰爭,把什麼都搞亂了!」

  我抱著羅莎一邊上樓一邊說話,自從和卡尤拉度過那一夜之後,我就一直沒有碰過女人,羅莎火辣的穿著早就把沈積在我體內的欲火勾起來了,她的體溫肉香使得這種欲望更加強烈,我抱著羅莎走了幾步就忍不住了,在樓梯的拐角處,我將她往地上一放順勢就撲了上去。希拉和雪芝還沒有回家,先把這淫娃喂飽了再收拾她們。

  「呀,不要嘛,你好壞啊!」

  羅莎半推半就地從著我,我喘著氣,迅速地脫下褲子,下體的肉腸早就脹得發痛。當我正要扯下羅莎的褲子劍及履至的時候,她卻突然緊緊地提住了褲子。

  「怎麼了,羅莎,以前你都熱情得可以把人燒化,怎麼今天突然變得冷淡了?是不是還想玩黑夜大強奸的遊戲啊?」

  脫不下她的褲子,我的雙手隻好轉移到她胸前的豪乳上,小小的一個蝴蝶結,我的手輕輕一拉,立刻就鬆脫了。我有輕微的戀乳癖,和羅莎做愛時,我過去最愛把玩的就是她的豪乳了。羅莎雙乳的形狀生得非常的完美,雖然經過了兩年的征伐,但即使以是躺臥姿勢,豐碩的乳房仍能保持原先的翹挺,用力捏一下,乳房凹下去,手指一鬆,立刻就能回複原先形狀,不會留下半點凹痕。過去我還專門為她設計了一套胸部按摩健康操,以便這對乳房能保持完美比如說每天早上起床前,我用嘴或手,以及下麵的肉腸,為她按摩幾百下,然後再噴上一層營養豐富的白漿做麵膜養護。

  羅莎魔鬼般的身材連希拉諸女都羨慕不已,和我有過關係的女人中,也隻有卡尤拉可以和她相媲美。可惜我和卡尤拉天隔一方,今生恐怕再無相見之日。

  我抓住這兩隻充滿彈性的豪乳,擠出道乳溝夾住自己的肉腸,開始了前前後後的活塞運動。既然下麵此路不通,那改走上麵的路,乳交也是不錯的選擇,至少精神上的享受不下於真正的交合。

  「老公,你不要這麼猴急嘛,人家早就為你想好了非常精彩的節目,你現在要是吃飽了,等下玩起來就沒有意思了。」

  「什麼遊戲?」

  我興趣大起,抽送的肉腸也隨即停了下來。羅莎微微仰起身子,鼻子在紅彤彤的龜頭處輕嗅了一口,皺眉道:「你的身體有味道啊,趕快去個洗澡,然後在頂樓等我,屋�不要點燈。」

  「不點燈?你喜歡摸黑夜戰吧?」

  「摸黑夜戰?有意思,以後再這麼玩嘛,不過今天不是這樣的,你弄個火盆來,放上鬼火石,在屋�點上!」

  「鬼火石?你想玩什麼啊,在房間�野營嗎?」

  「秘密!」

  羅莎調皮地對著我眨了眨眼睛。我擺出哭喪的表情,指著堅硬的下身懇求道:「人家脹得這麼難受,先泄一發再玩這個遊戲好嗎?」

  「不行!」

  「求你了,老婆,你看我的兄弟都流淚了,他很難受啊!」

  「服了你了!我用嘴幫你吸出來好嗎?」

  羅莎白了我一眼,抓著我的手要站起來,我也隻好鬆開雙手,將肉腸離開她的胸部。

  「將就一下啦!」

  羅莎跪在我麵前,雙手抓住我的肉棒,用手套送了幾下。

  「唔,好舒服啊,快吸啊!」

  「很舒服嗎?還會更舒服的!」

  就在我閉眼享受的時候,羅莎突然�高了聲調。

  「好臭啊,快去洗澡!」

  沒等我反應過來,下身一痛,肉棒根部已挨了一記重重的手刀!

  「唔!」

  我痛得彎下了腰,雖然我常自吹自己的肉棒硬得可以刺穿鐵板,但那是運足龍勁的情況下,羅莎偷襲時我根本沒有半點反應,受重創的兄弟頓時縮龍成蟲。

  「這下該老實點了吧?」

  「嗚,這是什麼時代啊,上次是如月,這次是羅莎,女人怎麼都喜歡打這根給她們帶來無窮樂趣的寶貝啊!」

  趁著我彎腰叫痛的時候,羅莎已像魚一樣地從我身下逃走了。

  「嗚,這個淫婦加妖女,等下我非幹死你不可。」

  受了羅莎暗算的我是哭笑不得,米蘭達是個妖女,但我家�也同樣住著個妖女,兩人都一樣的難纏。米蘭達我難以征服她,但羅莎嘛,這個小妖女的氣候還差了點,今天竟敢犯上欺負我的小弟弟,晚上不把她幹得半死我就跟波爾多的姓!

  ※※※ ※※※ ※※※ ※※※ ※※※

  「這個淫娃到底在搞什麼鬼啊,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出來啊?」我洗過澡,光著身子等羅莎到來,可是千呼萬喚,她就是不出來,害得我有如一頭發情的公牛般在屋�不停地亂轉。

  頂樓的臥房很大,按照羅莎的要求,我在房間中央的地板上放了一個火盆,盆�放入鬼火石,然後點燃。鬼火石是一種魔晶礦,和一般的星光石不同,點燃之後發出光的是紅色的,光線不亮,散發的熱量極低。

  從照明或者取暖的角度來說,這種礦石是沒有什麼使用價值的。但它熱量小的特點卻使它成為了人們舉行室內篝火晚會的寵兒,所以價格也不菲,這麼一盆鬼火石值二十個帝國金幣室內篝火晚會,這是有錢人家常玩的遊戲。正當我等得不耐煩,正準備衝進羅莎私人房間�給她來個霸王硬上弓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我來了!」

  「哇,羅莎,你在搞什麼鬼啊!玩午夜凶靈的遊戲嗎?想把人嚇死啊?」

  看到羅莎進來時的打扮,我原本一柱擎天的肉棒差點就軟了下來。

  羅莎全身上下全被一塊白布裹著,臉上還戴著塊惡鬼麵具,她赤著腳,走路無聲無息,在鬼火石的跳躍閃爍的紅光的照耀下,真是像極了女鬼。

  「這就是你的新花樣嗎?嚇得我都快沒興致了!」

  「嘿嘿,老公,這隻是剛開始啊!」

  「剛開始?」

  「看我的,羅莎·梅爾波的超級大變身,我變!」

  麵具後傳來羅莎頑皮的笑聲,接著她的身體像車輪一般地轉了起來。裹在身上的白布也跟著飄了起來,露出了白布下的赤足與兩截小腿。羅莎是學舞蹈的,以腳尖撐地,身體連轉十幾圈對她來說是很容易的事。

  「唔?」

  轉了幾圈之後,裹在身上的白衣逐漸脫離身體,我發現有些不對勁了,「她的下身穿的褲子是綠色的,啊,居然,居然是竹葉編成的!」

  「啊……遮住胸前的兩點,竟是兩片楓樹葉!」

  連轉了十幾圈,裹在身上的白布完全脫落,隨著一聲狂野的尖叫,羅莎把臉上的麵具一脫一扔,一個身穿性感動人的「樹葉衫」,充滿野性魅力的金發美女已出現在我的麵前。

  「過分,我要昏過去啦!」

  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我隻覺得鼻腔�充滿了濃重的血腥味,這個淫婦真是越來越過分,連這種衣服都穿得出來!不過這種穿著,我喜歡!

  「老公啊,這是我最近剛剛設計的新舞裝,草裙裝,很有特色吧?」

  「是很有特色……我上麵和下麵都快噴血了……」

  「根據這種服裝,我還專門想出了一種舞蹈,名字就叫草裙舞!」

  羅莎彎下腰,把雪白大屁股對著我,水蛇腰扭了幾扭。腰上的竹葉抖動,隱約之間露出了兩片粉色的肉唇。這個淫娃除了身上草裙裝外,身上是一片布料都沒有穿。

  「我頂死你這個淫婦!」

  羅莎的屁股距我的肉棒不過數公分遠,我順勢把腰往前一頂,想一擊入洞。

  「我躲!」

  看到我動作,羅莎腰肢一扭,挺起胸,恰好避過這一擊,我的肉棒隻是輕輕地在她臀溝上劃了一下。雪臀扭動中,搖晃的細竹葉劃中肉棒的馬眼,細微的刺激更是撩撥得我心頭火熱。

  躲過這一擊後,羅莎又彎下了腰,再次把屁股對準我。

  「再來啊!」

  「我再頂!」

  「我又躲,打空了!」

  「我就不信打不中,頂頂頂!」

  「偏不讓你進洞,閃閃閃!」

  我和羅莎就這麼在房間�嘻鬧著,羅莎不斷地扭動著豐臀勾引我,卻又故意不讓我獸欲得逞。我挺著腰做插穴的動作,而羅莎則扭動著屁股閃避,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入洞,其難度是相當大的。其實我隻要伸出手抓住她就可以達到大幹特幹的目的,但這樣就把羅莎營造出來的氣氛給破壞了。

  「我就不信,不用手,隻用自己的肉棒,就不能一杆進洞?」

  連打了十幾記空杆之後,羅莎笑嘻嘻地跑到床邊,俯身趴在床上,雪臀依然對著我。這個淫娃有意地把手伸到下身處,手指把下麵的肉唇分開衝著我。先前雖然杆杆失手,但我的肉棒也時不時地撞在羅莎敏感的陰唇上,現在她張開的花唇處已是亮晶晶的一大片。

  「老公,你好沒用哦,老打不中!我讓你一點,就這麼趴著不動,這回可打準些哦!」

  「好,讓你瞧瞧我百步穿楊的絕學!」

  我玩得興起,故意後退了幾步,身體退到角落處像狼一樣地趴下,校對好角度。

  「無敵黑龍炮鎖定目標!」

  「無敵黑龍炮一級準備!」

  「無敵黑龍炮二級準備!」

  「無敵黑龍炮,發射!」

  我的手腳用力向地上一撐,身體一躍而起,以巨石壓卵之勢向趴在床邊沿的羅莎壓去。

  「哇,好可怕哦!噢,哦……」

  「打中了!」

  這一回,羅莎有意放水,我的肉棒也不偏不倚,一擊中的,貫穿而入。由於擔心傷了羅莎,我的「黑龍炮」發射之前修正了炮身參數,我運起縮陽之法讓肉莖縮小為中指粗細的一根細棒。盡管如此,猛烈的插入仍然帶起了一片響亮的水聲。要不是�麵早充滿了津液,加上我的肉莖有意地縮小了,否則剛才這一擊就足以讓羅莎身受重創。

  「這回可打中你了吧!」

  我扯掉礙事的楓葉,從後麵抓住羅莎的乳房,用力地將肉棒狠狠地插到最深處。

  「真緊啊,濕濕的,熱熱的,嗚!」

  「啊……太重了,會壞掉的……啊……」

  「活該,誰叫你今天敢暗算我!」

  「老公,我不敢了,放過我吧!」

  我抽插的速度越來越越快,瘋狂的程度,仿佛要把羅莎狠狠地刺穿。聽著下麵滋滋的水聲,以及羅莎誇張的叫床聲,我心中的那把火是越燒越旺。

  「別隻顧叫啦,一起跳舞吧!」

  我抓著羅莎硬是將她從床上拉起,我們的交合方式由狗交勢變成站立式。由於身體動作變化,下身的肌肉收縮,緊緊擠壓著我的肉棒,強大的收縮力吸得我不住地喘氣。

  「我左擺,右擺,啦啦啦!左三下,右三下,前三下,後三下,插插插!」

  我嘴�哼著歌,腰肢來回不斷地擺動著,變著方向抽送著肉棒,殺得羅莎甩動著一頭的金發淫叫不已。

  「羅莎,你搖動屁股的樣子,真好像在跳臀舞啊!你這淫娃,水可真多啊!」

  「噢,輕一點,差點被你插穿了!老公,換姿態吧,你這樣的動作人家沒法跳啊!」

  「這回跳什麼舞啊?交誼舞嗎?」

  「好啊!」

  我暫停抽插,把羅莎的身體向前壓,讓她雙手著地按在地板上,然後扳起她的一條長腿扛到肩膀上,我的身體順勢前移,現在我插入的姿態由後背式變成前麵插入勢了。

  「老公,一起跳吧!」

  「你這淫娃,這種花樣也想得出來,我真是愛死你了!」

  「老公,你也不差嗎?」

  羅莎�起右腿,勾到我腰肢上,左腿的足則墊起又落下,而雙手而勾在我的脖子上,她的身體就靠著這種方式吞吐著我的肉棒。而我也配合地用右手攬住她的腰肢,幫助她身體移動。

  我腳下踩著不規則的舞步,「拖」著羅莎在屋內轉來轉去。邊上,鬼火石啪滋啪滋地燃燒著,在它有如野火般的紅色光線的照耀下,我們的這種交合方式象極了獸人那邊常常舉行的野營群交活動。

  「喔,羅莎,真是太棒了!可惜邊上沒有人打鼓祝興,如果有人在邊上再來上幾記鼓聲,那就更完美了!」

  「沒關係,還有希拉和芝芝呢……下次我們把她們也拉進來好了,可以叫她們幫忙啊!呀!」

  「你這淫娃,連她們都要拉下水……哇,你的這對大奶別亂搖啊,撩得我都快要泄了!」

  哇,這是太爽了!我真是愛死羅莎這個淫娃了,這種花樣都想得出來。

  「嗯……啊!啊!受不了啊!」

  「老公,我要飛啦!」

  當極限到達時,我抓著羅莎將她抱起,而羅莎也緊緊地攀在我的身上,更用力地緊縮著下身的花瓣猛吸著我的肉棒。

  「啊、要、要射啦!黑龍炮發射!哇」

  「哇……射……穿了……哦!」

  就在這充滿野性和淫糜氣氛的環境下,我們倆同時爆發了,一聲尖叫,加上劇烈的痙攣之後,羅莎整個人無力地癱倒在我懷�,我的肉棒仍然深深地留在她的體內,大量的蜜汁不停地從我們的結合處滲下,灑了一地。

  「老公……玩得真爽啊,等下再來第二回吧!」

  「什麼等下,我現在就想要!」

  不等羅莎回複體力,我立刻抱著她的腰肢,還未軟化的肉棒再度揮舞起來,開始了第二輪的大戰。

  現在我開始明白羅莎為什麼願意和我在一起了,連這種遊戲都想得出來的女孩子,大概也隻有我這種同樣野的男人才受得了吧,卡德羅那麼古板,羅莎怎麼會喜歡他呢?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四集】第四章:衣服上的破

  又一番的激情過後,羅莎躺在我的胸前,鬢發散亂,微微地喘著氣。我撫摸著她光潔的裸背,輕聲地問道:「我不在的時候,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對我不利的謠言滿天飛,你們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

  羅莎神情一黯,先前嘻鬧的神情一掃而空。

  「沒有什麼啦!」

  「別騙我了,我今天去過蒼龍學院,飯店沒有開張。發生了這麼多事,你們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快告訴我!」

  「當你水淹加�斯的消息傳來時,整個風都一片嘩然。結果有人趁機到飯店鬧事……」

  「是誰?你們有沒有受傷?我殺了他們!」

  「當時沒事,畢竟是在學校邊上啊,學校�的學生幫了我們,雙方對峙起來。後來來了一個叫弗朗哥·拉古斯的人,據說是風都的治安官,是他出麵才把那些人趕走了,後來飯店也開不下去了。」

  「弗朗哥·拉古斯?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啊?啊,我想起來了……」

  「達秀,怎麼了,他是誰?」

  「沒什麼,發生了這樣的事,今天見麵時你怎麼不告訴我?」我嗔怪道。

  「是希拉不讓我說的!」

  「當時整個風都都叫喊著要把你抓起來嚴厲處置,希拉說你的壓力一定很大,如果能平安回來的話,我們一定不能給你增加心理上的壓力,所以我才沒有說的。」

  「傻瓜!」

  我感動地抱緊了羅莎,我終於明白她今晚放蕩表現的真正原因了,原來羅莎是要為我緩解壓力啊。安達死了之後,家中失去了頂梁柱,想不到希拉現在突然變得這麼明事理了,主動地代替了她的位置。

  「希拉和雪芝今晚去見卡瑪,她們不會是去求她的父親幫我吧?」

  「是這樣的,希拉出門前是這麼說的!嗨,她也在努力地幫你啊,羅莎隻是個笨女孩,除了會跳舞,什麼都不會,我覺得自己好像一個花瓶……」

  沒想到一向開朗自信的羅莎居然也會說出這種話來,我愛憐地摟緊了羅莎,不停地吻著她的臉蛋。

  「你怎麼會是個花瓶呢?至少和你在一起,什麼憂慮煩惱都跑得無影無蹤了,你開朗活潑的性格是你最大的優點啊!我現在才發現,你和希拉一樣,都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啊!」

  我們之間的肉體交往有整整三年了,直到今天,我才發現羅莎吸引我的地方,並不光是她美麗的身體。

  「對了,達秀,說到希拉,前段時間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麼事?」

  「大概是你走後一個月吧,有人送了一樣禮物給希拉!」

  「誰送的?」

  「不知道,是個陌生人托蒼龍學院的學生帶給希拉的,那是一個裝飾得非常精致的盒子。」

  「盒子?�麵是什麼東西?」

  「盒子�放的是一塊水晶石,希拉把那塊水晶石抓在手上看了一眼,突然間就昏過去了。」

  「昏過去了?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當時蘭絲小姐在場,她看了希拉的情況後也查不出什麼來,我們還以為是疲勞過度的原因。希拉睡了一天後就醒過來了,可是……」

  我緊緊抓住羅莎的手,焦急地問道:「希拉病了嗎?還是又出了什麼事?」

  「啊,好痛!」

  著急之下,我用力過度,把羅莎抓痛了,連忙鬆手。

  羅莎捂著手腕說道:「沒有,她的身體一切正常,一點問題也沒有,看上去都好好的。可是從那以後,希拉就再也沒有笑過,連話也很少說。有一天我半夜醒來,發現希拉居然躲在屋頂上哭。一直到關於你的消息傳來,她才稍微振作了一點。」

  我心中大駭,安達死了之後,希拉可以說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女人了,就算是少了根頭發,我也是心痛不已,更何況發生了這種怪事。

  「那塊水晶石呢?」

  「當時情況一片混亂,誰也沒有注意,等我們回過頭來要找時,水晶石也不知丟到哪兒去了。」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馬車的聲音,我透過窗戶向下看去,恰好看見希拉和雪芝從馬車上下來,雪芝的手上還提著一個盒子。馬車的式樣我很熟悉,正是希美亞公爵的專用的馬車。

  「想不到希美亞公爵居然會派自己的專用馬車送希拉回來……」

  ※※※ ※※※ ※※※ ※※※ ※※※

  「達秀!」

  當我穿了條短褲,衣冠不整地跑到樓下迎接二女時,雪芝扔掉手中的盒子,尖叫著撲了上來。

  「達秀,你總算回來了,擔心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已經被抓起來了!」

  雪芝伏在我的肩膀上,又哭又笑,相比之下,希拉的反應卻非常的奇怪,她靜靜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我。

  隻是一個照麵,我就感覺到希拉變了,就在我不在家的這段日子�,她變了。

  她有心事!她的眼�仍然飽含著愛意,卻少了過去那種火熱熾烈,更多的是一片片的憂鬱。

  「希拉,怎麼不過來?是不是吃芝芝的醋啊?」

  「沒有啦……芝芝她走得快,我就讓給她了。」

  希拉慢慢地走到我身邊,她笑得很不自然,顯得心事重重。我放開雪芝,張開雙臂,緊緊地摟住了希拉。希拉在我的懷�微微顫抖著,耳邊傳來輕輕的抽泣聲,希拉哭了。

  我輕輕地拍著希拉的後背,吻著她的臉蛋,哄著她。「我不在家的時候,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現在沒事了,我回來了,家�的一切都由我來承擔吧。」

  「希拉,你到底出了什麼事啊,那塊水晶石一定有問題。」

  希拉的現狀實在我讓擔憂,我不怕皇帝處分,但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我所愛的女人受到傷害。

  ※※※ ※※※ ※※※ ※※※ ※※※

  當我和如月所乘的馬車進入風都城的大門時,這位帝國的首富很快就知道我的到來了。雪芝帶回來的盒子�裝滿了精美的糕點,這是他硬要她們帶回來的。

  久別重逢的親熱勁過後,雪芝立刻向我訴說這一個月來風都發生的事情:「達秀,這次麻煩可大了!一個月前,當你水淹加�斯的消息傳來時,整個風都都轟動了,許多人都喊著要……」

  「芝芝!」

  希拉輕輕地推了雪芝一把,止住了她下麵的話。

  「對不起!」我一人一隻手,抓起兩女表示歉意。

  「你們跟了我之後,我一直都沒有讓你們過上安穩的好日子,不是跟著我顛沛流離,就是因為我還要受這些委屈,我真是個失敗的男人啊!」

  雪芝笑道:「怎麼能這麼說呢?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當初跟了你,早就有這些心理準備了。」

  「你在罵我嗎?聽起來好像我是個豬狗不如的男人啊!」

  「我可沒有這麼說的,是你自己這麼想的哦!」

  「還敢頂嘴!」

  我捉弄似地在雪芝小巧的鼻子上捏了一記,然後我倆一起笑出聲來,但希拉卻還沒有笑,反而神情恍惚地站在一邊發呆。

  「希拉,你怎麼了?」

  「啊?」希拉這才做出恍然大悟狀,我幾乎要暈過去了,希拉到底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雪芝單手放在希拉的肩膀上,替她解釋道:「可能是今天太勞累了吧,卡瑪的爸爸可真不好說服啊!我是沒有辦法的,全靠希拉說的那個故事,他才答應幫忙的!」

  「原來你是太累了啊?累了就要好好休息啊!還到床上躺下再說吧!」

  我摸摸腦袋,將希拉攔腰抱起,快步向頂樓走去,雪芝也緊跟在我後麵。希拉的情況當然不像雪芝說的那般簡單,不過她居然能說服希美亞公爵這隻老狐狸出麵幫我,這也是非常令人驚訝的。希美亞公爵雖然對我一直都很好,但不知為什麼我對他懷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隔閡,大概因為他是商人出身,商人重利益而輕情誼,所以我才對他敬而遠之吧。

  ※※※ ※※※ ※※※ ※※※ ※※※

  希拉光著身子,靜靜地趴在床上,任由我用手在她的肩上、背上輕巧地捏按著。由於先前玩得太激烈了,當我抱著希拉回到房間時,羅莎早就撐不住倦意睡著了。我在為希拉做全身按摩,而雪芝則換上一件白色的真絲睡衣,盤著雙腿坐在邊上。她的下身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小內褲,健康的棕色皮膚襯著鬼火石的焰光,顯得格外誘人。要是從前,在這樣的環境下,我早就把二女按在床上大幹特幹了,但現在我卻全沒了心情。自從我回來之後,希拉就一直顯得心事重重,好幾次我主動地挑起話頭,她也是有一句沒一句地應著。

  雖然沒有問雪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從她憂鬱的眼神我猜得出希拉這樣的情況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了。為希拉按摩全身肌肉時,我小心翼翼地探索希拉的身體狀況,發現她全身上下一切正常,狀態甚至比我離開風都時還要好。

  「不是受傷,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希拉現在的情況令我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好詢問雪芝今晚的事。

  「說起來真丟臉,我在外麵惹是生非,卻要靠你來替我善後,我真不是個合格的男人啊!對了,希美亞公爵是個很厲害的商人,我犯了這麼大的事,小命都難保了,應當已沒有多少投資價值了吧,他肯幫我,你是怎麼說服她的啊?」

  「希美亞公爵可是個大忙人啊,有卡瑪出麵牽線,我們在她家�呆了近三個小時,才有機會和他見麵。」

  「他是財政大臣,權大勢大,帝國內有事求他的人多如牛毛,沒時間見你們也不足為奇,更何況我現在成了過街老鼠……」

  「不過希拉她很有辦法,終於還是把希美亞公爵說服了,他答應幫你了。」

  ※※※ ※※※ ※※※ ※※※ ※※※

  在希美亞公爵家的小客廳�,一張大理石的茶幾旁邊,擺了三張桃木椅。椅子上坐著一男兩女,主位上的男子正是希美亞公爵。希美亞公爵背後的牆上掛著一幅人物風景畫,畫上的人正他自己,畫上的他站在海邊的懸崖峭壁上眺望大海,遠方的海平麵上,一輪紅日正冉冉升起。會談之前,他有意把卡瑪支走了。

  「希拉小姐,這麼遲了你還在這兒等我,是為了你的男友,秀耐達伯爵的事吧?」

  希美亞公爵單手托著下巴,手肘撐在扶手上,麵帶著他招牌式的微笑。他的語氣和目光很溫和,但溫和中卻透著一股常人不敢直視與親近的威嚴,就連旁邊的雪芝也不敢直視他目光,因為他的眼神仿佛可以將人看穿。希美亞公爵很喜歡用這種眼光看人,在成為財政大臣之前,當他和人進行商業上的談判時,他的這種眼神為他爭得了許多利益。

  希拉雙肘靠著扶手,手掌合在一起放在並攏的膝蓋上,目不轉睛地回視著對方的直視。希拉穿著一件黑色的禮服,內�則是一件白色的內衣裙。這是帝國女性出席公眾場合社交時常穿的服裝。

  「是的,達秀現在的麻煩非常大!」

  希拉的神態讓希美亞公爵感到有些驚訝,這個女孩他也見過麵,她就像他的女兒一樣,是一個沒有心機的天真少女,但現在的她簡直是判若兩人。

  「不是一般地大,是相當地大!」

  「我明白!」

  「你不明白!現在,整個風都,或者說是整個帝國都嚷著要將他繩之以法,甚至要陛下砍他的腦袋!皇帝陛下雖然還沒有給他定罪,但是整個帝國已經給他定罪了!」

  「達秀以前告訴我,希美亞公爵是他在朝中為數不多的朋友,現在隻有你能幫他了。」

  希拉說話很有技巧,開場時先給希美亞公爵戴了頂高帽子,但希美亞公爵人老成精,一頂高帽就想讓他昏昏沈沈,這還是不夠的。

  希美亞公爵嘿然一笑,打哈哈道:「你太�舉我了,希拉小姐!秀耐達伯爵的事,我很想幫忙,可是我的能力再強,卻也無法和整個帝國的民意相抗衡啊!」

  「民意?什麼民意?達秀現在的情況,完全是格萊姆親王為首的貴族們造成的,他們有錢有勢,買通報社製造謠言,把達秀描述成一個濫殺無辜的殺人魔王!」

  「你說的正是關鍵所在,最糟糕的是,達秀水淹加�斯,有意害死己方六萬將士是真有其事啊,並非造謠,你說我該怎麼幫他?他們通過報紙操縱了民意,已成功地讓整個帝國的人都喊著要殺秀耐達伯爵,這一招非常的毒辣!」

  希拉順著對方的口氣說道:「他們說達秀是魔鬼的化身,又占了先入為主的便宜,即使大人可以令報紙改變說話的口氣,也難以扭轉民眾心中的印象吧。」

  「我正是我頭痛的地方啊,如果有辦法改變達秀在民眾心中的印象,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有公爵大人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希拉挺直了腰,站起身,規規矩矩地向他鞠了躬,聽著希拉非常認真而不是客套地說出感謝話時,希美亞公爵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上當了。

  「聽說大人以前是商人,我想問大人一件關於商業上的事。」

  「咦?商業上的事?說說看!」盡管老謀深算,麵對希拉突然的發問,希美亞公爵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就說我身上的這件外套吧!這件衣服您估計在市麵可以賣多少錢?」

  「這你可問對人了,我的爺爺就是賣服裝起家的,這件衣服質地不錯,嶄新的一件差不多值五個金幣吧!」

  「如果胸口位置破了個大洞,那值多少錢?」

  希美亞公爵笑道:「破了個大洞?衣服破了個洞就不能賣了,隻能當抹布了。」

  「那倒未必!」

  希拉搖了搖頭,嘴角邊浮起一絲微笑,她的鎮靜的表情就像一個心思縝密的外交家。

  「那該怎麼辦?」

  「衣服上破了個洞,如果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在這個洞上,那這件衣服確實就報廢了。但是如果在破洞的地方繡一朵花,把破洞變成一朵花,大家看到是一朵花在這個位置上出現,那情況會是怎麼樣?」

  老謀深算的公爵被問住了,他愣愣地盯著希拉看了一會兒,許久,他長歎一聲:「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希拉小姐,你說的這朵花該繡成什麼樣子的?」

  「現在大家都把目光盯在達秀殺死六萬友軍這件事上,可是他們卻沒有注意到達秀這麼做的結果是淹死了四十萬魔獸大軍!他們都疏忽了!」

  「那又怎麼樣?打敗魔獸聯軍的人是如月公主,不是秀耐達伯爵至少對外宣傳是這樣,再說民眾注意到這件事對他並沒有好處啊!」

  「我不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達秀是打敗魔獸聯軍的大功臣,我隻是要讓他們思考!」

  「思考?」

  「思考?思考什麼?」

  「從眾是大多數人的習慣,淹死了六萬人,有切膚之痛的人畢竟是少數,大部分人隻是跟風叫嚷,他們並沒有主動地去思考,隻是人雲亦雲。淹死己方六萬人就可以拯救帝國於水火之中,這樣做值得嗎?隻要所有人都主動地去思考這個關於人性的問題,我想達秀在民眾心中的印象應該會有很大的改觀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希美亞公爵欽佩地點著頭,「你是想讓公眾主動地思索,從另一個角度去看這件事!事情的對錯往往不是由事物本身決定的,而在於人們從什麼角度去看!」

  「如果還能由此引發一場大的爭論,比如說讓學校�的學生為這件事開一場辯論會,討論一下人命和勝利哪個更重要,情況不就更妙了!」

  希美亞公爵笑道:「你說服我了,希拉小姐,卡瑪要是有你一半的聰明,我就放心多了。」

  ※※※ ※※※ ※※※ ※※※ ※※※

  聽完了雪芝的敘述,我也同樣對希拉的睿智感到驚訝,但回想起她從前的種種表現對如月的看法,我說謊時從來都騙不了她,我又不禁釋然了。

  我伏下身,胸口貼在希拉背上,含著她的耳珠小聲說道:「謝謝你,希拉,我還以為會因為這件事鄙視我呢……」

  「怎麼會呢?」

  幾乎一直都不說話的希拉突然翻過身來,雙手順勢摟住了我的脖子。

  「我是你的女人啊,我不幫你又誰來幫你呢?達秀,我愛你!」

  她的雙眼中蘊含著柔情,在那一刻,我發現從前的希拉又回來了。

  「你終於恢複正常了啊?我還以你不想理我了呢!」

  下麵的話我無法說下去,因為希拉雙唇已熱情地湊了上來,熱吻火辣辣地進行著。

  「達秀,你興奮了!」

  「那當然了,我的小乖乖這麼美麗這麼聰明,不興奮一定不是男人啊!」我一邊笑著一邊褪下希拉身上最後一件遮羞的內褲,正準備提槍而上時,希拉卻托著我的小腹不讓我進入。

  「還有芝芝呢,你別把她冷落了。」

  希拉從我身下伸出右手,抓住了坐在邊上雪芝的手,雪芝正用稍含嫉妒的目光看著我們,我這才注意到自己把她疏忽了。

  「芝芝是個笨女孩,什麼都不會……」

  雪芝低著頭,她有些自慚形穢,論美麗雪芝不如希拉羅莎,甚至比起成熟的倫蒂爾老師還要差了點,至於聰慧和希拉更是無法相比。

  希拉從我懷�掙脫出來,一把將雪芝抱在懷�。

  「不要這麼想啊,芝芝,因為有你,達秀才沒有後顧之憂啊!因為有了你,這個家才像個家啊!原來這�亂得像個雜貨間,是你把這�理成一個家的啊!」

  「家?」

  「我們現在難道不是一家人嗎,我的好妹妹!」

  「家?妹妹?」

  「難道不是嗎?我們是好姐妹啊!」

  希拉對著雪芝一笑,摟著她一起躺在了床上,她的手和雪芝的手緊緊地抓在了一起,兩個人的臉蛋也貼在一起,親密的樣子真是象極了一對親姐妹。

  兩女溫馨地摟在一起,我卻在這時舉著堅挺的肉棒不識好歹地說了一句:「是啊,希拉和雪芝是好姐妹,而我是她們共同的男人!」

  「想得美啊!」

  兩女同時叫出聲來,粉拳雨點般地落在我的頭上,就在我裝模作樣的呼痛聲中,我們三人象含苞欲放的鮮花一樣抱在了一起。

  我和希拉都沒有穿衣服,身上還穿著睡衣的雪芝理所當然地成為我倆攻擊的目標,我把雪芝壓在床上剝去她身上的睡衣,而希拉則幫忙脫去雪芝的內褲。

  剝光了雪芝的身上最後一件附著物之後,後麵環住了她的小蠻腰,粗硬的肉莖貼著她的臀部,不停地﹛磨著,雙手配合著搓弄著她的鴿乳。而希拉也一反常態地從正麵抱住雪芝,輕吐自己的香舌,在她的玉頸、耳根、小耳,點刺挑舔,時不時地和我親個小嘴。希拉今天的舉動仍然有異於往常,和其她女孩子和我群交對她來說並不是新鮮事,但像今天這麼主動,對她來說還是第一次。希拉的變化令我驚異,我感覺得到,一定有重要的事情發生在希拉的身上,否則她的舉止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雖然心存疑慮,但今晚我並不想深究,因為在這個時候追查是很敗興的事情。

  雪芝被我倆聯手挑逗得迷迷糊糊,在我倆的前後夾攻下,她很快便舉手投降了。雪白的胴體上泛起絲絲的桃紅,一雙明眸早已濕潤迷離,一雙小手忍不住在自己的乳房上摸索著。得勢不饒人的我卻在這時將右手食指插入她狹小的陰戶中。

  手指插入小穴,灼熱而潮濕的嫩肉仿佛有了生命,條件反射般地將我的手指緊緊纏繞起來,我的手指很快就被陰戶分泌的液體沾濕了。

  我抓著雪芝的大腿將她抱起來坐在我的腿上,就當我正準備以坐姿劍及履至的時候,我覺得肉莖一熱一緊,似乎被什麼東西含住了,原來是希拉趁我的肉棒從雪芝的大腿間突出來的機會,用嘴吸住了我的肉棒。

  「嗚!」

  希拉的小嘴含著我的肉棒端頭,輕輕一吸,舒服得我叫出聲來。本已被我玩弄得意亂情迷的雪芝在這時突然清醒過來,她雙手按在我的胸口上把我推倒在床上。

  希拉一邊用手和嘴套送著我的肉棒,一邊對我說道:「達秀,你明天會很辛苦的,今晚就讓我們倆來服侍你吧,你隻要享受就行了。」

  雪芝張大腿跨坐在我的身上,她伏下身,雪白的屁股就對著我的臉,和希拉一起用舌頭舔著我的肉棒。兩條濕熱的香舌纏繞著我的肉棒不停地打著轉,刺激得我不住地發出喘息。比起羅莎的淫浪放蕩,兩女的溫柔純情更讓我感動。為了不做一個隻會享受的二世主,我用兩手分開雪芝的肉臀,�起頭貼近陰部,用舌尖舔著腫脹陰唇。我的舌頭舔著肉芽時,雪芝的大腿一陣陣地抽動微動個不停。

  「芝芝,你先來吧!」

  「不啦,希拉,還是你來吧!你為達秀做得夠多的了,應該你先上。」

  「還是你先來吧,芝芝,你的臉都紅了。」

  兩女的對白要是別人聽了肯定覺得非常古怪,感覺上好像是她們在強奸我或者我成了某樣精美的禮品了。我本想用分身術,可是情義深重的二女硬是不讓我用,說我要好好休息不能浪費太多的體力真是的,幹這事本來就是很費體力的,用一下魔法也不見得省多少嘛。

  兩女左推右托之下,我的肉棒就是不得其門而入,最後還是在一邊睡得迷迷糊糊的羅莎在半睡不醒中說了一句「推什麼推啊,劃拳不就解決了!」,這才解決了難題。

  劃拳的結果是希拉優先得到了享用我肉棒的權力,她跨坐在我的身上,身體一上一下,狹緊的肉穴吞吐著我的肉棒。對於雪芝,我也不想虧待了她,我讓她把屁股對著我的臉,伸長舌頭集中火力,鼻頭頂在她股縫處,用舌頭代替肉棒地攻擊著濕漉漉的肉芽。雖然這樣做呼吸有些困難且舌頭有些酸痛,卻也沒有冷落了雪芝。

  「對不起,芝芝……噢……剛才不好意思,等下,等下……我就讓給你!」

  「沒,沒關係啦……達秀的舌頭,舔得我……啊啊……我好舒服啦!」

  姐妹般的深情,男女間癡癡的愛意,我們三人就這麼糾纏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展開了激烈的交合,滋滋的水聲,劇烈的喘息聲,聲嘶力竭的叫床聲充滿了整個房間。

  「達秀,別再舔了,我快飛了!」

  「來了,快了……呀!」

  意亂情迷中,隨著高潮的接近,騎在我身上的兩女竟禁不住抱在一起接起吻來,最後在兩女痛樂難分的嗚咽聲中,夾著我脖子的小腿一緊,希拉的身體也重重地向下一挫,伴隨兩女大聲的浪叫,我們三人幾乎是在同一時刻爆發了。

  高潮過後,兩女一左一右躺在我的身體兩側,我們三人肢體交纏,緊摟在一起。

  「芝芝,你的水好多啊,你瞧達秀的臉!」

  「別說啊……很丟人啊!」

  先前雪芝高潮時噴了大量的淫液在我的臉上,我的臉成了大花臉,現在兩女正用小香舌清理我臉上的穢物。我一邊用手撫摸著雪芝的身體,目光卻停留在希拉臉上。看著我的眼睛,希拉眼中閃過一絲淒涼,發現我的目光掃過之後,她迅速地在臉上綻開一個甜美的微笑。

  希拉是在強作歡顏,以她的性格在床上是不會有這麼放浪的舉動的,她有心事!

  我感到有些說不出的心痛,希拉,你發生了什麼事,究竟是什麼令你會有這樣的表情?

  我沒有說,也沒有問,隻是把抱著希拉的手用力地緊了緊,讓她的身體和我更加緊密地貼在一起。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四集】第五章:勾心鬥角

  第二天一大早,一輛馬車停在了我家門口,這是皇帝專程派來接我的,義父也在車上。

  馬車雖然不是皇帝的禦駕,但車子的裝飾也相當的豪華。用這麼隆重的方式接待我,當然不是為了表彰我大敗魔獸聯軍的功績,對此我也是心�有數,今天早上和皇帝的見麵,如果我處理不好,這輛車大概就成了送我上斷頭台的囚車了。

  和諸女揮淚告別之後,我登上了馬車。義父的臉色很不好,看樣子昨晚他一直都沒有睡好。

  馬車開了,我透過後窗看去,卻發現羅莎居然已難受得伏在希拉的肩上痛哭起來,那種生離死別的感覺真是令人心酸啊,而雪芝則緊咬著嘴唇,努力地不哭出聲來。三女之中,隻有希拉還算堅強,她一手握著羅莎的肩膀,舉起另一隻手向我告別。

  「嗨,想不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她們跟了我之後就沒有過過幾天的好日子!該死的皇帝,我在外麵為他拼死拼活,他卻這樣子對我!說到底,他和如月也隻是把我當成一條狗而已!」

  回想起來,真是認為自己很不值!如果現在卡尤拉再提起加入魔族的事,隻要希拉她們同意,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她的。

  義父背著座椅,閉著雙目,慢慢悠悠地從口中吐幾句話來。

  「人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和愛人的生離死別了。達秀,你現在開始懂得珍惜自己擁有的一切了吧,雖然遲了點,但還不算太晚。」

  「說這些沒有用的話幹什麼,如果你真想安慰我,義父,那就告訴我你所看到的未來吧!」

  「達秀,你是知道的,星見也不能看到真正的未來,隻能……」

  聽著義父有氣無力的聲音,想著自己將要麵對的命運,一股怨氣衝胸而出,我再也忍不住了,狠狠地打斷義父的話。

  「既然不能看到真正的未來,那要你們這些星見有什麼用?義父,不要再騙我了,我知道以你的能力,你一定已經看到一些東西了,告訴我,那是什麼?我的未來是什麼樣的?皇帝將來會怎麼對我,我的下場又如何?我不想再做無用功了!」

  我的聲音越來越大,唾沫星子甚至濺到了義父臉上。車廂瑞安靜了一會兒,義父悲傷地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讓我感到有些心悸,這時我也感到有些後悔,我太無禮了。

  「看來你的心情真的很不好,你要是還是這個脾氣,這一關可真不好過啊!」

  我連忙向義父道歉:「對不起,義父!」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這一次皇帝是不會殺你的!」

  「不殺我?那他會怎麼處置我?那些貴族們又怎麼會善罷罷休,大概是要讓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吧?」

  「其實我並沒有看到你的未來!」義父低下頭說道,「兩個月前,就在你出征後的第五天,我和九凝為了神龍王的事聯手占卜,結果……」

  「結果怎麼了?」

  「占卜的結果是,要對付神龍王,必須有暗黑龍在場,陛下他需要你!」

  「神龍王?」

  「其實早在一百多年前,帝國就開始為對付神龍王做準備了。所以說你這次真的是死罪可免,不過活罪估計是逃不了的,咦,你為什麼用這種眼光看我?」

  剛才隻顧和義父說話,我一直忽略了蘭絲的存在,現在突然看到她和義父在一起,我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很不安的情緒義父從來不收徒弟,亦沒有傳人,最近他經常和蘭絲呆在一起,並把自己所學的一切都教給她。義父的身體是越來越差,而且突然想要找傳人了,難道,難道義父的他認為自己大限將至?

  想到這,我心中一陣恐慌,一把抓住義父的右手。

  「義父,你,你的身體……還好吧?」

  義父看了我一眼,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該來的總會來,命運的輪回總是無法改變的,這些我早已看透。達秀,看著你逐漸地長大懂事,我對你父母的承諾總算也完成了。」

  「義父……」

  「下麵你就要去見皇帝陛下了,這一關不好過。前幾天我為你的事向他求過情,可是他沒有表示任何意見,一切都是未知之數。所以,下麵的事情,無論受到多大的委屈,你都要忍!忍!忍!為了你的事,我已經寫信給波爾多的母親了,現在暫時還沒有收到回信,隻要碧姬肯出麵求情,一切就好辦多了!」

  「碧姬阿姨?」

  「是啊,是她,隻要她肯出麵幫你,陛下也要買她的麵子。她離開風都已經十二年了吧,想當初……算了,時間可過得真快啊!」

  義父的目光平視前方,眼睛�自然地流露出追憶的神情來。

  ※※※ ※※※ ※※※ ※※※ ※※※

  到達皇宮之後,我與義父一起下了馬車,前往國會大廳。由於知道今天的早朝會有大事發生,那群貴族大臣們來得特別早,他們是來看我怎麼死的。這次水淹加�斯,帝國內所有的權貴能得罪的我差不多都得罪遍了。我一路走得很順暢,正是所謂鬼神怕惡人,我這個惡魔走在路上,那些仇家見到我不經意間掃過的目光,竟也都本能地避開去,他們對「殺人如麻」的我是又恨又怕。

  在國會大廳門口,宰相魯亞基公爵和格萊姆親王並肩而立,格萊姆親王眼中閃過一道淩厲的殺氣,而魯亞基公爵則對著我冷笑。看著這兩位昔日的「好朋友」,我心中大叫不妙。

  「希拉說希美亞公爵答應幫我了,他現在在哪�呢?」

  我舉目四望,卻找不到這個帝國首富的影子。

  「秀耐達哥哥!」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童音從背後傳來,我回頭望去,竟是小公主如雲。

  如雲公主一路小跑,蹦蹦跳跳的模樣象隻快樂的小燕子,一下子衝到了我麵前。

  「哥哥,我們又見麵了!」

  比起我周圍那些皮笑肉不笑的大臣貴族們,小公主甜蜜的笑容簡直就是冬天�的太陽,夏天的清風,麵對著她,我鬱悶的心情也抒緩了一點。

  「什麼事啊,小公主?找我有什麼事?」

  我剛剛蹲下身子,小公主已乳燕投懷般地撲到了我懷�,雙手親熱地勾到了我的脖子上。

  「好誇張啊……雖然隻是個小孩子,不過這樣做也太過分了點吧?」

  好在小公主隻是抱了我一下就鬆開了手,然後用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子,她親熱的動作令我周圍那些大臣貴族們的臉色變得極不自然。

  「哥哥說話不算數啊!」

  「說話不算數?我什麼地方說話不算數了?」

  「你上次答應過要帶我出去玩的,可是都半年了,你卻沒有做到,不是說話不算數嗎?」

  「哥哥有事,很忙抽不開身。」

  我這才想起來,我以前是答應過皇後要帶小公主出去遊玩的,不過當時我隻是應付了事,根本沒放在心上。但是當時我是答應皇後而不是小公主的啊,她怎麼會這麼說呢,難道是皇後?

  我瞧了瞧身邊表情不自然的一幹大臣貴族們,又看了看如雲公主,心中頓時恍然大悟。

  「是皇後,原來是麗安娜皇後在幫我啊!」

  如雲公主隻是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國會大廳本不是她該來的地方,但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她突然出現在這�,分明是皇後有意安排的,她是借小公主向那些控訴我的貴族大臣們發出資訊我是她的人。

  「如果明天哥哥沒有被關起來的話,我就帶你出去玩!」

  「關起來?哥哥做了錯事嗎?不然怎麼要關起來?我最怕被關起來了,很悶的!」

  「或許比關起來還要糟呢?」

  我知道對小女孩說這些話並不太合適,正挖空心思想把話題轉到其它地方去時,如月已出現在國會大廳門口。

  「麗,你怎麼跑到這來了?」

  「姐姐!你昨晚回來,也不來找我,想死我了。」

  看到如月,小公主興奮異常地跑了過去,撲進如月懷�,雙手攬住了她的腰,依戀無比地把頭貼在如月的小腹上。

  趁著這個機會,義父小聲地在我耳邊說道:「小公主對你的印象很不錯啊。」

  「是啊!義父,你說小公主在這出現是不是皇後安排的,小公主不該在這時候出現的啊?」

  「沒錯,應該這樣吧,」

  「嗨,想不到落難的時候居然還有人肯主動幫我,真是難得啊。」

  「難得?那倒未必。」

  「達秀!」義父舉起右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他把嘴貼近我的耳朵,小聲地說道:「達秀,這件事完了之後,你最好皇後那邊的人保持距離,包括那個希美亞公爵,別和他們走得太近!」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們都不是善男信女,你是擔心哪一天他們的船要翻了的話,我也會被拖死吧?可是義父,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如果不拉幫結派,找個靠山的話,恐怕會死得更快!」

  義父苦笑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

  「你說的倒也沒錯,有這樣的認識,你真的是長大了,或許這就是成長的悲哀吧,過了這一關之後你打算怎麼做?」

  「過了這一關?」我目光投到小公主身上,如雲公主整個人倚在如月身上,正頑皮地朝我眨著眼睛,我也同樣對著她擠眉弄眼做出回應。看到我的回應後,小公主高興得對著我又做了個鬼臉,模樣可笑極了。看著我們倆「眉來眼去」,站在她身邊的如月公主麵色如水,一點反應也沒有。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打算上皇後那條船!」

  「如果這樣的話,那麼,和皇後保持適當的距離就更重要了,我指什麼,你應當很清楚。」

  「我知道這樣是與狼共舞,我不是小孩子了,懂得分寸的。」

  我當然明白義父的意思,麗安娜皇後曾是父親的老情人,近四十歲的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偏偏皇帝又是個同性戀,但給皇帝戴綠帽簡直是找死,這一點我是很清楚的。

  義父白了我一眼:「可憐的小公主,還未成年就成為大人利用的工具!達秀,你知道嗎,現在的你,我非常地不喜歡!」

  「沒辦法,義父!我隻是個小人物,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生存,為了生存啊!」

  ※※※ ※※※ ※※※ ※※※ ※※※

  在國會大廳�,我遇到了希美亞公爵,這位帝國的首富今天來得特別早。看見他時,他手�拿著一份新的報紙看得津津有味。在他的身邊站著的那個麵色灰暗的中年男子是漢謨拉比大法官,大法官的身材高大,腦門有點禿,身穿灰色的法官製服,頭上戴著一頂白色的帽子。而在大廳�的另一角,銀翼龍喬西一聲不吭地站在那兒,喬西的臉色有些蒼白,聽義父說,他的「龍眠」持續了一個多月,直到三天前才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不知從何時起,早朝時遲到已是奧拉皇帝的習慣了,在奧拉皇帝的特批下,專門在大廳的一角還專門設了一個放報紙的地方,給貴族大臣們等待皇帝時解悶用。

  我朝希美亞公爵走過去,這時他突然輕聲地笑了起來。

  「哈哈,這一個月多報上盡是慘無人道喪心病狂這些說詞,今天總有點新玩意了!」

  邊上的漢謨拉比法官問道:「怎麼了,看到什麼消息了?」

  「還不是秀耐達伯爵的事,為了那六萬人,報紙上可真熱鬧啊!不過前段時間說來說去都是那種味道,今天總算有些新花樣了,有意思,辯論賽啊!咦?秀耐達伯爵,是你啊,報上正在談論你呢?」

  希美亞公爵裝模作樣地把報紙遞給了我,我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也擺出疑惑的樣子接過了報紙。

  在報紙頭版的位置報道的是我昨晚返回風都的消息以及前方近日的戰況,剩下的部分則是在炒冷飯,談的又是我水淹三軍這件事。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報上不再像以前那般對這件事指責謾罵,而是搞了個類似辯論會的玩意,一方還是操持往常的口氣,說我這麼做是滅絕人性,慘無人道之類的話。另一方則是替我說話,討論犧牲這六萬人對於打敗魔獸聯軍的重要性,值不值得這麼做。

  前一段時間由於鋪天蓋地都是罵我的話,看報紙的人都感到有些厭煩了,現在突然換了語氣,不禁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世界就是這麼奇怪,敵我雙方共百萬大軍聚集在戰場上廝殺,如果人類的將領以戰死六萬人的代價消滅了敵方四十萬大軍,那會被人們認為是了不起的豐功偉業,是名將,是天才。可是如果這六萬人是被這位將領命令執行斷後的任務,被幾十萬敵軍圍攻戰死,這位將領也不會受人們的指責,甚至還會被人們說成是英明決策,有壯士斷腕般的果斷。如果一個庸將打了大敗仗,他損失了四十萬大軍卻隻消滅了六萬敵軍,他所受的指責最多也隻是被人們罵作是飯桶、草包。

  可是秀耐達伯爵呢?他打了大勝仗,可是大家卻不能容忍他用這種方法獲得勝利,原因隻是他的手法卑劣了一點。可是要是他用『光明正大』的手法,象七年戰爭時的朱瑞安、巴斯頓將軍那般,用戰死了十萬人,或者更多一倍二十萬人的代價消滅了四十萬敵軍,這又成了偉大的功績了!

  人性真是奇妙的東西啊,!「

  報紙上的話真是說中了我的心思,我看了看作者的名字,雅格麗?這不是比利亞叔叔女兒的名字嗎?這是她寫的?

  「速度好快啊,隻是一個晚上的功夫,報上的口氣就開始發生變化了!這個帝國首富真是手眼通天啊!」

  我感歎萬分地把報紙還給希美亞公爵,這位帝國首富半開玩笑地對我說道:「秀耐達伯爵,這次你可是讓我損失慘重哦,我在加�斯的投資全被你扔進水�衝掉了!」

  「實在對不起……」

  我聽得一身冷汗,加�斯是商業中心,帝國內有錢有勢的人幾乎都在那兒都有投資,這麼一淹我得罪的人可真是不少。

  「算啦,那點損失算不了什麼,就當是投資失誤好了!如果加�斯被魔獸聯軍攻下了,不一樣什麼都沒有了!淹得好,淹得好,至少沒有便宜了魔獸聯軍啊!」他安慰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不過你的麻煩可不小啊,這次事情弄得這麼大,可不好收場啊。忍吧,慢慢地忍吧!忍著忍著,吃一點苦頭,事情也就過去了。」

  「忍?」

  希美亞公爵有意地把「忍」字的語氣加重了,他在暗示我,看到我這次真的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了。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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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5-9-28 19:05:29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四集】第六章:銀月之眼

  這次以格萊姆親王為首的貴族控告我,罪名有兩條,一條自然是加�斯城一役我故意淹死六萬友軍的事,三天前他們收到了前方貴族的來信,我的頭上又多了一條罪狀——和魔族勾結。

  龍戰士與魔族勾結,這個罪名非同小可,一旦傳出去,對帝國的震動絕不亞於所羅門要塞失守,所以奧拉皇帝嚴令群臣禁口,此事僅有帝國的高層官員知曉。後來我才知道,若不是如月保我,事先派出信使給皇帝,在我踏進風都城的大門時馬上就會被戴上鐐銬投入大牢。而至於如何處置我,早在我回風都之前,來自各方麵無形的手就一直在背後悄悄運作著。就在昨晚我與諸女纏綿的那個晚上,可以操縱我命運的幾位重要人物就一直忙個不停。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件,奧拉皇帝仍然比正常的時間遲了半個小時才上朝。國會大廳中央,我單膝跪在地上,像接受審判的犯人般,等待著奧拉皇帝的查問。

  「秀耐達伯爵,我把你從前線緊急召喚回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這一點我心�有數!詳情我都告訴公主了,一切由陛下處置!」

  皇帝坐在他的龍座上,右手手肘靠著扶手,手指按在右邊的太陽穴上,歪著腦袋,懶洋洋地看著我。盡管隻是這麼不經意地坐著,雙方之間的距離足足有十餘米,可是跪在地上的我仍然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無形的壓力,雖然肩上並無一物,可是我卻覺得自己像背負著一座大山,連說話呼吸都變得費勁無比。如果說龍戰士在完成第七次褪變前的力量還隻是人間的力量的話,那麼當他們完成第七次褪變之後,力量已完全超越了凡人境界,逐漸接近神的力量。盡管奧拉皇帝是有史以來最沒出息的三頭黃金龍,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與壓力,在我遭遇過的眾多強者中也隻有路西法和那個人妖天使可以勝過他。

  「你的事情,昨晚公主都向我說過了。加�斯城的事,你身在前線,這樣處置,雖然殘忍了一點,倒也無可指摘。今早的風都時報我剛看過了,那篇替你說好話的文章說得倒也沒錯,死了六萬人就消滅了四十萬敵軍,很值得了!格萊姆親王,這件事你就不必再做文章了!」

  隻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我水淹加�斯這件事就這麼輕輕地被掩過去了,容易得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一刻我才意識到,頭上掛著昏庸無能四個字的奧拉皇帝其實並不像人們想象中那般無能。同性戀這個不良嗜好令所有人都忍不住用帶色的眼鏡去看他,看來大家都錯了,畢竟他是雷茲的後人,三頭黃金龍的龍戰士啊。

  就在我感到肩頭的壓力輕鬆了一些的時候,皇帝口風一變,語氣突然嚴厲起來。

  「水淹加�斯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可是你派人扣壓信使,瞞報前方的軍情,這就非常地惡劣了!」

  他的話音剛落,我感到身上的壓力突然加重了幾倍,我原本是單膝著地,竟也被這股壓力逼得變成雙膝跪下,雙手還要撐在地上才能勉強支撐得住身體。一股莫名的恐懼湧上我的心頭,我咬緊牙關,純粹以肉體的力量去對抗這股來自精神的壓力。按在地上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著,我感到自己的骨頭仿佛就要被壓碎了。我連運勁抵抗這股壓力都不敢,因為我稍一運用龍力,外界的壓力就成倍地增加,似乎隻要動一根手指,身體就會被這股壓力擠得粉碎。

  偌大的一個會議廳�落針可聞,隻有奧拉皇帝的聲音還在會議廳�回響,所有人都被皇帝身上散發出的威嚴逼得透不氣來。

  「你不要辯駁!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打了勝仗,這件事我也可以暫緩不究,但還有一件事,那就相當的嚴重了!有人控告你和魔族公主卡尤拉勾結,你的四翼墮落天使變身和四翼暗黑龍變身,到底是從何而來,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事實的真相,我已經向如月公主解釋過了,完全是……」

  「夠了,你的解釋我已經知道了,不必說出來!若不是這樣,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兒說話嗎?」

  奧拉皇帝一口打斷我的話,他似乎並不想我當眾說出路西法的事,我惟唯有老實閉嘴。

  「你的解釋並不能讓人滿意,很多地方都經不起推敲啊!」

  皇帝的口氣雖然緩和了一點,加在我身上的壓力也輕了許多,可是我知道事情絕不是那麼簡單的,光靠我的一麵之辭並不能讓皇帝信服。我偷眼瞧了瞧周圍,義父和希美亞公爵也是一副無能為力的模樣,這件事情他們實在是幫不上忙。

  就在這時,奧拉皇帝的男人魯亞基公爵從邊上走出來,尖聲尖氣地說道:「陛下,秀耐達伯爵是否和魔族公主相勾結,此事非同小可,光靠某一方的一麵之辭都是不夠的,必須要用確切的證據才行。」

  聽著人妖宰相奶聲奶氣的聲音,我心中暗暗叫苦。

  「證據?魔族的公主讓她逃掉了,無法當麵對比!不過秀耐達家族為帝國效命三百年,連續七代的暗黑龍一直忠心耿耿地為帝國效命,這次他又殺死了數十萬魔獸大軍,說他和魔族勾結會讓人笑掉大牙的,想必是敵人惡意的誣陷吧。」

  雖然奧拉皇帝句句都是在為我辯解,可是我卻知道情況絕對不是表麵看來那麼簡單,一定有重大的陰謀隱藏在�麵。

  像事先編排好似的,魯亞基公爵侃侃說道:「德�奧伯爵指控秀耐達伯爵與和魔族公主勾結,主要的證據就是他變為兩對的龍翼。而那個死了的魔族皇帝臨死前說在秀耐達伯爵身上感受到了魔族公主的氣息,魔族皇帝的話可以作為我們判斷的依據!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話,那秀耐達大人的體內就擁有魔族公主的力量。」

  奧拉皇帝配合地問道:「那又怎麼樣,又不能把魔族的暗黑龍抓來比較。」

  「那沒關係,隻要找一個和魔族公主交過手的人,由他來測試一下秀耐達伯爵體內的龍力,憑著記憶比較一下,一切疑點不是都解決了!」

  此言一出,我頓時心中大駭。

  「此事說易行難,兩邊都是暗黑龍,力量很接近,萬一錯了那可就冤枉好人了。」

  「所以這個測試的人絕不能隨意啊!」

  「聽你的口氣,你的心中好像有合適的人選了。」

  「是的,陛下。我心中的人選是……」魯亞基公爵拖長了語調,他慢慢地轉動著身子,目光在大廳內掃過,在我的身上停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接著迅速地挪開,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他�起右手對著喬西一指,「我的人選就是他,銀翼龍的傳人,哈爾格特伯爵!」

  奧拉皇帝同意道:「喬西?很好,你選的人正是我心中所想的!昨天我問過喬西爵士了,他在所羅門要塞時曾和魔族的暗黑龍交過手,很熟悉她的力量。最重要的是銀翼龍的特色技是銀月之眼,這招魔法的用處恰好是用來分析他人的力量特性的,由他來判定是再合適不過了!」

  奧拉皇帝坐正了身體,大聲命令道:「哈爾格特伯爵!」

  站在一邊默不做聲的喬西立刻出列,跪拜在我身邊。

  「哈爾格特伯爵,你的特色技銀月之眼可以將對手的力量分析得清清楚楚,魔族的暗黑龍你已交過手了,她的力量特點你應當非常了解?」

  「是的,陛下,從所羅門要塞到潘傑爾穀地,我曾和魔族的公主卡尤拉三度交手,我小腹上的創傷還是她留下的。」

  「她的力量你也親身體驗過了,那太好了!哈爾格特家族的龍戰士向來以正直公正備受帝國人民的尊敬,秀耐達伯爵是否和魔族公主勾結,就由你來判定,你的結論沒有人會不相信的。」

  「天啊!」

  我心中一陣慘叫,光明屬性的力量對異常變化的感覺最靈敏,銀翼龍的特色技銀月之眼雖然不是傷害性的魔法,卻是一種可以顯示對手力量性質的探測魔法,我的弱點,我的身體情況,我的龍力特性,在銀月之眼的探測下都一清二楚。

  斯羅隻是一個照麵就認定我和卡尤拉龍力合一的事,而在這方麵的能力比他強十倍的喬西麵前,我根本是無所遁形。我和銀翼龍又沒有什麼交情,他隻要對皇帝說出真相,我的這顆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 ※※※ ※※※ ※※※ ※※※

  我一動不動地站在喬西麵前,身體則處於四翼暗黑龍形態。當我的身後的四翼在眾大臣麵前亮出來的時候,國會大廳�引發了一場小小的波動。由他們的反應我已感覺得到,我身體的變化對帝國的影響是何其的巨大。變身的一瞬間,我特地留意了一下奧拉皇帝的目光,當我的四翼亮出來的時候,皇帝的眼眶明顯地收縮了一下。

  喬西現在已處於龍戰士形態,他伸出右手對著我,五指齊張,他的雙眸已化為亮銀色,閃閃發光,這是銀月之眼全力施為的表現。我的心中湧起一種赤裸裸的感覺,在銀翼龍的銀月之眼麵前,身體�的什麼秘密都掩藏不住。

  大廳�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停留在喬西身上,就等他做出結論了。比起把心髒提到了嗓子眼的眾人,我已絕望得快要崩潰了。我心�甚至開始盤算,一旦喬西說出真相,我當如何是好?是立刻發難殺出皇宮逃之夭夭,還是坐以待斃等著皇帝的處罰,或者是跪下磕頭求饒。

  在邊上,義父已緊張得發起抖來,和卡尤拉勾結的事,這一路上我已悄悄地告訴他了,九凝的傳人蘭絲也表現得相當緊張,右手抓著胸襟,手指因為用力過度都發白了。兩位一心害我的奸鬼臉上則掛滿了得意的奸笑。至於如月公主,她毫無表情地站在奧拉皇帝右側,即將發生的事情她仿佛一點也不在意。

  喬西眼中的銀芒漸漸散去,恢複了原有的色彩,銀月之眼已將我的身體全麵地掃描了一遍,該做出結論了。

  「﹛﹛﹛﹛」,我的頭腦一片空白,耳朵�回響著激烈的心跳聲。我現在開始後悔了,為什麼當初不答應卡尤拉的提議呢,加入魔族,有大魔神路西法做後台,在那兒至少也可以混得不錯吧,總比現在這般任人宰割要好得多。

  「怎麼樣了,情況如何?」

  奧拉皇帝溫和地問道,在這個決定我命運的關鍵時刻,皇帝的語氣變得平和異常,甚至連加我身上的那股精神壓力也撤消了。我很清楚他這麼做的用意,隻要我想反抗,以他的力量,完全可以在我發難的一瞬間將我製住,他是故意這麼做的。

  喬西看了我一眼,又瞧了瞧奧拉皇帝,然後他恭恭敬敬地跪下。

  「我剛將秀耐達伯爵的身體探查過一遍了,他腦部的龍之魄過度膨脹,有超負荷運用的跡象,這是因為一年前他強行使用神龍變,對龍之魄造成了傷害。此外,在他的腦部,有一道光明屬性的力量也在影響著他的龍之魄,這股力量很奇怪,居然是比我們銀翼龍的力量還要純正的光明力量!」

  喬西說的一點都沒錯,我身體的秘密,在銀月之眼麵前全都一覽無遺。

  「比銀翼龍的力量還要純正的光明力量,是神之契約吧,半年前我就知道了,這個你就不必在意了。我想知道的是,他的力量和魔族公主有聯係嗎?」

  「沒有!」

  喬西回答得很幹脆,斬釘截鐵,不帶半點猶豫。

  「哦,沒有聯係?」

  「是的!他們兩人由於都是暗黑龍,所以龍力的性質相當接近,在一般人看來,二者間幾乎沒有什麼區別,很容易產生誤會。但我用銀月之眼一分析,差異就明顯地表現出來了。」

  「哦,什麼差距?」

  聽到喬西的答案,格萊姆親王再也忍不住了,有些凶惡地插口道。眼看就可以整死我了,喬西的話卻令他功虧一簣,現在的他非常惱火。

  「差距?對不起,由於他們都是暗黑龍,又同屬黑暗係,雙方的龍力本來就很相似,二者間的差別並不象冰和火那般明顯,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表達。」

  「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表達?你說得太抽象了,舉個例子吧,我聽不懂啊!」一直強作鎮定的魯亞基公爵也忍不住插口道。

  兩張大小一樣的白紙間的區別,我們隻能從他們的白度和光澤度去比較其中的差距,否則是分辨不出來的。秀耐達伯爵體內的龍力,和魔族公主卡尤拉的龍力並不相同,我隻是照事實說話而已。「

  喬西是在幫我,我已經可以肯定他已經知道我和卡尤拉雙龍合一的事了,隻是出於某種原因,他才當著皇帝的麵說了假話。

  「夠了,既然銀翼龍都說不一樣,那麼秀耐達伯爵和魔族公主勾結的事應當隻是青牙龍臨死前惡毒的誣蔑,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奧拉皇帝的結論令所有人都不再開口,我也如釋重負般地籲出一口長氣。殺頭的大罪,總蒙混過關了……

  但事情還沒完……

  「不過秀耐達伯爵,這次你扣壓信使,如此欺上的行為,如果我不追究的話,豈能服眾?」

  我連忙跪下請罪,懇請皇帝處罰。

  「而且在加�斯和潘傑爾穀地,你的指揮也有許多失誤或失職的地方,這一點我想你也應當心�有數!不過,我不想用個人主觀的臆斷來評判你這兩個月來的行為,所以我決定派魯亞基公爵、格萊姆親王以及漢謨拉比法官三人組成一個審查委員會,重新評判一下你在這次戰爭中的作為。」

  我的媽呀,魯亞基公爵,格萊姆親王,這兩個人可都是我的大仇家啊,天……

  「為了便於審查,你的住處我會命人替你安排好的。今晚你就住在那兒,不必回去了!審查從明天早上開始!」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四集】第七章:活罪難逃

  「這就是我的住處嗎?感覺和監獄沒有什麼兩樣啊!」

  奧拉皇帝連我回家和諸女道個別都不讓,我隻能托義父幫我向家中諸女道個平安。朝會完了之後,我被直接送到了住所,和外邊的世界隔離開來。皇帝給我安排的住處是皇宮�一間偏僻的小房間。房間小得可憐,沒有任何的裝飾,隻有氣窗沒有窗戶,又悶又熱。狹小的房間,擺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後就再沒有活動的空間了,幾乎和囚室沒什麼兩樣。

  看著被刷得雪白的牆壁,不安的情緒再次湧上心頭,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大概就是皇帝要讓我享受的活罪吧。

  「秀耐達伯爵,根據前方的報告,在潘傑爾穀地,殲滅雄鷹騎兵團後的第五天,你曾離開軍隊,失蹤了近一天的時間,這段時間你去了哪�?」

  「我去前方偵察敵情了!」

  「偵察敵情?你是最高指揮官,這種事完全可以交給手下去辦,而且你離開軍隊的時間也太長了點吧,很耐人尋味啊!」

  「耐人尋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去見那位魔族的公主了?你水淹加�斯的時候,魔族的第七軍團居然能安然無恙地躲過這一劫,你不覺得其中有些聯係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皇帝陛下都說這是魔族皇帝子虛烏有的誣蔑了,你們怎麼又來這一套了?」

  「那請你解釋一下這段時間幹什麼去了,偵察也不必用一整天的時間吧?」

  「笑話,誰說偵察不要用一天的時間呢?你們會不會打仗啊?將領不親臨前線,隻是坐在家�聽手下的報告,這樣就可以打勝仗,大概也隻有諸位這樣的天才才可以做到的吧?我沒有你們這麼聰明,這樣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

  「秀耐達伯爵,請你冷靜點,你現在是隔離審查期,我們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調查事實真相!」

  連著幾天,每天早上和我下午,我都會被帶到專門的房間�,接受魯亞基公爵、格萊姆親王以及漢謨拉比大法官的反複盤問。這三個人中有兩個是我的仇家,他們很精明地把握住了這個可以報複我,折磨我的機會。

  他們反反複複地盤問我幾個相同的問題,無非就是想從中找到我勾結魔族的證據,好致我於死地。

  「殲滅魔族的皇家近衛軍那一役,戰前你又失蹤了一個多小時,那段時間你又去了哪�?」

  「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去探查敵方的軍情了!這也好指責嗎?」

  「那張敵軍分布圖,好像不是你畫的啊?」

  「地圖?隻是一張草圖而已,誰說我不是我畫的,有證據嗎?」

  「證據……」

  「當晚你率部隊穿過第七軍團和近衛軍團的中間地帶時,居然那麼順利,很讓人不可思議啊,那種情況……」

  「難道中了埋伏,被敵人打得落花流水,甚至打了敗仗,就可以證明我和魔族沒有勾結了?打勝了反而是與魔族勾結?這是什麼話?」

  ……

  不得不承認,這些帝國的蛆蟲有時候還是很精明的,我和卡尤拉的兩次私會,和她達成的秘密協定,他們都能從我軍事指揮中的變化找到疑慮的地方加以查問。幸運的是,盡管他們一心想害我,手頭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我現在非常地感激奧維馬斯的提醒,那張地圖是我通敵的惟一證據,不過已經被我毀掉了。

  抓不到我的把柄,這三人隻好反反複複地詢問我這幾個相同的問題,就算整不死我,這種居高臨下用審問犯人般的口氣和我說話,也一樣可以讓他們享受到報複的快感:悶熱的小房間�,我坐在一張簡陋的小板凳上,凳子的四條腿還高低不齊,坐著非常的難受。他們還特意在房間�點了一盞光線極亮的魔法燈,強烈的白光照得我雙眼金星閃爍,汗流全身。要知道現在是八月,天氣炎熱異常,在那密不透風的小屋�坐上一小會兒,立刻就汗流浹背。而「詢問」我的三位「大人」則是呆在緊挨著這�的另外一間寬敞涼爽的大房間�,喝著冰鎮的冷飲,又有專人為他們驅散炎熱,美滋滋地享受著折磨我的樂趣。

  沒完沒了的審訊,反反複複地盤問,說來說去都是那幾個問題,雖然沒有受刑,但這卻比受刑還要難受。我的夥食也是異常的糟糕,不是鹹得可以把人變成醃肉幹,就淡得沒放一粒鹽。最可恨的是,當我汗淋淋地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他們竟不讓我馬上洗澡,我一天隻有一次洗澡的機會,但時間被定在午夜,我必須穿著臭哄哄的衣服一直等上十個小時才有清潔的機會。

  這樣的折磨整整持續了十天,魯亞基公爵三人似乎也玩膩了,他們不再審訊我。從那天起,我就一直被軟禁在那間小房間�。白天在夏日陽光的照射下,即使施放魔法隔絕熱氣,小屋�仍然熱像個蒸籠。除非接受盤問和規定的洗澡時間外,沒有皇帝的命令,我是不能踏出這間小屋半步的,否則格殺勿論。至於大小便問題,他們還算有點人性,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個用了十幾年的木製老馬桶,替我解決了出恭的難題,不過老馬桶的香味濃得連蚊子都能熏死。

  粗劣的夥食,悶熱的房間,馬桶的惡臭,這些我都可以忍受,然而我最大的對手卻是無聊與寂寞。每天麵對著四麵白牆傻坐著,沒有人來看我,也沒有人和我說話,因為就連給我送飯的老頭也是一個又老又醜的啞巴。被關了十幾天後,我又開始懷念被魯亞基公爵三人盤問的幸福日子了,至少那時候還有人和我說話解悶。

  我和外界的聯係也被切斷了,我現在被軟禁起來,義父的身體怎麼了,家�的情況怎麼樣了,前方的戰局如何了,這些我一概不知。我強烈地懷念著家中的女人,可是每天卻隻能麵對著四麵牆壁發呆,惟有用逆鱗在牆上刻畫塗抹來排遣心中的寂寞無聊。

  「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四十!整整四十顆星星,我已經在這兒呆了整整四十天了,這樣的日子要到何時才能結束啊!」

  數著刻在牆壁上的五角星,我才意識到自己已被關了整整四十天了。我麵對著被劃得一塌糊塗的牆壁,慢慢地用逆鱗刮著臉上剛長出來的胡子。雖然被關了四十天,我的模樣還沒有變成野人,因為整理個人內務也是使人不再空虛的一種好方法。在床角的位置,我欣喜萬分地發現了一個螞蟻窩,白天沒事的時候,我天天拿吃剩的飯菜喂螞蟻,它們是我這段軟禁日子�唯一的夥伴。

  在這樣的環境下,重新修煉家傳的武藝是我惟一的選擇。若不給自己找點事做,我早就瘋掉了。

  刮完胡子後,我坐在床,握著逆鱗,按照先祖留下的記憶修煉那招傳說中完美的守招天缺。

  ※※※ ※※※ ※※※ ※※※ ※※※

  我的左手握著逆鱗在空氣中畫著圈,逆鱗在我的手中痛苦地嗚咽著,使出天缺時那種怪異的龍氣運用方式令它難受異常。眼看這個圓就要功成圓滿,當的一聲,已軟得沒有一絲力氣的左手再也持不住寶劍,逆鱗從我的掌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今天是第五次了吧,這招所謂的完美守招,根本就是折磨人的把戲啊!」

  我渾身無力地軟倒在床上,氣喘個不停,身體虛脫得連根手指都動不了。已經不知多少回了,每次練到這�,逆鱗都從手中掉下來。練了二十多天了,這招所謂完美的守招,我始終找不到半點頭緒。

  無論魔法還是劍招,在出手時都需不斷加強力量,這樣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但先祖卡魯茲所創的這招天缺,在力量運用方麵卻正好相反:揮劍的過程中需將自身的力量不斷地減弱,就在逆鱗畫出的圓即將圓滿的一瞬間,體內的力量恰好完全減弱至零點,是不留半點力量的零點,然後在一片虛無之中創造出新的力量。

  說是說得好聽,可是當圓即將畫完時,體內的力量已減弱到接近無的時候,我的身體已虛弱得連劍都握不住,逆鱗立刻從我的手中掉到地上,更不要說是什麼創造出新的力量了。

  「這招所謂的完美守招,出招的時候,要把自己體內的力量完全散去,什麼東西啊!卡魯茲先祖,我知道你很悲傷很痛苦,但想自殺的話就直接抹脖子好了,也不要這麼折磨自己吧?」

  先祖卡魯茲雖然創出了這一招,可是他隻留下了修煉的方法,卻沒有傳給子孫半點修煉的心得,一切隻能靠後人自己去摸索。曆代的暗黑龍都曾修煉過這一招,但他們的情況都與我相同:出招時由於把力量全部散去,弄得體內龍力盡散,新的力量沒有創造出來,自己卻先全身脫力累趴在地上。

  我在床上躺了好一陣子,失敗潰散的龍力這才慢慢地在身體�重新聚集起來。

  「義父說過,天缺是至情至愛的招式,或許我所缺少的,就叔叔所說的精神力量吧,這一招缺少精神的力量,所以才發揮不出真正的威力……」

  我拾起落在地上的逆鱗,借著燈光照了照,逆鱗身上的那道裂痕依然清晰可見,這時候我又想起了安達。

  「嗨,都這麼久了,快一年了吧。想不到我和卡尤拉雙龍合一之後,逆鱗上的傷痕仍然不能修複!天缺代表了先祖心中永遠的痛,那安達也是我心中永遠的缺憾吧……」

  回憶著失去的至愛,我的呼吸突然莫明其妙地急促起來,一種難言的悸動騷擾著我的心,那是一股強烈的不安情緒,當初希拉被高�綁架時我也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怎麼了,怎麼我突然會有這樣的感覺,是心靈感應嗎?我好像覺得生命中有個很重要的人,正要離我而去,他在呼喚我……」

  「這種感覺和上次希拉的感覺不一樣,難道,難道這個人是……義父?」

  「義父,一定是義父!我被關起來的時候,義父的身體就一直很不好,這四十天來他一定為我操碎了心,所以病情突然惡化了!義父,我要去看他!」

  ※※※ ※※※ ※※※ ※※※ ※※※

  薄薄的一扇木門並不能擋住我的去路,我一記重拳就轟碎了木門,真正能阻攔我的人是守在外麵的幻像騎士。我被軟禁的屋子位於皇宮西南側偏僻的一角,一個荒廢的園子�孤零零的一間小屋,邊上有口水井,就算是我洗澡的地方。為了防止有人通過空中或其它方法潛入皇宮,整座皇宮都被強大的魔法結界保護著,飛行能力在這兒嚴重受阻,隻要身體離地超過五米,所受的重力就會成倍地翻升,根本就無法飛起來。

  我踏出房門走了不到三步遠,負責監視我的鳳就攔在了的我麵前。

  「秀耐達伯爵,皇帝陛下有命,無他的旨意你不得隨意離開房門,否則殺無赦!請您快點退回去吧!」

  「不行,義父在等我,我要去看他!」

  就在說話的功夫,我的身邊已落下了五位幻像騎士,加上鳳正好六人,將我圍在中央。這六個幻像騎士分別戴著鷹、鳳、龜、蛇、狼、熊六種印記的麵具,麵具上的標誌就是他們的名字代號。

  由於有父親的記憶,我對年紀最長的鳳並不陌生,鳳是半精靈,武器是柄長刀,刀名炎牙,屬性為火。雖然變身形態是半精靈,但鳳的身材很高大,這樣的對手非常的難纏,因為他的體內也混有獸人的血統。當年雷茲·法比爾就是半精靈和半獸人的混血兒,同時具有獸人和精靈血統的新人類,甚至被智賢者稱作是最完美的新人類。

  熊和狼都是半獸人,一個是熊人變身,另一個狼人變身,二人皆以拳腳為武器。蛇是個大地精靈弓箭手,龜是個手持鐵棍的巨漢,屬性為土;而鷹和我一樣,他也是擁有墮落天使變身能力的魔族人類混血兒。

  幻像騎士被認為是人類中除龍戰士外最強的戰士,他們中實力最強的人是鳳,就算單打獨鬥他也不會輸我多少,六個打一個,硬拼的話我的勝算實在是少得可憐。

  「這是陛下的命令!請原諒!」

  幻像騎士眼中沒有人情可言,他們隻為皇帝效忠,多說無益,惟有動手一途。我隨即變身,手中的長劍一抖,感受到我心中怨氣的逆鱗憤怒地鳴叫了起來,劍身表麵迅速地籠罩上一層黑色的霧氣。

  「不放行嗎?」

  「對不起!」

  「那麼,你們通通給我去死吧!」

  四十天來遭受種種不公平的待遇,受盡無數侮辱,加上自從安達死後就一直鬱結在我的心中的怨氣,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

  體內的力量從未像今天這般充沛過,身體輕得像一片羽毛,雙腳一動,就已鬼魅般地閃到鳳的麵前,一劍攻向鳳。我的速度之快,連我自己難以相信,如果說我過去的速度象流星,這次就可說是閃電,這一劍是我有生以來刺出的最快的一劍。

  閃電般的一擊,一掠而過,直取他的咽喉,速度與威力遠遠地超過了我平時的水準,鳳早有防備,卻因為對我的實力判斷失誤,招架這一劍已慢了小半拍。

  吱!

  炎牙雖然架住了逆鱗,卻慢了一點,無法將這必殺的一劍完全挑開。逆鱗的劍刃摩擦著炎牙的刀刃,帶著刺耳的聲音刺向鳳的咽喉。

  盡管有些措手不及,但身為皇帝身邊的最強的幻像騎士,他的經驗和實力同樣不可小覷,生死關頭,鳳把脖子一歪,險而又險地避過了我這一劍,但脖子仍然被劍風帶了一下,刮破了一點皮,濺出了一串血珠。

  人在生死關頭,爆發出來的力量是非常恐怖的。我正想將逆鱗順勢橫抹,割掉鳳的腦袋,鳳卻把握住了逆鱗由刺變成抹,力量最弱的一瞬間,全力一推,炎牙擠著逆鱗,把逆鱗推得了蕩開去。

  「好厲害的幻像騎士啊!」

  想不到我超水平的一劍,在這麼有利的情況下,仍然被鳳從劣勢中扭轉了過來,原想從鳳這兒突圍而出的計劃落空。如果我繼續攻擊,占了先手的我可以在數十招內解決掉鳳,可惜我的對手不止一個,鷹的槍,龜的棍、熊和狼的拳腳立刻就狂風暴雨般地向我攻來。

  和幻像騎士做對手,一對一,我必勝;以一敵二,我仍然可保不敗;一對三的話我隻有突圍逃命的份了。若是以一敵四,那隻有求老天開眼,讓我能像對付鳳的第一劍那般,令我超水平發揮,或許有可能逃得一命。

  攻向鳳的第一劍是我無意中使出來的,正如哥�德爾所說的那樣,是以心靈深處的怨恨發出的,超越自身極限的一劍,所以才能一招輕創實力與我相差無幾的鳳。精神的力量最難把握操縱,攻出這一劍後,我立刻就被打回原形,力量又回到了平時的水準。

  四個幻像騎士中,熊的重拳殺傷力最大,狼速度如風,龜防禦力超強,而鷹則武功最全麵,這樣的對手四人合力,我一下子就處在了下風。

  不過他們四人想要打敗我也是要費一番手腳的。經曆了這四十天精神到肉體上的變相折磨,積聚在我心中的怨恨令我的反應速度和判斷力都比平時提高了不少。熊的拳頭很重,下盤卻稍欠靈活,狼身形如風,殺傷力卻最差,龜的防禦力最強,所以攻少守多,鷹很全麵,卻全麵得沒有特點。

  我清楚地把握住了四個幻像騎士的特點,間不容發間,我對熊拼速度,對狼比力量,對龜以虛招為主,對鷹則以攻對攻,以快打快。打了數十招後,我在不利的情況下竟拼了個平手,身體沒受半點傷害。這種激烈的近身肉搏戰,完全是力量的對決,生死在一瞬間,除非象小克�斯汀那般擁有無想轉生的特色技,否則根本沒有精力發出魔法。

  挨了我一劍,鳳的脖子流了一點血,雖然創口極淺,不過殷紅的血液在銀色的外袍上卻留下了鮮豔的痕跡。

  「秀耐達伯爵,我們並不想傷害你!退回去吧!」

  鳳絲毫沒有因為我刺傷了他而憤怒,也並沒有插手,如果加上他,我早就落敗了。圍攻我的四個幻像騎士也相應地減輕了出手的力道和速度,讓我有精力分心去和他答話。

  「不行,我和義父情同父子,義父病了,他在呼喚我,我必須去見他!鳳,放我走吧,見過他後我馬上回來!」

  說話間我擋了熊的一記重拳,避過了狼的兩記快腿,最後又和鷹拼了兩下,幻像騎士們的攻擊頻率雖然下降了,但卻配合得很默契,讓我找不到間隙脫身逃走。

  「西斯菲爾德老師確實是病了,我也很想放你走啊,可是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而且今天陛下剛剛去看望他了。我很同情你,但皇命不可違,你還是忍忍吧!」

  「不行!」

  「那就對不住了!不要傷他!」

  話音一落,站在鳳身邊的蛇就擎出大弓,弓箭上弦,貫注了封龍之力的黃金箭對準了激戰中的我,這支箭沒有箭頭,箭頭已被蛇取掉了。

  箭沒有射出,可是來自他那邊的威脅立刻就分去了我一大半的精力,間不容發必須專心一致才能做到,無法使出這一招,圍攻我幻像騎士還沒有加重力量,我卻已招架得手忙腳亂。

  「住手!」

  一聲厲喝由附近傳來,緊接著是一股莫名的壓力,打鬥中的我們五人同時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一旁窺視。正隨時準備從外部對我們發動攻擊,這股壓力竟逼得我們同時停下手來全力防備。

  「公主!」

  來人正是如月公主,她站在周邊,僅僅利用體內皇者的氣勢,就令我們精神上產生錯覺,誤以為她正要出手攻擊,五人同時住手。

  「讓他走吧,鳳!」

  「可是公主……」

  「一切責任由我承擔!父皇問起,就說是我的意思好了!」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四集】第八章:一切成風

  「你跟著我幹嘛?」

  「若不是我跟著你,隻怕你在見到你的義父前就被砍成碎片了。」

  兩邊的建築在不停地後退著,我和如月並肩而行,飛快地穿梭在風都的街道上。離開皇宮前,我總共受到了三撥人馬的阻攔,若不是有如月跟在身邊,根本就無法從皇宮�殺出來。

  如月幫了我一把,但我對她並不是很感激,我被關了四十天,她連看也不來看我,義父突然病情加重,想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她也沒有通知我。直到我與幻像騎士大打出手,她才冒出來充好人。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的心�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知道你心�有怨氣!」

  「既然不相信我,懷疑我,那就殺了我吧!若不是你們硬生生地破壞我的生活,我現在和安達應當很幸福的!現在,因為你們,我生命中又一個很重要的親人又即將離我而去了!」

  「……」

  「如果你真的想幫我的話,就請你的父皇免掉我的一切職務,讓我能夠陪著我所愛的女人,平靜地度過下半輩子。」

  我強忍著惡語相向的衝動,把心中的話向如月說個清楚,立了無數大功卻落到今天這個田地,我對帝國早已心灰意冷。

  如月沒有回答,她隻是低著頭,默默地沈思著。

  越接近蒼龍學院,不安的心靈感應就越是強烈。學院已近在眼前了,我已看到了蒼龍閣在夜幕下的陰影。就在我距學校的大門還有百步遠的距離時,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有如海嘯般地從麵前直壓過來,竟逼得高速向前飛行的我急刹車般地停了下來。

  由於衝得太快,我的身體多前進了一步才停了下來,但就是這一步,一股森寒無比的寒意就籠罩著全身,我隻覺得好像被幾十把刀劍紮中全身的要害一般,渾身上下劇痛無比,痛駭之下我像觸電般地往後飛退。

  那種被重創的感覺還不放過我,無形的殺氣化作利刃緊逼而至,迫得我又向後退了十幾步,運足全身的力量,這才勉強穩住了身子。

  我放眼望去,在蒼龍學院的門口,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馬車邊上正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人類中的最強者,風之帝國的權力之巔奧拉皇帝,在他的周圍還環繞著六位身穿銀衣的幻像騎士。

  「陛下!」

  我心中一驚,連忙跪下。退了這麼遠的距離,但皇帝身上散出來的壓迫感與危機感仍然時刻侵蝕著我的神經,逼得我不敢輕舉妄動。我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起來,因為我覺得隻要自己的身體一動,四麵的空氣壓力立刻就會將我撕成碎片。

  「父皇,是我放他出來的。」

  「哼,是嗎?」

  皇帝冷哼了一句,我身上的壓力又是一沈,他正把目光投在我的身上。

  「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吧!去看你的義父吧,秀耐達伯爵,今天我就不追究這件事了。」

  皇帝踏上馬車,在幻像騎士的簇擁下離去,馬車走了很遠之後,那股壓力方才漸漸地消失。

  「龍戰士第七次變身後的力量,居然是這麼的強啊!」

  馬車走遠了之後,我方才從地上了爬起來,後背的衣服已完全濕透了。

  ※※※ ※※※ ※※※ ※※※ ※※※

  義父並不住在家�,蒼龍閣頂樓的燈光亮著,隱隱可見幾個人影,義父就在那兒。

  我非常地惱火,生了病的人是不能吹冷風的。義父現在沒有呆在溫暖的家中,卻在涼風不斷的蒼龍閣頂,很明顯這是因為奧拉皇帝的緣故。一定是奧拉皇帝逼著他觀星測天象,雖然星象學我一無知,但有一點我卻很清楚,星見們越接近死亡,他們預見未來的能力就越強。義父病重,皇帝卻在這個時候逼著他觀星探察天象,簡直沒有人性到了極點。

  心急如焚的我也不走樓梯了,直接借助飛行的能力落在蒼龍閣頂樓上,越過圍欄後,我幾個箭步闖入屋內。

  「義父!我回來了!」

  屋內,義父臉色蒼白,雙閉微閉,軟綿綿地靠在蒼龍閣樓頂的那張小床上,希拉、羅莎和雪芝三人圍在他身邊,雪芝手中端著藥罐,希拉正給他喂藥。令我驚奇的是,九凝的徒弟蘭絲也立在一旁。諸女都麵帶淒色,眼�都含著淚花,義父快不行了。

  我跪在義父床前,緊握著他的手。

  感到我的體溫,義父慢慢地睜開眼睛。

  「達秀,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了你很久了。」

  ※※※ ※※※ ※※※ ※※※ ※※※

  「義父,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老是讓你操心!」

  「傻孩子,怎麼這麼說,看著你一天天地長大成人,我是高興才對啊!」

  義父對著我勉強擠出個微笑,他的身體非常地糟糕,虛弱得讓我感到害怕。

  「不要難過,達秀,泄露天機的星見能這麼死去,也是一種善終啊!」

  邊上傳來低聲的抽泣,是雪芝和羅莎在一邊低聲哭泣,隻站在我身邊的蘭絲麵不改色,這一切在她看仿佛是很自然的事。至於如月,她並沒有進來,而是站在蒼龍閣的塔頂,或許她是覺得心中有愧吧。

  「哭什麼哭啊,蘭絲的年紀比你們小,她就比你們堅強多了。」

  義父費力地舉起右掌,骨瘦如柴的手指愛憐地撫摸著我的臉。

  「你以前不是很想知道自己的將來嗎,這個時候再不問我,可就沒有機會了。」

  「義父,你都這樣了,就算我不是好孩子,再不懂事,但還不至於象某人那般沒有人性吧。」

  我的話是說給外頭的如月聽的,雖然在外麵吹冷風,但以她的力量,絕對聽得見我們的交談。

  「你的臭脾氣一定要改啊,不然將來可要吃虧的。蘭絲,幫我把公主叫進來吧,有些話我要對她說。」

  「大祭師有什麼話要說呢?」

  蘭絲正要動身,如月的聲音已在門口出現。義父住的觀星台位於蒼龍閣頂樓,麵積本來就不大,一張桌一個書櫃,就占掉了大半的空間,加上希拉蘭絲四女和我,本已擁擠難耐,如月根本就進不來。

  羅莎和雪芝識趣地退到外麵,讓出了一點空間,如月看也不看二女,大步踏進屋�,公主和皇儲的派頭令二女有些畏縮地把身體向後靠了靠,而蘭絲則禮貌地退到一邊,讓如月可以走到義父的桌邊。剪掉了頭發之後,如月又恢複了從前高傲的本色,令人不敢親近。

  惟一不為所動的人是希拉,當我從床邊站起身來時,希拉輕輕地瞪了如月一眼,然後牽住我的左手和我肩並肩地站在了一起,我們的手掌緊緊地握著。

  「大祭師,你想說些什麼?」

  義父雖然貴為大祭師,但他平時邋遢慣了,沒有半點祭師的樣子,大家都隻記住了他是蒼龍學院的校長,卻很少有人注意到他是帝國的三大祭師之一。

  「公主,你剪了頭發,又想回到從前嗎?」

  如月傲然道:「皇者,就要有皇者的樣子!這是我的選擇!」

  「你說得倒也沒錯,不過,如果過分執著於自己的目標,有時反而會得不償失。」

  「當初我選擇走這條路,早就有這個覺悟了。」

  又來這一套了,我心中微怒,正想言語相譏,身邊的希拉卻示意地握緊了我的手。

  「既然這樣,我也無話可說了。陛下想要知道的東西,我已經告訴他了。你擁有你父親已經失去的東西,身為皇者或許需要這些東西。但是,身為一個『人』所不能舍棄的東西,希望你能在未來繼續將它保存下去。嗨,一個女孩子,你肩頭上背的責任實在是太重了。」

  如月眼神一黯,默默地退到一邊。

  「那你呢?蘭絲,公主選擇了皇者之路,你走的是祭師之路,你該不會把貞潔作為你守護一生的東西吧?」義父把話題一轉,突然移到了蘭絲身上。

  義父這句不太幹淨的話頓時讓蘭絲雙頰緋紅,蘭絲瞧了我一眼,突然低下了頭。她今天穿著一襲素淨的祭師服,這種服裝其實和無袖長裙相似,不過服裝的布料為白色的亞麻布,領口開得很高,雪頸以下的部分都被遮住了,一條淡黃色的絲帶的腰帶束勒著纖細的腰肢,絲帶的結係在右邊,多餘的部分自然地垂在腰際上。

  比起還未成年身材就過分火辣的羅莎,蘭絲明顯發育得較遲,她應該有十七歲了吧,可是胸部也才微微隆起而已。不過她的皮膚特別好,潔白細膩,嫩得仿佛可以擰出水一般。

  「如果你認為自己的選擇是對的,那就按自己的意願去做吧!這一點你應當向這個臭小子學學,不必拘泥於古老的清規戒條,祭師的身份並不應該成為你的束縛,這就算是我給你的忠告吧。」

  蘭絲也若有所思地退到了一邊,連說了這麼多話的義父顯得體力不濟,氣喘得有些急,希拉連忙抓過床頭的被褥墊在他身後,讓他靠著休息了好一會兒,方才回過勁來。

  義父把目光移向希拉,希拉識趣地伸出手去,義父抓著她的手,另一隻手卻抓住了我的手。

  「希拉,可憐的孩子,跟達克相同,你們倆的人生都是一場大夢,也因此你必須在夢醒後背負著痛苦的選擇;但我的孩子,順從你的心走下去吧。」

  希拉的身體一顫。

  「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一些吧,星見快死前,老天總是要他們看一些不應該看到的東西,而這也實在太多太沈重了。」

  希拉用細如蚊鳴的聲音說道:「對不起。」

  義父輕敲著希拉的手,意味深長地說道:「為何要說對不起,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啊,要怪隻能慘命運的捉弄與安排。既然現在的你已經先醒了,就應該忘掉一切重新開始,把握住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再被過去的夢所牽製。我可愛的孩子,順從你的心走下去吧!論將來的路多麼難走,但我相信達克都會支援你,陪伴著你走下去的。」

  「義父,你在說什麼啊?你的話好怪啊……」

  義父苦笑了一下,牽著我倆的手把他們疊在了一起。

  「達秀,幸福是隻會飛的鳥,捉住她,就要抓緊了,千萬別再讓她飛走了。」

  「這一點我懂,我會努力讓希拉幸福快樂的。」

  我許下誠諾,捏緊了希拉的手,我發現希拉的手掌也很冰冷。

  「該輪到了你了吧,達秀!你長大了,懂得思考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隻想告訴你,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多麼地悲傷,多麼地絕望,你都不要放棄希望。」

  「希望?」

  「對,你的未來是由你心中的希望決定的!」

  「義父,你的老毛病還是改不了啊,都這時候了,你還是對我說這種莫明其妙的話。」

  「既然這樣,那我就再說清楚一點吧。你所經曆的一切,你所遭遇的一切,你所擁有的一切,你所失去的一切,到頭來都隻是一場夢而已!」

  我一掌拍在自己頭上,慘叫道:「又來了……」

  「將來當你可以放下一切,悟通一切的時候,你自然就會明白我的話!公主,其實你的情況也差不多啊。」

  如月在邊上輕哼了一句,表示聽見了。

  「我累了……除了達秀,你們都出去吧。」

  義父疲憊地閉上雙眼,示意眾人離開。

  ※※※ ※※※ ※※※ ※※※ ※※※

  除了我和義父之外,屋�現在已再無一人。蘭絲和希拉諸女現在都在樓下一層,而如月則又回到蒼龍閣的塔頂,獨自吹著冷風。

  我坐在床邊,雙手握著義父的手,手掌連心,我希望能藉此拖住義父正在逝去的生命,他的手實在太冷了。我和義父開心地交談著,自從安達死了之後,我們父子倆就一直沒有溝通過。

  「義父,我很奇怪,以你的性格,應當不是那種墨守成規的人吧。」

  「那當然了!」

  「那麼你為何這一生都不娶妻生子呢?」

  「這話很好笑啊,我是星見,星見是不能結婚生子的,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啊。」

  「那我母親呢?」

  「……」

  「我爸爸死的那一年,你往我們家跑得也太勤快了點吧!那段時間好像你的衣服也穿得整齊了不少……」

  「臭小子,不要胡說,小心你爸打死你!」

  「嘿,義父啊,你當時心�在想什麼,媽媽她早就知道到啊,你,是一直偷偷地暗戀著媽媽吧……」

  被我揭破了心�的秘密,義父頓時急了起來。

  「胡說八道,你這臭小子……」

  「義父,你臉紅了。別太激動啊,你的身體……」

  我連忙坐到義父背後,用手輕捶著他的後背,助他理順氣息。義父的生命力已接近枯竭的邊緣,任我怎麼注入龍氣也沒有半點轉好的跡象。

  喘了幾口氣後,義父無力地將身子靠在我的胸前,長歎道:

  「有時我真的很嫉妒你父親,我們是好朋友,可是他得到的什麼都比我好,俊朗的外表,強壯的身體,地久天長的真愛情……嗨,什麼都比我好!」

  「這個就不要難過了吧,老頭子不在的時候,本是個好機會啊!你想追求媽媽,當時我也在暗暗地幫你啊,否則每次你來找媽媽的時候,我都找借口溜出去,就是為你們製造獨處的機會啊!」

  「你這臭小子,父親才剛死,就動著腦筋要母親改嫁,有你這樣的兒子嗎?」

  「明明是你自己不安好心嘛……其實這一切都是為媽媽好,老爸死後,她整天都以淚洗臉,我怎麼勸都沒有用!我隻想幫媽媽減輕痛苦,所以當時發現義父你的狼子野心之後,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你這小子,小時候我就看出你不是好東西了,普通人是不會這麼想的,你這壞小子……」

  「剛開始時,我並不是那麼想的,起初察覺到你的真實目的時,我非常惱怒,在心�大罵義父你人麵獸心,衣冠禽獸,喪盡天良,趁人之危,連朋友之妻都不放過……那時,我甚至想把你揍一頓。」

  「……」

  「幸好當時我沒有這麼做,畢竟我叫了你好多年的『義父』,所以在揍你之前我猶豫了一下……」

  「……」

  「我把我的煩惱告訴了安達,是她說服了我。義父,你知道當時安達是怎麼說的嗎?義父,義父!?」

  我驚覺義父的身體突然僵硬起來,不知何時,他靠在我身上,麵含微笑,雙目緊閉,早已停止了呼吸。

  「那時候安達對我說,如果我是真的愛我的母親,就應當想方設法讓她幸福、快樂。既然義父是真愛媽媽的,如果你能給媽媽帶來幸福,讓她的臉上重新掛上微笑,那麼,我為什麼要用世俗的眼光,世人的習慣,去破壞這個可以讓媽媽幸福的機會呢……」

  「她說得很好啊,義父!可惜她和義父你一樣,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我渾身顫抖,把腦袋埋進義父的懷�,終於忍不住痛哭起來。

  「這世界上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又少了一個了……」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四集】第九章:負麵情緒

  首先感謝大家的幫忙,事情依然是一片迷霧,有消息說十天後會解決。也許是吧。現在連更新都沒心情了,索性一次把十四集全貼完了。然後……然後何時更新,各位再等一個月吧。大陸那邊分不清朝三暮四區別的朋友,如果再在我常去的那幾個網站上叫罵催稿,我一定會感動得拖上三個月再更新以示感激。反正現在的心情實在好得過了頭。

  不過好消息還是有一點的,看到元元的舊人咬桔子的豬出現,真是非常高興,舉五肢致意一下先。

  按照帝國的習慣,義父的屍體被火化,骨灰在高山頂上被散向大地,重歸塵土,這種儀式被稱作葬天,星見死後,都是用這種方式埋葬的。葬天儀式需由純潔的處女來主持,已是神官身份的蘭絲自然成了不二的人選。在我出征後的第七天,蘭絲就搬到了義父那兒,成了他有實無名的弟子。對於義父這種「撈過界」的行為,蘭絲的老師九凝居然也睜一睜閉一眼地默許了。

  重新和外界獲得聯係,我終於知道了前方的戰局。我離開軍隊之後,老赤甲龍率領大軍追擊魔獸聯軍,不過由於對手後退有序,隻方實力又不相上下,互有顧忌,最後人類軍隊像護送似地讓魔獸絲毫無損地退出了已經損毀的所羅門要塞。

  戰爭結束了,一切又回到了開戰前的模樣,隻是交戰三方都多了數以百萬計的孤兒寡婦。

  義父的死讓我暫時恢複了自由之身,皇帝允許我參加義父的葬禮。義父生前並不太喜歡熱鬧,按照他的遺言,葬天儀式上也是一切從簡,除了親朋好友以及一些非來不可的人外,並沒有太多的外人。

  在葬禮上,我遇到了銀翼龍喬西。眾人散去的時候,我抓住機會叫住了喬西。

  「那天你用銀月之眼探測我的身體,情況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嗎?」

  「不,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發現,你體內的龍之魄包含著另一種力量,是那位魔族暗黑龍的力量,現在的暗黑龍,從某種意義上說,已不是我在潘傑爾穀地碰見的那條暗黑龍了。」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喬西的話仍然讓心中一驚,尤其是他最後一句話,更是語帶隻關,耐人尋味。

  「既然你都知道了一切,為什麼要在陛下麵前說謊,我和你並沒有什麼交情,為什麼幫我?」

  「因為我並不想帝國的七位龍戰士永遠少一人。」

  「你是考慮到我沒有後代嗎?」

  喬西看了看四周,最近的人離我們也有二十步遠,他壓低了聲音說道:「並不是這個,我還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這次你水淹加�斯,淹死四十萬魔獸大軍,就憑這個,說你勾結魔族,出賣人類,說什麼我也不會相信的。」

  我淒然一笑,「很難得,要是皇帝陛下也像你這麼想,我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田地吧。」

  「不過,說你和魔族公主勾結,我卻完全相信。達克,我們幾個是一起長大,雖然我和你的交情不是非常好,但自從你砍了我家的那顆櫻桃樹後,我對你也有了一番認識了。」

  「那我在你的心中是什麼樣的人?」

  喬西把目光投向遠處,數十步外,希拉和喬西女友飛羽以及卡瑪肩並肩地站在一起,兩人不知在說著什麼。

  「你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所以你為了殺死斯羅,和魔族的公主聯手,我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吧?或許在你的心中,你認為這種做法並不能說是背叛,你所做的,還是忠於帝國,為了帝國好吧?」

  「你以為你的銀月之眼真的那麼厲害嗎?連我心�的想法你都能猜出來?萬一錯了怎麼辦?萬一我真的和魔族勾結,要毀滅帝國呢?」

  「你不要說這種話來激我,我相信,至少現在的你,還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吧?」

  「你這麼信任我,真是讓我感動啊!如果你判斷錯了呢,畢竟你所說的,隻是現在的我,那麼將來的我呢?」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那麼……」

  我隻覺得眼前白光一閃,映月已閃電般地從喬西的右臂中跳了出來,在我麵前畫了個銀弧。當映月重新回到喬西的手臂中時,我的額前落下了幾縷黑發。

  「我會拼了命阻止你,哪怕是同歸於盡,以彌補我犯下的錯誤!」

  總是掛著和藹微笑的喬西,臉上終於也露出了一道淡淡殺氣,盡管隻是像映月般一閃而過,卻仍然讓我感到了絲絲寒意。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希望我這次沒有做錯,好自為之吧,暗黑龍!」

  喬西的那一刀雖快,但對我來說並非不可招架。令我感到寒意的是喬西心中的的執著的信念,我從來不相信正義,但哈爾格特家族的龍戰士卻相信,當他們為了心中的信念而拼命時,爆發出來的力量就連三頭黃金龍也要畏之三分。

  「映月與逆鱗,光明與黑暗,這是兩把屬性截然相反的神兵,我也不希望它們有相遇的一天啊。」

  「我會一直盯著你的!」

  「應該不會有那一天的吧,喬西,不管怎麼說,你這次幫了我,我會記著的。」

  我朝喬西伸出右手,他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和我握在了一起,我發覺喬西的手非常地有力。

  ※※※ ※※※ ※※※ ※※※ ※※※

  有件事情得說一下,也是老問題了。《龍戰士》從初寫到到現在,幾經改版重寫,實際上青蛙三易其稿,總共寫了三個版本,元元的初稿版,龍的天空改寫版,以及現在的在色度出版的色度版。

  由於寫作的時間曆時兩年,中間各種各樣的原因,現在網上大部分網站收錄的龍戰士,第一部和第二部都是天空改寫版的,第三部死亡天使篇則又是色度版的,收錄的時間太長,牛頭配馬嘴,所以才會有前後劇情不一致的事情出現。說頻的龍戰士被刪,是青蛙自己做的,青蛙正計劃將所有天空改寫版的龍戰士統統送進地獄�去。

  哪�可以找到最正規的?

  有兩個網站,一個叫老鷹文,一個叫爬爬蟲的,冒著被老江老胡請他們去喝阿華田的危險,收錄了色度出版的龍戰士,那邊算是最正式的了。還有一個叫上硯的,那是青蛙的個人專區。

  對於他們的行為,青蛙是什麼也沒有看見,什麼也沒有聽見,所以別問我這兩個網站的網址。

  這段話非常重要,省得老是有人寫信問我,很煩的,為了不被那些轉貼的家夥刪了,所以也學弄玉,塞在文章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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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家中,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著希拉諸女在床上瘋狂地交歡纏綿,回到風都之後,來自各方麵的壓力就像無形的魔手般緊緊地扼住了我的喉嚨,讓我難以順暢地呼吸。然而就算是在男女交合的最高潮,徘徊在我心頭的無力感與壓迫感也仍然揮之不去。

  激烈的交歡過後,諸女終於不堪我的鞭撻,先後疲憊不堪地睡去。身體積蓄的欲望已得到抒發,但我心�的那團火焰卻越燒越旺。

  「日不落山一戰,若不是我武功不如斯羅,安達也不會為了救我而死。」

  「今天,若不是奧拉的皇帝的實力比我強,我也不必像現在這般仰人鼻息受盡淩辱。義父也不會為了我在重病之時還要撐著身體為那個狗皇帝觀星。」

  「變強,我要變得更強,我做這世上的最強者!」

  「天缺再怎麼厲害,也隻是一招守招而已。進攻是最好的防守,要想保護自己的人,還是需要更強更有殺傷力的武功啊!」

  我看了看懷中的希拉,她的身體和我緊緊地纏在一起,希拉的眼角邊還殘留著一點水漬。我輕輕地用手指抹去那點水漬,小心翼翼地將她纏在我腰上的手臂分開,慢慢地脫出身來。

  「天滅應該是一種非常邪惡的武藝吧,義父,你要是知道我在你死後的第二天就去修煉天滅的話,你一定會非常生氣吧?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可是在這個強者生存的時代�,沒有力量隻是魚腩和羔羊,任人宰割。為了保護我所愛的人,我隻有這麼做了!對不起了,義父。」

  ※※※ ※※※ ※※※ ※※※ ※※※

  義父的葬禮,哥�德爾叔叔並沒有參加。當我找到他時,他坐在自己的實驗室�,背靠著軟椅,鼻子上架著一副眼鏡,悠閑地看著書。

  一見到他,我劈頭就喝問道:「義父是你的親哥哥,他死了,你居然不參加他的葬禮?」

  他連書本也不放下,瞄了我一眼,冷笑道:「有那個必要嗎?」

  「怎麼沒有必要?就算科學家是怪物,也不至於怪到這種地步吧?」

  「人都是會死的,死了就死了,讓活人為死人流淚,替死人受罪,簡直是無聊至極!」

  哥�德爾冷漠的口氣彷佛死去的人不是他的哥哥。

  「你這家夥?」

  若不是心有所求,我的拳頭早就落到他的臉上去了。

  「講大道理嗎?大道理我比你還會說啊!活著的時候對他好才是重要的,死了後再做什麼事,再怎麼風光大葬,死人也享受不了,那隻是做給活人看的。我的時間寶貴,像這種裝模作樣的演戲浪費的時間的事,我沒空!」

  「活著的時候對他好?」

  我不禁啞然,竟找不到半點反駁的理由。語塞的我默不作聲站在哥�德爾麵前,我們倆陷入冷戰的對峙狀態。

  冷場了一會兒,哥�德爾放下了書本,眼珠子轉了轉,瞪了我一眼後,訓斥我道:「你的時間多得可以傻站在我麵前浪費了嗎,我還以為這幾個月來你有長進了呢,」我沒有答話,我突然發現,過去一直覺得不錯的哥�德爾叔叔變得非常地令人討厭,因為他的臉上一直掛著嘲弄的,幸災樂禍般的笑意。

  「安達死了,你的義父也死了,死得好!死得太棒了!」

  「你說什麼?」

  被他觸動了心中最痛的地方,我勃然大怒,幾乎就要一拳轟過去了。

  「生氣了嗎?怒火也是負麵情緒的一種,沒有負麵情緒,你又怎麼練得成天滅啊!」

  「我知道你是在有意刺激我,你也知道我最近的心情非常不好!別惹我,有的話是不能亂說的!」

  哥�德爾扶了扶眼鏡,綠豆大小的眼珠子斜斜地看了我一眼,恐嚇對他並不起作用。

  「安達和你義父的死令你悲痛,悔恨,自怨;皇帝的處罰更令你壓抑、煩躁、不滿、怨懟,加上你心中存在的對未來的恐懼,對皇帝的畏懼,以及現在對我的厭惡反感,人類心中的種種負麵情緒,你現在差不多都擁有了!」

  「既然這樣,那就把天滅給我吧,我的時間也一樣不多!」

  「你著急了,你現在的目光可以殺人!很好,焦急也是負麵情緒的一種,加上它就更完美了,可惜少了嫉妒,不過這樣也足夠了!」

  哥�德爾叔叔隻是一個不會半點武功的狎西,但麵對著麵帶殺氣,心中充滿無限怨氣的我,他仍然可以談笑自若。他很冷血,冷血得令同樣有些冷血的我也感到反感和厭惡,我示威似地將拳頭捏咯得滋咯滋響,示意他別惹事,不要撩撥我心靈的舊傷。

  「別再用這種目光瞪我了,拳頭捏得那麼響幹嘛,你的拳頭再硬,比得過如月的霸拳嗎?」

  「廢話少說,別再耍弄我了,天滅是什麼,在哪�,告訴我!」

  「現在是你求我哦,求人辦事,哪有像你這樣的?」

  「不要逼我,惹惱了我,用天魔噬魂強行讀取你的記憶,一樣可以得到天滅的秘密。」

  「別生氣啊,我逗你是為了你好!你心中的負麵情緒越強烈,就越接近成功啊!」

  「我現在已經很憤怒了,受夠了!我數到三,一,二!」

  「哈哈,連拳頭都舉起來了!算我怕了你了,好吧,天滅的奧秘就在這�,拿去吧!」

  他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掏出一顆晶石來,晶石的表麵閃爍著熒綠色的光芒,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詭異。

  「封魔玉?」

  我一把奪過封魔玉,轉身就走。

  「走那麼急幹什麼?我不說清楚,你怎麼知道如何使用封魔玉?」

  「不用你教,這點我知道!」

  「那你知道到什麼地方修煉天滅最合適嗎?」

  我停下了腳步。

  「達秀,趁現在天還沒黑,城門未關,到亡靈穀去吧!如果順利的話,明天天亮之前,你應該就可以學會天滅了。」

  「你教給我天滅,我不會感激你的!因為我知道你沒安好心,你隻是把我當成一個試驗品吧。」

  我哼了一句,揚長而去。

  「我才不指望你這壞小子會感激我呢,我隻是想看看,當代表創世力量的霸拳與代表滅世力量的轟天拳相遇時,會是怎樣一個燦爛的情景呢?」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四集】第十章:逆世拳·轟天拳

  「天滅,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的曾曾祖父,你又是怎樣的一個人呢?為什麼靈魂石中關於你的記憶幾乎都被我的曾祖父抹去了呢?義父說你是個不幸的人,在你的身上,又發生了什麼不幸的事情呢?」

  處在亡靈穀的最深處,手�握著封魔玉,我卻反而不像討要天滅時那般著急了。和靈魂石不同,封魔玉在大陸上通常被用來封印某種可怕的魔物妖物,但也有其它一些特殊的用處,比如說用來貯存武功。

  盡管沒有打開封魔玉,但我感覺到這塊綠色的晶石中隱隱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力量。

  「修煉武功,最講的就的就是平心靜氣,但這顆封魔玉�透出來的力量卻讓我心煩氣躁,無法靜下心來,真是古怪啊!算了,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讓我看一看,傳說中的天滅,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一咬牙,將體內的龍力注入封魔玉之中,吸收了暗黑龍龍氣的封魔玉頓時白芒大盛,釋放出強烈的光線來,刺眼的白光照得我隻眼欲盲。

  ※※※ ※※※ ※※※ ※※※ ※※※

  等我恢複視力時,我的麵前已站著一個人影,他的形象是由一團發光體聚成的,發光體越來越清晰,最後凝成一個清晰的形象。

  「這個男人,就是我的曾曾祖父吧?」

  眼前的他,身材與我相差無幾,身體表麵結成的暗黑龍之鎧也是一模一樣,隻是翅膀隻有一對,手�並沒有握著逆鱗。他的臉上戴著一個鐵製的麵具,遮住了他的真麵目。

  「聽說我的曾曾祖父�特生前像雷茲一樣,以拳腳功夫聞名帝國,從來都不使用武器。」

  憑著這個麵具,我已經能確定此人是第四代的暗黑龍,我的曾曾祖父�特了。

  因為�特先祖年青時曾因為一個意外被毀容,從此以後就整天戴著一個鐵製的麵具。站在我麵前一動不動的他,全身上下透著火山般熾烈的殺氣與恨意。

  「太太爺爺,是你嗎?過了一百多年了吧?雖然隻是能量幻像,可是我卻仍能感覺得你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怨氣,絕望般的怨恨……」、盡管僅是能量幻像,但他身上閃發出來的氣勢居然還在奧拉皇帝之上!甚至我拿帝國出現過的數十位龍戰士與他比較,所有七代龍戰士中,竟隻有雷茲??法比爾可以與其相媲美。

  「太可怕了,這就是天滅的力量嗎?」

  退了十多步,我看了看四周,卻發現自己已處於一片白色的虛空之中,我的身邊除了麵前的曾曾祖父外,再無任何事物。

  「好厲害啊,這也是虛擬幻像吧,連這個也製造出來了。不過天滅是怎麼回事,你快演示給我看啊!」

  明知一切都是幻像,但我仍感到不知所措,弄不清楚自己到底該作些什麼。

  就在疑惑中,四麵的環境又發生異變,白茫茫的虛空突然轉化為血紅色,與此同時,�特先祖身上殺氣猛地集中起來,暴風雨般地朝我席卷而至。

  「奸夫淫婦,通通給我下地獄去吧!」

  一聲怒吼,彷佛是來自地獄最深處的吼叫,麵具後露出來的金色的眼珠在一瞬間化為了血紅色,沒等我反應過來,�特先祖已揮動右拳,野獸一般地猛撲過來。

  先祖全身纏繞著一層黑色的氤氳,拳頭上更凝聚著一股強至沒法形容,陰霾狂暴的暗黑力量,毀天滅地的一拳,強大得彷佛可以將整個宇宙一拳毀滅。

  「現在的他,應當是第七次褪變後的暗黑龍了!但這種力量黑暗得也太誇張了吧,恐怕隻有世界毀滅的時候才會出現吧?」

  麵對著充滿毀滅力量的一拳,我驚懼得手腳冰冷,唯有拔劍應戰。

  拳劍相交的一瞬間,我的耳邊響起一個充滿無窮恨意的男聲:「違反一切自然規律,忤逆任何世界法則!」

  拳劍交加,逆鱗瞬間碎為粉末,灰飛煙滅。

  「世間竟有如此拳法!」

  毀滅之拳去勢未盡,一拳擊在我的胸口上,緊接著,像要強行融合似的,先祖的身體整個投入我的懷中,整個人像空氣般地從我的身體�穿過。

  「這是幻覺吧?」

  我驚愕不已地低頭一看,卻發現胸口被拳頭擊中的地方明顯凹下去了一塊,凹痕處顯出無數的龜裂,以中拳處為中心,呈放射狀地不斷地向外擴張。

  「哇!」

  就在恐怖的慘叫聲中,我的整個身體已分解為無數的肉塊,炸成粉末。

  在身體粉碎的一刻,我重新體會到了那種感覺日不落山一戰時,我的心髒被斯羅的破龍斬擊碎時的恐懼。

  「這一定是幻覺,可是被殺的感覺怎麼這麼強烈,這麼真實?」

  大腦一片空白,等我重新恢複思考能力的時候,我卻驚訝不已地發現一切又重新回到了開始的階段我仍然好端端地站在一片白色的虛空之中,左手提著逆鱗,身體上沒有任何傷害。但被殺的感覺仍然清晰地留在我的體內,強烈地震撼著我的神經。

  「雖然隻是幻覺,不過這種被擊碎,被毀滅的感覺,也太真實了吧……」

  站在我麵前的先祖�特,此時轉化為另一種變身形態墮落天使變身。

  「我要殺盡世間一切意圖害我之人!」

  又是一聲有如噩夢般的嘶吼,紫眸再次化為血紅色,�特先祖再次揮動黑暗之拳,周身蒙上一層紫氣,再度猛撲而至。

  「上回是龍戰士形態,這回是墮落天使形態,難道我還要被這種形態再殺一次嗎?」

  估計這一次結果和上一次差不多,不過我實在不願再體會被殺的滋味了,然而揮劍招架的結果仍與上次一般無二,逆鱗在�特先祖的拳下再次化為粉末,去勢未盡的拳頭再次轟中我的胸口。

  「不對啊,這一拳上麵包含的力量,和龍戰士形態下的一拳,並不一樣啊!」

  比起前一回那粉碎一切,摧毀一切的末日一擊,先祖這一拳的力量卻化為一個無形的黑洞,彷佛要將世間的一切吞噬殆盡。

  「是蝕的力量啊!」

  胸口被擊中的一瞬間,胸部的肌肉迅速萎縮,全身的精氣像摧毀了堤岸的洪水一樣狂泄而出。

  比起上次不痛不癢地「死」去,這一次的我卻是「死」得慘不堪言,承受了比龍魔噬魂還要霸道百倍的吸蝕力,身體遭侵蝕的滋味痛得我慘叫連連,那種感覺,有如一把利刃在身體的五髒六肺處不停地戳著,刺著,一刀刀地割著我的肉。

  就在中拳的一瞬間,身體的精氣瞬間流失得幹幹淨淨,迅速地化成一具幹屍,最後魔氣一吐,整個身體再次炸成粉末。

  「原來,這個所謂的逆世轟天拳,在龍戰士形態和墮落天使形態下,表現出來的威力都不一樣啊。逆世轟天拳,其實是兩種拳法的名字,墮落天使形態是逆世拳,龍戰士形態是轟天拳。」

  身體重新恢複原樣之後,連著兩番被殺的經曆,已駭得我手足俱軟,因為每一次被殺的經曆都是那麼的真實。

  就在痛苦和思維混亂中,那個充滿恨意的聲音再次響起。

  「繼承我龍力的後人啊,既然你能看到我,你一定也擁有和我相同的悲傷與怨恨吧!恨與怨的痛苦,就是轟天拳和逆世拳力量的源泉。世人皆負我,世人皆可殺!殺盡世間一切負我之人!天上地下,凡逆我者,一概皆殺!殺!殺!殺!

  殺!「

  連著幾個殺字,震得我頭昏腦漲。單調的「殺」字一直響個不停,聲音越來越大,起初幾聲還能忍受,但隨著聲音愈來愈響,像鍾鼓般在耳朵�回響個不停時,那就變成是一種折磨了。

  「有完沒完啊,快停下來啊!」

  我煩躁地用手捂住耳朵,可聲音卻能透過耳膜直接傳入心中,腦海之中。到了最後,每喊一聲,都是驚天動地的巨響,貫腦而入的魔音似要將我的靈魂撕得粉碎。

  「夠了,快住口!」

  「受不了啦!封魔玉,快給我恢複正常!」

  「暗黑破魔封!」

  大腦被魔音刺得腫脹欲裂,就在極度的壓抑和痛苦中,我將體內的龍力全麵釋放出來,打出暗黑破魔封。

  「波!」

  一個黑色的光波驀地由我的胸口產生,迅速擴張,瞬間充滿這個血紅色的空間。

  「﹛」的一聲輕響,四周光芒一閃,我隻覺得大腦一昏,眼睛一花,等我回複知覺時,異度空間已完全消失,我發覺自己的隻腳又立在了實地上。

  「啊,回來了,不對!我的身體,好像在變小?還有記憶,連記憶也在流失,這,這是什麼回事?」

  我發現自己的記憶在飛速地倒退流逝,身體也跟著退回從前,周圍的場景配合著春夏秋冬般不斷地切換著……

  二十歲,十八歲,十五歲,身體、記憶、力量甚至時光都在倒退,一直倒退到我的墮落天使變身覺醒的那一年……

  「別走啊,爸爸!」

  亡靈穀內中,我哭泣著,揮舞著長劍,將一個個撲上來的僵屍和骷髏們挑飛。

  一個強壯的男子在不遠處慢慢向前走著,對我的呼喊是充耳不聞。

  「救我啊,爸爸!」

  就在極度的恐懼之中,我體內的墮落天使化身覺醒了。我展開新生的翅膀,借著新得的飛行能力逃出亡靈穀。

  男子猛地回過身來,右掌對著我一指,禁飛魔力傳來,我隻覺得隻翼一痛,猛地從空中摔了下來。

  「用你自己的隻腳走出來,別想取巧!」

  父親封印了我的飛行能力,逼得我被迫用武力對抗亡靈生物。

  「該死的家夥們,你們和爸爸一樣的可惡!統統給我下地獄去吧!」

  麵對著不斷撲上來的僵屍骷髏,我的劍很快就砍斷了,趁勢撲上來的一個僵屍一下子將我壓在地上,腥臭的大嘴一口咬向我的咽喉。一切都是十年前發生過事情的重演。

  當時的我,是在恐懼中本能地用牙齒和僵屍對咬,用手頂,無意中扭斷了對方的脖子才掙脫了出來,最後是像受重傷的野獸般殺出重圍。

  但這一次,相同的命運並沒有再度發生……

  就在對死亡極度的恐懼,對父親的極度憤恨中,一種莫名的明悟湧上心頭,體內的魔氣流傳加速,就在不知不覺中以一種獨特的方式運行起來,體內的力量成倍地翻升。

  「該死的亡靈們,你們和爸爸一樣,通通下地獄吧!」

  我右手將咬我的僵屍的頭顱高高托起,左手對著他的下巴就是一拳,腐臭的屍體挨了這一拳,在一秒內迅速地化幹癟風化,變為一具名副其實的幹屍。

  左拳有種膨脹的感覺,不用龍魔蝕魂,隻是隨意的一拳,就瞬間把僵屍身上的血肉精華蝕個幹幹淨。後背有異物向我撲來,我想也不想,反身一拳,先前蝕來的力量精華全數送進偷襲者的體內,硬生生地將他炸成碎末。

  「該死的爸爸,不靠你,我也一樣可以走出去!」

  我揮動逆世拳,一拳蝕,一拳攻,出招的力量完全是借來的,根本不費半點氣力。當我用逆世拳轟中對手,拳頭瞬間蝕盡對方的血肉精華的那一瞬間,心靈深處生出一種想要毀滅一切欲望,而我轉換魔氣,揮拳轟殺對手時,這種欲望不但得不到發泄,反而像火上加油般地急劇膨脹。殺的「人」越多,嗜殺的衝動就越強。

  惡性循環中,體內的殺意無限地擴張著,而力量也隨著殺意的擴張而水漲船高。數十招後,圍攻我的僵屍骷髏全成了躺在地上的枯骨。

  「爸爸,我是你的兒子啊,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爸爸,我恨你,我要殺了你!」

  無「人」可殺,我很自然地把目標對準將我弄到如此田地的父親。

  見死不救的父親實在該死!

  爸爸的背影就在遠處麵前晃動著,我在後麵拼命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曾回頭望我一眼,對於我的呼救,他也一樣充耳不聞。在我的眼�,父親厚實的後背是那麼地令我厭惡。

  心中的恨意化作狂暴的力量,全都集中在我轟出的左拳之上,帶著紫色氤氳的右拳,重重地擊在爸爸的背上。

  爸爸轉過頭來,我的麵前出現一張枯萎的人臉,接著眼珠從眼眶中掉下來,整張臉瞬間風化成一具幹屍,不光是臉,身體其它的部分也一樣的枯萎化,最後嘩啦一聲,周身的骨架像倒塌的積木般在我麵前散了一地。

  「啊……我殺了爸爸?這是真的嗎?」

  望著那堆枯骨,我卻又清醒了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做為凶器的左拳。而令我愛恨難分的父親,此刻已化為一堆枯骨堆在我的腳下。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一定是幻覺!」

  就在懊惱、悔恨之中,時光又一次地發生震蕩,這一次,場景切換到了日不落山,安達抱著我平靜死去的那一幕……

  ※※※ ※※※ ※※※ ※※※ ※※※

  「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逞英雄留下來,如果我不顧那幾千個掉隊者的性命,如果我小時候肯好好修煉武功,把自己煉得比斯羅還強,安達就不會死!」

  悲痛,悔恨,自怨、自責,在這些負麵情緒的煎熬下,另一種力量也在身體�漸漸地形成。

  「都是我!都是我的錯!」

  隻臂的肌肉不住地膨脹著,捏緊的拳頭電光流傳,轟天拳的招意就在痛苦和自責中慢慢地流入我的心靈????????????「你們這些魔族獸人,通通下地獄去吧!」

  我揮舞瞬間學會的轟天拳,衝著被碧姬逼退的魔獸聯軍追了過去。

  彷佛時光倒轉一般,我回到了過去,重新經曆生命中最令我刻骨銘心、痛苦不堪的一幕:父親的強化教育,安達的黯然逝去。命運的輪回撕開暫時愈合的傷口,讓我重新回味當年的苦痛。

  「殺!殺!殺!」

  每個被我追上的魔族獸人都在轟天拳下化為肉沫,轟天拳的力量完全是以破和滅為主,和自然法則背道而馳,中拳的魔族獸人,身體全被分解為構成世界的四大元素,消失在空氣之中。

  「別得意啊,暗黑龍,看我的破龍斬!」

  先前被碧姬擊退的斯羅又轉身揮舞著打龍牙殺了回來,打龍牙上青光閃爍,那是破龍斬的力量在聚集的前奏。

  「下地獄去吧,斯羅!」

  瘋狂狀態的我毫不猶豫地揮出了右拳,擊打在斯羅劈來的打龍牙上,青牙龍的龍氣本是暗黑龍力量的克星,但這一回情況卻倒了過來。轟天拳上凝聚的暗黑龍力,就像先前分解魔族獸人的身體一般,竟將破龍斬的力量還原為普通的魔法元素。

  青牙龍的破龍屬性隻能破龍,而先祖的天滅也同樣是破,可是這種破卻是針對這種世間所有順應自然規律事物的破,破盡一切的破。

  當的一聲,打龍牙被我一拳擊斷,去勢未盡的拳頭順勢擊在斯羅的胸口上。

  就像先前被我殺死的敵人一般,斯羅的身體也開始破碎分解,化為微塵。

  斯羅的身體分解的時候,眼前的景空又一次模糊起來,時光再次波動,切換到塞爾蘭山上,我與如月決鬥時的情景。與前兩次不同,這一回決戰的場麵已扭曲得不成樣子了。

  「如月,被你騎在頭壓迫了這麼多年,這些年的恥辱我要一次和你算個清楚!」

  「達秀,你這個廢物!就憑你?」

  「不要以為練成了霸拳很了不起啊,這次我就用逆天而行的轟天拳,領教一下你的霸拳!」

  在第三個場景中,我和如月以轟天拳和霸拳對轟,變身級數差了我一級別的如月終於不敵,被我一拳擊倒在地。

  「如月,你這臭娘們,以前打得我那麼慘,想不到也會有今天吧?」

  看著倒在地上無力呻吟的如月,我跪下一條腿,正準備撕扯她的衣物來個霸王硬上弓,時空卻再次波動,場麵成了我與奧拉皇帝麵對麵的決鬥。不知為什麼,此時的我已經擁有了龍戰士第七次褪變後的力量。

  麵對著手握殺神,不可一世的奧拉皇帝,我絲毫沒有產生半分懼意。

  「你這個喜歡操男人屁眼或者被男人操的狗皇帝,以為靠著一把破劍就可以打敗我嗎?老子今天不但要打敗你,奪你的江山,而且還要當著你的麵幹你的老婆女兒!」

  連續三場的決戰秒殺對手,心中的自信已強得無以複加,我衝著皇帝喊出自己平時想都不敢想的話,然後揮出轟天拳,將他連人帶劍轟得粉碎。

  「太過癮了,天上地下,還有誰可勝我?」

  擊殺皇帝之後,大功告成的成就感潮水般激蕩著我的心,忍不住仰天長嘯起來。

  「做白日夢吧,這樣的拳法,也敢說是轟天拳?」

  一聲怒吼從背後響起,�特先祖又出現在我的身後,比黑洞還要黑暗的逆天之拳,呼嘯著向我轟來。

  「又是你!就算是幻覺,我也不想在一天內被人連殺三次!」

  連勝四場的,驕妄之氣充盈於心,我哪容被人如此指責,我反身一拳,轟天拳對轟天拳,隻拳對轟,劇痛之下,我的整條右臂完全粉碎。

  「我的轟天拳,怎麼一點威力都沒有?」

  「你的怨念還不夠啊,讓我再為你加把勁吧!」

  先祖第二拳緊跟著轟到我的麵門,臨臉之時,化拳為掌,五指一張扣在我的頭上,凝在手上的龍力瞬間侵入腦中,我眼前的景像再度變化。

  「希拉,被我幹得爽不爽啊?」

  「達秀,救我!」

  我的眼前猛的出現一個幻像,竟是希拉被高�壓在身下任意奸淫的景像,希拉痛苦的哀嚎呼救,高�的得意狂笑,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我要救她,放了我!」

  「沒用的飯桶,勝了我再去救她吧!」

  「操你媽的混蛋祖宗!」

  心中的怒火化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把所有的情感全都吸入,消滅得點滴無存,最後變成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留下來的隻有一種意識:仇恨!

  對高�父子的仇恨,對皇帝的仇恨,對整個世界的仇恨,甚至是對自己的仇恨。

  極度的憤怒自怨打開了我的心靈之門,恨、悲、怨、毒,人世間最可怕的四種負麵情緒,趁著這一時機瘋狂地由先祖的手中湧入我的腦海。

  「哇!我要殺了你!」

  恨、悲、怨、毒,四種負麵情緒充斥著我的神經,體內的龍力不住地膨脹,如同龍卷風般地在體內流竄著,手腳四肢都被不斷膨脹的龍力撐得鼓了起來,逼得我不得不全力壓製,以免身體被撐爆。

  「眼睛開始變紅了!再給你加點勁吧!」

  新的意識流侵入,我的腦海中又生出了安達被亂兵輪奸的景像,「安達!」

  心靈深處最重要的兩處逆鱗被刺,心靈深處的負麵被激發到了極點,膨脹的龍力化做颶風流隻臂,灌滿龍氣的隻手迅速地蒙上一層黑色的氤氳。

  我奮力一掙,擺脫了�特先祖的鉗製,右臂一揮。

  「去死吧!」

  一種爆炸的感覺傳來,我終於擊出了包含無窮怨恨力量的一拳,毀滅之拳,穿越時間與空間,重重地擊在先祖的胸膛上。

  時間在那一刻慢了下來。

  啵!就像是樹皮從樹杆上脫落的聲音,數秒後,被轟天拳擊中的胸口裂出了無數裂縫,慢慢地擴散至全身……

  !戴在先祖臉上的鐵製的麵具掉了來,露出了下麵的真麵目……

  「唔!這張臉……」

  那是一張醜陋、恐怖到了極點的麵孔,整張臉塌了下去,鼻子耳朵都被人割掉了,嘴唇向外翻出,麵部五官像是被人捏麵團般地摟在一起,那模樣就像是一團長滿蛆蟲的爛肉。即使是處於瘋狂狀態的我,仍然惡心得要吐出來。

  這張醜臉朝我眨眼睛,吐出舌頭,做出一個令人作嘔的微笑。

  「看著自己的女人被幹,你一定覺得很幸福吧,哈哈哈……」

  「去死吧!」

  暴怒中,我追加一拳,將這張醜臉徹底擊碎。

  「敢動我女人,通通不得好死,就算是我曾曾祖父,我也要讓你永不超生,去死吧!」

  我仍然不肯罷休,衝著逐漸粉碎的身體不住地揮拳,意欲鞭屍泄恨,周圍的異度空間卻在這個時候開始分解消失。

  ※※※ ※※※ ※※※ ※※※ ※※※

  「啊?我這是怎麼了?」

  等我真正地回複意識時,我卻發現自己仍然呆在亡靈穀內,隻拳對著空氣胡亂地轟擊著,口�不停地叫嚷著殺了你,殺死你。

  「嗚,好累啊!」

  清醒過來後,我立刻感到全身脫力,跌倒在地,身體虛弱得像剛進行了一場惡鬥一般。

  「剛才的那些,都是幻覺吧?啊,天都已經亮了?」

  封魔玉就落在我的腳下,不過已化成了無數的碎片。現在全身無力,我擔心地環顧四周,生怕附近有什麼亡靈,我的發現卻更是令我大吃一驚。

  我的身體周圍排滿了密密麻麻的亡靈生物,小至骷髏,僵屍、亡靈劍士,大至大型的獸骨、龍精,數量足有數百之數,�三層,外三層地把我圍了起來。他們並沒有向我撲來,個個都像中了定身術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

  「不是開玩笑吧,我現在的狀態,連走路都成問題????????????」

  我目瞪口呆了好長一陣子,才發現這些亡靈生物似乎都已經「死」了,在他們身上我感覺不到半點亡靈生物應有怨氣。我撿起腳邊的一塊石頭,試探著朝附近的一個骷髏扔去,中了石頭的骷髏立刻像積木一樣地癱塌下來。我又試了幾次,結果都相同,圍在我周圍的亡靈生物,全都失去了「生命」。我查看了一下四周,發覺整個亡靈穀內的怨氣也減弱了不少。

  「真的都死絕了……逆世拳,轟天拳,我都學會了嗎,周圍的怨氣這麼淡,該不會在昨晚都被我吸入體內了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的身體又怎麼受得了?

  難道這就是修煉天滅的緣故?「

  ※※※ ※※※ ※※※ ※※※ ※※※

  現在連更新都沒心情了,索性一次把十四集全貼完了。然後……然後何時更新,各位再等一個月吧。大陸那邊分不清朝三暮四區別的朋友,如果再在我常去的那幾個網站上叫罵催稿,我一定會感動得拖上三個月再更新以示感激。反正現在的心情實在好得過了頭。

  ※※※ ※※※ ※※※ ※※※ ※※※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中的,「清醒」之後,我的意識就一直處於一種混沌的,難以正常思考的半混亂狀態。當我渾渾噩噩地穿過風都城的大門時,守城的士兵看見我,像發現什麼怪物似的,全都畏縮地後退了幾步。一路上,與我擦肩而過的行人,也個個都流露出恐懼的目光。

  回到家中,推開家門,疲憊的意識再也支撐不住,哺一聲,一頭栽倒在家門口,呼呼大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陣男女的調笑聲從夢中驚醒。我揉著太陽穴爬起來,卻發現自己躺在家中的床上。

  「是她們發現了我把我�到這兒的吧?我身體這麼重,幾個女孩子,也真苦了她們了。」

  一個男音在屋外響起。

  「羅莎,這件衣服好看嗎?」

  「誰在說話啊?這聲音好熟悉啊?」「當然很不錯啦!真漂亮啊!」

  「那你就穿上讓我看看!」

  「這不是那個卡德羅的聲音嗎?他怎麼會在這�?」

  在屋�的我把這一切都聽在耳中,我頓時火冒三丈。

  「羅莎,你既然……?」心中的怒火像岩漿般沸騰著,我不顧一切地推開房門,衝了出去。

  在門外的走廊上,羅莎和卡德羅正親熱地摟在一起,我的突然出現,令正要親吻的兩人全都目瞪口呆停了下來。

  「怎麼了?繼續啊,很好看啊!再來啊?」強烈的殺機在我的心頭迅速地凝起來,在我麵前膽戰心驚地摟成一團的二人,看起來是那麼地可惡?我慢慢地�起右手,力量在我掌中不斷地聚集著。

  「奸夫淫婦,統統給我去死吧!」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四集】作者的話

  這一集又拖戲了,本來按計劃在結尾時是要讓神龍王出現的,看來要等到下一集了。這一集很壓抑,而且最近幾集的龍戰士,劇情也是越來越黑暗壓抑。怎麼說呢,龍戰士其實應該是一部黑暗係的作品吧,越往後走,除去最後兩集外,整體的劇情都是在黑暗中徘徊。大家也看出來了,隨著劇情的發展,達克的性格會逐漸走向黑暗化。

  從某種意義上說,龍戰士改名叫魔王之路,或許更適合些,我的原意,就是寫一個原本在黑暗與光明中搖擺不定的主角是如何成為人見人怕的惡魔的。

  在青蛙的構思中,達克是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現在他雖然被人害得很慘,但是當某一天他鹹魚翻身的時候,那些害他的人也將付出沈重的代價──現在隻是為主角將來的報複,對他們奪妻霸女找個好的借口。

  我知道這種偏向黑暗的文風對讀者的承受力是個考驗,不過我寫龍戰士的目的隻是為了滿足人們心中黑暗一麵的願望──霸占世間所有的美女,報複世上所有害我的人,達克決不會幹有仇不報的傻事。

  劇情雖然會逐漸走向黑暗,但在最後光明與黑暗會來個大逆轉,結局卻還是很光明的。殺美眉的問題,大家還是可以放心的。因為青蛙曾說過,美女是用來愛的。

  第十五集簡介,隨著一個人氣很高的美女的出現,這一集的文風會變得輕鬆活潑起來。安達死後,蘭絲成長之前,她將代替安達成主角的劍鞘。

  【第十四集完】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28 19:0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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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五集】第一章:心魔

  拳頭蓄滿了力量,然而在揮出前的一瞬間,我突然感到有些後悔:我自己風流成性,在外麵處處拈花惹草,又怎麼有資格要求羅莎為我守身如玉。

  「算了……」

  我正打算將拳頭內的力量散去,左臂的龍勁卻不受控製地滯留在臂內,充滿龍力的肌肉迅速地緊繃鼓脹起來,增大了近一倍有餘,力量莫名其妙地膨脹爆發,狂暴的龍力在血管�流竄著,不住地衝擊著左拳!大腦對左手已失去了控製能力,我的拳頭在憤怒,在吼叫,它需要發泄,需要盡情的破壞。

  「這隻手怎麼會這樣!快停下!」

  驚恐萬分中,我伸出還能驅動的右手,一把握住不住悸動的左拳,希望能製止即將發生的慘劇。

  「不!」

  兩條手臂的力量相差實在太大了,就在絕望的吼叫聲中,顫動的左拳輕易地掙脫右手的鉗製,有如出柙的猛虎般揮了出去。

  尖銳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座樓梯,我隻覺臉上一熱,一些紅紅的,帶著腥味的液體濺到了我的臉上。我的左拳從卡德羅的胸膛打入,最後在羅莎的後背穿出。

  「不!這不是真的!」

  羅莎口吐鮮血,雙眼無神地合上,我恐懼不已地抽出手臂,整條手臂已被鮮血染得通紅。我的麵前,羅莎和卡德羅摟在一起,一動不動地倒在血泊之中。

  恨得深,痛得重,望著染血的左手,我悔恨得心肺盡碎,捂著胸口,痛苦不堪地嚎出聲來……

  ※※※ ※※※ ※※※ ※※※ ※※※

  「老公,你這怎麼了,醒醒啊,老公!」

  就在歇斯底�的嘶嚎慘叫中,有隻看不見的手正不住地拍我的臉。而那熟悉的關切的聲音,不正是羅莎的嗎?

  「羅莎?」

  我本能地把手一撈,手指立刻觸到了一個溫熱的肉體,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撈中了一根救命稻草,把她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

  「啊,真的是你,羅莎?你沒事吧?我還以為……不說這個了,你沒事就好。」

  有如湖水中被投入一顆石子,眼前的景物一陣波動之後,我發現自己正躺在家中的床上,雙手緊抱著羅莎。

  「老公,你怎麼了,你剛才的樣子好可怕哦……」

  羅莎伏在我的懷�,右掌放在我額上,我的臉上盡是冰冷的汗珠。

  「羅莎,你沒事吧?」

  我抱著羅莎狂吻了好一陣子,劇烈跳動的心髒這才慢慢恢複正常。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親手殺死自己的愛人,幸好這些都是幻覺,一切都是假的。我右手捏著羅莎豐滿的乳房,手掌感受著心髒的跳動,又用左手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感受到身體傳來的劇痛,這才確定自己現在並不是處在幻覺中。

  「羅莎,我到底怎麼了?我睡了幾天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怎麼覺得肚子好空啊?」

  羅莎被我摸得渾身發軟,風情萬種地掃了我一眼。

  「都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你睡了都快兩天了!」

  「兩天?」

  「昨天早上我和希拉正在吃早飯的時候,聽到家門口有人摔倒的聲音,誰知居然會是你。達秀,前天傍晚你不聲不響地跑出去練功,也不說一聲,擔心死我們了。」

  羅莎仰起頭,有點嗔怪地數落著我。羅莎身上穿著一件連身碧綠色短裙,裙擺和胸圍都很低,尤其是這樣跪坐的姿態,裙擺勉強地遮住膝蓋,而胸前那道深深的乳溝,也同樣驚心動魄地暴露在我的麵前。

  「那時你昏迷不醒,我們還以為你受傷了,後來哥�德爾叔叔來過,他說你是練功過度,身體過度疲勞,休息一下就好了……」

  羅莎在對我說話,但我根本就沒有聽進去,我的意識正在掃描這幢樓房,看看有沒有其它的男人藏在樓內,樓內除了我和羅莎外再無他人。做了這麼可怕的一個夢,我實在很擔心夢�的事情會變成真的。

  「希拉呢,雪芝呢?她們去了哪�?」

  「她們買菜去了,希拉和芝芝是去買你最喜歡吃的菜,希拉說你最近的壓力很大,要讓你好好地輕鬆輕鬆。從昨天早上到現在,哥�德爾叔叔過來看了你整整三次了,他對我們說你會在下午醒來,還真準啊。」

  「哥�德爾?那個老家夥?」

  我嘴�喃喃地哼了一句,他這麼關心我,大概是擔心我這個試驗品出了什麼問題吧。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五指收緊又張開,雙手一切正常,並不象夢中那般無法控製。今晚我還要去找那個老家夥一趟,天滅實在是太古怪了,他一定還有什麼秘密沒有告訴我,無論用什麼手段也要把他知道的一切逼出來。

  「老公,你一定餓了吧?我先去給你煮些點心!趁這個機會,趕快去洗個澡吧!天這麼熱,你快兩天沒洗澡了,身上有股怪味啊。」

  羅莎並沒有注意到我有心事,她在我臉上親了一口,笑嘻嘻地跳下床,跑去為我準備點心了。要不是我的身上的汗臭味太重,剛才這種情況她早就脫了衣服和我大幹一場了。

  羅莎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我捂著腦袋坐在床上,心中煩燥不已。

  「我並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啊,可是為什麼,當我在幻覺中看到羅莎和卡德羅在一起時,居然會湧起那麼大的殺機呢?難道是受封魔玉的影響,先祖�特的靈魂附在我的身上,所以對自己的女人有外遇特別反感?不過,不管怎麼樣,那種殘殺自己女人的感覺實在太可怕了!」

  ※※※ ※※※ ※※※ ※※※ ※※※

  浸在寬大的浴池�,我慢慢地搓洗著身上的泥垢,在浴室�,我的鼻子時不時地可以聞到食物的香味。羅莎在廚房�為我煮點心,她今天的心情很好,嘴�哼著小調。

  先祖�特的生平對我來說是個謎,靈魂石中關於他的資料幾乎是一片空白,至於天滅,我已意識到這門武藝實在不能再練下去了,否則會有很可怕的事情放生。

  心�是這麼想,但實際上根本就做不到,這就好比小孩子明知道玩火不對,可是卻總是忍不住去犯禁。在水�浸了不到三分鍾,我終於禁不住誘惑在水中重新試煉起這招來。

  變身為龍戰士,按照前天晚上學來的方法,運轉體內的龍氣,然後一拳擊在水麵上。受到龍力的衝擊,池中的水向兩邊分開,裂出一道縫隙,然後又迅速地合上。

  聽著「嘩啦」的水聲,我卻皺起了眉。

  「怎麼搞的,體內的力量一點都沒有變化啊,依然是老樣子,並沒有象在幻覺中那般,轉換成另外一種力量。」

  在幻覺中揮出轟天拳時的感覺非常地血腥暴戾,連體內的龍力都變成另外一種東西。但回到真實的世界�,除了大腦意識有些混亂外,一切都沒有改變。我不甘心地試了一次,這回我是一拳朝池邊的花崗岩地板轟去。

  「卟!」

  沈悶的爆響聲過後,花崗岩製的地板現出一道半米長的裂縫。

  「唔!我的手,好痛啊!骨頭都快碎了。」

  花崗岩畢竟不是木板,一拳下去的結果是兩敗俱傷。看著受傷微腫的拳頭,我的心頭湧起了一股受騙的感覺。

  「一點用處都沒有啊!難道天滅隻是個笑話?要麼就是我被哥�德爾耍了?可是那晚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不可能!一定是在什麼地方出了紕漏!」

  封魔玉已毀,無法靠它重新修煉,我隻能靠著回憶去尋找答案,苦思良久之後,我模模糊糊地找到了失敗的原因。

  「運轉龍力,沒有錯!吸收暗的力量,也沒有錯!這些都沒錯,是精神力量方麵?難道非要利用象�特先祖說的那般,心中要充滿怨恨的情緒,才能發揮出天滅真正的威力?」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一招還是不要學了吧!昨晚在夢中我會對羅莎下毒手,就是因為失去理智,力量失控才發展成那樣的!利用心中的怨恨做為力量的源泉,這門武藝還真不是一般的邪門啊!如果因為它而傷害到希拉她們,那真是不可饒恕的!」

  放棄的念頭才剛冒起,不甘的情緒又緊跟著在我的心頭滋生。

  「但就這麼放棄了,那一切不又都被打回原形了?義父死了,碧姬阿姨到現在還不肯為我出麵,我隻能靠我自己!天缺太遙遠了,至今仍然摸不到頭緒。天滅,可以說是我最後的希望。以後要我象現在這樣,被如月父女倆踩在腳下,任意踐踏,受盡他們的汙辱,我不甘心!」

  「我該怎麼做?到底該怎麼做?練下去嗎?可是義父說過,要是修煉了天滅,這輩子都與幸福無緣!雖然不知他到底是指什麼,但現已可以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了;不練嘛,我和如月的實力相差這麼大,萬一哪天和他們父女翻臉,豈不是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

  本就不太清醒的大腦,也在苦苦的思索中變得混亂、煩燥起來。越想越煩,越煩越想,心中的鬱悶越積越深,積蓄到最後,終於噴發了出來。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該死的,他媽的我該怎麼做?!」

  惡狠狠地叫罵了一句,純粹為了發泄,右手一拳重重地捶在石地上。碎裂的感覺傳來,無意中的一拳,竟砸豆腐般地將整塊花崗岩擊成了粉末。

  「對了,當時就是這樣的感覺!」

  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感湧上心頭,就象在前幾次遭遇的那般,心中又一次地生出一團噬殺的衝動,體內的龍力流動加速,轉化為逆那種違反一切自然規律,忤逆任何世界法則的破滅之力。

  「我的手,又不聽使喚了!」

  體內的力量迅速地膨脹,但身體卻陷入了失常的狀態,力量地不停地流向雙手,捏緊的拳頭不受控製地顫抖著,雙臂青筋暴出,五指關節咯咯作響,發出噬血的呐喊,我的身體告訴我,它現在需要的是一場血腥的殺戳。

  「怎麼回事?不光是身體,連意識也變得殘暴起來,有種想要四處濫殺的衝動!」

  伴隨著暴走的龍力,同時飆升的是殘暴的殺意,魯亞基公爵,奧拉皇帝,格萊姆親王,這些我最討厭的家夥一個個在我的在我腦�閃電般地晃過,我對他們的厭惡與仇視從沒有象現在這般深。我拼命地用意識壓製著這股莫名產生的殺念,因為我的理智的告訴我,我的力量還不夠,現在絕對不是找他們的算帳的時候。但這種發自內心的殺意又驅使我要不顧一切地去發泄心中的怨恨。

  一個聲音在一直在我的心�呐喊著:世人皆可殺,別顧那麼多,把你最恨的人通通殺掉吧!

  理智與衝動糾結在一起,在我的心中反複地爭奪著,有如一條套在我脖子上的繩索,不住地收緊,收緊,直至無法呼吸。

  「現在的我,還不想傷害任何人!快停下!」

  用理智壓抑這股殺意,有如抱薪救火,體內的殺念越壓製就越是強烈,我開始無意識地衝著地板上揮動著拳頭。體內的力量時強時弱,理智占上風時,揮出的拳頭毫無威力,反而將骨頭震傷;衝動的殺性控製身體時,則輕易地將花崗岩地板擊成粉末。不一會兒,我的雙手就已鮮血淋淋,浴室的地板早就被轟得象馬蜂窩般,到處坑坑窪窪的。

  「天滅的力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實在太讓人捉摸不透了!」

  手骨已嚴重受傷,但我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痛苦,雙拳仍然轟擊個不停。

  拍打地麵的聲音驚動了羅莎,她站在浴室門外關切問我。

  「達秀,點心煮好了!咦,你在幹什麼啊,為什麼把地板敲得這麼響?」

  「砰」,浴室的木門被我一掌擊得粉碎,四處亂飛的木屑夾雜著羅莎驚恐的尖叫。聽到羅莎的聲音後,充滿獸性的血液在我體內沸騰著,我撲了出去,一把抓住站在浴室外的羅莎,將她狠狠地推倒在飯桌上。

  「達秀,你要做什麼!」

  沒等羅莎反應過來,我一把掀起短裙,嘶啦一聲扯掉�頭粉色的內褲,不做任何前奏,怒龍勃發的肉棒已毫不留情地貫穿了她的身體。

  「呀,好痛啊!」

  羅莎幹燥的陰戶哪堪我的巨物如此凶狠地侵犯,頓時痛得她慘叫起來。我毫不理會她的感受,一手將她的頭用力地按在桌子上,毫不留情地抽送著肉莖。

  「達秀,溫柔點,真的,真的很痛啊!」

  被我侵犯的羅莎發出嗚咽般的呻吟,聽聲音她並不是非常享受這次的交合。但對我來說,這次男女交合也並不是很快樂的一件事,就在交合的過程中,我的心中不時地湧起一股要將身下的女體撕碎的衝動。逼得我不得不在享受著抽插快樂的同時,還要在心靈上花費了大部分的精力去壓住這股獸性般的衝動。因為隻要一不留神,我失去控製的雙手就會將羅莎的脖子硬生生扭斷。

  「達秀,輕一點啊,你的那個,實在太大了!」

  在床上羅莎可是說是非常豪放浪漫的女孩子了,要是其它的女孩子,剛才這麼一陣狂風暴雨地折磨,早就痛得昏死過去了。盡管如此,仍然痛得她直掉眼淚。

  「撕碎她,女人都是不能相信的!」

  「不,我不能這麼做!羅莎是個好女孩子。」

  撕碎羅莎的念頭越來越強烈,我拼命地回想起過去她對我的種種好處,想起對母親的承諾,安達的教誨,以此來減輕這股殺念。心靈深處天人交攻,理性與獸性爭奪個不停。

  獸性占上風時,凶狂的肉莖有如野獸粗暴,猛衝猛插,像是要將羅莎頂穿,雙手捏著雙乳用力拉扯,牙齒也不時在羅莎的背上,肩膀上嘶咬著,留下一個又一個清晰的牙印。理性回歸時,我會溫柔地用手揉動羅莎的雙丸,下身抽送變得如履薄冰,生怕傷了她似的,而雙手釋放出回複係的治療魔法,替羅莎治愈身體的創傷。

  男女粗重的喘息聲回響在這間古建築中,羅莎竟也漸漸地適應了我的侵犯,我的肉莖雖然粗暴地摩擦著她的下身,但身體也保護性地分泌出大量的汁液。而在反反複複的爭奪之後,借著對母親承諾以及對安達的思念,漸漸地,我終於將心中的獸欲魔性壓製下去。

  我解除了龍戰士變身形態,抱著羅莎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我們換了個姿勢,她以對抱的姿勢坐在我的大腿上,扭動著腰肢上下套送著我的肉莖。

  「老公,你終於清醒點了,你剛才好可怕,眼睛都是血紅色的。」

  羅莎的臉上盡是未幹透的淚痕,連有點輕微的受虐傾向的她都受不住痛哭了,可見剛才我是多麼的凶暴了。

  「剛才……」

  「沒關係,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把你的怒火通通發泄到我的身上吧!」

  我又感動又愧疚,出於補償和恕罪的心理,我加倍的溫柔,特別加重了在美乳上的撫摸和乳頭的刺激,同時不斷的吻和舔她的後頸、耳根這些羅莎身上最敏感的部位。

  「老公,別逗了,人家好癢啊,快點啊!」

  羅莎發出愉悅的喘叫,被肉棒塞得滿滿的肉洞�滲出大量灼熱的花蜜,她開始也能享受到真到的快樂。

  「羅莎,不舒服的話就說一聲。」

  「沒有啦,你快點嘛!」

  由於有先前的陰影,我這回辦起這事來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又把羅莎弄傷了。

  「達秀,不要這麼小心,我就喜歡你以前那樣粗暴地對我。」

  「再這麼粗暴地對你,我可舍不得啊。」

  我抱著羅莎坐在椅子上,肉莖的端著頂著她的穴心,磨豆腐般慢慢地研磨著。

  「達秀,別再逗了,好癢啊!」

  比起希拉來,羅莎最禁不起挑逗,沒兩下子,她的下身就濕得象個灌滿水的套子,浸得我舒服異常,熟悉的如泣似訴的嬌喘,又開始在我的耳畔響起。

  要是從前,我一定會在這時使壞地不停地挑逗羅莎,直至她喪失理智哭著求饒時方才幹她,但這回不我想讓羅莎受半點委曲。我雙臂框著她的纖腰,立刻展開猛烈的攻勢。羅莎被我抱坐著,身體向後傾著,修長的玉腿緊勾著我的腰,甩動著長發拚命的號叫著,肉洞中不停地泄出大量的花蜜。

  意亂情迷的羅莎很快就進入了迷亂的狀態,輕憐淺愛已經不適用,我把她放到飯桌上,長腿架在肩膀上,拉開架勢展開猛烈的攻勢。有了足夠的潤滑,成熟鮮嫩的花徑,完全可以承受我最凶猛的進攻。我肆意在滾熱的花徑中馳騁著,一次又一次的搗在柔軟的花芯上,享受著深處熾熱蜜漿的洗禮。

  一波又一波地將羅莎送上高峰,叫得聲嘶力竭的。

  到了最後,就在羅莎火熱的呐喊中,我將肉莖頂至極限,毫無保留地把熾熱的精漿噴在這具美麗胴體的最深處。

  「達秀,讓我為你生個孩子吧!」

  「那當然,你和我生下的女兒,一定是世上最美麗的少女!」

  「我要生個兒子!」

  「那就來個雙胞胎吧!」

  劇烈的顫抖,粗重的喘息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對不起!」

  羅莎迷迷糊糊地哼道:「再這麼說就不理你了,以後,你對我好一點就行了!」

  剛才那一番折磨,她的身體受到了不輕的傷害,下身又紅又腫,我用回複魔法替她治好了傷勢。我很愧疚,比起聰明內秀的希拉,深沈慎密的如月,羅莎就像是個天真的陽光少女,沒有任何的心機。她對我的要求隻是要我對她好些,而我給羅莎的卻太少了。

  ※※※ ※※※ ※※※ ※※※ ※※※

  「原來隻有變得狂暴凶戾,天滅的力量才能發揮出來,難怪義父會說那樣的話。修煉天滅,一輩子都與幸福無緣。」

  我盤膝坐在椅子上,望著已被毀壞的浴室,以及伏在我懷�昏迷不醒的羅莎,心中真是懊惱不已。修煉了所謂的天滅之後,我的性格變得狹隘、暴躁、偏激,稍微受到點刺激,整個人就會變成一座爆發的火山,不受控製地四處破壞,屠殺,甚至連自己所愛的人都不放過。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說什麼我也不會去碰他的!該死的哥�德爾叔叔,他明知會是這樣的結果,卻還故意把天滅教給我!枉我叫了他這麼多年的叔叔,這個老家夥卻這樣對我!混蛋!嗚,又來了!」

  心�稍稍動了一絲嗔念,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戾氣在體內又一次地洶湧悸動起來,身體又一次不受控製地自動變身,那種憎恨一切,毀滅一切的念頭再一次在我的心頭燃起。

  「該死的,這個所謂的天滅,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啊!」

  再留在家�隻會傷害到別人,我放下羅莎,強行用理智壓抑著體內不斷增長的戾氣,不顧一切地破窗飛出,我要去找哥�德爾,封魔玉在他手上放了這麼久,他一定很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破窗而出時,希拉和雪芝正從外麵回來,與她們同行的還有一個人,正是比利亞叔叔的女兒雅格麗,看樣子是希拉請她來家�吃飯。

  「達秀!」

  玻璃掉在地上的聲音驚動了她們三人,三人習慣�起了頭,正好看見了我。

  「我有事出去一下,晚上可能不回來了!」

  我衝著她們叫了一聲,然後飛快地離開了,任憑她們在下麵呼喊也不答理。我不能和她們交談,心中的戾氣正不斷膨脹擴張,需要用全部的精力才壓製住。

  哥�德爾叔叔說過,修煉天滅需要負麵情緒,當時我很清楚自己是在玩火,但我實在沒有想到,這把火燃起來居然是這麼的凶猛,這麼地難以控製。

  「給我止住,止住,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我反複地告誡自己,在空中疾飛了一陣之後,體內升起的戾氣怨念又慢慢地被理智壓製下去。到達蒼龍學院後,我一股屁股坐在蒼龍閣的屋頂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全身都虛脫了。剛才和心魔對抗,幾乎耗盡了我全部的精力。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五集】第二章:逆世之力

  休息了好一陣子,體力回複了一點,我立刻闖入哥�德爾的試驗室,找他問個究竟。

  我是先敲了門,得到回應後才進入的。我沒有破門而入,是因為我知道自己現在應當平心靜氣,如果再象剛才那樣再來這麼一回,我也不清楚自己能否再壓製心中的怨念殺意。

  「告訴我,天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這樣?」

  「你醒來了?雖然精神差了點,不過力量好象比前幾天進步了不少!那顆封魔玉果然讓你脫胎換骨啊!」

  「少來這一套了,你現在最好不要惹我生氣,你應該知道,現在的我,身體非常的不正常,精神更不正常,隨時都會做出不正常的人才會做的事情來!」

  「不正常?說得沒錯,天滅,確實是不正常的人才能修煉的武藝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隻要我心�稍微有一點負麵情緒,比如說生氣、嫉妒,甚至是悔恨,哪怕隻是一點點,都會莫明其妙地無限製的膨脹,最後,最後都會……」

  「變得象野獸一般,很想四處殺戮,破壞一番吧?」

  「沒錯!」

  麵對著興師問罪的我,哥�德爾依然保持著科學家慣有的鎮靜,他手�拿著一支筆和一個本子,不知在記著什麼。

  「那就對了,如果你想清楚地知道一切的話,最好老老實實地坐下,平心,淨氣,不要動任何一絲雜念。然後慢慢地把你打開封魔玉後經曆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我,不要有半點遺漏。關於天滅我是了解一些,不過手頭資料還太少,還需要你這個修煉者的切身體會。」

  「我真蠢,明知你在利用我,卻還是要上當。」

  「利用?我承認我是在利用你。你知道嗎,達秀,你是龍戰士,擁有完美無缺的身體和力量,你知道我是多麼羨慕你嗎?你擁有這麼好的條件,卻極少考慮如何合理利用發揮,在拼命地浪費自己地才能。可惜我隻是一個狎西,天生身體瘦弱,無法運用魔法,否則我的成就……」

  聽著哥�德爾的感歎聲,望著他充滿嫉妒的眼楮,我突然有點理解他了。和義父不同,義父因為可以看到未來,所以他為人處事很少會專心一意,因為他在奮鬥前就知道了最後的結果,過早地就失去了奮鬥的目標。而哥�德爾叔叔,他天生是個狎西,幾乎一無所有,一切隻能靠自己的努力,努力,再努力。為了達到自己追求的目標,他可以不顧一切,不擇手段,甚至忘卻生死。

  我有無奈地歎道:「我原諒你了!」

  「算了,喝杯涼茶,降降火氣!」

  我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不要騙我,也不要戲弄我!我會告訴你一切,你也要告訴我一切,關於天滅,關於我的先祖�特,所有的一切!我們倆各取所需!」

  我靜下心來,慢慢地向哥�德爾講述解開封魔玉後發生的一切,從修煉時看到的幻覺到後來發生在羅莎身上的事,一點都沒有放過。

  「原來是這樣啊,我現在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我說話時哥�德爾叔叔一直在本子上記個不停,他手中的筆記本又黃又舊,象是放了百多年的古物。

  「我要說的都說完了,告訴我,天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要說清楚,可是很麻煩的一件事啊!」

  「沒關係,我現在的耐性很好,慢慢來!」

  「那得先從我們這個世界力量的起源說起!說句實話,達克,研究魔法力量這麼久,我現在是越來越佩服兩個人了。」

  「誰?」

  「一個是雷茲。法比爾,另一個就是你的先祖,創出天滅的第四代暗黑龍�特!他們倆人確實是非常了不起的天才啊!」

  哥�德爾邊說邊將手�的筆記本翻到了第一頁,第一頁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蠅頭小字,邊上還有紅筆寫的注釋。

  「達克,你知道嗎?我們這個世界是由六大元素組成,風、火、水、土、黑暗、光明,這六大元素又產生出幾十種屬性不同的力量,比如說青牙龍的破龍,毒係、雷係等等。可是無論力量如何千變萬化,這些力量究其源頭,都隻有一種屬性!」

  「一種屬性?這種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過,不是六種而是一種,怎麼解釋?」

  「水遇熱會沸騰,遇冷會結冰,這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法則,這個世界的任何事物都順應著這一法則。你的天魔功,銀翼龍的聖光流,雖然各走極端,但也逃脫不出這個世界的自然法則,本源來說,從來自同一種力量,遵守同一種法則。這種法則,我稱之為創世的力量。」

  「太抽象了,我隻聽懂了一半。」

  「說簡單一點吧,你運用天魔功驅動力量時,絕對不可能發出光明係的魔法,聖光流的武藝絕對不可能放出黑暗係的力量,水遇冷也絕對不可能沸騰,遇熱絕對不可能結冰,之所以結果是這樣,因為這些和這個世界運轉的法則相忤逆,必須順應這個世界的法則。」

  「我好象聽明白了……」

  這時我的耳邊響起了打開封魔玉時聽到的那句話「違反一切自然規律,忤逆任何世界法則」。

  「我佩服雷茲,是因為他所創的皇龍驚天訣,六係齊出,可以說是順應這個世界自然法則的最大體現。你們的武藝雖然同樣也是迎合這個世界的法則,可惜再怎麼樣也隻是冰山的一角,而皇龍驚天訣,卻代表了冰山的全部!雷茲最強的終極魔法六重咒殺,六係力量融為一體,再現這個世界誕生時的情景,可以說是創世力量最強的體現!」

  哥�德爾叔叔的話,仿佛打開了一扇緊閉的窗戶,讓我看到了另一個嶄新的世界。我長歎道:「難怪皇龍驚天訣被稱作世間最強的武藝,原來是這樣啊!聽你這麼說,我真有點後悔小時候沒有好好地學習科學,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世界,居然會是這麼一個情景,從前我浪費的時間實在太多了!」

  「你現在明白這一點也不算遲嘛!你的先祖�特,他的成就絕不會比雷茲差。他所創的天滅的力量,則和皇龍驚天訣完全相反!『違反一切自然規律,忤逆任何世界法則』,說穿了就是逆天而行,和創世法則相反,相違背!你現在該明白他為什麼能破盡這世間任何力量了吧?」

  「明白了,真的明白了。一個順應天理,一個逆天而行,代表兩個極端的力量!你教給我天滅,是想看看這兩種完全相反的力量碰撞時會是怎麼樣一個情景吧?」

  「是這樣的,那天我不是說過了嗎?」

  「那為什麼我現在稍微一動嗔念,人就會變得暴戾凶殘,無法控製自己?」

  「很簡單,你的先祖�特是個不幸的人,他的妻子跟人跑了,而他受奸夫淫婦陷害,慘被毀容。他想報複,卻又找不到那對奸夫淫婦,那時的他,內心極端地憤恨、怨懟,天滅的力量就是在這種絕望,壓抑的心態下悟出來的。」

  「難怪我打開封魔玉時會感覺到那麼重的怨氣。」

  「當你打開封魔玉時,你所看到的東西,其實是你心�最害怕,或者最能令你痛苦的東西,那是你心中的魔障。那時你心�的怨念,引發了封魔玉的共鳴,所以你才能看到�麵的東西。」

  「人類心中正麵情緒和負麵情緒,愛與恨,都能令人體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可是情緒是這世上最難控製的東西,要操縱它可不容易。不過相對來說,負麵情緒要比正麵情緒好操縱多了。你的先祖�特是個了不起的天才,他留在封魔玉�的力量讓你重新經曆人生中最悲慘,最痛苦的事情。當時你心�的負麵情緒被燃燒到極點時,以你心靈深處的創傷為土壤,播下種子,植入心魔。以後,隻要有一點點的負麵情緒,嫉妒、怨懟、焦燥甚至是後悔,在心魔的引發下,這些負麵情緒都會被無限製地放大,直至爆發。由於天滅是你的先祖在極度恨世嫉俗的心態中創出來的,所以你也隻有象他一樣,當心中充滿負麵情緒時,體內的力量才能自動轉化為逆世之力,揮出擁有無限破壞力的轟天拳。」

  我聽得全身冰涼,這麼邪門的武藝,早知如此,當初說什麼也不會修煉的。可是木已成舟,我現在連後悔的權利都沒有了,因為後悔也是負麵情緒的一種。

  「難道不用負麵情緒就揮不出充滿逆世力量的轟天拳嗎?」

  「理論上說,是可以的。我的幾位老師,他們生前都研究過這門武藝,不過始終找不到一點頭緒。或許這種不正常的武功,也隻有用這種不正常的方法才能發揮出來吧。」

  「原來修煉天滅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以人格的極度扭曲換取強絕的力量,世上沒有白吃的晚餐,我早該想到的!」

  「不要這麼喪氣嘛,天滅的力量才剛剛形成,身體一時還不適應,等過了適應期,你應當可以漸漸控製得住自己的行為。你所付出的代價,隻不過人會變得狹隘一點,凶殘一點,邪惡一點,善妒一點,狂暴一點,殺人不眨眼一點而已,反正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再壞也壞不到哪去……」

  「別說這些廢話,我還想再問一件事!那就是天滅的秘密,從我曾祖父起,就一直是被有意隱瞞的秘密,恐怕連我的父親和爺爺都不清楚,怎麼會落到你的手�?」

  「很簡單,你的先祖�特和我的師祖帕羅爾曾是最好的朋友,他創出天滅之後,擔心這門武藝失傳,就把這一招的招意存入封魔玉之中,交給了帕羅爾老師,囑咐將來傳給暗黑龍一脈有緣的後人。一代傳一代,也就落到了我手上。」

  我曬弄道:「這東西,你一定偷偷地研究了很久吧,隻是缺個試驗品。」

  「試驗品?沒錯,不過這回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啊!我可沒有引誘你!」

  我沒有在哥�德爾叔叔那�呆太久,很快就離開了他,如果再呆在那兒的話,我擔心自己會忍不住魔性大發,一拳擊碎這個捉弄我,利用我,把我當成試驗品的狗屁叔叔。

  我在路上漫無目標地走著,不知道自己該去哪�,我現在是有家不能回,自己變成這個樣子,萬一在家中魔性大發,那樣的結果是我最擔心害怕的。

  穿過了幾條街道後,心中的壓抑感又慢慢地鬱結起來,心魔又開始蠢蠢欲動,體內的龍力魔氣又慢慢地轉化為那種可以破盡一切的天滅力量。

  「真是糟糕啊,連這點情緒波動都受不了,當年創出天滅的先祖�特後來是怎麼過的呢?他的結局又是如何呢?」

  這一切我已無暇多想,我連忙變身,不顧驚世駭俗,展開四翼飛了起來,我要離開風都到城外去。魔由心生,天滅的力量是心魔產生的,如果能抑製住自己的負麵情緒,應當也就可以控製住自己了。盡管情緒難以操縱,但我知道在城外有一個地方一定可以讓我靜下心來。

  那個地方就是我和安達初遇的楓樹林,她的埋骨之處。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五集】第三章:雛鷹之翼

  那天晚上,我在樹林�過了一夜。睡夢中,我全身忽冷忽熱,不停地做著五花八門的夢。夢�的世界幻象紛呈,形形色色的人物不斷地在夢�湧現,侵襲著我的神經。夢中我想起了安達,回憶起了和她在一起時快樂無憂的日子,那時胸中湧起一股說不出來的溫馨甜美。而斯羅與奧拉皇帝出現時,我的心�隻剩下厭惡與仇恨。父親出現時,我則變得很坦然,我終於成為你希望成為的人了,爸爸,你一定很滿意吧?對於父親,我一直都是愛恨難分,我恨他毀了我快樂的童年,卻也明白他是不得不這麼做的。

  而戴著麵具的先祖�特在我麵前出現時,我心頭則湧起一股無窮的恨意與怨念,在那一刻我和他融為一體,完全地感受到他心中悲哀與痛苦。他恨這個世界,恨所有的人,也恨自己。那時我已分不清自己是達克還是�特,我們倆誰才是誰。

  天滅的力量就在夢中隨著情緒的變化波動,和我的身體做著最後的結合。

  最後在夢�出現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子麵容,她生得很美,黑發黑眼,身材高挑修長,一身黑色紗衣,一對媚眼尤為動人,隻是美麗的雙瞳中透著一股怨毒殺氣,她的出現令我心中的殺意一下子爆漲至突破極限!我恨她,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恨得入骨十分。

  「波莉婭,你這賤婦,給我下地獄去吧!」

  天滅的力量在那一瞬間完成了和身體的最後結合,然後毫不留情地對著她揮出了轟天拳,擊碎了她的身體。可是在出拳的一刹那,我的胸臆間卻又升起一股說不出來的痛,那是痛入骨髓,深及內心的痛

  恨得深,愛得也深,原來在�特先祖的心中,他還是愛著這位名叫波莉婭的女子,我的曾曾祖母。

  ※※※ ※※※ ※※※ ※※※ ※※※

  清晨的鳥叫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我一手揉著粘成一團的眼皮,一手扶著身邊的樹幹,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

  「今天是第四天了吧?因為義父的故去,皇帝給了我五天的時間辦理後事,明天就是他對我最後攤牌的時刻了。快兩個月了,他折磨了我這麼久,到底想怎麼處置我呢?」

  一夜過去,天滅完成,逆世的力量已在體內完全成形。現在隻要稍一動嗔念,身體就會進入不受理性控製的狂暴狀態。馬上就要麵見皇帝了,那種極度壓抑的環境,我真擔自己會忍不住怨氣大發,不顧一切地在議事廳上和他動起手來。

  但最讓我頭痛的事情並不是這個,而是我不知自己應該和家中的愛人如何相處。現在自己變成這樣一個怪物,魔物,雖然說現在的過了磨合期情況平靜多了,但也隻是由急性入魔變成慢慢入魔而已。呆在家中遲早隻會讓希拉她們受害,就這麼棄之而去,也不是辦法。正頭痛間,細碎的腳步聲傳來,一聲興奮的尖叫,一個苗條的身影緊跟著撲到了我的懷中。

  「達秀,你昨晚跑到哪兒去了?我們到處找你!」

  嗔怪的語氣,含淚的雙眼,來人不是希拉是誰。希拉眼睛�有血絲,我失蹤一夜,她一整晚都沒睡好。

  懷抱著希拉微顫的雙肩,手指撫過柔軟順滑的黑發,我心�是又憐又痛。

  「對不起!」

  「對不起?為什麼這麼說?」

  「我答應過母親要讓自己的女人幸福,可是你跟了我之後就一直沒有過上好日子,還要你為我擔心,操心,你瞧你的臉,很憔悴,一晚沒睡吧?眼睛都紅紅的,嗨,我真是很沒用的一個人。」

  雙手捧著希拉的臉蛋,望著她嬌嫩紅唇,本想痛吻一番以示補償,突然間卻又喪失了所有的勇氣。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希拉已用她的唇封住了我下麵的話。

  長吻一番後,希拉雙眼微閉,小鳥依人般地倚在我的懷中,臉上掛滿了幸福的微笑。這次返家之後,希拉的身上有了很大的變化,我幾乎認不出她來了,可是在這一刻,我突然感覺到從前的那個希拉又回來了。

  帝國的九月,驕陽才剛從地平線上升起就露出了它猙獰的麵目,毒辣的光箭三下兩下就將地麵上積蓄不多的水汽蒸發得幹幹淨淨。我棲身的這株楓樹卻在這時撐開它寬敞的胸懷,擋住了天上的毒陽,蔥鬱的綠葉下散發著一片醉人的清涼。

  希拉輕聲地嗔道:「達秀,你這個大傻瓜!」

  「是的,我是個傻瓜!」

  「你的壞脾氣要改一改啊!」

  「為了你,我什麼都會改的!在家�,你最大!」

  「真的嗎?」

  「我什麼都聽你的。」

  「可是有些事情,你做得很不好!」

  「什麼事?」

  「發生了這麼多事,可是你都不和我們商量,隻顧一個人自己承擔著外麵的壓力!不要把什麼東西都藏起來自己承擔,你的痛苦,我也應當替你分一半!」

  「我不想讓你們擔心!我是男人,有些事應當是男人來承擔的!」

  「可是你一個人承受不了這麼大的壓力啊!」

  「我怕你受到傷害!」

  「可是我也長大了!不再是從前那個衝動的傻姑娘了!」

  我無語,這才認真注意起希拉的麵容來。

  麵前的她,眉毛還是那樣細長,眼睛還是那般明亮,容貌還是那般美麗動人。隻是她的眉語間多了份過去沒有的堅強,剪水雙眸中時不時閃爍著智慧的光彩。她就象一顆鑽石,風雨歲月幾年來的琢刻漂洗並沒令她黯然失色,反而將她磨礪得更加璀璨迷人。

  「真的,象我一樣,希拉也長大了。」

  希拉把臉伏進我的懷�。

  「達秀!我們是一家人,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你有壓力,我替你分一半;你傷心,我陪你流淚!走到哪,就算是去討飯,我也跟著你!」

  「傻姑娘」

  我感動地摟緊了希拉,鼻端又傳來那熟悉的發香,這一刻的希拉,特別的美麗動人

  ※※※ ※※※ ※※※ ※※※ ※※※

  在那片楓樹林�,我和希拉肩並肩坐在樹下,我慢慢地把這段日子�發生的一切向希拉講述了一遍,沒有遺漏,但我與卡尤拉的事情仍然沒有告訴她。

  「希拉,我很擔心明天和皇帝見麵時他會怎麼處置我,這兩個月來他對我不聞不問,越是這樣,就越是讓我害怕!」

  「所以你就去修煉家傳的禁招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和我們商量一下呢」

  「對不起,我隻希望有強大的力量來保護你,隻是沒想到天滅居然會這麼邪門的東西,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你想離開我們?不,不能這樣!」

  希拉突然抓緊了我的手,她道出了我的心�話。我心�正有此想法,如果皇帝那邊能夠過關的話,我會用最快的速度離開希拉他們,到一個無人的山區�自我流放,以免將來魔性大發時傷害了她們。

  「不行,這太危險了!我不會拿你冒險的!希拉,我已經不是一個正常的人了,隨時會變成殺人不眨眼的瘋子、魔鬼的,我不想傷害你。」

  「我說過,無論富貴貧賤,我都不會和你分開的!」

  我本想抽出手來和她拉遠距離,希拉卻用力地抓緊了我的手。我想甩脫她的手,可是正要這麼做時我才發現,在戰場上視百萬人生命如糞土的我,在麵對希拉時卻依次象上次那般無力得近乎懦弱。

  「不要離開我,答應我!」

  「怎麼了?你真的不要我了?你總是這麼自私,不管在什麼地方!」

  望著希拉滾動著淚珠的雙眸,我終於全麵潰退。

  「我隻是說說而已嘛。」

  「說說也不行!」

  希拉這才露出笑容,調皮地翹起了嘴,嬌憨的模樣可愛極了。記得從前和她約會時,希拉就常常露出這樣的表情,把我迷得暈乎乎的。

  發愣了許久,我把手往腦袋上猛地一拍,恨恨地說道:「嗨,想那麼多幹什麼,眼前皇帝那邊能否過關還是個問題呢!」

  「達秀,其實你不必為這件事煩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你的意思是……」

  「達秀,在阿沙尼亞帕米拉平原上的魔族,他們借助獵鷹來捕獵,對於訓練獵鷹,他們有一種很獨特的方法。」

  「獵鷹?」

  「魔族訓練獵鷹,要從小養起,當小鷹長大,開始學飛時,他們就帶著小鷹到草原上放飛。」

  希拉突然提起訓鷹,我不禁興趣大起,連忙追問道:「他們是怎麼訓練鷹的?」

  「他們在草原上先把眷養的鷹放出來,任其自由的飛翔,觀察幾天後再開始訓練。你猜魔族是接下該怎麼做?」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

  希拉�起頭,目光透過濃密的樹葉移向天空,現在烈日當頭,天空沒有一隻飛鳥。陽光通過樹葉落下,在她的臉上灑下幾點亮光。希拉的額角微泛著一層晶瑩汗珠,目光卻象在回憶般沈思了起來。

  「經過幾天的觀察,他們會從放飛的獵鷹中挑出最強壯的幾頭,然後」

  「然後怎麼做?」

  希拉臉色一沈,做了個折斷物體的手勢。

  「然後折斷他們的翅膀!」

  「什麼,折斷翅膀?」

  我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用這樣的方法,頓時愕然。

  「折斷翅膀之後,並不馬上用回複魔法替鷹療傷,而等上一會兒,當鷹享受夠了痛楚折磨後再治療。幾天後鷹傷勢痊愈,再次將其放飛,收回,然後重複先前的作為,折斷它們的翅膀,再療傷,周而複始,連著來幾次。」

  「用這麼殘忍的方法,是為了讓鷹屈服,消除它們身上的野性吧?」

  「是的,鷹喜愛高高在上地自由飛翔,稚嫩的小鷹一旦長出強壯的翅膀,就再也難以控製住它們了。因而要在小鷹剛剛展翅的時候折去它們的雙翼,用痛苦磨去它們身上的野性,再不敢反抗主人的意誌。這樣一來,心靈的翅膀被折斷的小鷹,它們將來不管生得多麼強壯,無論它能飛得多高,終究還是擺脫不了主人的操縱!」

  希拉停下聲來,伸出右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達秀,在皇帝的心中,你就是那隻正要展翅飛翔的小鷹啊。」

  被希拉這麼一點拔,我已經完全明白了。這兩個月來所受的種種不公正的待遇,根本是皇帝有意施加在我身上的。

  「他真是太多心了,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奪他的位置,我胸無大誌,本來就不想出麵幹事,最偉大的理想就是象他的那群親戚一般,做個白吃白喝白拿錢的國家蛀蟲,薪水小偷,根本是他硬逼著我出來頂大梁的嘛!」

  「達秀,你怎麼突然變笨了啊?做皇帝的人,總是害怕別人搶他的位置啊,不管他擔心的對象有沒有野心。你有軍事才華,手握兵權,加上狠辣的處事手段,力量又很接近最強的黃金龍了,他不忌諱你才怪呢!」

  希拉侃侃地說著,我望著希拉直發呆,那種不認識她的感覺又一次升起。

  「難道真的是女大十八變,還是被人調包了?幾個月沒見麵,性格上簡直認不她來了!」

  現在的希拉和剛才伏在我懷�安慰我,鼓勵我的她完全不一樣,神情和說話語氣更是判若兩人,與過去的她就更不相同了。從前的希拉,性格有點內向,喜靜,怕羞,看到流血都會害怕。遇到事情,不是畏縮地躲到卡瑪的背後求助,要麼就是伏在我的懷�撒嬌。折斷翅膀訓練獵鷹這樣的事,實在有些殘忍,從前要是我對她說起類似的故事,她一定會害怕地捂住眼睛,倚在我懷�,然後憐憫加痛心不已地發出一番愛護小雞小狗般的感歎。

  現在的希拉,簡直是個高明的女政治家,無論是識人,還是交際,或者替我分析局勢,她都能井井有條地做得頭頭是道,精明細膩之處恐怕隻有我最得力的助手,那隻壁虎奧維馬斯才能和她媲美。

  「怎麼了,你為什麼用這樣的眼光看我?」

  「天啊,我真沒有想到,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才女?不對,女外交家?不適合,女強人?更不對了。哎呀,怎麼說呢,希拉,你真的,我都快認不出你了!哎呀呀,瞧我這嘴,真是的。」

  語無倫次的我一時半會也找不了合適的話來形容現在的希拉,她變了,成熟後的希拉脫胎換骨般地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說什麼啊,人家一直都是這樣的嘛」

  希拉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別過臉去,臉上突然流露出一道淒涼的表情,可惜我卻沒有注意到,我隻顧在為將來的事情煩惱。

  「想想也真是冤啊,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說不什麼也不會練這個該死的天滅了,嗨!」

  有了希拉的點醒,我已知道自己下麵該怎麼表現了。我現在亦非常後悔,悔當初不該自作主張,不和希拉商量就去碰家傳的禁招,想不到天滅會這麼變態,現在連回頭路都沒得走了。

  雖然這時我心�懊悔異常,可是這種負麵情緒居然沒有引得體內的力量發生異常的變化,這是因為我心中的另外一種正麵情緒更強烈,牢牢地壓製了懊悔這道負麵情緒,令它不再作惡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五集】第四章:喬西的執著

  希拉和我一起返回風都城,一路上她的手都和我牽在一起,彼此間的體溫在手掌間互相傳動著,那種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初戀時的情景,非常的溫馨。

  「達秀,我們好久沒有象現在這樣牽著手一起逛街了,我喜歡現在的感受,很充實,很溫暖。」

  「是啊,很久了吧?記得上次我們這樣是什麼時候?一年了,還是兩年?嗨,這兩年的生活真是難熬,大事小事連續不斷,你跟著我真是受好多苦啊,實在對不起。」

  「你說什麼呀!」

  我正經地說道:「現在的你,應當是住在一間幹淨、涼快的宮殿�,穿著由最好的裁縫剪製的絲衣,用銀製的杯子喝著冰鎮的果汁。你的手應當擺弄著你最喜歡的樹琴琴鍵,而不是整天洗碗抹桌子,你嬌嫩的皮膚不該在烈日下暴曬。」

  希拉不以已為然道:「那種公主般的生活不適合我,其實我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東西。隻要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呆在一起生活,就算是討飯也是非常幸福的。」

  「傻姑娘,討飯哪�會幸福啊……」

  我感動異常,抓著希拉的肩膀,抱緊她,不顧一切地當街接起吻來。以帝國的風氣,少男少女在街頭接吻本是常事,但多半是月黑風高的夜晚,大白天這麼做,卻也顯得太驚世駭俗了點。

  希拉把頭伏在我的肩膀上,癡語般地念道:「謝謝你,達秀!」

  「怎麼了,謝謝?這話好象應當是我說的啊!」

  「不,是我!有些事情,過去我一直找不到答案,不知該如何是好,現在我知道自己該做出何種選擇了。」

  「你在說什麼啊,希拉?回來以後,我覺得你心中好象有很大的心結啊,能不通告訴我呢?」

  我試著向希拉詢問道,這段時間來,希拉一些奇怪的行為舉止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個結。

  「我懂了,愛並不是霸占,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塊別人不能觸摸的自留地,你不想說,我也不會逼問你的。」

  「不要這麼說,達秀,在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一切的!」

  希拉的身體微顫著,顯得心情異常激動。我摸著希拉的頭發,將她摟得更緊了。

  「我現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你受到傷害,希拉,其實你已經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

  「達秀,你越來越會哄人了……」

  我賊賊地一笑,正想再說一些哄希拉開心的話,一聲尖叫傳來,竟是羅莎的聲音。

  我循聲望去,隻見羅莎頭發散亂,衣冠不整地朝我跑來,身上的白裙有好幾處被撕破,隱隱露出雪白的肌膚,她的身後嘻笑著追逐著幾個獐頭鼠目的小流氓。

  「羅莎!」

  看到羅莎受人欺辱,我頓時怒火中燒,連忙放開希拉的手撲過去,一把抱住了驚恐萬分的羅莎。

  羅莎伏在我的懷�,大聲哭泣著。

  「達秀,就是他們,上次到飯店�搗亂的家夥們又來了!」

  「上次的那些家夥?那群混蛋貴族們的爪牙嗎?可惡!」

  憤怒這種負麵情緒一露苗頭,受到心魔的影響,有如掉入油鍋中的火星,「嘭」的一聲化為熊熊的烈火。我的身體因憤怒而變身,舉起的左拳立刻蒙上一層黑色的氤氳,天滅的力量眨眼間在體內形成。

  「達秀,冷靜一點,別動怒!」

  「敢動我的女人,瞎了你們的狗眼!」

  發覺不對勁的希拉在邊上拼命地拉住我的手,叫我冷靜,卻也阻止不了我暴走的衝動。體內飆升的殺氣充盈全身,唯有把這群我最討厭貴族們的爪牙通通殺掉才發泄那股怨氣。

  「你們通通給我下地獄去吧!」

  「不要啊,達秀!」

  在暴走的力量驅使下,我一把甩脫希拉緊緊拉住我的手,身體化做一道黑影衝了過去。發覺不對勁,這群小流氓立刻扭頭就逃,但已經太遲了。

  跑到最後的兩個,一人一掌擊在他們的腦殼上,打得頭都陷進脖子�去了。接下來的兩位,由於有了時間思考,我理智了一點,化掌為手刀,切在他們的腰上,將其活生生地腰斬,五髒六肺頓時灑了一地,一時還死不了的兩人痛得在地上直打滾。

  隻是一瞬間,陽光明媚的街道頓時成了血肉橫飛的人間地獄。而這時,無法阻止我的希拉則抱著羅莎,用身體掩蓋住她的視線,側過身去,不讓她看到這血腥的場麵。

  最後一個小流氓距離較遠,多跑了兩步,我幾個起躍追上去,一把抓著他的後頸提了起來。

  「說,是誰叫你這麼幹的,是格萊姆親王,還是魯亞基公爵?」

  暴怒中的我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指擰住了對方的氣管,對方根本不可能說出話來。被我提在手上的這家夥口吐白沫,雙腿隻能象吊在樹上的青蛙般不停地抽搐著。

  「不說嗎?讀取你這幾天的記憶也是一樣!敢欺負我的女人,等下殺你全家!」

  龍魔噬魂配合靈魂石的力量,滲入對方腦部,幾下子就找出了幕後的主使者。

  「他媽的,該死的格萊姆王,當初真該把你淹死在加�斯。」

  讀取對方的記憶後,這一切果然都是格萊姆親王指使。我正準備將這家夥生撕成兩爿,一道銀光由側麵射來,直取我的雙手。

  「聖光斬?是銀翼龍!」

  事出突然,但練成天滅的我無論反應還是速度都平常快了近一倍,手抓著人往後一躍,躲過了這一刀,但左肩仍然被映月發出的聖光輕輕地帶了一下。

  在我遇到諸多強者中,除了人妖天使外,就數喬西的光明力量最為純正,雅爾塔和斯羅都不如他。映月是把彎刀,彎如月牙,很多時候人們都把他當成了一把彎鉤。當銀翼龍手持映月出刀之時,借助它獨特的形狀,化圓為直,人刀合一,能將自身的速度明顯地提升一個檔次。在帝國七位龍戰士中,也隻有銀翼龍可以和以快出名的暗黑龍比速度。映月和逆鱗是兩種極端的兵器,力量相克,光明力量的侵蝕,本可以輕易地摧毀左肩的暗黑龍之鎧,轉變為逆世之力的暗黑龍力已突破了暗屬性的限製,不再懼怕光明的力量,喬西的這一擊僅讓我右肩感到微微的灼痛。

  「喬西,你來幹什麼?」

  我把小流氓提在手上,象木偶般任意擺弄著,手指不急不慢地將他身上的骨頭一根一根地捏碎。聽著骨頭碎裂的聲音,那種天下眾生任我屠戳的感覺非常的甜美暢快。天滅功成圓滿之後,我的理智可以有限度控製自己的行為,行事不再象從前般喪失一切理智,也懂得思考和分析判斷,隻是在不知不覺中性格變得偏激、血腥。從前那種就連走路跌個跤就會引得體內魔性大發,四處破壞的暴戾的狀態暫時是不會出現的。

  「看在我的麵上,放過他吧?

  「放過他?你是誰,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我冷笑一聲,右手用力,又將獵物的整條臂骨弄得粉碎,令人毛骨聳然的慘叫聲不斷地從他的口傳出。

  以仁義正直出名的喬西當然不會冷眼看著我肆意折磨著手中的獵物,映月幾次出擊,想要搶下我手中的可憐蟲。喬西的速度很快,但現在的我已學會了運用精神的力量,在憤懣這道負麵情緒的驅動下,身體的反應速度和判斷力都比從前有了質的提升。銀翼龍快若閃電的彎刀在我的眼�慢得象烏龜在爬。盡管手上拖著一個人,速度受限製,但憑著遠勝過他的反應速度,我的身體在映月的攻擊下仍能遊刃有餘地隨意躲閃。有時候我還有意拿手中的獵物作盾牌,去阻擋映月的揮擊。看著喬西狼狽不堪地強行收刀反撤,實在非常的有趣。

  幾次搶救失敗後,喬西最終放棄了武力解決。

  「達克,你太殘忍了!他們調戲羅莎是不對,但還罪不致死,得饒人處且饒人,算了吧。」

  我嘲弄道:「真是正直得令人感動啊,喬西。剛才羅莎受辱時,我怎麼就沒有看見你騎士般的英姿?」

  「我就是聽見有女孩子的尖叫才趕過來的,沒想到你快了一步!」

  「喲喲喲,我真是誤會你了……好吧,你不是很喜歡主持正義嗎,那麼,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是誰?」

  「他是格萊姆親王手下的爪牙,那個家夥為了報複我,叫他們對付我的女人,你明白了吧?」

  喬西一愣,正容道:「就算他該死,但你也不該用這種方法折磨他!誰都有父母妻兒,他也隻是奉命行事,求你看在我的麵上,放過他吧!」

  喬西眉頭微皺,他似乎發現了我身體�的異常,說話的時候,他雙眼正漸漸地轉為銀色。

  希拉也走過來,從背後攬住了我的腰,她把腰貼在我的背上,小聲地懇求道:「達秀,算了吧。你不能有負麵情緒的,趁現在還控製得住,趕快收手吧,就算為了我,求你了,啊,你的眼睛變成紅色的了。」

  「希拉,我還不至於衝動得不會思考!」我冷冷地搖了搖頭,「我這麼折磨這家夥,其實是為了你們好。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今天正好讓我撞見是運氣,但如果我沒有撞見呢?我這是殺雞儆猴,不把這家夥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那些混蛋還以為我軟弱可欺呢!」

  話一說完,手上龍力一發,獵物全身上下崩出無數的血絲,周身骨頭被震成了碎片,化為一團軟綿綿的碎肉。

  「看在希拉的麵上,我可是手下留情了!搶救及時的話,你的白銀愈合手還來得及保住他的命!我可不想讓他死掉啊,這樣一個人不人不鬼的家夥是警告那些意圖傷害我家人的人最好的範例,下次再有此事,可會禍及全家的哦!」

  我狂笑一聲,隨手將化為廢物的碎肉團扔給喬西。

  附近圍觀的人中傳出一聲驚叫,我原以為喬西會全力搶救傷者,但他卻做了一個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舉動:映月一刀劃出,將被我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廢物送進了另一個世界。

  「喲喲喲,我還以為以正直出名的銀翼龍會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去救人呢,原來也不過……」

  「別裝模作樣了!他被你折磨成這個樣子,就算是用天使之淚也無法醫治了。速死對他來說是最好的解脫!」喬西單臂舉著映月,刀尖對著我,邊說身體邊踏前了一步,映月在他的手中嗡嗡作響。

  在我的不斷的挑唆下,銀翼龍終於也憤怒了,喬西平靜不波的臉上慢慢地透出一道淩厲的殺機。感應到喬西身上的殺氣,剛剛收斂了一點的負麵情緒再度膨脹,我麵帶冷笑,右手按在希拉的肩膀上,輕輕地將她推到身後。

  「達秀,不要啊!」

  希拉意識到將會發生什麼事,拉著我手苦苦哀求著,但我半字也沒有聽進去。

  「到羅莎那邊去,退遠點!」

  我不分由說,臂上龍力一發,硬是將希拉送退了十幾步,然後釋放體內的力量。已轉為逆世力量的龍力由體內散發出來的時候,周圍的氣溫一下子下降了幾十度,就連光線也仿佛暗淡了不少。在死亡力量的籠罩下,我身體周圍二十步內,形成一個無人膽敢踏足的死域。那些膽大的躲在遠處的行人感應這股滅絕眾生的魔氣,全都驚恐不已地化作飛鳥獸散。本想再上前阻止的希拉也被這道魔氣逼得被迫拉著羅莎後退。唯一沒有避開我的鋒芒的人是喬西,他舉著光明之刃,正麵對著我殺氣最強的部分。

  「你終於對我動了殺機了,喬西,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我不喜歡殺人,但若殺一噬血魔君而救眾生,多殺一個也無妨!」

  「噬血魔君?你的銀月之眼終於看出來了?」

  喬西緊握映月,麵色十分凝重。

  「違背世間任何法則,逆世之力,天滅!它一百多年前出現的時候,給整個風都帶來無盡的災難!這門武藝本不該出現在人間的!暗黑龍,你已經入了魔道了,我不會讓曆史重演。」

  「真可笑,暗黑龍一脈的武藝,本來就是屬於魔道的,天滅隻不過是它登峰造極的體現而已!喬西,你居然也知道天滅,那麼,你以為憑著第四次蛻變後不過十天的力量,殺得了我嗎?」

  我冷笑道,猛地加重了身上的殺氣,嗡的一聲輕響,喬西手中的映月竟害怕得發起抖。如月能做到的事情,現在我也能辦到了。藏於我臂中的殺者之劍逆鱗更是興奮得鳴叫不已,代表怨與恨的逆世之力,正是最適合這把殺者之劍的力量。

  映月因為恐懼而發抖著,但他的主人卻沒有半點畏懼。喬西雙手緊握映月,高舉過頭,後退了小半步,臉上露出覺悟般的表情。

  「我說過,當你危害到人類世界命運的時候,我會拼了命阻止你,現在該是我履行這個諾言的時候了!」

  喬西眼中射出堅定的目光,感應到主人執著的信念,被我壓得�不起頭來的映月竟也不再恐懼,雪亮的刃身泛出銀色的聖光,照亮了主人堅強的麵孔。我再度加重氣勢,卻怎麼也無法撼動映月分毫。

  從前比我低了一個變身級數的如月可以用精神的力量逼得逆鱗害怕得發抖,今天我如法炮製,卻不能壓下低了我一個級數的喬西,雖然知道這是因為喬西心中極其堅定的信念的緣故,但心中仍然憤憤不平。

  「可惡!堅守可笑的正義,迂得不可救藥,喬西,你今天真是令人討厭啊!」

  不滿的嗔念一起,立刻被心魔無限製地放大,嗔念化為殺念,體內的逆世之力立刻膨脹。錚的一聲輕響,我將逆鱗由左臂內取出,黑色的刃身拖著一尺長的黑氣,吸收了逆世之力的逆鱗仿佛獲得了新生,劍身上浮光遊動,呈現出妖異的虹彩,遊動的光芒化為龍形,仿佛如正要離劍而出。

  「維護正義,沒有力量可以不行,接招吧,銀翼龍!」

  手臂一動,逆鱗化做一條黑線,疾刺而出。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五集】第五章:敗雙龍

  映月是一把外形如鉤,彎如初月的彎刀,當喬西揮動映月時,巧妙地利用刀身圓與彎的特性,人刀合一,化圓為直,將出刀的速度發揮至極限。現在喬西雙手舉刀高過頭頂,這是個完美的攻防一體的架勢,無論我從哪個角度出擊,都必須硬接他從上到下,雷霆萬鈞的一刀。銀翼龍忘卻生死,而為心中執著信念揮出那的一刀絕對不是那麼好受的。

  要是從前,麵對這樣一個忘卻生死的對手,即使力量勝過他一個級數,我也是相當的頭痛,唯有用巨石壓卵以硬拼硬的方法強攻。但今天,當我把精神力量用於實戰中後,完美的守勢在我的眼�立刻變得破綻處處。

  是人就要呼吸,就在呼氣和吸氣之間,凝聚在刀尖上的力量也在輕微的變化著,有強有弱。呼和吸轉換的一瞬間,是喬西力量最弱的時候。如果這時候出手迎敵,力量和招式都不能發揮出最佳狀態。這種破綻本是任何人都無法避免的,是不是弱點的弱點。但若純以肉體的力量作戰,這種不是破綻的破綻根本就察覺不出來。

  「原來是這樣啊,什麼東西在眼�都變慢了,可以看見許多平時看不見的東西。難怪昔日和如月交手,我明明力量遠勝於她,卻還是覺得力不如人,處處受製,這就是精神力量的威力啊!」

  把精神的力量用於實戰之中,戰鬥的直覺、反應速度、判斷力都比原來有了質的飛躍,整個世界在我的眼�都變得仿佛慢了一拍。完美的守勢也就成了渾身是洞的破網兜。敏銳的靈覺準確地把握住喬西呼吸與轉換的一瞬間,精準至極的一劍,選在喬西力量最難發揮的一瞬間擊出。

  咯吱,刀劍磨擦,直刺的逆鱗碰著豎劈的映月,發出刺耳難聞的聲響。被我挑在最別扭的時刻出手,喬西這一劍架得非常的痛苦,由上而下的一刀雖然將逆鱗一劍劈得歪到一邊去,但逆鱗仍然割破了護身的銀翼龍之鎧,劍尖不痛不癢地擦著他的身體劃了一下,力量輕得不能再輕,連皮膚也沒有劃破。

  「就算不用來提升力量,把精神的力量用於戰鬥之中,竟能將間不容發的精髓發揮到如此境界。」

  若不是有心在貓玩耗子,剛才這一劍就可以輕易地在喬西身上劃出一道大口子。身上的怨氣雖重,我已能用理性操縱自己的行為。無論出於什麼目的,殺了喬西,對我都是有害無益。我對他出手,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借此機會好好地驗證一下新學成的武藝。天滅才剛剛學會,實戰方麵半點經驗都沒有,光明屬性的喬西就是我最好的練功靶子。

  和死神擦肩而過,喬西眼竟沒閃過半絲的慌亂。他的身體不住後退著,映月一刀接一刀地劈出,雪白的刀光,在身體前布下一重厚厚的屏障。映月上帶著光明力量,隨著彎刀的劈出,象吐絲的春蠶般,一道接一道,在喬西麵前聚結纏繞起來,形成一重厚厚的光繭。

  「是銀翼龍的家傳絕技光之屏障啊?這麼快就使出保命的絕招嗎?果然是完美的守招,在這麼不利的局麵下,這一招居然能守得讓我生出無懈可擊的感覺。」

  這招光之屏障傳自第一代銀翼龍西蒙,經曆七代銀翼龍在實戰中不斷地演練改良,已完美得近乎無懈可擊,堪稱銀翼龍最強的守招,用這一招化解暗係力量的攻擊,無論是魔法還是招式,都極其有效。

  我心中一動,體內的逆世之力通過逆鱗吸引周圍暗係的魔法元素,傾刻間我的身後立起一位手握鐮刀的死神幻像,我打算用強攻的手法擊碎喬西的光之屏障。

  「咦,用逆世的力量吸引魔法元素,速度居然這麼快,施放魔法的速度幾乎比得上小克�斯汀的無想轉生了。」

  陰風瑟瑟,持鐮的死神受到逆鱗的牽引,對著光之屏障最強的部分揮起了沈默的鐮刀。隨隨便便的一擊,威力已達至第七級魔法的巔峰,離第八級僅有一線之遙。

  「無懈可擊又怎麼樣?級別相差這麼大,我就用巨石壓卵的架勢將你撕碎!」

  六級防禦力的光之屏障在七級力量的「死神之怒」的擠壓下,光盾表麵銀色的光芒迅速地暗淡,凸字形的光盾也被擠壓成了凹形。暗黑力量擠壓下的喬西,氣喘籲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流個不停,支撐得相當狼狽。

  光狀的護盾已瀕臨破碎的邊緣,透過護盾滲過去的逆世之力腐蝕著護身的銀翼龍之鎧,持刀雙臂上的龍鎧在逆世力量的破壞下,迅速地分解破碎,還原為普通的魔法元素,消散在空氣中。逆世之力和這世間任何力量相反,相遇的結果都是將它們還原為最基本的物質,所以能破盡代表創世屬性的任何力量。逆世的力量甚至影響到了喬西自身力量的發揮,竟能象六元素空間般幹擾對方的身體吸收光明元素。

  「喬西,你人不錯。不過有的時候,做事也太迂了點。連我一招都接不住,就喊著要殺我維護正義,真是太可笑了!沒有強大的實力,正義連狗屎都不如!看在過去的情份上,今天就放過你吧!」

  看到喬西連我一招都接不住,心�自然暢美無比,但雙方級數相差太大,這樣的活靶打起來也沒有太多的味道。我正準備收手的時候,強大的壓迫感由喬西身後傳來,緊接著一個雷鳴般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響。

  「喬西,別放棄,還有我呢!」

  一團灰影由天而降,隕石般地落在喬西的身後,是一個身材強壯得有如比蒙巨獸般的男子。土黃色的龍鎧,走路時連大地都會震動的身軀,正是鐵背龍迪卡尼奧,趕到的迪卡尼奧二話不說,立刻一拳轟在喬西的後背上。

  「起來吧,土之城邦!」

  鐵背龍的龍力注入喬西體內,土係的力量與光係的力量相合,轟隆隆一聲輕響,喬西麵前的地上猛地升起一麵泛著聖光的土牆,竟將「死神之怒」牢牢地拒之門外。

  吸收了迪卡尼奧的龍力,力量近乎崩潰的喬西頓時精神大振,破碎的龍鎧重新組合,眨眼間他身上就又披上了一件銀光閃爍的龍鎧。而迪卡尼奧身上龍力化成的鐵背龍之鎧卻呈奇特的結晶狀。迪卡尼奧的特色技是泰坦龍軀,這是一招防禦形的魔法,使用後可極大的增強自身的防禦力,對尋常的物理攻擊有近乎免疫的效果。

  迪卡尼奧的出現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正愕然間,扳回劣勢的二人已開始反擊。

  「喬西,用魔力反射!」

  光係的力量與土係的力量同時注入,牆麵突然變成了一麵閃閃發光的鏡子,亮得可以照出人臉,在這麵鏡子�,我看見自己血紅色的雙眼。

  劈出去的「死神之怒」遇上魔力鏡麵,一點不剩的反彈倒卷,反擊回來,逼得我連忙後退閃避自己的絕招。

  「喬西,幫我一把!」

  反擊得手,得勢不饒人的迪卡尼奧緊逼而至,手中揮舞著那柄被稱做「驚天」的巨形狼牙棒。驚天的表麵蒙著一層銀色的氳氤,那是喬西用聖光術為他提升力量的緣故。

  「我的速度比他們都快,百分百可以避過。」

  「不行,希拉就在背後,這樣很容易傷到她。」

  「用轟天拳嗎?一拳轟碎這兩個討厭的家夥,太浪費了吧?逆世之力的特性我還沒有弄清楚,這可是難得的實戰機會,一下子就把他們玩死,可就沒有意思了。」

  「死神之怒經過反彈,威力已經損耗分散了大半,而且力量分散,頂多隻有三成的殺傷力。迪卡尼奧的特色技泰坦龍軀防禦力超強,對物理攻擊近乎免疫,平常的刀劍攻擊傷不了他。他是我們龍戰士中氣力最強壯的鐵背龍,再加上聖光係力量的提升,這一擊的物理殺傷力可以按第五次變身級數來考慮。」

  「我的力量雖然已是逆世之力,但本質上還是屬於暗係的,和有光明係保護的肌肉男硬碰硬,很不合算的。」

  絕招被反彈,對手趁勢反擊,要是從前麵對這樣的局麵,我早就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應付才好。但練成天滅之後,學會了將精神的力量用於戰鬥之中,思考的速度已淩駕於這世界的運行時間之上。從反彈「死神之怒」到迪卡尼奧趁勢反攻,中間過了不足四分之一秒的時間,要是從前這點時間隻夠我思考一次,憑本能使出一記絕招來保命。但這回,四分之一秒的時間對我來說竟覺得太長了點,自己竟能在這短短的瞬間內不緊不慢地判斷分析,找出最好的應對方法。

  「黑暗係在前,光明係和土係結合,他們並不是真正的三位一體,二人的配合有間隙,關鍵還是在於喬西的光明係的力量!我明白了!」

  「違反一切自然規律,忤逆任何世界法則,這是天滅最大的奧秘,我怎麼就忘記了呢?」

  細想之後,我不禁啞然失笑,暗笑自己的力量雖然提升了,可是戰鬥方式還停留在過去的習慣中。

  「我真笨啊,今天的我,早已不受屬性限製了。怎麼還老想著用暗的力量來解決問題!」

  將這四分之一秒的時間用完,正好想出了用轟天拳外最佳應對的方法。

  「破光明係的力量,並不一定要用黑暗係的力量來硬碰硬,有時候以毒攻毒效果更好!」

  「而且,我就不信,迪卡尼奧的信念會有喬西那樣執著!」

  逆鱗黑色的刃身在出劍的一刹那變得潔白如雪,暗係的龍力,暗係的神兵,暗係的力量驅動方式,揮出來的卻是光明係的武功招式——「三聖華斬!」

  體內的逆世之力,完全違反自然法則,竟將暗屬性的龍力模擬出光明力量的效果,注入逆鱗之中。我怨恨的情緒提升肉體的力量,全力出手下,身體瞬間迸發出比平時極限高出三成的力量。一劍化三,攻向三個不同的目標。暗係的力量,卻發出光明係的絕招,光的�定,暗的詭異,兩個極端的力量竟在這時候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第一道聖華斬隻用了三成力量,光與暗相互克製,與反彈回來的「死神之怒」相克,輕易地令其冰消瓦解,融解於空氣之中。

  第二道聖華斬威力最強,花去了我近八成的力量,沒想到我會用光明係的力量反擊,思想上完全沒有準備的迪卡尼奧頓時方寸大亂,一下子被刺眼的聖光奪去了視覺。而在這時,我再次發出精神壓迫力。

  「暗係的你怎麼會使出這麼純正的聖華斬!」

  視覺的喪失也比不上心靈的震憾,迪卡尼奧手中的驚天在殺者之心催逼下,偏在這時又畏懼地顫抖起來,趁著對手心神手腳皆亂的一刻,泛著聖光的逆鱗輕易地穿過不受操縱亂抖的驚天,狠狠地斬在他的左肩之上。

  金屬撞擊的聲響傳來,泰坦龍軀保護的身體,堅硬得有如鋼鐵一般,劈實的一劍竟斬不下去,僅能將迪卡尼奧前衝的勢頭擋住,一劍劈得他向後飛跌。

  第三道聖華斬威力最弱,隻是純粹的魔法,光係與土係結合的光牆,可以輕易地擋住暗係的「死神之怒」,卻對「光明屬性」的聖華斬毫無用處。威力勉強達到六級魔法範疇的聖華斬完好無損地穿過光牆,一下子劈中了正全力對迪卡尼奧施加支持的喬西,一擊之下,光係的龍力竟將護身的銀翼龍之鎧完全粉碎,斬得他變做滾地的葫蘆。

  又隻是一招,兩位擁有第四次蛻變力量的龍戰士聯手,仍然在我的劍下一招慘敗,而且我還沒有用最強的轟天拳。

  我強壓著心中生出的興奮感,體內的逆世之力運轉不停,精神探測力全麵釋放,掃描喬西和迪卡尼奧身體。現在我正運用體內的逆世之力模擬喬西最得意的特色技銀月之眼,觀測剛才這一擊對他們二人造成的傷害。

  劈中迪卡尼奧的那一劍力量集中,雖然劈不開泰坦龍軀保護的身體,但可怕的傷害還是造成了。迪卡尼奧單膝跪在地上,驚天丟在一邊,右手緊按著被劈傷的左肩,左臂撐在地上,臉上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他已無力再戰。被逆鱗斬中的肌肉雖然沒有破皮,卻明顯地隆起了一塊腫包,腫包�充滿了奇特的爆破潛勁。在銀月之眼的分析觀測下,我「看到」這團腫塊象隻四處亂竄的耗子,在迪卡尼奧左臂�四處遊動,上下亂竄,尋找脆弱的部位。隻要壓製的力量一減弱,立刻就會造成恐怖的傷害。

  迪卡尼奧現在正全力壓製著這股力量,要不是他強行將左臂封住,把傷害控製在左臂內,令潛勁不至移動到心髒或頭部等要害位置,早就沒命了,但飽受折磨的那條左臂能否保住可就成大問題了。

  而喬西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他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口鼻中滲出紅色的血絲。我的這招三重聖華斬,用暗的力量強行模擬出光明力量的效果,本質上還是暗係的。光暗相克,剛才那道聖華斬籠罩全身,喬西全身上下幾乎都受到了打擊。由於力量過於分散,那一擊傷害僅存於身體肌肉表麵,卻癱瘓了他全身的神經,在這些力量被逼出體外之前,喬西是別想從地上爬起來的。

  銀翼龍和鐵背龍都已喪失戰鬥力了,現在要殺他們,實在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雖然隻打了一招,但這次戰鬥得到的經驗對我來說卻是非同小可。

  在我的麵前,迪卡尼奧運用特色技泰坦龍軀拼命抵抗著先前那一劍造成的傷害,鐵背龍龍力的運用方式立刻被以暗黑力量模擬出來的銀月之眼探查得清清楚楚。

  「既然連銀月之眼都能模擬,那就再試試這招泰坦龍軀吧!」

  我如法炮製,依樣畫葫蘆,身上的暗黑龍之鎧竟也象他般出現結晶化的跡像。

  「對物理攻擊近乎免疫的泰坦龍軀,太棒了!」

  力量突破前所未有的境界,那種一步登天般的快感令我興奮莫名。

  「先祖所創的天滅,可以用暗的力量模擬出其它任何一種屬性力量的效果。銀月之眼、泰坦龍軀,銀翼龍和鐵背龍的特色技這麼輕易就學會了,如果再加上滄海龍的無想轉生,碧玉龍的空氣枷鎖的話……」

  體內的逆世之力,唯一模擬不出來的特色技就是如月的六元素無效空間,和天滅相比,這是另一個極端的武藝。現在我非常地想念如月,很想和她再戰一場,打破對她不勝的宿命。

  正思索中,一股莫名的壓力由遠處傳來,我心中一跳,頓時殺性大起。從事發到現在,雖然殺了不少人,但一切都處於我理性的控製之下,砍人和折磨人都是有目的的。就算對喬西,我更多的原因也不過是要拿他試招練劍。而讓我感到壓力的,正是來自如月身上的黃金龍力,她正高速向這兒趕來。人未到,她已有意釋放身上的皇者之威,遙遙地壓抑著我的神經。而在同一時刻,另外一股比如月更強大的力量也正高速地向這兒逼近,隻是距離還遠在數�之外。

  手中的逆鱗嗡嗡作響,狂增的殺意令他興奮莫名,發出嗜血的咆哮。我把右手食指放在劍刃上,割了一道血口子,讓指尖流出來的鮮血染在逆鱗的劍身上。

  「我的好兄弟,血的味道不錯吧?你放心,過去她讓你所受的屈辱,今天我會連本代利地替你討回來的!」

  如月身上創世之力的驟然出現引得我心頭一陣紊亂,積鬱在心中負麵情感強烈得衝破了理智的束縛,我感到自己的行為正逐漸地失控,隻覺世間萬物皆可惡該殺,而眼前這些招惹我的家夥更是該碎屍萬段。

  我望著失去戰鬥力的二人,殺還是不殺,兩種想法爭奪個不停。雖然最後理智占了上風,勉強控製住了殺意,但心中的理性已接近崩潰邊緣。

  一陣吵雜的鳥雀鳴叫,感受我身上黑暗得仿佛要屠盡眾生般的魔氣,方圓千步之內的鳥雀全都受驚般地飛了起來,天空中一片飛舞騷動的陰影。而在數百米外,一個滿臉胡須,又髒又亂的狎西,正站在視角最好的高處,手中舉著一具高倍數的望遠鏡,興奮異常地觀察著這�的情景。

  他自言自語的念叨著:「代表創世之力的霸拳,和代表滅世之力的轟天拳,他們正麵相撞時,到底會碰撞出何等燦爛的火花呢?」

  如月來了,不遠處的半空中出現了一個金色的亮點,人還未至,那股迫人的壓力已讓我的雙肩感到有些沈重。

  而這個時候,現場唯一有可能阻止我的希拉卻拉著羅莎的手,遠遠地退到了安全的地方去了。

  不過眨了數下眼的功夫,我命中宿敵又一次出現在我的麵前,不可一世的霸氣,目中無人的眼神,不是如月又是誰?

  現身之後,如月右手一抖,亮出殺神,反手就是一劍,正好刺在迪卡尼奧的左臂上,位置恰好是隆起腫包的部位。一刺一挑,代表創世之力的黃金龍力順著殺神注入體內,恰到好處地化解了先前那一擊造成的傷害。緊接著如月腰一彎,殺神插到地上,單手抓起趴在地上的喬西,一掌印在他的後背上,喬西發出一聲慘喝,全身毛孔噴射出無數的黑色血絲。一陣急喘之後,喬西的四肢也恢複了行動力。

  扶起喬西,如月這才正麵對上了我,盯著我的兩眼神光閃爍,許久,她從中吐出兩個字。

  「天滅?」

  我聽到拳頭捏緊的聲音,周圍的魔法元素立刻發生劇烈的波動,在銀月之眼的觀測下,我「看」到如月體內的魔法元素,風、火、水、土、黑暗、光明六係,六種元素分為六道,成螺旋放射狀的吸入體內。如月以霸者之心提升力量,眨眼間,她體內聚集的力量已超過了自己體能的極限,但力量卻仍在不斷地提升,這一切都被銀月之眼下「看」得清清楚楚。

  「已經超過力量極限五成了!還在提升,好可怕的精神的力量,難怪我以前總是敗給你,不過這樣的力量,今天我也學會了!」

  我冷冷一笑,一劍將逆鱗插到地上,亦慢慢地捏緊了雙拳。我努力地回想去過去被如月欺負、毆打,飽受屈辱的日子,以及這幾個月來遭受的種種不公的待遇,這些事情一幕幕地在眼前閃過時,最後在心中轉化為強烈的負麵情緒。

  厭惡,反感,仇視,負麵情緒帶來的巨大爆發力,以同樣的效果提升著體內的力量。插在地上的兩把神兵嗡嗡作響著,感受到主人體內翻天覆地的變化,向來在殺神麵前�不起頭的逆鱗,第一次發出了挑釁般的嗡鳴。

  瞄了地上的逆鱗一眼,如月的眼中冰冷如水。

  「天滅?逆世之力,很厲害啊!我現在,真有點後悔了……」

  我不知道如月說後悔是什麼意思,但從她那不帶半點感情的言語中,我聞到了一股濃重的殺氣。

  我冷笑道:「你的感覺很靈敏嘛!」

  「當然了,在很遠的地方,我就聞到天滅獨有的臭味了。」

  「臭味?哈哈,說真的,真得感謝陛下,要不是他的一番折磨,我還學不會這門武藝呢。」

  「違背任何世界法則,天滅讓你突破了屬性的限製,連銀翼龍和鐵背龍的特色技都學會了。」

  「哪�哪�,至少你的六元素無效空間,我的天滅就模擬不出來。」

  「六元素無效空間?」

  如月的嘴角邊浮起一絲冷笑,捏緊的雙拳一緊,先前吸納的六重魔法元素順著原先的軌跡,以螺旋放射狀向外釋放出來,化做一張大網,一下子將我倆包裹了進去。

  「什麼?」

  受六元素無效空間的幹擾,對如月的身體探測立刻被截斷,我竟再也無法用暗係的力量模擬出銀月之眼的效果,而且身上的結晶化的龍鎧也被還原為平常的狀態。

  我心中暗驚,代表另一個極端的力量竟能幹擾天滅的運行!驚訝之餘,我連忙加重體內的力量對抗六元素無效空間的抑製。布在身體周圍的六元素無效空間立刻被逆世之力扭曲破壞,身體與周圍魔法元素的聯係回複順暢自如,卻再也不能隨意地模擬其它龍戰士的特色技。

  發覺六元素無效空間被破壞,如月的臉上終於也露出了訝然的神情。

  「說多餘的話已毫無意義,你不惜入魔修煉這門禁招,就是為了打敗我吧?既然這樣,那麼就開始吧!」

  當如月緩緩地舉起變為金色的雙拳時,受到另一個極端力量的吸引,我隻覺得喉嚨幹涸,內心深處升起了一股濃烈殺氣,瞬間將身上最後一絲理智摧毀。

  「討厭的女人,你總是這麼自以為是!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還不是你們逼的!他媽的,我就不信,同樣擁有精神力量的我,今天還會再敗給你!」

  對如月的厭惡感上升到從未有過的高度,怨念一發,雙拳內所包含的力量立刻膨脹至爆發的邊沿。

  「如月,今天我就用最強的轟天拳,擊碎你無敵的神話!」

  左臂一曲,肌肉收縮繃緊,然後凝聚了無窮破壞力的黑暗之拳已象怒龍一般地轟了出去。

  迎接這毀天滅地一拳的,是另一隻同樣強壯有力的金色拳頭!霸拳,轟天拳,創世之力,逆世之力,兩個極端力量,終於到了正麵碰撞的時候了。

引言 使用道具
s175366
王室 | 2015-9-28 19:07:15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五集】第六章:風的駕兌者

  拳頭還未揮出,身體內釋放出來的力量已在空氣中相互交錯,金色的光芒與黑色的氳氤互相吞噬。我和如月相距十步,同時轟出的兩隻拳頭在相遇之前,不斷擠壓著周圍的空氣向外排開,大氣中發生了放電的現象。頭上直射的陽光穿過拳頭的交彙處,仿佛象穿過三棱鏡般,產生折射,分解為七色的彩虹。彩虹的兩端,聯係著世上最強的兩隻拳頭.

  七步、六步、五步,彩虹的跨度越來越小,光線也扭曲得越來越厲害。

  當距離還剩兩步的時候,我和如月之間的空氣已被這兩個極端的力量擠壓出去,形成一個直徑三米的球狀真空區,恰好將我倆包裹進去。

  「我一定會勝利的!畢竟我比你高出一個變身級數!」

  此時我的信心已達到爆棚的境界,十餘年來在如月麵前屢戰屢敗的戰績,都將在這一天改寫。

  當二者間的距離還剩一步的時候,一個聲音猛地在我的心頭響起。

  「不!快住手,這兩種力量,絕對不能相遇!」

  幾乎在同一時刻,巨大的壓力從四麵八方傳來,被擠壓出去的空氣象潮水般地回流,瞬間填滿了二人間的真空區,而且空氣還不斷地向�壓縮,收緊,形成一道無形的空氣屏障,她要阻止轟天拳與霸天拳相遇。

  此時兩隻拳頭間距離已不到一隻手臂的長度,我隻覺得四肢關節一緊,身體像是被無形的枷鎖鎖住,速度一下子慢了下來。而我對麵的如月,她的身體同樣也出現了呆滯感。

  「是碧玉龍的特色技,空氣枷鎖!」

  一條通體碧玉的綠龍出現在上空,但碧姬的特色技仍然不能完全阻止兩隻拳頭的正麵碰撞。像是在存心放慢讓大家看得清楚一般,金色的霸拳與黑色的轟天拳抗拒著空氣枷鎖的束縛,緩慢地,一點一點地向對方逼近。

  「你們瘋了嗎?這�是人口密集區,這樣做會造成重大的傷亡的!」

  碧姬通過心聲呼喚我們停戰,但情況已完全失去了控製。創世之力,逆世之力,就象磁鐵的兩極,相互吸引,如月想住手,卻已失去了對身體的操縱能力,凝聚在拳頭上的力量正不受控製地自我增強。而另一邊的我,此時已陷入極度瘋狂的狀態,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一拳擊倒如月,然後將周圍這些討厭的家夥通通殺掉。

  兩拳的間距不斷地縮短,受兩個極端力量的擠壓,分隔我們的空氣屏障扭曲著,變形著,很快被擠壓得不足一個拳頭的厚度。一個亮點在兩隻拳頭中央的間隙�亮了起來,閃耀的光芒有如突然爆發的超新星,整個街道頓時充滿了耀眼的白光。

  「快點,快點啊,最燦爛的一刻就要到來了!」

  遠處觀戰的哥�德爾雙手打著顫,身體微微發抖著,臉上的緊張程度更勝過決戰中的二人。

  劇變即將發生,就在兩拳相遇的最後一刻,一旁觀戰的喬西和迪卡尼奧突然出手,迪卡尼奧的重拳,喬西的飛腳,重重地轟在我和如月的身上。沈重的力量打得我們倆同時向後飛跌。轟天拳與霸拳終於還是被分開了,兩個極端的力量總算沒有發生正麵的碰撞。

  「哎呀!」

  四聲慘喝幾乎是同時響起,遭遇突然襲擊,慘被轟中的我們倆人固然被打得口吐鮮血,但偷襲者的情況更慘.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迪卡尼奧的右臂,喬西的左腿,竟被反震力活生生地震斷,兩人不僅口中猛噴鮮血,皮膚表麵更是崩裂出無數道傷口,血水飛濺,慘狀就象被人砍了無數刀般。逆世與創世相遇時,在我們身體周圍製造出一個充滿破壞力的毀滅空間,強行闖入的二人立刻遭受重創。

  先前被我砍了一劍,迪卡尼奧轟向我右肩的這一拳自然不會留情,又重又狠,打得我橫飛出去,身體撞破了一堵牆,砸進了街道邊的一間屋子內,接連碰碎了兩把椅子和一張桌子,直至撞上了另一麵的牆壁,半邊身體嵌入牆內後方才停了下來。

  龍戰士中最勇猛的鐵背龍,至剛至猛的重拳不但粉碎了保護右肩的暗黑龍之鎧,更將我的右肩骨重創至骨折。本就充滿狂暴殺念的內心,在劇痛的刺激下,憤怒得更是無以複加,積鬱滿腔的怨憤殺意一下子全轉移到了迪卡尼奧身上。我運力震碎卡住身體的磚塊,立刻順著原路衝了出來。

  街道上,一南一北,迪卡尼奧和喬西渾身浴血地躺在地上,傷重得無以複加,兩人的身體已回複常人狀態.而在幾十步外,如月正搖搖晃晃地從一堵牆內抽出身來,為了分開我們倆人,喬西對她也同樣下了重手。

  「該死的迪卡尼奧,給我去死吧!」

  我�起左手,聚集起風元素,對準迪卡尼奧的脖子劈出一道真空切。眼看對方腦袋不保,一道空氣屏障又再次擋在我麵前,阻止了這致命一擊。

  「碧姬阿姨,為什麼阻止我!」

  「剛才是我叫他偷襲你的,你和如月,你們倆……」

  「連你也這樣對我,那麼你也給我去死吧!」

  聽到是碧姬的意思,狂暴的殺意立刻轉移目標,說話的同時,轟天拳已迅雷不及掩耳地發了出去,直擊已化為人形,懸浮在迪卡尼奧頭上的碧姬。

  「連我都不放過?天滅,真是瘋狂至極的武藝啊!哥�德爾那個混蛋,肯定是他教給你的。」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碧姬的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雙手在空氣中虛畫了一個圓.行動受製的感覺又一次傳來,快若閃電的一拳又一次變成了慢動作的演示,我的身體以龜速向碧姬逼去,那模樣極其滑稽可笑。

  「區區的空氣枷鎖,怎麼鎖得住我的轟天拳!」

  逆世之力全力運轉,瞬間扯斷空氣枷鎖的束縛.隻是停滯了一下,掙脫韁繩的拳頭再次成了劃破天空的流星,直擊碧姬的胸膛。

  拳頭轟到碧姬高聳的胸膛前半尺的位置,碧姬探出左手,擋在拳頭之前。風係屬性的碧姬操縱空氣的能力高明得不可思議.空氣在她的手中簡直就成了身體的一部分,可以任意指揮.

  「是空氣護盾!」

  「波!」

  壓力再度傳來,那種感覺就像是石頭掉進湖水中,轟天拳強大的破壞力被空氣護盾化為一圈圈的波紋向外擴散,剝繭抽絲,層層吸納.

  但空氣護盾也擋不住轟天拳,逆世之力的全麵侵蝕下,三下兩下便將空氣護盾還原為原先的空氣元素。

  「下地獄去吧!」

  撕碎了最後一道防線的拳頭直擊碧姬的心髒,誓要將她一拳擊殺。誰知身體又是一滯,四麵的空氣再度鎖住我的身體,轟了一半的拳頭又一次被鎖住。沒有借助翅膀的扇動,碧姬的身體就像是被繩子拉住似的,猛地向天上直線飛升,在我掙脫空氣枷鎖的束縛前脫離了拳頭的打擊範圍。

  「麻煩大了,剛才強行將你們二人分開,卻讓天滅反噬自身,令你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識.當年就算是�特,也是到了第七次蛻變後,才象你現在這般瘋狂得連半點理性都不剩的。」

  幽幽的歎息聲,像是說給我聽的,但心中隻有魔性、殺性和戰鬥本能的我,根本不會思考,仍然緊跟在碧姬身後,越飛越高。

  耳邊的風呼呼作響,一追一跑,眨間我與碧姬飛到了千餘米的高空。沒有六元素無效空間的幹擾抑製,銀月之眼再度運轉.和扇動翅膀飛行的我不同,碧姬身後綠色的龍翼僅是起了方向舵的作用。給碧姬飛行動力的不是翅膀,而是風!碧姬用力量操縱身體周圍的空氣,讓風卷著自己的身體向上飛行。在地麵上除了銀翼龍沒有誰可以和暗黑龍比速度,但在空中,飛行能力最強的卻是碧玉龍。盡管比她多了一對翅膀,我卻怎麼也追不上碧姬。

  數千餘米的高空,氣流紊亂,溫度更是冷至冰點.我還是頭一次飛得這麼高,漸漸地身體也感到有些不適.在一朵充滿水汽的浮雲邊上,碧姬停了下來,轉身麵對我。碧姬亞麻色的綠發比起上次見麵時長了許多,一縷縷的頭發成卷曲狀,被周圍上升的氣流吹向天空,加上她迷蒙的雙眼,模樣很是淒美動人。

  「這�沒有多餘的人,不會傷及無辜,我們就在這兒戰鬥吧!」

  「去死吧!」

  腦子�隻有殺死碧姬的念頭,逆世之力立刻模擬出碧玉龍的特色技「空氣枷鎖」,鎖住碧姬的身體,不讓她再次移動。然後全力猛撲上前,轟天拳再次轟出。隻要能近身肉搏,赤手空拳的碧姬絕對接不住我的轟天拳。

  麵對我的猛撲,碧姬笑著搖了搖頭.

  「學得不錯嘛,可惜我是風的駕禦者,沒有實地,氣流紊亂的高空,才是屬於我的世界啊。就算是你的父親,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選擇在高空和我交手的。」

  空氣枷鎖對空氣枷鎖,一下子就解除了束縛.緊接著碧姬攤開雙手,掌心朝天,氣流在碧姬的驅動下迅速在手掌上方凝聚成球狀。

  七顆、八顆、九顆,足足九顆高密度的空氣爆裂彈,隻在眨眼的瞬間就凝聚成形,拳頭大小的空氣彈爆裂彈,每顆的殺傷力都三千格雷以上。九顆空氣彈結成鏈狀,有如九星連珠般在在她掌心上方飄浮不定。如果九珠齊發,威力更大,殺傷力將在三萬格雷以上,威力已達至八級魔法的巔峰。

  「哧!」

  當我飛近碧姬身前十米遠的時候,其中一顆空氣彈的體積猛地縮至拇指大小,彈射而出。

  風係的力量最大的特點就是無形無相,看不見卻摸得著,平時要是應對真空切、裂風斬這類的風係力量的攻擊,隻能憑著空氣的波動和本能的反應去對付,真有點蒙眼打架的感覺.但有了銀月之眼,無形的空氣就成了有形的東西了。靠著銀月之眼的探測分析,立刻準確地把握住了空氣彈的飛行軌跡。

  「轟天拳,給我破吧!」

  不避不閃,純粹力量的硬撼,轟天拳對空氣爆裂彈,一拳將它擊得粉碎,狂猛的衝擊波化作狂飆,吹得天上浮雲不住地向外飄移。

  「一顆不行,兩顆又怎麼樣。」

  拳頭再揮,又將空氣爆裂彈撕碎,我的雙拳也被震得發麻。

  「那就四顆吧!」

  當四顆空氣爆裂彈化做流星射至時,我已應付得手忙腳亂,勉強用用轟天拳擊毀兩顆,禦開一顆,第四顆卻再也擋不住了,慘被轟中。

  「泰坦龍軀,保護我!」

  感受到空氣爆裂彈壓體的劇痛,我將泰坦龍軀運至巔峰,護住全身,身體仍然被爆炸產生的巨大衝擊波炸得七葷八素,被擊得直往下墜。碧姬並沒有繼續追擊,如果她再把手中最後兩顆氣彈擊出的話,就可以輕易地要我的命。

  盡管有泰坦龍軀的保護,身體在這一擊下仍然受了不輕的傷。受傷與劇痛令身上的戾氣更重,一心隻想將碧姬碎屍萬段。已處於失心瘋狂狀態的我根本沒有注意到,碧姬使出八級威力的魔法時,輕鬆得就象拔出酒瓶�的軟木塞,而這樣的力量,隻有第七次蛻變後的龍戰士才能做到。

  好不容易止住了下降的墜勢,返身再戰,卻再也找不到碧姬的蹤跡,不知何時,我的身邊已被濃重的雲團纏繞,天空中的浮雲像是受到召喚似的,以我的身體為中心不斷聚集過來,很快就將我淹沒在白茫茫的雲海之中。

  「碧姬,出來啊,有本事就碰硬碰地和我打一場!」

  我惡狠狠地發出挑戰,在心魔的作用下,碧姬成了我最討厭,最反感的人。身體周圍雲霧環繞,能見度不到一米,我將模擬的銀月之眼運用到極置,全方位地掃瞄尋找碧姬的蹤跡。然而她的蹤影仿佛就象溶解在雲海中一般,銀月之眼怎麼也探測不到她的動靜.

  「雲海?雲中最多的東西就是風與雷電,明白了!」

  體內的逆世之力立刻將暗係的龍力模似出雷係的效果,在濃重厚密雲海中製造出一個超級大雷暴。

  「第七級的雷係魔法,怒雷斷空!」

  雲海中最適合施放雷電魔法,一聲驚天動地的雷鳴之後,一條藍白色的電龍以我的身體為圓心,盤繞著畫出一個直徑不斷擴大的圓形軌跡,橫掃了方圓千米內的雲海。

  威力不過是七級魔法,且力量極度分散的電龍根本就傷不了碧姬一根頭發,但電流穿過她的身體時引起的波動,卻助我探出了她的蹤跡。

  「找到你了!」

  銀月之眼鎖定目標,情緒的力量,令肉體的潛能成倍地翻升,模擬碧姬先前操縱風的方式,提升速度,疾撲而至。而最先發動的攻擊,卻是我屬於我自己的特色技——心靈風暴。

  普通的武藝對抗,勝負取決交戰雙方的實力,而心靈風暴這招特色技,考驗的卻是雙方的精神意誌力。如果對手是雷茲或如月這類意誌堅如盤石的怪物,縱使力量遠勝他們百倍,也無法在精神的對抗上傷害他們分毫。但碧姬不一樣,歲月的滄桑在她的心中留下了許多傷痕,而入了魔之後發出來的心靈風暴,殺傷力更是恐怖。精神力量滲入碧姬腦部,自動尋找心靈深處最脆弱的部分加以攻擊,頓時令她幻覺叢生。

  銀月之眼雖然探測不出碧姬現在在想什麼,但她的行動卻明顯地呆滯起來,當我拳頭劃破我們之間百餘米的距離時,她竟沒做出點反應。直至我的臉和拳頭出現在碧姬麵前三米處,她方才迷迷糊糊地喊出兩個字。

  「基思!」

  拳風不受任何阻礙,一直轟到了胸口位置,護身的碧玉龍之鎧在逆世之力的侵蝕下灰飛煙滅,一對雪白豐挺的胸脯清楚地暴露在眼前。

  「好大的胸脯!」

  即使是處於喪失理智的狂暴狀態,我仍然本能產生出一股欲望的衝動,而碧姬的雙眼也因為身體觸覺的痛苦而瞬間回複清明。

  欲望的衝動並沒有影響我出拳的力度與速度,結結實實的一拳,重重地擊在碧姬的左乳房上,毀天滅地的逆世之力透過柔軟的胸部脂肪,直接攻擊她身上最脆弱的心髒.

  慘喝聲傳來,在那一瞬間,碧姬的眼�看到了憂傷至極的目光,那是比大海還要深,比黑洞還要暗的憂傷,當年希拉因為雪芝的事打了我一個耳光離去時,她的眼中也曾流露過這樣的神情。

  「阿姨……」

  我的心莫名地一痛,竟一下子從暴戾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追加的第二拳雖然不受控製地轟出。卻因為人性回歸,立刻被打回原形,第二拳的威力也隨之大打折扣。

  而這時,碧姬眼中無盡的傷痛一下子變成了極度的怨毒,一個淡綠色的光波由中拳的左胸處爆發出來,有如無形壁壘護住全身。破魔封的力量不但擋住了我的威力大減的第二拳,連帶那充滿毀滅力量的第一拳,也一滴不漏地被排了出來。

  「基思,你這個臭男人!」

  伴隨著失意女子最傷心的哀號,然後是充斥整個世界的壓迫感。強大的排斥力不但將拳勁悉數逼出,更推得我象被踢飛的皮球般向後飛退。

  「這是……這就是龍戰士第七次蛻變後的力量!超越龍,接近神的力量!」

  這種感覺我記憶猶深,義父逝世的那一天,我就曾在皇帝身上遭遇過這種感覺.就當我在為碧姬強大的力量而驚憾時,一道強大的風暴已在我身體周圍形成,旋轉的龍卷風,恐怖的風壓與拉扯力,以我的身體為中心,席卷了百米內所有物質.我的身體被吸入風暴旋渦中,狂轉不休。一秒近二十圈的狂轉中摻雜著是一道接一道的閃電,電得我皮開肉綻.令人頭腦發暈的旋轉,把所有的意識都甩出腦外,根本就無法思考,腦袋�什麼也想不了,更別提運用精神的力量,負麵情緒的力量了。

  暈乎乎地也不知轉了多少圈後,風暴象急刹車般驟然停止,眼前金星閃耀的我還來不及分清天與地的位置,一隻拳頭已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身後,重重地擊在太陽穴上,頭部一陣劇痛,我隻覺腦袋像是被撕開般,空空蕩蕩,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五集】第七章:黑色鬱金香

  「唔,好痛啊!」

  當我從昏迷中醒來時,受傷的頭部仍然隱隱作痛。

  「痛?對不起,剛才我下手太重了點.」

  「啊,阿姨……」

  我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家�的床上,碧姬阿姨就坐在床邊,一手托著下巴,微笑地看著我。我本想就今天的事道歉,但看到碧姬阿姨燦爛明麗的笑容時,下麵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

  一隻溫熱的手放在我的臉上,帶著股淡淡的香氣,那是鬱金香油的氣味。肌膚相觸,一股暖意湧上心頭,那種溫馨的感覺,仿佛早已逝去的她又活了過來,正微笑地看著我。

  我抓住這隻手,按在手背上,把她和臉貼緊,阿姨的手厚實而柔軟,掌心有些濕潤,

  「我在做夢嗎?這種氣味,這種感覺,真的很象她啊……」

  愛憐的一笑,手輕輕一翻,碧姬捉著我的手,把我從床上拉了起來。

  「聽希拉說,你好象好幾頓飯沒吃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下去吧,今天這頓晚飯可是很熱鬧的哦!」

  被碧姬拉著邁向臥室門口,門一開,一陣嘈雜的人聲由樓下撲麵而至。

  「小克�斯汀,好久不見,你又長高了好多啊,人也帥氣多了。」

  「馬馬虎虎啦,羅莎姐姐,波爾多還老是笑話我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啊。」

  「姐姐,你就別捉弄人了,你瞧克�斯汀哥哥的臉紅得象蘋果一樣。」

  樓下,羅莎又在玩欺負小男生的遊戲了,她不時地朝小克�斯汀拋媚眼送秋波,惹得靦腆的他不知所措。不知何時,雪芝的妹妹雪怡和小克�斯汀好上了,兩人很親熱地粘在一塊.看到我下樓,小克�斯汀熱情地朝我招了招手,在他的身上,我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龍氣,滄海龍的力量已經在他身上覺醒。而在客廳的另一角,則默默地坐著一名身穿素色軍裝的女軍官,竟是久違了的娜依秀。

  「本來我是該早點回來的,誰知恰好碰上了身體的第七次蛻變,拖了快一個月,路上正遇見回來的小克�斯汀,就跟他一起過來了。咦,這兒的光線太暗了點,總是有種壓迫感,那邊最好開個窗戶,讓光線透進來,這樣就好多了。」

  碧姬阿姨走在前麵引路,她邊走邊說話,表情極自然,今天上午經曆的一切事情仿佛從未發生過.

  「小克�斯汀也成為龍戰士了,你們這群小鬼都長大了,可以承擔責任了,很好啊。今晚吃完飯後,陪我一起上街走走吧,好久沒回來,事過人非,風都的變化真大,許多東西都快認不出來了。」

  跟在她後頭的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唯有點頭稱是。

  家�的客人還真不少,除了小克�斯汀和娜依秀外,卡瑪和茉莉也來了。茉莉正在往桌子上端菜,而卡瑪獨有的破鑼嗓音,也時不時地從廚房�漏出來。

  「哎呀,鹽放過多了,希拉,快幫我挑出來。」

  「羅莎,油在哪�?」

  透過廚房的門望去,卡瑪和希拉兩個人圍著白裙,正忙著做今晚的晚飯。卡瑪的廚藝向來令人不敢恭維,她在一邊幫忙,隻是越幫越忙,添亂而已,可是她卻樂此不疲。兩女忙得不亦悅乎,臉上卻都掛著快樂的微笑。

  「我在做夢嗎?好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啊!這是我的家嗎?不會又是修煉天滅後產生的幻覺吧?」

  我有種恍如夢中的感覺,連忙揉了揉眼睛,要把這一切看得真切一點.

  「芝芝,你很漂亮,但也要好好打扮,千萬別學卡瑪啊!不然就太浪費你的美麗了。」

  阿姨的聲音從邊上傳來,我循聲望去,卻發現在客廳�那張希美亞公爵送的梳妝台前,碧姬阿姨正在給雪芝梳妝打扮。

  「你說什麼啊,好象我很醜似的……」

  男人婆的耳朵很尖,盡管身在廚房,聲音仍然傳了出來。

  「你叫我什麼?阿姨?好象不對啊,你得叫我,叫我什麼來著?」

  「誰要嫁給那個壞家夥啊,呀,阿姨好壞,不理你了,水快燒幹了。」

  朝廚房的方向溫和地笑了笑,碧姬回頭來,右手拿著一個金色的項鏈,小心地為雪芝戴上。

  「女孩就應當象女孩子,戴上這條項鏈後,你漂亮多了,可以迷死所有的男孩子。」

  「那不是便宜了達克和波爾多這樣的色狼了嗎?」

  雪芝轉過頭,嗔怪地瞪了邊上發呆發傻的我一眼,滿臉透紅.

  「那不會的,如果他們不聽話,太花心的話,那就甩了他們,另外再找一個啊!」

  碧姬阿姨笑著回過頭,對著我又綻出一個微笑,雪白的牙齒,陽光般的笑容,總是讓我生出溫暖的感覺.她和她,真的很象,尤其是當笑起來的時候,那個表情,簡直是一模一樣……

  我目瞪口呆地坐在椅子上,隻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家人和和氣氣,有說有笑,溫馨快樂地在一起生活,這不一直都是我最向往的夢嗎……

  「大哥,阿姨下午剛剛見過陛下,你們的事,她都幫你解決了,不要再為這件事擔心了。」

  小克�斯汀的一席話,讓我更加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我捅下了這麼大的漏子,居然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接下來的這頓晚飯,是安達死後的一年來,這個家�歡笑最多的一頓飯。飯桌上歡聲笑語不斷,不會做飯卻硬要逞能的卡瑪,老實得總被羅莎欺負的小克�斯汀給這頓飯增加了不少佐料。碧姬阿姨的出現就象帶來了一縷陽光,驅散了這座古堡內所有的陰霾。

  「嗚,卡瑪,這鍋酸辣湯是你煮的嗎,味道不錯啊。」

  「啊,謝謝阿姨,其實都是靠希拉幫忙的,我隻是做了點重要的工作而已。」

  「重要的工作?」

  「其實,燒湯的開水,是我負責煮開的,剩下的事,都是希拉幫忙的……」

  「難怪味道這麼好!總算不會喝出人命了。」

  「你說什麼,小克�斯汀,你找死啊!」

  暴走的男人婆立刻本能的把手摸向腰側的劍柄,卻憤怒地發現今天忘記帶劍來,最後隻好把主意打到了餐具上。當她正打算發動飛叉飛刀攻勢時,可憐的少年魔法師卻被羅莎一把拉進了廚房。

  「小克�斯汀,柴火用光了,最後一道甜湯沒法燒了。」

  「那我馬上去外頭買.」

  「太麻煩了,我想請你用魔法放個火球幫我燒熟了。」

  「魔法火球的溫度太高,很容易燒過頭弄焦的。」

  「可是達秀常說你是這世上魔法控製能力最強的魔法師,控製火焰的溫度可以精確到一度,所以我才來找你啊!」

  看似漫不經心提出來的小要求,加上滿不在乎的表情,甜得可以迷死人的笑容,這是羅莎對付小處男百試百靈的必殺絕技,小克�斯汀糊�糊塗中也隻好勉為其難地充當一回「人形火焰」了。

  當我們喝著用「人形火焰」燒出來的甜湯時,大家自然一個勁的叫好,不過可憐的魔法師卻因為消耗過度癱在座椅上直翻白眼——精確控製火焰的溫度來燒湯,對精力的消耗決不比連續施放十次七級火焰爆破彈少多少,更何況羅莎得寸進尺,完事之後又逼著小克斯汀為大家做了一個冷飲甜點,溫度要求必須控製在冰點.

  「大哥,你家�的女人可真厲害,你平時是怎麼過的啊!」

  聽著小克�斯汀痛苦的抱怨,本來心事重重的我終於也忍不住放下一切,開心地笑出聲來。

  晚飯後,娜依秀悄悄來到我身邊,輕聲地咕了一句:「你變了很多,不再象個流氓,而象個男子漢了。」

  我正想說些什麼,她卻搶在我開口之前起身告辭了,但我知道她已經原諒了我對她做的那件事。晚飯後,碧姬帶頭,領著家中的一眾女孩上街購物,我和小克�斯汀也被她們扯著成為隨行的跟班。

  夏季的風都,太陽很遲才下山。夕陽有若一輪碩大的金輪,斜掛在天邊。煙焰的光輝將天邊千形萬象的白雲絢染成一條條波光蕩漾的金水河,金色鍛帶,紅紅的霞色,裝點著天邊,景色實在壯觀極了。整個城市被斜陽映染成一片金黃色,寬敞的街道,兩邊的建築物,就似如黃金鑄成的一般,閃爍著亮麗的光芒。

  碧姬走在最前頭,身後是一群唧唧喳喳,吵吵鬧鬧象群麻雀般快樂的少女。混在這群二十歲少女中間,無論是神情還是外表,碧姬一點都不象她們的長輩,更像是個年輕的大姐姐。龍戰士獨特的體質令她得以青春永駐,身體永遠保持在十八歲時龍力覺醒的那一刻。上半身是一件淡黃色的無袖短襯,敞開的衣領中,露出一道深深的性感乳溝。下半身同樣是一件淡黃色的亞麻裙,裙擺較寬鬆,剛過膝蓋,不是羅莎那樣將臀部包得緊緊的超短裙,但露出的兩條曲線優美的長腿卻和她的容貌一樣更吸引路人的目光。

  碧姬化的是淡妝,沒有塗粉,僅僅在兩片紅唇上抹了一層銀色的唇膏。蓄長了的綠發盤成貴婦人妝,一小撮綠發垂下額頭做為留海,臉上唯一的裝飾品就是左耳戴著一隻銀色的耳環.和諸女在一起時,她的眼睛不再象從前那般會透出迷茫,反而充滿了活力,明亮得有如天上的晨星。微笑起來時,細眉彎成月牙狀,很是性感迷人。她就象一枝怒放的黑色鬱金香,散發著濃鬱的芳香,讓人在驚豔之餘,心中都忍不住生出要將其據為己有的衝動。

  完成第七次蛻變,又重新回到風都之後的碧姬,仿佛脫胎換骨般地變了一個人,不再像是飽經滄桑的婦人,而是對生活充滿了熱愛的陽光少女,熱情奔放,生機勃勃。

  過去與義父閑聊時,義父曾經無限迷醉地回憶起關於碧姬阿姨的往事。二十多年前的碧姬,年輕貌美,石榴裙下,迷倒了不知多少英雄豪傑,我的父親,義父,甚至是那個古板的赤甲龍科爾狄斯,史上最強的玻璃皇帝,都曾是她狂熱的追求者。二十多年後的碧姬,少女的青春活力依舊,卻又多了成熟婦人的風韻,魅力更令人難以抵擋。就連走在最後麵的我與小克�斯汀,有一大半的目光都還是被她吸引。

  我曾想找機會問個明白,我的事情到底怎麼樣,碧姬阿姨和皇帝見麵時又是怎麼一個情景,然而周圍的人,無論是希拉還是羅莎,每當我提起這事,每個人都是顧左右而言他。

  「希拉,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啊,達克,那條金魚很可愛,我要買!」

  「雪芝?有個事……」

  「達秀,你看這條項鏈好看嗎?」

  她們都裝傻不說,我也不好破壞這歡快的氣氛,隻能把一切都壓在心�.

  像是突然童心大發,碧姬阿姨一會兒跑到路邊的金魚灘上,要我替她撈幾尾金魚,我剛剛付完錢,卻發現她正和諸女一起在邊上的服飾店�買女孩子用的飾品。最誇張的事情就是她嫌街上買的水果不夠新鮮,非要吃現摘的,要我和小克�斯汀倆人做賊,跑到別人家的果園�偷果子。

  「阿姨,這樣子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別對我說你沒幹過這事!記得從前你和波爾多到別人家的果園�偷東西被捉住,人家氣呼呼殺上門來告狀時,你還厚顏無恥地對我說,水果隻有偷來的才最好吃,我沒記錯吧……」

  「那都是小孩子時候的事了,我們現在都是……」

  「小孩子都做得了的事,大人了怎麼還做不到!快點!」

  「可是我們都洗手不幹多年了……」

  「那就重新出山吧!」

  望著瘋瘋癲癲象個小頑童似的阿姨,我和小克�斯汀相視苦笑,唯有重操舊業.誰知多年不曾作案,技藝生疏,雖然成功竊得水果無數,離開時卻被主人發現,吆喝、放狗,操家夥追殺,就在諸女高分貝的尖叫聲中,九個男女狼狽不堪地逃了幾條街,這才躲過了被擒的命運.

  這天晚上,碧姬帶頭,領著一眾男男女女,一路偷雞摸狗搞破壞,瘋了一整個晚上,諸女還想著法子捉弄我和小克�斯汀,要我們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達秀,看到那邊那個智賢者的雕像了嗎?」

  「看到了!」

  「我這�有個草帽,拿去,幫我給他戴上!」

  「阿姨,這�是神龍廣場啊,這樣破壞文物古跡,會被抓起來的!你瞧,那邊就有幾個衛兵在站崗,以我們的身份,這樣不好吧!」

  「小克�斯汀,你還是男人嗎?這麼膽小!有人嗎?那好辦,羅莎,過去轉移一下他們的注意力!」

  趁著羅莎在站崗的衛兵麵前袒胸露腹拋媚眼的當兒,小克�斯汀出手,借助精確到毫米的魔法操縱能力,總算在無人發覺的情況下把草帽戴到了智賢者頭上。

  剛做了壞事,緊張得心驚膽顫的小克�斯汀嚇得臉色蒼白,他向我抱怨著。

  「太過份了,阿姨今天怎麼了,遲早會被她玩死的!」

  隱隱約約中,我也漸漸地感覺到碧姬這麼做是有特殊意義的,肯定和我有很大關係……

  「戴上帽子,丹瑪斯他該不會中暑了吧。達克,剛才小克�斯汀表現不錯,現在該看你的了!」

  「你又想怎麼樣?」

  「不要哭喪著臉嘛,你的模樣,好象我欠了你三百斤大麥不還似的。幫我把這根香蕉放到我的祖先,碧玉龍斐歐納的雕像手中……」

  玩夠了,瘋夠了,累夠了,返家的時候,時間已接近午夜。小克�斯汀先告辭,然後卡瑪和茉莉也一起離去。大家正要分手的時候,碧姬阿姨卻一把拉著我的手,象頑童一般地大笑起來。

  「太好玩了,好久沒有玩得這麼瘋了!」

  我由衷地感激道:「謝謝阿姨,你今天晚上這麼做,是為了讓我開心吧,我也好久沒有這麼開心地笑過了。」

  碧姬又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她那塗了銀色唇膏的嘴唇,在笑的時候特別迷人。

  「有個地方,我還沒有玩過,本想明天帶你去的,不過想了想,我覺得還是今晚去更好一點.」

  「什麼地方?」

  碧姬沒有說話,卻把頭扭向希拉諸女,若有深意地問道:「希拉,羅莎,把達秀借我半個晚上,好嗎?」

  「當然可以啦!」

  「阿姨要就送給你啦!」

  三女配合地同時點頭,顯然她們早有默契。

  「那還等什麼,快走啊!」

  「我們要去哪!」

  「到城外去!」

  「城外?可是現在早關城門了!」

  「區區一堵城牆,攔得住你和我嗎?」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五集】第八章:天劫

  出了城門之後,很快我就知道碧姬阿姨要帶我去什麼地方了,我們的目的地正是龍戰士陵園。龍戰士陵園�總共有四十五位龍戰士的墳墓,少了的那一位,正是當年登上日不落山,挑戰創世之神的第一代滄海龍——哈巴羅爾·克�斯汀。這兒的墳墓�並不都有屍體,三百年來,不少龍戰士死於天劫,屍骨無存,很多墳墓都隻是衣冠塚。

  陵園有專人看守,我和碧姬深夜到來時,守護陵園的衛兵雖然驚訝,但礙於我們特殊的身份,還是恭恭敬敬地把我們引了進去。

  「十多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彈指一揮間,一不小心,你的孩子,我的孩子都長大成人了。」

  到了陵園,正如我猜想的那樣,碧姬去的第一個地方正是父親的墓地。

  「你總是這樣,自己喜歡的,就以為別人也一定喜歡,也硬要別人喜歡。你做事總是我行我素,永遠不肯為別人退讓半步,對我是這樣,對艾娜也是這樣,就連對自己兒子也是這樣。嗨,過了那麼多年了,我的時間也不多了,氣你幹什麼呢……」

  當碧姬阿姨對著父親墳墓訴說衷腸的時候,我識趣地遠遠地退到一邊去。但在寧靜的夜晚�,碧姬喃喃的細語聲,站在遠處仍然可以聽得很清楚。

  「你的兒子現在遇到大麻煩了,你放心,雖然當時你很過份……嗨,其實當時我們倆都有錯,算了……無論是看在你的麵上還是看在艾娜的份上,我會保護他的,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他的。」

  對著父親墳墓發了一通感慨後,碧姬回頭向我走來,神情很是疲倦,臉上的表情又恢複了我在鳳鳴關時見到的樣子。艾娜就是我母親的名字,碧姬阿姨和父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清楚,我曾問過義父,他也閉口不言。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會帶你來這兒吧。」

  「我闖了不少禍,還有就是為了天滅的事吧?」

  「沒錯!事情的方方麵麵,是是非非,我今天從各個地方都聽了不少,但我想聽你親口說一遍。嗨,這次回來遲了幾天,一個老朋友見不到了,許多人都不認識了,你又變成這樣,真是糟透了。」

  我和卡尤拉的事,在帝國一直都是無人知曉的秘密,就連希拉我也沒有告訴。雖然碧姬和我的交往不是很親密,但是她給我的感覺很是親近,很多地方,我都覺得她和她很相似,她是個可以相信的人。而義父生前也對我說過,碧姬阿姨是個可以信賴的人。

  「其實這樣的,阿姨,事情是這樣的……」

  細想之後,我終於向碧姬阿姨說出了全部的秘密。

  「你這小子,你這渾小子,你這壞小子……」

  聽著我說完了自己和卡尤拉發生的一切之後,碧姬無奈地搖著頭,一連說了幾個小子,苦笑不已。

  「小時候我就聽人說你膽大妄為,什麼都敢做,越是對你說不能做的事情,你就越要去試試!果然,長大後還是這樣!」

  「對不起,阿姨……」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和卡尤拉的事,打死也不要說出去!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否則我都幫不了你!」

  我象個犯錯的孩子站在碧姬麵前,聽著她的訓話,忙不疊地點著頭。

  「還有,你以為學會了天滅,將來就可以保護自己所愛的人了嗎?那就大錯特錯了!」

  「我知道,我沒有想到天滅會邪門到這種地步,我確實不該碰它!」

  「你錯了,達克!就算天滅不會令你的心性走向黑暗邪惡,你也不該碰它!」

  「什麼意思?」

  碧姬轉過頭,朝著風都城的方向板起了臉,許久之後,她低聲問我道:「今天你和我交手,如果你能一直保持著狂暴失心的瘋狂狀態,你有沒有把握勝過我?」

  「不可能,如果想殺我的話,憑著你六次蛻變後巔峰狀態的力量就足夠了,就算用上最強的轟天拳也一樣。」

  「那麼,你認為自己能勝過完成了第七次蛻變的三頭黃金龍嗎?」

  「更不可能了……」

  「那麼,天滅你學來有什麼用?」

  我默然,被阿姨這麼一說,自己還真是欠考慮啊。

  「如果現在的皇帝是雷茲·法比爾,他要是知道某個人將來會成為自己最大的敵人,甚至可能打敗自己。雷茲不但不會傷害他,反而會保護他,一心一意地培養他,直至那人成長至最完美、最強的狀態,然後才會出手打敗他。可是奧拉不一樣,我太了解他了,如果知道某人將來會成自己的對手,他會把他扼殺在搖籃中。」

  「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變得更強,隻會令皇帝更忌諱我。」

  阿姨說的道理我都懂,其實當初我學天滅時也隻是想學而不用,學會之後做為壓箱底的功夫藏起來,等關鍵保命的時候再拿出來,誰會想到天滅竟會是這麼的邪門呢。

  「阿姨,我知道錯了,可是我現在沒有回頭路可走了,我也很想把這門武藝忘記啊。」

  「那倒未必!既然你也這樣想,那就好辦多了。」

  「阿姨有辦法了?」

  「天滅的力量,來源於你心中的負麵情緒,隻要能把負麵情緒壓製下去,一切就好辦多了。」

  「怎麼做?」

  「壓製負麵情緒最好的工具,當然就是你心中的正麵情緒嘍!」

  「今天阿姨帶著我到處玩,就是為了讓我開心,以此來壓製心中的負麵情緒吧。我現在是一切正常,可是要是碰到那令引發負麵情緒的事情,一切又會反複,身體很容易就失去控製。」

  「當然不是這麼簡單的,來,我們到你先祖�特的墳前看看,那兒或許有我要的東西。」

  和有一大堆美人墳陪伴的父親相比,先祖�特的陵園就顯得孤寂多了,四四方方的一個園子,麵積還算寬敞,卻隻有一座光禿禿的孤墳,上麵豎著一塊石碑。

  「這�埋著一個不幸的人。」

  碧姬感歎了一句,隨手將一束從父親墳邊采來的鮮花放在了墓碑前。站在墳前,我心中一顫,象受到了什麼東西影響,心魔又再次隱隱作亂。

  「果然不出我所料!」

  身體的異變立刻被碧姬查覺,一隻手探了過來,抓住我的左手,感受從阿姨身上傳來的龍力,身心頓時平和了下來。

  「阿姨,墳墓�麵好象有什麼東西在影響我的力量。」

  「沒錯,那是你的先祖�特殘留下來的東西,你這次能否擺脫心魔的控製,就全靠它了。」

  「那是什麼?」

  「達克,我問你,龍死於非命,會有龍之魄留下,那龍戰士呢?他們死後,會不會有龍之魄留下?」

  「應當不會吧,老頭子以前說過,龍戰士的體質畢竟和龍不同,死了之後力量也就消失了,無法在腦部凝聚。」

  碧姬點了點頭,拉著我的手後退了一步,她的臉蛋有些微紅,但手終究沒有鬆開。雖然是我的長輩,但和一個男子這樣親熱接觸,總是不太好。不我卻很喜歡和阿姨肌膚接觸的感覺,那種滋味很溫暖,很安和,仿佛隻要握著她的手,什麼苦難都會離我而去

  「過去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這次和哥�德爾談過之後,我卻推翻了這種想法。」

  「哥�德爾?那個老家夥?」

  「我為了你的事情找過他,他真是個瘋子,說什麼也不肯告訴我讓你擺脫心魔控製的方法。」

  「也不能怪他,他追求的東西,和我們追求的東西是不同的,其實他也很可憐的……」

  「可憐?哦,你說的倒也沒錯,這一點你比你父親好,懂得用別人的方式,別人的立場去思考,嗨,我扯到哪去了。」碧姬自嘲地笑了笑,甩甩頭道:「起初我怎麼逼他,他都不肯說,最後還是靠小克�斯汀幫忙,用上催眠術,催眠了他,這才套出了解決的辦法。」

  「有救了?太好了!」

  聽到有辦法擺脫魔道,我頓時心中大喜,和阿姨一番交談之後,我早就不想再用天滅了。

  「哥�德爾被催眠後,他告訴我,普通的龍戰士死後並沒有龍之魄留下,但雷茲和�特這兩人卻是例外,因為他們是有史以來最強的兩位龍戰士!臨死之前,登峰造極的力量已接近第八次蛻變,他們的墳墓�或許會有些有用的東西留下。所以我想……」

  「你想掘�特先祖的墳,把他腦袋�的那顆龍之魄挖出來?」

  碧姬嚴肅地點了點頭:「是這樣的!不過墳墓�的東西也未必是龍之魄,或許是其它一些東西。」

  「可是先祖練成天滅之後,最終變成一個凶殘暴戾的殺人魔王,我要是再得到了他的遺物,情況不是更糟?」

  「也不是那麼糟,達克,你知道你的先祖�特是怎麼死的嗎?」

  「聽說他完成了第七次蛻變後終於抑製不住體內的戾氣,魔性大發,在風都城內大肆屠殺破壞,最終死在當時帝國的第三任皇帝希庇斯的劍下。不過,據說當年希庇斯皇帝雖然打倒了先祖,自己也身負重傷,三天後不治而亡。」

  「真是死要麵子啊!」

  碧姬冷笑了一聲,抓著我的手卻又握緊了。

  「你所聽說的傳言,都是假的消息!當時的�特,力量之強,根本無人能製,就算是最強的三頭黃金龍希庇斯,也一樣敗在他的轟天拳之下,死無全屍!」

  「什麼?那麼,�特先祖他到底是怎麼死的?是誰打倒他的?」

  「打倒他的是他自己!不對,我不能這麼說,應該說是他最終戰勝了自己的心魔,終於大徹大悟。嗨,要說清楚太麻煩了,打開他的棺材你就明白了。」

  碧姬鬆開我的手,彎下腰,一拳轟在墳墓上。轟隆一聲爆響,塵土飛揚中,埋在上麵的泥土自動向兩邊開,一具笨重的木棺從地下破土而出,轟的一聲砸在我們麵前。

  「對不起了,前輩,為了你曾孫的性命,我要無禮了。」

  碧姬皺了皺眉,手一劃,疾風掠過,掃去棺材上的泥土,猶豫半晌之後,碧姬掀開了棺材的蓋子,一股腐敗的木頭氣味迎麵撲來。埋了一百多年,棺材內的屍體早已化做一堆枯骨,下葬時身穿的衣服也早已腐爛,輕輕一掃就化為塵土離去,露出了下麵白森森的骨頭。

  「這就是我的先祖�特了,有史以來最強的暗黑龍!」

  白骨一堆,棺材一具,看著家族曆史上最強的暗黑龍以這樣一個姿態躺在自己麵前,我的心中忍不住生出「任你英雄絕世,豪情蓋天,到頭來亦難逃枯骨一堆」的感慨。隨便掃了一眼,我就發現先祖的致命傷是胸口心髒位置的一個大洞,從左胸的第四根肋骨打入,然後由後背突出,很顯然先祖是被人用拳頭擊穿心髒而死。

  「哥�德爾說過,如果你能重複你先祖的命運,經曆那最後一戰中他由魔到人,大徹大悟的轉變過程,再加上其它外力的幫忙,是很有可能戰勝自己的心魔的。」

  碧姬一邊說著,一手抓起先祖的頭蓋骨,輕輕地搖了搖,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從骷髏頭的眼眶�掉了出來,被碧姬一手接住。我仔細一看,那是一顆綠豆大小的晶體。

  「先祖的龍之魄嗎?這麼小,不大象啊。」

  綠豆大小的結晶體在黑夜�閃發著七色的光芒,模樣很是詭異。我不敢碰這個結晶體,才站在邊上就被引得內息紊亂,並且差點再次入魔,抓在手�會發生什麼事,就可想而知了。

  「確實不像是龍之魄,好象是類似精神烙印之類的東西,咦……」

  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碧姬眉頭猛的一皺,她收起五指,將晶體握在手�,體內的龍力釋放出來,注入結晶體中,全力探測晶石的秘密。

  「怎麼會這樣!呀!」

  碧姬的身體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豆大的汗珠由額角滴下,緊接著她開始變身,鎧化,強大的龍力由體內釋放出來,迫人的壓力逼得我連連後退。

  碧姬臉上冷汗直流,目光呆滯,像是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

  「阿姨!」

  我正想上前看個究竟,一個破魔封由碧姬體內發出,淡綠色的保護罩將我拒之五步之外,緊接骨骼的脆響爆豆般地在碧姬體內傳出,嘶啦嘶啦幾聲裂帛的聲響,套在外麵的衣裙被膨脹的龍力撕得粉碎,露出一具赤裸的至美胴體。完美的胴體迅速蒙上一層鱗狀的綠色花紋,骨骼的脆響聲持續,花紋轉為實體的碧綠色鱗甲,麵孔開始扭曲,啪的一聲輕響,一條一米多長的龍尾由尾椎骨突出,重重地敲在地上。

  「神龍變?阿姨,發生什麼事了?有什麼意外,快把那鬼東西扔掉,快呀!」

  情況越來越異常,我的呼喊碧姬根本沒有聽見,完成了神龍變,龍的吼叫撕破了夜空的寧靜,化身為龍的碧姬展開雙翅,衝向夜空。

  夏季的星空,繁星點點,如畫如幻。然而碧姬飛上天空間之後,寧靜的星空眨眼間卻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劈劈啪啪的驚天巨響,一道接一道的藍色閃電撕破夜空,張牙舞爪地從雲中撲下,將天與地連接在一起。平靜的星空成了狂風肆虐的怒海,到處是風暴與雷電。就在忽明忽暗的雷光閃動中,一條通體碧玉的綠龍在雲層中翻騰嗥叫,呼風喚雨,龍吟之聲,數�可聞。

  「阿姨,快住手啊,你不能再提升力量了,再增加的話,會引發天劫的!」

  我心中大駭,阿姨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跟不上她,隻能衝著她遠遠地喊叫。造成氣候異變的,既不是碧玉龍呼風喚雨的能力,更不可能是碧姬手中的那顆晶石,而是龍戰士身上所受的詛咒。

  龍戰士完成第七次蛻變後,超越龍接近神的力量已不屬於人間,但這樣的力量並不能隨意使用,否則極易引發天劫,因為神的詛咒在第七次蛻變後就開顯示出它的威力。象今天我和碧姬決戰,她也隻用到第六次蛻變後巔峰的力量,直到被我一拳轟中心髒,才被迫解開身體的自我封印,將不屬於人間的力量瞬間使用一次。六次蛻變後的龍戰士,在人間已是近乎無敵的存在,第七次蛻變後的力量,用不用也沒有多少大意義了。

  天劫的力量並非不可抵禦,三百年來的幾十位龍戰士中,就不乏雷茲這樣的絕世強者,因為對手難求,閑得無聊的他們當天劫發生時不用智賢者傳下的方法逃避,而是憑著血肉之軀硬接天劫。比如說最強的龍戰士雷茲·法比爾,他一生中引發天劫五次,每次都靠著那對絕世霸拳硬受天劫,戰而勝之,成為人間一段無法超越的神話。

  現在碧姬不顧一切地將第七次蛻變後的力量全麵釋放出來,強大的力量對大自然的吸引力增強,觸發詛咒,周圍環境立刻發生異變。

  驚天動地的一記驚雷落在遠處,仿如一隻憩睡中的猛獸睡醒時的沈吼,震得我五髒六腑也跟著一顫,緊接著四方八麵湧起了濃烈的陰霾,迅速地籠罩了整個天空。天地驟成一片漆黑,先前肆虐天空的雷電、暴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無盡的黑暗中,透出一個銀色的亮點,放射著詭異的光華,光華愈來愈亮,與周圍的幽暗形成鮮明的對比。銀色的亮點就象凶獸的眼睛,在黑暗中一眨一眨,惡狠狠地俯看著大地眾生。

  望著天空中的凶眼,我渾身發冷地打了一個寒戰。

  「我的天啊!天劫!天劫就要來了!」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五集】第九章:終極之戰

  天空中的凶眼愈來愈亮,感受到天地間即將崩發出的巨大的能量,我也不知自己當如何是好。正在此時,翺翔的綠龍突然發出一聲悲鳴,接著象折翼的飛鳥般墜向地麵。

  「阿姨!」

  我連忙拼盡全力趕過去,接應落地的碧姬,墜地的過程中,碧姬的身體逐漸化為人形。在離地數十米的空中接住她時,已是一具溫暖火熱的女體。伏在我的懷�,碧姬身上的力量迅速減弱,天劫已接近爆發的邊緣,她必須立刻隱藏起自己的訊息。

  碧姬伏在我懷�,胸口急劇地起伏著,碧姬全身濕淋淋的,早已汗濕透了。她的呼吸由急轉緩,正努力地調整呼吸節奏,讓身體與大自然逐漸融為一體。我抱著碧姬,迅速地落到地麵,找了個樹林藏了起來。光靠樹林當然躲不過天劫,但要是讓人看到碧姬阿姨赤身露體地被我抱在懷�,麻煩可就大了。除了脫下外衣披在碧姬赤裸的身體上外,我再也不能為她做些什麼了。天劫發生的時候,一切隻有靠自己,或躲藏或對抗,外人都幫不上忙。

  碧姬才剛剛完成第七次蛻變,詛咒發作時的威力也不算非常強大,隨著身體的力量減弱,天上的凶眼失去了目標,也就慢慢地暗淡下去。我坐在一棵樹下,全身赤裸的碧姬象小貓般曲成一團,趴在我的懷�。胸脯一起一伏,磨擦著我的身體,隱隱刺激著我體內潛藏著的欲望。

  「我在想什麼啊?阿姨對我這麼好,我怎麼對她會有這種禽獸不如的想法!」

  發現心中萌生的欲望,我又羞又愧,在心�連扇了自己兩記耳光之後,趕忙退到了樹林外。數分鍾後,隨著凶眼逐漸地淡去,星空又回複澄清明亮,一切重歸正常。

  「嗚,好厲害的天滅,雖然隻是精神烙印,差一點就壓不住它了。」

  我回頭望去,碧姬正站在我的身後,借助龍氣化成的碧玉龍之鎧護體,她的身體不再是一絲不掛。她的左手拿著我的外衣,右手掌心中仍然揣著那顆晶石。碧姬臉蛋微紅,和我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麵中,每次都在我麵前赤身露體,對她來說也實在太尷尬了。

  「這顆晶石並不能說是龍之魄,隻能說是你先祖留下的精神烙印,或者說是他的部分靈魂,�麵記錄的正是他與希庇斯最後一戰的情景。你的先祖�特,真是個可憐又可悲的人啊。過多暴戾的東西已經被我除去了。你能否戰勝自己的心魔,就全靠它了。」

  碧姬搖著頭,眼�流露出無限的悲傷,感歎地搖了搖頭。我低著頭,盯著地板,不敢看碧姬的臉,生怕自己心�的邪惡會被阿姨從眼�看出來。

  「這東西,能幫我戰勝心魔?」

  「當然不能,要突破心魔的控製,還需要其它一些東西,但這個是關鍵!拿去吧,把龍力注入這個結晶體中,讓自己精神與之融為一體就行了。!」

  我伸出右手接過閃閃發光的晶石,晶石內含的能量影響著我的心靈,那種暴戾血腥的感覺又一次湧上心頭。

  「把過份暴戾的東西都除去了,還是這樣子……」

  我強壓住蠢蠢欲動的凶念,心中猶豫不決。

  「這方法有點危險,可是你和我都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碧姬握緊我的右手,讓我把晶石抓緊。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相信我,你是基思的兒子,不管怎麼樣,阿姨都不會害你的。」

  最後的機會?碧姬的語氣就像是做出了痛苦的抉擇一般,她的期待和關切的眼神打消了我所有的疑慮。直到幾年後我才知道,得知我練成天滅之後,奧拉皇帝已對我起了殺意,全靠碧姬的求情,他才暫時按住了屠刀,但皇帝要求必須廢掉我新練成的天滅。

  「我明白了!」

  我咬咬牙,把心一橫,閉上眼,集中精神,將精神與力量同時注入晶石中。受到晶石的影響,心靈再無法保持寧靜,暴戾瘋狂的感覺又一次充滿了整個內心世界。

  ※※※ ※※※ ※※※ ※※※ ※※※

  置身於先祖�特最後的記憶�,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火海,一座被烈火焚燒的都市,燃燒中的風都城。

  到處是肆虐的火舌,空氣中彌漫著屍體的焦臭,雖然火龍正席卷著周圍幾條街區,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去救火,這都是因為他的存在。

  一身黑色龍鎧的他,站在一座燃燒的房屋前,舉起右手,放在嘴邊,慢慢地用舌頭舔著手背上血漬。灰色的麵具和手一樣染滿鮮血,麵具上的兩個空洞中,露出一雙赤紅的眼睛,冰冷、絕望的眼神中透著對命運的厭惡與哀慟。

  這個男人就是我的先祖�特,一位被後人有意從曆史中抹去的龍戰士。眼前的這一切,都是他今晚一人一手做下的。他的身上有幾處創傷,傷口正微微滲著血。能傷到他的,自然是這世間最強的龍戰士,三頭黃金龍希庇斯·法比爾,雷茲的孫子,不過黃金龍最強的稱號現在正受到最嚴峻的挑戰。

  希庇斯五十五歲,先祖�特剛滿四十歲,兩人的輩份差了一輩,但從外表來說,他們都差不多年輕。

  「�特,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不能從過去的陰影中擺脫出來,反而越來越糟,嗨……」

  說話中,希庇斯突然咳出一口血來,先前的戰鬥,他並沒有占到絲毫便宜。身上的黃金龍之鎧多處破損,就連他掌中號稱天下第一神兵的殺神,黑色的劍身在先前的戰鬥中竟也裂出了一道細微的裂縫。

  在先祖�特的附近,遠遠綴著另外三位龍戰士,六次蛻變的龍戰士銀翼龍維蘇拉,鐵背龍帕勒門,另外一人則是他的兒子,我的曾祖父卡奧斯。

  「討厭!」

  低低的一聲冷哼,聲音就象他的眼睛一般,對整個世界充滿了怨恨。似乎是血緣相通的緣故,盡管是以第三者的眼光看著百多年前的這場的大戰,我卻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聲,感受到他心中的那份哀怨。

  在先祖的內心世界�,我的第一種感覺就是痛,錐心刺骨的痛。

  他愛她!為了她,一向風流成性的他不惜拋棄所有的舊愛,不惜背上負心漢的罪名,隻為專心一致地愛她。她說她想要龍之魄做耳環上的飾物,他不惜入龍穀屠龍;她想要吃新鮮的雪龍果,他跑了三天三夜,來往飛了近千�路,隻為博得佳人一笑。捧在手�怕摔了,含在嘴�怕化了,連朋友都笑話她娶了一個太上夫人。當她為他生的兒子誕生到這個世上時,他覺得自己是這世間最幸福的男人。

  那一天,當他中了毒龍草的毒,全身脫力地躺在地上,那時候,他心�想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如何是讓自己的最愛盡快逃走,他擔心下毒的人會傷害她,何曾想到始作甬者其實就是他最愛的她。

  當她帶著她的奸夫很得意地出現在他麵前時,他根本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個奸夫,那個有著銀色雙眸的男人,他實在不明白,那個奸夫確實很英俊,可是他有他愛她嗎?他最不明白的是,她竟會是這麼地恨他!

  最痛苦的一刻是被毀容的時候,她貼近自己耳朵,很溫柔地對自己說她從來不愛他,她恨他,她要把他千刀萬剮,然後她微笑著用刀割下他的鼻子和耳朵。身體的劇痛都比不上心的痛,為什麼全心全意地付出,卻得不到應有的回報。

  他恨不得那時就立刻死去,可是突然到來的銀翼龍卻救了他的命。她的名字就叫波莉婭·艾琳,一個他今生今世都忘不了的賤人。

  被毀掉的容貌並非不可複原,八年前第三代的滄海龍艾力克斯完成了第七次蛻變後,本想用天使之淚替他重造五官,但他拒絕了。在殺死那對奸夫淫婦之前,他永遠不想摘下這個麵具。

  他恨她,恨她為何那麼無情,就算過去她從來不愛他,這麼多年來他為她做了這麼多,她也應當有些感動吧?

  他也恨自己,相處了十多年,被人們稱作奇才中的奇才的自己,竟沒從她很少笑的麵孔中看出些許端倪。

  毀容之後,他專心致誌於武道之中,不再為外物分心。就在恨她也恨自己的仇恨中,他在仇恨中悟道,創出始無前例的驚世絕技——天滅。

  現在他,不但恨自己,恨她,也恨這世上的一切,這個世界為什麼不毀滅呢?這樣就不會有痛苦了啊……

  眼前的希庇斯就很討厭,過去他自以為是裝模作樣般在自己麵前安慰兩句,這就是關心了嗎?心中的傷已經夠痛的了,他還要來揭,真可惡啊!現在自己隻不過為了發泄鬱悶,在城內隨便殺了幾條蟲子而已,他還有周圍那幾個所謂的正義的守護者,卻又再次裝腔作勢地阻攔自己。

  「隻不過死了幾個賤民嘛,又不是死了爹和娘,有什麼好痛心的,真是一群虛偽的人啊!」

  「虛偽的人最討厭,討厭的人就該死!所以,希庇斯,你給我去死吧!」

  探出右手,逆世之力貫注手掌,五指在空中從上向下狠狠一拉。嘶拉一聲,空氣象紙一般被狠狠地撕開。八級的風係魔法:時空之痕,在他手�信手拈來,容易得就像是在撕一張紙。

  從來不退的三頭黃金龍,麵對著用逆世之力發出的八級魔法,終於也退縮了。殺神在空氣中一劃,有如補天一般,創世的力量填補割裂的空間,恰到好處地化解了這一招巨大的破壞力。緊接著他的身體一個後躍,倒退著向天空飛去。這�是人口稠密的都城,兩位力量超越龍的龍戰士這兒決鬥,爆發出來的力量足以使整個風都完全毀滅。

  「不戰而逃嗎?天下無敵的三頭黃金龍就這種水平?」

  一金一黑兩道身影,就象追逐的兩顆流星,高速地撕開天空,向城飛外去,最後在城外二十公�外的一座高山頂上停了下來。

  停住身體,希庇斯仗劍而立,渾身透發出一股瀚然的皇者之氣,眼中透發出無上的威儀霸氣,貫注了黃金龍龍力的殺神瞬間化為燦爛的金色。即使已入了魔的先祖,咄咄逼人的他仍然被這股氣勢逼得不由自主地退縮了半步,但皇者的霸氣也僅能讓他後退小半步而已。

  「�特,我答應過你父親……算了,這回我要出全力了!接招吧!」

  霎那間,一道亮金影劃過,殺神劃過的地方猛燃起一片金色的火焰,熾烈的火舌盤成一條金龍,噬向正要全力猛撲的�特。金龍的尾端,卻綻出一朵鮮花,六色的花瓣,正代表了六重不同屬性的魔法元素,六片花瓣在空氣中展現出不同的色彩,瑰麗無比。

  「無聊的招式!」

  本來在六元素無效空間的幹擾下,逆世之力無法模擬出銀月之眼,然而希庇斯揮出這一劍時,完美的六元素無效空間卻出現了一絲破綻。

  「如月力量雖然不如他,卻給我一種完美無瑕,無懈可擊的感覺。力量上來說,希庇斯要遠勝如月。但從完美的角度來說,他卻要差了如月一籌!大概是因為他沒有練成霸拳,並沒有達到創世力量的最高境界。」

  此時我的心靈已和先祖的心靈合而為一,他的感受就是我的感受。捉住這線破綻,瞬間摸擬出來的銀月之眼,立刻探測出這一擊的全部後著,雖然隻能維持極短的一瞬間,但卻已綽綽有餘。

  「六重力量,分為三段,層層分明,威力雖強,但比起如月揮出霸拳時六重力道渾然一體,叫人無從下手的完美,希庇斯的這一擊並非完美無瑕。」

  「光明黑暗為先,冰火居中,風土殿後!三重力量間的間隙,就是他最虛弱的地方!」

  「轟天拳,破吧!」

  借助銀月之眼以及超越這個世界運行速度的眼光,輕易就地找出這一擊中最強和最弱的部分,把握住最恰當的時機,揮出的轟天拳一擊化三,擊在三段力量的連接處。

  「嘩啦!」

  巨大的爆炸聲響徹雲霄,半個山頭在這一擊下被炸得粉碎,塵土飛揚,遮雲蔽日,天空中一時間伸手不見五指。散射的能量,更將方圓一公�的事物全部摧毀。

  「下地獄吧,討厭的老東西!」

  六元素無效空間最大的用處就是創造出對三頭黃金龍最有利的戰鬥環境,但這一擊之後,負傷的希庇斯力量大損,抑製身體的六元素無效空間已破碎得不成樣子。

  不再受到限製,逆世之力全麵模擬出其它龍戰士特色技,用於自身。泰坦龍軀護體,銀月之眼探測對手弱點,空氣枷鎖抑製目標速度,心靈風暴摧毀敵人鬥誌,至於滄海龍的無想轉生和赤甲龍的炎龍戰體,天滅本身就具有他們的特點,根本就無需模擬。六大特色技集於一身的先祖�特,此時已化身為來自地獄最深處的凶獸,猛撲上前,在濃煙中對著希庇斯展開無情的轟擊。處於極度下風的希庇斯,雖然還能揮動殺神招架,但已擋得非常狼狽。轟天拳每一次與殺神撞擊,都令這把神劍發出痛苦的呻吟。

  「沒有了精神的力量,三頭黃金龍也不過如此啊……」

  占了上風的逆世之力,嚴重幹擾了創世之力的運行吸收,就象陷入六元素無效空間般,對方與周圍魔法元素的聯係也逐漸地被切斷。

  「打得好,狠狠地打!殺了他,看你們還這麼狂!去死吧,三頭黃金龍!」

  此時我的內心已被分成了兩半,一半和先祖融為一體,是戰鬥的參予者,另一半是則是冷眼的旁觀者。看著希庇斯被無情地痛擊,口鼻中不時地飛濺出鮮血,我也忍不住興奮莫名,情緒隨著戰鬥的持續而熱血激昂。三頭黃金龍無敵於人間,大半的威望都是雷茲·法比爾創下的。麵對著代表另一個極端力量最高境界的轟天拳,沒有練成霸拳的希庇斯半點招架能力都沒有,形勢完全是一邊倒。

  兩位完成第七次蛻變的龍戰士的決鬥,對自然環境的影響何其之大,雷轟,電閃,龍卷風,種種異象不斷地發生。首當其衝的這座山峰,幾乎被四溢的力量震成了土粒細沙。隨著戰鬥時間的持續,自然界的異變越來越厲害,交戰兩人的上方,烏雲遍布,天空漆黑一片,幽暗得有如世界末日一般。而在創世之力與逆世之力碰撞的空中,爆發出燦爛的霞光,即使在數十公�外,兩個極端的力量正麵對撞時爆發出的七色光芒,仍然清晰可見。

  就在燦爛與幽暗同在的背後,天空中一顆閃爍的凶星正緩緩地睜開它的眼睛……

  先祖與希庇斯的戰鬥已打了數百招了,不完美的創世之力被完美的逆世之力完全壓製。在戰鬥中,先祖生平所創的功夫,天滅力量的各種運用方式,一點一滴地流入我的心田,伴隨著身體的實戰,與我的身體意識融會貫通。

  「太棒了,許多不明白的東西,現在都明白了!這才是最完整的天滅啊!太太爺爺,加把勁,宰了這個狗皇帝!」

  最後的一擊來了,轟天拳與殺神最後一次碰撞中,當的一聲爆響,殘破不堪的殺神終於抵受不住了轟天拳上凝聚的逆世之力,屈辱地斷為兩截。擊碎殺神的右拳去勢未盡,重重地轟在希庇斯的左肩之上,強大的爆發力打得他象隕星般地撞向腳下的小山,整個身體深深地嵌進腳下的岩石中。

  「哈哈哈,皇龍驚天訣也不過如此!沒有霸拳的三頭黃金龍,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得意的狂笑,戰勝者的誑語,先祖口中吐出的話,我覺得這話仿佛就是自己說的,在不知不覺中,我們倆已合為一體,無分彼此,與他同悲,與他同哭,與他同恨,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仰天長笑,正要追加一擊,將嵌入岩壁中的失敗者徹底解決,一道銀光由天上的凶星射下,萬神血咒引發的天劫終於在這時候發作。

  詛咒引發的天劫每一擊的威力都足以媲美九級魔法,爆發時根據情況牽動大自然�的一種力量,這次引發的是光明係的力量。

  乳白色的光柱,直徑厚達三米,像是實體的物質,由高空中那顆凶星直射而下,正中先祖。從地麵望去,黑色的天幕像是裂開了磨盤大的一塊缺口,所有的光明正這個缺口中傾泄而出。

  即使有泰坦龍軀護體,也仍然抵受不住天的力量。身體頓時被聖光侵蝕得千瘡百孔,劇痛無比,口眼耳鼻噴出殷紅的鮮血,將麵具染成紅色。和先祖同處一體的我感同身受,隻覺得身體有如處於熔爐中一般,全身血液似要被蒸發殆盡。

  「他媽的,討厭的天!她對不住我,你也要戲弄我!」

  劇痛中強運逆世之力,將暗屬性的身體模擬為光明屬性,光明對光明,傷害倍減,得以喘息後,立刻運足全身力量,集中右拳,回轟天空。

  無形的光柱像是撞上一麵鏡子,竟被區區一隻拳頭擋住,高空射下的強光落到右拳的位置時就停滯不前。

  「我的拳叫逆世轟天拳,就是一切都要逆天而行!我要做什麼事,沒有人可以幹擾我,就算是天也不能阻止!」

  違備一切自然準則的逆世之力,硬是在龍戰士形態下,將體內的一半的龍力氣轉為魔氣,集於左手,揮出逆世拳。

  「左逆世,右轟天!天劫,給我退回去吧!」

  轟天拳頂住天劫的傷害力,逆世拳吸收天劫代表的創世之力,化為已用,然後轉為逆世之力,回轟天空。

  逆世拳轟天拳合並的一拳,快速地侵蝕著連接天地的光柱,一道黑氣由合並的拳頭發出,直衝高空而去。象吞噬一切光亮的黑洞,黑氣所經之處,一切光亮皆化為烏有,瞬眼間,就撞上了天空中的「缺口」。

  「想要殺我,這點程度的天劫還不夠啊!」

  伴隨一聲怒吼,逆世轟天拳的威力,竟連天也懼怕了。兩股力量碰撞之後,一陣霞光閃過,籠罩天空的黑幕迅速撤去,空中天明如鏡,繁星點點,一切又回歸原先平靜的模樣。

  「哈哈哈,原來天也是欺軟怕硬啊!啊……」

  擊退天劫,先祖懸浮在高空中,麵對著星光璀璨的天空狂笑不已,笑聲中帶著一分得意,二分狂意,餘下的七分卻是無盡的淒涼悲楚,他瘋得更厲害,也痛得更厲害了。

  「不要得意得太早,�特,我還有一記絕招沒有用呢!」

  先祖聞聲望向地麵,一條三頭黃金龍由地下破土而出,直撲而至。在同一時刻,身體周圍的魔法元素猛地發生劇烈地波動,存於大自然中的六大魔法元素自動分離開來,然後以先祖的身體為中心,一齊向內擠壓過來。一個泛著六色霞光的魔法光罩包住了先祖全身,周圍的大氣壓力有若實質,如千斤重擔般壓下,籠罩全身,頓被擠壓得動彈不得。

  「難道是——六重咒殺!」

  先前的一拳傷得雖重,但希庇斯並非完全喪失戰鬥力。天劫代表了大自然的力量,亦是創世力量的一種。趁著先祖對抗天劫的時候,已用神龍變化身為三頭黃金龍的希庇斯趁機全力吸收大自然力量的餘威,在先祖力量最弱的時候破土而出,打出人世間最強的絕招。天劫發生,自然環境變異,這種情況下打出六重咒殺要比平時容易得多,精力體力的消耗也少得多。

  提前吸收魔法元素,搶得先手,集聚在光罩上的六重魔法元素一齊向內推擠壓縮,有如這個世界誕生的情景的重現。隻要六大元素被壓縮為一個點,就代表這一招完成,模擬創世紀的大爆炸就會發生。百餘年前人類建國時,發生在望月城的那場最終決戰,雷茲就曾用這招一舉將魔族的不死聖獸海德拉化為粉塵。

  「趁人之危,雷茲的後人,連臉都不要了!」

  「六重咒殺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就用代表世界破滅的力量,擊破你的創世絕招!」

  「左逆世,右轟天!出來吧,寂滅虛空!」

  身受創世之力的擠壓,全身骨骼根根欲碎,在極度危機之中,先祖驅動左手的逆世拳與右手的轟天拳對擊,強行在創世紀力量的壓製下誕生出一個虛無的黑洞,籠罩全身,向擴張,從內部阻止創世紀大爆炸的發生。

  在創世力量的擠壓下誕生出一個虛無不含任何物質的虛空,化為球狀,向外膨脹擴張,與向內擠壓的創世之力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一道白光閃過……

  沒有完成的六重咒殺和正在誕生的寂滅虛空,就在使出一半時麵對麵地發生碰撞,時間在那一刻凝固,兩種力量相互吞噬擠壓下,勝負終分出來了,向外推擠的力量勝過了壓縮的力量,創世之力崩潰……·

  缺少精神力量的提升肉體的力量,搶得了先手的六重咒殺仍然不敵後發製人的寂滅虛空,六重咒殺沒有完成就被從內部擊破,方圓十米內的空間,化成了一個無底黑洞。強大的吸引力,將周圍的百米內的所有物體,空氣、砂石,甚至光線都被吸扯入內,其中也包括了那條打出六重咒殺的三頭黃金龍。已不能說是最強的三頭黃金龍希庇斯,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被人工創造出的黑洞吸入,身體在強大的吸引力作用下化為一顆微塵,屍骨無存。

  打出寂滅虛空的先祖,高舉著雙拳,合並的拳頭上方懸浮著一個黑洞。雙眼赤紅的他頭發根根豎起,托著黑洞狂笑不休。

  「三腳貓的功夫,半吊子的六重咒殺,又怎麼傷得了我!希庇斯,來世學會霸拳之後,再來找我報仇吧!」

  上方的黑洞不斷地吸收著周圍的物質填充虛無,寂滅虛空創造出的黑洞急速合攏縮小,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切回複平靜。六重咒殺的壓製,大大減輕了這一招的破壞力,否則黑洞絕對不會消失得這麼快。

  「陛下!」

  剛剛擊殺希庇斯,還來不及回味勝利的快感,新的對手再次加入。眼次皇帝被殺,一邊觀戰的銀翼龍維蘇拉,鐵背龍帕勒門不顧一切地聯手攻上,誓要將入魔已深的先祖一舉擊殺。慧星斬,驚雷破,兩人所能使出的最強絕招毫無保留地全力擊出。他們很清楚,昔日好友現在已沒有半點人性,若不趁著他現在身疲力弱的時候解決此事,將來必然給整個帝國帶來無盡的災難。

  「即使力量隻餘下三成,對付你們這群臭蟲還是綽綽有餘的!」

  反身一擊,不用任何技巧,純以力量硬撼,揮出的轟天拳幾乎不分先後地對上映月與驚天,即便是身疲力弱,轟天拳的強大破壞力仍然輕易地將映月與驚天斷成四截,聯手攻上的二人口吐鮮血,身負重創,遠遠地飛了出去。

  「哈哈哈……」

  先祖再次狂笑不休,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而笑,隻是看到有人吐血,有人受傷,有人死亡,他就想笑。突然笑聲嘎然而止,猛地從天上一頭墜下。硬接天劫,破六重咒殺,敗銀翼龍和鐵背龍的聯手,三場大戰,傷上加傷的他早已接近崩潰的邊緣,隻是靠著心中的怨念強行支撐著。大敵一去,疲憊的他再也支撐不住,高空中直墜而下,重重地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

  搖搖晃晃地爬起,還未站穩身子,第四個對手卻這個時候殺了出來。

  又快又狠的一劍,挑在力量與精神都是最虛弱的一刻,從正麵刺出,直取心髒。

  「爸爸,你還是安息了的好!」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兒子,我的曾祖父卡奧斯。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五集】第十章:父子之戰

  威力大減的泰坦龍軀也擋不住逆鱗閃電般的一擊,胸口一痛,逆鱗刺破皮膚直插心髒,然而鋒利的劍尖隻前進了兩分就停下了,再沒有前進半分。

  令逆鱗停止的不是泰坦龍軀的阻擋,也不是先祖雙拳的製肘,而卡奧斯自己的手。

  「沒用的東西,說過多少次了,對敵人下手要狠要幹脆,一劍出手,不給敵人留後路,也不給自己留後路,哪有象你這般婆婆媽媽的!」

  一手抓住逆鱗劍尖,冷笑不已,兒子因親情而收手,反而令他勃然大怒。

  「爸爸,醒醒吧,你殺的人已經夠多的了,過去的事,就讓他算了吧!」

  卡奧斯的臉上盡是哀求的神色,他的臉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紅痕,從左額角劈下,劃過半張臉,那是自己三年前一次情緒波動時留下的紀念。逆世力量造成的傷害,連天使之淚都無法修複。

  兒子的規勸,喚不回他的良知,反而令他更加煩躁,右掌一揮,重重地擊在卡奧斯的臉上,打得他滾倒在地,刺入的身體的逆鱗也被連著帶出。

  「胳膊肘往外拐的孽子,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賤人!」

  胸口的疼痛令心中的戾氣更盛,狂暴的內心立刻生出殺死親骨肉的衝動。看著兒子嘴角的流著血,腫著臉,歪歪扭扭地從地上爬起來時,先祖的心中沒有絲毫的痛惜。

  「想要阻止我,那就憑本事殺了我吧!」

  「我會阻止你的,爸爸!」

  抹去嘴邊的血跡,雙手緊握逆鱗,卡奧斯的眼中透出一股過去所沒有的堅強。

  「如果做不到,那麼,你就給我去死吧!」

  兒子長得和那賤人非常相象,那鼻子,那眼睛,簡直是一模一樣。當時就是因為如此才破了他的相,現在看來,更是討厭,內心中虐殺親骨肉的衝動愈發強烈。

  「我早就說過,兵器和女人一樣,最不可信!拳腳才是最好的武器,這十幾年來你的武藝都學到狗身上去了。」

  先祖腳尖在地上一點,身體旋成一個陀螺,帶動地麵的塵土,狠狠地踢向卡奧斯,出手之狠,不帶半點父子親情。連場大戰之後,先祖�特的力量僅為極盛時的一成,但仍然勝過才剛成為龍戰士不久的卡奧斯許多,至於經驗技巧眼光,更是年輕的卡奧斯所不能比的。

  不用天滅出擊,純以技巧取勝,踢出的一條腿,化成一條有節的鞭子,在卡奧斯周身布下重重黑影。麵對漫天的腳影,年輕的少年根本無從抵禦,眼花繚亂中一隻腳輕易地穿過逆鱗布下的防線,先是一腳踢在持劍的右手上,踢飛少年手中的武器,手腕骨折。緊跟而上的第二腳已重重地轟在他的右臂,骨骼碎裂聲響起,脆弱的右臂哪堪重擊,頓時粉碎性骨折。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剛才是我最虛弱的時候,你完全有機會殺死我,卻放過了,後悔了吧?」

  雙腿連環出擊,閃電般地連踢數腳,將卡奧斯的四肢關節全部打碎。手足俱斷的卡奧斯慘叫著,被自己的父親象皮球一樣地踢向天空。兒子的慘叫並不能喚回先祖的良知,看到父子相殘的這一幕,我心理上竟也覺得先祖這樣做得對,幹得好,卡奧斯該殺,這樣的家夥留在世上實在惡心。

  「不過,我向來是不喜歡給別人後悔藥吃的,你現在可以去死了!看在父子一場的份上,我就用我最強的轟天拳,送你最後一程吧!」

  看著兒子的身體在空氣飛行的軌跡,沒有絲毫憐憫之心的先祖發出一聲冷笑,將身體屬性轉換為風,操縱空氣,身體有如離弦之劍般急追而上。

  「啊,這雙眼睛!」

  兒子的眼睛�有些閃光,那是淚水,充盈著淚水的眼�不但沒有恐怖和仇恨,卻飽含了悲哀與憐憫。這雙眼睛看得他的心禁不住一悸,他突然發現自己很害怕這種目光。

  他不禁在心�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我這樣對你,你卻還用這樣的眼光看我?」

  類似的問題,從前他也曾問過自己的兒子。

  愛之切,恨之深,被自己最愛的人背叛之後,什麼都被扭曲了,最寵愛的兒子成了他最討厭的人。每次看到他,他都禁不住想起那個賤人。十年來,每當他回憶起這段痛苦不堪的往事時,卡奧斯就成為自己發泄怒火的對象。

  盡管受到父親這樣的折磨,卡奧斯仍然將他當成自己的父親,仍愛著他,照顧著他。毒龍草的毒對身體的傷害是終生的,除肉體上的傷害外,更嚴重損傷了他的大腦神經係統。每到打雷暴風的夜晚,不但周身疼痛,腦中更是幻覺叢生,有如無數金針猛紮,那是他最難熬的時候。

  那時候卡奧斯都一直陪在他身邊,端藥送水遞毛巾,直至他度過難關。每次在熬過痛苦過後,他都會對兒子都產生出少許的愧疚感。

  「我這麼虐待你,還毀了你的容,我這麼對你,你為什麼不恨我?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

  「因為你是我爸爸!是你生下了我,是你給了我生命。」

  兒子每次都是這麼回答的,聽著兒子不帶怨氣的聲音,那時的他很是愧疚,但他不喜歡這種愧疚的感覺。

  「這臭小子很會演戲,就象他媽媽一樣,這些都是他裝出來的!說得倒好聽,他母親當時說得更好聽呢,心�還不是恨不得我去死!」

  那時候他修煉天滅已有小成,每次他都用這個理由來逃避自己,但今天,當父子倆以這樣的方式麵對時,先祖突然發現這個理由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了。

  「卡奧斯兩歲的時候,別人問他是最喜歡爸爸還是最喜歡媽媽,別的孩子都說是媽媽,隻有他例外,他說最愛的人是爸爸,是我。」

  「我被那個賤婦暗算,傷重躺在床上的那段日子,他才是個不到八歲的孩子,可是那時候他就獨自一人,不眠不休地照顧著我。我的臉被毀,模樣醜得象魔鬼,可是他卻從未因此而疏遠我,為我端飯、洗臉,洗澡,一直陪在我身邊。」

  「到底是我的兒子啊!血濃於水,不論什麼時候,兒子永遠都是和父親站在一起的。」

  兒子眼�的淚花就像是一道清泉,澆在了父親幹涸的心靈上,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並非一無所有,就算這世上的所有的人都痛恨自己,出賣自己,可是自己兒子卻還是真心地愛自己,關心自己,永遠和自己站在一起的。

  「天啊,這些年來,我都幹了些什麼啊!」

  涓涓細流般的清泉澆滅了燃燒的怨恨之火,就在對著親骨肉揮出轟天拳的一瞬間,在迷茫、壓抑、怨恨、憤世嫉俗中生活了十幾年的先祖�特突然戾氣盡去,雙眼回複清明,清醒了過來。

  揮出去的轟天拳被突然爆發的父愛硬生生地止住,強行刹車引發的力量反噬立刻傷及自身,右臂裸露的血管當場爆裂,將半個身子澆得通紅。但他已顧不得這些,一把從空中抱著兒子,急速地落向地麵,他要為自己的兒子療傷,

  落地之後,立刻運用天滅,將暗係的身體屬性轉為水係,然後使出最高級的水係回複魔法——天使之淚,為兒子重造四肢。

  「天滅的力量源泉是人們心中的負麵情緒,正麵情緒對他來說無異於穿腸毒藥。可是一心一意為兒子療傷的先祖,他體內的逆世之力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這就是父愛的力量嗎?」

  我的心中升起一股說不出來的感動。先祖過去的噩夢中驚醒的那一刻,我也一同醒來,我「陪」著他,重新經曆了由魔到人,大徹大悟的轉變過程。

  「爸爸,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

  「不要說話!手很痛吧?忍一下,一會兒就好了!」

  「這點傷用六七級的回複魔法就夠了,沒必要用最高級的天使之淚啊!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受不了的!」

  「不,天使之淚治愈力再強,也無法彌補這十多年來我對你的傷害!爸爸錯了,爸爸對不起你!求你給爸爸一個贖罪的機會吧。」

  天使之淚造出來的水世界包裹住了父子倆,以�特的現在的力量,根本就使不出天使之淚,就象安達一般,他正以犧牲自己的生命力為代價,驅動最高級回複魔法,為兒子重修四肢。

  用九級的回複咒文治療四肢骨折,簡直就是大材小用,眨眼的功夫,粉碎的骨骼就已再生重組完畢,就連額頭上那道永遠無法消失的紅痕也被他一並抹去。

  臉上的麵具已被他摘下,露出來的並不是一張被摧毀了的臉,而是一位星眉朗目的英俊麵孔。龍戰士的身體本身就有著極強的自愈能力,完成第七次褪變時,受傷的五官早在那時就已完全複原。隻是無法從陰影中擺脫出來的他,一直都沒有勇氣麵對過去,有意地用麵具保護著自己。

  「好孩子,睡吧,睡吧,睡醒過後,一切就都過去了。」

  麵帶微笑,象哄嬰兒般哄著落懷中熟睡的兒子,十幾年沒有笑過的先祖終於也露出了溫馨的微笑。

  「龍戰士的生命力真強悍啊,我這樣的身體狀況,運用生命魔法發出天使之淚,這麼大的消耗,居然還是能支撐得住,看來還得靠我自己動手了……」

  從噩夢中醒來,反思起自己這十幾年來所做的一切,一心贖罪的他早已不想再活下去。苦笑著舉起右拳,正要對著心髒轟下去,卻又猶豫了一下。

  「我死了之後一了百了,可是卡奧斯呢?他還年輕,還有幾十年的日子好活,難道還要他再生活在我造成的噩夢中嗎?」

  話是說給銀翼龍聽的,在他為兒子療傷時,被重創的維蘇拉已爬了起來,現在就站在他的背後,隻餘下半截的映月,現在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特!你說得一點也沒錯,卡奧斯隻是個孩子,他很無辜,不該生活在你製造出的噩夢中。」

  「老朋友,我都醒過來了,你還不放心嗎?」

  「當然不放心,因為我怕你再次發瘋,我不能拿整個世界來冒險。」

  老友的語氣並不友善,也難怪,銀翼龍向來都是這樣,這是他們家族的人行事的風格,而自己入魔發瘋後所做的事,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足以贖罪。

  「我會給你們一個交待的,但為了卡奧斯將來的幸福,我想請你們,不,應是求你,懇求你幫我做一件事吧!」

  「什麼事?你說吧,我會盡力做到的,嗨……」

  嘴上表示同意,但架在脖子上的彎刀並沒有挪開的意思,先祖和銀翼龍維蘇拉曾是好友至交,但現在弄到這個地步,真是令人感歎。

  「替我編一個故事,把這十餘年來發生的一切事通通瞞住。」

  身體半蹲著不動,純以精神念力召喚回取回逆鱗。逆鱗在手,先祖悄悄地將靈魂石內關於自己的一切通通抹去,然後一掌印在卡奧斯的額頭上。

  「這十年來發生的事,我會全部抹掉的,卡奧斯,你的記憶隻會停留在八歲之前最幸福的那段日子�!忘記爸爸媽媽給你的傷害,讓一切從頭開始吧……」

  連番消耗,先祖的身體已接盡油盡燈枯,隻是做為一個父親的責任支撐著他不倒下。當人生已經走到盡頭時,半生不幸的他終於因為因為兒子的愛而從過去的噩夢中醒來。他要封印掉卡奧斯所有不幸的記憶,讓他的未來能有一個新的開始。自己這一生欠兒子的甚多,現在唯一能為他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不,爸爸,不要離開我啊……」

  昏睡中的卡奧斯,似乎也感到父親即將離去,右手猛地一動,抓住父親放在頭上的手,發出模糊的囈語。

  一滴淚水從先祖的眼中灑下,最後一次親吻兒子的額角後,他緩緩站起身子,輕輕地抽出被兒子抓住的手。

  「我要走了,卡奧斯,多保重!」

  「嗨……」

  看到父子倆生離死別的一幕,維蘇拉也悄悄地收回了映月,退到了一邊去,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尷尬。

  「算了算了,反正你也沒有幾年好活的了,不如……」

  「不,我是必須死的,否則我怎麼向希庇斯的兒子交待,怎麼向那些被我殺死無辜者的交待呢?幫我在卡奧斯麵前撒個彌天大謊吧,別讓他再在父親的陰影中生活了,讓他以為自己的父親隻是死於天劫,一切就麻煩你了……」

  「等一下,�特,不要!」

  對著老友鞠了個躬,先祖露出一個苦笑,一聲輕響過後,右手已洞穿了自己的心髒……

  「爸爸!」

  就在拳頭洞穿心髒的那一刻,昏睡中的卡奧斯又一次發出了囈語。

  卟嗵一聲,疲憊的身體已無力支撐,先祖重重地倒了兒子身邊,臉上卻露出滿足的微笑。

  「好高興啊,即使在昏迷中,卡奧斯也沒有忘記我這個爸爸,太高興了……」

  【正傳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五集】第十一章:補天

  先祖�特擊碎自己的心髒那一刻,和他融合在一起的我的意識也隨之分離。

  「真是個悲傷的故事啊,想不到最強的暗黑龍,竟會以這樣的方式收場……」

  先祖最後的經曆很是令人感慨,如果能早點從過去的陰影中擺脫出來,後麵的悲劇也就不會發生。人們遭遇不幸時,很容易被挫折與仇恨所蒙蔽,陷於自怨自艾的困鏡中不能自拔,卻忽視了身邊最美好的東西。

  「叮咚叮咚!」

  一陣幽揚的琴聲傳來,聲如絲竹,有如入夜春雨,溫柔潤心。

  「是誰在彈樹琴?這曲調好熟悉啊。」

  揉揉眼睛,看看四周,我發現自己已躺在家中的床上,全身赤裸,身上蓋著一件薄薄的被單。在靠窗的一角,一個身披白色睡袍的少女斜倚著窗台,修長的十指輕輕地拔弄著琴弦,優美動聽的琴聲正是由她手中傳來的。

  「達秀,你醒了?」

  發覺我醒來,少女慢慢地扭過頭來。如花的美貌,羞澀的表情,銀色的月光在她的臉上蒙上一層薄經紗,為她增添了一道不食人間煙火般的清純。晚風吹來,白衣拂動,美得有如正離塵而去仙女。

  「希拉?」

  我看得目瞪口呆,一張嘴老半天合不起來。

  「達秀,你醒了?」

  希拉放下手中的樹琴,慢慢地向我走來。這是羅莎設計的睡袍,沒有扣子,僅用一根絲帶紮在腰際,衣領幾乎開到了肚臍眼上。透過半透明的絲質布料,兩顆粉紅色的乳頭隱約可見。

  慢慢地走到看傻了的我的麵前,爬上床上,希拉探出手,一把掀掉了蓋住我下半身的被單。被單下露出了一根高高朝天豎起的巨龍,聖潔的表情,性感的穿著,早已就勾起了我體內的欲火。

  「希拉,我,唔……」

  我正想說些什麼,胯間一熱,希拉已用手抓住我的肉莖,褪去表層的包皮,伸長了舌頭舔露出來的馬眼。

  比起當年,希拉的口技已很純熟,吞入我的肉莖之後,兩頰蠕動,舌頭打卷,喉嚨吸咽,全是我這幾年來調教的功勞。但在為我吮吸肉莖的時候,臉上的那副聖潔清純的表情卻依然如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一切好象是幾年前那一夜的重演。咦,這個聲音是……」

  正疑惑間,月光迅速暗淡下去,天上竟下起了雨來,雨點敲打屋頂上,發出嗒嗒的水聲。

  「一定是在做夢吧!沒關係,做夢也罷,好久沒有做這樣的美夢了,就當是舊夢重夢吧!」

  我抓著希拉的身子,讓她將臀部移到我的臉上,希拉也順從地做了。掀開睡袍下擺,我發現下麵空空如也,希拉竟沒有穿內褲。不過我並沒有在意這些,立刻將把嘴湊到希拉的陰戶上用力吮吸起來。希拉的反應很敏感,全身一陣輕微顫動,下身很快就分泌出濕潤的液體來。

  「奇怪啊,處女膜還在,希拉竟還是處女!難道我真的在夢中?或者又回到過去了?」

  當我的舌頭伸進希拉的陰戶中探索時,舌尖明顯受到了阻礙,仔細感覺了一下,發現竟是希拉的處女膜。

  「一定是春夢!先祖的記憶烙印引發的春夢!沒關係,就算在夢中,一切都是假的,我也要讓希拉快樂!」

  「希拉,不要做這種委屈的事了!」

  我把肉莖從希拉口中抽出,上麵早就粘滿了濕濕的口水。不等她做出反應,立刻將嘴唇壓上,舌尖沿著她的唇緣流連不舍,希拉也順從地張開櫻口,讓我的舌頭得以長驅直入,兩條舌頭糾纏在一起,盡情地探索著、吸吮著、戲弄著。雙方都有種唯恐失去對方的擔心,我們倆忘情地深吻著,發出「嘖嘖」的聲音,不用說話,彼此的心意卻都已心心相通。

  我張開雙臂抱住希拉,讓她以對抱的姿勢坐在自己懷中。一邊吻著她,雙手一邊在她的嬌軀上盡情撫摸,揉搓,胸對那對玉乳更是把玩個不停。

  「希拉,痛就說一聲,不要勉強。」

  我以坐姿抱著希拉,讓她采取主動。希拉雙腿勾著我的腰上,兩手搭在我的脖子上,腰肢緩緩下沈,小心翼翼地吞下我的肉棒。

  「嗚……」

  肉棒在希拉體內緩緩地前進行,很快就遇上了一層阻礙,那是處女膜的阻擋。

  正疑惑中,希拉的腰肢用力向下一挫,脆弱的薄腰哪堪承受,整條肉莖穿透薄膜盡根而入。

  「嗚!」

  一聲輕微的哀鳴,一朵鮮豔的血花在我們的連接處崩出。

  「希拉,你沒事吧?」

  「不要……停……隻要你快樂就行了!」

  希拉主動地扭起腰肢來,看著她眉頭的樣子,我大為心痛。抱緊希拉的腰,肉莖抵住她的花芯,輕輕將希拉壓回床上。

  「還是我來吧,你就乖乖地享受吧!」

  我將肉棒頂著希拉的穴心,慢慢地廝磨起來,這一招是和希拉做愛時她最怕的招式,過去隻要用這一招廝磨幾下,很快就潰不成軍。

  「達秀,用力地幹我吧!把你的精液送進我的體內,讓我為你生個孩子吧!」

  似乎對我溫柔的舉動表示不滿,希拉突然變得熱情如火,曲著的雙腿勾著我的腰,兩手反撐在床上,不顧疼痛,拼命地扭著腰。

  「今天是我主動,我絕對不會讓你吃半點苦的!」

  我跪起身子,抱住希拉的腰,令身體半懸在空中,不讓她再掙紮亂動。

  「希拉,我的意識有些不清醒!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好象有人在我身上施放了催眠魔法。不過不管這是夢也好,被催眠了也罷,你為我做的事已夠多的了,我說什麼都不會讓你吃半點苦頭的!」

  龍力通過肉莖滲入希拉體內,迅速修補好輕創的下身。痛苦消去,我一邊輕輕地抽送著下身,一邊伏下身子,親吻著希拉美麗的胸部。

  「這一年來我一直沈醉在過去的悲傷中,卻把身邊最好的東西忘記,疏忽了。經曆先祖人生的最後一段路,我現在已徹底明白了,想通了!希拉,現在的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不會再犯和他相同的錯誤了。」

  我放下希拉的纖腰,抱住她的身體,將她整個人摟進懷中一直裝出歡快模樣的希拉,眼中突然流出了一滴眼淚。希拉哭了,可臉上卻在笑,那是感動至極的笑。

  「我弄痛你了嗎?」

  「不是的,我是高興得哭了!你能明白我,我好高興!愛我吧,達秀,激烈地愛我吧!」

  我將希拉抱得更緊了,幸福是隻會飛的鳥,抓緊了就不能讓她飛走,我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做了。

  「現在我主動,在床上可由不得你!。」

  我抱著希拉讓她跪在床上,前半身伏著,而我從後麵抽送著肉莖。這樣的姿勢,女方消耗的體力最少。我的肉莖頂希拉的花芯上,碩大的龜頭溫柔地磨擦著嬌嫩的穴心。彼此都已熟悉異常的性器官糾纏著,磨擦著,很快就引發出一波又一波的春潮。

  希拉的下體越來越熱,火熱的蜜汁包裹著我的肉莖,我感到自己的下體象浸在一個充滿熱水的套子中,舒爽得全身毛孔張開。粘稠的蜜汁,不停地從我倆的交合處滲下來,流了一床。

  「希拉,來點音樂伴奏怎麼樣?為我彈一曲吧!」

  在極度的興奮中,我拾起扔在床邊的小樹琴,塞到希拉的手中。

  「人家這樣子……呀,怎麼彈琴!」

  希拉喘著粗氣,身體被我侵犯得不住地發抖,兩頰一片桃紅之色。

  「那這樣的姿勢,總可以了吧?」

  我的雙手抓住希拉的胸部,拉起她的身體往後一坐,變成以坐姿交合的姿態。

  「彈吧,彈那首《春之曲》,好象我們第一次認識的時候,你就是在彈這首曲子的。」

  我的甜嘴邊說邊從後麵吻著希拉的清純的臉蛋,雙手卻從她的兩肋下伸出,從後麵玩弄著她的乳房。

  「你好壞!」

  嬌嗔無比地白了我一眼,希拉強忍著身體各處傳來的如潮的快感,手指再拔了琴弦,悅耳的琴聲再響起。

  「達秀,手輕點好嗎,呀!你這樣人家怎麼彈啊!」

  身體和精神都意亂神迷希拉,彈出來的曲子也是斷斷續續的,但配合著頭上沙沙的雨聲以及希拉美若夜鶯的嬌啼,卻又構成了另外一曲動人的樂章。我的肉莖在她身體�的每一次撞擊,都演奏出人世最美妙的樂章。

  與此同時,沈醉於男歡女愛的我們倆,並沒有注意到,就距我們不到十米的範圍內,周圍好多雙眼睛正在關注著我倆的一舉一動。

  碧姬現在的處境有些尷尬,被催眠後的哥�德爾告訴她,天滅的力量是以修煉者心靈中的創傷為土壤種下心魔,如果能將創傷治愈,心魔也就不存在了。

  「心靈的創傷怎麼治愈?」

  「很簡單,讓達克重新經曆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刻,讓他最愛的人進入他的內心世界,不就可以了!」

  很自然的,這一責任就落到了我最寵愛的希拉的身上,小樓一夜聽春雨,那一晚是我們間最美妙的一夜。為了讓重現的這一幕更真實,希拉讓碧姬用回複咒文為自己修補處女膜。並且事先讓小克�斯汀替我催眠,令我的意識處於模糊不清的混沌狀態。當我和希拉盡情纏綿的時候,一邊布置場景的碧姬則飛上雲端召來雨雲,降下一場「春雨」,增加這一夜的氣氛。

  「達秀,啊……我好象要飛起來了!」

  「嗚,希拉,快來了,你會飛得更高的!」

  由於擔心我的情況反複,魔性大發下傷了希拉,碧姬也不敢貿然離得太遠,隻好待在屋頂上監視。我和希拉的抵死纏綿中,高亢的叫床聲一浪接一浪地透過屋頂傳上來,聽得碧姬麵紅耳赤,早已是一潭死水的內心竟也起了輕微的騷動。

  不知不覺中,碧姬也把手指伸入下身,透過薄薄的內褲插入花穴中,指尖在蜜穴�不斷地深入著,手指的表皮研磨著陰道四壁的嫩肉,而她的另一隻手卻放到了自己的酥胸上,酥、麻、癢的感覺由上身和下體同時傳來,碧姬的胸部開始發硬,飽滿的玉乳象桃子般地向外凸起,口中發出夢囈般的嬌吟許多逝去的往事也隨著身體快感的提升一幕幕地被挖掘出來。

  「基思!」

  嘴�輕輕地哼著那個男人的名字,那個令她愛恨難分的男人,折磨了她大半生的男人。三十年前的碧姬,美麗動人,曾是風都最美麗的一朵鬱金香。而我的父親,也值人生最燦爛的一刻,她和他被所有人都認為是最完美的一對。

  當時的她,爭強好勝之心絲毫卻不輸於男子,而基思亦是個不肯輕易退讓的人,倆人誰都不願意為對方做出犧牲。隨著交往的日深,這些矛盾逐漸積累,終於有一天爆發了出來。

  「那女孩比我好,她的性格外柔內剛,懂得為別人主動犧牲,而達克和他的父親也不一樣,他把愛人的快樂看得比誰都重,他們應當會是很幸福的一對。」

  樓下二人製造的聲音越來越動人,而在屋頂自慰的碧姬也逐漸地進入妙境。

  「那種感覺,好舒服的感覺,嗚,快要來了!」

  在下身伸進的手指,抽送的頻率越來越快,淫糜的水聲愈來愈響,身體好熱,好軟,好麻……

  「希拉,我要來了!」

  「別管我,盡情地射進來吧!」

  「呀!」

  當樓下的二人發出興奮的呐喊時,碧姬也在全身顫抖中達到了高潮,金色的體液從肉穴中噴濺而出,將新換的內褲染得一片金黃……·

  與此同時,樓下的客廳�,放著一顆個拳頭大小的水晶球,三女一男正興奮而又緊張地看著球體發現顯示出來的映像。

  「喂,幹什麼啊,到了關鍵的地方,你怎麼遮起來了,快把布移開啊!」

  雪芝突然用布將水晶球蓋上了,頓時引起羅莎不滿的抱怨。

  「哼,小孩子在這�,看了不好!」

  雪芝板著臉,瞪了克�斯汀和雪怡一眼,兩人的眼中盡是掩不住的失望。

  「時間很遲了,怡,該睡覺去了……小克�斯汀,你也一樣……」

  可憐的二人悻悻地離去,雪怡更是不滿地嘟起了嘴。兩人一離開,雪芝立刻對羅莎發泄心中的不滿。

  「羅莎,都是你出的餿主意,居然叫阿姨用回複魔法把希拉的那個修好,害得希拉又被開了一次苞,你知道這很痛的。」

  「有什麼過份的,開苞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嘛,一切務必追求真實嘛……本來我還想去代替希拉的,是你和碧姬阿姨不同意啊!」

  羅莎和雪芝互相埋怨,全然沒有注意到小克�斯汀和雪怡正躲在遠處偷聽。

  雪怡好奇地問道:「克�斯汀哥哥,什麼叫開苞啊?」

  小克�斯汀紅著臉,不好意思哄道:「啊,開苞啊,把包東西的包袱打開,就是開苞……」

  「哦,是這樣啊。對了,克�斯汀哥哥,今天我的朋友送了我一份禮物,外麵的包裝太緊打不開,你能幫我開苞嗎……」

  「……」

  ※※※ ※※※ ※※※ ※※※ ※※※

  高潮過後的肢體交纏中,我的意識逐漸清醒過來了,仔細一想,頓時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希拉讓我摟在懷�,四肢與我緊緊地交纏在一起。

  「那一夜是我一生中最美最值得回憶的一夜,為了我,又讓曆史重演,借此修複我心靈的創傷。希拉,我真是對不住你啊。」

  「你都明白了?」

  「由於受先祖意識的影響,小克�斯汀的催眠術並不是很成功,那場雨明顯是有人用魔法召喚來的,是碧姬阿姨在幫忙吧?」我說話時我感覺到碧姬阿姨就在屋頂,她正在聽著我們的談話呢,隻是,剛才我和希拉辦那事時,她不會也在一邊偷聽吧?

  「你說的都沒錯,對不起,我們騙了你……」

  「有什麼好說對不起的,這話應當是我說的,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啊!為了我,你做的已經夠多的了!!」

  看著床單上一灘觸目驚心的落紅,希拉剛才一定很痛吧,為了我,希拉又被開了一次苞……

  「讓你變回處女,這個餿主意,一定是羅莎那淫娃出的!還痛嗎?」

  「還好啦,比上次輕多了……」

  希拉把臉埋進我懷�,滿臉羞紅,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我咬牙切齒道:「有機會我一定會被你報仇的!我會象現在這般,把那淫娃再開苞幾次,痛死她!」

  「哎呀,你這壞蛋,惡心死了!」

  希拉微嗔般地在肩膀上咬了口,嚶嚶我我中,嘻戲打鬧中,我們馬上開始了第二場激烈的大戰,絲毫就不管屋頂還有個碧姬在觀看著。

  ※※※ ※※※ ※※※ ※※※ ※※※

  夜深了,希拉趴在我懷中沈沈地昏睡著,臉上掛滿了幸福的微笑。望著熟睡中的美人,我的心�充滿了幸福感。我試了試體內的力量,發現的身體已複原至修天滅前的狀況,先前肆虐破壞的心魔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切正好象都恢複正常了,這兩天發生的一切,真象做夢一樣。」

  親吻了希拉的臉蛋一下,我小心地替她蓋上被單,然後打開窗戶,爬到了屋頂。屋頂上,碧姬阿姨曲著右肘,手掌托著臉,半躺半倚地靠在屋頂,正悠閑地看著月光。在她的身邊放著好幾個酒瓶子,逆鱗也靜靜地躺在她的身邊。先前的雷雨是碧姬製造出來的,現在已是雨過天晴見月明。

  「接著!」

  看到我上來,碧姬拾起逆鱗,扔了過來。阿姨的很平靜,我和希拉在屋�製造的噪聲,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她在這兒喝酒賞月的心情。

  「再試試看吧!」

  接過逆鱗,重新將體內的龍氣注入劍身中,吸收了龍氣的逆鱗頓時豪光大盛,就在耀眼的光芒中,劍身上的裂縫竟慢慢地消失褪去。

  「逆鱗修複了,很好啊!來,慶祝一下!」

  碧姬邊說邊扔過一瓶酒,我一把接過,旋開蓋子。

  「格�高�的紅葡萄酒?怎麼不是苦艾酒了?」

  「老是喝一種酒,我不會膩嗎?生活也一樣,如果老是停留過去之中,那你永遠也品嚐不到其它的滋味。」

  「謝謝阿姨!」

  「年輕人,就應當有年輕的人活力與衝動!好好地愛希拉吧,她是個難得的好姑娘!不要擔心明天,有我在,明天會更好的!」

  碧姬舉起酒瓶,映著月光,仰起頭,碧姬以一個豪放的動作將剩餘的半瓶紅酒一飲而盡,紅色的酒滴順著嘴角邊流淌而下,流入深深的乳溝中,淋濕了胸襟。阿姨的性感狂野的姿態撩拔得我的鼻血都幾乎噴了出來。

  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邊上的酒滴,腰微微向後一仰,胸前雙峰被這個動作擠得似乎要裂衣而出,她的左手插入秀發中,隨意地捋了一下,滿頭的長發垂下來,遮住了半張臉,帶著一股狂野的美麗。

  「好好享受年青的快樂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一雙明亮的媚眼在綠發後麵狹促地眨了眨眼睛,送來了一個不懷好意的壞笑,舉起手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碧姬將右手的酒瓶用力地拋向遠方。伴隨著酒瓶落地的破碎聲,碧姬變身為龍戰士,身體象箭一樣地射入天空,遺留下來的是一串串爽朗的長笑。

  「今晚的月亮特別的圓,不要浪費了呀,基思的兒子!」

  許久之後,被碧姬的美態弄得癡癡傻傻的我才回過神來,一團欲火在我的體內熊熊燃燒著。我立刻急匆匆殺回屋內,去找羅莎算帳。這個淫娃哄騙希拉,讓她吃了這麼大的苦頭,今晚不好好地將她操得死去活來,實在是心有不甘。

  當我悄悄地摸上羅莎的床頭時,卻發現這個淫婦根本是在裝睡,被單下的她一絲不掛,而且一隻手還放在下身做著不堪入目的事情。

  「我知道你很生氣,快用粗暴的手段強奸我吧!發泄你的怒火吧!」

  羅莎笑嘻嘻地衝著我張開大腿,露出濕得不象話的陰戶,而她的兩根手指正插在陰戶�。

  「淫娃!」

  惡狠狠地吐出兩個字,雙手抓住腳踝將大腿拉開,不做任何前戲,粗硬的肉莖立刻以最凶狠的方式插了進去。

  「今晚不奸死你這個淫婦,我就不姓秀耐達!」

  然而不知為什麼,即使是在男女交歡最狂野的階段,我的腦海�仍然不停地閃過碧姬阿姨的種種美態。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老想著阿姨,她是我阿姨啊!」

  心�這麼想,下身卻操得更凶了,很多時候,我都把自己身下的羅莎當成了碧姬。

  第二天一大早,碧姬阿姨就親自過來接我,今天是皇帝和我攤牌,宣布對我的處分的日子。

  對著送我出門的諸女,碧姬笑嘻嘻地安慰道:「放心好了,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到達秀的!」

  是的,隻要有碧姬阿姨在,一切都會更好的……


  【《龍戰士傳說》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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